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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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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兴元帝信不信——柳烟黛又一次开始抓自己的裙摆了。

“孤儿?”兴元帝轻轻笑了一声。

这是他今夜露出来的第一个笑容,他笑起来的时候还挺好看的,唇侧有一个很深的酒窝,锋利冷冽的眉眼弯起来,冲淡了他面上的寒意。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虽然带着笑,但语气里却多了几分遗憾,他说:“孤儿——好可怜,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他似乎意有所指,但柳烟黛有点没听懂,她回道:“秦家军的孤儿都有父亲,他们会被安排一个很好的父亲。”

兴元帝又笑。

他见了她,总是这样笑,他有时候也分不清她是什么样的女人,说她骗他,说她很坏,可她偏偏又天真,说她很好吧,可她偏偏顶着那张柔软的脸,做最心狠的事。

他笑完,语气幽幽的问:“秦姑娘有孩儿吗?”

柳烟黛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整个人都打了个颤,连忙否认道:“我没孩子,我没成过婚。”

兴元帝面上还带着笑,那双眼还维持着微微弯曲的弧度,看起来和方才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偏偏,那笑容看得人头皮发麻。

恰在此时,兴元帝身后的太监怀中抱着的孩子一阵啼哭。

当时整个前厅院子里静可闻针,男席的客人们不饮酒作诗了,女席的客人们不言谈说话了,所有人都端端正正的坐着,稚童想吃点东西都不敢,呼吸都压到最低。

所以那孩子哭出来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阵轻颤。

连带着柳烟黛也是如此。

她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那老太监的怀抱——隔着一层帷帐,她其实看不清楚孩子的具体模样,只能朦胧影绰的瞧见一团影子。

不过,大概是因为刚刚做生身母亲、刚刚生出来个孩子的缘故,她对婴儿的哭声极为敏锐,一听见这动静,都让她觉得是她的小铮戎,连胸脯前都湿润了几分。

她虽然不用一直亲身哺育,但是也是喂过的,身上奶水未褪呢。

孩子的哭声响彻四周,那太监赶忙道:“哎呦,圣上,小殿下饿了,奴才带小殿下去吃点东西。”

夏日燥热,小儿不耐热,被抱着早已热出满头汗了。

“不必。”偏那位坐在桌案边的兴元帝没有半分怜悯心疼,只道:“就在这喂。”

兴元帝发了话,一旁的太监赶忙低头应是,身后跟着的奶娘便上前来,坐到了一旁去,接过孩子,当场解开衣袍哺乳。

女人哺乳是私密事,柳烟黛一个女人都不好意思看,但偏偏兴元帝就让她在这里哺。

讨厌的东西,果然还是这幅性子,一点都不把别人当人。

柳烟黛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

也就是这么一刹那的功夫,一阵清风拂过,将柳烟黛面上的薄纱轻轻吹起,面纱露出了一个缝隙。

就是这么一个缝隙,让柳烟黛看清楚了那孩子的脸。

出生一个月的孩子,都是圆滚滚肉嘟嘟的,唇瓣又粉,吸奶的时候好用力,看上去可爱极了,手臂上带了两个很小的金手镯,孩子一动,那手镯便跟着来来回回的晃。

只看了一眼,柳烟黛心中猛地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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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她的小铮戎吗!

这是她生下来的!这是她日日看着的!她的小铮戎!怎么就到了兴元帝的手心里了!

柳烟黛“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因为动静过大,还将桌案上的杯盏碰倒,杯盏倒下的瞬间,清浅的酒液流淌到她的手臂上,带来一阵冰冷的触感。

她的目光,一寸寸的看向兴元帝。

那坐在一旁的兴元帝终于开了口,语气散漫,声线平静的问:“秦、姑、娘这是怎么了?朕的孩子,有何奇异之处吗?”

——

而这时候,前厅内。

融融的灯火照耀着牌位,铁盆里的金银纸宝已经燃尽,淡淡的香火气息与酒气弥漫在四周,楚珩坐在蒲团上,正在与秦禅月说眼下的状况。

他没敢和秦禅月说“孩子”的事,只说兴元帝上门了。

秦禅月被吓得面色都白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了一句:“不会出事吧?若是圣上要——”

欺君之罪,她以为躲回南云城就没事了,没想到这个人还追到南云城来了!

“圣上不会。”楚珩低垂着眉眼,轻声道:“你我不要轻举妄动,先照常回洞房,假做什么事都没有,以不变应万变。”

他们俩不动,兴元帝还只是跟柳烟黛拉扯,若是他们俩动了,兴元帝可就要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可是——”秦禅月声量都拔高了些,又想起了什么,赶忙压下去,低声道:“可是,可是柳烟黛!这孩子——”

这孩子!钝的像是块木头一样!死榆木疙瘩她不通气儿啊!她哪里能收拾的过兴元帝呢?

“莫急。”楚珩握住她的手。

宽厚的、带着老茧的手掌紧贴着她白嫩的掌心,楚珩那双单眼内带着几分笃定,轻声道:“这世间一物降一物,兴元帝是机关算尽,但柳烟黛未必不行。”

秦禅月心里惶惶,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天子天子,就是天王老子,雷霆雨露皆是皇恩,他们只能忍着。

说话间,这对新人自蒲团前站起来,两人一同从前厅内行出来。

他们行出来时,天外已很黑了,星光闪烁间,烛火明明,一群人鼓掌,欢送他们离开这回廊间,行入后院。

“新人入洞房——”钱副将充作司仪,高高的喊出这么一声,声量高亢的落下。

秦禅月与楚珩一起走的时候,没耐住性子,偷偷撩开盖头看了一眼。

盖头之外,回廊之下,正是前院。

院中诸位宾客都坐着,女席首位中,柳烟黛站起身来,正面朝着兴元帝,两人一站一坐,像是彼此拉着琴弦的两头用力在扯。

秦禅月心下一紧,但下一刻,楚珩发力,硬生生将她拖走了。

——

此时,前院内。

“你——”柳烟黛脸色苍白的挤出来一句:“这,这不是你的孩子。”

第83章 这是朕的孩子

“这不是朕的孩子?”兴元帝看着这位盖着斗笠的秦家孤女, 似有些疑惑,挑眉问道:“这如何不是朕的孩子?请秦姑娘为朕解惑。”

柳烟黛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她想不到,她想不到!明明她出府的时候, 小铮戎还好好地躺在摇篮里的!

可现在, 小铮戎躺在一个奶娘的臂弯里, 成了兴元帝的麟子。

惊慌,愤怒,不安,惊惧, 担忧,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像是一壶沸水, 在她的心底翻滚,当她隔着纱帐对上兴元帝那双似笑非笑、深含冷怒的眼, 她彻底明白了, 兴元帝早就知道她是谁了, 他甚至都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 他在今日,是特意来当着她的面夺走这个孩子的!

方才的那些话, 都是他故意诱骗她来说的,隔着一层纱帐,他依旧将她看的无所遁形,这些伪装骗了柳烟黛自己,但并没有骗过他。

他明明一切都知道了, 却还要这样骗她玩儿,他就喜欢这样捉弄她,以前是, 现在也是,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又发现了多久,总之,他隐忍到现在,在镇南王府最快乐,最美好的时候,蹦出来给了他们一家迎头一击。

柳烟黛心底里有愤怒,但这愤怒太小了,盖不过对天子的恐惧,盖不过滔天的权势,她不敢发怒。

但她还想要回她的孩子。

“这,这是我、跟,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不是你的。”她囫囵的挤出来一句:“我们也不曾成婚,你,你怎么能,你——你要孩子,会有很多女人和你生,你不要来抢我的。”

她用拙劣的谎言垂死挣扎,还试图走向那个孩子,将孩子抢抱回来,但不可能。

金吾卫拦着她的路,并不允她靠近这个孩子。

柳烟黛的目光惶惶的去看向兴元帝。

兴元帝却并不发恼。

他跟柳烟黛之前猜想过的模样完全不同,柳烟黛以为他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愤怒,会生气,会掐着她的脖子把她弄死,但兴元帝没有。

他就坐在那里,像是并不在意柳烟黛说什么,只语气平淡道:“秦姑娘的话,朕听不懂,朕与秦姑娘素不相识,朕的孩子,也与秦姑娘没有关系。”

兴元帝依旧是原先那一副冷淡的姿态,说完后,他从椅上站起身,并不看柳烟黛,转身便走。

跟在兴元帝身后的太监们随之一同离开。

见兴元帝起身,满院的宾客们立刻起身跪地恭送,只留下一个柳烟黛茫然又无措的看着这一幕。

月色之下,兴元帝的背影被一群太监挡住,他踩着“恭送圣上”的声音,毫不迟疑的离开。

他怎么就这么走了?

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他如果恨她当初骗了她,应该来找她的麻烦,应该来找镇南王的麻烦,而不是抱着她的孩子就走!

那是她的孩子!

柳烟黛情急之下,提起裙摆跟着一起跑,珍珠履匆忙踩在地面上,发出急促的脚步声。

兴元帝刚刚行出前厅院落,跪在地上的人还没站起身来,竟听见有人敢直追而去,众人抬头小心看去,就看见那位戴着斗笠的姑娘直追而出。

众人不知道她是谁,也不敢言谈,官场之上,谨小慎微者多,就算真有长舌头的,也是彼此偷偷嚼一嚼,眼下不敢发声。

谁知道这位镇南王、不知道是谁的亲戚为什么跑上去追兴元帝呢?

他们只互相看了几眼后,彼此慢慢的爬起来,假做没有看见这回事。

而此时,柳烟黛已经追出了前院。

出了院落,外是空荡荡的街巷,一排排桌椅板凳和菜色都摆在其上,而在街巷之中,齐刷刷的站了两排将领,左手中握着刀柄,右手举着火把,正在等候兴元帝。

兵将手中的刀在月下拉出长长的月影,肃穆中带着几分冷锐杀气,火把噼里啪啦的烧着,火焰贴近墙壁,将墙面炽烤滚热,寻常人一走过来,就会被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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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煞气所伤。

镇南王府的门口本来摆出来一条流水街,给一些平民百姓用,普天同庆,但是兴元帝来了之后,军队驻扎,民众已经被清走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清凌凌的月照在大理石上。

兴元帝已下台阶,正要上马车。

六驾金辇在月色下散发着金光,巨大的马车堪称一个移动的房屋,小太监跑过来跪在地上,兴元帝踩上小太监的背,正行上去。

柳烟黛就在此刻一路从镇南王的府门前跑来,直奔兴元帝的马车而来。

沿路站定的金吾卫举着手中的火把,沉默的当做自己没看见,跟了兴元帝久些的太监还默默的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出些路来。

唯有一个兴元帝,像是聋了瞎了哑巴了,看不见她,只自顾自的上马车。

柳烟黛终于跑到了马车前,这时,他已经站上了马车。

“殿下——”奔跑的速度太快,她的斗笠向两侧吹起,露出其下一张白嫩圆润的脸。

她跑得太快了,脸有些涨红,一路奔过来时,呼吸都跟着乱了几分,只匆忙抬手,抓住他的锦袍下端一角。

他都站在车上了,自然比她高出一大截去,她只能垫着脚抓着他,道:“殿下——”

兴元帝垂头看她。

她慌得不成样子,似乎还很怕,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才能不哭出来,抓着他的袖袍的时候,她哀哀的求他:“殿下,这是我的孩子。”

他不缺孩子,他不缺女人,他何必非要和她争这个孩子?

兴元帝看见她的泪,只觉得心里发钝,发涩,她本该是他藏在皇宫中的珍宝,他应该每晚拥着她入眠,他们应该一生一世不分开。

可是现在,他看见她,除了难过,还觉得有一股恨意在心底里翻滚。

她凭什么在他面前哭、在他面前恳求呢?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他是那样爱她,他什么都愿意给她,可她呢?

她跑回到南疆来,隐姓埋名,像是从不曾认识他一般,她知道他有多痛吗?

她也许是知道的,兴元帝想,但是她并不在乎。

既然她并不在乎他怎么想,他又为何要在乎她会不会痛呢?

她假做不认识他,她让他一个人死在长安,那他现在,也要这般对她。

兴元帝冷冷抽回绸衣,道:“朕听不懂秦姑娘的话。”

秦姑娘这三个字,被他咬的又重又冷。

柳烟黛恍惚间明白了。

他恨她,所以他故意用这样的方式折磨她,他也当做不认识她。

“你——你可以报复我。”柳烟黛的指尖用力的去抓他的锦袍,但是抓拽不住,干脆去伸手抓他的铁靴,她尽量贴靠过来,甚至狼狈的抱住他的靴子,哽咽道:“把孩子还给我。”

她宁愿被欺负的人是她自己,也不想他将孩子给带走。

兴元帝被她泪眼婆娑的模样气的胸口一阵发堵。

她不爱他,她没有悔意,她不曾愧疚,她甚至都不曾想过此时此刻的他在想什么,她只想要那个孩子。

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她根本不会过来找他。

她没有,从没有任何一刻是想过他的,就连愧疚都没有!

愤懑涌上心头,他用力抬腿,在她耳畔一踢,竟是自上而下,将她的帷帽踢掉了!

“呼”的一阵风刮过,柳烟黛的面彻底露在他的面前,因为帷帽的系带向后拉扯着她,所以哪怕兴元帝没有踹到她,她依旧随着兴元帝的力道跌坐在了地上。

她惊呼着、瑟缩着肩膀抬头时,只看到了一张愤怒到涨红扭曲的脸。

“这是朕的孩子!”他站在马车上,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与秦姑娘无关。”

她不认他,他现在就不认她,他要让柳烟黛尝尝心爱的人被迫失去,再也看不见的滋味儿,所以他固执地对着熟悉的脸喊着“秦姑娘”的名字,他偏不肯承认这是她的孩子。

一声落下后,兴元帝猛地转身进了马车。

一旁的太监连忙跟上,马车辘辘而行,只剩下柳烟黛一个影子落在地上。

寂静的深巷里,柳烟黛试图爬起来追上去,但人怎么追的上马车呢?她只能看着那辆马车越跑越远。

——

兴元帝行入马车之中,任谁都不敢触他的霉头——那位失踪了近一年,使兴元帝几次病重的人终于找回来了,但是兴元帝见了她,却也不高兴。

因为她骗了他。

她竟然敢骗他!

兴元帝因此而愤怒,因此而难过,也因此而恨她。

而在这些愤怒,这些难过,这些恨的背面,是深而又深的,扭曲咆哮的爱。

爱这个字从来都是难解的谜团,有的人的爱深厚宽容,有的人的爱狂暴猛烈。

就如同镇南王和兴元帝。

镇南王的爱与兴元帝的爱是完全不同的爱。

镇南王愿意去把自己变成一条狗,愿意去呜咽着求主人的喜欢,主人去喜欢其他的狗,他只会去咬死其他的狗,然后回来继续舔主人,凭自己的实力和舌头成为主人唯一的狗,但兴元帝就不是如此。

他喜爱柳烟黛,所以他给柳烟黛做他唯一的狗的荣幸,听话的狗可以得到权利,地位,金钱,得到全天下最好的东西,而不听话的狗,要被他拴上铁链,紧紧扯着,死不放手。

小铮戎就是那一根铁链。

随着兴元帝带着小铮戎越走越远,柳烟黛只觉得她的脖子也越来越紧,她快呼吸不过来了,只能瘫软在地上,绝望地看着那辆马车。

而恰在此时,秦禅月已经跟楚珩两人入了洞房,后又悄然换了衣裳出来。

楚珩去私宅查看情况,秦禅月则匆忙去找了柳烟黛。

秦禅月找到柳烟黛的时候,柳烟黛还浑浑噩噩的跌坐在街巷间,秦禅月一过来,柳烟黛便扑到了她的怀中哭。

秦禅月只能先将人带回到厢房中休息,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待你叔父回来了,我问过你叔父。”

柳烟黛眼眸都哭肿了,倒在榻间不说话,只把脑袋拱在婆母的怀里,哭着睡过去了。

厢房是在秦禅月和楚珩的闹房旁处的一间厢房,柳烟黛怕热,秦禅月特意让人多备了很多冷冰,在夏日间浸润出冰冷的气息。

秦禅月摸她的头发的时候,摸出了一层厚厚的热汗,身上也有,便知道这孩子是硬跑出来的一身汗,方才在外头吃了不少苦。

秦禅月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窗外,窗外被她种了个花景,花枝摇晃间,孤月浮影——楚珩去私宅查看情况了,但目前还没回来。

今日本该是他们俩洞房花烛夜的,结果临时出事,新郎新娘都跑出来了,洞房花烛夜则中途变成为善后扫尾夜。

恰在此时,床榻间的柳烟黛抽泣了一声,引坐在床榻边的秦禅月回头来看着她。

小姑娘的眼圈鼻尖都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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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秦禅月心疼极了,她伸出手摸着柳烟黛好不容易养出来的、绸缎一般的发,轻轻地叹了口气。

情爱这种事儿,谁能说得清呢?这世间由爱生恨,由恨转爱的事情还少吗?光她自己,也是走过杀夫证道的路子的,当时爱是真的爱,现在翻脸也是真的翻脸。

只是,与柳烟黛相爱的人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废物庶子,那是坐在皇位上的人。

秦禅月的手一次又一次捋过柳烟黛的面颊,瞧着这小姑娘沉睡的脸,后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帮柳烟黛,兴许,真的只能问问楚珩,在这种事情上,男人反而更懂男人。

秦禅月又等了一会儿,才等回来楚珩。

楚珩才从私宅回来,面上一阵平静,他没有进到厢房中来,而是站在外面的花海前望了窗里一眼。

秦禅月给柳烟黛盖好被子,便起身出了厢房,去月下与楚珩问道:“外面如何?”

楚珩抬手握住她的手,道:“宾客已一一送还,私宅那边不太好,一些私兵受了伤,大概是我将你带走之后,圣上派人进去抓了人。”

顿了顿,楚珩道:“有一个马奴,说是烟黛捡回来的孤儿,受伤很重,被送去了亲兵营的大夫那里去,不知还能不能出来。”

楚珩的亲兵营不收一般的病人,他能进去,还是因为他是为保护孩子受的伤,才能被送进去。

秦禅月越发疲惫,那张艳丽的面上瞧着都失了几分光,她向楚珩靠过去,窝在楚珩的肩膀道:“这可如何是好?圣上瞧着是没有翻脸的意思,我等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小铮戎怎么办?”

兴元帝真的是一个很坏,很讨厌的人,他天生就会抓别人的痛点,哪里痛,他抓哪里。

就如同镇南王偷偷带走柳烟黛一样,兴元帝现在偷偷带走了小铮戎,一饮一啄,这活儿还是兴元帝跟镇南王偷师来的,师夷长技以制夷,他山之玉拿来攻石。

之前兴元帝就算知道柳烟黛是被镇南王带走的,也依旧没办法算账,而现在,就算镇南王知道兴元帝把小铮戎带走了,他也没办法跟兴元帝算账。

他们俩处在一模一样的处境里,彼此制约着对方,又被对方制约。

兴元帝的帝王术学得很好,制衡二字被他玩的通透,他们四个人处在一个互相拉扯的平衡点,楚珩,秦禅月,柳烟黛,都被迫顺着他的局势而走。

想要改变这样的局势,除非镇南王翻脸。

镇南王当然可以翻脸,但他一旦翻脸,这便不是两个人之间的爱恨纠缠了,而是镇南王和兴元帝之间的战争。

臣子以下犯上,便是谋反。

谋反!镇南王担得起谋反的名号吗,这满南疆的官僚又担得起吗?

一旦谋反,生灵涂炭,覆舟水是苍生泪,不到横流君不知。

莫说楚珩,就连秦禅月都担不起,如果因为一个柳烟黛,导致南疆万人命丧于此,导致秦家军成了谋逆叛党,她下地狱都是要跪在父母面前请罪的,秦家人,一生不能谋反,说极端点,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兴元帝真要杀她,她也不能谋反。

而兴元帝就微妙的踩在了这点上,让秦禅月再难受都不敢翻脸。

他抓住了一个不会反抗,对一切并不知晓的孩子,且还抓的有理有据。

这是他的儿子,他凭什么不能抓?他甚至可以大喊一声,朕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们?柳烟黛“死”的时候,他就差把一条命也还进去了!朕!到底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

秦禅月想起来当初兴元帝疯狂册封她的事,更不敢翻脸。

爱恨情仇与利益地位交杂在一起,就如同两个缠绞在一起的荆棘,刺在一起,疼的要人命,秦禅月一想起来就浑身难受,偏旁边的楚珩神色淡然,单手抱着她的腰,低声道:“孩儿的事,你做婆母的,莫要多操心。”

秦禅月听的横眉冷竖,当场就要跟楚珩翻脸:“那是你自己的晚辈!算得上是你半个干女儿了,你怎的一点也不心疼她?”

楚珩掀起那双单眼,静静地瞧了秦禅月一眼。

楚珩怎么会不在意柳烟黛呢?那是他亲兵的女儿,他一定会照看她,只是楚珩必须承认,他在意柳烟黛远不如秦禅月,他的所有爱都在秦禅月这里,所以落到柳烟黛身上的就只有那么一丝。

这一丝爱不够浓,也太理智,他总要权衡利弊,将一切算个一二三四,才肯来说上一句话,说出来的多数也是不中听的,就显得绝情。

楚珩本是带着点无奈的瞧着秦禅月的,但是只一眼,就在秦禅月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他知道她生气,所以揉着她的腰轻声哄她,跟她说好话:“我如何能不心疼她?我若是不疼她,怎么会将她安排给你?她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我早将人踢出去丢了,非是我不帮她,只是,禅月,这世间人的劫难,都要自己去破,外人插不上手。”

就比如,当初秦禅月杀夫的事,若是秦禅月想不通,不想杀忠义侯,楚珩能非要去杀掉忠义侯吗?

同理,事儿放到了现在的柳烟黛身上也一样,楚珩不愿意替柳烟黛做决定,他希望柳烟黛自己爬起来,去想办法解决。

他可以帮她,做她手里的一把刀,但他不能代替她,去替她砍人。

当初柳烟黛说跟太子之间有私情的时候,楚珩就已经察觉到不妙了,太子这个人是个见了兔子也不撒鹰的主,他连吃带拿什么都要,柳烟黛真跟太子掺和上关系,谁都捞不起来她,只能让柳烟黛自己站起来。

偏秦禅月要捞。

秦禅月捞了不说,还什么都不搞明白就上手捞,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的深浅,所以后来出事,秦禅月也救不了。

看起来他们好像以短暂的跑路换来了一段时间的安宁,但其实是为后来埋下了更深的隐患。

“柳烟黛的事,最开始就不当让她不明不白的走。”楚珩握着秦禅月的手,一边哄她,一边将人摁到怀里,道:“柳烟黛的性子太过胆怯,遇上什么事,她不敢直接翻脸,只会跑,她当时若是能直接与太子言谈清楚,纵然再麻烦,也不会比现在麻烦,落了今天这个地步,也有她一部分责任。”

顿了顿,楚珩下断言,道:“是你太骄纵柳烟黛了。”

秦禅月听了这一番话,刚被摁在他胸膛前的脑袋又抬起来,眼睛都瞪大了,道:“我骄纵她?我骄纵她什么?她又做错了什么!你当初若是不同意,你当场就说啊!现在这不是马后炮吗?”

楚珩微微抿唇。

他当初为什么没说话呢?因为他也有点坏心思啊!柳烟黛是搬了石头去砸自己的脚,但他也是趁火打劫。

想到那些事,楚珩咳了两声,不开口了,只把人抱得更紧些。

秦禅月没意识到这一点,她光顾着骂楚珩,连嗓门儿都不受控的拔高了两个音调:“你少拿这个姿态来批判她!你以为这是你的军营吗?凡事都要来论个对错?若是真要论,你这个做叔父的就没错吗?当初是你把她养成这样的!”

楚珩的唇瓣轻轻颤了颤,没说话。

他接手柳烟黛的时候,柳烟黛已经是个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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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待嫁的大姑娘了,他又忙,实在是没空教导她,若要算起来,他也确实是有一些过错。

秦禅月越说越生气,她就烦楚珩这一副“谁搞出了事就要谁自己去收拾”的样子,她道:“柳烟黛还那么小,她能做错什么?你个当长辈的不帮她谁去帮她?”

楚珩想,她能做错什么?她能背着你跟太子搞上,她不说你都不知道。

想了又想,楚珩只能承认,慈母多败儿。

秦禅月和楚珩成婚第一日,俩人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结果来,最后,楚珩叹息认命,道:“莫不理我——明日我去求见兴元帝。”

秦禅月这才算是满意,她不骂人了,只咬着下唇问道:“见了之后呢?”

见了之后,又该怎么解决呢?兴元帝会轻轻松松放人吗?他不放,他们又要如何做呢?

楚珩看了一眼窗户。

月色之下,木窗里面趴过来了一颗小脑袋,正是柳烟黛。

她旁观着叔父婆母吵了一架,手指头抓着自己的裙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禅月也随之回头,看见柳烟黛的时候,她的心又疼了一瞬,下意识想过去安抚,却被楚珩又一次死死抓住了手腕。

他道:“见了之后如何,要问柳烟黛,兴元帝此次来就是为她而来,若是她狠不下心,舍不得她的孩儿,就让她随着兴元帝去,若是她狠得下心,就让她当一辈子[秦姑娘],别认兴元帝手里的太子。”

秦禅月听的面色一白,抬眸去看窗里的柳烟黛。

柳烟黛好像又要哭出来了。

第84章 朕对你不够好吗?

楚珩向来说到做到, 他既然应了秦禅月的话,第二日他便去求见兴元帝。

兴元帝摆驾南云城,按着身份地位, 他应当直接住在南云城最高规格的地方, 镇南王府, 但是不知道为何,兴元帝并不曾入住镇南王府,而是住在了南云城的官衙。

次日,楚珩便去官衙求见。

兴元帝自然知道楚珩为什么而来, 所以他不见。

他拿捏死了柳烟黛思念儿子、离不开儿子的痛楚,他偏不让她见,甚至连一点信儿都不给她, 楚珩来了,兴元帝都不曾召见楚珩, 只当没看见一样晾着。

柳烟黛就这样一直忍受“儿子被抢”的折磨, 提心吊胆的熬。

兴元帝不觉得这是什么很痛苦的惩罚, 他当初连个信儿都没有, 所有人都瞒着他,他现在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又怎么了?柳烟黛不过体会了一些他的痛苦罢了。

兴元帝不见, 楚珩只能无功而返。

楚珩在官衙处消磨了一日,白日去,晚间回,太师椅一座,一壶茶从早喝到晚, 却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等到他晚间回来,柳烟黛一看他孤身一人而回,心口更是钝痛。

子离母身, 哪里有不痛的?

当夜,柳烟黛在床榻之间辗转反侧。

她睡不着,一闭上眼,仿佛就能听到小铮戎在她耳畔来哭。

兴元帝那样性子的人,哪里能带的好孩子呢?他只是把那孩子当成个工具抢过去而已!他又怎么会真的对这个孩子好呢?

她睡不着,泪水划过枕头,小蜘蛛腊梅跑到她的脸上趴着,毛茸茸的,像是一种无声地安抚。

但耳畔的哭声不断,梦魇一样缠着她,一直催促着她起来做点什么,做点什么——但她自己知道,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直焦急的等待,魂魄像是被抽出来烤干了,只剩下薄薄的一片,在体内蜷缩起来,发出无声地尖叫,可她的躯壳不知道能怎么办,只能瞪着空洞的眼睛到天明。

最终,柳烟黛像是只游魂一样,从卧榻间站起身来,顺着镇南王府游荡。

她的丫鬟担忧的跟着她,却也不敢靠近,只随在其后。

王府大,庭院广,花枝摇晃,月色寂寥,白日里热闹的街巷间空无一人。

她从院落里出去,踩着虚浮的步伐往外飘,一路从镇南王府晃出去,踩着长长的街巷,漫无方向的往外走。

南疆的夜不冷,但今夜无月,有乌云盖日,夜间冷风飘袭,怕是要落雨。

柳烟黛却已经没力气去在乎这些了。

她在街巷中行过,踩着一块块青石地砖,月光将她的影子拉长,拉长,映在地面上,一点点远离。

她摇摇晃晃,没有终点的走,直到某一刻,她走到了熟悉的地方,抬起头,看到了“秦府”的牌匾。

秦府门口守着两个兵,见到了柳烟黛低头行礼,道:“见过柳姑娘。”

听见柳姑娘这三个字,柳烟黛浑浑噩噩的想起来了。

秦府,秦府,就是秦禅月的地方,本来,她的小铮戎就该在这里的。

柳烟黛在秦府门口发愣的时候,身后的丫鬟赶忙跑过来,低声道:“姑娘,今日——今日秦府被人洗劫,府内亲兵反抗,都受了伤,眼下许多伤患都在其中养伤,血腥冲天,您莫要进去了。”

柳烟黛恍惚了一瞬,后缓缓摇了摇头,声线嘶哑的说:“我进去看看。”

丫鬟只得低头应下。

柳烟黛则进了秦府之中。

果然如同丫鬟所说,秦府之中生过一场大乱,院中的草木都被人踩踏砍过,可以看见其上的刀痕,地上的血迹虽然冲刷干净了,但是淡淡的血腥气萦绕其中,难以消散。

行过秦府照壁,往后绕,可以瞧见附近的厢房中都亮着灯,许多提着药箱的大夫来来回回的走过,显然是正在治疗——这些都是秦家军的大夫,临时从亲兵营哪里抽调回来的。

他们大部分人都不认识柳烟黛,其中有人回头奇怪的看了一眼,大概不知道这个深夜过来的女人是谁,但是他们也并没有问,只任由这个女人在秦府里呆愣愣的站着。

柳烟黛其实想去石榴园里,看一看她的孩子的院,但她不敢去。

她害怕见到空荡荡的摇篮和漆黑的房屋。

一旁的丫鬟看的心疼,上前两步,想要与柳烟黛说一句“姑娘天色太晚了我们回去吧”,偏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高声呼唤。

有人在喊:“有人养了疫蛛吗?有人养了疫蛛没有!这里有个伤后高热的病人,需要疫蛛的唾液!”

柳烟黛的脸一点点偏过去,她看见一处厢房之中,有一群大夫一直在跑来跑去,似是情况危急。

她记得,丫鬟说过,这里的人都是为了守护秦府,而被兴元帝所伤。

厢房之内点着明亮的烛火,所以能够看到里面一片亮融融的暖色,人在窗上印出一个个黑色的影像来,她看着这些匆忙跑过的影子,无端的想起了她被抢走的儿子。

天下人,皆为人子,皆有父母,这些受伤了的人,也同她的儿子一样疼。

“带我过去。”她向丫鬟道:“跟他们说,我有疫蛛。”

丫鬟愣了一下,心想柳烟黛是个女子,不应当离男人这般近,但是见柳烟黛神色不好,她不敢拒绝,只得匆忙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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