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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美味羔羊
柳烟黛听见动静时, 猛地打了个颤。
她这些时候也知道些朝堂政事了,更知道太子是个多不能沾染的人,眼下有人给太子下药, 阴差阳错撞上了她, 她倒是无所谓, 反正她一个已成婚的女人,这辈子得跟周渊渟耗到死,不可能再找别人,就算是没有太子, 她日后也会像是婆母一样养个男宠,但是,别人有所谓。
与太子有关的人, 都会被人推到风口浪尖上,不管是谁跟太子睡了, 都一定会被当成别有用心的人, 而且, 她又“怀着孩子”, 身后还有周家人盯着,本来就不算是太安稳, 若是掺和上太子这件事里,保不齐还要牵连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影响到他们家的爵位,这才是天大的事!至于太子是被谁害的,她没心思去多想。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万不能被发现!
柳烟黛惊慌的爬起来, 迅速大力的挣开太子的怀抱,穿上衣裳就跑,半点不敢耽搁。
柳烟黛跑的时候根本没管太子——她根本不觉得太子和她有什么关系, 更不觉得太子喜欢她,方才太子那样急迫火热,也不过是因为中了药而已,若是太子醒来了,瞧见了她,说不准还要怨恨她夺走了他的清白之身,把她拉去浸猪笼呢。
所以柳烟黛越跑越快,头都不曾回过一次。
柳烟黛前脚刚跑出五十丈,后脚吴晚卿便捂着胸口上的伤、一路艰难地行过来了。
吴晚卿方才被那一刀划开了衣襟,皮下受了浅浅一层伤,将她惊得几乎晕过去,差一点,她就要被太子砍死了!
而就是这些伤,使她耽误到了现在。
她有想过放弃的,可是,一旦她放弃了,她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花费这么多力气,丢掉了唯一的蛊,太子却还没有得到!
她不能放弃。
吴晚卿想,她得坚持下来,男人不都是见色起意的东西吗?只要她跟太子睡了,只要她有了太子的孩子,太子一定会对她心慈手软的!
所以吴晚卿一路沿着马蹄的痕迹追过来。
等吴晚卿追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树林里一片空寂。
而当她赶到的时候,只看见太子一人赤着身子躺在地面上!
吴晚卿瞧见此景不由得愣在原地。
这……这是有谁捷足先登了?
她充满恨意与慌乱的目光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看到。
那个女人都不知道是谁,像是风一样消散在了树林中,只留下了一个昏睡之中的太子。
怎么办,怎么办?
是谁?
吴晚卿疯魔了一样在原地转了两圈,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现在该怎么办?
最后,那双通红的眼,渐渐落到了太子身上。
太子已经是被人用过一遍的模样了,看起来也不再英武,只昏昏沉沉的耷拉着,显然是不可能再用一遍了。
她辛勤栽树,竟然被人摘了果子!
而已经到了此时,她也顾不上再气愤悲痛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找到那个跑掉的人也没用了,她要先想办法把眼前的困境解决。
留给她的,只有最后一条路。
——
而太子对此一无所知。
他陷入了一场混沌但美丽的梦。
他在梦境中,见到了柳烟黛。
柳烟黛是一只雪白的羔羊,浑身都是白腻而顺滑的羊脂玉,用力一掐,她便会呜呜咽咽的哭出声来,那声音像是在江南的烟水中被浸泡过似得,水嫩嫩,甜脆脆的,让人想一口吞下去——他也真的吞了,含着往舌尖吞咽,不管他如何用力都是吞不下去的,只能引来她一声声的叫。
太子想,怀有身孕的女人被这样吞,会不会有奶白的乳汁呢?
他是那样喜欢她,从她含着泪的尾睫到她水波一样颤着涟漪的脂肉,都让他挪不开眼。
直到他渐渐从这种昏睡中醒来。
初初醒来的时候,他还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他一动,便觉得臂弯之中的人也随着他来动,整个人紧紧贴靠在他的怀抱之中。
他处在梦境与现实的模糊地带,以为这是柳烟黛,所以用力将人抱紧。
在他抱紧的那一刻,他想,柳烟黛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没关系,若是个女儿,他可以看在柳烟黛的份上认下,日后封诏公主,他定然不会亏了她,会给她足够的荣宠,就算是不是他亲生的,但也绝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但她生下的若是个男儿,便只能留在侯府了,他不可能认一个嫡长子回来,但依旧看在柳烟黛的份儿上,他会给这个孩子一个爵位。
只要柳烟黛好好留在他身边,他可以不计较那些过去。
至于柳烟黛的那八个男宠,直接弄死就是,对,还有一个周渊渟,一起弄死,剁成肉糜葬了做花肥就可,他是个和善的人,便不追究这九个人玷污他的贵妃的事儿了。
只要她以后一心一意的服侍他,他可以包容她这点过去,他是太子,坐拥天下,何必跟一个小小的女人计较这些已经过去的事?
更何况,等柳烟黛跟了他,就会知道,他才是全天地下最好的人,其余的八个男宠和一个周渊渟加起来,也比不过他一根头发丝。
他可是太子!日后,等他登上皇位,就是万人之上,能跟他,是柳烟黛的福气。
可他这么一抱上,顿感不对。
梦境中柔软顺滑,贴靠在一起软乎乎的腰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纤细的腰,一手摸下去,能摸到秀亭的腰骨。
太子猛地惊醒。
当时天色已经彻底昏暗,林子里只有月光落下,照亮了他怀抱中“昏睡”的女人。
他一醒来,对方也渐渐晃了晃脑袋,缓缓醒来。
月如眉,浅笑含双靥,抬眸间,靥上飞红霞。
“太子——”吴晚卿赤着身子,使劲儿往太子的怀抱里钻。
她知道太子不喜欢她,但是他们都“睡”过了,而且,在太子昏迷的时候,还那样用力的抱着她,显然,太子对“梦里的她”是十分满意的。
只要太子稍微怜惜她,她就能借着这点怜惜活下去。
在某种情况下,吴晚卿跟白玉凝是一样的姑娘,不能说她们做得不对,只能说,她们渴望通过捷径来解决困境,那就注定要遭受比常人更多的委屈。
但是吴晚卿没想到,当她贴靠在太子怀里的那一刻,太子竟然毫不犹豫的、猛地掐上了她的脖子!
满是粗茧的手掌重重收力,不是吴晚卿能挣脱的开的,她痛苦的张大嘴,被太子单手提着站起身来,夜色之下,太子的脸狰狞的如同恶鬼一般。
“刚才——”太子的手都在抖,他咬着牙问:“是你?”
他梦境中的快乐与满足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屈辱。
没错,屈辱。
他堂堂太子,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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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个女人用了这种卑劣的手段给睡了!
他是个男人,虽然不曾有什么“处子枷锁”,但,当他看到吴晚卿躺在他怀中的时候,他有一种强烈的“被玷污”感。
吴晚卿,这个下贱的蠢货女人,竟然也敢碰他!
他触碰到她身体的每一刻,都觉得无比恶心!
被一个完全不喜欢,甚至厌恶的女人算计、下药、碰触,比杀了他都恶心,他就算是被二皇子提刀杀了,他都不会这样愤怒。
这是耻辱!他以后一辈子都洗不掉的耻辱!他当初真是对吴行止心慈手软了,他就应该把吴家满门都给弄死!
而在他将吴晚卿掐起来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又闪过那些梦境里的东西。
不……他明明摸到的是柳烟黛!
那样柔软的触感,那样顺滑的身子,那样美好的记忆,明明是柳烟黛,怎么可能是吴晚卿?
“说实话。”太子咬牙切齿道:“你说不是,孤不杀你。”
“是、是我!”吴晚卿并不知道太子在想什么,她只知道事到如今,她必须咬牙撑住,所以她被掐的几乎要吐舌头的时候,都含着泪说:“殿下,殿下就当是可怜我,我喜爱殿下多年,您留我一命,我定然好生伺候太子,我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二皇子是我表哥,万贵妃,我都可以,他们相信我,我愿意替太子去——”
太子双目赤红的看着她,手掌用力一拧。
脆弱的脖颈发出“咔嚓”的一声脆响,吴晚卿一肚子的浓情蜜意都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这样被太子活生生掐死。
她在临死的前一刻,都笃定的认为自己能上位。
她以为太子从来没有过女人,就会对“第一个睡下”的女人有怜悯,亦或者有不舍,而且,她还真能为太子做探子,万家的人不会怀疑她,她是有用的。
她以为这两项叠加,能救她的命,能换成她留在太子身边的底气,但是她不知道,太子这一刻对她的厌恶已经超过了二皇子与万贵妃。
他宁可不要吴晚卿这个棋子,也要送她上路。
他愿意要的人,躲也躲不掉,他不愿意要的人,上来了他真的会弄死,在他这里,只有他想,没有被迫。
而吴晚卿临死前,脸上浮着诧异与震惊,她大概从没想到自己会这样随随便便的死掉,静美的面容略有些扭曲。
而太子根本没看她。
他一抬手,重重将人扔到了地上,月色之下,那一抹白来回滚了两圈,最后躺在地上不动了。
站在原地的太子闭着眼,深吸一口气,盯着她已经死去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
能想什么呢?之前的事越想越恶心,让太子恨得都想将吴晚卿剁碎了喂狗。
梦境之中的一切重新在记忆之中蔓延,太子的手虚空的颤了两下,在某一刻,他似乎又记起来了柳烟黛的脸。
在他记忆之中,他好像还吮了柳烟黛,那样的触感,吴晚卿不可能有的。
不可能。
这一定有哪里不对。
他不能就这样信吴晚卿的话,最起码,他要自己找一找,试一试。
月色之下,太子像是疯魔了一样在原地走了几步,随后飞快穿上衣服,拖着地上的女尸不见了。
这种扫尾的事儿一般丢给随身的金吾卫去做就行了,死一个人而已,在金吾卫眼里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太子今日自己亲自做了。
他嫌丢人,被另一个人知道他都受不了。
生平第一次,太子觉得自己抬不起头。
幸而此处是山间,多野兽,尸体丢过去,不过两个时辰就有豺狼虎豹来吞噬,什么都剩不下。
太子这才从山间折返。
他今夜,要去柳烟黛的院中瞧一瞧。
第42章 活生生被搞完了啊!
与此同时, 另一处山林间。
爬了半座山头的刘春雨与林公子终于完成了“你丢手帕我来捡”的这个过程,随后在山间行下,遇到了守在半山腰的柳烟黛。
刘春雨面色羞红, 林公子眼波流转, 柳烟黛腿肚打颤。
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思, 所以都来不及去瞧旁人的脸色,相见后匆忙说上几句场面话,就往山脚下行过去。
他们已经在山上耽搁太长时间了,眼下天都已经黑透了, 等到下山的时候,都担心会被自家主母责骂。
幸而他们是三个人,若是只有刘春雨和林公子, 那就说不清了,现下三个人一起, 还能推脱说是在山间走错了路, 绕到现在才出来。
刘春雨愧疚的看了一眼柳烟黛, 她知道, 柳烟黛是被她拉来的,若不是陪她, 柳烟黛也不必等到现在。
思虑间,刘春雨挽住了柳烟黛的胳膊,她们两人亲亲蜜蜜的走着,后面的林公子则退后了两步。
大陈男女大防,就算是彼此都有意撮合, 但也不能摆到明面上来,最起码要过了礼后,他们才能私下里见上一面, 今日刘春雨与林公子这样私下会面相处,已经是违背礼法了,故而要十分小心的隐瞒。
他们三人到山脚下的时候,山脚下的帐篷已经搭建好了,帐篷四周都立起了火把,照着整个营地,一群奴仆们在烤炙抓回来的猎物,帐篷分为几个宴客的大帐篷和各家的小帐篷,大帐篷里夫人们带着各家公子姑娘们饮酒宴客,十分热闹,小帐篷里是各家累了的公子姑娘们在休息。
还有一些公子们在帐篷四周比射箭,一些姑娘们聚在帐篷外面捧着暖酒杯说话——若有人不喜欢营地,也可以回到山脚下的大别庄园去住,当然,所有人都不想回去。
这样热闹的、新鲜的围猎宴,寻常在长安哪里见过?
这其中有些姑娘是庶女,日日在府内谨小慎微,行个礼、说句话都要思前想后,从来没被嫡母带出过门,这是头一回出来参宴,十几年见到的人都没有今日见到的人多,一时间都宽松了几分规矩。
眼瞧着这整个营地里的人都在歌舞升平,他们三个在人群中便不是很显眼,而且,他们三个虽然回来的晚,但比他们还晚的还有呢——其中十几个公子还在林子间夜猎,尚未归来。
各家夫人又都聚在帐篷内吃酒,醉意一翻上来,都来不及管下面的孩子们,只当他们有私兵跟着,出不了什么事去。
没人发现他们走丢、也没人大张旗鼓的找,这可是好事。
三个人都默契的分散开,按着家徽和官职排序,悄咪咪的寻回了各自的帐篷里。
帐篷不小,与寻常时候居住的卧榻差不多大,里面先铺了一层软牛皮隔潮,后铺了一层厚厚的波斯地毯,最后再以早就准备的木箱子叠放成床榻,上面铺上厚厚的锦缎绸被,再摆上一个矮案,用以煮茶饮茶。
用以宴客的大帐篷和各家各户的小帐篷都是姜夫人筹备的,但是帐篷内的各家摆件却都是自家自带的,侯府的东西都好,下人们伺候的都格外细致,主子也少,不像是旁的人家,需要与自家的夫人姑娘们挤在一起,柳烟黛的帐篷独她一个歇息,安稳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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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黛回了她的帐篷里后,腿脚酸软的倒在床榻间。
帐篷寂静,其内矮案上点着一盏油灯,豆大昏黄的灯火在桌案上摇摇晃晃的亮着,柳烟黛也睡不着,只大脑放空的瞧着头顶上的帐篷。
帐篷上有绣出来的红色羊毛毡花纹,说是从西蛮那头传来的细羊毛,她看不出什么区别,只觉得头脑发昏。
她浑身的骨头都要被颠散架了,血肉也酸软的厉害,但这都不算什么,更难受的是胸口。
之前在树林的时候,太子在药效上,狠狠地吮了她,她的胸口上一片淤红,现下还有些酸痛。
她初经人事,许多东西都琢磨不透,之前只是隐隐在话本上瞧过,现在真的试了,才知道与想象中完全不同。
人像是被刺穿了,疼中又夹杂着酥麻的酸,浑身都热,燥,现在过了许久,也觉得身上还残存着那种凶猛的冲撞感。
眼下这个条件,柳烟黛怕人瞧出来什么不对,不敢叫人出去“打水沐浴”,只能自己忍着,想着明日回了大别庄园再沐浴。
再一想今日太子的事,也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她。
她跑得也足够快了吧……
柳烟黛想起来之前太子的样子,就觉得心惊肉跳,正是后怕之时,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柳烟黛心头一惊,心说不可能是太子找上门来了吧?她才刚从床榻间坐起来,便听帐篷外头传来了小丫鬟的声音。
“启禀世子夫人,夫人请您回大别庄园一趟。”帐篷外,小丫鬟的身影在火光下明明暗暗,语调尊敬道。
柳烟黛的心立马提起来了。
她面上佯装镇定,但实际上手心汗都出来了,她这时候才来得及问上一句:“婆母在何处?”
小丫鬟便低头回道:“回世子夫人的话,夫人本也是在这吃酒的,后吃酒吃晕了,嫌这边山间夜潮,便回了大别庄园去,也怕您在这儿待得不舒坦,便唤您一道儿过去。”
柳烟黛听了这丫鬟的话,直觉好像有哪儿不太对劲儿。
她婆母吃酒能吃晕吗?而且这里也不潮,更像是个要带她回去的理由。
柳烟黛自己也是刚发生了件乱事,所以心里提心吊胆,她心想,婆母突然叫她回去,难不成是突然间发现了?
柳烟黛也不敢言语,只硬着头皮随着丫鬟一路从扎着帐篷的营地回了大别庄园。
夜间山路难行,本来只该有两刻钟的距离,但是因为是夜路,硬生生走了小半个时辰,他们到大别庄园的时候,柳烟黛前脚刚从马上下来,后脚就瞧见婆母正叫人收拾马车。
大别庄园内,几个私兵手里高举着火把,十几个丫鬟匆忙收拾箱子,秦禅月站在马车前,一张艳丽的面上带着几分冷意。
柳烟黛心惊胆颤的走过来行礼,心里揣着一肚子不安。
今天的事——要不要跟婆母说呢?
柳烟黛像是做了错事儿的小孩一样,小心翼翼去瞧婆母。
眼下夜色沉沉,秦禅月还穿着白日间那一身涟涟红衣,只是神色瞧着十分难看。
婆母瞧见她来了,神色淡淡点头,道:“府里有些事,我得先赶回去,你若是想留下,自己留下玩儿也行,顺带替我向姜夫人赔礼。”
宴会之中中途离席,说出去不大好听,好似是对姜夫人有不满似得,容易被姜夫人乱想。
柳烟黛听了这话赶忙摇头道:“我不留下,我陪婆母一道儿回去。”
她自从树林里见了太子之后,到现在心里一直都惶惶的,哪里敢自己留下?婆母这边一搭线,她立刻就要也跟着走。
“也好,我便遣个嬷嬷去给姜夫人赔礼,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秦禅月闭了闭眼,心想,将柳烟黛一个人留下她也不放心,还是一道儿带走为好。
——
就在方才,她还在席间吃酒的时候,她留在长安的私兵偷偷寻过来,说是长安那头出事儿了。
二皇子与周驰野两人对头之后,不知道商量了什么,当时他们是在茶楼内的,四周都有二皇子的探子守着,外松内紧,秦禅月的私兵也没敢靠近,只在私下里藏着看,所以并不知道二皇子与周驰野到底谈了什么。
这些私兵们只瞧见两人言谈过后,周驰野回了侯府,而就在当晚,周驰野趁着今夜她不在,偷偷翻入了她的厢房之中,在她的妆奁柜子最下面的暗格之中放下了一些东西。
这妆奁柜子之下的暗格是秦禅月存放一些地契之类的地方,因为地契太多了,所以她很少去细细翻查,基本上几个月都是不会动的,除非到了要用大笔银钱的时候。
至于周驰野放了什么东西进去,私兵也不知道。
他们这些下面做事的都当时怕出了什么差池担待不起,也不敢私自打开,只先将信儿送到了秦禅月这里,交由秦禅月定夺。
秦禅月是没想到周驰野的动作这么快,时不我待,她当晚就得回去一趟,瞧瞧她这二儿子究竟做了什么事来。
既然是受二皇子的挑拨,那一定是与大皇子,与镇南王,与现在的局势有关,太子暴戾恣睢心机似海,二皇子唯利是图阴狠毒辣,两兄弟斗来斗去,一直没个结果,二皇子在这个关头对着侯府下手,一定也是孤注一掷。
一提到现在的政局,秦禅月便觉得心里有一把火在烧。
上辈子秦禅月死的时候,太子失去了镇南王后,一直在被二皇子打压,但她临死都没见到太子的下场,更没办法重重还给二皇子一击。
而现下,秦禅月终于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将上辈子二皇子害了她养兄的仇报回去了。
不管二皇子要做什么,她都要鼓起劲儿来,狠狠打回去才是!
秦禅月满心斗志,自然也没发现柳烟黛的不对。
她的儿媳妇在一旁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磨蹭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低下了脑袋,乖巧的回了一声“好的婆母”,然后半点脾气没有的爬上了马车。
当侯府的马车晃晃悠悠离开大别庄园的时候,太子还在山间销毁痕迹。
当时夜色已深,太子冷着脸将尸体剁碎了喂野兽,然后将衣裳烧了。
夜间昏暗,明明暗暗的火光吞噬着吴晚卿的衣裳,也照亮了太子那张阴鸷冷冽的脸。
他将所有痕迹都清除了之后,连回到营地去都等不及,直接在山间找了条溪流,脱了衣裳就在薄秋里下了溪水间冲洗。
薄薄的月色从头顶上落下来,照在流动的溪水间,照出流动的泠泠色光,也照在了太子的身上。
太子脱净衣裳后,拿起衣裳里的哨吹动,呼唤金吾卫来,随后下了水。
太子常年练武,身形高大,胸肌饱满,浑身都是古铜色的肌理,这是他日以继夜,千辛万苦熬炼出来的,他对他的身体本来很满意。
可现在,他对他自己这副身体无比厌恶。
因为他低下头,就能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
他的肩膀上还有一个被女人咬过的牙印!
更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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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他的身下,还沾着一些血迹。
太子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暴怒失控过后,就是极度的理智,他之前不肯承认这个人是吴晚卿,现在看到这些血迹,顿觉脑袋发晕。
他八成能猜到,这是女人的处子血,既然有这个血迹,就不应该是柳烟黛,毕竟柳烟黛连孩子都有了。
所以,那些记忆,真的是他混沌时候的幻境吗?
他真的被吴晚卿得手了?
一想到这个事,他就觉得恶心。
太子站在冰冷的河水中,只觉得愤怒在翻滚。
他真是……真是太便宜吴晚卿了,他便该将人大卸八块,折磨致死!当他瞧见自己下面的玩意儿的时候,都有一种将它剁了的嫌恶感。
这嫌恶感一涌上来,他就想杀人,但是不可能杀他自己,要杀,得杀吴家人。
他妈的真正该死的另有其人!
他本无意清算吴行止的家眷,政斗后不报复家眷是朝野中人的底线,但吴晚卿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过了他的底线,吴家人不死绝,他半夜醒来都要抽自己两巴掌。
在溪水里洗浴的时候,太子难免又想到了柳烟黛。
如果这一切都是他中药之后的幻境,是他的梦的话……
太子的手在流动的水流之中虚虚的抓握,似乎回味起了那美妙的感觉,但当他想起来这些的时候,又觉得身下那东西十分恶心。
这种巨大的、无法压抑的嫌恶感让他甚至无法面对他自己,看见自己的反应,他竟然不觉得有什么欲念,反而一阵阵想吐。
他之前还不死心,想去找柳烟黛看一看,但现在一见到自己身上的血,他就没了去找柳烟黛的勇气。
这血,不可能是柳烟黛的,而是那个恶心的女人的。
想到此处,太子心口都跟着绞痛。
他这一生,斗过偏心的父皇,打过野心勃勃的皇弟,算计过阴损毒辣的万贵妃,无数人压他,他都不曾低过头,却不成想,在今日,被一个女人打的抬不起头来。
太子站在冰冷的溪流中,疑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只剩下一个半软不萎的皮囊。
好好一个龙精虎猛的太子,活生生被搞萎了啊!
第43章 废物东西,叫你中药!
“呕——”
是夜。
山间大路中, 柳烟黛趴在马车内的床榻间,正睡着呢,突然间一阵反胃, 她趴在床榻上呕了两下, 但什么都没呕出来, 只有一阵酸水涌出来,被手帕盖住。
她这是怎么了,也没乱吃东西呀,难不成是饿的?
不应该呀, 上马车之后她吃了不少婆母给她备的肉干呢。
迷迷糊糊中,柳烟黛抬头往外头看。
彼时她正睡在马车的床榻内,山路略有些崎岖, 马车不稳左右摇晃,她透过车窗往外看, 能透过纱织车窗瞧见外面挂着的月亮。
寒风吹动树影, 马车檐下挂孤灯, 月色摇摇晃晃, 车向长安行。
此时正是月上三竿时,他们正连夜赶路, 得一日半的时间才能回去。
算起来,他们今夜夜间出发,大概是后日卯时左右到长安。
柳烟黛便安安稳稳的趴下又睡了。
她还能睡一整天呢。
柳烟黛和秦禅月两人前脚刚离了山中,后脚这山里就乱起来了。
起因是夜间宴会散后,众人都回帐篷内休息, 而这个时候,吴夫人才发现自己的女儿一直没有回来。
吴夫人大惊之下,匆忙去寻了姜夫人。
姜夫人最开始并未慌张。
每年办围猎宴都这样, 一些公子姑娘们不曾来过山间,不知者无畏,来了山间就乱七八糟的走,而山间广阔,人一钻进去,转瞬间就会失去方向,所以一些人难免迷失。
“莫着急。”姜夫人有条不紊的安排人下去找,还安慰吴夫人:“不过半夜便能寻回来了。”
而吴夫人一直提心吊胆,怎么都安不下心来。
旁人不知,她还不知道她那个女儿吗?吴晚卿的性子,心气儿高,自大自傲,年纪又小,以前家世好的时候,一群人捧着她,就叫她觉得自己了不得了,那张脸瞧着小家碧玉,但实则很有主意,旁人说她还不肯信,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以为自己能逆风翻盘,但实际上……
吴夫人叹了口气。
等吴晚卿到了她这个岁数,对什么都看透了就知道了,哪有什么人是与众不同的?都是血肉之躯,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就连当初吴行止想上位,都得将自己正妻休了呢,她凭什么就能什么都不付出、直接白日飞升?少做些不靠谱的梦吧!
因此,吴夫人格外不安心。
之前她带着吴晚卿出来,就是因为觉得这山间僻静,事儿少,且躲开了长安里的太子,能让吴晚卿静静心,可谁料,今日太子莫名其妙的也出现在了这山里,谁知道他们会出什么事儿?
越想吴夫人越担忧。
而随着时间流逝,一旁的姜夫人也从镇定自若到略有不安。
这怎么一直没找到呢?
姜夫人因为要筹办宴会,所以特意雇佣了一群对这大别山十分熟悉的小厮来干活儿,这群人对大别山最熟悉了,怎么现在都没找到?
姜夫人正着急着,那群小厮们来回话了,不管是谁,都只有三个字:没找到!
这可完了呀!丢人了!
姜夫人匆忙跟着吴夫人一起找,找了半夜,连带着别的宾客都给惊醒了,姜夫人和吴夫人挨个儿问过去:“可有人瞧见了吴姑娘?”
大部分人都没瞧见,但是有一小部分人是瞧见了的——这一小部分,就是跟着太子骑马而去,后来替太子捡箭的那几位公子。
他们亲眼瞧见,这位吴姑娘是随着太子离去的,但是,这几位公子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没有一个人说“看见了”。
今日吴姑娘丢了,与他们无关,但是把太子供出来,就跟他们有关了。
聪明人都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所以姜夫人和吴夫人都没寻到线索,只能在这山间乱转。
结局自然是找不到。
大别山并不算是大,但是藏下一个小小的人也不是什么问题。
自家宴席上平白无故丢了一个人,姜夫人也是急的满嘴上火泡,连着一两日都没去管什么宴会,忙的是天旋地转,日夜不分,吴夫人更是眼前发黑,有心想要去问一问太子,但是又不敢,只能日日的哭。
她这女儿,是死在了外头,还是不甘她配的婚而逃掉的呢?
吴夫人没有答案,她只能在心中期盼是后者。
而太子根本懒得管这些乱事儿,柳烟黛和秦夫人走的当夜,太子也连夜从这大别山中离开了。
在这里的每一息,都让太子无比恶心。
太子离开这座山的时候,其实都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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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座山给烧了,也幸好吴夫人没有跑到他面前来追问,不然他保不齐直接当场动手了。
——
一日半后,正是卯时初,柳烟黛和秦夫人的马车已经回到了长安中。
晨起的长安热闹极了。
薄秋之下,气寒风冷,昨日又落了一场小雨,更显秋凉,长安城门口的人都裹紧了衣裳,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雨后的长安街道被冲洗的干干净净,露出长年累月磨损的花岗岩,马车行在其中,车轮发出整齐的辘辘碾压声响。
一进城来,街道上什么车都有,城门口守着各种早起进城的人排队,侯府的马车举着家徽牌子,一路不曾排队,马车直入长安城。
长安城的城池修建成了一个超大的正方形,其中以街道分成各个坊市,要去那个坊市,都得行过直挺挺的道路,一路行到坊市前去。
坊市里也有专门的司市管理,每个坊市内如果出事,都会由坊市之内的司市背责,前段时间,一个坊市里的老婆婆为了让自己儿媳妇生儿子,去外面花高价买了一锅蛊药回来,药给儿媳妇喝了,儿媳妇当晚就没了,事儿闹大了,被缉蛊司的人抓到,老婆婆一家入狱全砍了,司市也被全家流放去了南疆。
大陈是采用坊市连坐制的,有时候,就算是不是亲戚,只是近邻,都要因此而倒霉。
马车哒哒经过各个坊市,最后终于到了长平坊。
长平坊住的都是达官贵人,家家户户相临,侯府位置在长平坊的街首,要从街尾一路行车过去,行到最前方。
秦禅月前脚刚回到长平坊,后脚就有人特意出来看了一眼。
特意出来看的这户人家,是周家的人。
周家人远远在街头巷尾瞧见了秦禅月的马车回来,又赶忙折返周府去报信儿。
自打秦禅月用“柳烟黛”有喜的消息留下了爵位之后,周家人对秦禅月和柳烟黛便格外在意——之前秦禅月带着柳烟黛去山间参加围猎宴的时候,周家人背后就没少嘀咕。
一个孕妇参加什么围猎宴?围猎宴都是要骑马的,保不齐孩子都颠儿没了去。
眼下他们人回来了,自然要回去再嘀咕一番。
侯府的马车一路哒哒走过,倒是不曾在意周府人的消息,他们眼下只在乎侯府那头。
——
秦禅月的马车还没到侯府呢,这信儿就先一步传回到剑鸣院的周驰野的耳朵里了。
当时,周驰野正在院中练左手剑,白玉凝在一旁给他们的“孩子”绣小衣,偶尔周驰野练得满头大汗转头间,便能瞧见白玉凝坐在廊檐下的水莲花面圆凳上,一双眼浓情蜜意的看着他。
秋日飒飒,略冷,而娇妻的眼眸是最温暖的绸缎,一瞧过去,就觉得自己被包裹住了,秋日的风,便也不冷了。
周驰野心头燃起了一阵阵的暖意,与此同时,心底里更滋生出了几分野望。
他过去的时候浑浑噩噩,手废了,人就也跟着废了,好像是一辈子站不起来了似得,自然也不曾去练剑,而自从与二皇子相见了之后,他突然间又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他还有机会站起来!
这种力量促使他开始练左手剑,让他又捡起来了这些时日丢下的功夫。
废了个右手,但他还有个左手!旁人以为他不行了,他迟早还能再站起来!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前途有望的时候,不需要旁人来督促,他自己都会咬着牙,使劲儿的往上面爬。
周驰野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行的废人,他只是被秦禅月困在了这个大坑里了而已,当他又一次奋发图强的时候,说不准就能爬出去呢?
那清俊挺拔的少年郎似乎焕发出了勃勃生机,一转头,瞧见心爱的姑娘的时候,他忍不住走过去,用宽大的右手掌轻轻摸过她的脸。
他的白玉凝,杨柳风柔,海棠月淡,无论何时,他只要瞧见了她,就几乎要融化到她的柔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