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VIP】(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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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此时, 秦禅月正在镇南王府。
巳时初,天光大亮。
大片大片的绿松扎根在镇南王府中,将整个王府都蒙上一层浓翠的绿色, 松木的香气飘散在整个镇南王府中。
长安的夏热而长, 树叶间的蝉鸣声声不熄, 秦禅月行过一条绿荫长廊,走到镇南王所住的厢房门口的时候,远远便瞧见柳烟黛在厢房门前守着。
当时天色明媚,阳光灼灼的烫烧着大地, 柳烟黛穿了一身羊奶色的对交领长裙,上面绣了莲花,这衣裳色泽好, 熠熠的泛着光,但这衣裳仙气飘飘, 应当是身量纤长的人来穿的, 穿在柳烟黛身上反倒显得局促, 几乎能瞧见她勒出来的肉。
柳烟黛平日里在侯府还好, 秦禅月安排给她的嬷嬷会给她按着身量搭配衣裳,来了王府, 却没个人给她挑选,只知道拿最好的来,好是好了,却不适合她,但柳烟黛也不会说。
她就真像是个兔子, 能忍的很,除非痛到要死了,否则一个音调都不会冒出来的。
她应是热极了,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直往下掉,将发鬓都浸润湿了,衣襟前头也润了汗,贴在皮肤上,颇为不雅,秦禅月一瞧见她就直叹气。
她这孩子死心眼儿,说是守在门口,就真的守在门口,秦禅月说了旁人不准进,她就真的不准任何一个人进去,连个椅子都不搬一个来坐,就这么死站着,看得人心焦。
秦禅月快步行过去。
她一过去,远远便瞧见柳烟黛向她走过来,一低头便俯身行礼:“见过婆母。”
秦禅月摆了摆手,一边往镇南王的厢房去,一边道:“你回你的厢房去换身衣裳——罢了,别穿你自己的衣裳,我去给你寻一套去。”
柳烟黛像是一颗长的乱七八糟的小草,要想让她长成枝丫繁茂、花苞艳丽的花,就得对她上下修剪,细心雕琢,不能放任柳烟黛自己乱七八糟的来。
柳烟黛诺诺应下,顺着长廊便回了她自己的厢房。
她从侯府来的时候,身边只有两个秦禅月分给她的伺候她的小丫鬟,现下到了王府中,也就这两个小丫鬟伺候她。
王府分给她的是一处客厢房,算不上极大,其内摆满了冰盆,一进来,她便叫丫鬟去备上水来沐浴,待到她洗漱出来后,正瞧见秦禅月身边的嬷嬷送来了一套衣裳。
衣裳是淡粉色的圆领裹胸款,束胸但不束腰,外衬一个嫩绿色的外衫,再配一个薄如蝉翼的绫罗丝袜,及一双珍珠履。
因着是淡粉色的衣裳,所以还配了一支嫩粉色的绣球花,此花花枝嫩绿,花瓣上还沾着一点淡淡的雨露,瞧着便知是被人精心照料的。
柳烟黛换上这套衣裳,往古镜前面一站,顿时羞红了半张脸。
这裹胸款的衣裳根本裹不住她的胸,被粉色的束胸一裹,能露出来一点深深的白沟来,偏她还白,日头一晒,明晃晃的刺着人的眼。
这,这等衣裳,怎么是为人正妻能穿的!
她羞得佝偻下胸去,又被嬷嬷摁直了肩膀,道:“世子夫人躲什么?”
这位嬷嬷姓李,以前也同是武将,但性子并不似赵嬷嬷那样凶狠,反而透着一股子爽朗劲儿,她摁着柳烟黛的肩膀,将她内扣的肩膀打开,道:“站直了,您穿这套衣裳好看。”
松了腰线,便瞧不见腰间的肉,反而能若隐若现的瞧见一点臀线,胸口又鼓,浑身白的像是瓷器,泛着泠泠的润光,关节处又泛着淡淡的粉,发间插一支绣球花,粉嫩白皙间,瞧着就像是颗水润润的蜜桃。
她生的并不纤细,反而骨肉饱满,透着点色气劲儿,这样的颜色,便不能穿的素,应当配上点俏丽的颜色,发鬓也不能绑的紧绷,要蓬松些,她脸圆,便该画上长长弯弯的新月眉,再抹上艳丽的口脂。
李嬷嬷将她妆点完了,再往镜前一推,满意的颔首道:“世子夫人像夫人。”
虽不如夫人姿色浓艳气势逼人,但却是一样的骨肉饱满,再加上柳烟黛这见人便垂眸低颌的姿态,别有一种娇羞惹怜的风姿。
柳烟黛瞧见自己这模样,总觉得她这样子与原先大不一样,瞧着太显眼了,让她有一种被众人凝视的感觉,她的唇瓣抖了又抖,半晌才挤出来一句:“不,不好看。”
“怎的不好看?”李嬷嬷挑眉道:“您且出去转一圈,好看着呢。”
大陈人素来爱柔弱,喜清雅,要美人儿静而不争,最好薄若柳枝,可看游龙倩影,所以衣裳偏纤细,又因为世家子都爱温顺的女子,所以每个人都打扮的素净清雅,要女子规矩,不能张扬,但秦禅月可不管这个,她是独一份儿的好看,什么衣裳都得随着她的心意来,她穿什么,旁人都不敢说,轮到柳烟黛这儿,也当如是。
她的儿媳妇,不是最拔尖儿出众的没关系,但不能是碌碌无为随着旁人走的,就算是不秀于林,也当有自己的风采才是。
天下女子十六七都是花骨朵儿,哪有不好看的?只是她自己觉着不好看,便叫旁人也觉得她不好看了。
但柳烟黛畏畏缩缩的性子变不了,被打扮成这样,便也不敢出去了,只留在了厢房里。
偏这时,外头来了信,说是王府外头来了侯府的小厮,是世子爷派来的,说世子爷给世子夫人带了糕点,据说世子爷还亲写了信来——之前忠义侯想另立旁人做世子爷的时候,这侯府里的人便都不唤周渊渟做世子,现在周问山废了,这群人便又唤起了世子了。
这小小一个称呼,背地里不知道藏了多少权势博弈,只是迟钝些的人听不出来,聪明人也从不提醒。
这镇南王府的大门由亲兵把守,不让旁人进来,小厮只能在外面将东西一并交给亲兵,亲兵再转送到柳烟黛这里。
柳烟黛听了这话,便乖乖拿了信来瞧。
这还是周渊渟第一回给她写信呢。
信封拆开,里面是云烟纸,云烟纸上写满了周渊渟的字。
周渊渟在信上先问候她在镇南王府过的如何,随后又在信上直白的道:“这几日你不在府中,府中生了不少乱子,我做了不少错事,惹了母亲,不敢来与母亲相见,你且替我去母亲那边打探打探,瞧瞧母亲可有生我的气。”
“与母亲打探时说话小心些,莫要直接问,不要被母亲察觉到是我想来问,只说是你自己关切便是。”
信上,周渊渟恨不得直接教会柳烟黛每句话都怎么问,隔着一张信纸,那些字里行间里都漫出来一种急促。
倒不是周渊渟不委婉,只是他若是委婉些,柳烟黛那颗榆木脑袋怕是看不懂,还不如直接挑明来说。
柳烟黛拿着那信上上下下瞧了一遍,却迟疑着,不大愿意去照着夫君的话去做。
若是以前,她自然是要处处听夫君的话的,那时候她觉得,只有她听夫君的话,夫君才会喜欢她,夫君喜欢她,她才会有孩子,有一个孩子,上敬婆母,下养小儿,做一个端庄的世子夫人,婆母才会喜欢她,但是……
但是,自从瞧了婆母下毒的手艺之后,柳烟黛惊觉这夫君好像也没那么重要,婆母似乎并不真的将“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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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当成天来侍奉,更不在乎“儿子”的地位,在婆母眼里,没人比婆母自己更重要,背叛的夫君可以下药,不孝顺的儿子可以直接丢掉。
婆母和这天底下的女人都不太一样,柳烟黛想,在婆母这里,她学了那么多年的男尊女卑可能都是错的,婆母有自己的一套规矩。
所以她讨好周渊渟没什么用,还不如直接讨好婆母。
去掉一个没用的夫君,没有中间人赚差价,她直接抱上最粗的腿!
那这封信——
柳烟黛揪着下颌上的肉肉想了一会儿,拿着信,雄赳赳的就去寻了婆母。
耍心眼的事儿烟黛不懂,但烟黛会告状!她要将这封信去递给婆母!不管周渊渟想做什么坏事,只要这封信到了婆母手里,婆母都会看出来的!
柳烟黛骄傲的抬起了下颌。
她有一种“帮上婆母忙”了的感觉,一时间兴奋极了,急匆匆的出了门。
柳烟黛从厢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正赶上太子陈锋也来了镇南王府。
前些日子,镇南王负伤归来的消息震惊了半个朝堂,不过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镇南王是怎么伤的,只有其中几个人清楚。
比如太子。
镇南王负伤的事已经涉及到了一场政斗,而太子,就是这场政斗的一方博弈者。
镇南王是太子的党羽,先后当年与秦家有姻亲,换句话说,秦家是当年先后的党羽,所以后来镇南王会选择辅佐太子,二皇子想要抢太子的位置,就要先弄死镇南王,所以二皇子借细作的手暗害镇南王,镇南王负伤后,抓到了人证,还拿了物证,一路送回了长安。
现下,太子正将这些证据一一呈现给老皇帝永昌帝,逼着永昌帝处置二皇子。
永昌帝一向不爱太子——太子为先皇后所出,先皇后临死前与老皇帝闹得几乎是此生不复相见,连带着永昌帝便也厌恶了太子,转而爱上了贵妃。
贵妃偏又生了个天资不弱于太子的二皇子,所以永昌帝更爱二皇子,因为偏爱,永昌帝也想将皇位传给二皇子,上有皇帝偏心,后有宠妃坐镇,这才是二皇子敢对太子党羽下手的缘由。
现下,永昌帝舍不得处置二皇子,朝堂正僵持着。
这寂静的朝堂之中无声地刮起了一场风暴,处于其中的人一句话都不敢说,置身事外的人也看不懂这风暴里的一切,还在笑呵呵的赏着夏雨饮着酒,浑然不知道一把大刀已经悬在了所有人的头顶,至于什么时候落下来,又落到谁的脑袋上,那就各凭手段了。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这皇宫里的争斗与忠义侯府的争斗没什么不同,皇宫里的人想要争的是皇位,忠义侯府的人想要争的是世子位,都是奔着自己能碰到的、最高的位置而去的,只不过前者失败了,全族必死无疑罢了。
太子这趟来镇南王府,就是为了与镇南王说些朝政——前些时日,他已经偷偷见过镇南王了。
镇南王对外称昏迷,是为了让众人以为他重伤不治,以此来逼迫永昌帝,但他本人实则醒着,私下里镇南王在政斗上给了他不少建议,所以他总来取经。
但是,遇见两个人的话,他就不能进去了。
一是柳烟黛,二是秦禅月,前者是后者的耳目,后者却是镇南王的心肉。
这两个人都不知道镇南王还在假做昏迷,旁人也不能将她们俩堵在王府之外,所以做戏做全套,她们把守着门,就算是太子来了,也得想办法翻个窗绕个道。
今日太子远远行来,瞧见绿荫廊檐处有一道粉色影子行走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瞟了一下。
当时太子正在拐角处,借由一道廊柱挡住了身子,对方没瞧见他,依旧在欢快的蹦过来。
当时整个长廊都被绿荫覆盖住,一阵凉爽之意蔓延,快步行走在其中的姑娘浑然没察觉不远处有人,珍珠履在长廊中快步行进,那饱满的胸口便也随之一上一下,太子一眼望过去,顿觉被刺了一瞬的眼。
大陈人爱竹,女子多清瘦,如鹤般飘逸有力,以掌中起舞闻名,但柳烟黛不同,她满身软肉,略显笨拙,跑起来不让人觉得优雅,反而让人觉得——美味。
像是一道被摆在盘子上的丰腴白膏,一口下去,甜香顺滑,筋肉弹食,肥美的气息勾的人舌尖都溢出涎津来。
烟黛烟黛,当真是如美色如黛,直袭人眼。
一见到她的脸,太子便想到了之前他侧耳路过时听见的柳烟黛的话。
“婆母对我很好,给我找了八个男人呢!”
八个——
大陈中虽然是男尊女卑,但女人的地位一旦足够高,也难免会滋生出一些恶习来,比如“豢养外室”,秦禅月武将之家,自幼便是个拘不住的嚣张性子,背地里养几个男人也有可能。
但是婆母给自己的儿媳养男人,实在是太出格了些,而这个世子夫人竟然也敢去收用,实在是——
各个词汇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太子的脑袋里最终冒出来四个字:淫乱至极。
而祸水对此一无所知,她正想到一会儿去跟婆母告状的事儿,越想越高兴。
以前周渊渟看不上她,处处说她不好,欺负她,她虽然不敢反抗,但是心底里也记着呢,现在好啦,周渊渟要来求她了,她不仅不帮,还要跟婆母告状!
婆母肯定会收拾他的!
一想到此,那张圆嘟嘟的小脸上昂起了一脸灿烂的笑。
她鲜少这样高兴,又四下无人,所以露出了一点寻常时候都瞧不见的快乐模样,蹦蹦跶跶的往前跑。
太子的步伐便莫名的顿了一瞬。
而此时,柳烟黛已经跑到了廊柱旁边,正转身绕过廊柱。
她一贯迟钝,冒失,不灵光,耳不聪眼不明,转角的时候自然也就没瞧见廊檐后面站着的人影,一头便撞了上去。
太子比她高出一头来,肩背宽阔,胸膛高壮,她一头撞上去,跟撞在一堵墙上一样。
站在她面前的太子当然可以躲开,他是习武之人,步伐稳健有力,就算是走在山崖上也不会摔倒,更何况冲过来的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太子的足下像是生了根,竟是没有挪开,眼睁睁的瞧见她撞了上来。
她身上的肉很软,不似习武之人一样坚硬,一撞上他,她周身的肉都颤了一瞬,白嫩嫩的、圆滚滚的羊脂玉上荡起了一层水波。
太子的目光都为之一烫。
下一刻,那跑来的世子夫人“哎呦”一声便往后摔去。
太子的手颤了颤,在扶与不扶之间有了一丝丝的迟疑,但最终,他那只手还是伸出去,一把将她捞到了怀中。
入手的一刹那,他想,果然很软。
柳烟黛腰间并不纤细,反而肉肉的,手臂一揽,像是要陷入到她的肉里面去一般,入手一抓,都是软乎乎的触感,除了软,还有些凉,不知是不是女子体温偏低的缘故,摸上去很像是一块低温的玉。
她是软的,但太子却是硬的,他周身都是肌肉都坚硬极了,且,男子身上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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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滚热,一靠近,就像是一块烧红了的铁,他的铁掌攥在她的腰上,一只手紧紧地掐着她的腰肉!
柳烟黛何曾被男人这样碰过?她嫁给周渊渟之后,周渊渟都不曾碰过她,婆母给她的八个男人她看都不敢看一眼,而现在,她与一个男人紧紧贴着,他的手还这般掐着她的腰!
柳烟黛的面瞬间涨烧,一张白嫩嫩的面烧成潮润的粉色,她惊叫一声,忙伸手推开此人,随后踉跄着退开两步,脑袋都不敢抬起来,只低着头匆忙行了个礼,道:“小女子失仪。”
讲完这一句话,她还是不敢抬头——她也不认得太子的脸,只能盯着对方的足靴,惶惶的站着。
太子的足靴上绣金龙,这可不是寻常人能穿戴的东西,就连镇南王的资格都不够,她定是冲撞到不一般的人了!
站在她对面的太子慢慢收回手,冷着眉眼看她。
她那张脸上倒是写满了慌乱,站在他面前行礼,虽然不曾抬头,但俯身行礼时,不知是有意无意,那柔软的身姿拧成了一个格外引人的曲线,明晃晃的落到他眼前来。
都养过八个外室,现下竟然还做出如此模样,面上赔着礼,身子反倒格外诚恳,恨不得将那点姿色都塞到他的眼眸里去,真是……不老实。
太子殿下的眉头紧紧拧起来,审视一般看过她的面,冷声道:“无碍,下去吧。”
柳烟黛依旧脑袋都不抬,低着头一路又走回去了——她生怕跟对方说一句话,都不敢越过这个人去继续找婆母,而是选择了背对着他离开,准备缩回到她的厢房里。
她转身的时候,恨不得直接跑起来离开此处,但是又不敢跑,怕失仪,所以只能用小碎步尽快倒腾。
太子抬眼一望,便瞧见她的腰臀扭来扭去,足腕间的裙摆一荡又一荡,像是某种邀约。
而就在太子凝望她的时候,那人竟恰好回过头来,含羞带怯的扫了太子一眼,风情摇曳,一眼看去便知,这女人心怀不正,碰见个男人便开始卖弄姿色!
太子眉头蹙的更紧,心想,听闻这忠义侯府的世子夫人是从遥远的南疆战事之地带回来的,蛮夷之人,果真毫无规矩。
随后,他冷冷收回目光,转而环顾了一圈四周,便走向了客厢房。
他得等着秦禅月走了,再想办法绕开柳烟黛,进入镇南王的厢房间。
——
而此时,秦禅月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来了镇南王的厢房之后,如往常一般行向床榻,去瞧床榻上的镇南王。
镇南王还昏睡着。
掀开墨绿色的丝绸被褥,其下便是古铜色的健壮身子,高大的镇南王躺在床榻上,闭着眼,似是陷入了一场深深的梦境中。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秦禅月一瞧见他,心头就一阵阵发软,想起上辈子的事来,越发觉得愧对这个养兄,她缓慢地坐在床榻边缘上,低着头去看养兄的伤。
养兄的伤在胸膛间,这几日间已经好了大半,较之寻常人好得更快——这是秦家军的特征。
秦家军吃过药效猛烈的毒药,这种毒药类似于有毒的仙丹,抗不过去就死了,扛过去了体质便会发生变化,比寻常人力气更大,不畏蛊毒,重伤之后也能快速恢复,常人一刀捅下去就会死,秦家军的人可以抗十来刀。
据说,曾经有秦家军的人吃了药,扛过去之后竟是凭空拔长了两寸之高呢。
秦禅月瞧见胸膛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便伸出手轻轻地上去摸了摸。
柔嫩纤细的脂肤擦过粗糙的血痂,带来一种奇异的痒意,使躺在床榻间的楚珩身体有片刻的紧绷。
厢房内摆着冰缸,门窗都掩着,不让冷气飘出去。
门窗一关,暑气与夏躁声便都被阻拦到了外头,这厢房之中便显得十分寂静,只有秦禅月坐在榻旁边的声音。
她细细的查过他的身子,偶尔还会伸手摸一摸伤口附近,碰见陈年老疤,还会轻轻地叹一口气。
柔软的绸缎轻轻动一下,他的心就也跟着动一下,她身上的那样轻那样柔的气息弥漫开来,落到他的身上,引来他一阵颤栗,他强大的、坚硬的身体突然间变成了一滩软泥,任由秦禅月来如何摆弄,他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瘫软着,由着她来。
他是那样的爱着她,如果她愿意剥开他这一层盔甲,就能看到他为她澎湃的心脏,他因为她的每一次靠近而雀跃,就连呼吸都不争气的更快上两分。
但秦禅月丝毫没有发现。
她照常检查过楚珩的身子后,发觉伤势都快好了,可这人还不醒。
她将柔软的蚕丝被重新给楚珩盖上,轻轻地拍着他的被,想,上天怜她,叫她莫名其妙的重活了一世,也望她的大兄能安然醒来。
待到查过伤势,她便叫外头的人拿了肉粥过来,她要亲自喂楚珩食水。
楚珩昏迷,不能主动进食,只能以直通喉管的食勺喂一些软烂的肉粥,吃定然也是吃不了多少,不过几口便够了。
用过食水,便没什么可做的了,养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她就只能这么干巴巴的守着。
秦禅月百无聊赖,便去叫人寻来些供人消遣的话本和点心,往矮榻上一摆,她挑两个顺眼的软枕来倚上去,靠着矮塌看看话本打发时间。
她就这样守着养兄,等养兄醒来了,她也能第一个知道。
——
厢房里的冰气十足,沁到人身上十分舒服,秦禅月脱了珍珠履,舒展身子,半斜倚靠在矮榻上瞧话本,瞧着瞧着,人便渐渐有了几分睡意。
那时候正是午后时候。
门窗虽然关着,但依旧有淡淡的一层日光从窗外落进来,将房内的一切照的分毫毕现。
镇南王向来简朴,这屋子里都没有多余的装饰,进门正对大床,临窗摆着一个矮榻,矮榻对面贴墙放着一个办公用的书案,连个屏风都没有,一眼看去毫无装饰,更别提什么香炉高脚架波斯地毯了。
这屋子里唯一算的上奢华的,只有矮榻上的夫人。
夫人今日穿了一身明蓝色的衣裙,裙摆潋滟的垂在矮榻上,四周的一切都显得黯淡,唯有她明媚浓艳,淡淡的光华落到她的身上,像是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她一动,裙摆上的褶皱便如水光一样活了起来,当她微微昂起头时,光影在她的面上雀跃,像是一场会动的画,岁月勾勒的每一笔,都有神的偏爱。
当她静默时,那艳丽中便又生出淡淡的静美,像是成了精的花妖,将艳丽与天真杂糅在一张脸上,凶狠起来也那样可爱,让人挪不开目光。
花妖并不爱读书,翻过手中的书页,不过两页,便晃了晃脑袋,渐渐便倒在了榻上。
四周太静了,没有任何声响,那纤细的指甲轻轻一松,手中的话本子便“啪嗒”一声从她的手中滑落,跌到了地上去。
随着“啪嗒”一声响,床榻间的男人缓缓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