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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3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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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一点火力,先给他们拆一个门,然后再告诉他们窗户也要拆的,他们两相比较,只会觉得拆门更过分。”江芸芸莫名其妙说着,随后沉默片刻,又无奈说道,“马上就有别的风波了,但不论是拆门还是拆窗,我总是无愧于心的。”

张道长瞪大眼睛,汗毛直立:“怎么突然听着毛骨悚然。”

“起风了。”江芸芸伸手在空气中狠狠抓了一把,“我得在给他们送去一股风。”

张道长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外面传来敲门声。

三人齐齐看向门口。

乐山紧张说道:“我去看看。”

张道长也站在墙角下,安慰着江芸芸:“你放心,他们要是光天化日来打你,我肯定翻墙给你出去找人去,我腿脚很利索的。”

但乐山一打开门,江芸芸就知道张道长不用这么辛苦了。

门口来的是陛下身边的小黄门——萧敬。

第三百八十三章

江芸芸再一次站在文华殿门口。

头顶的日光微微西下了, 照得每个人的影子都格外长,大殿四面都是青石板,侍卫们紧密有序地围绕着整个大殿。

“江学士请吧。”萧敬站在她身边,笑说着, “陛下正等着您呢。”

江芸芸回过神来, 笑着点头应下, 态度温和可亲:“有劳。”

萧敬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蓦地想起那年刚考上状元的江芸,他为了那群看不懂时局的人要去内阁拿一本折子, 舍弃自己的大好前程。

那个时候他还没长得这么高, 眉宇间还带着稚气,走路的脚步很是轻快,和人说话时眼波流动, 含笑快乐地看着每一个人, 像宫里刚脱离父母的小猫儿, 哪怕是走在漆黑的宫墙路上, 也依旧轻盈灵动。

那个时候, 萧敬心里还是很遗憾的, 为那些人耽误了自己太不值得了。

但这些的起起落落年,他也是看明白。

这个江状元啊, 就是一个奇怪的人。

江芸芸入内,并不意外里面除了皇帝还有内阁的三位阁老。

四人齐齐看了过来,江芸芸行礼后, 朱祐樘看着她,突然感慨地说了句:“怎么觉得每次见你一次, 都觉得你长大了。”

江芸芸一愣。

——这话有些亲昵了。

“许是, 正在长身体。”江芸芸露出一个有点得意的笑来, “最近还长高了。”

朱祐樘忍不住笑了起来:“确实是长高了,瞧着还瘦了点,听闻你饭量不小,怎么吃不胖啊。”

江芸芸摸了摸脸:“不知道啊,天生的吧。”

“咳咳。”李东阳轻轻咳嗽一声。

江芸芸立马不笑了,正儿八经地板着脸。

朱祐樘笑得更厉害了:“原还是有人制得住你的。”

江芸芸一本正经说道:“李阁老乃是长辈,微臣自然是听得。”

李东阳悄悄瞪了江芸芸一样。

江芸芸目不斜视,只当没看到。

“行了,说正事吧。”朱祐樘无奈说道,“你这次徽州回来的折子朕都看了。”

江芸芸冠冕堂皇的话简直是想也不想就夸了出来:“清丈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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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多亏了随行的同僚鼎力相助,放良奴隶也多亏了徽州乡绅配合,但这事能成还是因为皇恩浩荡,百姓无不感恩戴德。”

“那徽州怎么这么多弹劾你的折子啊?”朱祐樘冷不丁问道。

江芸芸哎了一声,眼睛目移了一下,镇定自若:“许是有些误会,”

“徽州不少官员都弹劾江学士乃是一言堂的霸道强悍,一言不合就是一顿打,甚至还把乡绅枷在衙门口,丢人脸面,有些人不愿意放良,你都是亲自上门的。”刘健直言不讳,“你有何辩解?”

江芸芸想了想,认真说道:“没什么好辩解的,自来做事就是不能两全其美的,势必是会得罪人的,而且徽州之地豪强盘根错节,官商勾结,若不下一剂猛药,很难改变当地现状。”

朱祐樘低声说道:“会不会太过凶猛?”

江芸芸抬眸,大胆直视着陛下的眼睛,低声说道:“可那些官员乡绅豪强当初用比微臣狠成千数百的手段来抢老百姓的田,夺好好生活的人,侵占一切不属于他们的东西,难道不凶猛嘛?不可耻吗?只因为百姓的呼嚎惨叫,朝廷不曾听到吗?”

“放肆。”李东阳严厉呵斥道,“失敬于人,何能得言。”

江芸芸沉默。

朱祐樘叹气:“天不辩贵贱,惟愿贤者举而尚之,不肖者抑而废之。”

内阁三人齐齐下跪请罪。

江芸芸犹豫着,没有跟上节奏,便孤零零一人站着。

李东阳真是看得两眼一黑,恨不得立刻把人按下请罪。

江芸芸也打算跟着跪下,盖盖脑袋,免得太显眼。

却听到上头朱祐樘笑说着:“要我说也难为他了,这些年身边也没个大人照顾,就这么冒冒失失长大了,站着好,就是要站着啊,给天下众人好好做个榜样。”

江芸芸悄悄抬眸去看朱祐樘。

朱祐樘确实没有生气,一脸笑意地看着江芸芸。

——他真的很喜欢江芸。

他身上有着年轻官员没有的深沉稳重,又有着年老官员没有的生机勃勃。

‘芸’字的含义,从未如此具体过出现在他的面前。

江芸芸悄悄松了一口气。

“都起来吧,你们的认真和辛苦,朕是看在眼里的。”朱祐樘对着内阁的三位阁老和气说道,“徽州的事情全权交给你们,朕也很放心。”

三人又诚惶诚恐谢恩。

朱祐樘无奈摇了摇头,看向江芸芸:“你可知今日找你来做什么?”

江芸芸胆大包天,一向是瞧着前面有杆子就利索地往上跑试探一下的人,所以小心翼翼说道:“打算给微臣升官了。”

李东阳这会儿咳得更大声了。

江芸芸一听不对劲,又哼次哼次爬下杆子,飞快给自己找补道:“其实通政司也挺好的。”

“那通政司的通政司使给你要不要啊?”朱祐樘看着小状元,笑着哄道。

江芸芸眼珠子一转。

李东阳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杀气腾腾。

她立马正儿八经说道:“陛下不可开玩笑。”

朱祐樘一时间笑得不行。

“不开玩笑了,朕有意让你行走内阁。”朱祐樘说道,“只是这样你身上的担子就重了,既有通政司的职责,还有教导太子的职责,你可想卸下哪一个位置。”

江芸芸想也不想就给出答案:“教导太子任务重大,微臣才疏学浅,东宫之责还请陛下另请贤良教导……”

朱祐樘瞪大眼睛,眼珠子往屏风后面一扫,然后咳嗽一声打断他的话:“通政司参议事务繁多,听闻你日日都要加班,忙得脱不开身,如何能安心教导殿下,还是去职这个吧。”

江芸芸含恨应下。

等众人离开后,屏风后传来一声冷哼,然后有人踢到凳子,最后怒气冲冲跑了。

朱祐樘无奈叹气,对着萧敬说道:“你瞧瞧,像什么样子。”

萧敬笑说着:“殿下还是孩子呢。”

朱祐樘无奈翻开折子,只是看了一眼,忍不住问道:“你说江芸做什么不选东宫讲师啊。”

萧敬只能装傻说不知。

江芸芸被三位阁老提溜回去了。

“回头安排你坐在这里。”刘健一回到内阁,就指着自己屋子里那张堆满弹劾折子的桌子,幸灾乐祸说道,“也该让你看看你自己的辉煌成绩了。”

江芸芸笑眯眯地:“一定给阁老分忧。”

谢迁看了一眼屋子:“这屋子不大,隔壁中书舍人的屋子还有位子,要不去那里坐着。”

“别,给他放我眼皮子底下看着。”刘健已经坐回自己的位子开始看折子,头也不抬说道。

江芸芸无辜睁大眼睛。

谢迁噗呲一声笑了起来,无奈摇了摇头:“我也要看折子去了,浙江的折子瞧着时间也该递上来了,不知道士廉的事情推进的如何了。”

李东阳没说话,只是对着江芸芸打了个眼色,也跟着离开了。

江芸芸见人都走了,屋内只剩下奋笔疾书的刘健,便自己动手把那桌据说都是弹劾自己的折子都整理好。

许是折子太多了,小黄门搬过来的时候都是随意放着的。

“你知道你的小同窗在漳州干了什么事情吗?”就在江芸芸整理出一个位置,打算给自己搬个凳子坐的时候,背后的刘健幽幽问道。

江芸芸挺下脚步。

直到天黑,暮鼓已经响过三声了,刘健还叫人点亮灯油,准备加班,第一天上班的江芸芸不准备加班了,当着领导面跑了。

刘健只当没看到。

江芸芸在这间小小的院子转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在加班,小黄门已经开始在游廊上挂灯油十足的灯笼,天色虽然暗了,但内阁却还发出明亮的光。

有中书舍人倒水的时候,悄悄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江芸芸。

半日时间,不止内阁众人知道江芸入内阁了,想来就连外面的人都知道了。

虽然没了通政司参议的位置,但给了一个行走内阁,既不是中书舍人,也不是阁老,只是一个行走,是个从未听闻的职位,但同样代表着她不需要在诰敕房、制敕房做个无聊繁琐沉重的工作。

要说最让人侧目的是,他办公的位置甚至就放在首辅的屋子。

没有这样的先例,也没有这样的抬头,但任谁都能隐隐猜出内阁和陛下的意图。

——定要重用。

“江学士。”那人殷勤上前问好,“下值了啊,阁老们至少还要再办公半个时辰呢。”

江芸芸摸了摸脑袋:“我想回通政司收拾好我的私人物品。”

“应该的应该的。”那人笑说着,“鄙人姓沈名墨,在诰敕房工作。”

江芸芸笑眯眯打听着消息:“沈中书,你们一般何时下值啊。”

“阁老们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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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什么时候走。”沈墨非常上道地说着,“哪有我们这些办事的走的比阁老们早啊。”

江芸芸笑着点头:“原来如此,多谢沈兄提醒啊。”

沈墨一听就高兴地哎了一声:“那你快去拿东西吧,迟了大家都关门了。”

江芸芸点头,果断出了院子。

——她今天没工作,就被首辅问了一个奇奇怪怪的问题,也不要她回答,就自顾自干活去了,叫他处理好手边的折子。

但问题来了,江芸芸不知道内阁的办事流程,那这事也不好直接问阁老们,瞧着是刘健在考验他,但剩下的人也不熟,不过江芸芸也不急,打算慢慢来。

她一向是最有耐心的。

她自信满满出了内阁大门,只是还没走上几步,突然一个小身影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把抱住江芸芸的腰。

江芸芸吓了一跳。

没多久,空气中传来嬷嬷太监呼啦啦跑动的声音。

江芸芸低头。

朱厚炜正小脸跑得通红,眼睛也红彤彤的,也不哭出声,就簌簌默默流眼泪,然后抱着她江芸芸的腰,用她的衣摆擦眼泪。

江芸芸失笑,伸手随意抹了一把小皇子脸上的小泪珠:“怎么哭了?”

朱厚炜一听,哭得更伤心了,断断续续说道:“不,不,不和哥哥玩了,骂,骂我。”

江芸芸抬眸去看身后二皇子身边照顾的人。

那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想要上前拉,又不好动手,只能畏畏缩缩挤在一起,瞧着也要哭了。

还是一个年长的嬷嬷见状,连忙上前准备抱起二皇子:“我的小祖宗啊,和太子殿下吵架了,奴婢带您去找皇后娘娘主持公道好不好。”

谁知朱厚炜不肯被他抱走,紧紧抱着江芸芸的腰,来回挣扎着,小脸憋得通红。

“偏,偏心。”

那嬷嬷也不好再拉扯,只能看了一眼江芸芸。

“微臣要出宫了,二皇子是要跟着微臣出宫嘛?”江芸芸笑着打趣着。

朱厚炜咬牙,抱得跟紧了:“好!回家。”

江芸芸立刻不笑了,只恨自己管不住这张破嘴。

那嬷嬷果然怒目而视。

江芸芸只能讪讪笑着。

朱厚炜没说话,小脸蛋在她腰上翻了两面,把眼泪蹭了上去,然后异想天开说道:“我和你一起回家好不好,以后你养我。”

江芸芸一听,连连摇头:“微臣可没钱。”

朱厚炜不高兴地又翻了一个脸,脑袋撞了一下她:“他们都说你以前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小孩的,为什么我不可以。”

江芸芸尴尬一笑。

路面上传来不耐烦的脚步声,脚步声啪啪的。

江芸芸抬眸看了过去,惊讶地发现来人是顾仕隆。

“你怎么在这里?”她震惊。

顾仕隆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把粘人的朱厚炜扯了出来:“像什么样子,皇子殿下抱着大臣哭。”

朱厚炜被他抓着,立马仰头大哭起来。

“别哭了。”顾仕隆不为所动,用袖子粗鲁擦了擦他的脸。

朱厚炜挣扎着,伸手要江芸抱。

“哎哎,顾世子,轻点轻点。”

“松开吧,别伤了殿下。”

一时间嬷嬷们更慌了。

“那二皇子现在想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江芸芸接过嬷嬷递来的手帕,把他从顾仕隆手里接出来,擦了擦他哭得一脑门的汗。

“你不要和我哥玩了,也不要和顾仕隆玩了,不好,都不好!!”朱厚炜抱着她,大声哭道,“我和你玩好不好,反正哥哥也很忙,和他说话还骂我,我再也不和他好了,顾仕隆凶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玩,我不要,我不要。”

江芸芸安抚着:“太子殿下课业繁重,自然是无暇顾忌其他的,二皇子等到了这个年纪也要开始读书的。”

朱厚炜不擦眼泪了,抬头呆呆地看着她:“我以后也要读书?”

江芸芸微微一笑:“当然,要好好读书啊。”

年幼的朱厚炜大为吃惊,哭也来不及哭了,只能连忙说道:“我不读书的,我不读书!”

顾仕隆抱臂,冷笑一声:“皇后娘娘打算明年就开始让二皇子读书了。”

朱厚炜哭得更凶了,这会儿是哄不好了。

那群嬷嬷们手忙脚乱把人带走。原本热闹的甬道上只剩下江芸芸和顾仕隆两人。

半年不见,顾仕隆又长高了,也强壮了不少,穿着锦衣华袍,头发被发冠梳起,毛糙粗硬的头发显出几分野性,脸上骨骼轮廓位于少年和成年人之间,依稀可见俊朗深刻的面容。

“你爹送你来和两位殿下培养感情的,你怎么瞧着凶巴巴的。”江芸芸好奇问道,“你平日里要是这么凶被陛下皇后知道了,小心责怪你。”

顾仕隆臭着脸:“不喜欢这里,江芸,我不喜欢这里。”

江芸芸无奈一笑:“长大就是有这么多烦恼的。”

顾仕隆也不说话了,两人就这么借着秋日的夜色的风安安静静的对站着。

长长的影子倒影在宫墙上,却怎么也越不过高高的墙垣。

“长大真没意思。”顾仕隆上前一步,低头,想要靠在江芸芸肩上,跟小时候一样,却又发现这个姿势已经很别扭了。

“可只有长大了,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江芸芸却跟小时候一样,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温柔说道,“幺儿,十七岁生日快乐啊。”

第三百八十四章

江芸芸正式开始在内阁干活的日子。

首辅刘健是个勤勉认真的人, 每天来得最早,走得最晚,案头堆起来的折子从来没有下来过,因此连带着整个内阁的工作时长格外长。

——卷, 非常卷。

——但江芸芸如鱼得水。

江芸芸一边啃着大馒头, 一边奋笔疾书。

谢迁和李东阳的屋子就在隔壁, 他们的作息也和刘健差不多。

李师兄依然是个健谈活跃的人, 见了谁都笑眯眯的,不过没想到仪表堂堂, 相貌俊伟的谢阁老平日里闷声不吭, 但若是遇事有不同意见,都是侃侃而谈,一点也不后退, 所以时常三人会在这间屋子里据理论争。

江芸芸躲在小小的桌子后面, 每到这个时候, 脑子耳朵和眼睛忙不过来。

不过内阁里中书舍人私下都说——李公谋略高超, 刘公办事果断, 谢公谈吐尤健, 现在看来完全不假。

你问江芸芸怎么知道中书舍人私下说的话,那可不是因为她每日都从家里掏点乐山自己做的咸菜, 小鱼干,每天吃饭就溜溜达达跑过去和中书舍人们一起吃,然后大方献出自己带来的好吃的, 再加上一张本就格外讨人喜欢的小脸,没几天的时间, 谁家的猫要生了她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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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出门吃饭是因为前头的刘健明显心情不好, 江芸芸不好太过直接出门社交, 只能含恨自己吃饭了。

她脑袋埋得低低的,手里忙着处理那些弹劾自己的折子。

——胡搅蛮缠的直接扔了。

——莫名其妙的直接扔了。

——胡说八道的直接扔了。

——稍微有点道理的,摘录下问题来。

——确实有点道理的,仔细研读,再摘录下来。

——谈论的点是她没想到的,很有道理的,放在左手边,仔细研读。

这是江芸芸在跟着中书舍人吃饭的是学到的办法,林子大了之什么鸟都有,不好的都直接扔了,总有人喜欢给内阁添麻烦,有点道理的随便看看,非常有道理的仔细看看。

不过交谈的过程中,江芸芸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能惹起这么大的声浪了。

其实按道理寻常官员碰到这么大规模的弹劾,按常规是需要你第一时间要上折子自辩,然后再上折子表明自己有负皇恩,所以选择辞官,第二步,折子到了陛下那边,陛下再三挽留,表示信任,第三步,你再上诉辞官,陛下接着挽留,两三次之后,你就在家休息几天,最后等陛下下旨把你叫回来。

江芸芸尴尬地摸了摸脑袋,她只做到了第一步上疏自辩,后面的都没干,甚至还兴冲冲去通政司上班了。

倒不是她贪恋权势,实在是没人告诉她要走这个流程啊。

小状元江芸出身商贾,父母都不懂这些,族亲兄弟也不亲厚,倒霉孩子在京城做官没几天就被打发去琼州了,好不容易回来了,也没待几天又滚去兰州了,回来后没多久又去徽州了,别看做官时间很久了,但在京城的日子可实在不多,家中也没个长辈教导,她完全不懂这个虚伪客套的流程。

怪不得骂她的人越来越多,因为大家都觉得他在贪恋权势,是个大坏人。

江芸芸心事重重地咬了一口大馒头,然后把手中的废话折子扔到一边去。

老生常谈批评她的,她是一概不听的。

另辟蹊径骂她的,她也是不看的。

她一直在找对她的政策提出意见的,不管好坏都先放在一侧。

若是第一次看就很有道理的,就贴上红条,到时候仔细研读。

江芸芸这工作做的很快,三日时间,原本还堆得比她人还高的折子就被她扔到只剩下五六十本了。

谢迁吃完饭回来,捡起地上的折子,看了一眼,抬眸似笑非笑:“你倒是狂妄,凡是骂你的,一句不听,直接黜落了。”

江芸芸一看那封面就理直气壮说道:“这个李御史骂得毫无道理,我说要清丈土地,他说我祸害百姓,可见他就是一个死读书的,百姓到底需要什么都不知道,可见未来是做不得一地主官的,免得祸害到百姓还不自知。”

她说得颇为刻薄犀利,谢迁一听就连连摇头,身后赶来的李东阳脚还踏进门槛,远远听到,手就先举起来了,面无表情问道:“说什么昏话。”

江芸芸不服气地皱了皱鼻子。

“行了,让他处理自己的事情去。”前头的刘健揉了揉额头,“士廉的折子来了,南方清丈土地的问题也不少,有些官员为了应付钦差,和当地豪强勾结,有些则为了政绩,多加了数千亩土地,明年收税,可是要压垮百姓的。”

两位阁老也跟着看南边送来的折子,脸色越看越严肃。

江芸芸的脑袋从叠起来高高的折子上冒出来,大眼睛扑闪了一下。

“你想说什么?”刘健一眼就看到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随口问道。

江芸芸坐直身子,认真说道:“我原先在琼山县的时候,到最后都是一个个核对过去的,不过那时是只有一个县,尚有余力,后来在兰州的时候,我是随机抽查的,兵分两路,一队直接去衙门拿账本,另外一队去某个县然后随机选择田圃,随机测量土地,最后核对账本。”

“是这个办法,但也有个问题,那个时候距离都不远,还能做到悄无声息,要是我们这边的钦差队伍派出去,立马就会被沿途的人传递消息回去。”谢迁想也不想就说着。

江芸芸想了想:“就地去密信给都察御史或者各级长官。”

“第一不知他们的立场。”刘健说,“第二人多泄密。”

这事江芸芸没考虑到的,一脸深思地低下脑袋。

李东阳看了蔫哒哒的小师弟,露出一丝笑来:“不过江学士这个办法也略有点可取之处。”

他把手中的折子翻开,指着其中一处:“这里说浙江嘉兴情况最甚,不若我们敲山震虎,就狠狠治一治此处。”

刘健一想,果断下了决断:“是个办法,木斋如何想?”

“那就需要一个能人了。”

刘健脑海中人员翻滚,不经意抬眸,猝不及防和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撞上了。

“你想去?”他问。

江芸芸一本正经说道:“都听阁老们的意思。”

谢迁无奈摇头:“几天不见倒是会说客套话了,陛下可要说我们带坏你了。”

江芸芸咧嘴一笑。

“你自己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好呢。”李东阳下巴一抬,“这一叠的东西还没扔完呢。”

江芸芸兴冲冲站起来,拍了拍自己右边的折子:“有点说法,可以看看。”

她又拍了拍左边的折子:“真知灼见,仔细看看的”

左右加起来大概有三十几本,但叠起来也是厚厚的一列。

“你觉得他们说的对,你的不对?”谢迁好奇反问。

“那不是。”江芸芸想也不想就说道,“是他们提出的问题,确实非常符合具体处理中遇到的实际问题,譬如扬州王知府的土地论,倒也不是骂我的,而是实事求是点出全国大面积推行可能产生的问题,十点问题都是要我们解决的,不是为了攻击我而攻击我,所以我觉得一地一推行,很有调研的必要。”

“调研?”刘健不解。

“就是通过各种实地调查,收集客观全面的信息,再加以研究分析,最后对未来的发展予以预测,为发展方向做准备。”江芸芸解释着。

“好新奇的说法。”谢迁坐直身子,“那浙江的事情也能这么做。”

“对。”江芸芸来了兴趣,背着小手,来来回回走着,“我之前清丈的时候,发现有些时候反而是百姓不愿意清丈土地,为什么,因为衙门那边总是会缴纳重赋,比如衙门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就要收十分之五,但他们要是拿自己的田投了乡绅,乡绅只要十分之三,多出来的钱,这笔买卖,正常人都会选吧。”

“略有听闻。”刘健问,“但这样可就成了贱籍了,不是更受人欺负。”

“不,现在时代变了。”江芸芸站直身子,“如今的乡绅谁家里没几个秀才举人,只要谈好买卖,有的是本事让子孙顺顺利利,真有出息的子孙,对乡绅而言也是未来的助力。”

三人脸色大变。

“这才是人人渴望的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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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芸低声说道。

“够了。”李东阳大声打断她的话,“真是越发胆大妄为了,回去坐着。”

江芸芸被骂了一顿,也不生气,溜溜达达回了自己的位子坐下,装模作样拿起笔,开始整理这两叠的折子,顺手抽出其中一个折子放在第一个位置上。

三人收回视线,然后开始商量手中的折子,一时间也是争论不休,主要是人选确实不好找。

要有勇有谋的,要胆子大的,要位高权重,镇得住其他人,最后是真心支持这项工作的。

最后挑来挑去选中了远在扬州的知府王恩。

“是了,我突然想起来,王知府在扬州的清丈土地做得极好。”李东阳记性很好,一下子就翻出了六七月时,王恩递上来的折子,“而且此人性格刚强,原先也是浙江做过事情,想来对浙江的民情格外了解。”

“你之前说王恩弹劾你的折子……”谢迁扭头去问江芸芸。

埋头写字的江芸芸头也不抬,只是用左手把放在第一本的折子递了过去。

谢迁接了过来,仔细研读片刻后抬头:“确是个人选。”

—— ——

江芸芸还是第一个下班回家的小刺头。

不过绕是第一个下班,外面的天也都快黑了,整个内阁灯火通明,守门的小黄门看着她走过来,连忙笑着起身:“江学士又第一个走啊。”

江芸芸笑:“是啊,哎,你在看书啊?”

她眼尖,一眼就看到椅子上的东西,随口问道。

小黄门却慌慌张张地藏了起来,不好意思说道:“就是随便看看,都说宰相门口七品官,我这个内阁守门的,字也不认识几个也太丢脸了。”

江芸芸笑:“好事啊,不过识字要从千字文开始的,论语有点太够深奥了。”

“这样啊?”小黄门尴尬搓了搓手,“这个要去哪里买啊?”

“我家里好像有,之前给乐山学过的,他都舍不得扔,我回头看看他愿不愿意割爱给你。”江芸芸笑说着,“里面还有他的注解呢,你看了肯定有用。”

小黄门一下子激动起来:“那好啊,我肯定给钱。”

“那我问问。”江芸芸笑说着,“这里天黑,别看书了,小心坏了眼睛,得不偿失,白天的时候看就可以了。”

小黄门哎哎应了几声,殷勤把人送出门。

江芸芸回家没走几步,突然就被人拦下了,一抬头,还是个熟人——谷大用。

“殿下找我?”江芸芸下意识左右张望着。

——四处黑漆漆的,太子殿下不是能忍自己吃亏躲起来的性子。

——应该不在!

谷大用点头:“原来江学士还记得殿下啊。”

江芸芸摸了摸鼻子,为自己狡辩着:“是詹事府没排我上课。”

谷大用又点头:“毕竟江学士也升官了嘛,自然也是顾不上的,詹事府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江芸芸哪里听不明白,无奈说道:“殿下不高兴了。”

“那没有的,殿下在刻苦读书呢。”谷大用认真说道。

江芸芸没说话了,眼珠子直勾勾盯着谷大用看。

谷大用一看,声音一软,立马叹气:“殿下最近听到一些流言了。”

“什么流言?”江芸芸不解。

“说您不想当他老师了。”谷大用看着他一本正经说着。

江芸芸想也不想就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真的?”

“真的!”

“可无风不起浪……”谷大用欲言又止。

江芸芸胡说八道:“许是有误解,我最近忙着内阁的事情,说起来也是很怕耽误殿下教学的,但我知道殿下已经学完论语了,梁学士不是还夸了殿下聪明好学嘛!我心里也是格外高兴的。”

谷大用这才终于露出笑来:“原来江学士也很关心殿下的事情。”

“那肯定啊!”江芸芸大声说道,“殿下的事情我都是牢牢记在心里的。”

“好好好。”谷大用连连点头,“就要这样,也不枉费殿下一直惦记您。”

“我特别想着给殿下上课,我回头就去詹事府提提意见。”江芸芸拍着胸脯保证着。

谷大用笑得更开心了,恭恭敬敬说道:“就不耽误江学士回家吃饭了。”

江芸芸笑着点头,然后健步如飞地离开了。

谷大用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处,这才恭恭敬敬去了某处,这条甬道原本紧闭的宫门被打开。

朱厚照正坐在椅子上,身后的站着的几个长随被夜色吞没,唯有他的面容在月光下似有些明亮鲜活之色。

谷大用悄悄跪在他面前也不说话。

十岁的太子殿下已经有抽条的模样,脸上的稚气被缓缓抽离,如今沉默坐着还真有点东宫的威严。

年轻的太子殿下跟着一群老师读书,又跟在爹身后学习,时间久了甚至开始思考自己见到的一切。

若是江芸芸在这里就会惊讶发现他的变化。

——太子殿下真正的长大了。

一群长随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站着,像个木偶。

“愿意骗我也行。”朱厚照坐在黑漆漆的庭院里,捏着手指,小声说道。

—— ——

江芸芸一回家,乐山就端上滚烫的面。

“咸菜肉丝面,少吃点别撑着了,也好早点休息。”他笑说着,“今日出门还看到有河虾在卖,也买了一点,放了五只呢,您瞧瞧,肥得很,剩下的我打算晒起来,可以吃的久一点。”

内阁是包午晚两顿饭的,午饭还算体面,两荤两素,时不时还有水果,不过晚饭就磕碜了,因为内阁的人都讲究晚上少食,晚饭大都是稀饭馒头,吃个半饱就不吃了,但江芸芸不行,她还年轻饿得快,每次回家都要吃碗夜宵。

她接过面呼啦啦吃了两口,然后才把千字文的事情说了。

“你愿意借吗?”江芸芸问。

乐山连忙说道:“自然是愿意的,有人愿意读书,多好的事情啊,我这就去拿来,免得明日忘记了,让人生了误会。”

江芸芸看他匆匆离开了,把剩下的面斯斯文文地吃完。

“对了,有信吗?”乐山出来后,她又问道。

“有的,这几日一直盯着的。”乐山从袖子里掏出来,“一看上面画着兰花呢,我就怕被人拿走了,早早就去等了,又怕被人偷了,一直放在袖子里。”

江芸芸看着上面熟悉的笔记笑了笑:“是密信。”

“两位公子神神秘秘的,这是做什么?”乐山不解问道。

江芸芸用小刀小心裁开信,随口说道:“门已经被我踹了一脚,瞧着都摇摇欲坠了,我打算再努努力,但我现在准备先开个窗,让他们转移点注意力,免得我踹门不顺利,开窗也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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