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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2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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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徐溥没有立刻要江芸芸给出答案, 只是不经意看了眼逐渐昏暗的天色,外面乌云密布,瞧着是要下大雨了。

明明早上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天气炎热。

“夏日天气多变, 谁也不知道早上的那把伞到底拿不拿, 确实愁人。”徐溥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一脸怜惜说道, “要不要那这把伞说到底就是一个赌的事情罢了,江侍读可要借伞回去?”

江芸芸看着逐渐风起的院子, 缓缓摇了摇头:“想来只是这段路的距离, 也不需要借助伞的庇护。”

徐溥闻言叹气:“风雨无情,遮风避雨也稳妥一些。”

江芸芸沉默着。

屋内的四人也都各有异色地看着她。

徐溥自来惜才,又是首辅, 从大局出发自然是希望他能去漳州, 至少诏令从内阁出, 对江芸芸来说便是一个庇护。

李东阳是他的师兄, 不愿他再涉足这趟浑水, 安安稳稳在京城待着, 好不容易给人塞回翰林院了,只要好好做事, 按照他的才智一步步走上去是迟早的事情,便是内阁也能进去的。

谢迁其实是不赞同海贸的,太过冒险, 也太过离经叛道,但他是个沉稳的人, 打算静观其变的, 所以他对江芸到底要不要接受这个任务并无任何想法。

刘健的态度最是奇怪, 他大力抨击过江芸的海贸,但也狠狠斥责过弹劾江芸的人,有点两不沾的意思,现在他独自一人坐在阴影里,任由窗边的影子落在自己身上。

现在看来,江芸去漳州确实是所有人心中最好的打算。

他有先例,人也聪明,名声好,在民间威望也高,更重要的是他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人,不过是商户出生的庶子,据说和富裕出生的嫡母还生分了。

他的老师,师兄到底是外人,关键时刻,谁也帮不上忙。

这样的人对于各方势力来说,反而是最好角逐的。

陛下昨日过问了两次漳州人选,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皇亲国戚们到处都在拱火,都希望能分一瓢羹。

那群不懂事的御史们就知道弹劾反驳,毫无建树。

风波中心的江芸芸自然也看得明白,她高高兴兴从琼州回来,只觉得自己可真是厉害,可一回到京城,一盆冷水就浇了下来。

她开海贸是真心实意觉得百姓活不下去了,想了许久才谨慎地为他们选择这条路。

她也是真心实意想要百姓能挺直腰杆过日子的。

她也是真心实意没有掺杂一丝自己的利益的。

可现在这些人却要她成了一把刀,一把为了他们开山劈海的刀。

外面的人只看到漳州之行的两面,一面是只要做得,好江芸芸名声大涨,自此平步青云,一面是若是做不好,江芸芸就会身败名裂,甚至黯然退出官场。

稍微懂一点的人还能看明白两点,一个是若去漳州还有一个好处,内阁会作为挡箭牌,能稍微缓解江芸芸的压力。

但另一点却是漳州作为万众瞩目的地方,推行海贸的难度自然不小。

事情中心的江芸芸是愿意接过这个棒子去完成自己的想法。

海贸是解决现在土地大量失踪的唯一办法。

可这件事情就像夏日的雨,江芸芸一头扎进去,势必会成为落汤鸡。

她想要安安稳稳做这件事情,她想要百姓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来,她想要所有人能吃得上饭,穿的暖衣服,而不是在此刻各方势力的的胁迫下,把这件事情办得失去本心。

去了漳州,所有事情肯定是不会顺她意的。

所以江芸芸不再说话。

徐溥年纪大了,说了这么久的话便觉得有些累,一脸疲惫的挥了挥手,让她回去仔细想想。

“我送他回去吧?”李东阳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要把自己的小师弟带走。

李府

李东阳看着三年不见的小师弟直叹气:“黑了便算了,怎么越来越瘦了,瞧着小脸都挂不上肉了,晚上留在我这里吃饭吧。”

江芸芸捧着糕点,吃的眉开眼笑:“可是长高了,抽长嘛,晚上楠枝说等我回家吃饭呢,就不麻烦师兄了。”

“确实长高了,我听说你在琼州大杀四方,谁惹你谁倒霉。”李兆先带着弟弟李兆同溜达过来,手臂挥舞着,得意洋洋说道,“也太厉害了,我要向你学习!”

江芸芸还没说话,李东阳已经开始摸棍子准备揍人了。

“不好好学习,整天带着弟弟整天乱窜,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李东阳老当益壮,挥起棍子来也是虎虎生威。

李兆先带着弟弟鸡飞狗跳,一边跑一边顶嘴:“我白天学了一天,爹是一点也没看到啊,只看着我晚上出来溜达溜达的事情。”

“我找芸哥儿聊聊天怎么了,不是都叫向他学习吗!”

“外面的人都这么说,我说一下怎么了!”

“别打了,别打了!芸哥儿还在呢。”

李兆先大嗓门叫个不停,在院子里上蹿下跳,早早从混乱中脱身的李兆同悄悄摸摸凑到江芸芸边上,伸出小手摸了摸她的手背。

江芸芸低头去看面前的小少年。

当年那个十岁的小孩,雪白的脸上还长着肉膘,几年不见人高了,但瞧着很是瘦弱,风一吹就倒了。

“是病了?怎么瞧着精神不好?”江芸芸担忧问道。

李兆同抿唇羞涩笑了笑:“已经好了。”

“你弟弟体弱多病,你不让他休息还拉着他出门。”李东阳已经快把人打出门了。

李兆先有点委屈:“他自己要出来!”

“那你不知道劝着点,这可是你弟弟!”

“可有找大夫看过了。”屋内,江芸芸碰了碰小孩的脸,发现大夏天,他的脸还是冷冰冰的,“要不要多加件衣服。”

“没关系的,不冷,娘已经找大夫给我看过了。”李兆同大眼睛扑闪着,小心翼翼说道,“哥哥一直说你很厉害。”

“你哥哥……”

江芸芸一抬头,李兆先已经被关在门外了,不由抽了抽嘴角:“还挺活泼的!”

“哥哥很厉害的。”李兆同一本正经说道。

“嗯,开始读书了吗?”江芸芸问道,“可有字了?”

李兆同苦着脸摇了摇头。

“我这个儿子五岁就能作属对语,机颖惊脱,只是身体不太好,我就想着晚点给他取字,如今也是在家中读书,取字之事也不急。”李东阳领着棍子,满头大汗回来了。

江芸芸笑说着:“我也是考上乡试才取字的,不着急。”

李兆同这才眼睛一亮:“你也这么晚的嘛?”

“嗯!”江芸芸信誓旦旦点头。

李兆同这才露出笑来。

“他可是十一岁当上解元的,你如今都十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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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兆先探出脑袋,讨人厌得戳穿了一切的祥和,振振有词,“再过两年,你十五了,那个年纪,江其归可是考上状元了!六!元!及!第!”

李兆同惊呆了!

李兆同感觉自己被欺骗了!

李兆同要哭了!

他的坏哥哥李兆先倒是咧嘴大笑起来。

江芸芸吓得立马正襟危坐,欲言又止,手里捏着的这块糕点也吃不下去了,连连叹气。

——坏了,成别人家的小孩了。

“各有各人的愿法,爹爹对你的要求就是平安健康长大啊。”李东阳连忙拉着小孩的手,柔声说道,“何来要事事和人比的说法,你在爹心里永远都是最厉害的,五岁的大字我都还留着呢,真是有天赋呢,不亏是我李东阳的儿子。”

李兆同要哭不哭,抽泣着:“真的?”

“自然。”李东阳一脸柔情。

李兆同这才露出笑来。

“送二公子回去休息。”李东阳对着管家点头说道。

一直没说话的管家这才悄无声息上前,和颜悦色带着李兆同离开。

李兆同经过他哥哥的时候,伸手想去牵哥哥的手。

管家温声说道:“大公子还有事情呢,我带你回夫人那边好不好?”

李兆先脸上的笑意微微敛下,那只手讪讪重新背回身后。

“还不快去读书!”李东阳看着站在院子里的李兆先没好气说道。

江芸芸收回视线:“听闻朱国公薨了,只是远在琼山县,不能送副丧仪聊表心意,心中颇为遗憾。”

李东阳目送二儿子离开后也跟着收回视线,叹气说道:“朱国公廉靖持重,七十而逝,实属令人惋惜。”

“也请夫人和二公子节哀。”江芸芸低声说道。

李东阳摸着胡子:“多谢其归关心了,我代夫人和犬子多谢你的慰问。”

江芸芸笑说着:“多年不见,两位公子瞧着还是关系极好,真是令人羡慕。”

李东阳满意点头:“他们兄弟两虽说岁数差的有点大,别看徵伯瞧着有些跳脱,但很是照顾弟弟,这些年都是他带着弟弟的。”

江芸芸点头:“瞧着也很是亲厚,不知徵伯今年可要下场考试了?”

“自然是要的。”李东阳点头,“徵伯从十八岁开始应试,结果在考场中病倒,二十一时靠着我才成国子生,上一次,明明写的很好却误写了试卷,导致落第,今年也二十六了,不知道今年能否……”

他忧心忡忡,连连叹气。

江芸芸看着他,冷不丁说道:“师兄可愿意听我一句话。”

李东阳看了过来,不解说道:“你我师兄弟,我自然是会听的。”

江芸芸想了想还是多嘴说道:“多年前,师兄曾问我——‘可知王尚书为什么被调到南京去了吗?’,师兄可还记得?”

李东阳点了点头。

“因为一个人的脾气是改不了的。”江芸芸重复着当年李东阳跟她说的那句话。

李东阳沉默,随后也回过神来,叹气说道:“是了,其归和我说过,不能逼得徵伯太紧,他压力太大了,我不该再提这件事情的。”

江芸芸看着他唉声叹气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叹气。

“可是还有问题?”李东阳不解问道。

江芸芸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许久没见徵伯了,等会可否让他送我归家。”

李东阳自然是连连点头:“自然可以。”

他说完,看着小师弟沉静的侧脸,忍不住问道:“漳州之事,你可要想清楚啊?”

江芸芸看了眼已经淅淅沥沥开始下雨的天色:“漳州的海贸开不成,是不是海贸就会被废止?”

李东阳叹气,但好一会儿还是轻声说道:“漳州的海贸开不成地。”

江芸芸低头,看着飘进来的雨丝落在手背上,有些冰冰凉凉的。

——若是漳州不成,那她的琼山县怎么办啊。

此时还非常年轻的江芸芸缓缓握紧拳头,只觉得迷茫。

“你大概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不说那些本地富绅豪强,就京城的那些皇亲国戚,外地的藩王们,哪一个不是看着,要分一瓢羹的,说到底胳膊拧不过大腿,谁去哪个地方就是去送死。”

李东阳絮絮叨叨说着。

“你安心待在翰林院吧。”他话锋一转,故作轻松说道,“大理寺的工作也很有趣的,你会喜欢的,回头还能和楠枝在一起,这不是皆大欢喜吗?你们小年轻不就喜欢黏在一起嘛。”

雨越来越大。

大雨磅礴,砸在屋檐上叮咚作响,门口的树木被吹得晃来晃去。

据说京城在此之前都不曾下过大雨。

“不过在京城,那些皇亲国戚你少惹他们,避着点。”李东阳忍不住忧心说道。“我知道你看不惯他们,但毕竟是陛下的亲戚啊,前些日子,陛下又给了两位国舅三百亩皇庄,陛下自己子嗣不丰,便对这些人格外宽宥,你就当看不见,回头我调你回来修书,我们待在翰林院眼不见心不烦……”

他说了许多,却没听江芸芸的回答,不由看了过去。

江芸芸手掌打开,那些雨就落在她的掌心。

那掌心长满了茧子,还有几道没有愈合的伤。

李东阳看得直心疼:“外放就是辛苦,你性格又要强,事事要做好,好好读书人的手别弄坏了,回头我给你找个膏药涂涂。”

江芸芸慢慢握紧手,手里的水渍便顺着缝隙流了下来,沾湿了她的衣摆。

——京城雨实在太大了。

——但她在琼山县的时候见多了!

“多谢师兄关心,天色已晚,就不耽误您用膳了。”她抬眸,看到管家徘徊了好几次,便起身笑说着。

李东阳也跟着起身:“下大雨了,我让人送你,你坐车回去,免得淋湿了,夏日着凉也不好受得。”

江芸芸摇头,感受着迎面而来冰冷的风风雨雨,被风吹得衣袂飘飘,脸上露出笑来:“可我想要感受一下京城的风雨。”

李东阳无奈笑说着:“真是孩子,那我让徵伯送送你,你且等等。”

江芸芸笑着点头应下。

那边李兆先匆匆撑着大伞赶过来,看到门口等的衣摆都湿了的人,得意说道:“看来是我来晚了,也不知道进去等我。”

“不晚,一切都是刚刚好。”江芸芸扭头看向他,在大雨声中和气说道。

李兆先点头:“还是你想得开,正打算和我们多年未见的小县令说说话呢!”

第二百七十二章

入夏多雷雨, 波浪深几许。

两人撑着伞走在小巷中,耳边急雨好似盆盎倾,屋瓦便也随之大震,听的人耳鼓一蒙一蒙的。

江芸芸说是有话和他说, 却一直没有开口。

李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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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安静地给她撑着伞, 两人走在被雨花逐渐湿润起来黄泥路上, 衣摆也逐渐脏了起来。

“听说你有话与我说?”还是李兆先按捺不住, 先一步开口。

“只是今日看到你和你弟弟的相处,想起我之前在江家的日子。”江芸芸和气开口。

李兆先嘴角微动, 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听说你有一个亲妹妹。”

“是, 她叫江渝,说起来和你弟弟是一个年纪的。”江芸芸笑着摇头,“只是她性格活泼, 整日坐不住就要往外面跑, 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我其实和她相处的日子格外少, 导致现在她连我的话都不愿意听了, 错过了妹妹的长大, 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今日瞧着你弟弟这么安静听话, 越发觉得遗憾。”

“其实同哥儿也是很喜欢出门玩的,只是身体不好,而且夫人管他管的严。”李兆先想了想又安慰道, “想来你们亲兄妹感情肯定很好。”

“那你和你弟弟关系不好吗?”江芸芸反问。

李兆先一顿,随后又说道:“自然是好的, 二弟可粘我了!”

江芸芸笑:“想来你也听说过, 我也不止渝姐儿这一个兄弟姊妹。”

李兆先点头:“但也听说你们似乎……分开了?”

自然不好说分家, 而且也没听说江如琅死了。

“我和他们相处过一段时间,其实不太愉快,但也不至于仇恨相加,若是要再算起来,我和他们也并没有太大的仇怨,只是大人间的恩怨总是很容易被投射到小孩子身上。”江芸芸平静说道,“大人们理不清理还乱的关系让一切和他们搭边的人都会陷入这场混乱中。”

江家的关系是一团乱麻,当时的江芸芸自顾不暇,甚至不敢多管,只想着每日去好好读书,才能避开这场风波。

罪魁祸首是江如琅,幸好,他此刻再也掀不起浪了,所有人的关系便也缓和了许多。

“这么多年过去了,大人们各自分开,小辈们的关系也紧跟着平静下来,渝姐儿就和大夫人的小女儿玩得很好,两人年纪相当,性格相似,我这次回扬州,渝姐儿还陪着她过生日,深夜才溜回来。”

“大人的事情是大人的事情,小辈就安安心心做个小辈即可。”

李兆先一脸茫然,随后一脸若有所思,连着脚步都慢了下来。

“你该好好考试才是。”江芸芸话锋一转,和气说道,“不是为了你爹,也不是要争一口气,更不要为了后院的事情,你只是为了你自己,就像当年我咬牙去考试一样,只有自己活了,周围的一切也都活了,徵伯,你也该向前走才是。”

雨越下越大,听在人耳朵里扰得人心烦意乱。

李兆先脚步便也跟着停了下来。

江芸芸并没有扭头去看他。

若是说起来,是她今日僭越了。

李家的事情说到底和她没有关系,她和李东阳的师兄弟关系也没亲厚到这个地步。

但她江芸芸想来就是多管闲事的人,见李兆先的天赋被尴尬窒息的家庭氛围逐渐掩盖,到底是有些可惜。

“可我爹……”李兆先低着头闷闷说着,但想了想又沮丧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李兆同年幼体弱,性子乖巧,偏疼一些也是应该的。

所有人都这么说,他自己也这么觉得,可有时候冷不丁一看还是觉得不舒服。

——他爹对他就从未这么温和过。

“虽然自来人人都爱说这是爱之深责之切,但我也想告诉你,不论别人只论自己,人生的路你只能自己走,所以你爹的态度,夫人的态度都不重要。”江芸芸的声音被风雨一吹,缥缈清淡。

她侧首,温和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伸手点了点伞柄:“这把伞总要撑到自己头上才算遮风避雨。”

李兆先沉默地转了转手中的雨伞,伞面上的雨珠飞溅下来,打湿两人的衣袖。

冰冷的雨滴让人一个激灵。

李兆先浑浑噩噩的脑袋被那水滴一浇,好像醍醐灌顶一般,突然清醒过来。

“人人都说你厉害……”许久之后,李兆先低声说道,“今日才算是真的见识到了。”

江芸芸笑:“听上去像是在骂我的。”

“外面的人确实大部分的人都在骂你。”李兆先抬脚,“我其实一直也是半信半疑,因为你真的做了好多惊世骇俗的事情,但我今日觉得,他们是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凡夫不可语道。”

“江其归。”在巷子口,他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面前的比他小很多的小师叔,“你真的很厉害。”

江芸芸背着手,笑眯眯哄道:“那你喊我一声小师叔听听。”

李兆先翻了个白眼,下巴一抬:“做梦去吧,快跟你的小青梅回家去。”

江芸芸一抬头,惊讶地看着不远处站在谁家屋檐下,撑着伞的黎循传。

“你怎么来了?”她问道。

黎循传抿唇笑了笑:“怕你没带伞,想着来接你,又怕耽误你事情,就想着在巷子口等你。”

“哼,真是师门情深啊。”李兆先不无嫉妒地说道,“天都黑了,快回家吧。”

两伞交界处,雨滴气势惊人地砸了下来,湿漉漉的水汽在空气中弥漫,江芸芸便顺势走了过去。

黎循传的伞微微一撇,也算是为她挡住了片刻的风雨侵扰。

“走吧,我也回家了。”李兆先挥了挥手,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了。

巷子口两人站着,江芸芸摸着他湿漉漉的袖子,笑问道:“衣服都没换,来得很匆忙?”

黎循传抬步就要回家:“一听说你被人带去内阁,我真是坐立不安,一下值就去找你,又听说你跟着李阁老回家了,就想着来找你。”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左右不过那些事情。”江芸芸镇定说道。

黎循传看了过来,恍惚发现这人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

黑了,瘦了,也高了,不似小时候那般古灵精怪,但神色更加沉着冷静。

小小的芸草真真切切的长大了。

“他们想要你去漳州?”黎循传沉声问道。

江芸芸嗯了一声。

雨越下越大,乌云压着天际,视线逐渐昏暗,出了小巷进入大路,路上也已没有什么人了,雨水跟注水一般从屋檐下淅淅沥沥落下来,听得人心烦意乱。

“不是好地方。”黎循传低声说道,“寻常人去尚有几分考量,可你去了既要忌惮,又有压力,不论做得好不好,都是罪名。”

江芸芸笑了笑,又是轻轻嗯了一声。

黎循传又是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似乎又千言万语,但到底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人顺着大街一路沉默地走着,终于来到院子的巷子口。

江芸芸走了几步,突然看向一扇紧闭的木门。

“走了,听说去兰州当小吏了,举家一起走的,全家加上铺盖也就三个包裹,穷的响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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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白绫都舍不得扔,房子现在租给这次进京的考生了。”黎循传冷不丁说道。

“你救了他们,他们却一点都不感激你,他们都疯了一样弹劾你,先是说你丈量土地是为私利,又说你让女子抛头露面又违伦理,还说你插手军务,其心可诛,到最后等你开了海贸,又说你谋私立名,巧设名目,桩桩件件,这是一件好事也没有,我每日都能听到他们对你的诋毁,在他们心里你成了大奸大恶,十恶不赦的人。”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压过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他们一点也没记住你的好,要不是为了他们,你怎么会好端端从一个状元去琼州,你走了这么久的路,做了这么多事情,没有一个人想起你的好,那你做这么多有什么用。”

“毛澄和王献臣一连上了三道折子,就连顾清也不赞同此事,当年考试时,我们坐在一起时的情谊是一点也不顾了,这是要和我们划清界限嘛。”

“你的那些同科,之前在翰林院都与你笑脸盈盈,可这几月却连你以前对他们的只言片语都拉出来抨击,说你是个面目可憎之人。”

黎循传的半边身子被雨淋湿了,满是愤怒地看着江芸芸。

“等下一个县令来了,你心心念念的那群百姓说不定就说那个人好了,那你算什么,你为他们承受了这么多压力算什么。”

“三年一次科举,这么多能人,那么多会说话的嘴,京城都要密密麻麻住不下,怎么就非要欺负你一个人……”

江芸芸见他越说越离谱,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无奈说道:“胡说什么呢。”

黎循传倏地冷静下来,只是脸色依旧愤愤不平。

“他们就是在欺负人。”许久之后,他看着江芸芸平静的面容,低声说道。

江芸芸把那把偏了的雨伞扶正,摸了摸他湿哒哒的衣袖:“欺不欺负人他们的事情,受不受欺负是我的事。”

黎循传看了过来。

“漳州我不能去,但漳州又不得不去。”江芸芸牵着他的袖子,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海贸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土地越来越少,人口越来越多,矛盾已经到了马上要沸腾的地步,这些人的诡异心思我不在乎,但我不能看着普通人朝着死路走过去。”

“打仗会死人的。”江芸芸叹气说道,“多可怕的事情。”

“大部人读书,读到家国天下最多只是记住,可真到了官场,能实现的有几个。”黎循传闷闷说道,“怎么就你这个死心眼读书,还真读进去了,回头还给自己闹得两面不是人。”

江芸芸笑着没说话。

“大概是我见过一个很好的社会,至少所有人都能吃饱穿暖,满足基本的生活。”

黎循传质疑:“你在那里见过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不会又蒙我吧。”

江芸芸站在门口的台阶下,叹气说道:“梦里吧,许是那场梦养成了我见不得人受苦的脾气。”

黎循传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道:“那真是一个好梦,希望我也能梦一次。”

江芸芸眯眼笑了笑。

黎循传看着她的笑,突然回过神来:“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江芸芸不高兴地皱了皱鼻子:“什么坏不坏主意,我江小芸清清白白的。”

黎循传一听这话就心惊肉跳,眼皮子抽了抽:“不行,我一听这话就有点头疼。”

紧闭的大门打开,乐山在里面就听到说话的动静,忍不住悄悄打开一条缝看着,结果一眼就看到站在大雨中说话的两人:“好端端站在门口做什么啊,快进来,夏雨也寒,别冻了身子。”

两个落汤鸡一回来,院子就彻底热闹了。

“我还没问你,幺儿哪里去了?回来都好几天了也不见人影。”混乱间,黎循传随口问道。

江芸芸打趣着:“你总算是想起有个人少了啊。”

黎循传哼哼唧唧了一声:“幺儿也太粘人了,你也太溺爱了,我这不是好久没见他江芸江芸的喊了嘛。”

“他回家了,他爹把他叫回去了。”江芸芸换了衣服,散了头发,捧着热茶说道,“琼山县的时候就走了。”

黎循传捧着热茶,惊呆了。

“你,你看上去怎么不伤心?”他好一会儿才问道。

江芸芸坐在屋檐下发呆,也跟着沉默了,只片刻后眨了眨眼睛,这才继续说道:“当时太忙了,来不及伤心,后来有空了,又觉得离开倒也不是坏事,就像你说的……”

“我也管教不了他,我总担心把他教坏了,回头不好交代。”

大雨缓缓停了下来,小院有一滩又一滩的水,谁家的小狗汪汪叫着,打破了夏夜的沉默。

“回去也好,跟着我到处跑也太辛苦了。”她把最后一口茶喝完后笑说着。

黎循传故意大声叹气:“听听,果然是娇惯。”

“芸哥儿以后要是有了小孩,想来和养他和养幺儿一样,宠溺得很。”诚勇打趣着。

“可真别说。”乐山跟着插嘴,“幺儿爱吃甜的,芸哥儿每次经过糖果店都要买一些塞到他荷包里的,回头跟我说小孩跑来跑去辛苦了,琼山县也没什么好吃的,吃颗糖开心一下,结果幺儿太爱吃了,差点吃坏小孩的牙。”

“溺爱,真是溺爱。”众人插科打诨,连连摇头。

江芸芸嘴硬:“吃糖而已,琼山县一开始不富裕的,他就喜欢吃点甜的而已,给他吃点糖怎么了。”

黎循传无可救药地摇了摇头:“没救了没救了。”

“先吃饭吧。” 终强端着饭菜出来,“热了好久了,菜都蔫了。”

黎循传挪着椅子去找江芸芸,又见她披头散发,浑身懒洋洋的样子,嫌弃说道:“快坐好,如此没个正形,让人看了笑话。”

“这么看,芸哥儿和渝姐儿长得好生相似啊,只是如今黑了点。” 诚勇也随口说道。

“怎么说话的。” 终强斜了他一眼。

诚勇这才想起自己僭越了,连忙道歉。

江芸芸眨了眨眼然后慢慢吞吞站起来,回屋子穿好衣服,束好头发,甚至还带了帽巾,穿上鞋子,这才出门,一副整整齐齐的小模样。

黎循传又是震惊:“这是做什么!”

江芸芸信誓旦旦拿起筷子:“蜉蝣之羽,衣裳楚楚。”

黎循传对于她时不时莫名其妙的行为一向是无话可说的,只好转移话题:“快来吃饭吧。”

只是饭刚吃到一半,紧闭的大门传来三声敲门声。

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安静响亮。

—— ——

“你们来做什么?”黎循传板着脸问道。

顾清和毛澄正撑着伞站在门口。

深夜打扰,想来不是无事来访。

雨势已经逐渐变小,小巷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大抵是邻居们见雨小了,在走动。

江芸芸溜溜达达从屋内走了出来,笑着招呼道:“吃饭了嘛?锅里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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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饭菜呢?”

“吃过了。”顾清和气说道。

“进来吧,楠枝堵门口做什么,乐山,把上好的茶叶拿出来,诚勇拿点糕点果脯来。”江芸芸笑着吩咐着。

黎循传让开位置,两人便收了伞走了进来。

小院不大,一下子来了两个人就显出莫名的安静。

“你在家怎么也穿得这么整齐?”顾清有意缓和气氛。

江芸芸一本正经说道:“因为我是个正经人。”

门口的黎循传翻了个白眼,顺手关上门。

“也没下雨了,在走廊这边坐吧,晾晾风。”江芸芸笑说着,“屋内有些闷了。”

“好啊,好久没和其归一起坐在屋檐下吹风了。”顾清笑说着。

终强瞧着气氛实在紧张也不敢说话,搬了四张凳子就拉着其他两人躲在厨房里。

虽说大雨成了淅淅沥沥的细雨,空气中也带着夏日难得的微微凉爽,但院中依旧格外安静,连带着隔壁小孩的笑声都听得清清楚楚,那只小狸花猫跃上墙头,瞧着尾巴,笔直地走在墙头,随后跃了下去,消失不见了。

江芸芸和顾清坐在一起,毛澄坐在顾清边上,黎循传则坐在江芸芸边上。

“雨夜而来可是有什么要事?”江芸芸直接问道。

顾清叹气:“听闻你从内阁回来,有些担心。”

江芸芸笑说着,也不捏捏扭扭:“你是来问我去不去漳州的?”

她太过坦坦荡荡,冒昧而来的两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尤其是毛澄,耳朵不自觉红了起来。

“其归果然是明白人,所以此时你又是如何考虑的?”顾清温和说道,“想来你也听说过一些京城内的流言蜚语,那些折子,我和宪清只是就事论事,并非有意为难你。”

江芸芸含笑点头:“我和你们相识多年,你们的人品自然也是相信的。”

顾清见她确实并无怨怼之色,这才松了一口气,循循善诱解释着:“海贸之事我们确实有诸多意见,但我们不相信你是重名重利之人,只是海贸就像一把火,一旦成了熊熊大火,那便是难以扑灭,你和百姓都会被这把火烧毁。”

江芸芸伸手,接了飘进来的细雨:“士廉为何觉得是火,而不是今日为京城解了燃眉之急的雨。”

顾清拧眉。

“便是雨多了也是要淹人的。”毛澄冷冰冰说道。

“火也没什么不好的,刚好把不好的东西烧得干干净净。”黎循传不甘示弱说道。

江芸芸和顾清同时踢了踢边上的人。

“那其归是如何打算的?”顾清说回正题,“漳州之行势在必行,陛下为此甚至要求翰林院整理出漳州历年的折子,还请了漳州籍的进士面圣。”

江芸芸安静听着:“那你们呢?那你们希望我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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