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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2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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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来。”还是小文盲的朱厚照哽咽说道。

朱祐樘擦了擦小孩脸蛋上的眼泪,无奈说道:“爹给你写行不行。”

朱厚照才勉勉强强不哭了,抓着他爹的袖子,大声嗯了一声:“写,现在就写。”

一侧的萧敬悄悄看了眼陛下,见他一脸宠溺,便连忙铺纸研墨。

“你问问他什么时候能做厉害的官,然后马上回来啊。”

“我特别想他,华容道都不好玩了,小猪猪的衣服都换了好几遍了,故事写不下去了,你什么时候和我一起玩啊。”

“你别十几年不回来,你回来我给准备好吃的。”

“等我长大了,我肯定来找你。”

“你在外面玩的好不好啊,外面好不好玩啊。”

朱厚照三句不离‘江芸什么时候回来’、‘江芸在外面好不好玩啊’、‘我也想出门玩’的深刻主题,反反复复地念着。

“爹不要改我说的话哦,要原封不动。”小太子这半年也跟着认识了不少字,只是年纪小,还没有握过笔,所以写不来,现在见他爹偷偷使坏,改了他的话,又想哭了。

朱祐樘连连划掉自己的小心思,哄道:“没呢,刚才是爹听走神了,来来继续说。”

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父子就这么一个人奶声奶气地说,一个人战战兢兢地写,足足写了三张才停下来。

朱祐樘累了,心神俱疲的那种。

朱厚照连忙殷勤地捏着他爹的胳膊,又揉揉他爹的肩膀,小心翼翼靠过来,软软说道:“爹爹真好。”

“还有什么要给江芸的嘛?”朱祐樘随口问道。

朱厚照点头:“有的……还很多呢。”

朱佑樘万万没想到,只能沉默地低头去看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小孩。

“好没出息啊。”他感慨着,“多亏江芸不是女子,不然可要被人骂祸国殃民了,我一个好好的状元,大明难得一遇的六元及第的小神童,怎么就被你盯上了。”

朱厚照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 ——

江芸芸看着面前的一个大盒子,又看着那个信封,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

谢来把那信封都要怼到她眼皮子地下,大声嘲笑着:“诺诺,可要仔细拿好了,这可是太子殿下亲笔写的,别看丑,写了半个时辰呢,对你真有耐心,一声也不叫唤的。”

江芸芸摸了摸脖子,苦着脸说道:“我这以后回京脑袋不会掉了吧,不对,我这以后还能回京吧。”

谢来看得直笑,促狭吓唬道:“不好说,真不好说。”

“记得回信啊,小状元。”谢来把东西塞到她怀里,施施然走了。

江芸芸叹气,抱着一盒子的东西,脚步沉重地回了自己的书房。

在屋顶见证了全过程的顾仕隆大怒,焦急踱步,来回踱步,不停踱步,见江芸芸走远了,只能急匆匆赶上去,一边跑,一边在嘴里骂骂咧咧:“狐狸精!粘人鬼!讨人厌!”

那边锦衣卫不亏是有着令人闻风丧胆的手段,十日时间,所有人就都招供了,写出来的状纸垒起来能淹没江芸芸的案首。

“这一叠是符家灭门惨案,张修在广东府那边已经招供了,想要离开琼州,缺钱打点,所以直接挑中了最有钱的符家,陈煌是他看中的太监,是个贪财,不嫌钱多的人,虽然他死了,但回头我得让人挖出来挂城门口,以儆效尤,李如则招供是他为了讨好陈煌,所以出谋划策,联系倭寇,杀人放火,不过年代久远,没什么物证了,到时让符穹来认认这几人的家中有没有他家以前的东西。”

一个十三年前的案子,只有口供,却也能装订成一册,可见当年的事情确实太过荒唐了,人人都只是加了一把火,却把华丽偌大的符家烧得家破人亡。

“这一叠是鲁斌侵占良田,私吞官田,挪用军费的事情,加起来挪用三千亩良田,十万两白银,钱我们要带回去京城,良田回头估计也是你处理的,你得好好想一下如何处置,免得被人抓住把柄,而且这些年他沉迷酒色,把指挥使权力全全托福给经历司,也是一大罪,不过他确实没有勾结倭寇,也确实仇恨倭寇,他弟弟就是死在倭寇手里,奈何所托非人,自己不行,找的人也不行,这几年打倭寇竟是一个人也没抓到,都是杀良冒功的,不过不论如何时算,他都是这群人里罪过最轻的,也是充满荒诞的。”

鲁斌瞧着就是早已被酒色掏空的样子,又蠢又坏,没有一点武将的英勇,没想到连最基本的敏锐都已经丢失了,有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这一叠是陶静的,勾结倭寇,私自出海,和城里大户都有勾结,抬高价格,还帮鲁斌做假账,自己名下也有八百亩良田,抄家出来的金银珠宝数不胜数,还在登记照册,对了,当年符家灭门他放任旁观的,不全无辜,他之前以为事情要败露了,所以唆使李如和鲁斌来找你麻烦,然后自己去找倭寇,企图制造混乱,复制符家的事情,杀了你,架空鲁斌,趁乱把李如推下海里,一举三得,不过出师不利,被你们先一步抓住了。”

谢来顿了顿,看了儿一眼严肃的江芸芸,轻轻咳嗽一声,继续说道。

“回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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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那个张道长和张小姑娘上表彰,你要不要也在这里记上一功啊……不要啊,真是公事公办啊,对了,健妇队也要记一大功的,之前观战的锦衣卫回来说当时可是太精彩了,好几次变故都被那个孙娘子应付下来了,应变能力堪称一绝,回头我问问愿不愿意来我们锦衣卫,你说得对,我们锦衣卫也要处理内眷的事情,有女子队也方便。”

江芸芸面无表情举起手来:“跟我抢人是不是……”

“嗐,我就是随口说说,怎么还动手呢,多伤我心啊,诺,这一叠菜株野的,又蠢又贪,没主动干过什么坏事,但好事也没干过,钱也没少收,院子里的美人钱财数不胜数。”

江芸芸扫了一眼,菜株野的供状其实不少,可见这些年糊糊涂涂也为虎作伥了不少恶事,他虽没有主动挑起坏事,但作为一州的知府,漠视便是最大的罪过。

“这是卢安的,这些年一直是双面内奸,来回倒卖消息,他的事情王典史已经审得一清二楚了,你也该知道了。”

“这是那群倭寇的,都是小喽喽,陶静每年都会让他们进县城掳掠一翻,好问朝廷拿银子,他们今年过来也是惯例了,没想到踢到你这块铁板了,不过他们确实有人埋伏在雷州附近,我已经调了其余卫所的人去抓了,下毒的事情是他们说日本发现了银矿,发现银矿附近的一些水和石头有毒,想要来试试会不会死人,所以挑中远离陆地的琼山县。”

江芸芸听得精神一震:“银矿!是了,银矿附近一般都会有伴生铅,硫这些东西,都是剧毒。”

“东西我们都找到了,因为有剧毒,所以安置在箱子里,也不敢随意打开。”谢来点头说道。

“确实要慎重处理,可以问问张道士,虽然他整日神神叨叨,但我瞧着也是有点本事的神棍。”

“这一叠……”谢来手指微动,点了点最后的那薄薄几张纸,“都是质控你们县丞的,杀陈煌,杀孙兴,勾结海盗,啧啧,事情也不少呢,就是不知道我们县令要不要把人交出来了。”

江芸芸眼波微动,视线躲闪,含糊说道:“人就在邓巡抚那边呢,肯定不会跑的,你们先搞其他事情,不着急的。”

谢来打量着面前的小状元,轻轻冷哼一声:“你倒是护短,你出门传信的人被我抓了,你别想耍花招。”

江芸芸一脸无辜,但振振有词:“我就是说一下你们大驾光临的事情,我就一个小县令,肯定要让更大的人来接待你们啊。”

谢来懒得理会她话里的真假,只是懒洋洋说道:“还有七日就要过年了,本打算让兄弟们赶在年前回去的,但没想到小小琼山县的王八还挺多,抓了一窝又一窝,全都处理好也都过年了,所以要年后才能走了。”

江芸芸扬起热情的笑来:“自然是好好招待你们的,就是我们衙门这个经费,实在是有些……”

谢来嫌弃说道:“看出来了,房子都是漏雨的,我看你的屋子也都坏了,怎么也不修修,刚好秋税也收了一笔钱上来,对自己好一点吧。”

“没事,能住,床头顶也没坏,平日里也淋不到我,这笔钱我还打算修路修坝呢,靠农时税真的很紧张,我每次和主簿们商量钱都觉得脑袋疼,哪哪不够用。”

谢来听着她侃侃而谈,眼睛却亮晶晶的,话里话外都是别人的事情,奇奇怪怪看了她一眼,好官他自然见过,可江芸芸又好像有点不一样的,她明亮又骄傲,聪明又圆滑,怪不得是个漂亮又厉害的小状元。

他突然靠过来,盯着她脸看,拧眉问道:“你眉骨这么怎么有一道疤。”

江芸芸摸了摸那道伤疤:“卢安想要杀我,划到了,很明显吗?看不出来吧?”

谢来站直身子,皱眉:“就是那个倭寇?”

“嗯。”江芸芸不甚在意说道,“不碍事的,这不是捡回一条命嘛。”

谢来没说话了,随口说道:“对了,我们县衙门口总有人探头观望的,可要我帮忙赶走。”

江芸芸笑眯眯说道:“不了,有一些好心人非要给我捐款,不过瞧着有点忘记了,等会我就亲自上门去要,他们在门口是提醒我呢,不要忘记他家。”

谢来听得眉毛来来回回扭了扭,看着江芸芸一脸真诚的样子,最后竖起大拇指:“可不是,连我们小状元的事情都忘记了,大罪过,回头你带几个锦衣卫过去给你撑场面,年纪大了总要收收记性的。”

“行啊!”江芸芸眼睛一亮,大力夸道,“谢佥事果然仗义啊。”

谢来走后,林括和林杰才相携走了进来。

“今日听说青草村的水渠有这个剪彩活动,前前后后村子里的人都过来看热闹了。”林杰有些担心,但又很激动,“会不会太危险了。”

江芸芸摇头,突然又说道:“我上次瞧着这个村子好像很靠近生黎的地方。”

林杰点头:“是的,他们村子就有不少是生黎转化过来的熟黎,也时不时会和生黎有他们有交易。”

“那可太危险了。”林括皱眉说道,“那些生黎野蛮无礼。”

江芸芸笑说着:“我们还没相处过,就给人下了个这个定论不好,不若等会你们就请些生黎来看看,我们做了这么多努力,若是能让这群生黎对我们改观那不是很好,土地多了,人也多了,人多就是力量嘛。”

林括眉心微动,有些不乐意。

“等会就让村长去请,一般来说村长都会和他们关系不错。”江芸芸对林杰说道。

林杰对江芸芸的信任可以说是格外得高,想也不想就点头应下了。

江芸芸出门时看到有三个人在无聊地排排坐,就顺手把大小张也都带上了,顾仕隆自然是背着小手,溜溜达达跟在他们身后的,一群人浩浩荡荡朝着青草村走去。

青草村内人人喜气洋洋,那条水渠在已经收割干净的田地边缘,此刻正安安静静流着水,有几段路上挂满了红布。

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出来凑热闹了,还有隔壁村的,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这里风水不错啊。”张道长一来就发挥本色,掐手指开始算,“好地方,修仙的好地方啊。”

“你是怎么做到的?”张易在水渠便来来回回跑着,最后满头大汗跑过来,惊讶说道,“我爹之前也想要他们开水渠的,但是说了好几遍都不管用。”

江芸芸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许是时机到了,加上我的办法好。”

张易似懂非懂,最后还是大声夸道:“你真厉害,江芸。”

身后的顾仕隆立马挺胸,更大声说道:“可不是!江芸可是天下第一好的!”

江芸芸面无表情把两个小孩赶走。

那边张道长到处换了换,然后凑过来,神神秘秘说道:“今早出门喜鹊叫,这里又风景宜人,我觉得我有好事发生,许是在这里能找到我的有缘人。”

江芸芸笑眯眯说道:“可不是,助人为乐的好事呢。”

张道长大喜,激动地搓了搓手:“真的,你打算奖励我发现倭寇有功,送我钱了!”

江芸芸一把把人抓住,随后大声说道:“我找了一个大夫,免费义诊,大家有问题可以找他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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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张道长大惊失色。

“还给你钱!带张易一个这么小的小孩去这么危险的地方,还没找你算账呢!还跟我伸手要钱,衙门什么情况你是一点也不知道啊。”江芸芸皮笑肉不笑把人推向村长那边,“可以免费看病,但药要你们自己抓的。”

张道长还没说话,就被人围住了,有苦难言,直接被人架走了。

“这会不会不太好啊。”小年轻林杰不好意思说道。

江芸芸笑说着:“在我们衙门白吃白喝的,也该干点活的,物尽其用嘛,对了,生黎那边也可以去看看,争取这次促进一下两边的感情。”

“县令对这些不服管教的生黎也太好了。”林括有些不悦说道。

江芸芸笑眯眯说道:“自来环境是最能影响人的,这次生黎体会到我们的善意也会对我们态度好些,而且若是我们让这批生黎归顺了,后面的归化也有模板,可不是简单的人口变化,说到底这些可都是税啊,怎么能因为一些短暂的困难就放弃了呢。”

林括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神色并不看好。

自高皇帝开始就在归化这些生黎,可这些年效果一直收效甚微,甚至是那些熟黎,只要一有不顺就会起义造反,说到底也是冥顽不灵的野人罢了。

江芸芸那边剪彩完,又说了几句鼓励人的话,态度和蔼,甚至仔细询问了几位家庭困难的寡妇孤儿的今年耕种情况。

青山村的人哪里见过这阵势,密密麻麻围了不少人过来,也不肯离开,都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县令。

这可是县太爷耶!

他们见过最厉害的官大概就是村长了,可这人可比村长厉害好多好多啊。

江芸芸和和气气和他们说着话,对他们的情况也还算比较了解,又关心了几位家中有高龄老人的家庭,甚至还掏出一包松子糖分给小孩子们。

“都散了吧。”村长最后说道,“马上都要过年了,家里的事情不干了,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这才散去。

江芸芸一眼就看到原处几个明显装扮不一样的人。

他们一直站在不远处,不曾有一人上来凑热闹。

“这就是山上的那些生黎,脾气不太好,县太爷找他们做什么?”村长好奇问道,“往日和我们做交易都凶得很,生怕我们骗他一样。”

“那你们会骗他吗?”江芸芸笑问道。

村长神色微动。

江芸芸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朝着他们走去。

那些黎人果不其然露出警觉之色。

“我瞧着这位是不是脸色不太好,那边有县衙找的大夫,可以找他们看看。”江芸芸如是说道。

“不用。”为首那个汉子冷冰冰说道。

被她点名的那个小年轻则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江芸芸也不生气:“不要担心,诊断都是免费的,抓药你们去找自己熟悉的店就好,我听说你们都在村子里做交易,其实可以去县里的,我过几日要颁布新的商税,汉黎标准是一样的,不论是买卖都是可以的,你们不嫌麻烦也可以过来看看,货比三家,才不会出错。”

那几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年后我们要开一个社学,教人读书写字的,你们若是有喜欢的也可以来看看。”江芸芸继续说道,“听说黎族没有文字,我觉得很可惜,若是你们能懂一些汉字的规律,也希望你们能创造出属于你们的文字,记录属于你们自己的故事,也免得觉得都是汉人写的,你们觉得不对。”

那个中年黑脸汉子一直警惕的面容松动片刻,打量着面前的小县令。

“这条水渠就挺好的,你们可以仔细看看。”江芸芸说完就背着手,准备回去了。

江芸芸并不打算一日之间能改变汉黎之间的隔阂,但也该自己主动一些,才能缓和两者的关系。

给他们经济上的来源,让他们离不开发达的汉族。

给他们文字上的侵袭,让他们恨不起灿烂的文化。

江芸芸有耐心,可以一步步来。

“哎,不等神棍吗?”众人走时,顾仕隆好奇问道。

江芸芸摆了摆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让他干点人事,道家可不是出家,讲究一个入世助人,他整日神神叨叨就是走错路了,怪不得道法不精进,和人接触接触才是真正的修炼呢,给他留一个衙役,等会一起回来,免得迷路了。”

她是胡说的,但是众人是觉得非常有道理,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等他们回了衙门,已经夕阳西下了,江芸芸眼尖,一眼就看到门口有一顶红色的轿子正准备入衙门,而门口站着一个神色着急的吴萩。

吴萩远远见了江芸芸就火急火燎跑过来,瞧着都要哭了,紧紧抓着江芸芸的手,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我……锦衣卫把他抓走了,你快救救他啊。”

第二百六十三章

符穹的罪到底要如何处理?

这件事情江芸芸也想了很久。

他无罪, 同态复仇是他作为当年唯一有能力复仇的苟活的人,唯一能做的。

他有罪,在这十年,他还是被心中无法言说的仇恨, 不可抑制地拉向深渊。

江芸芸理智上非常明白他应该为这十年无辜的百姓付出代价, 但这半年多的相处上, 她的感情上还是无法言说地动摇了。

符穹, 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走出这条死路。

吴萩紧紧拉着她的袖子,嘴里来来回回念着几句话, 脸上是从未见过的慌张, 眼睛都红了,其余几个主簿虽不曾主动参与这件事情,但这几日城中的风言风语, 他们自然也是听说过一些的, 符家的事情是遮盖不住的秘密。

江芸芸沉默了许久, 回过神来后, 她没有直接去找谢来, 反而拨开吴萩的手, 转而去了正堂。

邓廷瓒,这是唯一能为符穹带来一线转机的人。

屋内, 邓廷瓒正和几个省台带过来的官吏说着话,看他们衣服的品阶,一个个都比江芸芸高不少。

“江县令来了。”邓廷瓒见了江芸芸, 对着其余几人和气说道,“这位就是江芸。”

“这位你之前就见过, 金布政使。”

江芸芸行礼。

金泽看着她, 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啊, 江县令,瞧着黑了些。”

江芸芸微微一笑:“琼山县多太阳,晒多了难免有些黑了。”

“这位是负责刑狱的方余。”

那位面白长须的中年人起身,和气地朝着江芸芸行礼。

邓廷瓒把带来的四人都一一介绍过去,最后说道:“都下去吧,我和江县令有话要说。”

四人也不多问,起身行礼离开。

屋内只剩下邓廷瓒和江芸芸两人。

“因为符穹的事情来的?”邓廷瓒手指搭在扶手上,轻轻点了点,开门见山问道。

江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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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点头:“是,想知道邓巡抚对此事的态度。”

邓廷瓒笑了笑:“我对此事并无任何态度,我是广州的巡抚,自然是要求是非曲直都要分个明白的,但此事陛下又让锦衣卫介入,那说明我们的想法并不重要。”

江芸芸闻言,有些失落地站在一侧。

“你觉得符穹无错?”邓廷瓒捏着胡子,看着面前之人,反问道,“坐吧,他们都说你帮一个村子建了水渠,刚从村子回来,想来也走累了,衣摆上都是泥。”

江芸芸沉默,看着衣摆上半干的黄泥,最后安静坐了下来。

“他想要报仇,可衙门并不能庇护他,所以他打算自己亲自动手,这一点并没有错,可十多岁的年轻人,能给他的选择实在太少了,他又带着一个孩子,不论怎么走都是一条血路,他走上这条路,无可厚非,我们站在现在去回望当年的事情,也无法指责孤独无依的少年。”

江芸芸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可若要我直言,那十三年前的这桩惨案,是大明的律法,是琼州上下的官吏并没有给当时的符穹,符家更大的保护,让他们选择去用律法去维护自己,说到底是我们的失职。”

邓廷瓒眉心微动,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小县令。

小县令神色郁郁,可他说出这些话时并没有太大的思考,可见这些个日日夜夜,他是非常认真的考虑过这个事情的。

“我们作为父母官保护不了治下的百姓,那他们选择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们是最没有开口指责的立场。”

邓廷瓒捏着胡子叹气。

江芸芸说完又沉默了,看着放在膝盖上的手,上面沾了黄泥,所以便揉了揉衣服,企图把那块黄泥完好无损地剥下来。

“可若是他只是杀了那几个罪魁祸首,我自然是一颗心都站在他身边的,可这十年来……”

她翻了翻手背,低头看着自己充满茧子和划痕的手心。

这双手一点也不文雅柔弱,瞧着有些粗糙了。

“他为了复仇,也同样伤害了很多无辜的人。”江芸芸握拳,侧首去看邓廷瓒,安静说道,“这一点,我不能原谅他。”

邓廷瓒神色微动,看着江芸芸认真纠结的神色。

在这一刻,他突然读懂了,好友顾溥为何如此盛赞这一个小少年。

这人不过十五,比他的孙辈还要年幼,可现在安安静静坐在这里,脊梁挺直,神色凝重,如芸草一般坚韧,又似太阳一样耀眼,任谁看了都有一瞬间的动然。

符穹说他是一个好县令,想来也是真心所想。

“那你想要如何?”邓廷瓒又问。

江芸芸这次长久的沉默了。

“我想着,他有罪可并非死罪,也许还有弥补的机会。”江芸芸小声谨慎地说道,“他也并非坏人,若非当年之事,是不是也能正大光明活在这世上。”

江芸芸想了想还是替符穹说了几句好话:“之前土地丈量,田亩全额纳税的富户可就他一家,这些年县中有灾害也都是积极布施的,在衙门里办事从不徇私,干干净净,社学的那些老师也都是他帮忙找的,我只是,只是想着……”

“他还有……机会吗?”

她看向邓廷瓒,认真问道:“您能帮他一下吧。”

这个要求冒昧直接,在今日之前她都告诫自己要委婉一些,可今日,见了人她还是冒昧说了出来。

这次轮到邓廷瓒沉默了。

“这就是你让他来找我的原因?”他低声说道,“找人这种小事,派个衙役来也能行,你却让他亲自来找我,亲自与我说当年的惨案。”

江芸芸抿了抿唇。

“可你知道他并未开口为自己求情吗?”邓廷瓒看着面前的小县令,直言不讳说道,“他说自己罪有应得,死不足惜,也并不畏死,甚至愿意用自己的死让当年的事情能真相大白,只求符家能沉冤得雪。”

江芸芸脸上露出怅然之色。

她有这样的预感,可真当邓廷瓒当着她面亲自说出来时,还是忍不住有些遗憾难过。

两盏热茶飘着的热气逐渐消失,十二月的琼州带着微微的凉意,现在夕阳西下,云朵血红,好似一大片火烧一样,反倒把逐渐昏暗的天空映衬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你来琼山县赴任时,你的老师托了不少关系,辗转把一个小包裹递到我这里。”许久之后,邓廷瓒低声说道。

江芸芸猛得抬起头来。

“不然你当我是如何一请就来的。”他甚至打趣着,“我这千里迢迢亲自来一趟不就是来看看你这个小状元。”

“他给我送来你的几篇文章,说是你读书时写的文章,有一篇农时的文章,文笔稚嫩,但立意深刻,总体算写得很不错,你老师点评你仁心,我现在想想,你老师真的很了解你。”

江芸芸嘴角微动,放在膝盖上的手用力握紧,这才免得当场失态。

“他倒不是要我多多照看你,只是说你性格倔强,脾气不高,把你狠狠批了一顿,只在最后又说你本性格外善良,见不得他人苦难,是个有赤子之心的年轻人,希望我以后若是碰到你的事情,可以看在你并无坏心的份上,高抬贵手。”

江芸芸呼吸加重,脸色僵硬,抽动着眉骨处迟迟不愈的伤口,这才让剧烈的疼压过心里的悸动。

她的老师,骄傲严肃了一辈子,可却为了她找了这么多关系,辗转反侧写了这么一份近乎走关系的信,只是希望能有人能稍微照顾她一下。

邓廷瓒低声说道;“我若是你,就不会掺和进此事,你虽只是一个小小县令,却又格外受人关注,我若是你,就夹起尾巴做人才能安安稳稳往上走,断没有在这些事上让人抓住把柄的。”

“符穹,和你又没有好到这个关系,你对符家也算仁至义尽了,何苦至此。”

江芸芸低着头,没有说话,膝盖上的拳头缓缓松开。

她没有应下这句话,便是在无声的反驳。

“你老师说的没错,真是倔强啊。”邓廷瓒看着她,久久之后长叹一口气,无奈说道,“只是为官善良,并非好事。”

江芸芸沉默着,还是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泄了这口气,她就要冲回书房去拆了那份信。

——她好想师娘,好想楠枝,也好想老师。

可她到现在也不敢打开那份信,她怕看到楠枝的指责她为什么不回来,怕察觉到老师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更怕他们对自己依旧还是温柔宽慰之情,她怕自己撑了许久的那口气在看到那份信后会轰然倒塌。

她想做得再好一点,甚至能让远在华容的人都能真心实意说出——江芸可真是一个好县令啊。

巡抚说的道理她都知道,可知道又如何?

——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夙夜匪解,以事一人。

她江芸芸又不是笨蛋,这点形式都看不懂。

可她做不到视若无睹啊。

她是琼山县的父母官,她的眼睛看到了符穹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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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她的脚步丈量过被倭寇侵略过的土地,她的耳朵听到过普通百姓简单的生活希望。

那些远道而来特意来看的百姓,那深夜在她面前挖开腐肉的符穹。

她要是后退了,这些人怎么办。

“但为官若是太明哲保身,更不好,朝廷需要你们这样年轻活力的后来之人,所以……”邓廷瓒无奈摇了摇头,“剩下的事,就让我这个老头子来吧。”

江芸芸缓缓抬头,有一瞬间的迷茫。

事到临头,她反而有一些不敢确认了。

“你让符穹来找我,我就知道你的打算了,来的路上也仔细观察过他,若是当年,他能遇到你这个县令,想来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他也确实并非十恶不赦之人,至少,罪不至死。”

邓廷瓒看着已经完全黑下的夜色,刚才天边还带有余光,只一眨眼便陷入黑暗。

“你说得对,十三年前的广州官员们没有给他公道,十三年后的我们身为其中一员,也该还他一个公道才是。”

夜色彻底黑了下来,乐山正带人在屋檐下挂灯笼,衙门又开始有微弱的光亮。

未久修缮的勾环、陈旧的灯笼在风中发出艰难的吱呀声。

“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邓廷瓒在有序的脚步声中,温和看着面前的小县令,“你有你的事情,我也是,同去吧。”

—— ——

过年前几日,琼山县大都商铺都关门,江芸芸穿戴整齐,带着几个锦衣卫狐假虎威去几个粮商家里敲门了。

那些粮商若是只见了江芸芸,那定然是还要废话墨迹几句,不肯履行承若的,但奈何谢来怕小县令被人欺负了,找的锦衣卫人高马大,四个人一排站着,大门口的光都透不进来,居高临下看人的时候,更是不苟言笑,杀气腾腾。

等江芸芸满载而归的时候,正听到吴萩拉着谢来大声嚷嚷着。

谢来一脸不耐,但也没有直接把人抓起来。

“符穹是为父母报仇应该无罪,自来‘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大明律刑律》斗殴篇的“父祖被殴”条有言——凡祖父母、父母为人所殴,子孙实时救护而还殴,非折伤,勿论;至折伤以上,减凡斗三等;至死者,依常律。若祖父母、父母为人所杀,而子孙擅杀行凶人者,杖六十;其实时杀死者,勿论。”,这不就是说明复仇是合理的嘛?”

吴萩不亏熟读律书,平日里看一本册子就开始犯困的脑子,在今日到时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

谢来面无表情看着他,远远看到江芸芸的身形,招了招手:“管好你的主簿,一大早就拉着我背律法,木头一个,吵死了。”

江芸芸这才上前,挡在两人中间,笑说着;“麻烦你了,这事交给我就好。”

谢来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战果笑说着:“还挺厉害的。”

“还行还行。”江芸芸矜持说道,“也多亏了这四位兄弟,过年红包我一定多给点,私房钱,我自己出!”

谢来笑着没说话,带着那四人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吴萩就想追上去,江芸芸想也不想就把人拉住了。

吴萩见状恨恨拨开她的手:“你和谢佥事关系这么好,为什么不帮符穹求情。”

江芸芸脸上笑意缓缓敛下,沉默片刻后说道:“这件事情你找谢来没用,他就是一个锦衣卫。”

“锦衣卫怎么会没用!!”吴萩大声打断他的话,“你就是不想帮我们,你就是不想惹祸上身。”

江芸芸叹气,但还是轻声解释着:“定罪的事情在于皇帝,锦衣卫为符穹说话,才是大事。”

吴萩一脸不信。

“我知道你着急。”江芸芸好脾气说道,“但你缠着谢来没用。”

吴萩嘴角紧紧抿起,随后又异想天开说道:“那我去找邓巡抚。”

江芸芸眼皮子一抽,又把风风火火的人拉住,无奈说道:“你若是真的要符穹活命,就不能去找任何一个省台里的人,一旦有了勾结贿赂的罪名,连你自己都要搭上去了。”

吴萩牙关紧咬:“左不行,右不行,那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行,那你跟我说我要怎么办?”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爹又想跑,可我长大了,也不想跑了。”

“我不能再一次对不起符大哥,他人很好的,他以前也很开朗的,根本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江芸,你帮帮我们吧。”

吴萩哽咽说道。

江芸芸无奈,拍了拍他的胳膊,最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吴萩神色一怔,愣愣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这样行不行,但我知道陛下是一个以孝治天下的心软的人。”江芸芸轻声说道,“我现在叫你冷静下来,你也冷静不下来,可你现在去找任何一个官吏都是大错,那就不如换个方向努力。”

吴萩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眼睛瞬间红了起来。忍了好几天的委屈,立刻冒了出来:“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们了。”

江芸芸揉了揉额头,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吴萩,长大一点吧,以后两家可就靠你了。”

吴萩用力点头,竟然也真不去找县衙里的其他人,只是转身火急火燎跑出衙门了。

“江芸这个本事厉害!”躲在远处的谢来震惊,“什么人都哄得住啊。”

他边上的顾仕隆得意坏了,竖起大拇指,“江芸,可是最厉害的人。”

“可不是,太子殿下都闹着要见他,还偷偷跟着我走了好一会儿,我当时离宫时愣是不敢回头。”谢来心有余悸说道。

顾仕隆脸上笑意敛了下来,撇了撇嘴:“一个小屁孩就知道哭,哼,也就江芸吃这一套。”

—— ——

江芸芸也不是直接去拿粮商们的钱,反而说是粮商们非要塞给衙门的,说要惠及百姓,江芸芸百般推脱,愣是装了一个满怀回家。

三日后,衙门口又出现一个石碑,和那个纳税表彰文放在一起,还煞有其事的给人脑袋上绕了一个小红球。

百姓好奇围了过来,大为吃惊。

“这些富户这一年怎么都转性了,一下子给了这么多钱。”

“可不是,这个余家不是铁公鸡一个嘛,竟然给了两千两!”

“加起来快一万了!”

“那县令不是腰包都鼓了。”

“可别胡说,我们县令可不是这样的人。”

“别吵别吵,县令说这笔钱分为三个用处,一个是给我们修路,把各个村子都修起来,再分一笔给各村建村学,不识字的男女老少都去免费读书,最后一笔则分了两笔,一笔是希望有田地余力的百姓去种种棉花,还有一笔则是给准备……设立海贸司!”

“海贸,不不,以后我们村子就可以连在一起了!不对不对,我以后可以识字了!!”

“仔细看看,是这么说的吗?怎么突然这么好啊。”

“那个商税怎么回事啊,快让看看,我要去和老爷说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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