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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山上的事情是天亮之后武忠亲自带人去的, 顾仕隆小脚一拐,背着小手,也跟着溜溜达达上山凑热闹了,美其名曰帮忙碌的江芸盯着点。
江芸芸一觉睡醒, 哪怕再担心下毒的事情, 但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她, 最着急的则是之前收的案件, 有一户人家丢了女儿,女儿的母亲每天都要来问, 王礽那边也催得急, 天不亮就捧着案卷等着了
之前为了把吕家多占的土地还回去,江芸芸让六房主簿分别带人在衙门口摆摊手写状纸,只要来人可以拿出最早之前的田契, 官府经过两轮审理后就会让他们免费领回自己土地, 这也是江芸芸为什么要找识字的衙役, 因为大多数百姓都是不识字的, 请讼师太贵了, 一来一回也折腾人了, 而且为了尽快把那么多地分出去,不耽误秋种, 她才把所有人都顶在前线,那段时间,衙门热闹得跟个菜市场一样。
这件事情久而久之, 衍生了专门在门口给人写便宜状子的人,也不上堂, 就是给人写一个状纸, 五文到十文的价位。
这一批收进来的大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无非是‘丢了钱,怀疑客人偷的’,‘自家鸡死了,觉得是领居家下毒害的’,‘湖边有一块荒地,被一个老婆婆好不容易开垦好了,流氓上前要地,邻居小伙一怒之下告官了。’,‘码头那边有人偷了东西,好不容易抓到人后,但那个人跑了。’最严重的大概就是‘小女孩去送饭的路上不见了……’
“别的都好说,就这个小女孩不见了,好端端怎么会不见呢,我觉得我们回头去村子里看看比较好。”吴萩说道,“那位母亲说那条路是大路,人也是大中午出去的,怎么会不见了呢,是不是有心上人所以私奔了啊?”
江芸芸看着手中的案子,报案人是他娘,据说是偷偷一个人跑出来报的。
事情也会很简单,最近在秋种,男男女女都在地里干活,家里奶奶就做了饭,让十四岁的小姑娘给家里人送过去,因为是两篓子的蒸饼,外加几葫芦水,一个人也能送过去,走的又都是大路,走过很多次,所以家里人也都很放心。
不曾想,这次人丢了。
“家里人也查查,这么小的姑娘能认识的人有限,接触了谁?和谁有矛盾?当日路上有没有遇见谁?村子里的混混流氓当时有没有出现?有没有外乡人出入?这些都要查清楚,别胡说什么私不私奔,坏了人名声。”
吴萩嗯嗯两声,随后又非常不顶用地说道:“反正有王典史。”
江芸芸听得直叹气。
吴萩这位富二代傻白甜是靠钞能力塞进来的,有一任县令实在是太穷了,就突发奇想,看谁砸的钱比较多就能进,在金钱攻势下,吴家这个财大气粗的二代公子哥就入选了。
“叹什么气啊。”吴萩小脸一垮,“这些活我以前都没干过。”
“没事,慢慢学着来。”江芸芸勉强笑了起来,安慰道,“总会长大的。”
吴萩露出一个天真灿烂的笑来。
江芸芸对王礽打了个眼色。
王礽面无表情把人提溜走了。
江芸芸把案卷都放下,开始翻看叶启晨送上来最新的养济院的名单,琼山县一共四个养济院,两个孤独园,加起来三百来号人,基本上都处于停运状态,靠大人打工养活老人和小孩,基本上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上阵子粮商们都送了两车的粮食去,也算能勉强维持下来。
“小孩肯定要好好教起来的。”江芸芸誊抄出所有十三岁以下的小孩名字。
“大小孩也要识字的,不然出门在外很容易被人骗了。”
“老人的话愿意学就学一点,技多不压人。”
江芸芸把名单飞快分出三个档次,想了想又草拟了一份养济院准则。
对外是一份严厉的处罚,包括恶意弃养,如何送养等规矩,若是被发现恶意弃养,不仅要挨板子还要发钱,对于实在没有能力抚养的小孩则要确定协议,不再有亲缘关系。
对内是一份严格的要求,要求统一抚养、分类分班管理,譬如健全的小孩实行养教相结合,对肢体残缺但智力健全的人,一方面做康复治疗,另一方面则教生存技能,对智力不全的儿童,要训练生活自理的能力,还要学会简单劳动。
江芸芸洋洋洒洒写了两张纸,最后放在名单上,让叶启晨和符穹再看看有没有遗落的地方。
——这两人做事非常互补,符穹非常有大方向意识,叶启晨则在细节方面很是看重,搭配起来还是很令人放心的。
“县令,之前说的表彰文?”白惠快步走来,站在门口小声说道,“都在催呢。”
江芸芸看了眼天色:“那就明日吧,你到时把桌子摆在衙门口,我当场写,请今年夏税的大户们来观礼。”
白惠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该轮到我了吧?是不是要先跟我去水渠那边看看。”何士楠从门外探出脑袋问道,“都等着您了,我们都想着还是早点把水渠落实下去,不如秋种的水又灌溉不上了。”
江芸芸就连忙起身去干第三个事情去,不知从哪里出来的林杰沉默地跟在两人身后。
要挖水渠的地方是一个名叫长河村的地方,这里的农田土质肥沃,地势平缓,按理应该都是上等田才是,但年年产量却很低,都说是有有旱涝灾,但是江芸芸当时丈量土地的时候,和那些老人一打听才知道,确实有一点天灾的问题,但更多的是人祸。
原来百姓都不想水沟从自己家的田地里穿过,有些人家里靠河近一点,就自己组织挖了一条小渠,许是靠水的那几户人家觉得把他们的水抢走了,又或者是有人见不得人好,总是把水渠堵塞了,为此还打起来过好几次,这事就拖到现在也没解决,平白耽误了这一大片的好地。
江芸芸从驴车下跳下来,就有村长迎了上去,身后跟着一大堆来看热闹的百姓,密密麻麻的人头,都好奇张望着,等看到江芸芸下了车,又发出巨大的动静。
“县令大人来了,快快,先去屋里头喝杯茶。”村长热情说道。
江芸芸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了,先去地里看看,两位主簿把事情都事情都说清了吧,我之前丈量土地的时候就说过,这一大片都是好田,耽误了可惜,要是能好好利用起来,大家的日子都能富裕不少呢。”
村长听得直弯腰点头。
“村子既然水源充足就要利用起来,不是说我占了这个地方,我发财了才是好事,这天下也没有一个人富的道理,大家一起富村子才会越来越好,就像今日发洪水了,一块木板大家肯定都逃不出去的,但要是有很多木板连在一起,这样就跟一艘船一样,肯定能逃出去。”
江芸芸索性面对来看热闹的村民们,大声说道:“自来兴利以水利为大,又水又田才能过好日子,你们想不想要过好日子啊。”
“想啊。”有人捧场说道。
江芸芸笑说着:“这次水渠都经过谁家了啊。”
人群中有人磨磨唧唧走了出来。
“一共十七家。”林杰站在她身后小声说道,“有七家占用的面积大了些,有几家就是卡了一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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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渠从我家中间过,占了我家不少田地呢。”有一个老头大声说道,“我这好端端的田成了两半可就不吉利了。”
“这个李老头最难说话了,跟个石头一样。”何士楠小声嘟囔着。
江芸芸看向那个抽着旱烟的老头,笑说道:“我记得你家是六亩不到的田,所以今年纳税了二十斤的粮,按的是中等田来算的,算是村里的大户里。”
老李头目光闪烁,透过白蒙蒙的烟雾看向面前的小县令。
村长心中一惊,悄悄看了眼突然来的县令。
“可水渠经过你家,你家这六亩田是能全部受益,变成上等田的。”江芸芸笑说着,“虽说纳税多了几斤,但你整体收入可是翻倍的,这笔账算过了吗?”
“怎么算?”李老头拧眉,冷笑着,“我又没读过书,不识字。”
江芸芸也不生气,只是有条不紊给他们算了一笔账。
“一亩上等田要纳七斤粮食,你们六亩田就是四十二斤,你们现在是中等田,一亩地一年的收成没有两石,但你们对面的村子,上等田一年收成最多可以到三石,这么一对比,也就是你们纳税多了二十二斤,但你们总体收入至少多了六石。”
“在你们还是同样的地,人手也没有增多的情况下,这样可就剩余不少钱了,若是你们早早修了水渠,今年的收购粮食就能多赚点了,娶妻嫁人,读书生子的钱不就都有了。”
她话锋一转,用非常具有诱惑性的话语说道:“只要家中有一个小孩考中秀才,那可就能减免徭役和赋税呢,都是实打实的好处,你们自己算算,多划算的买卖啊,县里的大户人家就知道让所有小孩都去读书,只要有一个出息了,家里也算出息了,我们也该这样学起来的,咱们现在明明可以多挣钱了,怎么能平白畏手畏脚,耽误小辈的前程呢。”
不少人听她一说,眼睛立马活泛起来,就连村长也跟着目光闪烁。
自来大家对读书,小辈前程等等那都是格外看重的。
江芸芸见状,立刻果断出击,继续说道:“这几年县学考试成绩可不错,章教谕不就是因为教书教的好,去广东听表扬了,你说,要是我们把小孩送到县学里读书,多好的事情啊,考中秀才的事情更进一步了吗。”
那个固执的张老头神色也有些松动了。
“可我这里也损失了不少地啊。”有个年轻的妇人计较说道,“并非我不愿意配合,我家的地虽不多,但我们全家就靠这点钱过日子的,少一点都是很心痛的。”
江芸芸笑说着:“我也记得你家,你家里是不是有个瞎眼的老娘,丈夫也瘸了一条腿,还有几个小孩年纪还很小。”
那妇人没想到堂堂县令还记得自己家的情况,有点激动,也有点尴尬,只能低下头,胡乱搓了搓腰间的围裙,嘴角微动,想说话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江芸芸和气说道:“只要水渠能安全运行,你们土地上的收成肯定是会上去的,这点损失的是能补上去的,而且我们衙门也不能看着你们吃亏,所以打算按照市场价把这点田买走,就当是为衙门的两税创收。”
人群哗然。
“真的?”李老头惊讶说道。
江芸芸看了眼江杰。
张杰立马上前说道:“是真的,老李头你家占了三分七厘,现在市场价中等田是一亩五两,这算下来也就是一两八钱五分……”
李老头瞳仁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江芸芸。
等张杰把所有人的钱都报完了,人群一片寂静。
“真的给钱?”村长不可思议问道。
江芸芸点头:“给的,但是这片水渠要你们自己去修,我们的两位主簿已经设计好图纸了,到时候也会督工,你们务必要听他们的,而且水渠要在今年完成,最重要的是也不能耽误秋种,这样如何?”
百姓惊呆在原处。
自来修建工程就是要服徭役的,水渠自己修也太正常了!
但是官府竟然还给钱!
真是天大的奇闻啊。
“修!”李老头眼珠子一转,果断把旱烟一磕,大声说道,“我老李第一个赞成。”
那个妇人也连忙说道:“我也觉得修好,这田就是要水的。”
林杰和何士楠对视一眼,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要不说还是小县令的口才好呢,之前丈量土地这么多问题,她每次上台说几句话,大家一听都觉得有道理。
三人完成今日任务就上驴车回去了。
“咱们衙门这么挥霍下去要没钱了。”何士楠捧着账本,飞快拨着算盘,“这么多人的俸禄也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县令还给衙役仆从他们提高了银子,又多了健妇队,现在生病也是从衙门里出的,还有社学也是从我们这里支出,之前修建衙门虽然符主簿自己淘了点,但衙门也出了十两,这边给百姓买田也需要十五两银子了,这短短三个月花了一百十三两银子了。”
江芸芸也听得棘手起来:“账面上还有多少钱啊。”
“不足五十两。”何士楠沉声说道。
江芸芸听得直叹气:“开源节流,节流也节不到哪里去了,衙门都破成这样了,开源的话,百姓的钱就这么固定,每年春秋税就这么多,不能再多拿了……嗯,说起来我们的商税多少啊?”
何士楠动了动嘴皮子,突然不说话了。
林杰和小县令四目相对,委婉说道:“之前粮商的事情可不是闹得很愉快。”
江芸芸扑闪着大眼睛,认真说道:“我又没做什么,自来做生意纳税也很正常啊,再说了他们都偷偷出海,可别当我不知道。”
何士楠装死不说话,整个人都缩在角落里。
“哦,忘记了,你家就是做生意的,这个事情你要避嫌的。”江芸芸见状嫌弃说道。
三人刚回了衙门,正好碰到时武忠带人从山上回来,一群人怎么上的山,也怎么下的山,只是脸色都不太好看。
“山上什么情况?”江芸芸追问道。
顾仕隆溜溜达达走过来,贴着她站着,小声说道:“咱们县里好像有大坏人!”
第二百四十二章
“所有泉水都被下毒了?”江芸芸蹭得一下站起来, 满脸不可置信。
武忠严肃点头:“我们一开始是直奔娘子们打水的那个山泉口,这还是一个阔面的山泉,水流湍急,按道理这样的地形, 边上应该是草木茂盛才是, 偏这个山泉边上有不少已经枯萎的树木, 我们勺了水在葫芦里, 又在边上一寸寸找过去,只在水池边找到了几个脚印, 都已经拓印下来了。”
“我们打算回去时, 经过下一个泉水边无意发现有一只小松鼠的尸体就躺在水池不远处,我用银针一测,尖端变黑, 竟然也是有毒的。”
武忠脸色严肃:“所以我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猜测这一路上的泉水也许都不安全。”
武忠一看到那只松鼠的尸体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他猛地惊醒过来, 这一路上竟然没看到几只动物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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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山不算什么高山名川, 在琼山县也只能算是一般, 但因为植被茂密,动物出没众多, 上山闲逛的人反而不多,久而久之,这里植被和动物更多了, 人迹罕见,这也是健妇队们选在这里锻炼身体的原因。
有时武忠带养济院的小孩来锻炼身体, 都是选在山腰表面的位置逛一下, 因为里面的动物很多, 还有一些猴子会伤人,安全起见,除了维持生计的猎户,很少会有人深入。
动物们最是敏锐,他们现在都不见了,那一定是这片山林出现了问题。
他让人把所有的泉水都查了一下,果不其然,银针全都变黑了。
屋内所有人都沉默了。
如果是这样,这件事情就不能说是一个恶作剧,又或者是意外为之。
“这事要彻查。”叶启晨严肃说道,“如此歹毒心思,分明是打算要人命。”
“确实,每个池子都下毒了,真是狠毒。”吴萩说道,“不过这个地方人流也不多,下这里能伤到的人最多是动物,还有猎户,捡柴的人,难道是针对这些人的?”
“难道是这些人自己的私怨,意外牵连到诸位娘子了。”何士楠也跟着猜测道。
“还真说不定,这些人脾气差,大都会得罪人,说不定和另外一个脾气差,心眼小的人结仇了。”吴萩暗自揣测着,越说越激动,“那人心一横,就直接把这人经过的地方都下了毒,只当是一不做二不休。”
符穹咳嗽一声,把人推走了。
吴萩哎哎两声,悄悄看了眼符穹,摸了摸鼻子没说话了。
“吴主簿说的也有可能性,把这几日上过山的猎人和打柴人都找来问问,也问问有没有见到陌生人,尤其是脸上有道疤的,又或者是陌生人,还要再问问这几日有人发生过严重的争执嘛。”江芸芸对吴萩投去赞赏的目光。
吴萩原本蔫头搭脑的,一接收到小县令的目光立马得意起来。
“砒霜也不是能随便买到的,各大药店都要去问问。”江芸芸继续说道,“让他们把账本拿出来对一下,不要听他们自己说。”
武忠说道:“留了三队九人的衙役在山上询问了,天黑前就会回来,药店的事情等会就让人去一个个问过去了,一定调查仔细。”
“天色都晚了,明日一大早再去吧。”江芸芸看了眼已经夕阳西下的天际,沉重说道,“这事不能拖,良实你最近就负责这个事情吧,千章和诚甫手上还有一个女子失踪案也很急,你们辛苦几日,等事成之后,给你们记一笔。”
“不敢当,县令只管吩咐。”三人齐齐行礼说道。
江芸芸点头:“投毒算是大案了,把这几口泉都封了,还有这些泉水会跟着暗河流到县内吗?和地下的水井水有关联?可别让百姓误喝了毒水。”
“先把泉水封了,至于和县里的水有没有关系这倒是不好说的,只能让人多加防备了。”叶启晨问道,“中毒的娘子们情况如何了?昨日送回来时,瞧着很是严重。”
“那个道士确实有点水平,昨日灌了药就好多了。”江芸芸解释道,“多亏了千章把人请回来。”
吴萩被人肯定后,眼睛一亮,开心说道:“我瞧着他就很厉害的样子,小狗狗腿都折了,他给狗咔嚓一下,还给人裹上木板了,一看就是神医啊。”
严肃的林括倒是有不同的意见。
“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哪有方外之人的样子,说不定就是一个骗子。”
吴萩撇了撇嘴,还打算说话,一直低眉顺眼的符穹一脚把人踹开了。
“昨日看那道士的样子是不是和县令认识啊。”何士楠随口问道。
屋内其他人也顺势看了过来,皆是一脸好奇。
江芸芸也不藏着,简单说道:“年少在扬州读书时有过一面之缘,他吃了我很多馒头,为我当时不太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没想到能在天南之南的地方再遇见。”
“哈,还真是骗子啊。”吴萩惊讶说道,“可他当时给狗接骨头的时候看上去真的还挺世外高人的。”
江芸芸摸了摸下巴:“我去会会他就知道了。”
—— ——
一日时间,这道士已经完完全全让叶娘子等人放下戒心,在娘子堆里混得如鱼得水,喜笑颜开。
江芸芸背着小手溜达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道士挥着手在吹牛呢。
“当时那可是天黑浪急,一眨眼的功夫整天海面都仙气巨浪了,别人都怕死了,我当时就是上前一步,引天雷而击之,化巨浪而退之,让我们那艘船乘风破浪,完全不惧海浪……”
“上次遇到那只泼猴挠了我一下,我当初就追上去,势要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所以当时有人下毒的时候,你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江芸芸冷不丁问道。
原本正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激昂道士立马闭嘴了,讪讪说道:“县令回来了啊。”
“回来早了。”江芸芸踏进小院,“打扰你了是不是。”
倒是没说话,耷眉拉眼站在一边。
“陈娘子她们好些了没?”江芸芸去问叶娘子。
昨日陈娘子就是病得最严重的三人之一。
“好多了,下午已经能说几句话了,张真人开了安神药,吃了就睡下去了,晚上的时候只敢给她们喝一点粥,不敢多吃。”叶娘子有条不紊地说道:“吃第一副药的姐妹,今日早上就都能下床行动了,第二副药的姐妹今日也精神了很多,最严重的陈娘子,关三娘和杜六娘也都下午醒来的,全都请张真人把过脉了,算是度过最危险的日子了。”
叶娘子双手合十,虔诚说道:“真是老天爷保佑啊。”
张真人不高兴说道:“明明是我的药厉害,怎么就老天爷保佑了,你该谢谢我才是。”
叶娘子闻言笑说着:“自然是谢谢您的,等姐妹们都好了,我亲自下厨给您做一桌体面的席面。”
张真人高兴坏了,眉飞色舞。
“我之前跟我说你懂相面之术,现在怎么又懂歧黄之术了。”江芸芸好奇问道。
张真人摸着胡子,得意说道:“本山人自然妙计。”
江芸芸笑眯眯地哦了一声:“所以妙计的你,是偷偷坐了谁家的船来到琼州啊?”
张真人脸上笑容一顿。
“付钱了吗?”
“主家知道你吗?”
“为什么逃到琼州的?”
一连三问,张真人彻底不爱笑了。
“走吧,张真人。”江芸芸下巴一抬,气定神闲,“从实招来。”
—— ——
“出家人能叫偷渡吗?”
“怎么能说讨呢,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我小小一个,每天只吃两个馒头,主家难道还通缉我不成。”
书房内,破大防的张真人连连输出,根本不给江芸芸开口的机会。
“出家人的事,怎么能说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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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芸芸摸了一把脸,冷静说道:“我还没说什么呢,都是我瞎猜的,不必这么激动。”
张真人一呆,惊疑打量着面前的小县令,呆若木鸡。
江芸芸微微一笑:“之前有一个案子是码头有人偷东西,今日王典史汇报案件的时候,又随口说起其他传闻,说是不少船上都会有人偷渡,我看你来时衣摆带有油渍,袖口有灰,面容憔悴,瞧着还是不太富裕的样子,所以我随口诈一下你的。”
能诈这么成功也是想没想到的。
张真人终于回过神来了,立刻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地瞪着江芸芸看:“小小年级,怎么还学会骗人了,你小时候明明看上去呆呆的。”
江芸芸眉头一动,强调道:“我?呆呆的!?我可是状元!”
张真人眼皮子也不抬一下,捏着胡子,更是得意:“我就说你龙颈凤睛,非常人,状元而已,有什么好值得得意的,没见过世面。”
江芸芸气笑了:“你现在落我手里,是不是太没有眼力见了。”
张真人捏着胡子的手一顿,睁开一只眼,悄悄去看小县令。
“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昨日想了一晚上。”江芸芸一本正经说道。
张真人眼睛都睁大了,迷迷瞪瞪都看着她。
“人还是杀了好。”江芸芸语重心长。
张真人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只是仔仔细细打量着江芸芸,随后眉头紧皱,开始伸手掐算:“不应该啊,没说我这次有血光之灾啊。”
“你真的会算?”江芸芸好奇问道。
张真人大吹特吹:“我三岁无师自通,道法小成,又有境遇,便是北宋的秘传丹法没有不会的,长生之法也颇为精通,可是天降神通的道士呢。”
“哦。”江芸芸面无表情吓唬道,“那你完蛋了,这次失算了,我等会就把你杀了,然后埋了,你这个神道士可要抓紧在地狱赶路,许是明年就能一岁了。”
张真人一边掐指,一边去看江芸芸的脸,手指捏得飞快,眉头越皱越紧。
“不应该啊……有紫气啊……是好事啊,当时算过三卦的啊。”
江芸芸见他急得额头冒出冷汗,噗呲一声笑了起来:“你这逃命路上还要算卦保平安,我看你逃得也不急啊。”
张真人一见她如此就知道自己是被骗了,也不生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他们又抓不到我,我何必心急。”
“乐山,给张真人上茶。”江芸芸想了想,“把那个好茶拿过来。”
乐山远远嗯了一声 。
“坐吧,你怎么从扬州到琼州了?”江芸芸问道。
“我是苏州人,之前去扬州确实是南方有异像才来的,和你见面时我觉得你身上是有一丝道缘的,一看就是非方内之人,但是又见你家境复杂恐尘缘难了,这才没有怂恿你,跟我离开的,后来走遍数省也没遇见一个和你一样的,就连真心学道的人也没有,三月前我又见南面有异像,我就想着是不是要继续往南走。”
道士捏着胡子,一脸无奈:“谁知在广东遇到一府的知府听闻我有长生之术,便遣人强请求道,这般贪婪之人如何能玷污道家正义,所以我直接推辞走人了,只是没想到这人也是心狠,见我三请四不传,直接派人来杀了我,我这不是慌不择路在雷州码头上了船嘛,谁知道是来琼州的。”
江芸芸并不知道这些话里到底多少真多少假,但目前来看是找不到漏洞的,便也都暂时信了过去。
“你坐的是谁家的船?”她问道。
张真人摇头:“不知道,我一直躲在船舱里,没出去看过,也是等人都走了才出来的。”
江芸芸仔仔细细打量着他,老实说道:“你不太像如此安分守己的人。”
“你还是老实交代吧。”她叹气吓唬着,“我怀疑县中混入不该来的人,你要是不能老实交代,我就真的把你交给王典史了,我们王典史凶得很!”
张真人委屈说道:“我真不知道,这条船好像还挺厉害的,日日夜夜都是人,我哪里敢乱走,每日去厨房拿点吃的都是胆战心惊,那厨房一天十二个时辰,一直都在烧水做饭,到处都是人,我拿个馒头也是很紧张的,我看吃水也没这么多人啊,也不知道厨房在忙什么。”
江芸芸已经不是初来这个世界的人了,她甚至还和一些富二代一起生活过。
徐家的厨房就是每时每刻都有人,且从来不熄火的。
哪怕你三更半夜想吃燕窝粥,甚至大鱼大肉,厨房都能在半个时辰内给你送过来。
徐家财大气粗,一切只为了能更好的服务主子,钱财不是问题。
“一条富贵船啊。”江芸芸嘟囔着,鬼神神差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容。
“那你在船上可有看到什么?”江芸芸试探问道,“比如?你掐指一算觉得是大坏人的人”
张真人看着她,捏着浮尘的柄,诡异地沉默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别看张真人刚才说的有多运筹帷幄, 当时逃难的时候,还是非常狼狈的。
他是打算坐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毕竟在陆地上,他跑断气了也是跑不过别人四条腿的, 所以那艘停在港湾边上的大船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艘船很是华丽, 两层大船舱, 装饰辉煌, 金玉飘带在风中摇曳,甲板上来来回回走动着人, 大家都神色匆匆, 手里堆满了物件。
张真人一脑门官司,大致看了一眼就顺势摸了进去,也不敢在甲板上多加停留, 直接一脑门冲到地下的船舱位置。
那些人果然没有发现, 或许说是不敢追上来。
雷州到琼州满打满算只需要五个时辰。
只是一开始张真人是不知道自己是去哪里的, 只能畏畏缩缩躲在柜子里, 听到一点动静就神色格外凝重, 但奇怪的是, 这一路上,他基本上没听到船员的大呼小叫声, 黑暗中整个世界都显得格外安静。
这里的船不是他以前坐过的船,到处都是吵闹的声音,所有人都在奔跑, 脚步声吵得人睡不着觉,甚至还会有小孩的尖叫声, 这里安静的好像所有人走路都不沾地一样。
眼前是黑漆漆的, 耳边是静悄悄的。
俗人张真人坐不住了, 悄悄打开柜门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出了小门到了甲板上,能看到船尾的厨房内五个灶台都在开火,里面热闹的都站不下人。
张真人摸着肚子,咽了咽口水。
他又贴着边缘朝着外面走了一步,终于隐隐听到说话声。
“我怎么瞧着有点像南方的方言,叽里咕噜的,说不清听不懂。”张真人被江芸芸的大眼睛紧盯着,眼珠子躲闪了好几下没躲开。
这个小县令怎么和个小狗狗一样,盯着人不撒嘴。
“我哪里敢上去,我瞧着这户人家就很厉害的,去厨房偷了两个馒头我就跑了。”张真人愁眉苦脸说道,“干嘛还盯着我啊。”
江芸芸直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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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说谎呢。”
张真人勉强露出一丝笑来。
——这小孩以前看上去呆呆的,很好骗啊,怎么现在这么精明了,大眼珠子一转就瞧着有事情。
张真人捏着浮尘木柄,愁眉苦脸的。
江芸芸见状,立马柔声安抚着:“我们县里有人在水里下毒,我身为县令这不是紧张嘛,碰到外地来的人都是要多嘴问一下的。”
她热情洋溢地握着张真人的手,诚恳说道:“出家人慈悲为怀,之前那些娘子的样子你也是看过的,他们都靠你妙手回春才能捡回一条命呢,这要是毒水落到外面,外面的大夫没有你这么厉害,遭罪都是小事,就怕丢了性命呢。”
张真人原本还有点不高兴,但一看到江芸芸那诚恳的目光,明知道面前之人只是在给他戴高帽子,小小年纪,惯会笼络人心,但被那双温和的眼睛一看着,再多的不满也能跟着烟消云散。
他只能哼哼两声缓和气氛,然后飞快地自己下了台阶。
“你可有见到脸上有疤的人?”江芸芸顺势又问道。
张真人想了想,摇了摇头:“没见到,我当时也是跟着仆从人往下走的,不过……”
“我感觉船上有太监。”他委婉说道,随后又在自己的胡子上比划了两下,“我就是干这些事情的,是真是假,我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再说了他们做的可没有我的好。”
他说话还悄悄打量了一下江芸芸。
江芸芸看着他皮笑肉不笑了一下。
张真人吓得立马火急火燎移开视线,嘴里不甘心地嘟囔了几句。
“你打算在这里玩几日还是继续在外面寻找有缘人啊。”江芸芸随口问道。
张真人想了想,突然扭头目光炯炯地看向江芸芸:“我瞧着你命格特殊,小时候见的那一面,我就觉得你非世俗之人,自有不俗之气,虽说现在瞧着有了红尘气息,多了些尘缘命格,但命格却也越贵重了,这并非好事。”
江芸芸看着他眨了眨眼。
“我的意思是……”张真人反手握住她的手,虔诚说道,“有没有兴趣与我一起出家嘛。”
江芸芸面无表情收回手:“再在我衙门里说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我就揍你。”
张真人见她一脸坚决,坚持游说道:“你别不信,我真的会面相,而且我算得很准的,你虽是极贵之命,但未来坎坷,七杀命格,这可不是好兆头呢,你现在随我出家,虽不再富贵,但至少平安顺遂呢。”
江芸芸不甚在意说道:“我可不信这些,我只相信我自己,天色黑了,你快去睡觉。”
张真人见她不信,也跟着甩袖,不悦说道:“小小年纪,不敬鬼神,以后可别哭着来求我。”
江芸芸笑眯眯地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哎,牛鼻子老道,七杀命格是什么啊?”屋顶上,传来顾仕隆的声音。
张真人气笑了,但还是站在台阶上大声吓唬道:“七杀之人,二阳相克,二阴相克,其隔七位,而相战克,故曰七杀。七杀者惨覆无恩,专以攻身借势卫君,以成威权,虽可造就大富大贵之命者。但其祸也不胜俱述,是大好命也是大坏命。”
“怎么个坏法啊?”顾仕隆的脑袋低了下来,紧张盯着张真人看。
“若论子嗣,那就是无子无女,孤独终老,若论姻缘,那就是孤苦一生,无人相伴,若论健康,那就是体弱多病,非长久之像,总而言之,除了位极人臣,没一件好事落你头上。”
顾仕隆震惊,随后惊疑地打量着面前的牛鼻子老道,怀疑说道:“你真的会算命,你不会只是想吓唬一下江芸吧。”
张真人冷哼一声:“哪敢啊,回头他还不让人把我砍了。”
顾仕隆眉头紧皱。
“他一个小道士懂什么啊。”江芸芸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回来,“有钱有权还不好啊,这不是天底下最好的事情吗。”
顾仕隆从屋顶翻身下来,站在窗口,盯着江芸芸奋笔疾书的面容,一脸纠结:“可你以后没小孩呢?”
“我其实不喜欢小孩。”江芸芸随口说道,“教养一个小孩的压力也太大了,我这小小年纪,也是养了不少小孩的人,不想再养。”
“那你以后也娶不到妻了。”顾仕隆还是非常严肃,“那你以后不就一个人 。”
“一个人也挺好。”江芸芸对着门口的小孩安慰道,“清净。”
顾仕隆抱臂,盯着江芸芸看,一声不吭的,瞧着是把道士的话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