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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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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进军营察而后动

曹瑜通敌的消息传到长安,让本就浮动的人心更加焦躁,藏在震惊、愤怒和唾弃之后的,是对这场战事的担忧。

恐慌的情绪同样出现在了军中。

士兵得知他们视为战神的曹将军叛国,只会忍不住地想是不是他对胜利不抱希望了,是不是觉得突厥大军不可战胜了。

极速低落下去的士气需要一场有力的胜仗来扭转。

萧存玉第二天就进了军营,在军营里,她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秦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身穿甲胄,腰配双刀的是刘景周——秦少栖的夫人,刘捷的女儿。

她看到萧存玉,拱手行了个军礼:“许久不见,萧大人一如往昔。”

“我观夫人身着盔甲,如今是在军中任职吗?”

“是,我向陛下求来了都司一职,并准我随军出征。”她脸色棱角锋利,“我好歹是武家出身,不可能生受了阿史那孛那龟儿子这么大的仇。”

“我倒要亲眼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敢杀我的人。”

刘景周背光站着:“在军营中,大人就别叫我夫人了。”

她的佩刀熠熠生辉,存玉被晃了一下,转而笑道:“是,刘都司。”

进入自己的军帐后,存玉叫来赵参军,问他:“刘都司如何?”

赵参军答:“刘都司很是骁勇。”

“怎么个骁勇法?”

赵参军想了会,答:“她刚来时,军中众人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只当她是借着亡夫的光来军营玩闹的。”

“但她在一次对战中,主动领了打先锋的任务,薛将军给了她八百骑兵,只嘱咐她活着回来,不要冲动就好。”

“谁也没觉得她正能打个什么胜仗,可没想到她硬是率领八百骑兵摸到了突厥左部乌木浑的营地。——乌木浑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最善藏匿和游击。”

“趁着夜色,刘都司打了乌木浑一个出其不意,生擒了两千突厥兵。”

“喜报传回来时,军中无人不惊。”

赵参军越说越起劲:“大人不知道,刘都司的双刀耍得是虎虎生威,那架势,满军营找不出第二个。”

“她治下也严,虽只有八百兵马,但个个都服她。”赵参军感慨道,“朝堂若是多派几个这样的人,该有多好啊。”

赵参军一脸钦佩,存玉却奇怪怎么薛尉传来的信里一句也不提,便问:“薛将军和刘都司关系如何?”

赵参军如实道:“薛将军对刘都司很是照顾。”

说曹操曹操到,正说着薛尉,他掀开帷帐便进来了。

“萧阁老,你可算是来了,我看文书都要看吐了。”

薛尉一脸苦相:“现在我可算能离文书远些了。”

存玉轻笑着请他坐下:“劳累将军了。”

军营中没有好茶,只有大缸泡出的粗茶,薛尉捞起一碗茶一饮而尽。

“劳累倒算不上,就算从小没看过几本书,乍一见那满纸的字,头晕得慌。”

存玉袖手坐下,不经意地问:“听说军里来了个刘都司,怎么将军也没和我说一声。”

她在心里忖度,薛尉世家出身,虽后来落魄了,但也是数得上名号的大家。

这种大氏族历来轻视女子,只喜欢在家中相夫教子的规矩女人,对于出来抛头露面的女人一向苛责。

薛尉不告诉她刘景周的事,只怕也是存着对她的轻视之心。

她抬眼扫去,心中起了谋划,虞朝兵多将少,正是用人之际,绝不能让薛尉因为一己之私误了正事。

帐外传来步兵巡逻的声音,薛尉脸上现出思索之色,他此来本就是为了试探萧存玉,看他对此事持何种态度的。

却不想竟是他先提起的,薛尉放下大茶碗,问:“大人见到她了?”

“方才在帐外见了一面。”

薛尉点头道:“大人既已见过她了,那我就直说了。”

“刘景周善战,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虽是女子,但才干不可忽视。”

“更何况她还是秦将军的夫人,刘将军的亲女,自然与一般女子不同。”

“她意欲为夫报仇,是烈女,为着她这份心,我便不把她当女人,只把她当将军。”

“所以大敌当前,我不允许有任何人中伤一个骁勇的将军。”

他拱手告罪:“我先前之所以不在信中明说,不过是怕大人对她因她是个女人而歧视她,进而下令撤走她的军职罢了。”

他上下打量萧存玉的脸色,看他只是略有古怪之色,但并不像生气的样子,便继续说:

“军中以战功分高低,还请大人不要囿于性别之见。”

存玉一腔担忧作废,心里轻了一半,她打量薛尉两眼,心知他未必是真的不在意一个女子领兵作战。

薛尉的话虽偏袒,但字里行间都是轻视。

他接受的不是刘景周不屈不挠的志气,而是她光鲜亮丽的动机。

——为夫报仇。

多么居高临下的审视,否认了一个女人的所有,却独独承认了她身上来自死人的影子。

仅仅因为那个死人是她的丈夫,是一个,男人。

他承认的是刘景周本身吗?

不是,他认可的是她作为秦少栖遗物的价值。

就像太后摄政一事,难道他们接受的是女人掌权吗?

他们接受的是分明死了男人之后,出来顶门立户的寡妇。

而且,就算是这么让人恶心的理由,也是大多数女子都没有机会获得的。

萧存玉眼里闪过嘲弄,又很快掩下去。

“无妨,将才难得,家国大事面前不分男女。”

薛尉也放下心,军中正是缺少良将的时候,管她刘都司是男是女,就算是山里跑出来的妖怪。

只要她能打仗,他就不允许有人把她从战场上拽下来。

幸好萧大人是个开明人,不会做因噎废食之举。

刘景周的事不过是一个小小插曲,薛尉走后萧存玉又埋头到了军务中去。

军备、粮草、后勤等等都需要与长安不断传信联络。

而军中的乱象更是让存玉难办。

临汾一地集齐了从各地来的兵马,这三十万人里兵不服兵,将不服将,虽有了个大将军压着他们,但三五不时就会发生摩擦。

萧存玉升任丞相前一直在兵部任职。

她虽不会行军打仗,但于治军一事颇有心得。

中原几千年,最会治军的是武侯,武侯治军,宽简有法,法令严明。

数十万兵将同其心,共其力,造就出来一支让敌军闻之色变的镇北军。

存玉从武侯如海的书中窥出三点要紧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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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严、忠、勇三字。

三军服威,治下需严。

先有令,士兵才能遵从。现在各路兵马混杂在一起,吃住和演练都在一处,却是各家的规矩管各家的兵,单是战后如何打理战场,就有四种规矩。

令不明,军心自然不稳,军心不稳,打仗时有十分力,也只能使出五分,故而治军最重要的是一个严字。

其次在于忠,就像现在,三十万大军齐聚于此,但人心不齐,大将军的话听也不听。

打起仗来只知道躲懒,谁也不去打头阵,先锋的活没人干,一问责就说不善此道。战后收割的时候却一个跑得比一个快,生怕少了自己的那份。

因而开战至今一个多月,这三十万人做的最熟练的事情是抢功。

不忠,则令下不从,不从则怠慢,则妄动,则狡诈。

最后是勇,战虽有阵,勇为本,勇之本一在将,将勇则兵锐;二在练,武精则胆壮。

如今军中却疏于操练,底层军士互相包庇,每天不过在演武场玩乐,白白领着军饷,吃着朝廷四处凑来的军粮。

军无习练,百不当一。

第82章 军规森严不可违

大帐里,密密麻麻坐满了人。

正上首是身穿朱紫色官袍的萧存玉,她面前的案桌上玉白的相印,明黄的圣旨一字摆开。

底下众将皆神色肃穆,一语不发。

存玉一拱手:“诸将,我知道你们都是豪杰英雄,个个都身怀武艺,心存报国之志。”

“与诸位相比,我不过是一介平庸之士,今日忝居此列,实在惭愧。”

她微顿:“但既然陛下不因我无才而见弃,任我以重任,我也不好无所用心。”

“今日召各位来此,是为了重订军规一事。”

“我粗粗定了一些规矩,诸位先听一遍吧。若是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人微言轻,还请各位看在陛下的面子上包容一二。”

座下十几个将军皆在心里暗自思忖,有人心想这个萧阁老真是胆大,刚进军营就敢做这么大的动作。

有人心中不屑,觉得一个弱不禁风的文官,能做出什么名堂来。

也有人一脸无所谓,只当没人在说话。大多数人都不把这场商议当回事。

监军的文官而已,做个给陛下报信的信鸽就好了,难道还真能搞出什么名堂不成。

萧存玉等了几息,见没人说话,便摆手让赵参将念。

赵参将躬身向众人行礼后展开一张一尺长的帛纸,朗声念出来。

赵参将的声音沉稳有力地传入整个军帐。

“三军之中,有九罪不可恕。”

“一曰探候不审,烽火失度;二曰后期犯令,不应时机,阻乱师徒。”

“三曰乍前乍后,不合金鼓;四曰上不恤下,削敛无度。”

“五曰营私徇己,不恤饥寒;六曰非言妖辞,妄陈祸福。”

“七曰无事喧杂,惊惑将吏;八曰勇不受制,专而陵上。”

“九曰侵竭府库,擅给其财。此九者,三军之蠹,有之必败也。”①

“今将九罪明之,若有犯,或杀或打或逐,决不轻饶。”

存玉立下九令和九罪,令不可违,罪不能恕。

赵参军念完之后垂手侍立一侧,存玉一团和气,轻声道:

“大家若有什么觉得不妥的,趁现在说了吧,毕竟军令如山,下达之后就不可更改了。”

薛尉第一个出声:“大人思虑周全,我没有什么觉得不合适的。”

这时众人才惊觉她是有备而来的,顿时都坐不住了。

有人正要开口。

存玉状似不经意地摸过自己的相印,方正的玉四角尖锐,折射出冷光,一旁是明晃晃的圣旨。

她扫了那人一眼,那人就像被浇了盆冷水,看着桌案上的两件物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存玉柔声道:“既然都没有异议,那从今日起便施行吧。”

“不论你们先前是哪里的兵,哪里的将,都必须依着这里的军规行事。”

“各位也尽快传令下去,让自己的兵都清楚新规。”

“我丑话说在前头,最好诸位都别犯什么事,你我共事一场,要亲手处置个谁,我心里也是不愿意的。”

“但要是真有人犯事了。”存玉停住,一一看过这营帐里的人,“我也是不会容情的。”

可没想到第才二天,军中就见了血。

军规中严令规定不准狎妓,也因此遣散了军妓营,但步兵中有三个校尉不以为意,在天黑后堂而皇之地进城闝倡②。

他们被巡查的抓了个现行,按军规,他们应受两百军杖,逐出军营。

此事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三人的上峰崔燃跪在大帐外求饶,声称军中狎妓是常事,不应有此重罚。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也出来求情,大多都是在说军法太严需徐徐图之,这样急功近利只会自寻死路。

深春的尾巴扫过军营,四月的燥意在沉闷的午后钻进人心里,闹得人又痒又烦。

行走在路上时有飘来的试探目光,传出指令时有士兵自以为隐蔽的打量视线,还有路边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

营帐里。

“崔校尉降职,杖三十。”

存玉展开素纸,写下军令:“一罪任由属下触法,二罪有意包庇,三罪不知悔改。”

“那三人不可轻放,崔燃也不能好过。”

赵参军看着萧存玉笔走龙蛇,手心浸满了汗:“大人,何必呢?”

“自古以来就没有几支军队不准狎妓,大多数军队甚至会在战胜后准士兵任意劫掠,大人怎么非要行不可能之事?”

赵参军被帐外跪着的一群人吓没了大半胆子:“就算大人执意要立这个军规,也该留些余地,军营中不准便足够了,在营外就别管了。”

沉重的风吹开帷帐的一条缝,存玉从缝隙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崔燃,她冷声道:“自古以来确实没有几支禁狎妓的军队,但那些军队无一不是能以一当百的精锐之师。”

“武侯的镇北军,穆公的原家军,难道不都是先贤留下的例子吗?”

她执笔写完最后一个字,不顾赵参军的慌乱,拿起大印正正盖上。

“军中狎妓,只会使士气低落,人心不齐。”

“况且你真以为他们是为着这事才大张旗鼓的吗?”墨迹半干,存玉搁好毛笔,“不过是借着此事来试试我的军规到底严不严。”

赵参军怔住,存玉折好军令:“今日我退一步,明日他们就敢进百步。”

她把军令递给赵参军:“带着禁军去处理此事吧。”

“至于那些跪在外面的人,爱跪就一直跪着吧。”

赵参军咬了咬牙,拿过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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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不一会儿,营地里传来打板子的声音和高昂的惨叫声,存玉置若罔闻,径自看着公文。

为了处置曹瑜死后的事情,朝廷派了大理寺的人来,为首的正好是朱琮礼,他已在路上了。

公文中写的是皇帝对此事的处置方法,诸曹瑜九族,彻查其亲朋故旧及军中交好之人。

曹瑜的九族已全部下狱了,他家中的仆妇们,也都在临汾的监牢中候审。

其中不少人已自尽了,毕竟主家犯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们知情不报,最好的后果也是流放千里。

至于曹子安,因为有存玉上书给她求请,所以不受此事牵连。

存玉想起那天跪在地上哭号的身影,被这样赦免,她也不一定愿意吧。

要想保住她的命,就必须言明她杀死曹瑜的实情,弑父这两个字,会陪着她走完余生。

存玉出了会神,听说曹子安在清河街做香料生意,有时间去看看她吧。

她放下公文,按了按头侧。

知云和沈雁带了一千兵去函谷关江风那儿买马了,大概三五日后会回来,知云说江风一次性出五千战马是没有问题的。

五千战马,存玉在心里过了一遍现有的骑兵数,不少,但绝对不够。

第83章 旧情肠说与君听

骑兵营。

张二柱大张着嘴,直愣愣地数着一匹一匹被赶进来的好马。

“五十、五十四、五十六”

“你数个屁,识数吗你就数。”一个巴掌呼在张二柱后脑勺,忍无可忍道,“老子的数都被你打乱了。”

红棕色的马气宇轩昂地打了个响鼻,从二人面前经过。

张二柱揉了揉后脑勺:“我勒个乖乖,乌木浑的马也就这样了吧。”

萧存玉立在一边,眼见群马入营,才安心离开。

几日前那三个校尉被打了个皮开肉绽,跪在大帐外的其他七八个将军也被狠狠斥责一番后,军中一改往日的松散懒慢。

薛尉不再管军务,身上的担子轻了大半,每天专心与各将军商议如何反击。

存玉出了军营,往重山街走去,知云从函谷关回来后赁了个三进的宅子,宅子不大,好在离军营近。

沈雁也在,她天天盼着沈珂的来信,还把之前沈珂送来的信讨要了过去,一日能看八百遍。

小言昨日终于来了,她带着几十辆马车的粮草浩浩荡荡地进了临汾城。

她进府的第一件事是对着知云放声大哭。

“姑娘,我从来没有离开你这么长时间过。”

她絮絮叨叨了两个多时辰,从她怎样和粮庄掌柜周旋,一直说到她昨晚吃的野兔子有多腥。

存玉在桌子上撑着脑袋打了个哈欠,是因为叫小言,所以这么能说吗?

她昏昏欲睡地想,早知道叫她小默了。

小默,不,小言依依不舍地走了。

知云关好了门。

知云走过来了。

知云接住了张开双臂的她。

存玉心满意足:“好想你。”

知云心里热热的:“我也好想你。”

夜深露重,两只猫儿在窗台下叫春。

知云低下头,正好对上存玉仰起的脸,短暂的对视之后,她们顺理成章地吻在了一起。

樱唇相叠,唇上传来绵软温热的触感。

存玉的发冠被拆开,青丝散落,她两眼半阖,微喘着向上迎合知云。

唇瓣张开,另一个人的舌钻进自己口里,存玉温柔地接纳她,和她在这方小天地里共舞。

相触的瞬间,战栗的感觉从尾椎骨升起,存玉眼尾泛红,咽喉滚动,咽下去满口的津液。

猫儿还在窗下叫着,存玉的头发轻轻绕在知云的手上。

她舔了舔发麻的唇,平复着混乱的呼吸。眼睛缠绵地缠上知云的。

自古别后情更重。

卧房的床很宽大,两个人却紧紧相依在一起。

昏昏的灯下,存玉问:“江风还能弄来多少马?”

知云回:“一个月之后,八千匹左右吧。”

存玉一惊:“八千,她去王帐抢吗?”

摸着存玉的黑发,知云笑道:“不是,但也差不多。”

“和她交易的是契丹战败后的贵族,和突厥的一些落魄贵族。”

存玉了然:“契丹流落在外的贵族无处可依,只能暗自变卖牛羊和马匹换取财产,她竟然能联系上这些人。”

知云问:“说来奇怪,你的相印怎么会在曹瑜那里?”

存玉道:“应该是他和阿史那孛做了交易吧。他有了相印自然可以开临汾城门。”

她庆幸:“幸好我当时发现了相印,不然之后还有得忙呢。”

知云十分赞同:“我小时候还经常听说书人讲曹瑜守雁门关的事迹,不想他后来成了这个样子。”

眼前浮现曹瑜死前的场景,存玉叹了一下:“他本不应那么早死的。”

知云奇怪:“怎么说?”

存玉解释清楚始末。

两人沉默了一会,知云轻声问:“曹子安,她现在如何了?”

烛火闪了一下,存玉道:“她在清河街做香料生意,我想找个日子去看看她。”

知云知道她的心事,怜惜曹子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大概是想看看这个杀了自己父亲的女子是怎么想的吧。

她柔声回:“明日吧。”

存玉碰了碰知云的脸:“好。”

隔日,清河街街口,存玉从马车上下来。

城外的战火尚未波及到这里,清河街上有不少在购物的行人。

存玉找到曹子安的香料铺,它外观十分典雅,一入门就闻见了浅淡的花香。

曹子安在珠帘隔开的侧间制香。

她抬起头,愣了一下后停止手里的动作。

“大人怎么来了,坐吧。”

曹子安请她们进来坐下,关上店铺门。

她看起来并没有囿于悲伤。

存玉问:“姑娘这几日过得还好吗?”

曹子安缓缓泡着茶,平静地笑:“大人是想问我杀了我爹之后是什么想法吧。”

室内的花香被茶香缠上,多了几分宁静。存玉承认:“是。但姑娘不想说也无妨。”

曹子安手下行云流水,她看了存玉一眼:“我给大人讲个故事吧。”

“一个很荒唐的故事。”

轻缓的语调响起,曹子安一面泡茶一面说:“我爹我娘一直对我很好。”

“我爹教会我识字,给我买适合我身份的金银首饰,找宫里出来的嬷嬷教我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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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是个标准的闺秀,婚后基本没出过门,每天都绕着我转。她也这么教我。”

“我想读更多的书,她不让我去读,说女子念懂《女则》《女训》就好;我想像我爹一样习武,她说女子习武不利于生养。”

“我去求我爹,他也不让,只给我买喜欢的桂花糕当赔礼。”

“总之,长到十四岁时,我几乎什么都不会。他们总是告诉我,会给我找一个好夫君,让我下半辈子活得像在闺中一样快活。”

顿了一下,曹子安轻笑:“可我在闺中并不快活。”

“但这么多年,我一直不知道我哪里不快活,我有功成名就的爹,温柔的娘,家里还只有我一个孩子。”

“我的人生一眼可以看到底,是和我娘一样的平顺美满。”

“我似乎不应该有不满意。”

茶香氤氲,曹子安被雾气遮掩的脸露出怀念的神色。

“他们一直觉得我很乖。”

“但我在十四岁的时候和一个女夫子私奔了。”

存玉和知云对视一下,问:“女夫子?”

曹子安轻声道:“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夫子。”

第84章 有道难行不愿醉

曹子安贫瘠的人生在她十四岁那年改变。

她在那年遇见了秦时宜。

秦时宜是临汾有名的女夫子,她拜师大儒,写得一手好策论。

但她会写策论没有用,谁会需要一个女人来出谋划策呢?

幸好她天性里带着几分不拘一格。才学无用,她便去云游,云游四年,在九州转了一圈后,秦时宜了悟了。

秦时宜要在水云寺出家,她无父无母,师父也仙去了,没人拦得住她。

于是她从才女变成了尼姑。

她成了尼姑既不剃发,也不守戒,除了披上层道袍以外,和之前那个敢写诗怒骂太守的秦时宜没两样。

再后来,她又在水云寺办了义学,免费教一些女孩读书识字。

她从尼姑成了夫子。

可不论她的身份怎样变,都是临汾城里著名的疯女人,没有人喜欢她。

曹子安的娘就是其中一个,出嫁后她也没忘了讨厌秦时宜,她总是对着曹子安说像秦时宜这样的女子合该入狱。

娘说这话时眼里的厌恶,让曹子安记了很多年,也信了很多年。

直到她被一场山洪困在了青龙寺。

曹母不知道当时的青龙寺有来讲经的秦时宜,不然绝不会来此进香的。可冥冥之中有一双手拨弄着她的命运,让她注定因为一次礼佛失去自己唯一的女儿。

青龙寺是那么的大,她后来想了很多年都没想明白那两条平行线是怎样相交的。

在她困惑的那些年里,她的女儿却千万次感谢过上苍。

曹子安感谢那场山洪足够大,大到冲断了她身上的绳索,大到她在青龙寺待足了一个月。

一个月有多长呢,第一次见到秦时宜的曹子安不会知道,这一个月枯萎了她的全部过去,绽放了她的整个未来。

她第一次从四方的天里钻出来,第一次看到了满天的流云和晚霞,第一次见到天地间的枝繁叶茂。

曹子安如饥似渴,汲取着新鲜的世界。

笼子里的鸟儿丰满了羽翼,曹子安才看见了广袤天地的一角,便已经决意离开那座枯朽的宅邸。

她将做出让整个家族蒙羞的事情。

曹家祠堂里,黑压压的牌位小山般压下来,这些远古的幽灵阴森可怖,数千年如一日地坚守着腐朽的陈规。

曹子安挺直脊背跪着。

“爹、娘,我是走定了的。”

她的眼里有一团火,一团足以烧毁所有朽木的火。

曹母绞着手帕,颤抖着声音问:“为什么?我对你不好吗?”

曹子安摇头:“你对我很好,但我不愿意留下,我不想一辈子被困在男人和孩子身边。”

曹母说:“子安,你怎么就那么信一个女尼的话?”

曹子安一字一顿:“因为她的人生太让我着迷了,她可以读书,可以外出游历,可以出家,可以收女学生,可以不成亲,甚至不用遵守亥时入睡的规矩。”

“我见了她,才知道你教给我的一切,是多么的可笑。”

曹母和她背后的幽灵一齐开口,恨铁不成钢:“我教的才是有用的东西,女工、管家,你需要这些。”

“秦时宜是在害你,她与世不容,受人唾弃,所以要拖你一起堕落。”

幽灵的声音振聋发聩,曹子安却不再相信它们的教化。

——她需要的不是这些,她需要的东西这个世道不愿意给她。

所以她只好用世人眼里的安稳人生去换。

曹子安眼神哀伤,她的身体里有千言万语,出口却只是一句:“娘,你说蒙昧的幸福和清醒的痛苦,那个好?”

话语落地,震住了满祠堂的幽灵。

她不断追问:“娘,你真的快活吗?”

“秦时宜不合时宜,但她活得比谁都快活,为什么?”

“你们教我的东西,为什么只会让我痛苦?”

曹母两眼瞪大,被她眼里的火灼烧,向后退了一步:“你,你”

曹子安看她后退,反而平静下来,她俯身叩首:“女儿不孝,若不能活着离开,还请爹娘将我葬在青龙寺后山上。”

曹母两行泪流下来:“子安,我从没有逼过你。”

她最爱的女儿,被那个讨厌的秦时宜骗走了。

站立在森严的牌匾下的曹瑜不再沉默,他从阴影里走出来:“留不住的人何必留,你要走就走吧。”

曹子安猛地抬起头,激动道:“爹!”

曹母大睁双眼:“夫君!”

曹瑜厉声道:“你是我女儿,我不杀你,但族谱上不会再有你的名字,曹家容不下一个逆种。”

曹母用力地扯住他的衣袖:“不,不可以,她是我们的孩子啊!”

曹瑜不理会她,神态严肃:“今晚你就走,以私奔的名义。”

“此后,你死生由天。”

怔了一下后,曹子安缓缓磕了三个头:“好,不孝女曹子安,就此拜别爹娘了。”

她咽下眼泪,起身要走,曹母却扑上来抱住她,泣不成声。

“你不能走,你才十四,你活不下去的。”

曹子安感受到从后背袭来的温暖,这是庇护了她十四年的,樊笼里的爱。

她没有回头,如果爱和自由只能拥有一个,她宁可不要爱。

窗外的风穿堂过,曹子安从回忆里醒来。

她温柔地说:“大人,你很像秦时宜。”

萧存玉偏头看窗外被风带起的垂柳:“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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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虚虚握一下掌,秦时宜看开了,她可没有。

曹子安呷一口茶:“杀死面目全非的曹瑜时,我心里想的都是他硬着脸放我走的样子。”

“我甚至想一死了之。”

存玉沉默了,她和曹瑜之间是有父女情分的,自己和谢铭之间并没有。

曹子安:“我爹被我杀死了,大人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存玉问:“是呀,你是怎么想的呢?”

自己想杀谢铭,是他断绝自己在先,有仇报仇,她不怕报应,来日自然下得了狠手。

但就算这样,她仍惧怕会被杀死血亲的梦魇缠住,这是她身体里来自谢铭的血在作祟。

那她呢,曹瑜待她不差,甚至很苦心筹谋,她会被困在噩梦中吗?

曹子安用眷恋的眼神注视她,像在怀念另一个人。

第85章 两军阵前挺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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