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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被埋伏
起初见她眉头紧蹙,他下意识轻柔了些,待感受到一丝湿濡,手上的动作便愈发放肆起来。
他抵在她耳侧哑声低语,眸色幽深:“瞧,云儿的身子比嘴更诚实。”
计云舒的呼吸急促了些,紧紧地咬着下唇,愣是不愿发出一点儿声音。
宋奕却不依,他迫近计云舒的红润的面庞,幽暗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神情。
“出声啊云儿,不必忍着,朕喜欢听你这样的声音。”
他轻吻了吻她微红的侧脸,嗓音低磁温缓,可那只埋在裙下的冷白手背却是青筋暴起,势如破竹。
计云舒终是受不住,双手死死地拽着宋奕的衣领,急促地嘤咛了几声,而后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她溃不成军,手中的汤媪再也拿不稳,摔在了地上,泄了一地的水。
宋奕取出锦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湿濡的手指,恣意一笑,抱起急喘不止的计云舒径直朝床榻走去。
一夜无眠。
到了冬猎这日,计云舒本是不愿去凑热闹的。
可宋奕想她陪在身边,不但承诺了天黑便回宫,还让凌煜从御马场挑了匹温顺小巧的桃花骢来,允准她一人独骑。
果不其然,计云舒动了心思,围好兜帽便随着宋奕出了宫。
为了确保安危,他们是乔装从侧门出的宫,宋奕还提前派了几名侍卫去探路并驻扎营帐以供歇息。
以免人多扎眼,他仅带了包括凌煜在内的二十来名侍卫,俱是着便服,零散而自然地分布在计云舒周围。
说是冬猎,其实不过是进山打两头鹿罢了,也就一两个时辰的事儿。
顾及计云舒骑术不精,宋奕便也骑得慢了些,晃悠悠地与她并行。
一行人午膳后出的宫,待到小苍时已近申时了,在山脚下搭好的营帐中稍作歇息,宋奕便带着她进了山。
山里头的树木大多已经干枯了,只有几颗松树傲然挺立,茂盛依旧,枝叶被积雪压得沉甸甸的,时不时还有松鼠从其间窜过,震落了一地雪。
计云舒伸手拍了拍掉在兜帽上的雪,再次裹紧了身上的狐白裘,策马跟在宋奕的身后。
一道白眼倏地从众人眼前跃过,宋奕立时挽弓拉箭,仔细在枯木后搜寻雪鹿的身影。
凌煜等人也搭箭上弦,紧紧地盯着四周的雪地,计云舒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寂静中,有利箭破风的细微声响,紧接着一道动物尖锐的叫声响起。
“去,拖过来。”宋奕收了箭,吩咐身后的侍卫。
计云舒的目光落在那只被两名侍卫合伙拖出来的雪鹿身上,果然是通体雪白,连睫毛也是白色的。
往雪地上一卧,不仔细瞧还真瞧不出异常。
“走,再打两头。”
一行人跟着他往深处走了些,四处打量间,计云舒不远处的雪地上瞧见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正在蠕动,她拉了拉缰绳偏离方向。
“娘娘?”
他身后的凌煜不解,宋奕也循声回头:“怎么了云儿?”
计云舒翻身下马,走上前发现是只受伤的兔子,回道:“没事儿,是只兔子。”
“凌煜,在这儿守着。”
宋奕见她难得兴致勃勃,便留了其他人守在这,自己带着两名侍卫继续往里去寻雪鹿的踪迹。
那野兔子见了人也不跑,竟是一点儿也不怕人,计云舒纳罕不已。
“娘娘,这兔子腿伤了。”
计云舒伸手一摸,还真有血,兔子脚边还有一只断掉的箭头。
她拿起来瞧了瞧,有些疑惑:“凌大人,山中可有猎户?”
“小苍山是皇家猎场,猎户一般不会来这儿打猎。”
凌煜凝眉说完,戒备地瞧了眼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白茫茫一片,无甚异样。
可这箭头来历不明,他并未放松警惕,仍旧不停地巡视着四周。
野兔倏然蹦跶起来,计云舒随手将那箭头别再腰间,起身去追,却在踩到一个软塌的东西时,疑惑地停了步子。
她低头用脚尖扫去那东西上的积雪,露出来的赫然是一具尸体的腹部。
她惊恐地捂住了唇,身旁跟着的侍卫也大骇一跳,忙唤来凌煜。
看见尸体,凌煜神色一震,迅速将其从积雪中挖了出来,认出了死的人正是宋奕提前派出来扎帐的侍卫。
他顿觉不妙,立时拔了剑,将计云舒护在中间。
“去告知陛下,山里有埋伏!”
话音刚落,宋奕所在的方向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飞了一排冬鸟。
凌煜心下一紧,安排了两名侍卫护送计云舒下山,自己带着余下的侍卫朝深林中奔去。
一阵凌乱的马蹄声响起,宋奕纵马冲出了山林,身后是几支来势汹汹的箭矢,他挥剑砍落,却漏了射在马腿上的一支。
马儿重重跪倒,宋奕被甩了出去,他借着轻功利落地翻身站稳,与凌煜会合。
“贵妃呢?!”
宋奕持剑紧紧地盯着四周,焦急地问道。
“属下派了两个侍卫从小路护送娘娘下山了。”
宋奕霎时松了口气,又让凌煜点燃了烽鸣召集影卫。
火点升空的下一刻,二十几名白衣蒙面人从雪地里冲出,将宋奕等人团团围住。
他们没有任何废话,亮出寒光闪闪的刀剑便朝着一行人汹汹袭来。
冷冽呼啸的寒风中,尽是刀剑相碰的刺耳声,以及喷洒四溅的殷红鲜血。
眨眼间,双方人数皆已死伤大半,方才还白净的雪地此时遍布狰狞猩红的血痕,宛若人间炼狱。
激战中,一名刺客挟持着衣裙染血的计云舒走进修罗场。
“不想她死就住手!”
宋奕脚踩一名刺客,正欲一剑抹喉。
余光瞧见这一幕,他心下一紧,反被脚下的刺客瞅准机会,一剑划伤了腹部。
鲜血瞬间渗出,他捂着伤口后退了几步,凌煜等人急在心里,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都把剑扔了!”
挟持计云舒的刺客再次出声,宋奕顾忌着计云舒,率先放下了手里的剑,随后便是凌煜。
陆陆续续地刀剑落地声响起,那名刺客讥讽地笑了笑。
“宋奕啊宋奕,你也有今日。”
原来是北狄人。
宋奕听出了他的口音,犀利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计云舒脖子上的利剑,一语不发地任那人嘲讽。
“朝北跪下!给我们怀阙殿下恭恭敬敬地磕个头,再说一句,我宋奕是北狄王怀阙的狗,也许我还能考虑考虑放她一马。”
那刺客恶劣地笑着,愈发得寸进尺。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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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
一向寡言的凌煜听了这要求都忍不住破口大骂,而宋奕却是一言未发,面上虽无波澜,可身侧紧攥成拳的手还是暴露了他真实的内心。
眼见他不肯跪,那名刺客立时面目狠厉起来,手上的力道倏而加重了几分,计云舒的脖颈上已然渗出了血迹。
“不跪?那就让她先去黄泉给你探探路罢!”
“等等!”
宋奕脸色骤变,那丝血迹刺红了他的双目,让他心尖一颤。
他深吁出一口恶气,撩袍转身,朝北跪下,犹豫了一瞬,咬牙俯身磕了头。
只是再想起身时,头却被人重重地踩在雪地上。
霎时间,刺客们放肆的嘲笑声回荡在整个山谷,其中夹在着凌煜等人无力的怒骂。
计云舒怔怔地瞧着这一幕,心神茫然,脖颈上的刺痛让她回了神,她悄无声息地将手摸到了腰间的那枚箭头上。
那名刺客浑然不觉,还在向宋奕叫嚣。
“说啊宋奕!说你是我们大王的狗!快说啊!”
宋奕的半张脸被深踩进雪中,外露的眼神阴冷狠厉。
可在与计云舒视线相接时,那双湛黑的眸子又蓦然平静温缓下来,似在无声地安慰她。
“我宋奕是北狄王怀阙的狗。”
沉闷的嗓音自他喉间溢出,众人都听得分明,可那刺客尤嫌不够,又猖狂地开口。
“大声些!我们听不见!”
“哈哈哈!对啊大声些!”
宋奕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胸膛剧烈起伏着,隐忍着身心双重屈辱,再次高声重复了一遍。
“我宋奕!是北狄王怀阙的狗!”
刺客们又是一阵畅快的大笑,在两国战场上所受的屈辱,都在今日一并找了回来。
大渊皇帝又如何,再尊贵如今不也得给他们磕头,以狗自居么?
只恨他们大王远在千里之外,不能亲眼瞧见宋奕这厮狼狈的模样。
而下一瞬,挟持计云舒的那名刺客的笑声戛然而止。
正是计云舒趁他猖笑走神时将箭头狠狠刺进了他腰间。
痛呼声响起,刺客们才惊觉回神,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那名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的女子,利落地拔下簪子抵在了他们同伴的脖颈上,动作利落果断。
眨眼间,攻守之势异也。
“都别动!把剑放下!”
计云舒凝眉厉喝,犀利的目光落在踩宋奕的那名刺客身上:“你,把脚拿开!”
她话音刚落,宋奕敛去眸中的惊诧,没了软肋的他扯住那人的脚腕猛地一拉,利落地拾剑翻身,一剑砍掉了他的头颅。
霎时,温热的鲜血飞溅在雪地上,染化了一大片积雪。
计云舒不自觉偏过了头,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些。
宋奕将滴血的剑夹在肘臂间利落一擦,看也不看雪地上的无头尸一眼,径直朝计云舒走去。
他将剑横在那刺客脖子上,朝她粲然一笑。
“朕来,莫脏了云儿的手。”
计云舒瞧了眼他,安心地收回了簪子,指尖尤在发颤。
可那刺客是个不怕死的,心自己活不过今日,他放声道:“别管我的命!杀了宋奕,为北狄战死的勇士报仇雪恨!”
十几名刺客义愤填膺,又凶神恶煞地朝着他们袭来。
宋奕见他是个没用的,利落地抹了他的脖子,又抬剑挡住朝计云舒砍来的双刀,重重地将那刺客踹出。
“往山下跑,等寒鸦他们过来。”
知道留在这会拖他们后退,计云舒转身就朝山下跑去,不料有一名刺客甩开了凌煜朝她奔来,她跑得更急了些。
宋奕余光瞥见这一幕,脸色骤然阴骇,忙奔去拦截。
心急的他和与刺客缠斗的凌煜皆未发觉,那名被抹了脖子刺客还未死透。
他颤巍巍地举起弓箭,对准了宋奕。
可他伤势太重,宋奕又跑得极快,未免射空,他果断将箭尖对上了计云舒。
用尽全力射完这最后一箭,他重重倒下。
计云舒被那支偷袭的冷箭射中了小腿,剧痛传来,她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可下一瞬,后背并未传来被贯穿的剧痛,身后却响起了一声熟悉的闷哼。
她惊惑地起身回头,猝不及防撞进那双漆如点墨的星眸。
她心神一震,脑中一片空白。
视线下移,那柄朝她而来的利剑,蛮横地贯穿了他的胸膛,殷红温热的鲜血顺着锋利的剑尖滴在了她的心口,染红了她的素衣。
一片死寂中,她心上的坚冰,似乎悄然被那滴炙热的血烫开了一条微小的裂缝。
二人视线相交,宋奕眸中尽是炽热的柔情。
他半跪在地,眉心紧蹙,脸色已经煞白,却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云儿没事。
“陛下!”
凌煜痛呼,乱了心神的他也被身后偷袭的刺客一剑贯穿腹部,忍痛将两名刺客反杀,他跪倒在地。
宋奕身后的那名刺客猛然抽出殷红的剑身,正欲再次补刀,宋奕眸光一凛,反手一剑砍伤了他的腿。
在刺客的痛呼声中,他迅速起身,抬手又是狠辣利落的一剑。
解决完最后一名刺客,他捂着伤口,踉踉跄跄地走到疼得满头虚汗的计云舒身边,满眼心疼地握着她受伤的小腿。
“云儿受苦了。”
明明他胸膛的伤口还在汩汩淌着血,开口第一句话却是心疼她的。
计云舒缓了缓喉间的哽涩,哑声问道:“寒鸦他们怎么还没来?”
“他们应该快到山脚了,云儿忍一忍,朕带你下山,营帐里有药。”
说罢,他将计云舒的手搭上自己的肩,准备抱起她。
“你先把自己的伤口处理了,我可以自己走。”计云舒忍痛道。
宋奕却不依,担忧地瞧着她:“朕不要紧,你腿伤成这样,如何自己走?云儿听话,让朕抱你下山。”
他不顾计云舒的拒绝,径直将她抱起,可失血过多,他再也不能似从前那般轻松,好几次跪倒在地。
又一次摔倒后,他挣扎着爬起身重复之前的动作。
计云舒却崩溃了,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坠落在雪地上。
“宋奕,你让我自己走行么?!”她瘫坐在地上,气愤地质问他。
宋奕见她哭成这样,登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去替她擦泪,却擦了她一脸血,又连连道歉。
“云儿,朕,朕不是有意的,你莫恼。”
计云舒却是不愿再同他纠缠抱不抱的事,艰难地爬起身,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朝山下走,每走一步都是刀割一般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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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奕踉跄地追上她,偏执地蹲在了她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不愿意让朕抱,那朕背你下山,这样走得快些。”
望着那半蹲的玄色背影,计云舒彻底没了脾气,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弯腰趴在了他背上。
“快走罢。”
宋奕终于如了愿,紧紧托住她的腿,朝山下走去。
计云舒取出手帕,摁在宋奕胸前的窟窿上,仅仅是一瞬间,手帕便被鲜血浸透。
瞧着那淌血的帕子,她脸色煞白,隐觉不妙。
她强忍着鼻尖的酸涩,用手去按压那血淋淋的伤口,妄图止血。
宋奕察觉到她的动作,心头涌上一股暖意,温声安慰她。
“云儿莫怕,咱们都会没事的。”
恰在此时,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了依偎前行的二人满头白。
下山的路本就漫长曲折,宋奕又身负重伤。
最终,他还是如计云舒担忧的那般,一头栽倒在了漫天风雪中。
“宋奕你醒醒!宋奕!”
计云舒艰难地爬起,将宋奕翻过身来,颤巍巍地去探他的呼吸。
还好还好,还有气儿。
考虑到天色渐暗,寒鸦他们搜寻困难,为了宋奕多一丝生机,计云舒毅然背起他,朝山下走去。
宋奕很重,真的很重,像他偏执而沉重的爱意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没事的,我带你回去,你不会有事的。”
“宋奕,我欠你一条命,你不能有事。”
她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不知是在安慰宋奕,还是在安慰自己。
大雪过后,洁白雪地上留下两行脚印和殷红的血迹,有她的,也有宋奕的。
终于,不知忍痛走了多久,她听到了寒鸦的声音。
她放下宋奕,竭尽全力地呐喊起来。
“寒鸦!寒鸦!我们在这儿!”
不远处,又一排排火光正向这边疾速靠近,她如释重负,虚脱而安然地瘫倒在地。
太好了……
“娘娘!陛下!”
寒鸦带着人急急赶来,瞧见这一幕,惊骇欲死。
她忙背起计云舒,吩咐身后影卫将宋奕抬下山,又问起凌煜。
“凌大人昏迷在山上。”计云舒回道。
寒鸦又遣了几个人上山去搜寻凌煜,而后带着计云舒下了山。
在山下的营帐中简单给重伤的宋奕做了包扎后,寒鸦快马护送二人回了宫。
高裕在关雎宫外急得来回踱步,乍一见影卫抬着满身是血的宋奕进殿,他立时两眼发黑,险些晕死过去。
“陛下!快!快传太医!”
宫内烛火通明,太医院的老院首们在内殿救治宋奕,刘詹则在外殿替计云舒拔箭。
“娘娘,也许会有些疼,您忍一忍。”
计云舒很心慌,接过寒鸦递过来的锦帕咬在口中,瑟瑟地点头。
刘詹正准备拔,见她惊恐地盯着自己的手,他好心提醒。
“娘娘您还是将头转过去罢,免得害怕。”
他也怕他还没动手,她便先将自己吓晕了。
“好。”
计云舒依言撇过头去,下一瞬,刘詹立时稳准狠地拔出了箭矢。
“呜!!”
计云舒咬着锦帕痛苦地闷嚎,眼前发黑,险些痛晕过去。
寒冬腊月,她硬是疼出了一头的冷汗。
寒鸦担忧地替她擦去,哽咽道:“娘娘再忍一忍,刘太医已经在包扎了。”
喝完药后,计云舒虚弱地靠在小榻上,缓了许久。
正想着宋奕能不能被救回来时,内殿传来捷报,说宋奕醒了,她和寒鸦俱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里头便传来嘈杂的声响,夹着太医的惊呼和摔碎茶盏的声音。
二人正担忧着里头的状况时,高裕急急走出来,一脸苦相。
“娘娘您快进去瞧瞧罢,陛下没瞧见您,以为您又跑了,挥翻了汤药要去寻您呢。”
闻言,计云舒秀眉一蹙,心道他都去了半条命了,竟还有精力作妖?
心里虽这般想,可却不敢再耽搁,毕竟研画坊那一回她是亲眼见过他如何发疯的。
“琳琅,扶我起来。”
她由寒鸦和琳琅架着朝里走,一入内殿便瞧见宋奕推开太医挣扎着要下榻,待见到计云舒时他才镇静下来。
“云儿,你去哪儿了?”
他虚白着脸色急声发问,胸口才包扎好的伤口又冒出血迹来。
计云舒凝眉瞧着,语气不大好。
“我腿伤成这样陛下还怕我跑了不成?快躺回去罢,药都白上了。”
宋奕见她恼了,不敢再闹腾,只是紧紧地拽着她的手,迷惘的目光中带了一丝委屈。
“朕好好躺着,你不许走。”
计云舒隐隐觉着哪里有些不对劲,定定地瞧了会儿他的脸,倏然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
果然高热了,眼下他这模样显然是烧迷糊了。
“陛下怎么烧成这样?”
老院首道:“不瞒娘娘,方才的褪热药被陛下打翻了,臣又派人去熬了一副。”
计云舒颔首,可也觉着不能这样干等着,忙唤了宫人打凉水来。
“陛下回去躺着罢,我不走。”
她仰头瞧他,语气温缓,宋奕这回听进去了,乖乖地躺回了榻上。
计云舒扶着寒鸦坐在了他手边,将锦帕浸入凉水,又拧干敷在了他的额前。
重复了四五回,宋奕始终目光舒缓地盯着她,唇边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若不是那高热做不得假,计云舒都要以为他是故意来这么一出的。
再一次从他额上取下锦帕时,手腕倏然被一只灼热的手掌握住。
她低眉,恰好对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云儿,朕身上也烫的厉害,替朕擦一擦好不好?”
计云舒怔了怔,心底的猜测隐隐得到印证,高热是真,装模做样也是真。
她面无表情地将锦帕递给了高裕:“高公公,陛下说身子热,你来替他擦…”
“不!不要他。”
话音未落,宋奕便出声打断了她,高裕红着张老脸,尴尬得不行。
计云舒垂眸瞧着榻上那被戳破了伪装却毫不脸红的人,无语地扯了扯唇。
宋奕脸皮厚得很,难得见她这般温情脉脉地照顾自己,他自然是要得寸进尺的。
他拂开计云舒的掌心,将那沁凉柔软的掌心肉贴在自己胸膛,恬不知耻道:“云儿若不愿擦,这样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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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也快活。”
屋子里的人都恨不得将脑袋埋地底下去。
尤其是那些胡子花白的老太医,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没见过这等场面,一个个臊得不行,偏还不能斥一句有辱斯文。
好在这时小太监端了刚熬好的汤药进来,解救了屋里人,高裕也立时接过汤药,准备喂宋奕。
“陛下,奴才伺候您用药……”
接收到宋奕暗示的眼神,高裕住了嘴,看了眼榻边坐着的计云舒。
“娘娘,奴才手脚粗笨,还是娘娘喂陛下罢。”
宋奕也自觉地坐了起来,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鸦羽般的眼睫轻轻翕动,目露希冀。
计云舒侧眸扫了眼一唱一和的主仆二人,被磨没了脾气。
她板着脸接过药碗,也懒得吹,径直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宋奕如了愿,乖顺地抿了一口,虽有些烫口,可不妨碍他喝得干干净净。
瞥见里头乌泱泱的人,他没由来得觉得烦躁起来。
“都出去罢,朕憋得慌。”
听见这话,高裕忙将宫人也都遣了出去,自己也候在了殿外。
寝殿内只剩他们三人,宋奕拉着计云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关切地询问了几句她的腿伤,才转头问寒鸦凌煜的伤情。
“回陛下,凌大人已经醒了,眼下安置在紫宸宫的偏殿里。”
“可查出那些刺客是何时埋伏在山里的了?”他又问。
“影卫在山上发现了生火的痕迹,又听山下的百姓说今年一入冬便瞧见几十个大汉上山,只是以往宫里都有提前派人去巡山的惯例,他们便以为是宫里便装出来的侍卫,想来他们是在那儿蛰伏了一个多月了。”
宋奕冷笑,心道他们还挺沉得住气。
第132章 剃度僧
余光瞥见计云舒皱眉,他脸色微变,担忧道:“怎么了云儿?可是伤口疼了?”
计云舒弱弱点头,神态疲倦:“方才还不疼呢,也不知怎么了。”
其实不但伤口疼,她全身上下都疼得慌,尤其是腰,疼得最厉害。
“腰怎么了?”宋奕瞧见了她揉腰的小动作。
计云舒蹙眉揉着酸痛的腰,没回应他。
寒鸦立时搓热了手去替她揉,解释道:“陛下昏死在山上,是娘娘背您下山的,许是那时候伤着的,奴婢去取些膏药来。”
宋奕心头一颤,好似被触动了灵魂。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计云舒,心间涌出一股暖流,汇入四肢百骸,整个人酥酥的,麻麻的,好似在做梦一般。
震惊过后,是无法言喻的心疼。
她那样清瘦,腿上还带着箭伤,是如何将他一个高大的男子背下山的?
宋奕的眼尾泛起几许水光,他阖眸掩下,轻轻地将她揽进怀中,语气愧疚。
“云儿,都是朕不好,让你受苦了。”
计云舒怔了怔,反应过来是说她带伤背他的事,她无谓地开口:“陛下多虑了,女子没有你想象中的娇弱不禁风,我若是腿没受伤,说不准还能将陛下背进城呢。”
“再说了,陛下替我挡了一剑,我总不能将陛下扔山上等死罢。”
宋奕莫名被她最后一句逗笑,他垂眸瞧她,水光未敛的星眸中,映出心上人小小的身影,语气轻淡而虔诚。
“朕是心甘情愿为云儿挡的,云儿不必有负担。”
计云舒抿唇不语,静默了许久。
宋奕见她情绪倏然低闷起来,有些不明所以,忙又岔开话头。
“不过云儿说得也对,是朕见识短浅了,只以为天下女子都一个柔弱样儿,日后还得多听听云儿的真知灼见。”
头一回见宋奕这样拍自己马屁,计云舒唇畔扬起浅浅的弧度,恰巧寒鸦拿了膏药进来,她正想去接,却被宋奕半路截胡。
“让寒鸦来罢,陛下还没褪热,好好躺着罢。”
宋奕却不依:“寒鸦手劲儿小,若揉不到位只怕明日更疼,还是朕来罢。”
寒鸦手劲儿小?
计云舒正欲替寒鸦辩驳,却不料寒鸦自觉地脱了她的鞋,准备扶她上榻。
她愕了一瞬,妥协地上了榻,趴好。
“呃嗯!轻些!”宋奕刚上手她就忍不住痛呼。
宋奕也很无奈,重了她喊疼,轻了淤血揉不开只怕明日更疼。
“云儿得忍一忍,这里头的淤血不揉散你明日还得吃苦头。”
心知他说的是实话,计云舒暗自攥紧了被衾,咬牙道:“我准备好了,来罢!”
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宋奕朗笑出声,又继续搓热了膏药,不轻不重地揉压她后腰。
不知揉了多久,腰上的力道终于停了,计云舒如释重负,一头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翌日午时了,她窝在暖和的被衾里,侧头瞧见宋奕正半靠在软枕上喝药。
见她醒了,宋奕放下药碗,朝她浅笑:“醒了?腰还疼不疼?”
计云舒一怔,这才发觉后腰已经没那么痛了,若不是他问起,自己都忽略了。
见她摇头,宋奕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清声道:“那便好,快起来用膳罢,你昨夜连晚膳都没用便睡着了,眼下定然饿坏了。”
话音刚落,计云舒的肚子就叫了一声,她瞥了眼轻笑的宋奕,扶着寒鸦下榻洗漱。
洗漱完后榻上已经支好了小桌,摆好了膳食,二人安安静静地用着午膳。
而此时此刻,远在江州浮梁的郁春岚却是焦头烂额。
姚文卿已经接连五日没回过家了,她找去钱员外家,钱员外却说早在半个月前姚文卿便辞去了私塾先生的差事,他还挽留了许久却始终没能改变他的心意。
郁春岚更疑惑了,遍寻他不得,最后还是小蝶说几日前瞧见过一个与他背影相似的男子朝城郊南面去了。
城郊南面?那儿只有一座灵烟寺,他去那儿做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她坐上牛车便朝灵烟寺赶去,才下牛车,便在寺门口的洒扫僧侣中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身缁灰色僧衣,手挂佛珠,头顶无发,样样都让她陌生,唯有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
郁春岚僵在原地,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急步冲上石阶,怒气冲冲地喊他。
姚文卿身形一僵,淡然地抬眼看向来人,面无波澜地朝她行了个合掌礼。
“施主。”
“呵!”
郁春岚气笑了,插着腰冷冷地上下打量他。
“你可真行啊,一声不吭地出家做和尚来了?”
姚文卿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嘲讽,但却没有接话,只默默地立着,像一个木头人一般任她奚落。
看着眼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郁春岚彻底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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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也懒得在再同他多废口舌,径直问道:“为什么出家?”
姚文卿幽深的目光静静地盯着地上的枯叶,轻声道:“我已无亲无友,红尘之中再无牵挂,只愿以此残生常伴青灯古佛,为祖父和姚氏一族诵经超度。”
郁春岚静默一瞬,冷冷笑了声:“仅仅如此么?只怕还有其他缘故罢?”
这时,姚文卿不说话了,又再次挥动草帚扫去枯叶。
见状,郁春岚更坚信了心中的猜想。
她似笑非笑地睨着那自欺欺人的人,一针见血地幽幽道:“姚文卿,你是我见过最没种的男人。”
扫地的簌簌声滞了短短一瞬,复又若无其事地响起。
郁春岚再也懒得去瞧他的脸色,大步下了石阶,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灵烟寺前的缁色身影停了扫地的动作,静立在门前许久。
一声厚重悠远的钟声响起,他仰头瞧了会儿那肃穆明净的琉璃牌匾,毅然抬步进了寺——
经过两个月的休养,计云舒的腿伤已然大好了,跳跑皆无大碍。
宋奕的伤势重些,还需戒劳安养一段日子。
一同养伤期间,宋奕没少厚着脸皮缠计云舒帮他换药,以往计云舒倒还多少依着些他,只是今日她再没心思管他了。
赵音仪托人送进来一封信,信上说鹤声书堂的一应用度日渐紧缩,不但笔墨纸砚不够用,就连他们授学先生的束脩都越发少了。
赵音仪倒还好,因着与计云舒的交情在,自己又喜欢授学育人,本就不是奔着束脩去的。
可宋奕派来的费大儒不一样,虽说有宋奕在上头压着,可他若真因束脩的事惫懒敷衍做样子,谁又能知道呢?
到最后,受此事拖累的还不是书堂那些求知若渴的女学生们?
计云舒瞧了信,深觉此事有些不对劲。
当初买地建府那会儿宋奕可是足足拨六千两银子,买地建院共花两千两,余下的四千两仅过了一年光景便一个子儿不剩,要说这里头没猫腻,打死她她也不信。
然而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把窟窿给填上。
“琳琅,我首饰匣子里还有三张一百两的银票,你出宫去一堂女子学堂,给皇后娘娘送去。”
听见她这话,榻上养伤的宋奕俊眉一挑,问道:“书堂没银子了?”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计云舒还得找他问个明白呢。
她深吁口郁气,将信递到他手里,站在榻前来回踱步,若有所思。
“去年女子学堂开建,陛下拨了六千两银子出去,我记着陛下当时同我说买地建院只花了两千两,而给皇后娘娘和的费大儒的束脩是每月五十两,一年的光景,这余下的三千多两银子哪儿去了?”
说罢,她静立在榻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宋奕。
宋奕见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笑弯了唇,反问道:“云儿的意思,这三千多两银子是朕给贪了?”
“自然不是。”
计云舒睨了他一眼,继续道:“我是想知道,当初学堂开建时,陛下将这银子给了何人?”
宋奕略一沉思,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