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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嗓音中带了一丝释放过后的舒畅,见计云舒仍旧懒懒地靠在自己胸膛未回应,他心知将她折腾狠了,自觉地帮她揉起腰来。
温热有力的手掌覆在后腰,不轻不重的力道稍稍缓解了腰上的酸痛,计云舒渐渐有了说话的力气。
“陛下答应我的事,可莫忘了。”
宋奕噙着笑,替她擦了擦鬓角的细汗。
“自然,答应你的事,朕不会反悔。”
计云舒松了口气,同时又担忧起宣布消息那日,朝堂上该是何等剑拔弩张。
“届时,朝中必定是一片腥风血雨。”
见她担忧,宋奕倨矜地笑了笑,温声安慰她。
“腥风血雨又如何,只要是云儿想要的,尸山血海朕也给他镇压下去。”
这一回,宋奕觉得自己与那些昏君的区别,在于她不是祸国殃民的妖妃。
话虽狂妄了些,可到底安慰到了计云舒。
封建朝代,礼教不过是统治者维护阶级统治的工具罢了,它再大能大得过皇权么?
想到这,她安心了些许,在内心暗自祈愿那些官员的反对情绪不要太激烈。
然而世事总是与愿违,计云舒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建渊二十九年暮春,当宋奕在朝堂上宣布这一国策时,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其中反对情绪最为激烈的,莫过于御史台那些御史了。
年迈的老御史颤巍巍地持笏出列,高声痛斥:“自古以来,从没有听过这样荒唐的事!”
“女子做官那是闻所未闻!这样破纲废常的事,实在是天理不容!望陛下三思而后行,莫要做出这等违背祖制的事来!”
御座之上,宋奕透过帝冠的旒珠凉凉地注视着殿中央的老者,沉声道:“符老御史言重了,女子也是同男子一样,过了科举方可为官,如何就违背祖制了呢?”
“陛下!科考入仕自来便是男子的事,女子见识短浅,本就该安安分分地在闺阁中习针织做女红,让她们科考入仕,岂非拿我大渊的江山做儿戏?!望陛下三思啊!”
老御史说罢,堂下一片附议声,连一向极少出言的越骑校尉也站出来反对。
“陛下,武举也才试行不久,若真让女子也参加,男女一同比武实在是有伤风化。且若真有女子能通过,难道日后让柔柔弱弱的女子带兵打仗不成?此举实在不妥,望陛下收回旨意。”
“望陛下收回旨意。”
霎时间,朝堂上哗啦啦跪了一大片,仅有站着的官员还是宋奕的心腹,只是脸色也不大好看。
朝堂上下,文武百官,政见不合的官员不知几许。
可在女子科考这一威胁到他们官僚群体的大事上,皆心照不宣地站在了同一阵营,一致对抗宋奕。
宋奕面色微寒,指尖轻击膝盖的动作倏然停了,冷翳的目光扫了一圈跪着的官员,不容拒绝地开口。
“朝中人才青黄不接,地方官员尸位素餐,大渊急需一批有真才实学,忠君禄民的人来强盛,至于这些人是男是女,朕不在意。”
“此事朕意已决,退朝罢。”
说罢,宋奕径直起身,才下了两步玉阶,那老御史倏然激动起来。
他颤巍巍地奔到宋奕面前,急迫地跪下,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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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逼人道:“陛下!牝鸡司晨有违天道,为了大渊的基业着想,请陛下收回旨意。”
宋奕缓缓侧过身来,阴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跪在身前的人,周身的气息寒得骇人。
那老御史也是个刚倔的,面对宋奕这般的威压,愣是无一丝瑟缩,昂挺着头,瞠着疲老却有神的双目,直直地与宋奕对视。
“望陛下收回成命!”他又痛心疾首地重复了一遍。
宋奕被气得冷笑,倨傲道:“此事已定,没得改了,若有人觉得朕的决策不合心意,便自请辞官罢!”
说罢,他径直错过那老御史,拂袖离去。
“陛下!陛下若执迷不悟,臣只得以死明志,望陛下迷途知返!”
苍老沙哑的痛斥声回荡在巍峨的金銮殿,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那刚烈的老御史倒在了殿内的盘龙玉柱前,额前鲜血淋漓。
“符老御史!”
“老御史!”
宋奕循声望去,面色愈寒,只堪堪瞧了一眼,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金銮殿。
关雎宫内,计云舒坐立不安,焦急地在内殿来回踱步。
宋奕同她说了今日昭告百官的事,她迫切地想知道朝堂上的情况。
“陛下到———”
随着一声尖细的传报声,计云舒身形一震,急急奔出去。
却在跨过门槛时不慎踩到了裙摆,一个踉跄没站稳,她径直栽下了石阶。
“云儿!”
刚进宫门的宋奕瞧见这一幕,脸色骤变,几个箭步猛冲上前将她扶起来。
“糊涂东西!怎么不扶着些?!”他怒斥计云舒身后没来得及追上的寒鸦和琳琅二人。
计云舒忽略膝盖处传来的疼痛,忙拽着宋奕的手:“不怪她们,陛下快告诉我,朝堂的情况如何了?”
宋奕绷着脸色,鸦色的长睫轻颤,满眼心疼地抚着计云舒擦伤的手掌心。
“这么着急做什么?摔得疼不疼?”
心急的二人自说自话,一问一答,话语内容却毫不相干。
见他不吱声,计云舒又问了一遍:“快说呀!朝中情况如何了?反对的人多不多?”
宋奕抬眸,责备又无奈地瞧了她一眼,径直将她横抱起来。
“去太医院拿金疮药来。”
吩咐完高裕后,他将她抱进了殿,寒鸦也打了热水来替计云舒清洗伤口。
“将帕子给朕。”
寒鸦依言将帕子递了过去,与琳琅安静地候在一旁。
瞧他不紧不慢的模样,计云舒急了,声音也拔高了些。
“到底如何了?!”
宋奕轻柔地替她擦拭着掌心的血迹,面不改色地安慰道:“一切都好,反对的人不多,云儿且安心。”
她有些不敢置信:“真的么?”
“自然是真。”
宋奕朝她朗朗一笑,接过高裕手中的药膏给她敷上。
计云舒讶然,似乎没料到事情的发展会这样顺利,只是她太过欢喜雀跃,忽略了高裕那憋闷的神色。
“有些疼,云儿忍一忍。”
宋奕动作轻柔地给她的双手缠上纱布,又问她还有没有哪里受伤,计云舒这才感受到膝盖的刺痛。
撩起裙摆一瞧,血迹已经渗出了裈裤。
宋奕的眉心愈发紧蹙,屏退了宫人又替她擦洗上药,直至缠好最后一层纱布,他的神色才稍稍舒缓。
“日后再不可如此莽撞了,白白受这番罪。”
计云舒轻轻点头,沉寂了一瞬,又同他说起自己的打算。
“女子学堂?”
宋奕有些诧异:“云儿如何会有这样的打算?”
她低头笑了笑,缓缓道:“自然是为了日后培养更多的女官,也不让官职被世家贵族垄断。”
“届时女官制度一开,定会有许多胸有志向的女子开始苦读,世家女们有显赫的家族背书,请名师大儒授学自然是易如反掌。”
“可寻常人家的哪儿能有这样的本事为女儿铺路?更有甚者连书塾都念不起,如此一来,岂不是白白埋没了许多有天赋有才学的女子?”
“若能办起女子学堂,那这一切便迎刃而解了。世家女们有自己的私塾,穷苦人家的女子也能有学堂可以念书,不埋没任何一个人才。”
宋奕瞧着侃侃而谈眼神晶亮的计云舒,有一瞬的失神。
哪个老匹夫说女子见识短浅只会针织女红的,他的云儿明明目光长远,胸襟广阔,丝毫不输那些沽名钓誉自以为是的老匹夫。
计云舒见宋奕目光如炬地瞧着自己,唇角还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心里有些没底。
若没有宋奕的帮助,她那点儿俸禄哪里够开女子学堂?自然还得得到他的支持,这学堂才能开得好,开得长远。
“陛下?陛下?”
她扯了扯宋奕的衣袖,轻轻唤他。
宋奕含笑瞧着她的小动作,恣意地扬了扬眉:“朕在听,卿卿还有什么想说的?”
被他察觉到了意图,计云舒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
宋奕却不乐意了,径直拉过她未受伤的手,将她揽进怀里。
“再不说,朕可就当作没听过女子学堂这回事了。”
“诶!”
计云舒急了,忙仰头瞧他,将自己的心里打的小算盘说了出来。
“开学堂自然要买地建府,京中的地段可不便宜,又要请大儒授课,我的俸禄怕是不够用。”
宋奕心道原来是银子的事儿,大手一挥,爽快道:“这好办,从国库里头出便是了。”
女子科考本就有官员反对,如今开女子学堂还要从国库里拨银钱,那些官员岂能罢休?
女子科考的事本就不易,她不愿再挑起那些人的怒火,节外生枝。
“这,开女子学堂是我的主意,从国库里拨银子怕是不大妥当。”
说到这,计云舒抬眸,欲言又止地看着宋奕:“呃……陛下,陛下没有自己私库么?”
宋奕倏然朗笑出声,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
“朕道是什么事,原来云儿是惦记上朕的私库了。”
第125章 安下心
计云舒讪讪地抿了抿唇,抬眸瞧着他,柔声道:“陛下私库里的银子可否借我使使?”
虽知道他大概不会拒绝,可头一次朝他伸手要钱,计云舒还是有些不自在。
宋奕眉眼含笑,嗓音也染上几分悦意。
“朕的银子自然也是云儿的,拿去用便是。”
不知想起什么,他又问道:“买地建学堂的事,云儿打算派谁去?”
“我的主意,那自然是我去啊。”
计云舒有些不解他为何这样问,可她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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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落地,宋奕便沉了脸。
“你莫不是又在谋划着逃跑罢?”
计云舒愕然许久,合着他以为自己绕这么大弯子是为了再次逃跑?
她颇为无语,压下心中的不满,向他解释。
“陛下多虑了,我没有这个想法,只是想尽点自己的力量,为女官制度添砖加瓦。”
宋奕凝着一双深邃犀利的黑眸,一眼不错地盯着她,想从她的神情中搜寻一丝撒谎的痕迹。
虽没有搜寻到,可他仍旧不安,他觉着,是她伪装得太好了。
“你真的不想着跑了?”他凝眉发问。
见他仍旧疑神疑鬼,计云舒沉郁地吁出一口气,埋怨道:“再跑又能跑到哪儿去呢?跑了这许多回,我也累了,眼下想安安稳稳地过完后半辈子,难道陛下也不许?”
与其又绞劲脑汁地逃来跑去,倒不如安下心来,做些有意义的事,也不枉来这时代走一遭。
至少至少,也得等女官的事儿办成了再做打算。
她的语气很冲,可宋奕却一点儿也不恼,反而眸光晶亮,惊喜得不行。
听到她说想跟自己过一辈子,他激动地握住计云舒的双肩,有些不敢置信。
“云儿,你,你真的这样想?”
计云舒定定地瞧了他一眼,毅然点头。
“真的,所以陛下就让我去罢,宫里太闷了,我也想出去走走。”
可即使她诚心坦白了,宋奕仍旧不安。
原因无他,他太怕了,怕在宫外出什么意外,怕计云舒又在哄骗他。
宋奕压下心下翻涌的种种情绪,敛了神色,好声劝道:“云儿,宫外人多杂乱,保不齐出什么意外,朕物色人选替你去买地可好?”
“若嫌宫里闷,待朕空了便陪你到宫外玩几日,你一个人出宫,朕实在放心不下。”
计云舒瞧着他真挚的眼神,一时拿不准他是真的担心自己的安危,还是单纯地怕自己跑了。
罢了罢了,眼下这许多正事未办完,宋奕便是打开宫门让她跑她也不跑了,他爱防着便防着罢。
“成罢,那陛下打算派谁去?”
宋奕见她肯改口,心下不自觉松了口气,朝她露出一个和煦的笑来。
“云儿放心,朕定会派一个沉稳妥帖的人去替你办。”
计云舒轻轻点头,又问他:“那女子科考的事,何时能安稳落定?”
宋奕缱绻地抚上她的侧脸,一向冷厉的鹰眸此时盛满脉脉温情。
“这个云儿不用操心,朕自会处理,不出半月,朝野上下定无一人敢置喙。”
见他如此自信,计云舒毫不怀疑他定是用了什么铁血手腕。
想起他残暴的一面,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脸色发白地问道:“陛下该不会是将那些反对的官员都杀了罢?”
宋奕轻笑,心道那他可杀都杀不过来。
“在云儿眼中,朕就是这样残暴的昏君么?”他好整以瑕地看着她。
计云舒没接话,心下却暗自诽腹。
你自己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么?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虽未正面回应,可无声胜有声,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宋奕朗笑出声,将她那副无语凝噎的小模样瞧在眼里,只觉欢喜极了。
“卿卿莫恼,不乐意的朕让他辞官滚了,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入仕,这官他不愿做有的是人想做,朕的江山还轮不着他们说了算。”
怕计云舒担忧,符老御史死谏的事儿他隐去了没说。
听见只是让他们辞官,计云舒稍稍安心:“那就好,那就好……”
宋奕见她脸色有些发白,又低了头哄她。
“云儿不必忧心,有朕在,他们翻不了天。”
安慰归安慰,可宋奕知道,若不上点铁血手腕,此事不会善终。
翌日例行早朝,那根盘龙柱上的血迹早已被清洗净,给人一种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的假象。
宋奕才刚坐上龙椅,文官队列便有一男子持笏而出。
“陛下,符老御史以死劝谏,望陛下迷途知返,收回旨意!”
宋奕冷冷眯起眸子,立时沉了脸。
一大早的,又上他这儿来寻晦气了,真当他好性儿不成?
“来人!将石柱抬上来!”
他话音刚落,十二名禁卫军便将一座十尺长的石柱抬进了金銮殿,放置在正中央。
宋奕环视了一圈玉阶下的官员,视线最终落在殿中央的男子身上,嗓音愈寒。
“女子科考一事已成定局,再有想死谏的,往这石柱上撞,莫弄脏了朕的盘龙玉柱!”
他话音落,殿中明显地沉寂了一瞬,连那进谏男子的身形也僵了僵。
本以为那男子会就此放弃,不料他径直扔了笏板,脱了官帽,朝御座倾身一拜。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蒙先帝之恩,得此官位,而今大渊有难,臣怎能不顾?既然符老御史一人的血不足以唤陛下迷途知返,那便再加上臣的罢!”
说罢,他目露悲怆,毅然地一头撞上前方的石柱。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他轰然倒地。
“周大人!”
众官纷纷惊呼,车勇也立时出列,梗着脖子高声劝道:“陛下!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符老御史和周大人皆是朝中栋梁,难道他们的死还不足以唤醒陛下么?!”
宋奕冷冷地扫了眼堂下的车勇,再次漠然地唤来禁卫军。
“将尸体拖下去,若没断气,就地斩杀!”
死谏死谏,没死叫什么死谏呢。
冰冷骇人的话语传进众人耳中,文武百官无一不心惊胆战,噤若寒蝉。
宋奕头一回明目张胆地展现出的自己残暴的一面,着实将他们吓得冷汗直流,是一句附议的话也不敢说了。
事实证明,如同符老御史和周大人那般迂腐不怕死的臣子是极少数,大部分官员还是见风使舵两头骑墙的。
宋奕对他们的德行了如指掌,便是符御史和周大人不死谏,他也要拉两个抗议最激烈的官员出来,杀鸡儆猴。
结果也如他料想的那般,血腥的震慑,往往最直接有效。
可他千算万算,独独没算到一向拥护自己的心腹车勇,也极端反对这一事。
当晚,车勇挟剑闯进御书房,以自刎逼迫宋奕收回让女子参加科考的旨意。
彼时,计云舒也在御书房同宋奕商量派谁去买地建学堂的事,乍见此等场景,她懵了好一瞬。
宋奕不是说,没多少官员反对么?怎么连他的心腹都反对得这样激烈?
可见朝堂的情况,并不如他说的那般乐观。
宋奕的脸色寒得吓人,正想唤人将计云舒送回宫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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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被一只纤细的手抓住。
“这是怎么回事?”计云舒仰头问他。
心知瞒不住了,宋奕敛了阴寒的神色,反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没什么大事,云儿先回去罢。”
计云舒缓缓摇了摇头,扯着他的袖子不愿走。
宋奕无奈,只得依了她。
他转头看向将剑横在自己脖子上的车勇,厉声斥道:“车勇,趁着朕眼下还有些耐心,赶紧滚出去!”
“陛下!臣跟随您多年,上刀山下火海从无二话!可唯有这件事,臣要忤逆您一回!”
“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要交给女子去指手画脚!臣万万不同意!”
宋奕绷着脸,寒声唤来凌煜:“将他捆了,拖下去。”
凌煜颔首,可方走近两步车勇便急急后退,作势要抹脖子。
“别过来!别过来!”
凌煜怕他头脑一热真抹了脖子,吓得再不敢往前一步。
“车将军!您冷静些!”
可车勇此时哪里冷静得下来,见宋奕是铁了心了,他悲愤交加,疾声呵道:“陛下!您莫再执迷不悟了!”
“若连老御史和周大人的死谏都不能让您回心转意,那臣只能引颈自刎,去面见先帝,让他看看,他最器重的长子,如今是何等昏庸!”
宋奕紧紧攥着拳,面色陡然阴沉起来。
正当他准备拔剑替那不知死活的人动手时,有人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而后一道清淩温和的女声自书房内响起。
“先帝?先帝可没你这般迂腐。”
计云舒轻拍了拍宋奕的手示意他冷静,在他略显现诧异的目光下,缓缓行至车勇面前。
为了不刺激到他,还有意与他拉开了距离。
她清毅的目光定定看向他,问道:“车将军可否告诉我,你这般抗拒女子科考,是因为什么?”
车勇惊疑不定地看着她,厉声道:“女子能懂什么?吟了几首春诗闺词就能做官了不成?见识又短浅,让她们为官做宰,岂不是将我们辛苦打下的大渊江山往火坑里推?!”
计云舒摇头轻笑,讥讽道:“车将军,你不但迂腐,还很虚伪。”
在车勇愤怒的目光下,她继续凌厉地开口。
“将军口口声声是为了大渊好,其实不过是害怕,怕女子比你们做得好,你们丢了脸面,失了地位。”
“若真是为了大渊好,那但凡是有才能有学识,能造福大渊百姓的人,将军该来者不拒才是,又岂会因人家是女子便百般排斥?”
“说到底,就是虚伪自私,怕有才能的女子抢了你们的官位,可官位本就该能者居之,那碌碌无为尸位素餐的人,就该给从科举中层层厮杀出来的能人志士让路才是!无论男女,都该是这般!”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将车勇说得面目赤红,拿剑的手也有些不稳。
宋奕立在计云舒身后,静静地瞧着她清绝的背影。
目光惊羡,眸底绵绵的爱意几近溢出,柔化了他冷厉的眉眼。
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竟颇有几分他站在玉阶上怒斥百官的帝王风范。
可见,他们是珠联璧合,佳偶天成。
宋奕不自觉的唇角微扬,方才的怒气已然烟消云散。
“你胡说!女子就是不如男子!从古至今,都是这样!”车勇梗着脖子吼道。
见他对着计云舒吼,宋奕又沉了脸。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对贵妃大呼小叫的?!”
计云舒毫不在意,见车勇还在嘴硬,她继续戳他的心窝子。
“哦?女子不如男子,那将军可敢同寒鸦比划比划功夫?瞧瞧谁不如谁?”
第126章 再见她
寒鸦一届女子,性格又有些内向木讷,能从卧虎藏龙的暗卫中厮杀到副统领的位置,必定是武功非凡,不让霍临。
莫说打这乍乍咧咧的车勇了,便是做个女将军也绰绰有余。
她猜的没错,车勇一听她这话,脸色登时青一阵红一阵,目光飘忽,支支吾吾却吐不出一个字。
见状,计云舒讥笑地扯了扯唇角:“将军以为如何?可要我将寒鸦唤来?”
车勇凄然地后退几步,握剑的手有些发颤,面色呆滞。
宋奕揽上计云舒,适时斥道:“还不给朕滚出去!”
见车勇嗫嚅着唇瓣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凌煜忙将他扯出去了。
书房内重归宁静,宋奕低眸瞧她,眉眼宠溺。
“朕竟不知,我云儿还有这样的魄力。”
计云舒浅浅扯了扯唇,径直忽略了他的马屁,凝眉问道:“朝堂上,死了几个人?”
宋奕唇边的笑意淡了些,细细低瞧了眼计云舒的脸色,如实道:“只死了两个,自戕来逼迫朕的,云儿不必可怜他们,他们死了,才能震慑住其他人。”
计云舒默了一瞬,轻轻点了点头,内心泛起些许酸涩。
可她并没有拎不清轻重,与大渊女子日后的处境前程相比,这两条命确实不算什么。
正所谓不破不立,从古至今,朝代改革没有不流血的,大渊也不例外。
她抬眸瞧了会儿宋奕,又问道:“陛下是否也同那些官员一样,认为女子做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宋奕却轻笑了声:“朕可不是那些念书念死了的老迂腐,而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在国事上也向来如此。”
“只要能造福大渊,让大渊绵延盛世,朕可不管他是男是女,它便是只耗子,朕也照用不误。”
计云舒有些怔愕,一时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宋奕这恶劣的性格,有朝一日竟然还能成为她的助力。
什么叫祸福相依,她今日算是明白了。
之后的每日,宋奕都带着铁戈森森的禁卫军上朝,而那根石柱上的血迹他也不让人清洗,就这般放着震慑那些官员。
仍旧持反对意见的官员们,心知来硬的定然拗不过宋奕,便换了策略,在其他官员不奏事的期间,见缝插针地苦口相劝。
长此以往竟持续了一个多月,他们倒也不嫌累。
而今日,这群官员貌似起了内讧了。
金銮殿外,堪堪下朝的几名官员将御史中丞蒋函团团围住,怒目斥责道:“蒋御史!今日说好的是由你向陛下进谏,可你方才为何一言不发?!”
蒋函见这他们架势,心道不妙,强自镇定地抚了抚花白的胡子。
“呃这……今早起来我两眼昏花,将这事忘了,真是对不住了各位大人。”
那与他年纪相符白胡子官员显然不信他这说辞,扯着他袖子不让走。
“呸!你这老不死的莫想哄我!说!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为何不劝陛下收回旨意?!”
蒋函心下诽腹,收回旨意?他为何要让陛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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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旨意?
若女子真能科考,凭他闺女轻舟的才学,说不准还能给他考个女状元回来嘞!
届时,他可就是女状元他爹了,想想都乐得合不拢嘴。
心下正乐呵着,瞥见那身前那一张张怒目圆睁的脸,他忙敛了神色,佯装头疼的模样,嘴里哎呦哎呦着叫不个不停。
众人一瞧,心道他莫不是真的犯头疼?便忙让那白胡子官员放手。
白胡子官员狐疑地打量他,冷哼了一声,倒也没再扯着他不让走了。
眼见着人都散了,蒋函也不装了,悄悄地走到其中一名老官员的身后,压声道:“老翰林,借一步说话。”
老翰林回头瞧了鬼鬼祟祟的的蒋函一眼,疑惑道:“你不是头疼么?”
“现下不疼了,快过来。”
蒋函忙将他拉到一旁角落,劝道:“我说老翰林,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陛下这旨意对咱们有闺女有孙女的人来说那是好事。”
“恩?这是从何说起?”老翰林有些狐疑。
蒋函啧了一声,心道这老猢狲脑子硬是转不过弯来。
“你那孙子念书不行罢?还时常寻花问柳惹是生非,哪儿比得上你那俩孙女?”
“我记着她们幼时是跟我轻舟在同一私塾念书的,轻舟还常常同我说,私塾先生常夸你那俩孙女,瞧瞧,多好的女官料子啊!”
“你那孙子是烂泥扶不上墙,你好好培养你孙女不也一样么?到时候科举一开,你俩孙女一个考状元一个考探花,哪个不比你那混账孙子强些?!”
“届时你老吴家一门三进士,祖孙三人同朝为官,岂不是光宗耀祖,天大的喜事?”
那老翰林现下回过味儿来了,喜上眉梢,连连点头。
“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
“所以说嘛,咱们就别跟着他们瞎掺和了,回去赶紧督促女儿念书要紧。”
蒋函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语重心长。
“对对!蒋御史说得对!那我先告辞了!”
老翰林咧着嘴朝他略一拱手,心下也做起了他老吴家出个女状元的美梦来。
望着那迫不及待的背影,蒋函老神在在地眯起了双眸。
魏御史和李侍郎貌似也有闺女,他得寻个机会上门去劝劝他们,让他们迷途知返,莫再同陛下唱反调了——
初夏方过,梅雨季便来了。
京城连下了半月多的阴雨,闷热潮湿,无端地令人心烦意躁。
计云舒摇着团纱羽扇,懒懒地倚在窗前,瞧着窗外淅淅沥沥的梅雨。
这都一个月过去了,宋奕怎么还没定好买地建学堂的人选?莫不是反悔了?不愿建女子学堂了罢?
越想她越发烦躁,手里的团扇也摇得越来越快。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了,吩咐琳琅备好伞。
“去太和殿瞧瞧。”
琳琅见计云舒径直朝外走,忙唤人取了油纸伞跟上去。
“娘娘,还是坐轿辇去罢。”
“不了,我走走,散散心。”
一行人走到太和殿附近,恰巧碰见了从太和殿方向持伞走来的霍临。
霍临眼力极佳,透过迷蒙的雨雾,远远地便瞧见了那油纸伞下,一身湖绿色窄腰宫裙的女子。
他行走的动作倏然滞了一瞬,
垂眸思忖了片刻,他偏了脚下的步子,调转方向,朝那许久未见的人走去。
在相隔几步之遥的距离,他向她见礼。
“属下参见贵妃娘娘。”
计云舒瞧清了来人,脚步稍停,朝他抬手。
“霍大人请起,大人可是方从太和殿出来?”
霍临绵意的目光隐晦地拂过计云舒的脸,垂眸回道:“正是,陛下正在同几位大人议事,娘娘可是为了女子学堂的事而来。”
见霍临也知道这事,计云舒稍显诧异。
“大人也知道这事?”
霍临颔首,道:“陛下同我们几人说过,也曾提过让我和凌煜去办,可我二人并不精通这些选地建屋的买卖,便不了了之。”
“原来如此,那大人可知陛下定好的人选是谁了么?”她又问道。
霍临摇了摇头,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计云舒身上,借机瞧了她许久。
“人选尚未定下,不过瞧着陛下的口风,似乎打算从工部挑几个得力的官员去办这事。”
工部?就买个地还要出动工部的官员?
计云舒实在搞不明白宋奕在想什么,就这么大点儿事儿东搞西搞的,若让她去了,指不定这会儿学堂都开始建了。
霍临敏锐地察觉到计云舒的怨愤的情绪,温缓了嗓音,出声安慰。
“娘娘且安心,这事陛下记得很紧,也是为了妥当无失才磨蹭了这许久。”
知道他是好心,计云舒勉强扯出一个笑,心下的不满却并未因他的安慰而缓解。
“也罢,我去太和殿瞧瞧。”
说完她便抬步往前走,许是心中郁闷,又或者是雨天路滑,她一个不慎滑了半步,好在及时扶住了琳琅的手才没摔倒。
霍临虽识礼地垂着头,可余光一直落在计云舒身上。
在她身子摇晃的那一瞬,他下意识便伸出了手想去扶她。
那抹湖绿的锦纱衣袖轻轻拂过他的指尖,有些酥痒。
在将要触碰的那一瞬,见她稳住了身形,他便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一行人在他身旁走过之际,他瞧见队列最末尾的一个小太监瞥了自己一眼。
他以为是自己方才的行为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忙收回了目光,再不去瞧那绿色身影。
听见计云舒来了,宋奕诧异了一瞬,屏退了官员,起身迎接。
“云儿。”
他自然而然地揽过计云舒,瞧了一眼外头正下着的雨,怨道:“下这样大的雨,怎么不坐轿辇过来?”
“闷了许久,我想出来走走。”
宋奕轻笑,牵着她坐在了御座上。
“苦了云儿了,待这该死的梅雨下完了,朕带你去郊外散散心如何?”
计云舒没接他这话,径直问起了正事。
“买地建屋的事,陛下可选好人选了?”
宋奕知她心急,同她耐心解释:“莫急,朕已经定好了工部侍郎去办这事,方才已派人去告知他了。”
既已经定下了,计云舒便没了意见,她还怕是宋奕反悔了,有意拖着不办呢。
宋奕透过她的郁闷的神情猜中了她的心思,捏了捏她的掌心,笑道:“云儿莫不是怕朕出尔反尔,不替你办学堂了?”
计云舒抿唇,低头摆弄着腰间的穗子未应答他。
恰在这时高裕来报,说太后来了,宋奕俊眉紧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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