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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整个人向后靠去,直到抓夹抵着墙壁。
徐竞眼底的最后一丝紧绷也松懈下去,长长呼出一口气,说不出是释然还是极端疲惫后的松弛。
李棠的手又本能地收紧,掌心的伤口一阵剧痛,她眼皮微微红肿着,闻言,滚烫的泪意又涌了上来。
“哎哟,你俩这又是怎么了。”
徐竞在娱乐圈这些年什么大方大浪都见过了,此刻看到一对少年少女并排坐在对面,一个高大孤傲,一个泪眼朦胧,终究是有些不忍,扯出丝无奈的笑意。
“真正该哭的人还在警察局呆着呢。你妈和舅舅回来不定怎么追究。”
“不过,”徐竞深吸一口气,打起仅剩的精神坐直了,“你这次恐怕是保不住许辰的自由了。连你自己也难。你做好准备。”
韶北沉默着,头顶的灯光将少年锋利瘦削的面庞照的惨白。
李棠泪眼朦胧地看去,还没参透徐竞话里的意思,徐竞径直起身伸了个懒腰,语气轻快了一些:“意料之中,就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能休假了。好了,跑了一晚上我头都快裂开了,钥匙锁家里了,去隔壁眯一会儿。”
她一把捞起李棠:“走,不想回家就跟我去隔壁躺会儿。”
李棠哽咽着,第一句就是道歉:“徐老师,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徐竞有些好笑:“你对不起什么呀,大半夜不睡跟我们在这熬着。小脸都哭成花猫了。”
“是我……”
徐竞只一味揽着她走:“跟你没关系,这事谁也预料不到,别哭了昂!”
“可是……”
“别可是了,不许哭了,再哭抓你来我手底下当艺人!”
徐竞推开陪护病房的门,回头瞥一眼长椅上落寞的少年,把李棠按坐到外侧的单人床上,凶巴巴道,“睡觉,你不睡我现在就开车把你送回去。”
李棠乖顺地侧躺了上去。
无声流着泪,不知不觉真的睡着了。
再度醒来,是被走廊里隐隐传来的声音吵醒的。
李棠倏地睁开眼睛,眼底一阵畏
光刺痛。
她眯了眯眼睛,好几秒才适应了此时的光线。
另一张床上的徐竞已经不知所踪。
记忆回笼,李棠猛地坐了起来,顾不得身体四处传来的刺痛,她急急穿上鞋,推开了门。
特护病房的门大敞着。
三位医生和护士在门口畏畏缩缩站着,许辰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像是初生的婴孩一样合眼躺在病床上,被四个黑衣保镖连人带床推了出来。
韶北仍旧穿着景中的校裤,白衬衫袖口挽起,皱巴巴的,眼底布满红血丝。
他高大的背影凛着,拳头攥紧复又松开,终于在转移病床从身边经过的时候,抬起大掌一把按住。
“舅舅。”
从昨天至今滴水未进,少年的声音干涩沙哑。
保镖为难地看向许易晋。
许易晋身上的定制西装也罕见地起了褶皱,他眼底满是红血丝,看都没看韶北一眼,冷肃着眉下命令:“拉开他,推走。”
其中两名保镖面无表情地掰开韶北的手,尔后将他架着按到了墙上。
李棠顿时急了,迈步就要冲过去,徐竞和李寻抬手拦下了她。
目送着许辰被一点点推远,即将进了电梯,韶北挣扎间,衬衫下摆皱缩起来,动作间,露出腰侧蜿蜒的长长的一道疤,韶北提高音量,声音喑哑喊道:“舅舅!”
“够了!”
许易晋的视线扫过他腰侧那道疤痕,眼底压抑痛苦和愤怒顷刻流泻出来。
“到此为止了!停止你幼稚且自以为是的过家家游戏。你害死妍芽,还要害死我们唯一的孩子你才安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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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薄唇翕动了下,争取和声辩卡在了喉间,高大的身体犹如被击中一般,瞬间垮塌下去,任由保镖钳制着。
电梯门口,闻斐目送着保镖和医生将整个病床都安置进去,尔后电梯门合上,缓缓降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过来,抬手给了许易晋一巴掌,将手中的皮包也不管不顾砸到他脸上。
许易晋的头偏向一侧,颧骨处的划伤很快渗了血。
“你明知道当年车祸的事是个意外。这些年,怕你看到痛苦,怕你崩溃,我一直让小北把身上的疤藏起来,也一直纵容你责怪他的行为。可他那时候也才六岁,他只是侥幸活下来了,又有什么错?”
“大嫂如果知道她用命保护下来的孩子被你这样对待,她会好受吗?许易晋,这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
闻斐说完,越过他走到韶北面前,她难得失了优雅,看到保镖钳制着韶北的手臂发了狠地去掰开:“滚开!”
钳制他的力道消失,韶北像是个提线木偶,任由闻斐心疼地抚了抚他的脸颊,尔后拉扯着他的手臂,不容置喙道。
“跟我回去。”
韶北僵直没动,闻斐落在他臂膀的手收紧,痛在他身,却是闻斐眼底泛起红意。
她声音收紧,几乎是挤出来的。
“听话!我不想用同样的方式对你。小辰现在那个样子,你怎么安心?!你要我怎么安心!”
她的视线扫向身后的保镖,意味明显,尔后看了眼李棠。
高大的少年瞬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任由她拉拽着向电梯的方向去。
“阿姨……”
李棠急急地喊了一声,嗓音带着哑意和恳求。
李寻晚了一步,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韶北凛着的背脊僵直着,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攥成拳,一直到指尖发白,失去了知觉。
闻斐深吸一口气,回头微笑看她。
一如既往的优雅,高贵,好似刚刚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小棠,谢谢你们这阵子对韶北和许辰的照顾,这次来的匆忙,就不多留了。欢迎你以后来美国玩。”
说完,就拉着韶北进了电梯。
徐竞拍了拍李棠的肩,小跑几步跟了进去。
刚刚还人潮汹涌的走廊霎时间安静下去。
李寻蹙眉,直到听到电梯下降的声音。
捂着李棠的手上传来温热濡湿的触感。
李寻的手掌颤了颤,坚实有力的手臂将她揽在怀里,任由那份烫人的湿意顺着衬衫沁进皮肤。
他的手一下一下抚着李棠的后脑勺。
“棠棠,哥哥告诉过你的,他们和我们不一样。
“分开是迟早的事。”
怀中的少女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压抑着,哽咽而无助。
“哥哥,都是我的错……是我带那个人进教室,我以为她只是想拍一下座位……是我不好……”
“胡说,我妹妹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善良的妹妹。不是你的错。”
李寻轻拍着少女纤瘦的背,声音轻柔。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寂静的走廊,少女呜咽绵长,所有的自责委屈再也兜不住,通通化为泪水倾泻而下。
——
暴雨下了一天一夜,到晚也没有止歇的意思。
昏暗的天空像是被闪电撕裂开来,大雨倾盆而下。
沿街的店铺都关了,沈芸居家陪着李棠。
傍晚时分,李文权打了电话过来。
说是接了紧急任务,清风山局部坍塌伴有泥石流,有五位游客不听劝阻登山祭拜,被困在了山上,他们正出动人力去抢险救人,晚上不用等他。
屋外的闪电照得人脸苍白,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沈芸只来得及交代他注意安全,电话就被匆匆挂断。
半夜,一声惊雷自头顶炸开,李棠骤然睁开眼睛,冷汗弥漫满背。
她大口喘息着,望着外面漆黑的浓雨,心脏剧烈得好似要突破胸腔。
客厅传来门关合的声音。
李棠鞋子都没穿,掀开薄被,几步跑过去拉开了门。
沈芸一夜未合眼,脸色苍白,仍旧是昨天的衣服,手里抓着一堆证件,医保卡,胳膊上挂着手提包。
看到她,眼底先是错愕,尔后扯出一丝轻笑:“乖乖,被吵醒了吗?”
“妈,你要去哪?”
“妈妈去一趟医院。”
李棠闻言凝眉。
她现在似乎对医院格外敏感。
“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你先睡,害怕就让哥哥陪着你。”
李棠却充耳不闻,想到某种可能,脸色也苍白了起来。
“是不是……爸爸出事了?”
沈芸脸上的笑凝滞,印证了她的猜想。
李棠握紧了拳头,声音干涩哽咽:“爸怎么了?”
沈芸思绪也乱。
“还不知道。昨天有几名游客被困在山上,你爸他们去出了任务,人是救下了。就是,你爸受了伤,队长让我带着证件去一趟医院。”
李棠眼底红着,清泪又滑了下来。
“严重吗?我也去。”
“外面雨大,你听话在家。”沈芸却不许。
李棠流着泪,纤瘦的背影却很执拗:“我也要去。”
李寻推开了卧室门,打破了僵持。
他长腿迈过来玄关,抬手取下车钥匙。
“妈,我们陪你去。”
“我们俩已经长大了,有什么事,我们一家人分担。”
李寻已经完全褪去了青涩,高大宽阔的背影将妹妹和妈妈都笼罩在自己的庇护之下。
沈芸看着,终于妥协。
“那你开车慢点,给你妹妹把外套拿上。”
——
一直等到晨光熹微,手术室的灯才灭了下来。
下了两天两夜的暴雨终于停了,晨风吹拂进一阵沁凉的气息,混合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让人无端打了个寒颤。
椅子上的三个人齐齐站了起来,隔了一会儿,手术室的门被推开。
护士面无表情地让他们让一让,需要转移病人到病房。
李棠红肿着眼,看到病床上的李文权眼睛和脸上几处擦伤,红肿泛着淤青,头上的头发被剃了大半,用绷带缠了很多圈,整条右腿也被严严实实包裹起来,比左腿粗了一大圈。
沈芸蹙着眉,跟着护士推车的步伐,满脸担忧和心疼:“医生,请问我丈夫他怎么样了?”
“头部三处创伤,轻微脑震荡;踝部、小腿和膝盖粉碎性骨折,恢复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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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不影响走路,但是不能再承担高强度运动了。”
沈芸愣怔地点头,和护士一
起把丈夫转移到病房里。
上午,消防队长带着市领导来慰问抢险救人英雄,乌泱泱的人和记者站满了屋子。
景城市市长和市委。书记亲和地和李文权、闻斐握手,当场承诺政府会为他们做好后续保障,等李文生权身体恢复以后,也会将他调往二线,继续在相应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李寻不便出境,带着李棠一起出去采购日用品。
回来后,担心记者和领导还没散,顺势拐到了厉旭的病房。
厉旭恢复得不错,过了国庆就能出院,看到李棠,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尔后看到摘下墨镜的李寻,惊喜转为了惊讶。
“妹子,这,你——”
“我哥,亲哥。”
李棠放下一袋水果。
“哦,哦——”厉旭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自嘲道,“瞧我,你亲哥这么帅又是大明星,我一个小博主居然敢冒充你哥。”
李棠眼皮微肿,近日来第一次露出笑:“那我还只有四千粉呢,论这个,你们都是我大哥。”
厉旭嘿嘿一笑,和李寻伸过来的手握了一下。
“小棠,你们今天怎么来医院了?”
“我爸住院了。”
对面墙上的电视正在直播市领导慰问救人英雄,李棠抬手指了指病床上裹着绷带的男人。
厉旭又是一阵惊讶:“救灾英雄啊,你们一家真了不起。”
寒暄几句,厉旭看着李棠微肿的眼皮和红红的眼底,犹豫了一下,出声劝慰。
“妹子,网上的事真真假假,你看哥这不是也挺过来了?就算扛不住,帐号注销,网线一拔,都和生活无关。”
李寻疯狂掩唇咳嗽。
李棠好看的眉头皱起:“什么消息?”
厉旭看了看李寻又看了看她,这才恍悟:“你没看到啊?”
他“嘶”了一声,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你瞧我这嘴。没看到更好,不用在意,现在的网络,三天一个热点,很快就过去了。”
李棠眨了眨眼,抬手摸口袋,这才发现自己走得急,衣服没有口袋,她根本没带手机。
她对着李寻伸出手:“手机借我用一下。”
李寻抚了抚眉间:“妹,都是造谣,你不用……”
“快点。不然我去找爸妈看。”
李寻长叹一声,把手机递了过去。
抖音热搜第一条就是韶北许辰回美国。
【国庆前一天,有人拍到韶北和许辰所在的学校门口停了警车,带了五六个人走。紧接着韶北的车开往了医院。知情人士透露,是韶北的同桌把这些社会人放进来私拍,直接导致许辰病发,天呐,如果是真的,这种行为真的不会被判刑吗?】
评论区一遛艾特景城公安和景城一中的。
【你们的学生管不管?】
【开除李棠开除李棠开除李棠!】
【超过16岁有承担刑事责任的能力了吧!这是杀人!】
李棠顺着李寻的抖音号点到自己主页,最新的几条视频下面,评论区已经一片骂声,每条都有十几万的点赞。
她像是没事人一样退了出去,把手机递还给李寻。
“回去吧,爸妈要等急了。”
厉旭一脸担忧地看着少女的背影,李寻对他摆了摆手,拎着东西跟了上去。
第34章 第34章狼尾少年。
晚上回到家,李棠洗完澡躺在床上,先是打开微信,置顶的韶北和许辰的消息还停留在国庆前。
点开韶北的聊天框,李棠犹豫了半晌,打打删删,终究一句也没问出来。
她轻叹一声,点开抖音,后台的私信和评论消息多到炸。
拉不到尽头的艾特诅咒以及谩骂,刷屏的恶评表情包,已经将之前一些有意思的调侃和友善的评论完全淹没。
李棠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会儿,关掉评论区,将最后一条视频认认真真看了一遍。
宿命般的音乐,蔚蓝的天空炸开的烟花,被烟花照亮的韶北和许辰的脸。
最好的青春。
李棠把脸埋在枕头里,任由泪水洇湿眼眶,哭到没有眼泪之后,爬起来私密了账号。
尔后,长按卸载了抖音。
——
李文权受伤住院,沈芸全程陪护,店里的生意暂时交给了店员和实习生。
正好是国庆假期,人流量大,李棠提前做完作业去帮忙。
大夏天,她戴了口罩帽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倒也没什么人认得出来。
咖啡厅门又被推开,李棠直起酸痛的腰,即便口罩看不明显,仍旧牵扯出一丝微笑。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
“一杯冰美式吧。”
对方扫了一圈,不满地“啧”了一声,尔后勉强点了个单。
“好的。请稍等。”李棠维持住笑,在菜单栏界面下单。
“韶北和你分手了吗?”
不屑的语气,很突然的问题。
李棠皱眉抬起头。
越过帽檐,几秒的对视过后,终于认出了对方——是之前运动会在琴房表白韶北的女生。
叫沈厘,是学校里出了名爱炫的富二代。
沈厘穿了精致时尚的香奈儿名媛风小套装,化了妆,和学校里的她判若两人。
看李棠抬起头,她的视线才从自己精致的美甲转移到李棠脸上,脸上是胜者的骄傲。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和他根本一个世界的人,你不过是少爷体会平淡生活的一点调剂。”
李棠没搭她的话,只说:“楼上有空位。”
没看到自己想看的表情和结果,沈厘皱起了眉,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急切开口。
“韶北和许辰不会回来了。
“我爸给我申请了纽约的学校,和韶北同一所,未来和他一起念书的人是我。短暂的拥有过又怎么样,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我妹妹和我队友只是恰好同班而已,同学,可别乱造谣。”
清浅温柔地声音,带着极力的护短意味。
尔后,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捏着一杯油脂丰富的黑咖啡放到柜台。
“这杯请你。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妹。”
沈厘惊讶得瞪大眼睛,错愕地看向柜台后含笑李寻。
“你是……zzel的李寻?!你、你们——”
身侧传来少女的轻嗤。
“大姐,新中国成立没通知你家啊?还是小时候发过烧?张口闭口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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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地球人,你是哪个阴间冒出来的伪人?”
姜予糖音量不小,周围桌的客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还有,什么韶北韶南韶西风,你自己喜欢上赶着骚扰别人随你便,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贱法,可别拉着我们共沉沦。”
沈厘被当面给了难堪,愤愤地转头,却发现需要仰头才能和姜予糖对视。
话没脱口,气势瞬间减半。
姜予糖抱着臂睨她。
“要出国了是吗?真是喜大普奔啊,恭喜母校和祖国母亲送走瘟神,恭喜你狗追骨头走出国门。哦——还没追到,那等追到了欢迎你来作秀打卡。”
言辞实在是犀利,沈厘的脸色一瞬间惨白。
原本被李寻吸引的客人这下都抱着佩服的眼光看向冷酷的高个子少女。
李棠也着实吓了一跳,抓着一点没有乔装的李寻,看了看四周,慌神地压低了声音。
“哥?你怎么——”
李寻轻笑着掀下她的口罩,解放了李棠的呼吸,满是笑意的眼底带了丝无奈。
“以后不用躲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妹妹了。”
李棠大脑宕机:“……啊?”
李寻温柔摸了摸她的脑袋:“是哥哥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李棠眨巴着大眼睛,小鹿般的眼底没有感动,只有疑惑。
李寻望着,也讶异了:“ber,你一个重度网瘾少女,这么大事没上网没刷抖音?”
李棠讪讪的摸了摸鼻尖。
“……卸载了。”
李寻“嘶”了一声,崩溃了,愤愤地去捏她白嫩的脸蛋。
“哥哥好不容易耍一回帅啊啊啊,炸号保护自己的妹妹,结果你这个当事人没看到?!”
力道不是很重。
李棠的脸被搓变形,嘴巴挤成可爱的形状。
沈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扭头就要走。
“你的咖啡。”李寻抬手提醒。
“不用了……”
沈厘脚步匆匆,脚下的高跟鞋还扭了一下。
姜予糖笑着接了过去:“她不要给我吧,别浪费。”
咖啡店的门合上,终于有胆大的女生上来找李寻要签名和合影。
李寻笑着答应。
很快,一楼的人都围了过来。
——
忙完,李棠借着姜予糖的手机才看到热搜。
李寻直接在抖音上艾特了全糖不加奶,直接晒出了他和李棠的合照。
【我妹,亲妹。中考凭实力考进景中重点班,碰巧和韶北许辰同校同班。空口造谣的我已经全部转接给律师了。高中不易,还请不要打扰她的私人生活。】
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维护。
“好土啊……”
李棠吐槽道,大半个脸都埋首到臂弯里去,眼底却不自觉泛起温热。
“是吧。”姜予糖向后仰躺在瑜伽球上,摆出一个高难度的姿势,还没两秒,她皱眉将瑜伽球揍飞,彻底躺在了轻软的垫子上,眉头舒展开。
——这是她妈妈开的心灵疗愈瑜伽馆。
姜予糖特意带李棠过来,美其名曰放松身心丢掉烦恼。
“你哥不会以为他能平息这场网络骂战吧,结果只是起到了一个转火的作用。”
李棠刷着评论区,听到这句话笑出了声。
还真是。
李寻和韶北许辰的唯粉吵的不可开交,原本骂李棠的人现在全都把矛头对准了李寻。
骂他滥用队长特权,假公济私,让自己的妹妹近水楼台先得月,蓄意接近韶北和许辰。
更有甚者阴谋论李寻作为队长,肯定是知道韶北许辰与创生集团的关系,妄图让自己的妹妹攀高枝嫁豪门。
继而让他退团滚出Azzel。
一水的大字报一样复制粘贴的#李寻退团##李棠退学#在评论区刷屏,兄妹俩整整齐齐被打包退退退了。
李棠看得目瞪口呆,她想不明白,人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产生这样大的恶意。
“互联网就是会无限放大人心中的恶。这还是实名制过后的,如果未实名,简直不知道这些人要在网上怎么兴风作浪,言语有时候能杀人。”
姜予糖抽走了她手中的手机,把一个沙沙枕放在她的头下。
“别看了,躺下。你最近压力大,好好放松一下。”
沙沙枕轻而软,脑袋的重量和细微的动作都会让填充物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通过耳膜和骨传导传递,好似砂砾摩挲着大脑皮层,确实有放松神经的作用。
姜予糖和她面对面躺了下去,狭长的眼底笑意消失:“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不看好,韶北把许辰带进乌烟瘴气的娱乐圈。费力不讨好,留在美国当他的大少爷什么事都没有。”
李棠的视线落在自己垂在瑜伽垫上的手指上,指尖缓缓收紧。
“韶北说,许辰和他妈妈的梦想是站在舞台上发光发亮。”
姜予糖视线有片刻失神怅惘。
虽然一直斗嘴,但是这一年多的时间朝夕相处下来,说一点感情才是假的。
她闭上了眼,嘴里却依旧不饶人。
“我一开始就说了,谁跟韶北走得近谁倒大霉。”
李棠手指轻轻收紧,咬了咬唇。
“其实……前不久韶北想让许辰回美国学小提琴的。
“是我劝他尊重许辰的想法,许辰才留了下来,才会出那种事……”
“你也说了,是许辰的想法。”姜予糖打断了她,蓦地睁开了眼。
“这种事,即便没有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你忘了他在美国街头遇袭的事了吗?”
李棠瞪着大眼睛,回想起来,眉头皱起。
“干嘛要往自己身上揽?许辰想走出他父亲的保护罩,就必须得迈出这一步。”姜予糖双手交叠在脑后,仰躺着,看向头顶的星空月亮布景。
“不是自己走出去,就是像现在这样,被迫走出去。
“相比起来,舆论对你的围剿才是无妄之灾吧。”
李棠抿着嘴不说话了。
其实她也知道,更多的是难以接受。
好像事情如假设中的情况发展,就可以避免现在的变故和灾祸。
“他们有自己的路要走。”
姜予糖说出了和李寻类似的话,沉默了片刻后,话锋一转。
“你知道许辰妈妈的事吗?”
李棠皱着眉,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沙沙枕发出的声音轻轻安抚着她脑中跳动的神经。
她有些艰难开口。
“听说过,但不是很清楚。好像……许辰妈妈去世,和韶北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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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糖深吸一口气。
“许辰的妈妈是一名音乐剧演员。一直以来,闻阿姨和韶叔叔对韶北算是放养,反倒是许辰的妈妈对他特别好。韶北六岁生日那天,许辰的妈妈带他去买生日蛋糕,高架桥上出了车祸,司机和她当场去世,只有韶北一个人活了下来。
“他腰后面有一道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许辰被带走那天的所有画面突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你害死妍芽,还要害死我们唯一的孩子你才安心吗!”
还有拍摄广告她走错房间那次。
——“我父母不想让别人看到这道疤。”
对他最好的舅母死在眼前,他的生日从此变成了她的忌日。
每次过生日的时候,韶北是什么心情?每一次小心遮住自己腰后的疤时,他又在想什么呢?
所有一切串联起来,李棠的心脏像是被猛地攥了一下,发出迟缓滞闷的疼。
李棠忽然想起上次许辰过生日,所有人欢乐游戏的时候,韶北突然说要换衣服回了房间。
她上去的时候,少年正愣怔在门口,小心翼翼看着窗台上独属于他的小星星。
再然后,他难以自持地拥抱了她。
那样天之骄子的一个人,有多久没有敢于光明正大过自己的生日了?
本该庆祝他降生的日子,变成了被诅咒的一天。
所有人都在旁敲侧击地说着“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李棠第一次懂了这句话的隔阂和意味。
她忽的抬手捂住胸口,尔后转过身,沙沙枕也安抚不了此刻滚烫躁动的神经。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好似溺水之人,在溺亡前终于浮出了水面。
——
假期最后一天,天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李棠帮着沈芸把饭送到医院,回去的路上,她转身坐缆车去了山神庙。
下雨的天气,庙里香火不算旺,人烟稀少。
带着水汽的青草泥土气息冲散了香火的呛人,只留下浅浅潮湿的檀香味。
李棠请了两张平安符,虔诚置于山神娘娘座下的供桌上。
尔后她将香插进香炉,跪在蒲团上,合十拜过之后,长长匍匐下去。
山神娘娘。
请保佑许辰平安,健康,早日好起来,请保佑他自由且星途璀璨;
请保佑韶北平安,健康……
脑海里想到少年被带走时凛着的背影,李棠蹙了眉,却不知如何为他祈福才好,一直跪到膝盖处的伤隐隐作痛。
高大的门外雨声滴答,晶莹成串悬垂落下,打在香炉上屋檐上,像是一曲古韵悠长的奏鸣。
有人踏着青石板而来。
达达的脚步声,急切且热烈。
越过高高的门槛,男人掸了掸皮衣上的水珠,看到李棠匍匐在那里一动不动吓了一跳。
他扭脸就去拨打门口贴着的紧急求助电话。
“喂!对,有人在山神娘娘这晕过去了……死没死不知道啊,我去动她不会被讹上吧,真有监控。你保证啊……”
嘴上这样说着,男人已经靠了过来,刚刚蹲身下去。
李棠倏地抬起了头。
男人吓了一跳,脑后的狼尾颤了颤。
第35章 第35章我是秦始皇,我要报警。……
许愿被打断,李棠循声扫视一圈,整个大殿只有他们两个
人。
她这才意识到这人说的“好像死了的”人是她自己。
视线扫过男人黑色的皮衣,身前银色的链条,尔后是他惊魂未定的表情。
男人张扬的狼尾尾部挑染了白色,被随意扎了起来,手里抓着个手机,想扶她又不敢碰触。
“你……你没事吧?”
李棠摇了摇头,礼貌应答:“还活着,谢谢你。”
男生酷酷的脸上爬上一丝浅浅红晕,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我叫余宋,你呢?”
李棠皱了眉:“李棠。不过,你是不是该跟山神娘娘讲?”
“哦对。”余宋如梦初醒,跪到了旁边的蒲团上,双手合十,“山神娘娘好,我叫余宋,是一名大一的独立音乐人——”
李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好心提醒:“要先敬香,再许愿。”
“香?”
余宋保持双手合十,清澈又疑惑的望着她。
李棠深吸一口气,抬手指了指大殿外的香火领取处。
“哦,第一次拜没经验,我说好像少了点啥。”余宋起身,达达的脚步声向外,带着水渍踩在青石板上,很快又跑了回来,把燃着的香插进香炉后,又把刚刚的话从头重复了一遍。
“请保佑我的新作品大爆,保佑我被很多人喜欢,保佑我顺利签经纪公司——”
清亮热情的嗓音在细雨沙沙声中响彻大殿。
李棠闭着眼,蓦地响起第一次遇见韶北,带着她来拜的时候,她听信了网上的,也这样大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不知道那时候韶北是抱着什么心情忍下来的。
思绪彻底被打乱,李棠匆匆许下“保佑韶北得偿所愿”的愿望之后,拜伏了下去。
起身,因为跪了太久,加上膝盖上的伤有些开裂,李棠脚底一软,险些摔倒。
余宋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才不至于让她的膝盖遭二次重创。
“谢谢……”
“你真的没事吧?”
余宋急切的声音传来,视线落在李棠膝盖上的擦伤和大片淤青上。
李棠摆了摆手,去供桌上取了平安符,向外走去。
下着雨,门口摆摊的小贩寥寥无几,没走几步就被人出声喊住。
李棠扭头,看到了黑色遮阳伞下穿着青色道袍的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捻着不存在小胡须,笑眯眯地问:“施主,我看你身犯桃花劫,今日有缘,贫道可帮你化解一下。”
李棠面无表情地问:“你这个缘要多少钱?”
“不多,二百。”
“那你放心吧大师,我的钱包自会斩断这段缘。”
算命先生一愣,也被李棠逗笑了。
他抬手写下一道符,叠成三角形递给她。
“我见过你。拿着吧,纯缘,不收钱。”
李棠疑惑地接了过来,走出了几步,忍无可忍地猛回头。
身后亦步亦趋的男人被她吓了一跳。
李棠蹙了眉。
“你跟着我是要干嘛?”
余宋眨了眨眼,然后毫不客气地屈身钻到她伞下。
李棠眼睛瞬间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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