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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落定【正文完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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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落定正文完结

冬夜里寒凉刺骨,马车碌碌行过御街,停在了通往垂拱殿的文德门外。

这个时辰,宫门早已下钥了,巍峨的宫墙黑洞洞的,只有朱漆广门被两盏宫灯映亮。

禁军核对完几人的身份,常内侍伸手一延,请封令铎随他进去了。

通往内殿的道路是他两年里走过千百遍的,从冬到夏,从初阳到月光,而如今行在上面,封令铎忽觉有些物是人非的苍凉。

“吱呦”一声,厚重的殿门被推开,盈动的烛火流泻而出,在脚下铺出一条光路。

常内侍躬身对封令铎道:“封参政请吧。”

封令铎点头,撩袍跨了进去。

沉香袅袅,灯树通明,九龙团云的围屏绣着金线,奢华精美,与当初的破庙天壤之别。

片刻,永丰帝披着大氅,从围屏后行了出来。

“来了。”

他语气平静寻常,仿佛旧日,君臣从不曾离心。

封令铎俯身要拜,被永丰帝制止了。他行至御案后坐下,将上面的几折奏疏取来,问封令铎到,“知道朕为什么要见你?”

封令铎笑,“当然。”

永丰帝脸上神情到底不悦,却没有否认,只派人将一件兔毛的氅衣递了上来 ,“你看看。”

封令铎不语,垂眸轻抚那件依然崭新的氅衣,无声地笑起来。

她从前就是这样,又爱钱又节省,拼尽全力讨好他,得了赏赐也不用,总是偷偷地存起来,等着哪天能出去就当掉,全都换成银子。

封令铎可以想象,这件氅衣大约是他替她披上后不久,就被姚月娥给换了下来,放在匣子里保存着,等到贩货回了京,再拿去什么地方卖掉换成银子。

就像她以二十两当掉的,他的祖传玉镯一样。

“朕给你两条路。”

头顶响起永丰帝的声音,他道:“一条,你支持新政,带兵北伐,之前种种朕既往不咎,你还是朕的好兄弟;另一条……”

永丰帝顿了顿,沉声道:“朕放了姚月娥,许你祸不及家人,可是你和手里关于改革派贪墨的证据,都要永远消失。”

封令铎没有说话,垂拱殿里烧着地龙,一点都不像快要到腊月的时候。

他俯身摸了摸温暖的地板,想起的却是那个同样寒冷的冬夜,一间破庙、一半屋顶、一堆篝火,那里什么都没有,却有一张凉掉的麦饼,和两个同样纯粹的少年。

他记得他酒醉后高诵《离骚》的模样。

他忽然很想他。

封令铎笑着摇了摇头。

他缓缓摘下长翅帽,将它端端正正地置于身前,而后俯身下去,对着永丰帝郑重一拜——

“臣谢陛下隆恩。”

*

上京今年的初雪,下在了腊月初八的这一天。

半月前,姚月娥被追兵奉旨带回上京后,就被安置在城里这一处幽静的别院。每日专人轮班看守,除了不能向外头递信和自由出入,吃穿用度上倒是没有亏待她。

这里与世隔绝,姚月娥虽然担心,但也明白她首先要做的是照顾好自己,所以这些日子吃好睡好,人的精气竟也养好了些。

院子里有一颗树,因着冬天掉光了叶子,如今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品种。倒是枝干上积着皑皑的雪,看起来格外萧瑟。

叶夷简就是在这时,出现在了姚月娥的院子。

姚月娥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这番折腾回京,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会是叶夷简。

她起身迎出去,瞧了眼叶夷简身后,却什么都没看到。

“咦?”姚月娥下意识觉得不对,“封溪狗没来?”

叶夷简一脸颓色地摇了摇头,敷衍道:“他公务繁忙,这才托我来接你离开。”

“离开?”姚月娥一听便蹙了眉,“去哪儿?”

且不说单一句公务繁忙作为推脱有多么反常,就说这一路的追兵、而后软禁、紧接着叶夷简过来又说要送她离开……

叶夷简欲言又止,只囫囵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你先跟我出去,后面见到封恪初,他自己会跟你说的。”

“那我们在浅渚埠遇到的追兵又是怎么回事?”姚月娥不甘心,扯住叶夷简的袖子,非要问个明白。

叶夷简眼神游移,最后只能把所有问题都推给并不在场的封令铎,道:“你的问题……我之后让封恪初来跟你解释,行吗?”

眼见对方守口如瓶,什么也问不出,姚月娥只得怏怏地跟着他上路了。

一路上,叶夷简都很是沉默,马车也总是避开城里人多热闹的地段,绕路走一些偏僻巷弄。

姚月娥越来越狐疑,及至马车行到朱雀门,趁得叶夷简下车应付巡检司的人,姚月娥掀开车帘,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叶夷简听见身后一声异响,转身只见一个伶俐的身影,一溜烟儿地跑进了人潮。

“哎呀妈呀!我的姑奶奶啊!”

叶夷简登时一个头两个大,赶紧一边招人,一边自己也跟着追了出去。

如今正是酉时饭点,朱雀门人潮汹涌,叶夷简眼见姚月娥钻进人群,顺着人潮越跑越远。

想起封令铎的叮嘱,叶夷简简直郁闷,他沿途一个个辨认过去,终于在张贴着明黄告示的谯楼处寻见了姚月娥。

心头猛然一沉,恼火变成慌乱,叶夷简一把将姚月娥扯回来,支吾着还想将事情掩盖过去。

姚月娥却兀自失神,根本不听叶夷简,扭头拨开人群就往外去。

“姚、姚月娥!你回来!”

几日来的心力交瘁,叶夷简终于没了那副温吞的脾气。

他一把拽住姚月娥将人拉回,怒视她道:“封恪初为了你,已经把自己搭进去了,你如今不离开京城,还想怎么样?!”

话一出口,叶夷简才惊觉自己着急之下失了分寸,毕竟如今的问题是封令铎反对皇上北伐,将姚月娥扯进来,实在是冤枉。

于是他缓了缓心绪,尽量平静地想同她讲道理,然而抬头对上那双惊愕的眼眸,叶夷简忽然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姚月娥转头盯着告示嗫嚅,愤怒质问叶夷简,“闽南路的贪墨案他是和你一道去查的,怎么可能查到最后,却查到了自己头上?!”

叶夷简冷哼,“我知道又能怎么样?不过是欲加之罪罢了。”

“所以……”姚月娥哽咽,她忽然将这一路的遭遇串了起来。

怪不得那些人将她逮捕后没有声张,只是偷偷软禁,原来是要拿她同封令铎做交换。

是他用自己交换了她。

胸口倏尔一闷,像被什么狠狠地砸了一下,让她感觉窒息。

姚月娥攫住叶夷简,神色平静地问:“你有什么办法救他?”

许是近朱者赤,跟封令铎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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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了,她身上竟也染了些杀伐气。叶夷简被她这肃然的表情问的愣住,居然老老实实地回她到,“除了写信给他的旧部,然后带领朝臣求情……还有什么办法……”

“有用么?”姚月娥问。

叶夷简摇头,无奈道:“自古君臣就是猜疑忌惮,恪初本就功高震主,这次又明摆着跟皇上对着干,皇上好不容易拿你换来这个把柄,他是铁了心要永绝后患……”

“所以你们求情只会让他死得更快,对吗?”姚月娥打断他。

叶夷简有些颓丧,无奈地叹了口气。

然而一只微凉的手,却在这时拽住了叶夷简的腕子。

姚月娥眼神坚定地望他,语气笃定道:“别送我走,我有法子救他。”

*

雪簌簌地落着,明日就是大寒。

都说过了大寒就是年,可封令铎所在的这间偏殿,却丝毫没有过年的喜庆。

屋里冷得很,封令铎合上前面书册,搓手呼了几口暖气。他如今是戴罪之身,伺候的内侍自是不敢用心,故而这熄了许久的炭火也迟迟无人来添,他只得将盖在腿上的大氅拉得紧了一些。

如今的时辰,想必叶夷简已经将姚月娥送出上京了。

其实接下来的事,只要她不在,封令铎便觉得即便是赌输了,也不会那么难熬。

因为他知道,姚月娥也许会伤心,但一定不会消沉,毕竟,她可是靠着吃土和草都可以活下来的姚月娥,有薛清在她身边照顾着,她应当很快就能走出来。

一阵脚步打断封令铎漫无边际的思绪,常内侍带着两名宦官进了内殿,依旧恭敬地唤了他一句,“封参政。”

几个三层食盒被送进来,内侍跪在案前为他摆盘,很快就是满满的一桌。

在这里的一个多月,只有这一顿是最丰盛的,因为什么,不言而喻。

都是常在御前的人,如今看着对方的落魄,大约也会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常内侍

抱着拂尘立在一侧,思忖良久,还是开口问封令铎到,“大人……就没有什么想说的,让奴才带给皇上?”

封令铎沉默,半晌才缓声道:“那就劳烦常内侍替我求一身干净的衣裳吧。”

“嗯,奴才记下了。”常内侍等了一会儿,见封令铎不再开口,才有些不甘心地提醒到,“封参政可还有什么话,要奴才亲自带给皇上的?封参政仅管说,奴才一定……”

封令铎什么也没说,只沉默地摇了摇头。

“哎……”常内侍叹着气,耷拉着脑袋走了。

窗外的雪还在下着,风雪之中,一人脚步匆匆,叩开了严含章的书室。

一纸密信被递到严含章手中,内容是常内侍与封令铎在偏殿的对话。

谁都知道常内侍对封令铎的态度,几乎等同于永丰帝的态度。明日就是三司会审,定罪宣判之日,而永丰帝今日却派了常内侍,问封令铎要他的一句话。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朋党笑起来,奚落封令铎不识好歹,非要在南墙撞个头破血流才会罢休。

“你懂什么?!”严含章怒斥,“皇上能在今日还让常内侍去探封令铎的口风,你还看不懂吗?皇上根本就不想杀他,倘若封令铎能给皇上一个台阶,朝中还有你我什么事做?!”

“可是……”朋党不解,“皇上计划的北伐迫在眉睫,自然大人才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那北伐之后呢?”严含章问:“我们这帮前朝归降的旧臣,又有几个是真正的深得帝心?如今大权在握,也仅仅是因为北伐而已。如果封令铎不死,一旦北伐结束,你我失去利用价值,皇上再度启用封令铎,到时候,我们都只能是他铺路的亡魂!”

“所以,”严含章顿了顿,扬手将密信扔进炭盆。

火光扭卷而上,发出嘶嘶的响动,信纸一点点被吞噬,变成一堆苍白的死灰。

“明日的堂审,封令铎必须死。”

*

大寒的卯时,鹅毛飞雪,上京的御街上堆了厚厚的一层积雪,人和车都行得艰难。

三司会审的地方,选在了文德门外的御史台,官员们身着朝服等在堂上,远远听见一声开门的响动,是侍卫带着封令铎过来了。

今日这样的场合,他自是不能穿以往的朝服,众人见惯了他峨冠博带的打扮,这一身青衣蓝袍,倒显出他刚硬之下,几分难见的清俊干净。

严含章悄无声息地给御史中丞递去一个眼神。

正这时,一声唱报打破寂静。

有内侍和禁卫从仪门鱼贯而入,分列两侧,永丰帝身着龙袍从御辇下来,行至公堂正位坐下了。

永丰帝扫了眼正堂,挥手对众人道:“不必跪了。今日三司会审,由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主理,朕是旁听,众卿不必拘泥,各抒己见便是。”

御史中丞闻言,拱手一拜,呈上一封奏疏道:“臣奉命审理年初闽南路转运使胡丰贪墨一案,如今证据确凿、事实清楚,请求弹劾参知政事封令铎,指使胡丰大肆收敛民财、贪墨银两以十万计。

经查明,涉案银两皆数流入封令铎私库,借以购买良田、修建私宅,其间更有大量白银不知去向,臣请追查其详细账目,以便查明封令铎是否还借着职务之便豢养私兵、勾结外敌。臣所言证据皆奉于此,请皇上和各位大臣过目。”

话落,现场便有官员冷笑出声。

大理寺郑寺卿上前一步,质问御史中丞道:“闽南路转运使胡丰乃前朝旧臣,从天福十五年起,就任闽南路转运使一职。而若是本官还没有老糊涂,彼时,封参政不过青州区区一个州通判,不说闽南路与青州天远地远,就说这官阶差距,胡丰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向封参政行贿。倘若他真能慧眼识珠、预见未来,他该投诚的人也是皇上……”

“你少在这儿模糊真相转移视听,”王中丞道:“罪臣封令铎开国之后便入阁拜相,位极人臣,前朝旧臣谁不巴结?闽南路转运使胡丰这时投靠,说不通么?”

郑寺卿不语,转而将手里一张房契递给王中丞道:“敢问王中丞,这房契上的宅子,可是位于汴河南岸的白园?”

“正是。”

“那敢问,这宅子又是何时转入了封参政名下的?”郑寺卿问。

王中丞瞟一眼,回到,“地契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去年十月。”

郑寺卿若有所思地点头,道:“这块地是胡丰的私产不错,可天福十八年的时候,这一片地界都还只是空地一块。这满打满算的十个月时间,本官就奇怪了,到底是什么能工巧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建好这样一处奢华精美的三进院子?”

此问一出,王中丞当即被问得噤了声。

郑寺卿哂笑着补充,“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这宅子根本不是去年十月交到封参政手上的,按照进度推算,宅子的完工时间应是在今年二月到五月之间,然而这段时间……”

他顿了顿,故作狐疑地反问:“封参政不是在闽南路查案么?他是什么时候回来接手了胡丰这一处私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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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些都不过是你的推断罢了,”王中丞强辞到,“再说了,黄慈账本上的银子,经查明,分明都是进了京城同一间钱庄和古董铺子,而根据御史台所查,其间转账都是进了封令铎的私帐!”“那不就更奇怪了?”郑寺卿问:“封参政六月初才从闽南路回到上京,可是回京的前几天,这些铺子和钱庄就连夜清算跑路,等到封参政回来,钱庄早就跑得没了踪影,还有人贪污却拿不回银子的道理么?”

“封令铎能自请去查案,就是在洗脱嫌疑,提早安排手下的钱庄清算又算什么?”王中丞被问得烦躁,最后干脆怒道:“还有御史台从封府搜出的银子,这些不是铁证?!”

郑寺卿笑起来,“王中丞自己也说了,那些银子是御史台搜出来的,故而那只是你御史台的铁证,不是我大理寺的。”

“你!!!”王中丞简直被怼得无力招架。

正要发作,却见严含章上前一步,对郑寺卿拱手道:“郑寺卿口口声声说封参政无罪,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郑寺卿道:“在我大昭,街头百姓都知道疑罪从无的道理,怎么到了严大人这里,开口就要人自证清白?”

严含章倒也不恼,姿态从容地提醒,“本官只是念在大人前朝时,与封参政的故交,再加上大理寺少卿叶大人,与封参政更是人尽皆知的故旧。本官是担心大人感情用事,立场偏颇。”

“是么?”郑寺卿冷笑,“可人本就是顾念旧情的,况且现下这般处处纰漏的陷害,我倒要问一问严大人,到底是谁立场偏颇、处心积虑?!”

此言出,满堂寂然。

要说这顾念旧情,除了在堂上的郑寺卿和不在堂上的叶夷简,最该与封令铎年旧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上永丰帝。

郑寺卿这么说,不是意有所指,当面打皇帝的脸么?

果然,永丰帝面露不悦。

严含章心头一紧,他知道封令铎与永丰帝识于微时、同历生死,感情自是与旁人不同,而永丰帝向来又在意名声,故如今的不悦,大约只是不喜心中隐忧被人提及。

思及此,严含章神色微凛,对户部尚书使了个眼色。

王尚书出列,对永丰帝拱手道:“大昭建国不过两年,根基未稳,封相乃开国功臣,劳苦功高。如今新政施行、北伐在即,若是判处重刑恐会影响朝政稳定,还望陛下三思。”

王尚书说完俯身跪拜,当真是一副殷切求情的模样。

然而正位上的永丰帝,神情在这一刻却肉眼可见地变了。

王尚书方才那番话,妙就妙在看似求情,却句句都在往永丰帝心窝子里捅,新政、北伐,都是永丰帝非要拉封令铎下马的理由,而一句影响朝政稳定,便是连结党的帽子都一起扣到了封令铎头上。

短暂沉默之后,永丰帝前倾身体,微微阖目,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缓而沉地开口道:“下令褫夺

封令铎参知政事一职,由刑部和御史台复核证据,入刑部大牢,等候……”

苍茫的风雪里,忽然传来一阵鼓声喧啸。

击鼓之人似是用了极大的力气,一声一声,仿若雷鸣。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鼓声打断了思路,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是何情形。

片刻后,一位内侍疾步而来,对堂上永丰帝禀告,“据外面的侍卫说,是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击响了文德门外的登闻鼓。”

“登闻鼓?”王中丞蹙眉,对那内侍不耐道:“没人告诉她今日三司有要案要省,这么擅自击鼓,简直荒唐!”

“告诉了的,”那内侍面露难色,道:“只是那女子说,自己所诉之案,与今日三司会审有关,她、她说她带来了新的证据。”

此言出,满堂哗然。

严含章直觉脑中轰然一响,下意识追问:“来者何人,问清楚了吗?”

“问清楚了的,”内侍点点头,补充道:她还有叶少卿陪同担保,她说她叫姚月娥,今日击鼓,是要为夫申冤。”

*

卯时正刻,上京城的天还没亮。

御史台的朱漆仪门外,姚月娥静静地站着,屋檐下两盏风灯在风雪里晃荡,落下一地光晕。

不多时,门内响起一阵脚步,面前巍峨的仪门洞开,一个身着宫服的小内侍出来,伸手示意姚月娥进去。

不知是站得太久还是冻得,姚月娥腿脚麻木,甫一迈步竟险些软下去。

“走吧。”叶夷简温声到,从旁扶了姚月娥一把。

饶是已经经历过无数所谓“场面”,今日这遭直面天子,姚月娥到底是第一次。

周遭都是安静的,只有落雪簌簌的声音,公堂上全是四品以上的官员,一排排绯红的官服在两侧静立,正对着的上位,还有一抹亮眼的明黄。

然而在这样的一片寂静之中,她一眼看见的,还是那一抹干净的青蓝。

两月未见,他到底是清瘦了些,可依旧衣衫整洁发髻规整,格外地清俊,像那一年,在赈灾的州府衙门外见到他时一样。

四目相对,他看她的眼神惊愕,而后是一如既往地恼怒,可最后还是渐渐都柔软下来,变成似无奈、也似欣慰的一笑。

两个人忽然都酸了眼鼻,可姚月娥不想哭。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封令铎,扯出这些天来的第一抹笑。

那个曾经只能躲在封令铎身后,委曲求全的姑娘,如今终于长成了独当一面的模样,在他需要的时候,也能凛直脊背挺身而出,为他撑起一片天。

姚月娥跟着叶夷简向永丰帝行完了跪礼,三司使严含章率先开口问到,“你说你有闽南路贪墨一案的证据,此话不假?”

“陛下,”姚月娥没有搭理严含章,而是径直朝永丰帝拜到,“民女从叶少卿处得知,迄今为止,闽南路贪墨一案的证据都是来自闽南路的官员,也就是主犯。可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在场的各位大人们,何不见见真正的苦主,听听他们的声音呢?”

一席话像冷水进了滚油,原本寂静的公堂霎时躁动起来。

严含章面如死灰,难以置信地问姚月娥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姚月娥从袖中摸出一卷厚厚麻纸,掷地有声地道:“闽南路六州四十七县,受害百姓数以万计,民女手上是他们每一人的画押陈情,请皇上过目。”

“姚月娥!”严含章冷笑开口,“你不会以为随便弄来这么个冒名顶替的万人陈情书,就能迷惑众人,混淆视听了吧?”

“哦?”姚月娥转身,平静地望他,“既如此,那严大人不如亲自听听他们到底怎么说。”

严含章心头一沉,只见姚月娥凛然叩首道:“闽南路四十七县,共有上京人数一百三十四名,他们如今都在门外候着,请皇上为他们作主!”

“请皇上为草民作主!”

请愿之声撼天动地。

仪门洞开,灯烛大照,罡风席卷着纷扬的飞雪从外面灌进来,天地肃静而苍茫。

朱漆的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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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压压的人群闻声而跪,从御座上看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严含章冷笑,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招釜底抽薪用得实在漂亮。

倘若叶夷简纠结的是朝中官员劝谏,他还能给按上个结党营私、犯上逼宫的罪名,可偏偏是百姓上书陈情……

新政和北伐如今还需要民意的支持,永丰帝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跟民意对着来。

雪无声地下着,堂内堂外皆是一片肃杀。

微凉的手掌在广袖下紧握,既然永丰帝不杀封令铎,那这件事,只能他自己来做了。

上京的这场雪,从大寒一直下到了除夕。

三司会审上演的那场万民请命,让永丰帝答应彻查此案,也等同于答应了无限期延后审理,严含章一派很难再拿此做什么文章。

大雪封山的凛冬,姚月娥和叶夷简驱车百里回了闽南,其中伸出援手的不仅有上京受益于市易法取消的商户、受姚月娥提携的匠人、还有在浅渚埠与她分别的薛清。

一直等到京城里封令铎的案子平息,闽南路的乡亲被安排平安返乡,薛家才收到了薛清于桐柏山失踪的消息。

庞大家产一朝没了家主,封家所有但凡能沾上边的旁支都闻风而动,想要争夺下哪怕是一分一厘的产业。

偶有时候,姚月娥也会为了薛家的现状惋惜,可是只要想到薛清如今已经恢复了女子身份,在自己喜欢的地方,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她便由衷地替她感到高兴。

三十的夜,雪下得丢棉扯絮,叶夷简和封令菀为着封令铎的事仍在奔波,今晚的夜饭只有姚月娥和铺子上的伙计一起。

好在食物很是丰盛,大家都是天南地北地聚到上京,也都各自拿出了自己的家乡菜手艺,你一道我一道,不知不觉就凑了满满的一桌。

可惜没有封令铎在,再热闹的场面都让人觉得落寞。

“上菜咯!上菜咯!”

齐猛欢天喜地地嚷着,摆上一盘盘珍馐。

暖炉热烘烘地烧着,大家很快围坐下来,铺子上都是些顶熟悉的人,没那么多讲究,简单祝酒之后,大家便开怀吃喝到了一处。

“师傅,”齐猛往她碗里夹了块酥骨鱼,“您吃这个。”

姚月娥笑笑,却依旧是没有什么胃口,她不知永丰帝要将封令铎软禁多久,倘若局势一直这么僵持下去,她不一定能用民意再救他第二次。

风雪中,传来一阵缥缈的“笃笃”,像有人敲响了铺子的板门。

姚月娥一怔,回头撞上齐猛同样惊异的眼神。正当两人迟疑着要不要去看看,门外又传来一阵同样的响动。

姚月娥随齐猛一道,起身去开了门。

屋檐下的灯笼昏黄,在风雪里被吹得晃荡,火光在头顶打了个旋儿,映出下面那个许久未见过的人——竟然是封夫人。

封令铎与家里闹翻的事,姚月娥和齐猛都是知道的,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短暂怔愣过后,齐猛抢先挡在姚月娥身前,作势就要将面前的板门叩上。

风雪之中,姚月娥听见她颤抖着唤他一句“姚师傅”。

是“姚师傅”,不是生疏轻蔑的“姚氏”,脚步忽然就顿住了。

念及过去种种,封夫人到底有些赧然。她唤了身后的人,刘嬷嬷上前来,将食盒里装着的一条鲤鱼递了上来。

在大昭,鲤鱼是好运和财气的象征,逢年过节、走亲访友,大家都会带上一条,聊表心意。

如今的姚月娥自然是不缺这一条鲤鱼。

封夫人捧着食盒,不敢看她,只匆匆解释,说封府自出事以来,自己以前结交的那些“朋友”一个个的都对她避而不见,只有姚月娥和恪初的几个故旧在为他奔波。

上京到闽南,往返千余里,她都不敢想象,姚月娥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赶回去,还动员了当地百姓一道上京。

她一直想感谢姚月娥为封令铎所做的一切,又因着之前的嫌隙心有顾忌,如今好不容易借着辞旧迎新的除夕前来,不是想求得原谅或和解,只是真的想感谢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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