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嫁给一个糙县令 > 140-146

140-146(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不乖 重生成儿子同学后 女穿男之一眼入心 风吻潮汐 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卧底 社恐渣A养花日常 敢亮血条就杀给你看 大龄直男,但被动万人迷[快穿] 她们都爱我爱到疯 咸鱼病美人跟卷王和亲后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嫁给一个糙县令》 140-146(第1/16页)

第141章 全军覆没 他死了,她也死了,大家都死……

谢玉娘靠坐在血染的城垛下,狼狈地粗喘着。

她惯用的右臂挨了一箭,箭身已被她一刀砍断,但箭头仍留在肉里,一时不敢拔出。

沈京墨跪在她身边,迅速地处理着其他伤处。

伤口被扎紧,涌出一股鲜血,谢玉娘的喉咙里溢出一声痛苦的低吼。她紧紧咬住牙关,忍过了这股疼劲,颤抖着问沈京墨:“小陈大人有消息了么?”

沈京墨一脸凝重地摇头。

今天已经是被朝廷大军围城的第七天了。七天前吴斐就派了人去给陈君迁送信,可直到今天,他们没有收到任何回信,更没有看到大军回援。

“如果薛义真的投靠了朝廷,他这次恐怕凶多吉少。”谢玉娘忧心忡忡地看向沈京墨,疼出的冷汗顺着脸侧颗颗滑落。

朝廷大军刚到城外时,曾有人大喊吴斐的名字,称他们刚刚从朝廷大军的围剿中突围,扮做朝廷军队的模样是为了躲避追击,要吴斐速开城门放他们进去休整。

喊话那人吴斐认得,的确是薛义的人。要不是谢玉娘不信薛义,让他再等等看,此时商洛或许早就被这支朝廷军队骗去了。

只是他们也不敢肯定究竟是薛义投靠了朝廷,还是那人背叛了薛义,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陈君迁要是再不回来,商洛一定保不住。

沈京墨紧抿着唇,认真地包扎完伤口后抬眼对上谢玉娘的视线,肯定道:“他会回来的,再坚持几天。商洛绝不能丢。”

商洛城外有一条汇入丹水的护城河,他们据险而守,再拖上几天不成问题,只要等到陈君迁回来,大军前后夹击定能大败大越军队。

沈京墨说得坚定,谢玉娘却不像她这般乐观。这次的朝廷军队与以往那些废物完全不同,神出鬼没,战力非凡,打起来更是不要命。

她不怕打仗,但怕他们只是在做无谓的坚持。

沈京墨给谢玉娘处理完伤口,又趁着敌军暂停攻城,去照看下一个伤员。

孟盈盈脸色苍白的跟在她身后,忍着恐惧和晕眩学习处理伤口。

谢玉娘侧过脸来看着二人的背影,疲惫地闭上眼睛向后一仰,想要休息片刻。

“城里的叛军听着!”

城外突然传来了叫喊声,谢玉娘睁开眼,与正在包扎伤口的吴斐对视一眼,站起身来向外看去。

只听城下的敌军高声道:“反贼陈君迁在桐柏,已经全军覆没!奉劝你们赶紧投降,莫再抵抗!”

城门上的几人闻声皆是一怔。

沈京墨包扎的手顿住片刻,又继续动作起来:“空口无凭,小心有诈。”

谢玉娘和吴斐自然也不信。

但越军并不在乎他们的反应,喊话的士兵又把那番话重复了两遍,跑向大军背后的一顶营帐中:“将军,已经喊过了。”

营帐中站着两列士兵和一个将领,以及两手被捆在身后的李满。

将领挥挥手让传话的士兵下去,一双森冷的眼睛盯着李满,警告道:“让你说的话都记清楚了,敢说错一个字,就跟你娘子去阴曹地府相见吧。”

李满一头冷汗,紧张而又惶恐地看回他,声音颤抖不停:“只要我照你说的做,你就放过我和我娘子,不会食言?”

“那是自然。”

“好……”李满狠狠地咽了咽口水,依然觉得嗓子干涩无比,深吸了好几口气,依然没有往外走。

背后的士兵猛地推了他一把:“走!”

李满趔趄了一步,又停了下来,看向那将领,扭动了一下手臂:“你们就这样绑着我出去?”

将领眯眸:“你想让我给你解开?”

李满摇头:“我是得被绑出去,否则他们会觉得我是叛变而不是被抓。但不能绑在身后,得让他们看见。你们给我换一下,绑到身前。”

帐中的士兵面面相觑,没想到李满竟会主动为他们考虑。

将领想了想,料他也不敢在三万军中逃跑,便点点头,让士兵给他换绑。

李满果然乖乖地没有跑,甚至还极其配合地伸出双手来任他们捆,只是在绳子系紧前,他不放心地再次确认:“只要我告诉他们不会有援军,你们就放了我和我娘子,是不是?”

这话他这两日已经问过不下十遍,将领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其余士兵也纷纷露出看不起的神情,没想到陈君迁委以重任的手下竟是这样的怂货,那其他人就更不足为惧了!

将领不厌其烦地又点了下头,让士兵推着李满出去了。

商洛城头,吴斐看着一个和他身穿同样兵服的人被绑缚双手押到阵前,不禁拧起了眉头。

那的确是陈将军带去巢湖的兵,只是离得太远,看不清是谁。

“这是你军的俘虏!从桐柏的死人堆里挖出来的!他说的话,总该信了吧?”

喊话声落,李满又被人推了一把,示意该他说话了。

李满犹豫了一瞬,开了口。

但他嗓音嘶哑,只说了几个字就停了下来,向四周看了看,又看向那将领:“我嗓子哑了,这样喊话他们听不见。扶我上那石头上去。”

将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大军最前方,护城河边上有一块巨石,将近一人高,站得高,声音也能喊得远些。

将领让手下把李满送了上去。

李满手被绑着,费了一番力气才爬上石头顶,站直了身子望向城头。

“吴将军!”

城门上的吴斐听见,顿时一惊:“李满?”

孟盈盈和沈京墨也因这熟悉的声音跑了过来,震惊地看向大石头上那小小的人影。

城头上人数众多,但李满还是一眼就找到了孟盈盈。

尽管知道她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他还是冲她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滚烫的热泪流进嘴里,他尝到一丝苦涩,脸上却还是在笑。

“将军,这小子要是诓我们怎么办?”副将不放心地附在将领耳边耳语。

将领眯着眼睛望向李满瘦弱的背影,露出一脸志在必得的微笑,道:“这小瘸子满脑子都是女人,能有那样的头脑和胆量?”

只要陈君迁全军覆没、商洛再无援军的消息经李满之口确认,拿下商洛就易如反掌了。

他话音刚落,李满那嘶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那一声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带着无尽的决绝与坚毅,响彻天地——

“大军三日之内必定赶到!”

“务必守住商洛!!!”

城内外的两方军队俱是一愣。

“大军三日之内必定赶到!务必……”

越军的将领更是目眦欲裂,指着仍在重复这话的李满:“还不杀了他!”

“嗖——”

一支冷箭自李满背后穿胸而出,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身子随着箭矢带来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嫁给一个糙县令》 140-146(第2/16页)

巨大力道向前跌去,落入滚滚流过的护城河,再也没有浮起。

“李满——!”

*

两日后的下午,陈君迁带着经过几番鏖战的残兵赶到商洛。

朱漆残破的城门紧闭着,自门板下沿往上一人多高的范围中尽是飞溅上去的血迹,由于没有及时洗去,已经干涸发褐,从远处看过去分外醒目。

城外的战场也没来得及打扫干净,遍地狼藉。环城而过的护城河中亦堆着不少尸体,河岸的土被鲜血浸泡得发软,马蹄一踩就陷了进去。

陈君迁看着城头换上的越字旗,还有被吊在城墙上的吴斐的首级,双目猩红一片。

城门上,大越将领看着城下那不足两万人的队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手中有三万大军,皆在城中休整。薛义手里还有三万人,正在赶来的路上。他根本不需要出城迎战,只要等到薛义的人马赶到,看他们自相残杀,等双方厮杀得差不多了,再出城摘个桃子就好。

只是没想到陈君迁来得比他预想的早了些,那他只好把人质抓来,拖延一下时间了。

“去,请陈大将军的夫人过来。”-

商洛衙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沈京墨昏昏沉沉地躺在肮脏的草席上,肩膀抵着潮湿的墙壁,酸腐的臭味直往鼻子里钻。

她睁不开眼,耳鸣不断,头也痛得像要裂开似的——昨日越军破城后,她与一众义军亲眷都被抓进了这里,混乱中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中了脑袋,顿时便不省人事,直到现在也浑浑噩噩。

她只能感觉到自己和很多人被关在同一个监牢中。

忽得,一阵锁链响动声传来,牢房的木门被打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沈京墨听见有人说话,声音忽远忽近,问谁是陈君迁的娘子。

她无法思考,本能地动了动手指,想要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下一刻,她感觉到脸上划过几道冰冷粘腻的触感,沈京墨拼尽力气将眼睁开一条缝隙,才模模糊糊地看见,那是谢玉娘沾满鲜血的手指。

谢玉娘在她脸上留下几道血污后,又拉高她的衣袖遮住了她的脸,沈京墨只能凭借她的声音,听出她站起了身向前走去。

“我是。”

不!

沈京墨迟钝的大脑此时终于想通了,朝廷找她,一定是因为陈君迁来了,他们要拿她做人质威胁他。

玉娘,别去,危险……

沈京墨张开嘴急促地喘息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也无法阻止任何人。

短暂的安静过后,她听见来人讶异地问话:“你不是商洛的守将么?”

谢玉娘嗤笑:“陈将军的娘子就不能是将军了么?”

“哼,管你什么将军,走!”

“嘭”的一声,牢房的门再次关上,沈京墨再一次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不远处传来几个士兵的低语声:“将军说了,城里的叛军不肯归顺,要把他们的亲眷都丢进丹水喂鱼。现在就去。”

身边传来妇人们低低的啜泣,沈京墨的眼泪夺眶而出,打湿了盖在脸上的衣袖-

城楼被简单地拿水泼洒过,血迹都被冲到了角落里,变成一堆附着在石砖上的厚厚的血渍。

谢玉娘被人推搡着走上去时,只来得及悲愤地看了一眼那片红。

她被五花大绑,径直押到越军将领面前。

将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笑一声,抽出刀来抵在她背后,抓着她的头发按在城垛上。

“陈君迁!你看好了!你的女人在我手里!想要她活命,就自缚投降!”

将领说完,命人拔掉了谢玉娘口中的布,对她道:“都说陈君迁爱妻如命。哭给他看,哭到他投降受死,就放你一条生路。”

谢玉娘的半截身子都探出了城墙,几根被风吹动的发丝飘到她眼前,那是吴斐被悬于城门之上的头颅。

她眼中顿时涌上了热泪。

城破那日,她亲眼看着吴斐被越军的将领当着一众义军的面斩下首级。

见她没有反应,将领猛地一扯她的头发,痛得她顿时向后仰去。

“哭!别耍花招,别忘了那个小瘸子是怎么死的。”

他的刀就抵在她背后,料她一个女子也没有胆量不听话。

谢玉娘吃痛,眼角的泪水落了下来,更让将领确信自己所想不错。

他松开了谢玉娘的头发,又逼迫她向前一步,刀尖一顶她的脊背:“哭!”

城头有寒风刮过,吹乱了她松散的发丝,她脑后的簪子“叮”的一声掉在了脚下,碎成几段。

谢玉娘看向城下。

陈川柏的白袍白甲被血染得通红,若不是和尚死死拦着,他大概已经冲过来了。

她突然有些想笑,也觉得轻松。原来人真的没有生来既定的命运,就像她费尽力气在二十三岁到来前与他做了夫妻,也还是难逃一死。

但好在,今日之死是她自己所选。

城上城下,谢玉娘遥遥对上陈川柏的视线,旋即移向了他身边的陈君迁,卯足了力气开口——

“薛义投敌!”

陈君迁一震,但随即便想明白了一切。

谢玉娘身后的越军将领听见,只觉得难以置信。

陈君迁手底下这群人都疯了不成?!一个两个都上赶着送死!

他右手发力,尖刀立时便捅穿了谢玉娘的腹部。

剧烈的疼痛袭来,却没能立刻阻止谢玉娘说话。

“她在……丹水!”她们都在丹水,去救人……

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喊了。

将领的刀再次向前捅去,只剩刀柄还露在外面。

殷红的鲜血自谢玉娘唇角流出,她却回过头来,冲那将领露出一个狠绝的笑容。

下一刻,她被绑在身后的手猛地向上一抓,死死钳住将领的手腕,冲向前去,脚下猛地一蹬——

自商洛城头一跃而下。

将领拼命挣扎,想要把手臂从谢玉娘手中抽出,谁知这疯女人力大如牛,手竟像是与他长在了一起似的,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挣脱不开。

转瞬之间,他便被谢玉娘的重量带着翻下了城楼。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坠落城下,发出“嘭”的两声闷响,尘烟乍起,鲜血横流。

一河之隔的陈川柏瞬间红了眼眶。

城中的越军也立马慌了神——将军死了,他们该怎么办?

趁对方慌张之时,陈君迁红着眼睛看了弟弟一眼。

这是谢玉娘用命换来的片刻机会。

“攻城!”

只是陈君迁未曾想到,他话音刚落,城头的越军就看见,他们的队伍后方远远出现了一支数万人的大军,正高举刀箭向他们扑来……

*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嫁给一个糙县令》 140-146(第3/16页)

商洛城后,丹水河畔。

沈京墨和一众义军家眷被一队越军押到一处洼地。

商洛失守时,城里还有不到一千个义军活着,越军将他们的亲眷都抓了起来,试图以亲人的性命胁迫他们接受招安,却没想到陈君迁这么快就赶了过来。

眼看招安无望,越军便决定将这些士兵和其亲眷处决,只是对方人数众多,最简单也最快捷的办法,就是把人逼入河中——

此时的丹水上游刚刚化冻,水流奔腾不息,顷刻间便能将人淹没。就算有水性好的,也会很快被冰冷的凉水冻僵无法动弹。

越军围成一圈,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俘虏。

沈京墨同样仰头看着他们。

义军都被绑住了双手,但妇人们没有。他们的人数比这里的看守多,如果能出其不意杀出一个缺口,向西跑不远就能躲进一片林子里。

她这样想着,慢慢往西边走去。

包围圈中人头攒动,越军并没有注意沈京墨的动向,只是呵斥着众人,命令他们进入冰河。

人群自然不愿,被绑缚起来的义军站在妇孺身前,与越军对峙。可越军手中有兵器,自然不将他们微弱的反抗放在眼里。

趁此时机,已经走到最边上的沈京墨一把抢过一名士兵腰上的刀,砍伤了那人的脖颈。

鲜血喷涌而出,人群顿时更乱了。

“往西边跑!进树林!”

靠近边缘的几个妇人纷纷效仿沈京墨,与越军扭打起来,义军士兵虽然双手不便,但仍用头和肩膀猛烈地撞击越军,用脚狠狠地踩踏。

转眼间,西侧便被撕开一道缺口,沈京墨握着刀边抵挡边指挥人们逃跑。

但她太虚弱了,又几乎没动过刀,而对面的越军只是一时大意才被他们钻了空子,如今反应过来,很快便又占据了上风。

混战间,不知是谁指着沈京墨喊了一声:“她才是陈君迁的女人!抓活口!”

一时间四散奔逃的妇孺也没人管了,剩下的十几个越军放开手边的俘虏,齐齐向着沈京墨围了过来,试图挡在她身前的俘兵也被人一刀劈开了胸膛。

沈京墨手中的刀被打落在地,再也没了反抗的武器。

她的余光瞥见了商洛城门的方向,那里有一支越军正骑着马飞快向着此处赶来。

她逃不掉了。

可一旦被抓,这些人一定会拿她要挟陈君迁就范。

沈京墨步步后退,终于在那支越军小队赶来前,回过身去纵身一跃,跳进了冰冷刺骨的丹水之中。

带着冰碴的汹涌河水瞬间便灌入了她的口鼻,呛得她肺里都在疼。

水流太快,饶是她会水,也无法稳住身形,被河水飞快地卷向下游。

岸上似乎有人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靖靖”。

失去意识前沈京墨想,那大概只是她的幻觉。

*

商洛城下,陈君迁的军队和身后的追兵撕缠在了一起。

那些人穿着他派去支援巢湖的三万士兵的衣服,却在他们的队伍中横冲直撞,狠命砍杀。

他认出了,那是薛义的人。

谢玉娘说得没错,薛义的确投靠了朝廷,虽然他不知内情,但他手下这七万人和整座商洛城,八成就是薛义的投名状。

陈君迁悲愤交加,想调集军队重整阵型,可此时商洛城门打开,城中的越军也趁乱杀了出来,两厢前后夹击,他再想要指挥军队却是不可能了。

他只能奋力拼杀,且战且退。

混战中,一个士兵横刀一扫,重重砍上了他的马腿。

陈君迁的坐骑嘶鸣一声,满身浴血地倒在了地上。他就势一滚,险些被追来的敌军砍断一臂。

“将军!”

不远处被一群越军围住的和尚看见了陈君迁的情况,大喝一声挥刀扫开包围,纵马赶到,一刀挑了追在陈君迁身后的小兵,随即将陈君迁抚上马背,自己则挡在马前。

两人一个顾左一个护右,竟真在乱军阵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和尚身中数刀,血污糊了眼,他便凭着感觉挥刀劈砍,边杀边放声大笑。

“吃斋念佛,哪有造反痛快!只可惜不能杀尽大越昏君佞臣,但我程大海这辈子也不亏了!”

他说罢,用脏兮兮的手抹了一把眼睛,见前方的敌军已经所剩无几,他转过身,刀柄用力一拍马屁股,骏马吃痛,驮着陈君迁飞奔而去。

“将军先走,我来断后!”

“老程!”

陈君迁抓住缰绳,泪眼模糊地向后看去,只见和尚手里的大刀抡得呼呼作响,将追兵挡了回去。

但也只抵挡了一瞬间。

很快,和尚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如潮水般涌上来的人潮之中。

……

时至黄昏,残阳似血。

商洛城外遍地尽是断肢残骸,折断的陈字旗斜插在尸堆中,旗面被刀劈斧砍、弓箭洞穿,变成了几条残破的、随风乱飞的碎布。

得胜的越军花了整整四天时间,才将这一地狼藉清理干净。

“叛军的尸体共有两万三千二百一十九具,除反贼头目陈君迁外,还有陈川柏和谢遇欢二人不在其中。”

“知道了。立刻派人将捷报送回上京,再在周边各地张贴告示,捉拿反贼。”

“是!将军,那这些尸体如何处理?”

“烧了便是。”

城外的大火没日没夜地烧了十多天。

饶是如此,仍有些来不及焚烧的尸体被直接扔进了丹水,顺河而下,将河水都堵塞了。

大庆元年二月十九这日,自长寿郡起追随陈君迁的七万人马,全军覆没。

第142章 都没错 靖靖和小傅

沈京墨醒来时,衣裳还半湿不干地粘在身上。

她头疼得像被人拿斧头劈开了一般,眼睛艰难地睁开一条缝,也只能看见漆黑、以及一丝微弱的红黄色的光。

耳边毕剥的轻响惹人心烦,她浑浑噩噩地甩过手去,下一刻却险些被灼人的温度燎了指尖。

沈京墨转过脸去,晃了晃神才总算看清,她此时正躺在一间昏暗的小屋中,床边的地上摆着一个火盆。小屋只有一扇窗,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用来透风。

所幸屋子不大,有一个火盆就足够暖了。

她直挺挺地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才算是适应了屋中的光线。

身上还有些僵冷,她挣扎着坐起身子,想要靠近火盆取暖,一抬眼,才发现火光那头还有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的人——

傅修远。

他也穿着湿衣裳,眉头紧锁地躺在那儿,唇色苍白发紫。

沈京墨混沌的脑子转了许久才回想起来,她在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嫁给一个糙县令》 140-146(第4/16页)

跳下丹水之前,似乎的确听到了有人叫她的名字。

那时她只以为是幻觉。

没想到是他。

而停转的大脑一旦恢复思考,就免不了想到诸多疑问,比如他们此时身在何处,又是谁将他们带来这里,以及,他为何会出现在丹水河畔。

但眼下屋中仅她一人清醒,显然不可能得到任何解答。

沈京墨收起那些问题,匆匆来到傅修远床边,用指背挨了挨他的手背。

冷得像块冰。

沈京墨又拿指尖捻了捻他的衣袖,靠近火盆的这侧已经被烤得半干,另一侧却还是湿嗒嗒的。

她赶紧将火盆踢到他手边,又想找到一条被子或是干燥的衣裳给他盖。

可这屋中的陈设十分简陋,除了那两张窄窄的床外,就只剩几个摆在墙角的小锅和碗,连个柜子都没有。

沈京墨将屋中扫视一圈,轻轻叹了口气,尽管身上依然难受得紧,她还是打算出去拾些木柴来,省得火盆熄灭。

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一开门,沈京墨顿时一惊。

阳光刺眼,门外几步就是奔流的大河,河对岸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密林。她才跨出房门一步,余光就瞥见两个人影往这边走来。

她慌忙退回屋中,从门后拿起那只小铁锅拎在手中,轻轻将门掩上。

傅修远还昏迷不醒,她得警惕些。

门外的脚步声被河水奔腾声掩盖,沈京墨听不出那两个人走到了哪里。再听见动静时,两人的说话声已近在耳畔,只与她隔着一张薄薄的门板。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埋怨道:“你小子不是说在你家么,害老夫大老远跑过来,也不说背老夫一会儿。”

另一个声音听上去要年轻不少:“我这不是帮你背着药箱呢嘛!再说我俩手还要拿衣裳被子,哪还有空啊。”

门后的沈京墨一怔。

听起来,她和傅修远应该就是被门外那年轻人所救,另外一人大概是他请来的郎中。

她刚想明白,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沈京墨来不及躲闪,与门外两人六目相对,白生生的脸反倒将他俩吓了一跳。

“你,你醒了啊!”年轻人率先反应过来,憨厚一笑,“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哎,另一位呢?醒了么?”

沈京墨摇摇头,横挪一步让他两人进来。

年轻人拉着老郎中径直往床边走,沈京墨关上门,将铁锅放回原位,也跟了过去。

老郎中的手刚搭上傅修远的脉,他就醒了过来。

郎中给他和沈京墨分别看过诊后,从药箱中取出药来,出门熬药。

年轻人把衣裳和被子交给两人,又捅了捅火盆里的木头,好让火烧得更旺些:“你俩赶紧把衣裳换了吧,我刚回村里借的。”

沈京墨和傅修远接过衣服,对他道谢。

年轻人笑着摆摆手,不等两人发问,便主动将自己今早进山打猎时,在丹水河边捡到他们两个,并把他们背回这座村里人狩猎时暂住的小屋里来的事告诉了二人。

听了他的话,沈京墨才知道,他们两个顺河而下,漂到了下游一座不知名的小山村。

正说着话,老郎中也推门而入,写了两张方子留给他俩:“今儿的药老夫先给你们熬上,明儿的你们自己去抓。”

沈京墨接过来,轻声道谢。

老郎中看着她,欲言又止,片刻后,轻叹一声:“你这姑娘也太不小心,这么冷的天,在那冰河里冻了不知多久,怕是会伤及根本,将来若想有子嗣,可得费一番力气调养。”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傅修远:“你这郎君也是,往后可得好生照看你娘子。”

傅修远刚刚醒转,没什么精神,听见老郎中这话,下意识看向沈京墨。

沈京墨忙不迭解释:“老先生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

话落,老郎中脸上尴尬尽显。

傅修远神色不挠,只是微微垂下眼去,没有回应。

蹲在门口洗碗的年轻人听见,笑话那老郎中:“你看看你看看,看走眼了吧?让你瞎猜。”

老郎中回头瞪他一眼,清了清嗓子,问:“那二位是……?”

“兄妹。”

“兄妹。”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但若细听,傅修远的那一句似乎比她的要稍晚一些、轻一些。

门外的年轻人看不见三人的神色,低着头边干活边笑:“我说什么来着,人俩长得那么好看,一看就是一个娘生的。”

老郎中让他调侃得脸热,没再与二人说话,出去煎药去了。

屋门关上,将一老一小的斗嘴声挡在了外面。

屋里只剩下木柴爆裂的轻响。

沈京墨与傅修远谁都没有说话,似乎老郎中方才的猜测,让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微妙了起来。

少顷,傅修远将衣裳放到床上,起身往外走:“我先出去,你快些更衣吧,小心受寒。”

沈京墨抱着衣服站在原地,看着傅修远步履艰难地走到门口。

拉开门,外头的阳光将他的轮廓勾勒了厚厚一圈。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沈京墨只觉得,他比上次见面时又消瘦了许多。

两人轮番换好衣裳后,药也差不多煎好了。

喝过药,老郎中就要回村。

年轻人把小锅和药碗拿到河边洗干净,热情地问沈京墨和傅修远,要不去他们村里歇两天,养好了身子再走。

“这儿啥也没有,做饭都不方便。我家就我和我娘俩人住,我下午还要进山,晚上不回去,正好空出一间屋子你俩住。你俩兄妹住一屋应该没啥吧?”

傅修远听罢蹙了下眉头,狐疑地看向年轻人。

他不解,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他怎敢让两个陌生人到他家中去住,难道就不怕他们两人不是好人?或者,是这年轻人心存歹念。

沈京墨也看向傅修远。

年轻人说的在理,他们两人刚被人从冰河里捞上来,身子虚弱,总得有个安稳的地方落脚才好休养。

她没等他作答,向年轻人福了福身,道了声谢-

回村的路并不远,傅修远虽然脚步虚浮,却并未让沈京墨去搀扶。

她大概也明白,他是该与她保持距离。

沈京墨敛眸,与那年轻人攀谈起来。

年轻人热情又健谈,沈京墨向他询问什么就说什么,不一会儿她便将这村子的情况了解了六七成。

见还没到家,她侧目一瞥傅修远,问出了他先前的疑惑。

年轻人咧嘴一笑:“现在这世道大家都不好过,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嘛。不瞒你说,我早上发现你俩的时候,还以为是有人跳河殉情呢。诶,对啊,你俩为啥会在河里啊?”

沈京墨自然不会暴露身份,随口编了个瞎话,好在那年轻人也未细究。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嫁给一个糙县令》 140-146(第5/16页)

她顿了片刻,又问附近哪有适合小住的镇甸,毕竟他们总不能一直呆在这个小山村里,到了大些的镇子上,才好找人。

年轻人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想换个地方生活,毕竟她都跳河了,先前生活的地方肯定不是啥好地儿。

“嗐,这附近哪儿都不好过,实在不行你就往西走吧。虽然西边不如北边繁华,但是西边是陈家军的地盘,他们首领人可好了,去年秋天路过我们这儿,还让手下的兵都下马,不许踩了我们的田。听说西北让他管得可太平了……诶不对,你们不就是从上游下来的嘛?”

沈京墨没想到这小山村里也有人知道陈君迁。她悄悄瞥了傅修远一眼,就想换个话题,却不想傅修远此时竟开了口。

“陈家军的首领是怎么个好法?”

他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冷不丁一说话,吓了年轻人一跳。

沈京墨不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但在这种场合听别人对傅修远说陈君迁的好,她着实觉得别扭,想要阻拦时,那年轻人却已如数家珍地夸起来了。

他说的那些事里,有许多沈京墨也不曾知晓。她听惯了永宁百姓说他的好话,在他治下其他地方也常有人夸他的好,但在这里还是头一回,更何况此处还算不上陈君迁的地盘。

她不再插话,静静地听了下去,那年轻人说到精彩处时,她也忍不住弯弯唇角。

傅修远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她的反应,眼中情绪翻涌。

*

年轻人把他们两个带到家中,和他娘说了一声,又送了些吃食就走了。

沈京墨此时才知道,他娘亲因为生病常年卧床,他打猎换来的银子也都用来给老娘抓药了。

她在身上摸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没带荷包。

傅修远看见她一脸窘迫地停下手,什么也没说,扯下腰间的玉佩放在了桌上。

小山村不富裕,家家户户一日只吃两餐饭,年轻人家中的食物不多,只能给他们留下两个窝头。眼下天寒,窝头硬得赛砖头,不热根本没法吃。

院中有柴禾,但傅修远不会烧火,更不知该如何热饭,蹲在脏兮兮的灶台前手足无措地戳戳这里敲敲那里,蹭了一手的灰。

等沈京墨晾好衣裳回来,灶台依然是冷的。

厨房门口的光被她挡住,傅修远下意识地抬头看过来,耳根微红:“要不我们……”

“我来吧。”沈京墨神色如常,挽起袖子让他出来等。

傅修远一怔,但还是起身给她让出位置。

沈京墨进了厨房,三两下便轻轻松松点着了火,拿过扇子对着炉膛扇风。

锅里的水很快就烧开了,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厨房里氤氲着一股潮热的水汽,熏得门口的傅修远皱了下眉。

沈京墨却并不在意,专心控制着火候。

他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尖和眉尖一起拧了起来。

窝头热好端上桌,两个人沉默地对面而坐。窝头微苦,里面还有些硌牙的渣子,傅修远咬牙吃了几口,待胃里的酸劲过去便不再吃了。

他手里握着剩下的大半个窝头,看着沈京墨一口一口将整个窝头全都吃了下去,犹豫了许久,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你受苦了。”

沈京墨不解地抬眼:“什么?”

“这些粗活……”如果不是过得苦,这些粗活累活,她根本不需要会做。

沈京墨看到了他眼中的怜惜和自责,但她并不认同:“我没觉得苦。”

傅修远倍感诧异。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禅院小姐无下限 朕的贵妃能言善辩 温柔陷阱 她为明月 人外贵族学院也有F4 谁教你这样当宠妃的?[清穿] 普通牛马在诡异世界里打工[无限] 胡乱牵红线[先婚后爱] 和前男友的尸骨he了 和高冷影帝炒CP后被崽碰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