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嫁给一个糙县令 > 40-50

40-50(2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不乖 重生成儿子同学后 女穿男之一眼入心 风吻潮汐 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卧底 社恐渣A养花日常 敢亮血条就杀给你看 大龄直男,但被动万人迷[快穿] 她们都爱我爱到疯 咸鱼病美人跟卷王和亲后

她茫然地眨眨眼睛,发现眼前黑影幢幢,如鬼怪般张牙舞爪地朝她扑来。

可她却感受不到连一丝一毫的害怕,仿佛一块木头似的,不会怕、不会惊、不会有一丁点的情绪波动。

她木然地低头去瞧——

原来是自己在木讷地往前走,而那些鬼影,只是密林中的一棵棵参天大树。

她的视线继续低垂着,连抬起脑袋的力气也没有,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全凭系在两只手腕上的一条鞭子拖着走。

从昨日被这帮山匪掳走至今,沈京墨粒米未进,连连受惊不说,还空着肚子喝下了半杯掺了药粉的烈酒。

眼下药性还未散去,她胃里翻腾不止,又晕又想吐,两条走了半天山路的腿也疼得厉害。

终于,又走出十几步后,沈京墨再也无力支撑,膝盖一颤,摔倒在了草地上,被雨浸湿的泥土沾在她脸上,她却连抬手抹去的力气也没有了。

走在前面的罗三感觉到手上的鞭子一沉,拧着眉毛转过身来,见沈京墨瘫死在地上,狠狠拽了一把鞭子:“别给老子装死!”

沈京墨被他拉扯地挪动了一下,却仍伏在地上没有起来,额头被石子擦出了一道血痕。

她的力气和魂魄都仿佛被抽干了,嘴唇苍白开裂,有气无力地一掀眼皮,看了罗三一眼,突然莫名地笑了。

“你干脆把我杀了。”

沈京墨语气幽幽,仿佛在嘲弄罗三的落魄。

罗三顿时来了火气,大步上前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将她提坐起来,贴近她脸前咬牙切齿地笑:“找死?当老子不敢杀你?”

沈京墨苍白的脸被迫扬起,眼睛半睁不睁地看看罗三,随后干脆眼皮一合,像是在等待罗三掐断她的脖子。

“我活着是个累赘,你有何不敢杀。”

她并非有心求死,只是如今摆在她面前的,的确没有一条活路——

罗三虽然腿上有伤,行动不便利,可对付她一个弱女子仍是易如反掌,单凭她一人绝无逃走的可能。

她不清楚葡萄村被这些人祸害成了何等模样,但山匪洗劫村子,八成不会留下活口。昨日村里男人都去了县里赶集,等到回村,发现尸体再赶去县衙报官,县衙的人定会先去排查死者和失踪之人,等确定屠村是雁鸣山的山匪、而非寻常流寇所为,再纠集人马上山,起码要等到天黑。

雁鸣山山路难行,摸黑上山还不知要花多久,更何况罗三一直往密林中走,就算是神仙来了,只怕也难以在这深山老林里找到两个有意躲藏起来的人。

刚被罗三挟持离开山寨时,她悄悄将香囊里所剩不多的香粉撒在了沿途的草叶上,祈祷很快就会有人循着香气找到她。

可眼下天都要亮了,香粉也早在半路就已经撒完,就连香囊,也被她当做最后的希望,丢在了路上。

然而如今却下起了雨,香粉融于雨水中,就再也找不到了。

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再过一段时间,也许罗三就能走出大山,甚至离开永宁县。

到那时,谁还能找得到她呢?

所以,与其落在罗三手中生不如死,还不如干干净净地死在这里。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嫁给一个糙县令》 40-50(第6/29页)

起码可以少受些罪。

挑衅的话说完,扣在沈京墨脖颈上的手指逐渐收紧。

很快,她便感到呼吸困难,漂亮的五官因为痛苦拧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手脚无意识地抽搐。

她脑海中忽得闪过很多不连贯的画面,有父亲母亲,有翠蝉,有傅修远,有血泊中的柳翠仪。

还有陈君迁。

和他为她翻新的小院。

她大概此生都无法再看见了。

沈京墨抽搐的幅度逐渐弱了下去。

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罗三突然松开了手。

一口冰冷的空气猛地灌入肺中,沈京墨瞬间睁开了眼,伏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直咳到眼泪淌了满脸也没有停下。

罗三蹲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盯着她冷笑:“想激我杀了你?想得美!”

他说着,抬眼看了看两人来时的方向,确定没有人追上来,才又低下头去,伸手拍了拍沈京墨的脸。

“老子今儿要是福大命大跑出这大山,你他娘的以后就给老子暖被窝!要是倒霉跑不出去,你他娘还得给老子挡箭呢!老子可舍不得杀你啊。”

沈京墨躲开他的脏手,用通红的双眼狠狠瞪去。

可她的眼神哪有什么威慑力?罗三压根不放在眼里,冷笑一声,又牵起鞭子另一端使劲一扯:“接着走!”

*

清晨时分,山风依旧凉。

站在两条分岔小径前,陈君迁浓眉紧蹙。

左边的小路直通深林,老树遮天蔽日,寸步难行。右边看上去稍平坦些,只是此刻的天刚蒙蒙亮,看不清这条路究竟通往何处。

他只带了六个人,剩下的都被他留在了火烧过的山寨里,扑灭大火、清理焦尸、护送谢玉娘所说的那些被关押在草房中的人下山。

六个人,若是分开走,无论哪一队遇上罗三,都不一定对付得了。

他必须选出一个方向去追。

可一旦他选错了……

陈君迁手中攥着一只脏兮兮的香囊,熬了一宿的眼底满是血丝。

“左边。”

身后一个衙役走上前来:“大人,实在不行,我带两个兄弟走右边,要是碰上罗三,我们给你发信号。”

衙役话没说完,便被谢遇欢按住了肩膀。谢遇欢摇摇头没有说话,示意他们都听陈君迁的。

陈君迁没有回头,也无心解释,带头往左边走去。

众人沉默地跟上。

*

不远处隐隐传来轰隆流水声,乍听竟有万马奔腾之势。

沈京墨跪坐在冷冰冰的湿地上,虚弱得几近昏厥。

罗三坐在她前方几步远的地方,正揭下早已被血浸透了的布料,用撕下来的半片袖子重新包扎大腿上的伤口。

沈京墨双眼半睁,死死盯着他。

察觉到她的目光,罗三不屑地笑了一声:“瞪老子干嘛?有力气了就接着走。”

“这不是下山的路,”她嗓子喑哑,“你不逃走?”

罗三冷哼了一声,心道女人果然愚蠢。

临离开山寨时县衙的人就往山上赶来了,他有伤,路上难免留下血迹惹上追兵。

暂时藏在这处断崖附近是最好的选择。那群衙役肯定会往下山的方向追,但他们不知那条路艰险难走,稍不留神就会踩空。等他们意识到追错了方向,他早就带着这蠢美人从前山逃走了!

只要离开了永宁县,重新找个山头,凭他罗三的本事,不出三年,定能再创雁鸣山当年的辉煌!

罗三如是想着,阴郁沉闷的心情不禁好了许多。

陈君迁等人就是在此时,远远地看见了他们。

众人眼前皆是一亮,心道大人的判断真是准确极了。

陈君迁却抬手示意众人压低身子不要出声,眉头更是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现在的位置距离断崖太近,再往前走,地势开阔,能遮住人的树很少,容易被罗三发现。但他们手里没有弓箭,就算有,他也没把握能从这里一举击杀罗三。

该怎么做,才能将她毫发无损地救出来。

就在陈君迁焦急地思考时,身后不知是谁踩断了一截枯枝,“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动,立刻惊动了罗三。

罗三倏地抬头,一眼就和不远处伏低了身子的陈君迁对上了视线。

眼见暴露,众衙役齐齐拔刀出鞘围了上去,罗三面前形成一道半弧形的包围。

罗三见状,一把抄起手边的鞭子,将沈京墨拉到身前,自己则矮下身躲在了她背后,只露出一只眼睛来恶狠狠地盯着陈君迁,慢慢向后退去。

很快,沈京墨就被罗三挟持着,退到了断崖边上。

方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直到此刻,因绝望和疲惫而变得迟钝的沈京墨才看清楚,面前站着的人竟是陈君迁!

她顿时怔住。

他不是在长寿郡么?回程至少要一天的时间,他是如何赶回来的?

她愣愣地看着他,原本干涸的眼眶突然泛起一层水雾,不同于先前咳嗽时的泪,却也一样抑制不住。

自谢玉娘和唐家娘子走后,她已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左右都是死,惶恐也无用。

可见到他的第一眼,委屈和害怕却如同潮水般、不再受控地肆意漫涌上来,吞掉了她最后一丝强装出来的勇敢。

沈京墨通红深陷的眼眶和止不住的泪,陈君迁看在眼里,掩在袖中的双拳紧握,用力到咯吱作响。

但他面上却并未表露分毫对她的在意,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暂且压制后,眼神凉薄地看向她身后的罗三。

“罗三,你是冲我来的,我来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没必要牵连无辜。”

“无辜?她是你的女人!她无辜?”罗三从沈京墨背后探出头来狞笑,眼上的刀疤如一条恶心的肉虫在扭动,“姓陈的,三年前你烧我山寨杀我兄弟,我这道疤也是拜你所赐!我忍了你三年,三年啊!今天老子杀了你的女人,赔我的脸和一百多号兄弟的命,公平吧?”

罗三说罢,得意地大笑起来。

陈君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女人有很多,杀了这一个我可以再娶,这算什么报复?罗大当家就这点气度和脑子,只会拿一个女人撒气?”

猖狂笑声被打断,罗三却不吃他这套说辞:“陈君迁你别装了,这女人和青青长得这么像,你舍得她死?”

陈君迁眼神顿时一凛。

沈京墨也看见了他的反应,提到青青这个名字时,他的身子都绷紧了。

断崖之上诡异地沉默,唯余脚下河水奔腾声轰隆不绝。

陈君迁:“就算舍不得又如何?谁还能喜欢谁一辈子?缅怀几天不就够了。倒是你罗大当家,背后是断崖,断崖下面是饮马河,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嫁给一个糙县令》 40-50(第7/29页)

。”

他越说越觉得好笑:“当年你主动求我放过你手下的兄弟一马,我还敬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三年过去,窝囊了!你们道上的规矩,是冤有头债有主,你却不敢找我,只敢拿我的女人泄愤。真可怜啊……”

陈君迁说着说着,罗三脸上猖狂得意的笑意逐渐退去,很快便被挑起了怒火。

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冲着陈君迁叫嚣:“姓陈的!别说大话闪了舌头!你他娘的要是有种,自己上来换你的女人!咱们一命换一命!老子倒要看看你敢不……”

“好啊。”

罗三话没说完,陈君迁直接往前迈了一步,逼得罗三下意识又退了半步,讶然:“你还真敢?”

“我有什么不敢?我看是你不敢!三年前你挨了我一刀,心里怕我了吧?”

陈君迁语带嘲讽与不屑,继续往前走去。

身后衙役纷纷阻止:“大人……”

谢遇欢连忙制止衙役们的动作,只低声叮嘱他们盯紧了罗三的反应。

此时的罗三已经被他接二连三的嘲弄彻底激怒。

他恨恨瞪着陈君迁,掐着沈京墨脖子的手缓缓松开,向前一推她的背,同意陈君迁来换她。

毕竟陈君迁说得很对,杀了一个女人只能让他难过一时,但他想要的,是他陈君迁的命。

沈京墨两只手腕还被罗三的鞭子绑着,细嫩的皮肤早已被摩擦出血。

见陈君迁过来,她想要出声阻止,可早已没了叫喊的力气。

她只能含泪摇头。

她是想活,可不是以他的性命为代价!罗三恨毒了他,一定会杀了他的!

可陈君迁却像是看不懂似的,脚步始终没有停下。

她又被罗三推着往前走了半步。

就在沈京墨与陈君迁之间相隔不过五步之遥时,她恍然间瞥见一束光斑在陈君迁胸口一闪而过。

沈京墨仓惶间猛然回头去看。

几乎是她回眸的同一时间,罗三抽出一把袖珍小刀,猛地朝陈君迁心口扑去!

“大人!”

衙役们抢身上前,但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

陈君迁和罗三距离又太近,压根无处可躲!

电光石火间,距离罗三最近的沈京墨全然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咬紧牙关,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一头狠狠撞向罗三胸口!

罗三此刻眼里只有陈君迁,没想到沈京墨会突然横插一手,更没有料到这个蠢女人竟还有如此力道!

他只觉胸口像被千斤巨石砸中,痛得呼吸一窒,身子失去平衡地向后跌去。

而他身后即是悬崖。

脚下踩空的那一刻,罗三心中大骇,本能地四下去抓一切可能抓在手里的东西……

撞开罗三的匕首后,沈京墨随着力道往前冲了两步才终于收住身子,紧接着转过身拼命朝陈君迁跑去。

陈君迁伸过手迎上来接她。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她指尖,沈京墨却被一股力量拉倒在地,身子直直朝悬崖边滑去!

是她手上的鞭子!鞭子的另一头还在罗三手里!

断崖已在眼前,沈京墨想要挣开束缚,已然没了时间。

身子失重坠落的一瞬间,沈京墨脑中一片空白。

也许,她注定要殒命在此。

她努力过了,抗争过了,但命运如此,谁也没办法了。

只是她没想到,她跌落断崖的下一刻,一个身影紧接着也跳了下来!

“大人!!”崖上传来一声声呼喊。

但下坠的风在耳旁猎猎作响,沈京墨听不清。

她只看见了他。

为什么……

为什么要跳下来?!

但下一刻,她那颗已经安然接受宿命结局的心,却再次被希望和安心填满。

那一刻她在想——

他来了。她不会死了。

第43章 上药、同寝(二合一) “看不见你,我……

等到沈京墨再次醒来时,人已经躺在西屋的床上了。

她身上的湿衣服还未换下,冰冰凉凉地黏在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河腥味,上面盖着一条薄薄的被子。

她的意识并未完全清醒,双眼半睁半合间,总觉得自己还在奔腾的饮马河中随波逐流。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渐渐恢复知觉,原本还能忽略的疼痛,却也慢慢漫卷上四肢百骸。

沈京墨抬起手来,掌心的挫伤已经不出血了,还结了薄薄一层血痂。

她又去看另一只手。

轻轻一抽,才发现那只手正被什么东西牢牢抓着,她稍稍用力也没有抽出来。

沈京墨扭动酸痛的脖子转头去瞧。

西屋有两张床,此时并排抵在墙下,中间隔开了半只手臂那么宽的距离。

她在其中一张上,另一张上躺着的是陈君迁。

视线下移,他的手正与她的十指相扣,力道之大,勒得她手指都泛红发紫了,也不肯松开半点。

沈京墨怔忪地看着两只紧紧相连的手,目光慢慢转回到他脸上。

他额头脸颊都是被尖锐的石头划破的伤口,经过河水浸泡,变得有些发白。

他还没有醒,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紧蹙的眉头一刻也不曾放松。

她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意识愈发清醒,记忆也随之汹涌而来,她眼中忍不住盈满了泪。

雁鸣山的断崖上,她如同一只折翼的鸟绝望地坠下云端时,一个温暖的怀抱紧随而来,不顾一切地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包裹。

她的脸埋在他坚实的胸口,呼啸的寒风被他的体温彻底隔绝。

看到他追下悬崖那一刻,她好想问他为何要这样,问他究竟将他自己的性命置于何地。

可被他拥进怀里那一刻,她却自私地把他抱得更紧。

那场漫长又迅速的坠落中,他是她能攀附的唯一。

她感受到心安。

沈京墨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落入水中,只记得巨大的水花声从头顶传来,那力道若完完全全砸在她身上,只怕粉身碎骨都不够。

可她却只感觉到了一丝轻微的疼痛。

只是接下来的激流将她从他怀中卷走,飞快地向下游冲去。不识水性的她在奔腾不息的水流中上下沉浮,冰冷的河水一口接一口地灌进她的口鼻,呛得她无法呼吸,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再之后的事,她就记不清了,只是脑海中隐约有些印象,在她快要窒息时,有人拉住了她的手,两片柔软覆上她的唇,她才终于能再次呼吸。

屋中甚是安静,沈京墨看着陈君迁的侧脸,突然明白了在雁鸣山上被罗三掐住脖子、濒临窒息又松开后的那一瞬间,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又不曾想通的感受究竟是什么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嫁给一个糙县令》 40-50(第8/29页)

——

就如同被他从水中捞出来的那一瞬,她在想——她还活着,真好。

他也活着,没有被她害死,真好。

屋外忽得响起了脚步声和细碎的说话声。

沈京墨赶忙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坐起身来,想要在屋外的人进来之前,把手从陈君迁掌心抽出来,可试了几次都不成功。

不等她接着努力,房门已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是谢遇欢、陈家父子,和一个郎中模样的老人。

见沈京墨醒了,几人一怔,顿时高兴地围拢过来嘘寒问暖。

沈京墨才醒,脸色仍显苍白,也没吃过东西,身子虚得说不出几句话来。

陈大忙让陈川柏端来吃食和水,等沈京墨稍稍吃下些东西,郎中才将她与陈君迁的情况一一说来。

“你们两个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能保住这条命已经是奇迹了。”

尤其是陈君迁——沈京墨入水时被他护在怀里,挡去了许多力道,反倒是他,险些摔断了脖子。

寻常人遇上此等情况,不死也要重伤,他却还能在湍急水流中救她上岸,怎么不是奇迹呢?

沈京墨默默听郎中说话。

她的情况,就算郎中不说,她自己也感觉得到,身上虽有不少伤口,但都是小伤,只要按时上药,休养几天就好了。

倒是他,伤得极重,尤其右手小臂的骨头都断了,八成是摔入饮马河时撞上了礁石,所幸断骨没有刺穿皮肉,但伤筋动骨一百天,饶是他身体强健,也得要些日子才能恢复。

郎中说着,将煎好的药放在了桌上:“这两碗药你们一人一碗,以后每天一服,药方我留在这儿。这碗药膏用来涂抹伤处,最后这份,趁热给他敷在断臂上,等凉了再换热的接着敷。”

沈京墨刚醒不久,脑子算是清醒,却不大灵光,怕自己记不住郎中的医嘱,想去找纸笔来记。可陈君迁的手活像把锁,她挣不开。

眼看着四个男人八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和陈君迁紧握在一起的手,沈京墨不由觉得脸热,急忙请郎中再说一遍。

郎中耐心地重复过后,指着躺在床上还未醒来的陈君迁说:“除了他脸上、手上这些露出来的,还有一处,也要记得擦药。”

沈京墨:“何处?”

郎中:“两股之间。”

沈京墨一愣,耳尖腾地一下热了起来,错愕地看向陈君迁,喃喃道:“怎么会伤到那处呢……”

郎中上了年纪,耳背,没有听见沈京墨的喃喃低语,又叮嘱了一遍记得擦药,便随陈大离开了。

陈川柏想要留下照顾兄长,却也被陈大喊了出去,省得他留下来,沈京墨不好为自己上药。

谢遇欢走在最后。

等其余三人出了门,他脚步一顿,又退了回来。

“嫂夫人,”他看了陈君迁一眼,轻叹一声,对沈京墨道,“大人要我守口如瓶,但若不说,在下于心不忍。”

沈京墨惊讶又惶恐地看着一脸郑重的谢遇欢,让他请讲。

“大人跳下断崖后,我率人绕道下山,在河岸边找到了你们二人。那时夫人已经昏厥,大人尚有意识。

“山道难行,我们只临时做了一个抬人的架子。大人执意要我们先救夫人,自己忍痛行走,直到进村前才体力不支陷入昏迷。但直至昏迷,大人也不曾放开夫人的手。

“还有他腿间的伤,是他从长寿郡骑马半夜赶到雁鸣山时磨破的。大人不会骑马,方才郎中处理时,在下瞧了一眼,可谓血肉模糊,与衣裤都沾在了一起难以剥开。”

谢遇欢没有去看沈京墨的反应,只将自己该说的通通说了出来,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这些话,大人不让说,是怕夫人担心,但在下以为,对一个人好就该明明白白让她知晓,否则对付出之人实是不公。

“在下与夫人并无深交,但与大人相识已久,有些话,便自作主张地说了——大人为救夫人,命都不要了,唯望夫人,莫负此深情。”

谢遇欢说罢便走了。

留下沈京墨一人在屋中久久不能回神。

她的目光茫然无措地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最后落在陈君迁紧皱的眉头上。

谢遇欢所言固然令她颇受触动,却也让她费解——

她自忖自从来到陈家后,与他相处起来虽然也算和谐,但毕竟都心有所属,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他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对她情根深种,竟甘愿为了救她,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

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除去原本大小姐的身份,她与寻常女子并无多少不同,不过是多了一副好皮囊,但他却绝非看重相貌的肤浅之人。

青青。沈京墨想起了这个被罗三反复提及的名字。

罗三说,她与青青长相极为相似,陈君迁对这个名字显然也很在意。

会是他的心上人么?

沈京墨把青青、罗三、陈君迁这三人放在一起想了许久,有了一个令人震惊却又合情合理的想法——

那位叫青青的姑娘的确是他的心上人,两人情意相通,感情甚笃,却被罗三所掳。他因此与罗三结下梁子,三年前带人上山将罗三的匪寨烧了个精光。

只是他未能救下青青,所以才迟迟未娶,只能靠一幅画相睹物思人。

所以罗三用她威胁陈君迁时,他才会紧张,才会在她摔下悬崖后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也要追下来。

许是怕往事重现,许是将对青青的感情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是了,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为何这三个月来他待她如此之好,为何连跳崖这么危险的事都不做丝毫犹豫。

终于想明白了困扰她许久的问题,沈京墨轻轻叹了一声,看向陈君迁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同情和惋惜。

这样也好,倘若他能在她身上看到些青青的影子,能靠她这张相似的脸获得几分安慰,也算是她报答了他的恩情。

想到这里,沈京墨又是一声轻叹,随后将药膏拿来,为他上药。

她的右手被他抓着,只能靠并不灵活的左手一点点擦药。

脸上和手上的伤口很快便涂好了,沈京墨将药勺放回药碗里,低头往下瞧去。

接下来的伤在他两股之间。

她可犯了难。

犹豫半天,沈京墨打算叫陈川柏来帮忙,毕竟亲兄弟之间应该不会见外。可她嗓子是哑的,手又被陈君迁扣住,出不去也叫不出声。

但若不上药,伤口着了水,又极易感染溃烂,必须得及时处理。

她心里着急,却没一点办法,为难了好半晌,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将左手伸向了他腰间。

他身上也盖着一条薄被,沈京墨把被子掀到他腰下,随即撇过了脸去。

她不敢再看。

但不看,就只能凭手去摸索。

她也不敢用力去按,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嫁给一个糙县令》 40-50(第9/29页)

生怕摸到不该摸的东西,只好用指腹一点点触碰。

就在她终于摸到他裤腰的时候……

陈君迁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他初醒,眼神无法聚焦,脑子也混沌。屋中只有沈京墨在动,陈君迁迷茫的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被她的动作吸引,落在了她的左手上。

她的手好漂亮,纤细修长,皮肤也白。

就是扒起他裤子来显得有些笨拙。

他也不知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糊涂的脑子也做不到思考,只是下意识就想要帮她,却不成想右手刚一动,一股钻心蚀骨的疼痛便瞬间席卷而来,疼得他脑袋瓜一下就清醒了。

他口中溢出一声抑制不住的痛吟,沈京墨闻声,慌张地一抬眼,正巧对上他的视线。

四目相接,沈京墨的脸瞬间变得滚烫,猛地缩回了拉扯他裤子的手。

“我只是想给大人上药!”她语速飞快地解释。

沈京墨说完,眼神向摆在一旁的药碗瞥去。

陈君迁的目光也顺势转移,瞧了瞧碗中淡黄色的药膏,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很淡很淡的笑容,说不好是仍未彻底清醒,还是并不介意沈京墨的小动作。

见他反应如此平淡,沈京墨的羞怯和窘迫也退去许多,轻声问他:“大人现在……可有哪里不舒服?郎中就在外面,要不要我去叫人?”

“不用,就是胳膊断了,没法用劲儿,别的倒没什么。”

陈君迁轻描淡写地说完,见她又瞥了那碗药膏一眼。

他敛眸,笑着安慰她:“我自己来吧,那伤的位置怪尴尬的。”

沈京墨如释重负,点点头,向外抽了下被他紧握着的右手。

没抽动。

她困惑地看他。

陈君迁也不解地看回她。

“大人……”沈京墨轻轻捏了下他的手背,把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抬起来举到他眼前摇晃。

陈君迁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一直抓着她的手,尴尬地笑了笑,才不舍地把手撒开:“握太久了,都习惯了,就忘了。”

沈京墨抿唇不语,扶他坐起,在断臂下塞上两个枕头垫平,再把药碗挪到他手边:“那大人先上药,我出去等。”

她说完便走,但刚迈出一步,就又被陈君迁攥住了手腕。

“你我是夫妻,我伤得这么重,你却丢下我一个人上药,不惹人怀疑么?”

沈京墨耳尖泛红,为难地咬唇凝眉。

陈君迁松开手:“我背过身去弄,你别介意,很快就好。”

许是身子虚弱的缘故,他声音很轻,语速也很慢,沈京墨听了,心里没来由地难过。

“大人手不方便,就这样上药吧。我去看看内服的药还烫不烫,大人弄好了叫我。”

她说完就走到了桌前,背对着陈君迁。

须臾,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地衣物摩擦声。沈京墨目不斜视地垂眸盯着药碗,两只手捧着碗沿试探温度。

大约是药还有些热,温度顺着掌心传到脸上、颈上,加上背后衣物摩擦的响动和不时传来的吸气声,让她的脸色红如胭脂。

又过了片刻,身后的动静终于止息。

沈京墨又等了等,才端着药碗转过身去,脸色绯红似霞。

再看陈君迁,似乎脸色也微微泛着红。

“药能喝了。”

她把药放在床头,取了块巾子来把他手上残留的药膏擦干净,看着他把药喝完,又将外敷的草药敷在他的断臂上。

收拾好用过的药碗药膏,沈京墨把饭食端到了床上,语带歉疚:“听谢大人说,大人从长寿郡纵马赶回县里,一宿不曾休息,也不曾用过饭……”

陈君迁看了一眼盘子里的蒸饼和米粥:“你吃过了?”

沈京墨点点头。

他这才坐正了身子,却没有接她递过来的一整块蒸饼,而是拿起她吃剩下的半块,就着清粥吃了起来,但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

“不合胃口?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

“别去,”陈君迁握着沈京墨的手把她拉回到床边,“现在吃不下,饿了我再吃。你身上也有伤,好好休息。”

沈京墨犹豫了片刻,默默坐回到自己那张床上,陈君迁这才把手收回去。

屋里分外安静,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话。

他们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回忆起这一夜发生的事,两个人都心有余悸。

回想到在断崖上,她纤弱的脖颈被罗三掐在手里,脸上满是泪和泥浆,两眼哭到红肿,陈君迁顿时想起了在武凌山上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晚。

她也是一样无助、一样可怜。

那时他无比庆幸,幸好这次他赶来了,没有再像上次那样,让她一个人漫无目的也没有希望地奔跑下去。

可他更加自责,分明早就察觉雁鸣山不对劲,为何没有再多想一想,多加些防备?

他害怕,但凡有一件事没有算对、有一步走得慢了,他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她。

每每想到这一点,陈君迁就不免后怕。

所以从他醒来后,陈君迁的眼神就一错不错地粘在沈京墨脸上,舍不得移开片刻。

沈京墨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搅弄了半晌衣摆,他的目光还是一样的火热直白。

方才她有事可做,还能稍稍转移些注意,如今该做的都做完了,再让他这么盯着,便不自觉地感到局促。

她试探性地抬眸,双眼无辜地看向他:“大人是有话要对我说么?”

陈君迁拧了下眉,犹豫片刻,问她:“我在断崖上和罗三说的那些话,你怪不怪我?”

当时他说,即使罗三杀了她,他至多缅怀几日,早晚会再娶。

但他们本就约定好三年后和离,她也不过是青青的替身,她没有不满的立场。

于是她摇摇头:“我知道大人是为了救我。”

一问一答结束,屋里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沈京墨终是没能压抑住心中的疑问,轻声问他:“大人为何……为何要那样做?”

陈君迁被她问得一懵:“哪样?”

“……跳崖,”她当真不懂,“那断崖那么高,大人为何追下来?”

这个问题她自从他追下断崖那刻就一直在想,当时那种情况,若换做是她,不管坠崖的人是谁,她都绝无跟着跳下去的勇气。

陈君迁听罢也是一愣,似乎这算不上什么问题,他自然也就没有准备答案。

思考片刻后,他问她:“你会不会水?”

沈京墨怔,摇头。

“那你可知道,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就算下面是水,也会和地面一样硬,砸下去,是会死人的。”

沈京墨眼眸一颤,这才想起来害怕。

她长在上京,城内外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万人嫌神姬她想开了 多肉战阵,带飞全人类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穿成年代文男主的漂亮亲妈 我死后主角崩人设了 偷生小太子后疯批暴君找麻了 退婚后,前夫追悔莫及 退婚后,前夫后悔了 天生好运[快穿] 锁骨吻痕[先婚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