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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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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人回来,陈川柏也出来了。

沈京墨瞧见他,笑着摆摆手让他过来坐,把手里的荔枝分了一半给他。

“哇——你们去云岫先生家啦?谢谢嫂嫂!”陈川柏见了荔枝也分外激动,坐下便剥开一个丢进了嘴里,吃得满脸幸福。

沈京墨这几日听惯了他叫嫂嫂,也不像一开始反应那般强烈了,神色如常地应下,又给他手里塞了一颗荔枝,接着压低了嗓音,眼神一点厨房的方向,把方才陈君迁没有回答的问题又问了陈川柏一遍。

陈川柏没有如陈君迁那般转移话题,摇头解释:“我们村里只有我和我哥的名字不是她取的,是爹取的。我娘生我的时候,我爹手边最近的药材是川柏,就给我取名川柏。生我哥的时候,我爹正在院子里晒黑枣唔唔唔唔!”

话还没说完,一只大手猛地捂住了他的嘴!

第24章 陈黑枣 “那你可有小名?”

突然出现的陈君迁吓了沈京墨一大跳,也不知他在厨房干活是如何听见他们二人悄声说话的,手还沾着水,就飞扑过来将陈川柏未说完的话按回了他肚子里。

“胡说八道什么呢臭小子……”

陈君迁目带警告地瞪了陈川柏一眼,又抬眼对沈京墨尴尬地一笑:“别听他胡说,这小子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

“唔唔唔唔唔——”陈川柏拍打着堵在自己嘴上的大手呜呜乱叫,反被他捂得更严实了。

沈京墨回过神来,看着兄弟两人掩嘴直笑。

她这一笑灿若皎月朗星,分去了陈君迁三分注意。陈川柏察觉到嘴上的手松懈了些,猛地一抬手去戳陈君迁的腋窝,接着身子一扭,反从他的手下逃走了。

“嘿你……”陈君迁佯装生气便要去追。

陈川柏连忙小跑着绕过小石桌躲到了沈京墨背后,小手抓着她的手臂大喊:“嫂嫂救我!”

陈君迁见势,也绕过桌子来抓他。陈川柏就绕着沈京墨闪躲。

两人秦王绕柱,围着沈京墨转着圈的跑。

“嫂嫂救我啊——!!”

沈京墨原只是个笑看兄弟俩打闹的旁观者,如今被陈川柏抓着袖子这么一喊,竟也半推半就地加入了战局,就在陈君迁马上就要拽住陈川柏胳膊之时,她站起来张开手拦在了他面前。

陈君迁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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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京墨也是没想到自己会参与进来,但瞧见他的反应,却忍不住露出了一副得意之色,仰头笑看他,眼神似是在说:小叔他,我罩的!

“好好好,你们两个是一伙的了是吧?”

陈君迁抱着胳膊,眯起眼来点了点头,一副气恼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看得沈京墨回过头去与陈川柏一起窃笑起来。

却不想陈君迁瞅准时机,长臂一伸,竟越过沈京墨的手臂直奔陈川柏而去!

“啊!嫂嫂!”

陈川柏奋力嗷叫,沈京墨忙挺身去挡。

三人在院中老鹰捉小鸡。

起初沈京墨多少还保留着几分矜持,可越到后来便越放得开,玩得愈发起劲,几次险些和陈君迁撞个满怀也没停下。

她笑得开心,陈君迁便故意失手,数次擦着她的衣袖捞着陈川柏的耳朵、胳膊,却就是滑不留手,一次也没抓住。

“哥!你不行啊!”一直没被抓住,陈川柏便得瑟起来,“嫂嫂一来你就不是我的对手咯!”

陈君迁原本就在放水,听他这么一激,当即来了劲头,手也多了准头。

沈京墨越挡越觉得艰难,他身材虽高大,动作却敏捷,如同一只蓄满了力气又灵活的猛虎,她渐渐有些没力气了。

偏生陈川柏还在挑衅这只猛虎:“抓不着!抓不着!”

“好小子!等着!”

陈君迁也正在兴头上,抬眼一瞧沈京墨,却发现她额头上已出了不少的汗,动作也慢了下来。

他越过她看向陈川柏,这小子还毫无察觉,玩得不亦乐乎。

陈君迁眼神一暗,一个偷袭的假动作后,猛地一把揽住沈京墨的腰,将她整个人抱到自己这边,顺势一抬脚,脚尖一勾在陈川柏屁股上轻轻一踹。

“哎哟!”陈川柏忙去捂屁股,正要控诉陈君迁不讲武德,抬头却又看见兄嫂二人抱在一起,臊得他又赶紧捂起了眼,一手捂眼一手捂腚,恨不得再多长出两只手来。

“哎呀哎呀你们真是……”他嫌弃地大叫着,脸蛋憋得通红地跑进西屋去了。

“臭小子!”

陈君迁笑骂一句,低头去瞧沈京墨。

她双颊绯红,也正瞧着陈川柏跑走的方向笑,胸膛快速地起伏着。

察觉到他的视线,她下意识抬眸看他。

四目相接,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正伏在他怀中。

沈京墨的脸顿时从运动后的潮红变成羞怯的胀红,慌忙从他怀中退出来,又后退了两步,一手无措地抚弄耳前的碎发,腼腆地抿唇不语。

怀中的分量和温度瞬间退去,陈君迁张了张嘴,手指胡乱朝西屋一指,对着沈京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冲西屋道:“臭小子你别跑!”

继而一头扎进了西屋里去。

院中只剩下沈京墨一人,脸色通红地看了西屋两眼,拎起裙角跑回了东屋。

西屋里,陈川柏被陈君迁按在床上,浑身上下的痒痒肉都被他挠了个遍,直到他笑得快要喘不上气才停下。

“哥,我对你够好了吧?给你和嫂嫂制造了多好的拉近感情的机会呀!呐,感谢呢?”

从床上下来,陈川柏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小大人似的冲陈君迁一摊手,索要好处。

陈君迁一哂,不知从哪掏出一颗荔枝剥开,在陈川柏鼻子底下晃了一圈。

“配合得不错,该赏!不过……”

陈川柏冲着荔枝就是一大口,却扑了个空。

“敢揭我的短,该罚!所以——”

白嫩的荔枝肉在陈川柏嘴边短暂地亮了个相,最后落进了陈君迁自己嘴里。

“可恶……”

陈君迁笑着揉了揉陈川柏的小脑袋瓜:“馋猫儿,睡觉去!”

陈川柏“哼”了一声,乖乖上床,在被子上打了个滚,突然发现手下有什么东西微微凸起,硌着掌心。

他把被子一掀,赫然是好几颗新鲜的荔枝!

是陈君迁不知何时塞进他被窝里的。

陈川柏委屈不忿的小脸顿时溢满了笑容,剥起一颗边吃边冲正往外走的陈君迁道:“谢谢哥!”

陈君迁没回头,但听见弟弟笑得开心,嘴角也不禁上扬:“别都吃了,给爹留几个!”

“知道啦知道啦!”

走出西屋,沈京墨已经不在院里了。回想方才怀中的馨香柔软,陈君迁不禁攥了攥手掌心,看了一眼东屋亮起的烛光,掉转头回了厨房。

荔枝放不住,他得把剩下的十来颗储存好了,明儿才能给她做点心。

等一切收拾妥当,陈君迁迅速地漱了口,也回了东屋。

沈京墨已经躺下半天了,只是他还没回来,便没熄蜡烛。

陈君迁一进屋,就瞧见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唇角上扬,却又被努力压下去,以至于下巴都在微微颤抖。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蜡烛熄灭后躺到地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搭在胸口。

黑暗中传来低低的出气声,像极了忍笑忍到极点时忍不住从鼻腔泄出的动静。

“想笑就笑吧,别憋着。”

话音刚落,床上就传来“噗嗤”一声,沈京墨笑得肩膀都在发抖,笑了半晌才勉强止住,侧目看向陈君迁。

屋中没了烛光,有些许幽暗,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大致找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大人原本真的叫……”

陈黑枣。

她没说出口,声音里的笑意却是藏都藏不住。

他身材高大挺拔,姿容不俗,长相俊朗,沈京墨一想到他名字的由来,就笑得停不下来。

陈君迁气郁,可听见她悦耳的笑声,只好苦笑着承认:“我爹一开始的确给我取名黑枣,但每次拿这名字一叫我我就哭。我娘说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叫他换一个,他不信邪,说多叫叫就习惯了,便每日对着我耳朵喊三百遍……”

沈京墨听着有趣,翻个身侧躺过来,双手枕在耳下认真听。反正眼下屋里黑漆漆的,他也看不见她这样俏皮的姿势。

“我也一天哭个三百遍,一连哭了三个月,最后哭晕过去,我爹抱着我去县里找大夫,把原因和大夫一讲,大夫说,既然黑枣又名君迁子,我要实在不喜欢陈黑枣这个名字,不如改叫陈君迁,我当时就醒了也不哭了。于是我爹又被我娘教训了一顿,最后不情不愿地给我改叫陈君迁了。”

说完,他还倍感欣慰地感慨:“万幸我爹当时没有摆弄什么地黄、甘草、陈皮、生姜之类的。”

沈京墨又笑出了声,忙抬手掩住唇。

“笑吧,我也觉得好笑,”左右都教她知晓了,他认命了似的放弃了抵抗,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她纤瘦的肩膀抖个不停,纵着她笑了一会儿,问她,“你的名字呢?”

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沈京墨一愣,片刻后才道:“京墨也是一味药,能止血崩。但我父亲后来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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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为我取名京墨,是希望我将来能如他那般精通文墨,名满上京。”

到底是文人墨客,取个名字都有这么多名堂。

陈君迁虽不甚在意名号,认为那只是一种标记、称呼人的方式,却觉得与人谈论姓名的由来,有一种莫名的亲密感。

他趁势追问道:“那你可有小名?”

沈京墨眨眨眼睛,没有答。

小字都是在闺中时爹娘才会叫的,哪有对外人说的?就算是夫妻,若非心意相通感情甚笃,也不会轻易交换小字。

更何况他们还是假夫妻。

加之提及这些,她便又不由得想起流放漠北的父母亲人,原本昂扬欢欣的心情转而蒙上一层阴影。

她转回身去平躺在床上,小声说了句“没有”。

听出她语气里的细微变化,陈君迁迟疑片刻,大概猜到了原因,试图安慰,张口却不知如何安慰,犹豫一番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都安静了下来,各自躺着看着黑漆漆的屋顶,谁也没有再说话。

次日一早,陈君迁便去了县衙。

谢遇欢早已带着这几日整理好的卷宗恭候多时。

“找了这么多天,总算让我翻出些东西来。”

陈君迁跟着谢遇欢一踏进卷宗库,就看见地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卷宗,两两叠在一起,有些一排一组,有些一排数组。

谢遇欢顶着硕大的黑眼圈,神情却是振奋。

“之前的卷宗、除了让老鼠啃了的那些,我都翻过了一遍,找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是这些就不同了……”

“这是什么?”

“两年前被查封的、售卖私粮私盐的账本,”谢遇欢说着,拿起一组卷宗,左手是账簿,右手的卷宗则更薄些,他语气严肃起来,“这些,是雁鸣山那些山匪下山掳掠的记录。”

陈君迁登时眉头紧蹙:“这二者有关联?”

“是,”谢遇欢回答得十分肯定,将两个簿子摊在桌上,指着其中两条记录道,“你上任之前,雁鸣山那帮孙子每次下山后不久,这些私售盐粮的铺子就会多出很大一笔进项,售卖的东西,你猜流向了何处?”

第25章 补品 “大人,乡亲们送了好多韭菜羊腰……

陈君迁的目光从账簿上移,对上谢遇欢狐狸般的精明眼神,心里已有结论。

“萧家。”

“大人英明。”

谢遇欢接着补充:“这几日萧家又进了些粮食,与之前买粮的频次数量都不符,不像是自家用的。”

陈君迁的眼神顿时变得危险起来:“你的意思是,萧景垣才是雁鸣山的真正主子?”

谢遇欢摇扇不语。

“不对,他没有那么大胃口,也没那个本事,镇不住那帮人。”

“还有一种可能,”谢遇欢折扇一合,点点账簿,一字一顿道,“两路通吃,他做中间人,洗、白、销、赃。”

陈君迁定定看着他和账簿。

须臾,传来一个衙役。

“县衙留下两人值守,其余人等,随我上趟雁鸣山。”

*

“沈姐姐,这边!”

今日碧空如洗,沈京墨和柳翠仪一人挎着一只小竹篮来到武凌山下时,姑娘们已经等候她们多时了。

昨日在河边老树下分别时,她们邀请沈京墨一起来挖野菜。原以为还得过两天才能长熟,谁成想今日一早便有勤快的婶婶来挖了。

姑娘们见状纷纷赶来,两拨人如同比赛似的,等沈京墨赶到,小径边上的野菜都已经教人挖光了。

好在姑娘们人多又年轻,爬起坡来手脚也利索,占下了山坡上一大片地儿。见沈京墨来了,纷纷举高了胳膊招呼她过去。

柳翠仪打眼一瞧,顿时面露喜色:“没想到今年竟然有这么多!”

她说罢便拉着沈京墨爬上了坡,蹲下身去小铲一铲,从一丛野草边拔出了一把边上绿中间紫的野菜,抖了抖根上的土,欢喜地放进了篮子里。

沈京墨从未见过人挖野菜,觉着新奇,挎着小篮子盯着柳翠仪看。

察觉到她好奇的目光,柳翠仪一抬头,见沈京墨迟迟没有动作,笑着扯了扯她的衣袖,拉着她一起蹲下来:“姐姐再不挖可就要让人抢光啦。”

沈京墨咬唇,看了看她篮子底的野菜,又瞅了瞅旁边一位姑娘的,发现大家采的都不完全一样,有些是紫红色大圆叶的,有些却是绿色细短如野草一般的,她都没见过。

“这些……都是能吃的?”沈京墨低声问。

柳翠仪惊奇地抬起头来,眨了眨圆圆的眼睛,小声道:“上京的人不挖野菜么?”

沈京墨摇头:“从未见过。”

难怪她迟迟不动手,连小铲子都是自己帮她带的。

“那上京的人都吃些什么呀?”柳翠仪一边好奇,一边从沈京墨的篮子里头拿出小铲子来塞到她手中,一手抓住一颗野菜的叶,一手用铲子拨开泥土,“呐,这里好多种野菜,最好吃的就是这个苋菜,回家洗净了下面煮汤都可香了。”

沈京墨从未下过厨,以往每到用饭的时候,翠蝉都会把王妈烧好的菜直接端到她房中去,她只知道那些吃食是府中用父亲的俸禄统一采买,却从未见过其来自何处,很多菜烧熟前长什么样她都没见过。

来了陈家,她也不曾踏进过厨房,虽然吃过菜饽饽,却并不知那里面用的就是野菜,还以为那略苦的味道是因为自己上火口苦的。

面对柳翠仪的问题,她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还是坦诚地说她吃的菜都是府里下人采买的,接着便认认真真学起挖野菜来。

柳翠仪听罢羡慕得不得了,“不用自己种地挖菜,还有人做好了饭菜送进房里?想想就好舒服啊……也不知道我这辈子有没有这个福气。”

旁边的姑娘听见了,笑她:“你家林陌然对你还不够好啊?等成了亲,你给他撒个娇耍个赖,他能不给你端茶送水洗衣做饭?”

周围纷纷有人应和。

沈京墨听了也抿唇笑。

柳翠仪对那姑娘瞪了瞪眼,眼神往山坡下一瞟:“我婆母可在这儿呢,别瞎说啊!”

“林婶不是更疼你?”

姑娘们不理她的话,接着起哄。柳翠仪这下倒是没反驳,晃了晃脑袋,一脸得色:“那谁让我招人疼呢?”

姑娘们都笑。

柳翠仪和林陌然青梅竹马,自幼定情,两家关系也亲如一家,这些沈京墨和柳翠仪聊天时她都说过。

青梅竹马,关系甚笃,终成夫妻……

她曾经也有一份这样的感情,只是如今……

沈京墨深吸口气,轻轻甩了甩头,试图赶走心中泛起的酸涩,羡慕地冲柳翠仪笑了笑,低下头去捏着小铲铲,学着她的样子,握住一棵茁壮的绿苗轻轻连根挖出,用指尖剥去沾在根上的湿润泥土,放进小篮子里。

大家都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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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认真挖起野菜来,时不时有人想出个话题来,与身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上几句,轻松惬意得很。

沈京墨虽是头回挖野菜,但原本在家莳花弄草,不像有些大小姐那般十指沾不得半点土。饶是比不上其他姑娘的速度,但动作也算快,不多时就挖了大半篮子,心情也好了许多。

她握住篮子摇了摇,好把堆叠在一起的野菜晃平整,腾出更多空间来接着放,正好也放松下酸痛的腰肢。

柳翠仪见状,抬眼朝她篮子里看了一眼,顿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姐姐,挖错了。”

沈京墨一愣,低头看看自己篮中的,再看看柳翠仪递过来的篮子里的,疑惑地凝眉。

都是花花绿绿的,怎么错了?

柳翠仪笑着从她篮子里抽出一条叶绿而细长的,又从自己篮中取出一棵稍短小些的,挨个掐断了给她看。

“呐,姐姐你看,我篮子里这棵,叶子扁平,有小半手掌长,没有毛,这儿还有三条脉,这叫扫帚苗,现在还嫩,能当菜吃。你挖的这些太长,已经老了,咬不动了,挖回去只能当扫帚使,喂猪喂鸡都勉强。”

沈京墨怔住。

她低头看看柳翠仪手里的两棵扫帚苗,小的那棵一掰就断,翠嫩流汁,大的那棵却难以掐断,韧性十足地拧成了绳,才堪堪扯断,内里也没有多少水分。

沈京墨的脸微微红了起来。原本她还在想怎么这些茁壮挺拔的野菜没人挖,还当是自己捡了便宜,没想到竟然是白费力气。

“那……我这些,是不是都不能吃了?”她把篮子歪向柳翠仪,露出里面大把的老菜,有些颓丧。

柳翠仪扒着篮子瞧了一眼,面露难色,悄悄观察了一眼沈京墨的表情,顿了一顿,干脆将两个篮子并排摆在地上,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沈京墨一惊:“这是做什么?”

柳翠仪头也没抬,手脚麻利地把两人挖的嫩叶和老叶分成两堆,各取一半放回了篮子里。

“眼看天就要热了,今儿再挖不了多少了。我们把这些分一分,掺到面里也够吃。剩下这些老叶切碎了在水里泡上一会儿,喂猪喂鸡也使得。”

柳翠仪语速飞快,沈京墨听完,才恍然回神要去拦她。她今日来只是觉着挖野菜新鲜有趣,可柳翠仪却是实实在在要拿回去吃的,分给了她,她便少了许多,这怎么成?

她这么想着,便要和她换回来,却被柳翠仪先一步取走了自己的篮子藏在了背后,朝她仰脸一笑:“我都分好了,还偷拿了姐姐两棵苋菜,这个便宜我是绝对不会还回去的。”

什么便宜,分明是她占便宜更多些。

但沈京墨知她好意,也不再推辞,想了一想,柳翠仪待自己如此之好,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可当做回礼的,便提议:“要不我送你副绣品吧?只是不大实用,也就当个摆设。”

柳翠仪一听顿时乐了:“好呀!姐姐的绣工那可是县里最好的绣娘都比不上的,半篮子野菜换一副绣品,我赚了!图样我要自己挑!”

沈京墨跟着她笑:“好,你来挑。不过刺绣是慢活,赶不快,你成亲前可能绣不完。”

“没事儿,还有两个月我生辰,就当姐姐提前为我准备礼物啦!”

两人商量妥了,太阳也高了,姑娘们把半个小山坡上的野菜都挖的差不多了,一个个拎着满满当当的篮子往饮马河边走去。

柳翠仪也拉着沈京墨一起:“走,我们也去把菜洗了再回家。”

*

雁鸣山。

与武凌山不同,雁鸣山在永宁县北,常年阴云密布,高耸难攀,悬崖峭壁一线天,有些地方得侧着身子方能通行,若是一不小心踩空,也不必喊救命,因为就算把神仙喊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山顶有座匪寨。

这波山匪已经盘踞此处多年,匪寨建得像模像样,正当中的聚义堂尤其宽敞,墙上挂着一副完整剥下来的虎皮。

陈君迁翘着腿坐在聚义堂里,对面坐了个黑脸的虬髯大汉。

大汉长相凶恶,左眼自上而下斜落着一道疤,一双眼比墙上的老虎还要凶狠,可此时面对陈君迁,却是满脸堆笑。

“陈大人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别的不说,就说你上任三年,我一次也没下山给你惹麻烦不是?弟兄们走得走散得散,吵吵着要跟我闹分家,说当土匪还得种地交税,还不如下山找个女人老婆孩子热炕头过得舒坦。可就算这样,我也没让他们再犯事不是?三年了,虽说寨子还在,可我们早都不能算土匪了呀!县衙不还有我们登记的册子吗?我们现在是良民,良民!”

土匪头子心里苦:“再说那个什么萧景垣,那就是个地痞流氓!我这伙兄弟虽然都是粗人,那也都是有血性的汉子!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的玩意儿!我怎么可能和他有关系呢?自打三年前您点醒了我,我就跟他断了!”

陈君迁面无表情地听着土匪头目一顿吐苦水,目光上上下下将这个聚义堂打量了好几遍,等他说完,才掏了掏耳朵冲他咧嘴一笑。

“大当家别激动,我今天来就是瞧瞧兄弟们过得怎么样。虽说大家的名字都登记在册,但咱们也三年没见了,我这心里难免惦记,这不就来打扰打扰,讨杯水喝嘛。这聊着聊着,想起萧大少以前和大当家关系不错,随口问问,大当家别往心里去。”

大当家赔笑着连连称是,又再三保证早就和萧景垣断得干干净净,三年之内再无来往。

陈君迁点点头,嘬了一口杯中的浑水,状似不经意地随口一问:“诶我记得两年前,寨子里还有新人来,大当家隔三差五就派人上县衙去登个记,一趟报两三个人,怎么最近这半年一个新人都没报啊?”

他说话时头也没抬,垂眸吹着有些烫的水。

大当家脸色却是一变,眼中闪过一瞬阴毒之色,但又很快恢复如初,重重叹了口气。

“我的大人呐,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谁当土匪不是为了喝酒吃肉睡女人啊?可你看看我这寨子,肉十天半个月吃不着一口,菜得自己种,还不能去山下和老百姓抢好地,酒也得花钱买,女人更是见都见不着!谁还乐意来呀?剩下这几个没走的,那都是多年的兄弟了。”

“那这么说,还是我把你的寨子给搅黄了。”

“哎不不不!可不敢这么说啊!要不是大人三年前打醒了我,我这会儿指不定犯了什么大事儿,没准儿早都让皇帝老儿砍了头了!是大人心肠好,还给我留了这片山头,我这心里都记着大人的好呢,嘿嘿。”

陈君迁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两眼,大当家就那么咧着嘴乐着。直笑到他脸都僵了,陈君迁才把杯子一放,起身理了理衣摆。

“水也喝了,天也聊了,行嘞!那我就先走了,山上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去县衙找我嘛。”

大当家忙陪着起身,跟在他身后往外走:“是是,多谢陈大人。”

陈君迁摆摆手,走出聚义堂没两步,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揉起了肚子:“哎哟,爬山爬饿了……回县衙还有一截,大当家这儿可有吃的?”

他说着,四处扫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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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便找着了厨房,抬脚就往那头去。

“哎大人!我让人给你拿来不就行了嘛!大人何必自己走一趟呢!”大当家忙一转方向跟上他,越过他的肩远远给厨房门口一个小弟递了个眼神。

小弟心领神会,赶忙一头扎进厨房里,一阵窸窸窣窣声后,端出了一笼屉菜饽饽,笑呵呵地捧到陈君迁鼻子底下。

陈君迁此时已经到了厨房门口,低头看看菜饽饽,拿起一个来狠狠啃了一口,回头对大当家笑:“手艺不错啊?”

大当家和小弟点头称是。

他又咬了两口,探头往厨房里瞧了一眼:“收拾得这么干净,行啊!像个过日子的样儿。”

说完,他又拿了一个菜饽饽,让大当家别送了,自己慢慢下山就是。

大当家哪敢这么不客气,一路把他送出寨子又走了老远,才恶狠狠地出了一口气:“这瘟神,总算走了。”

跟在身后的小弟一脸忧心地看着他的脸色,小声问:“当家的,姓陈的以往概不登门,这回突然上山,该不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吧?”

大当家瞪了小弟一眼,又望向陈君迁下山的方向,许久:“听见了又如何?老子可没答应姓萧的,他自己犯的事,扯不到咱们头上!厨房里都收拾好了?”

听他这么问,小弟忙笑着应道:“都藏起来了,没让姓陈的瞧见,大当家放心吧。”

“嗯,”大当家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些,冲陈君迁的背影不屑嗤笑,“陈君迁,萧景垣……哼,为了个女人,有意思。”

两个土匪回到山寨时,陈君迁还没下山。

走过一处绝壁,路边林中走上来数名衙役。

“大人,山上明哨暗哨的确少了许多,看样子……这帮土匪最近的确没什么动作。”

陈君迁却不这样认为。

“雁鸣山登记在册的土匪有多少人?”

“目前还在的有三十七个。”

陈君迁垂眸暗暗思忖片刻,笑着把手里的菜饽饽扔进了一个衙役怀里。

“山上绝对不止三十七人。我看过他们的厨房,盐罐子米缸都有挪动过的痕迹,但台子上的灰没擦,看数量,绝对不是给三十七个人吃的。”

想到雁鸣山已有半年不曾到县衙登记,又突然多出了人口,衙役们面面相觑。

陈君迁回眸望向遥远的山顶。

“盯紧萧景垣和雁鸣山……他们肯定有问题。”

“是!”

去山上走了一趟,这一天也过去了一半。

陈君迁回到县衙,打算将今日上山的发现和谢遇欢说上一说。

走进后院,却发现地上摆了好几只布口袋,谢遇欢正蹲在后面一样一样地看。

“什么东西,哪儿弄来的?”他边问边走了过去。

听见他回来,谢遇欢起了身,握着扇子的手往背后一背,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嘴上却是关切:“大人忙于政务,鞠躬尽瘁,实是辛苦了。”

陈君迁听得直皱眉,翻开一个布口袋一瞧:“黑豆?”

谢遇欢点头,把后面几个布口袋一一打开。

里面是枸杞、韭菜、莲子、山药、黑芝麻,甚至还有一袋羊腰。

陈君迁愣了一下,十分不解:“你买这些做什么?”

“非也,非也,”谢遇欢认真道,“这可都是县里的百姓送给大人的,我已经替大人送回去很多了,剩下这些……大人,还是补补吧。”

陈君迁:?

第26章 调戏 “小陈大人就是这样当上县令的”……

饮马河畔,天清气朗,阳光照着清澈的河面,波光粼粼。

这个时节,面上的河水白天是温的,手伸下去又是不一样的温度,越往下越凉。

趁着天好,村里不少妇人都在河边浣衣。

沈京墨和姑娘们在上游处停了下来,蹲在石头上清洗刚刚挖出来的野菜。

柳翠仪和沈京墨挨在一起,想到什么便聊什么。

“姐姐,我这几天成天去找你,会不会耽误你做事情呀?”

沈京墨低头洗着野菜,听柳翠仪这么一问,不禁莞尔:“不会。正好我平日也无事可做,你来找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她这话一点不假。离开上京后,除了陈家人,就数柳翠仪与她最为熟悉,算是她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她自然是乐意多和她亲近的。

“真的?这我以后可就要经常去打扰姐姐了?”柳翠仪也笑嘻嘻的,“那,之前姐姐要是无聊了,都做些什么?”

沈京墨还真没什么印象——刚到葡萄村那段时间,她还没习惯从奢华的上京到这穷乡僻壤的落差,又惦记着亲人,不是以泪洗面,就是一个人枯坐在房中发呆,看着日头升起又落下,才知道又过去了一日。

再后来筹备婚事,一忙起来,似乎就没什么闲暇时间了。

想了一会儿,她才记起陈君迁给她备了不少话本。

“家中有话本,闲来无事偶尔翻上一翻。”

柳翠仪一听来了兴致:“姐姐,上京的小姐们是不是都会读书识字?”

“嗯,上京学堂众多,若家中有女儿,还会请夫子到家中讲课。”

柳翠仪不禁发出一声羡慕的喟叹,甩甩野菜上的水,又取了一把出来接着洗。

沈京墨好奇:“这里不许女子读书么?”

“那倒也不是,”柳翠仪抿唇,一副气恼的模样,“县里是有一所学堂,但一年要五两银子。五两!除了那些富户,谁家里拿得出五两银子?所以只有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读得起,我们村里,一个都没去过。”

原来如此。

沈京墨点了点头没做评论。虽说五两银子不算多,但在这里,的确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不过……

“那陈大人,”她突然觉得好奇,“你说村里人都没去过学堂,陈大人也是么?”

“是啊!小陈大人也没上过学堂。”

沈京墨只觉得不可思议。

回想起来,他的确说过村里只有云岫先生一个认字的,但当时她只当是调侃读书人的话,没有多想。

“若是如此,他如何做得了县令?断案需依据律法,查阅卷宗、县志,核算赋税,没上过学堂怎么做得来?”

沈京墨的语气带着十足的震惊和意外,柳翠仪听了,却露出一副骄傲的神色,笑道:“姐姐你不知道吗?小陈大人打小就聪明,那些律法条令,我听都听不懂一句,可我听说,他上任时只让当时的县丞念了一遍,就全都会背了!至于查什么卷宗,那不是有谢师爷吗?”

“可我朝为官是要考试的呀?”

“是吗?”柳翠仪不大懂,“这倒没听谁说过。可能我们这个地方比较特殊吧。好几年前,县里来了帮土匪,占山为王,杀了好多人,活下来的要不是跑到外地逃难去了,就是躲进了山里,过得可惨了!吃没得吃,还担惊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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