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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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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龙见肇庆(一)朱由榔缓缓转头,眸光……

广西,苍梧。

雪白的杏花如同洒满光的河流,缓缓地,柔柔地,将般般小小的身体包裹其中。她百无聊赖地凝望着头顶那方被花瓣遮蔽的天空,如同河里的一尾鱼。

此时,酷暑已过,风送秋来,她早已习惯了这个时代的生活,而朱由榔也越来越愿意将身体的管辖权交给她。

般般抬眸,向着那紧闭的门扉瞟了一眼。

——他在逃避,同历史中记录的一样。

在这短短的数月之中,先是老桂王溘然长逝,又是兄长安仁王猝然而终,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本就避世的朱由榔愈发地沉默起来。

般般可怜他,就像可怜那个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同样的手足无措,同样的百无一用,同样的无力改变,亦是同样的沉默接受。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朱由榔缓步走了出来,他比初见之时瘦了许多,一阵秋风灌注到他松垮的袍服之中,衣袖翻飞,如一只离群的鹤。

“对不住,小赵姑娘,最近几日,我总是难得清醒。”朱由榔的声音很轻,几乎要化在风里。

般般赶紧往旁边挪了挪,给朱由榔让出一片空地,朝着对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没事,我正好趁这个时候与道长多聊了两句。”

朱由榔闻言,虚弱地笑了:“小糊涂仙没有再为难你吧?”

“他不敢,”般般小脑袋一扬,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他知道咱们关系铁。”

“那便好。”朱由榔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般般高昂的头。

见朱由榔多少有了些活气儿,般般趁热打铁道:“丁魁楚又来劝了,催着咱们抓紧动身前往广东肇庆呢!”

这位对话中出现的丁魁楚,乃是弘光帝时启用的两广总督,自安仁王离世之后,他几乎是一天三次登门,恳请新任的桂王——朱由榔移驾广东肇庆的王府。朱由榔强打精神应付了几次,最后干脆都推给赵般般来敷衍了事了。

“般般,你知道我的,我不适合承袭王位,我不如兄长。”朱由榔垂下了头,方才还残留的一丝笑意彻底消散了。

“在那华丽冰冷的椅子上坐着,于我而言,和囚于牢笼无甚区别。我也隐隐觉得,移驾广东肇庆只是一系列事端的开始,只怕他们……他们想让我做的,不仅仅是桂王。”

赵般般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史书上总说,永历皇帝懦弱无能,一逃再逃,般般不能说史书记录的有误,

可在长时间的相处中,她的确也看到了这位未来的永历皇帝与众不同的一面。

他的聪慧,他的敏感,他的善良,以及那种先天对于危险的预判,都无数次地让她触碰到了那隐匿于文字背后的真实的灵魂。

“小王爷,你——猜到了?”

朱由榔点了点头:“嗯。先是弘光帝、潞王,再是鲁王、隆武帝……现在他们盯上我了,也只有我了……”

“我相信,这些你都了如指掌,但你却无法告知于我。我也相信,我的结局并不会比他们更好。”一抹苦涩的笑容漫上嘴角,朱由榔看向般般:“所以,般般你说,我为什么要去肇庆?”

突然,朱由榔微微一怔,面前的女孩儿脸色变了。那令人宽慰的充满阳光的笑容逐步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与年龄不相符的坚毅与勇气。

“因为你要活着。小王爷,咱们要活着。”

“从你的角度来看,去肇庆未必是一步好棋,它预示着更多的危险,更大的隐患。可是从我的角度来看,这却是一条我知道终点的路。这条路究竟通往何处,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可是……至少目前为止,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做你的船长,让你避开那些暗礁和冰山,让你行驶在最最正确的航道上。”

般般的小手坚定地拍了拍朱由榔的肩膀,大声道:“小王爷你不要怕,船长般般——罩着你!”

一丝温柔的笑意从朱由榔的眼角眉梢流泻而出,让他浅色的瞳仁里盈满了星星。他轻轻点了点头,应道:“我信你,船长。”

***

隆武二年九月,朱由榔接受了两广总督丁魁楚之邀,移驾广东肇庆桂王府。

缓速前行的马车上,般般掀开窗帘的一角,让舒爽的秋风灌入马车之中。

“呼!”女孩儿自在地长出一口气,双腿向前蹬直伸了个懒腰。可惜,般般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腿长,这一脚稳稳踹在了一旁纪春山的皂靴上。

纪春山抬眸,轻轻扫了一眼吓得直吐舌头的赵般般,开口道:“好歹有点儿王爷的样子。”

“这不……这不没外人嘛!”自那次午夜遇袭之后,赵般般对这个笑面狐狸就有些打怵,是以回答得小心翼翼。

纪春山叹了口气:“怕什么,你一天在小王爷的身体里,我一天便收不了你。”

般般心中暗道:你不是不想,你那是不敢!面上却挽起一个讨好地笑容,道:“道长大度!”

闻言,纪春山点了点头,忽地凑近般般,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可声音里却带着难掩的威胁:“可要是小王爷出了事……”

般般被这张突然怼在眼前的白毛狐狸吓得一个激灵,发出一声小狗呜咽般地惊呼。

纪春山没忍住笑了,重又坐回到马车上,缓了语气:“我看小王爷意志颇为坚决,你是怎么劝动他的?”

“我和小王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小王爷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这天底下,只有我是真心为他好……还有道长您。”赵般般心虚地找补道。

“你知道便好。”纪春山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接下来的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还不行。”赵般般突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对纪春山道:“还得道长您出马。”

“嗯?”本已开始打坐的纪春山,微微抬眸,看向凑上前来跟他耳语的赵般般。

“到了广东之后,你得去帮我和小王爷找一个人,他叫——苏观生。”

而此时的苏观生正在经历他人生中最为丢脸的一日。

时年近五十的苏观生,是隆武朝廷的大学士,隆武帝对他颇为倚重。可惜,曾经一腔热忱的报国夙愿,随着隆武皇帝的被俘而彻底幻灭。耿直的苏观生不肯妥协,决定转投桂王朱由榔麾下。

闻听朱由榔被两广总督丁魁楚请来了肇庆,他便马不停蹄地跑到丁魁楚的住处登门拜访。

丁魁楚的府邸宏峻堂宇,重轩复道,极是豪奢,竟是比之桂王府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跟在仆从身后的苏观生,一边走一边四出观瞧,心中啧啧称奇。

——这丁大人真是敛财有道,看来我携的礼着实薄了些……

一边想,苏观生一边垂头看了看手中提的两壶酒,那是他的老母亲亲手酿制的,品相差了些,却真心好喝,不知道能否入了这丁大人的法眼。

在仆从的引领下,苏观生在一间不大的厅堂里落了座,一杯清茶,几块绿豆饼,就生生耗去了他一上午的时光。等到最后,苏观生也是坐不住了,他站起身,背着手在堂里来回踱步,破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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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拓的布衣随着步伐的逐渐加大,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就在他的焦急再也压不住的那一刻,门外仆从来报:“丁大人到!”

苏观生赶紧整饬衣衫,对着步入门来的中年男子当头便拜:“鄙人苏观生拜见丁大人!”

他自认姿态已然放得很低了,虽然他丁魁楚是正二品的两广总督,可他苏观生也是正三品的礼部右侍郎兼大学士,并不比对方差到哪里去。更何况,无论是弘光时的两广总督,还是隆武时的礼部右侍郎,都随着朝代的更迭,皇权的转移而烟消云散。说到底,此时他们二人合该是平级才对。

孰料,迎面而来的丁魁楚轻巧地侧了个身,若有似无地躲开了苏观生这一拜,连个虚扶的动作都没有,径直走到堂上的太师椅旁,一振衣坐了下来。

此时,还冲着门口躬着身的苏观生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憋得满脸通红。只听,身后传来丁魁楚幽幽地一句:“何必拘这虚礼呢,苏大人。”

苏观生强行管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赔笑道:“丁大人说的是。”说完,便灰头土脸地坐在丁魁楚下手的椅子上。

可谁料,苏观生的屁股才刚刚挨上椅面,太师椅上的丁魁楚便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正啐在苏观生面前的地上,惊得苏观生猛地站起身来。

“这什么破茶烂叶,是人喝的吗!”丁魁楚嗷地一嗓子喊了出来。

侍立一旁的仆从赶紧接过杯盏,清了清嗓子,刻意抬高声音道:“回老爷,这是请苏大人喝的茶。”

丁魁楚捋了捋长须,眼神向着呆站着的苏观生一扫:“苏大人,让您见笑了,咱们二人的确是喝不到同一个茶壶里。”

苏观生哪还能听不懂丁魁楚的意思,喝不到一个茶壶里,就是暗示他丁魁楚是弘光时的大臣,而他苏观生是隆武时的大臣,二人出身不同,不能拥立同一个帝王。说白了,就是丁魁楚压根不想将这拥戴之功分给苏观生。

文化人骂人不用脏字,苏观生却是气得直发抖,他强压怒火,抬起头再次恳请道:“丁大人,国难当头,北寇率兽食人,此刻你我应抛却门第之见,以家国天下为己任,为百姓拥立一位明君啊!苏某心存报国之志,愿与丁大人勠力同心,一尽辅佐之任!”

丁魁楚却是笑了:“苏大人对隆武皇帝怕也是这么说的吧?那现在,苏大人还全须全影地站在这儿,隆武皇帝却去了哪儿呢?”

苏观生能忍得住丁魁楚冷嘲热讽自己,却绝不能容忍他贬损隆武帝,当下变了脸色,怒斥道:“丁大人,苏某一腔热忱,却换来你的冷言冷语,苏某只问一句,您不肯与苏某共事,是否就是因为那偏隘的门第之私!”

丁魁楚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淡淡道:“苏大人,难道您真的认为,小门小户自酿的浊酒,登得上大雅之堂吗?”

苏观生的脸色彻底白了,紧接着一种愤怒的潮红涌上脸膛,激得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他转过身,抱起放在桌上的两壶酒,大踏步地走出门去。

是夜,路旁的馄饨摊儿上,失意的苏观生正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壶中的浊酒。

卖馄饨的老翁见他喝了许久,心中颇有些不忍,温声劝道:“这位老爷,天这么晚了,还是吃了馄饨,早些回家吧!”

老翁明明是出于好心,可这话听在苏观生的耳朵里,却格外刺耳:“怎么!你也赶我!到如今,我堂堂礼部右侍郎,东阁大学士,竟然连个落脚的地

儿也没有了吗!可悲啊!可叹啊!”

老翁没想到自己好意的一句劝诫换来苏观生这么大的情感波动,赶紧闭了嘴,躲到一旁擦桌子去了。

只剩下喝得灰头土脸的苏观生,两眼发直地盯着那碗清亮亮的馄饨汤。

“投靠无路……嗝……报国无门啊!”最后半句话,苏观生已然语带哽咽。

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事到如今,只有桂王朱由榔方是承袭大统的最佳人选。就连曾经的隆武皇帝也曾说过,这天下终究是永明王的天下。可是,再上佳的人选又如何,他苏观生不还是眼巴巴地送上门,又被人灰溜溜地踹回来吗!

既是如此,何妨剑走偏锋,再寻新君!

大逆不道的念头刚在头脑中闪现,下一瞬,苏观生只觉眼前晃过一道白芒,定睛一看,竟是一掖拂尘。手持拂尘的年轻道士,白发金瞳,仙气逼人,正双目灼灼地注视着自己。

“可是苏观生苏大人?”

苏观生打了个酒嗝,强压下喉头的哽咽,应道:“正是在下。”

年轻道士拂尘一甩,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有贵人相邀,苏大人,请。”

***

赵般般有些别扭地坐在椅子上,一边扯着装饰华美的玉带钩,一边暗自记诵着提前准备好的说辞。

即将面见的这位苏观生苏大人,虽然现在并不怎么出名,可却即将成为动摇南明命运的大人物。

按照史书中的记载,作为隆武重臣的苏观生,在隆武帝被俘之后想要追随朱由榔再立战功,却不料被丁魁楚排挤。苏观生转而投向隆武皇帝的弟弟唐王朱聿鐭麾下,联合一众官员拥立唐王称帝,由此展开了一段两帝相争的历史。

南明本就羸弱,再来个鹬蚌相争,不正好让满人渔翁得利吗?若是能提前拦阻苏观生,将他拉到朱由榔的阵营里,那不就可以避免接下来的局面吗?

只是不知,这苏观生在受了一肚子冤枉气之后,还愿不愿意和朱由榔并肩作战呢?

心中正盘算着,天生鼻子灵的般般便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由远及近而来。

般般抬眸看去,只见纪春山正领着一人步入堂中,她赶紧放松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格外平易近人的笑容。

“苏大人,久仰大名!”赵般般压制住自己想要和对方商业握手的冲动,只是求贤若渴地先前倾了倾身子。

苏观生的宿醉彻底醒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萧萧谡谡的男子,身体倒比思维更快反应过来,倒头便拜:“拜见桂王!”

和上午在丁魁楚家受到的冷遇不同,这一次,苏观生即将拜倒下去的身体却被人拦住了,正是纪春山。

“免礼免礼,赐座。”

抬起头,堂上的男子笑眯眯的,俊俏的眉眼如同霜刻雪塑一般,柔和明亮地舒展着,当真是仙姿玉貌。苏观生眼前一花,泪水已经蕴在了眼眶里。

“真像……真像……”他轻声喃喃着。

“像什么?”堂上的男子微微一歪头,笑容却始终挂在脸上。

“臣曾见过神宗皇帝的画像,桂王您……您当真同画像上的神宗皇上一模一样。那眉眼,那神态,那风仪……一模一样啊!”许是酒喝得有些多,苏观生的情态已经难以自控。

赵般般努力压了压自己翘起的嘴角,心中暗道:看来开局很不错,该上点儿硬菜了。

般般学着网络上的老钱风,有节奏又有派头地笑了三声,每一声之间有一个微妙的停顿:“呵——呵——呵,本王看苏大人也颇是面善。”

她面色微微一黯,语气也低沉下来:“本王幼年时,曾听父王讲起,说那无极县有位硬骨头知县。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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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我不要官,不要钱,不要命,贪官污吏能奈我何!人称‘三不要老爷’。”

“后来,这位硬骨头知县因为平反了冤案,得罪了上官,惨遭诬陷。父王还为此长吁短叹了一阵子,只说——若朝中为官之人,都能有那‘三不要老爷’一半的风骨,何愁我大明不兴?”

般般眯起眼睛,用一种柔和得不能再柔和的眼神凝在苏观生的脸上:“万万没料到,现如今,我竟和儿时最最崇拜的‘三不要老爷’见面了。”

此时,被她目光黏着的苏观生已经抖得坐不住了,他激动得满脸通红,鼻涕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一脸。一旁的纪春山颇有些嫌弃地后撤了一步,生怕苏观生擦眼泪的时候甩到他身上。

见此情形,般般心下畅快,暗道:很好很好,这近乎也套了,该来个“白帝城托孤”了,我就不信他不拜倒在小王爷的石榴裙下。

赵般般又礼貌地等了一会儿,见那苏观生早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便再次沉重地叹息道:“可惜……父王却是无缘同先生一见。若是……若是……”声音里掺杂着哀伤的哽咽,让接下来的请求更为真挚,“若是本王能得先生相助,那父王的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

赵般般若有似无地向纪春山使了个眼色。

纪春山如同背课文般开口了:“可本道听说,苏先生要动身离开肇庆了。”

赵般般的脸上呈现出失落与惊惶交织的神色:“当真?”

“噗通”一声,苏观生从椅子上翻了下来,跪在地上膝行而前,几个踉跄之后,终于稳稳地扑倒在赵般般脚前的地面上。

“臣——苏观生,愿为桂王殿下效死!”

若不是披着一张朱由榔的皮,般般几乎要乐得跳起来。

成了,成了,这便成了!苏观生加入了自己的阵营,那唐王就失去了自己最为得力的支持者,只要朱由榔能够听从自己的安排,稳步走好接下来的路,那说不定双王相争的局面就能够避免,自相残杀的惨状就不会出现。

看着匍匐在地上,抱着朱由榔的靴子放声大哭的苏观生,般般简直要笑出声来,可下一秒,笑容便僵在了她的脸上。

一种从未有过的恶寒,顺着脚后跟攀援而上,如同黑色的菟丝花,在她瘦小的脊骨上绽放出诡异的花朵,般般惊觉自己已经无法动弹了。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袭来,般般的身体猛然下坠,向着某处不可知的区域沉沦而去。

纪春山几乎是在瞬间就感受到了异状,他警觉地转头看向呆立着的朱由榔。那双眼睛里,女孩儿特有的狡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瓷娃娃小王爷才有的惊惶与无措。

纪春山赶紧上前,搀扶起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还妄想用朱由榔的衣裳擦泪的苏观生,劝慰道:“苏先生既有此打算,那还请先去厢房休息,莫要再起离开肇庆之心。”

苏观生嚎啕道:“臣此生绝不负王爷!臣愿倾——”

苏观生被纪春山拉拽着走远了。

纪春山安顿好苏观生,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却见朱由榔还一动不动地站在椅子前,脸色苍白如纸。

“小王爷”,纪春山稳稳地扶住了朱由榔的胳膊,“发生了什么?”

朱由榔缓缓转头,眸光颤动:“我感受不到般般了。”

***

般般微微睁开眼睛,惊恐地发现自己正沉浸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阿姐……”她下意识地呼唤着,却发现无数气泡从自己口中涌出,争先恐后地向着上方浮去。

——我怎么在水里……

如同在妈妈的羊水里一般,能够正常的呼吸,却发不出声音。可那刺骨的冰冷却不断争夺着般般体内仅剩的热气与活力,让她感到愈来愈困倦。

般般竭力抬起头,望向头顶上方,极远极高之处的一点如豆的光亮。内心残存的理智催促着她抓紧浮上去,可逐渐弥漫上来的困意却让般般只想闭上眼睛。

——阿姐,般般好累啊……

——阿姐,你怎么还没到啊……

此刻,赶到“冥想庭院”中的朱由榔也感觉如坠深渊。

般般最常呆的那株杏花树下,此刻空无一人,而最为可怖的,还不是这一刻的寂静。朱由榔抬起头,怔怔地注视着属于般般的那一半庭院。

美丽柔婉的杏花树,此时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劈开,形成了

截然相反的两种形态。属于朱由榔的那一半,花姿清雅,花色洁白,同他们往常看到的样子并无区别;可属于般般的那一半,却像被无知顽童用墨水任意涂抹过一般,无论是虬结的枝干,还是摇摇欲坠的花朵上,都晕染着浓重的黑气。

朱由榔用指尖小心地触了触,针扎般地疼痛让他迅速地收回了手。

“般般!”朱由榔扬声喊道。

空寂的庭院之中只余杏花飘落的沙沙声。

环顾一圈,最终,朱由榔的目光定在了庭院另一端紧闭的病房门上。那是属于般般的空间,朱由榔曾在般般的带领下,进去转过几次。再简单不过的房间,雪白的墙壁,同样雪白的床褥,一张窄窄的床榻,以及床榻旁陈设的闪着光点的黑盒子。

碍于般般的情面,朱由榔没有说出那句:没想到时代改变了,审美反而倒退了。可在他的心里,那奇怪的陈设,寒酸的布置,实在配不上他的船长般般。

般般的房门,从来不曾紧闭过,她始终欢迎着朱由榔的拜访。

朱由榔深吸一口气,用力推了推那扇门。房门纹丝不动。

他只得透过门缝,拼尽全力向里面瞧去。

般般!雪白的床榻上,少女双目紧闭,安静地躺在上面,双手在胸前交握,如同进行着一场无望的祝祷。丑陋庞大的黑盒子探出无数扭曲的线,同少女身体各处相连。阴郁的光点在黑盒子上跳动闪烁,如同一双双荒原中觅食的狼。

——般般是它的猎物吗?

“般般!”朱由榔贴着门缝大喊,床榻上的少女恍若未觉。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朱由榔茫然四顾,想要找到某些趁手的工具来打开这扇紧闭的房门。兜兜转了一圈,朱由榔方才明白,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唯一趁手的工具只有他自己。

“砰,砰,砰!”

般般从昏聩无觉中找回了一丝清明,巨大的撞击声仿佛回荡在耳畔,又恍然缥缈在天边。可那声音却不服输地,一次又一次地响起,似乎正竭尽全力将般般从无尽的黑暗中拉扯出来。

般般睁开了眼睛,在那一声声撞击声中,猛地一踩水,向上方的虚空漂浮而去。那如豆的光亮似乎遥不可及,可每当般般感觉眼皮沉重再难抬起时,那声音便又一次倔强地响起,鼓励着般般再游一会儿,再坚持几秒。

终于,那光点近了,变得明亮宏大,如同新生的太阳。般般张开双臂,没入到那刺眼的光亮之中。

“哐啷”一声巨响,朱由榔连人带门飞进了病房。他顾不得浑身的酸痛,连滚带爬地摸到了般般的病床下,正看到女孩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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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地睁开了眼睛。

“般般,你还好吗!”朱由榔小心翼翼地唤道。

般般的瞳仁微微转动了一下,目光从雪白的天花板逐渐移动到了朱由榔焦急的脸上。

般般干裂的嘴唇开合了两下,似乎想对朱由榔说些什么。朱由榔赶紧俯下身子,将耳朵贴近般般的嘴。

少女的声音虚弱却坚定:“不要逃,不要逃……”

***

听完朱由榔的讲述,纪春山一言不发,只是将食指轻轻搭在对方的脉搏上,屏息凝神地感受着什么。

他能辨别出潜藏在朱由榔血脉之中的两股力量,这两股力量相互纠缠拉扯,如同缠绕交织在一起藤蔓,相生却又相克,相伴却又相斥。而此时,其中一股力量明显弱了下去,与之相对的另外一股力量却平缓舒展起来。

纪春山微微垂眸:“也许,般般的确拥有改变你命运的力量。”

“命随天定,是强是弱都随它去吧……我现在只想知道,般般怎么样了。”朱由榔盯着纪春山的眼睛,焦急道:“她一直昏睡不醒,无论我怎么喊,她都没有再睁开眼睛。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春山!”

朱由榔自幼便性子柔婉,从来不曾对人发过脾气,更没有王孙公子的傲慢秉性,是以难得流露出这般焦灼神态,纪春山不由得叹了口气。

“小王爷,我只是猜测,也许般般的某些行为真的改变了你既定的命数,也因此触怒了更为强大的存在,也就是我们说的——天机不可泄露。现在的昏聩不醒,应该是一种……天罚。”

“既然是改变了我的命运,那要罚也该罚我,般般还是个孩子!”朱由榔的脸色微微泛红,声音也随之拔高了不少。

“小王爷”,纪春山有点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咱们现在急也没用,您跟上头那位也商量不着,不如……静观其变。”

“我静不下来。”朱由榔垂下头,双拳紧握。

“还记得般般对您说过的吗?不要逃。咱们便照她说得做,定有云开日出之时。您若信她,便万莫疑她。”

“不要逃……”朱由榔的唇齿间挤出这三个字,苦涩而悲凉。

***

江西,赣州府。

被茂盛的枝蔓遮蔽的山梁小路间,迤逦而行着一支沉默的队伍。队伍中的人身量都不高,体格也较为瘦弱,粗布覆面,麻巾裹发,只露出一双双明亮的眼睛。行在最前面的首领牵着一匹花斑马,和队伍中的人一同步行着。

“明州阿姊!”一声清亮亮的呼唤从队伍的后方响起,紧接着便传来一阵轻盈迅捷的脚步声。

赵明州放缓了脚步,拉下附着在脸上的粗布,看向一路小跑赶来的少女。少女的小脸儿因为长时间的奔跑变得红扑扑的,配上那一汪黑葡萄般地眼睛,像只在林间跳跃的小鹿,正是爱哭包——绾绾。

“怎么样,还跟着吗?”赵明州问道。

“嗯!黏得可紧了,咱们刚拐进山梁,他们就追在尾巴上,不远不近地跟着。刚刚咱们过了岔路口,他们也跟着脚印追过来了。”绾绾竹筒倒豆子般叽里咕噜地说着,顺手接过张翠蛾递过来的水。

绾绾刚抿了一口,张翠蛾就赶紧把装着水的竹筒抢了下来,絮絮叨叨道:“明州阿姊说了,剧烈运动完了不能猛灌水,喝一口就得了。”说完,小心地将竹筒又背回到身上。

赵明州笑着看了一会儿两人抢竹筒的戏码,转头对身旁的桐君说:“那帮人跟了那么久也不动手,估计是在等什么吧!”

桐君擦了一把额上的汗,脸上的疤痕被汗液浸得红一道白一道,着实骇人。她抬起头,指了指头顶的天空:“你瞧,今晚这场大雨是免不了的,他们打着咱们的主意呢!”

赵明州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自己身后沉默前行的队伍。自芦溪一战后,十数名女逃人决意跟随赵明州前往广西苍梧。一路上,“赵明州”三个字成为了逃人的旗帜,吸引着更多的人加入其中。到了赣州附近,这支队伍已经有了近百人的规模。

队伍之中皆是身体强健的女子,不惧山高路远,不问前途吉凶,只为了相同的信念聚成了一团火。

不做奴隶,以自由之身活着。这是赵明州唯一的许诺,但对逃人来说,这一句话便也足够了。

“诸位姐妹”,赵明州扬声道,“我们结伴而行已经很久了。这些天,我们一起练拳,一起打猎,同吃同睡,同喜同悲,我对你们有着全部的信任。”她抬起手,指向没入山间的小路,“现在,我们的身后跟着一支四百人的队伍,看上去兵强马壮,比我们人多,也比我们高大。他们跟了我们很久,正等待一个时机吞掉我们。”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把我们的命运交给头顶那鬼老天,寄希望于他们不对我们动手,咱们两支队伍相安无事;另一个,是把命运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和他们真刀真枪的打一场。”

赵明州笑着昂起头,睨了一眼头顶的苍穹:“现在,我想问问诸位姐妹,你们信我,还是信它?”

***

浓重的黑云层层叠叠地拢在一起,如同数座正在升起的山峦。云层之下,险峻的山峰此刻却显得渺小低矮,仿佛等待听从人类号令的恶犬。“轰隆隆”,令人脊背发麻的雷声滚滚而来,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半张苍穹的脸,将整个天地侵染得狰狞而暴虐。

潜藏在草丛间的罗明受用食指抹了抹自己唇上蓄得两撇小胡子,此刻他的胡须因为静电的缘故根根竖立,要沾点口水抹一

抹才能顺滑如初。

罗明受年纪不大,年轻的眉眼配上两撇八字胡颇有些不伦不类之感。可偏偏这样一个混不吝的角色,却是隆武朝廷招抚的名声最大的海寇。

罗明受率领麾下水师驰援赣州,却被清军一把火烧毁了八十艘大船,火药兵器损失殆尽,不得不带领剩下的兄弟仓皇逃窜。无巧不成书,跑得憋了一肚子火的罗明受竟遇上了带队前往广西的赵明州。

罗明受恨恨地啐了一口痰,骂道:“今夜就是那帮汉军旗的死期!这帮清廷的走狗,我见一个砍一个,见两个砍一双!”

“老大,咱们说什么也得出了这口恶气!打不赢那帮建奴,还打不赢这帮二狗子吗!”一旁的侍卫帮腔道。

“啪”的一巴掌,那侍卫的脸上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他娘的不会说话就给老子闭嘴!谁说老子打不赢建奴,是那帮混蛋使诈,不按套路来!”

侍卫捂着自己涨红的侧脸,一叠声地道:“是是是!是那帮混蛋使诈!”

罗明受哼了一声,骂道:“谁还不会使诈呢!老子虽然不认字,可这兵法也是会的,今儿咱们也使一回!”

“使一回使一回!”手下轰然应和。

“就使那招——落井下石!”罗明受昂首挺胸道。

豆大的雨点终于随着罗明受的一锤定音落了下来。罗明受带领众人埋伏在一人高的蒿草中,借着磅礴的雨势,缓缓接近在河畔扎营的赵明州部。看着河畔手忙脚乱的众人,罗明受心中暗笑:这帮狗腿子,这么大雨,还敢沿河扎营,就是老子不动手,只怕后半夜他们也得让水给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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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这般想着,罗明受将身子压得更低了,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分成三队形成包抄之势。

在又一声惊雷划过天际的瞬间,罗明受大喝一声:“跟老子冲!”当先跃出草丛,挥舞着一柄弯刀扑了过去。

随着两支队伍的距离越来越近,罗明受清晰地看到了对面男子脸上的惊愕慌乱之色,他心中暗爽,弯刀挥舞得愈发花哨,当头便向距离最近的一人砍了过去。

那人用麻布遮着脸,此刻被雨水沁透,隐隐约约能看到脸上沟壑纵横的疤痕。罗明受看着心下一跳,那疤痕如同蠕动在面团上的蚯蚓,令人触目惊心。

——活着也是遭罪,死在我罗明受的刀下也不冤枉了!

寒芒飞溅,罗明受只觉虎口一震,不知何时那人手上多了两柄短斧,在面前存许的距离隔挡住了挥砍而下的利刃。

——挡得漂亮!

罗明受不由得暗喝一声彩,却见那人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转身便跑。

“诶!兔崽子,爷爷还没打够呢!”罗明受战意正酣,拔腿便追。

罗明受一边紧追不舍,一边用余光关注着战场的变化。正如他所料,那帮汉军旗的一触即溃,没打几下就呼啦啦地全跑了,一个个儿的比兔子还快。

见此情景,他心下大定。他虽然早就知道汉军旗里多废物,但万万没料到对方这么废物,还没打就都跑光了,当下畅快大笑:“都给老子追,别让这帮兔崽子溜了!”

混乱的雨幕里,豆大的雨点拍击在罗明受的脸上,让他几乎辨不清眼前的道路,只觉道路先是缓缓攀升,又陡然下降,道路越来越窄,从最开始能跑一架马车的宽度,到后来仅容一人通行。

铺天盖地的黑色里,罗明受只是死追着前面那道身影,像只发了狂的猎狗。他几次跃起想要挥砍前面的人,却都被好巧不巧地避了开去,就如同那人背后长了眼睛。但罗明受没有觉得异常,只当自己是多年海寇,不擅陆战,砍不准也是正常。心里憋了一股劲儿,更是追得气喘吁吁。

突然,眼前的小路豁然开朗,罗明受的面前呈现出一块巨大的空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罗明受心里一惊,脚步便慢了下来。他跑慢了,后面跟着的兄弟们却没有减速,一个跟着一个狠狠撞在了罗明受的背上,把罗明受撞得差点儿啃了一口地上的烂泥。

“他娘的都不长眼是吧!”他气得回身喝骂,再转过头来,刚刚紧追不舍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见了。

——我***,鬼吗!?

罗明受又惊又怒,揉了揉被雨淋花的眼睛,定睛再看。

只见面前的空地上,隐隐约约有数道黑色的人影。不对,是数百道人影正迎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第33章 龙见肇庆(二)耳畔的声音还是那般冷……

罗明受是海寇出身,对神鬼之事颇为忌惮,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僻山路,哪里来得这么多人?当下便有了撤退的想法,他后退一步,一手轻轻向后按压,示意后面的人都慢慢向后撤。冗长的队伍缓缓后移,竭力压制住的喘息声如同撤退的鼓点在山间奏响。

正在这时,一道明亮的电光劈开苍穹,将整个人间照得通亮,也让罗明受看清了对面人影的面容。为首一人目光灼灼,正死死盯着自己,而那人身旁站着的,不是那“疤瘌脸”又是何人!

电光火石之间,罗明受彻底想明白了,这帮人是引他上套啊!故意装作懵懂无知在河边扎营,在罗明受带人包抄之时,敷衍打两下并不恋战,让他们误以为对方是散兵游勇,越追越起劲,顺着狭窄的山路闷头跑,不知何时便入了对方的埋伏圈。

一丝狞笑浮上嘴角,让那两缕夸张的小胡子诡异地翘起:“耍老子是吧!老子让你看看什么叫狭路相逢勇者胜!跟老子上!”

罗明受大喝着拔刀便冲,对面的队伍岿然不动,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那种眼神,像极了潜伏在海中的巨大海兽,自水面向上凝望船只的目光,罗明受感到胃部一沉。

——他娘的不对劲啊……

下一瞬,前方的队伍猛然后撤,前队变后队,露出了人群后面的一片黑压压的东西。那些东西高矮长短不一,有的歪斜,有的粗糙,可尖锐的一面全都统一对向罗明受冲来的方向。

那竟然是一排拒马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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