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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疯子 这世上的疯子可真是太多了

说完,薛铮远看向了玉蝉衣:“还有你,刚刚没在心里和她得意洋洋地说什么,‘凤凰于飞’被你改得更好了吧?”

玉蝉衣险些要被气笑。

真是不想理这个人。

她快步往前走去。薛铮远却因为玉蝉衣没给他回应不安起来,追上去,连声追问道:“不会真说了吧?你要是说了,灵儿真的会气死的……”

薛铮远喋喋不休,玉蝉衣收了脚步,瞪了他一眼:“吵。”

而后加快了脚步。

薛铮远正要再追上去,这时他肩头一重,扭头一看,搭上来微生溟的手。

微生溟拍了拍薛铮远的肩,拍完后,手却没有移开,而是像抓着他的肩头一样:“听见没?”

“说你吵。”微生溟唇畔隐隐带笑。

薛铮远当然听到了,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吵,这明明就是玉蝉衣不想答他问话在冤枉他。而且微生溟这话也挺让人生气的,虽然脸上带笑,这语气未免也太讨打了吧!

但肩头被微生溟抓着,也不知道为何,明明没觉得痛,但身体却移动不了半点。

这种情况一般是被什么咒法控住。

可有心魔的人不是用不了灵力吗?而且微生溟心魔生了千年,修为应当没有他更深厚,怎能轻而易举将他定在原地?

薛铮远狐疑诧异,仍是动弹不得。

微生溟远远看了玉蝉衣一眼,见她已经和沈笙笙一道离开,他这才松开了抓着薛铮远肩膀的手,自己也跟上去。

看这两师兄妹都对他的问话爱理不理,根本没有半点尊敬薛怀灵的意思,薛铮远兀自气闷。

他好歹也是风息谷少谷主,极少受人冷落。但眼下看来,他这风息谷少谷主的名头在玉蝉衣和微生溟那,一点儿都不管用啊。

“等此间事了,迟早和你们这两个看心情懂礼数的家伙分道扬镳。”薛铮远在心里暗暗说了一声,也跟上去。

玉蝉衣没理会身后发生的事情。

她跟在走在最前方带路的沈笙笙身旁,同沈笙笙问道:“之前你带去不尽宗的水梭花鱼骨,我师姐她很喜欢,我若想在弱水捕到水梭花,会很难吗?”

沈笙笙知道她这是动了想捕捞水梭花的心思,她道:“这弱水可是死水,你们碰一碰都会损及魂体,只有我这种从小在玉陵渡长大的修士,能稍微应付应付。”

见玉蝉衣若有所思,怕她尝试着下弱水,沈笙笙诚恳建议:“你可千万别下弱水,你要是想要水梭花鱼骨,我送你便是,你就不要自己冒险去捕捞了。”

“死水……”玉蝉衣视线投向河中央,水面风平浪静,看不出半点异常。

修士修的都是神魂,微生溟修的是肉身,但她不论肉身,还是神魂,都被“荧惑”吞噬,尽归“荧惑”所有。

七十二寸灵脉打通之前,玉蝉衣就已经察觉到了自己修行方式与他人的不同。

她修的是影子,也许所有员神磈氏的后人修的都是影子,又或许只有她一人如此。这世上不好找出第二个员神磈氏的后人,玉蝉衣也没法找第二个员神磈氏的后人,对一对她们的修炼之道。

心里生出了一个念头,玉蝉衣悄悄捏了法诀,从她落在地面的影子里,分出一缕轻影出来。那粒红豆大小的一片影子贴着河岸边的石砾,小蛇一样游走,一路钻进水里。

影子钻进弱水的那一刻,玉蝉衣被这冰冷若蛇之皮肤的死水激得指尖一颤,但很快,那一抹小影子适应了弱水的环境,一路往水底钻去。

看来,弱水只是会伤到肉/体与神魂,不会伤到影子。

她的影子是可以下到弱水的。

玉蝉衣心里有了定数,将那抹影子召了回来。

再一看周围三人,沈笙笙在带路,薛铮远在生闷气,微生溟和刚刚的她一样在看弱水,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没有人留意到她将影子放出去。

“这里就是仙长以身献阵的位置。”沈笙笙跳上一块石头,指尖指着弱水中央一处打着涡旋的地方说道。

“只是大概的位置。”薛铮远跟着站上来,眺望着水心的涡旋,唇抿得紧紧的。

良久后,薛铮远补充道:“这里曾经是弱水结界最薄弱之处,灵儿以身献阵后,这里变得最牢固、最坚不可破。”

当年他与陆闻枢急匆匆赶过来时,能看到的只有在弱水河边围观的一众修士,和已经被平息下去的结界异动。

没有谁能说清薛怀灵填补的阵法具体在何处,当时一阵白光遮天,掠夺了周围所有围观者的视线,待白光闪过,结界异动平息,弱水里只有此处的河水在轻轻晃荡。

薛铮远没有怀疑过薛怀灵不敢以身献阵来平结界异动,倘若当时是他站在这儿,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巨海十洲有难,作为风息谷谷主的儿女,他们不能往后躲。在任何事情上都可以往后躲,唯独这种关系到巨海十洲安定的大事不能露出半点怯懦。

躲了一次,风息谷就会因为他们的懦弱被人耻笑千年万年,他们会成为风息谷的罪人。

但他与薛怀灵一枝连生,连心咒让他感受到的不甘与怨恨,让他没办法不怀疑妹妹的死因有问题。

重新站到这里,薛铮远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巨大的不甘与怨恨。

这怨恨他曾经尽数加诸到了陆婵玑身上,但此刻却只在他血管中横冲直撞,找不到发泄的出口,薛铮远心头憋闷,拧起眉头的脸色看上去十分阴沉。

玉蝉衣望着平静的弱水水面,喃喃自语般说道:“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

哪怕是有什么异常,七百年的时光过去,蛛丝马迹也全都对着弱水消于无形了。

沈笙笙忽道:“这里是没什么异常,几百年来都是如此,不过我想起来一件事:这几百年来,弱水有个地方,变得特别古怪。听我们长老说,那一处地方本来是水梭花的洄游路线之一,可不知从何时起,它们洄游时,就再也不经过那里,甚至还改变了洄游的路线,仿佛那里有什么恐怖的存在。可水梭花能害怕什么?它在弱水里都能活下去。所以我们玉陵渡里有传言说,那里才是阵眼。”

“那是哪里?”说话的功夫间,玉蝉衣又将一抹影子放出去又收了回来,稍作试探,听到沈笙笙说还有个地方有古怪,她立马说,“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就离这里不远。”沈笙笙说着,带他们往河流上方走去。

走出去大概有两里的位置,沈笙笙指向水面中央:“就是那儿。”

“那里太深了,哪怕是我们玉陵渡水性最好的修士,也下不去最深处看看,不然肯定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沈笙笙苦恼道。

弱水之中,除了死气便是死气,修士避之不及的东西,水梭花却是极为喜好的。如此凶险的死气水梭花都不惧怕,却偏偏绕开某一处洄游,那便说明,那里有什么不属于弱水的东西,来自于弱水之外的东西……

薛铮远隐隐猜到了那里沉着的会是什么,能扛住弱水死气,七百年不腐,还能叫水梭花怯于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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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没有多少东西能做到。

“你们玉陵渡的人怎么不早点说?”薛铮远拧起眉头,面上现出焦急之色,语气因为太着急,一时也变得不好听了些。

他心底有种直觉,也许那里真的才是薛怀灵真正以身献阵的地方,而这个直觉,薛铮远迫切想要验证。

“说这做什么?”沈笙笙道,“说了,难道你们风息谷的就能比我们玉陵渡的更会凫水不成?”

“……”薛铮远无言以对。

他着急在岸边走动起来,忽然停住脚步,心里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也跟着一变,变得狠厉了许多。

“我未必不能。”薛铮远道。

他说:“这世间禁术,千奇百怪。这七百年间,我试过从你们玉陵渡的口中问出潜下弱水的方法,但你们玉陵渡小肚鸡肠,不想教我。为了能让自己下得了弱水,我一直在找一门能够将神魂分离出去的禁术。我已经找到了,可惜之前我修为还不够,用不了很好。可今日也许已经够了火候。”

说完,薛铮远从法袋中掏出两块小石头,石头外面裹着糖霜一样的白。

他道:“只要这次我能成功将神魂彻底分离出去,我就能下去看看。”

“但你肉身会毁掉的!”沈笙笙惊恐道,“你又不是不死之身,你的身躯经不住弱水的侵蚀。下去之后,不消半个时辰,你就会连一点骨头渣子都不剩!”

“神魂既在,毁了肉身又如何?”

“总归我还活着。”薛铮远目光热烈地盯着手里那两块小石头,下定决心后,声线里带着莫大的宽慰,“用我这具肉身,去换一个答案,一个困扰了我七百年的答案,我觉得值得。”

沈笙笙看怪物一样看着薛铮远,震撼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时,她耳边响起了一声轻轻的叹气声。

“这世上的疯子可真是太多了。”玉蝉衣叹了一声,语气复杂至极。

她看着薛铮远手中的分神石,知道他这是要强行利用分神石把神魂分离。只是修为未至臻境,那强行分神,就是十分凶险的禁术,简直就是玩命一样,哪有那么容易?

玉蝉衣说着,没忍住扫了微生溟一眼。

这些人,真是一个个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一个个都喜欢找死。

看得她烦得要命。

玉蝉衣扬声道:“也许,我可以下去看看。”

“你?”薛铮远拧眉看向玉蝉衣,“你?就你?你才几岁?修为不见得有多深,如何能下去?”

玉蝉衣并不恼怒于他对她的看轻,她道:“就当我也修了门禁术,下弱水特别好用的禁术。”

“我能保证我会活着上来。”玉蝉衣只能言尽于此,她不想将自己体质异于常人的事情暴露于人前,“你们可以先出去等我。”

“不。我去最合适。”微生溟看向玉蝉衣,声线又放低了许多,“小师妹,你是知道的,在场几人中,我是最合适的。”

他修的是不死之身,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他不想同沈笙笙和薛铮远解释。但这一点玉蝉衣是知道的。

弱水顶多让他痛上一场,伤不及他性命。微生溟希望玉蝉衣能想到这一点,让他下去,事情很容易就解决了。

玉蝉衣蹙了蹙眉,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没错,但要来弱水是她的事,微生溟何必替她下去?而且微生溟此刻说话的声音又带着了些许示弱——她以过往的经验生出一种本能的直觉,一旦微生溟口头示弱,嗓音刻意变得能蛊人心般悦耳动听,一定又是在心里图谋着什么会让她生气的事情。

“还是我去吧。”玉蝉衣说,“给我一个时辰的时间,我会很快回来。”

“你们在谦让什么?”薛铮远愤怒的声音陡然响起。

见玉蝉衣和微生溟竟然在那商量了起来,薛铮远恼火地指着弱水,一股脑说道:“死在那里的是我的妹妹,我这个做哥哥的还站在这儿,还活着还喘气!用不了你们两个前仆后继地送死!”

“要么我去,要么都不去。”薛铮远指向自己,“我最了解我的妹妹,她绝不会希望自己以身献阵的地方再死上第二个人。哪怕你们各有神通,认定自己会安然无恙,只要有一丝会让你们死在弱水的可能,我绝不允许你们过去!”

薛铮远拦在两人面前,面色阴鸷而又难看,一番话如同大发雷霆。

察觉到气氛紧绷,似乎是要打起来,沈笙笙一时摸不清状况,有些不敢说话。但她还是鼓起了勇气,对三人说道:“你们不要把弱水看成什么温和的地方。哪怕是我,下去之后,根本待不上一刻钟。要我看,你们三个,谁都不能下去。”

“罢了。”玉蝉衣定定看了薛铮远许久,她道,“那就都不去。”

但玉蝉衣看向薛铮远:“薛少谷主也绝不能下去。”

微生溟也道:“走吧,今日只是时不当机,等以后我们修为都更深厚一些,再来降服弱水。”

玉蝉衣却不动,依旧直直盯着薛铮远。她再度同薛铮远确认道:“少谷主是否能给句准信,说我不下去你就不下去?”

薛铮远咬了咬牙,回头看了一眼弱水河流,一脸不舍,但最后愤愤扭回头来。

“好,我答应你。”他低头对玉蝉衣说道。

见三人谈妥,沈笙笙怕其中有人反悔,连忙将人带离了弱水之滨。

一路上,谁都没有提要下弱水的事。只是各怀心事,各自沉默着。

只是,到了半夜,安静下去的弱水之滨,却突然出现一道人影。

抱着昙花的玉蝉衣身影再次出现在弱水河畔。

到了白天来过的地方,她将怀中的昙花放下。没了昙花上的“一现咒”掩盖,玉蝉衣现出身形。

她刚一放下昙花,正要将影子放下河去,却恰好看到了旁边那个也像她一样放下昙花的人,身形自夜色中现出。

是微生溟。

四周空旷寂静,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就这么毫无阻碍地直接对视上了。

但还没说上话,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两人俱是回头看去,只见薛铮远正将一枝昙花抛到一边。一只手中的提灯照亮了他的脸,另一只手中拿着两块分神石,正念念有词。

可当他不期然间抬眼,对上微生溟与玉蝉衣齐齐凝视他的视线,念着咒语的动作倏然间一停。

只听弱水之滨夜风徐徐吹过,三人面面相觑,寂寂无声。

第92章 修月 她和她

水面那股阴冷的湿凉气息挟带在风里,轻轻贴上面颊。夜凉如水,晚风轻扬衣衫,三人却都一动不动。

薛铮远率先反应过来,意识到玉蝉衣和微生溟在这儿,他没了下弱水的可能,眼底顿时生出浓浓的失望,嘲讽般嗤笑一声:“都是些不守诺的家伙。”

玉蝉衣反唇相讥:“薛少谷主也不遑多让。一样的不守诺。”

微生溟强词夺理:“我可没说过我不再来,只说改日。这半日过去,我自觉修为略有长进。子时已过,新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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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到来,改日便是今日,吉时便是此时。怎么能叫不守诺?”

话音落下,他被玉蝉衣剜了一眼,迅速噤声下去。

玉蝉衣一双眼在他们二人中间来回巡睃,眼珠一转,说道:“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商量一下谁去下弱水吧。”

“你们真是太草率了。”薛铮远的脸色忽然沉下去,“草率到让我觉得有哪里不对。”

下弱水这么凶险的事情,这两人争先恐后,执着到出乎他意料。

“理由。”薛铮远看向玉蝉衣和微生溟,“给我个你们执意下去的理由。”

他先说微生溟:“你,销声匿迹一千年。只与我妹妹有一面之缘,似乎还颇为不愉快。”

又说玉蝉衣:“你,仙龄不过三十,看你对‘凤凰于飞’的态度,对我妹妹从无半点敬重。”

“我想不出你们出于什么缘由、目的,为了一个于你们而言算得上陌路的人,能舍命下弱水去找和她相关的东西,甚至不害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果你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我只能怀疑:微生溟,你就是凶手。”薛铮远灯笼指向微生溟,火光一晃,将微生溟的身影打亮。

弱水阴冷湿凉的风将薛铮远的袍角吹得高高的,风灌得衣袍鼓鼓囊囊,让他的身躯显得单薄许多。薛铮远怀疑的目光紧盯着微生溟,他道:“也许,你带着你这个小师妹,要跟我一起下弱水,为的就是销毁最后的证据。”

微生溟的表情霎时变得复杂万分。

玉蝉衣听不下去了,她扬声道:“他是跟着我来的。”

薛铮远迅速看向玉蝉衣:“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我来此地的缘由,你当真要听?”玉蝉衣对薛铮远说道,“你要是真要听,接下去我的话,你若是敢泄露半个字出去。我保证,不出五十年,你就会成为我的剑下亡魂。”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没多狠厉,但听的人能听出她的认真。

薛铮远一惊,但他没有犹豫:“听。”

玉蝉衣:“一开始,我的确没有太关心你妹妹的死因。”

若非薛怀灵死前喊的是她的名字,若非薛怀灵之死也许和陆闻枢息息相关,她宁愿找个洞府闭关上个百年,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而不是为了解薛怀灵,配合着薛铮远,花上一个月的时间,耽搁了一个月的功夫在生洲和凤麟洲两地,闲人一样到处乱逛。

说她冷心冷情也好,说她自私自利也好。她和薛怀灵没有深仇,旧怨却有一些,她做不到像薛铮远那样,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薛怀灵的身上。

更无法在她只想跑去闭关提升修为时,忽然去翻起一桩七百年前已经被盖棺定论的死亡背后的真相——她没有那么多光阴可以浪费。

可是……

“我好像知道她死因蹊跷的原因,我好像……知道凶手是谁。”玉蝉衣垂下眼睛,看着夜晚的弱水河畔陷落在黑暗当中,除却薛铮远手中灯笼外,其他地方暗不可见,到处都是凄凄黑影。

“你要如何知道?”薛铮远质问道,“七百年我几乎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你凭什么敢说你知道凶手是谁?”

玉蝉衣道:“恰恰是因为凶手谨慎到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我才知道他是谁。如果不是恰好有个双生子还结了连心咒的哥哥,薛怀灵的死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有多少人能做到这样?!”

就如同一场大雪过后,天地间除雪色外了无痕迹。

陆婵玑死的悄无声息,没有人能看出任何异常;薛怀灵死的喧嚣夺人,看似比陆婵玑要好,留下了个以身献阵的好名声,得到了仙长的封号。可如果薛怀灵的死真有蹊跷,玉蝉衣却觉得她还不如陆婵玑了。

薛怀灵以死成书,全了身后美名,任是谁想起薛怀灵之死,也只会去歌功颂德,传扬事迹,将她奉为楷模。谁会去想、去怀疑她的死有问题?饶是有人觉得她死因有异,也像是在质疑逝者的品行,倒显得质疑者本人卑劣,谁人敢说不对?

她太熟悉这样的手笔了。

“那到底是谁?”薛铮远已经失却耐性,不想再和面前这两人打谜语了。

玉蝉衣:“他是山头雪,白衣净无尘,只有一滴血,坠在他指尖翻腾。”

薛铮远的口愣愣张开,合不上来。

良久后,他有些心慌意乱地别开眼睛去:“我不知道你在说谁。”

玉蝉衣:“你果然很抗拒去相信我的话。但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薛少谷主,你不是愚钝之人,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薛铮远沉默着没有应下什么。

“哪怕你是薛怀灵的兄长,你了解她、懂她,知道她生前想要什么,但恐怕最能和死后的她感同身受的,是我。”玉蝉衣视线投向弱水,静静盯着河面看着,重复了一遍,“是我。”

她与她,她们的声音、意愿、命运的所有可能,都因为死亡,被扼杀了。

这种滋味,她懂。

哪怕薛怀灵和她生前有过节,哪怕她真的很急迫地想要全神贯注去做自己的事,玉蝉衣也无法再对薛怀灵的死亡毫不理会。

在风息谷时,她几乎每日都要去一趟泽鹿山。

玉蝉衣也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只是去泽鹿苑里坐一坐,将薛怀灵曾经用过的剑往手里拿一拿,这样就会对自己和薛铮远结伴来弱水的决定更坚定一点。

她信不过薛铮远,与他结伴而行的这段时间,无一日可放下戒心,每一天精神都极度紧绷。哪怕知道薛铮远查了七百年,可能掌握一些她不了解的信息,与他结伴有利无害,但她也大可以独自前来弱水看看。

当时她会做下和薛铮远结伴的决定,只是为了更多地去了解薛怀灵。

真是前所未有过的冲动,但愿她不必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哪怕真有惨痛的代价在后面等着,路都已经走上来了,她也认了。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不准再怀疑我师兄。”玉蝉衣道,“也不准你再怀疑陆婵玑。”

不忍当面骂他,玉蝉衣在心里骂了一句,糊涂虫。

阴冷的风阵阵吹过,薛铮远身形晃动了两下,片刻后,他依旧坚持道:“那也轮不到你去弱水。”

“既然你们真心在意灵儿,那很好。”薛铮远垂下眼,攥紧了手中的分神石,“要是我有什么事,那就由你们帮我来看看灵儿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微生溟道,“明明有办法大家都活下去,你非要送死?我话就直说了,哪怕我小师妹仙龄远比不过你,可是她不少地方本事高过你许多。当然,我也不想让她下弱水受罪,我会下去。没人会死。”

薛铮远说:“你下去?你?三个人里本事最低的就是你吧。微生溟,你都多少年没好好修行过了?还当你是一千年前那个大英雄?说什么大话。”

微生溟正要说上些什么,旁边玉蝉衣的嗓音响了起来。

“吵吧,吵吧。好好吵,最好吵得有来有回一点,吵久一点,我在这儿听上去还能多点滋味。”

抬头一看,玉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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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整以暇地坐在一块一人高、表面平整的石头上,托着腮看着他们,悬空的脚尖悠闲摆了起来,“反正,我已经下去了。”

微生溟:“!!!”

薛铮远:“!!!”

微生溟夺过薛铮远手中的灯笼,飞身跃到石头上来,往玉蝉衣身上一照。

灯笼的光落在她身上,照亮了她的身体,但没有影子。

而玉蝉衣仰起头来,唇瓣带笑地看着他,漆瞳中,一点坏笑被灯笼暖光围簇着,一脸恶作剧成功了的表情。

微生溟立刻反应过来,她这是趁他们不备,早早将影子放下去了。

微生溟立马看向弱水,偌大的弱水,他甚至不知道她纵着她的影子到了什么地方,河面平静到甚至没有一粒浪花在翻腾。

微生溟咬了咬牙,伸手攥住了玉蝉衣的胳膊,他已经顾不得礼数什么的,此刻不抓住点什么,他要心慌到六神无主。

玉蝉衣没有拂开他的手。

“若不是为了拖延时间,我才不和你们说什么我来此地的缘由。”玉蝉衣倾了倾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心声,轻声对微生溟说道,“微生溟,刚刚的故事好不好听?”

她低声道:“看样子,你好像早就知道了我是谁。”玉蝉衣知道微生溟聪明,她刚刚说出来的那些话,至多让不了解她的薛铮远觉得古怪,但猜不到什么,可微生溟,将她点点滴滴看在眼里的微生溟,同时也知道陆婵玑的微生溟,他应该是能猜到什么。

可在她和薛铮远说话时,他刚刚没有半点惊讶错愕,再加上之前他还对她说什么,他信……

他早就猜到了。

玉蝉衣没有太过错愕,她也没有想过要刻意瞒着他什么。只是还想说上一句,他真是该死的敏锐。

因为不管玉蝉衣怎么想,都想不通微生溟到底是通过什么来猜出她是谁。

“不准你说出去。”玉蝉衣道,“要是你敢告诉别人我是谁……”

威胁微生溟和威胁薛铮远不能一样,要是向微生溟说她要让他成为她剑下亡魂,怕是要让他爽到吧!

玉蝉衣气恼地微微停顿,紧接着便说:“我会让你想死也死不成。”

见薛铮远也急急往她身边赶来,玉蝉衣朝微生溟手中的灯笼吹了一口气。带着灵力的气息如风一般穿透了灯笼,霎时吹灭了这盏灯。

这里光线昏暗,万物都没有影子,没有灯,哪怕修士的五感再好,也很难注意到她没有影子。

一瞬间,微生溟视线能感知到的玉蝉衣的存在比刚才朦胧模糊许多,只是她说话的气息犹打在他的颈上,如兰吐息轻纱一般绕着他的肌肤,令微生溟喉结微微滚动。玉蝉衣听到他喘气声变得粗重了一些。下一刻,就听到他对她说:“在你想让别人知道之前,只会有我一个人知道。”

声音听上去有些重,喉头紧绷。

玉蝉衣心定了定。

这时薛铮远也走上前来,见玉蝉衣还好好坐在这儿,他拧起眉头:“怎么下去的?”

“都说了是禁术。”玉蝉衣对他和微生溟说:“总之,你们两个,护我肉身。”

话里虽然带上了薛铮远,但玉蝉衣却只将手抓在了微生溟的袖子上。

嘱咐完后,玉蝉衣便入定,叫视线也跟着影子一起下了弱水。

她已经习惯了弱水的凉,影子在弱水里面被浸得发冷,发颤,却也已经无法影响她了。

在弱水里,看不见夜色,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只有一片死寂的安静。

影子虚无缥缈,随着水流逐渐下沉,下沉……

玉蝉衣最大程度释放出修士的神识五感去感受,去辨认,终于在弱水之下,察觉到了一处不同寻常的去处。

在那里,没有浮游的水梭花,仿佛弱水也不再流动,却有什么东西在漆黑的弱水之下,微弱的闪烁着冷光。

玉蝉衣催动灵力,促使影子继续往下潜游,力求看得更清楚些。

水梭花避之不及的地方,玉蝉衣的影子靠过去却畅通无阻。

终于,影子的手摸到了那散发着微弱亮光的物件……

微生溟与薛铮远两人一坐一站,薛铮远站着眺望河面,微生溟坐在入定的玉蝉衣身边,他们大气都不敢出,空气中有风过吹的声音在这种寂静中不知道被扩大了多少倍。

等了不知道有多久,薛铮远走过来想要拿起灯笼再次点上,却被微生溟制止:“不准点灯。”

薛铮远拧了拧眉头,隐约觉得怪异,微生溟对玉蝉衣的管护似乎远超过师兄对师妹该有的程度。

正要说上点什么,只听河中央传来一阵异响。

“水底有东西。”这时,玉蝉衣忽的睁开了眼睛。

“是’修月’!”薛铮远早有预料,听到水底果然有东西,他面色又惊又喜,但同时看见玉蝉衣紧盯着河中央的视线,他似乎明白了玉蝉衣的意图,薛铮远道,“这剑与我风息谷渊源颇深,已经认了灵儿作主,你能看到它已经是帮了我们大忙,你动不了它——”

薛铮远说话声忽的一停,他看到弱水的河面上忽然急急打起了涡旋,涡旋上空卷起狂风,而后一柄长剑从弱水中飞去,寒光锐利,仿佛能割破弱水凄寒的夜色,剑身震颤,带着终于重获自由的铮鸣声,在空中一顿后,直直往他们的方向飞来。

玉蝉衣并不理会薛铮远,也根本没听到薛铮远在说什么,她飞身而出,拼尽最后的力气,将“修月”握住。

弱水死气太重,想将“修月”从中带出来更是让她灵力几乎全部耗尽,哪怕只是放影子下去弱水,在弱水里待了太久之后,她没有碰到半点河水的身体也还是受到了波折,玉蝉衣握着这把剑的手不住打颤,面色苍白胜雪。

察觉到什么,她根本不去管满脸惊愕的薛铮远,而是猛地抬头看向微生溟:“告诉我怎么将残魂放进髓石里面,这把剑上还残存着很虚弱的一点残魂,快一点!”

微生溟神色一肃,连忙念起了咒语。

伴随着他念念有词,“修月”逐渐止下震颤,一缕细弱到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神魂从中逸出,冲着玉蝉衣胸口而来,迅速钻入玉蝉衣脖间发着光的髓石项链当中。

第93章 何必 别拦我

薛铮远面上三鱼共头的印记再次亮起——他与薛怀灵的连心咒时隔七百年之后,再次燃起一抹微弱的联系。

但此时此刻,哪怕连心咒没有反应,薛铮远也知道,这一抹无比虚弱、岌岌可危的神魂,正是薛怀灵的残魂。

“灵儿……”薛铮远喃喃着,呼吸都变轻了。

残魂全部没入髓石中,玉蝉衣手中的修月剑停止震颤,彻底安静下去。

修月剑在弱水底下沉浸七百年,沾染了弱水独有的死气,已不是初时的明月骨,琉璃身。它变得更白,更重,浑身沾染一股沉甸甸的死气,握在手中时,凉意透骨,有如将弱水掬在手中。

玉蝉衣挪开落在修月剑上的目光,说道:“弱水底下,再没有别的东西了,唯有这柄剑,以及留在修月剑上的一抹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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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残魂引入我颈上戴着的法器中,能将这缕神魂主人的生平往事全部拓印下来。”玉蝉衣看向薛铮远,“‘修月’剑所护的,是薛怀灵的神魂吧?只要你答应将这缕神魂化为髓石中的一个幻境,就能知道她遭遇了什么。”

薛铮远的唇却是重重一抖:“不……”

见最后关头薛铮远脸上竟然出现了迟疑神色,玉蝉衣眉目一凝。

难不成,他心里真的有鬼?

心弦正紧绷,却听薛铮远喉头哽塞低声道:“我知道这缕神魂是因何而有的。”

薛铮远叹道:“我也是在灵儿死后才知道,她驯服‘修月’时用了禁术。一直以来‘修月’封印在落月湖内,‘修月’择主十分严格,已经很久没有出世了。灵儿用分神石将她的神魂一分为二,一半留在体内继续修炼,一半放在‘修月’剑内。也许是因为她从小就喜欢去泽鹿湖祭拜月神,诚心打动了‘修月’,‘修月’接纳了她的神魂,由她自己的神魂做剑灵,‘修月’也就为她所用了。”

怕薛怀灵这种使用禁术才驯服灵剑的举止被他人看轻,薛铮远道:“被选定的继承人注定不能弱小,太弱小就会被首徒挤下继承人的位置,还要肩负着带宗门往前发展的重担。为了当好继承人,灵儿真的很辛苦。”

“这是灵儿自己,也是她的剑灵。”薛铮远哀声道,“不要让它消失。”

玉蝉衣说:“可是这样,你就没办法知道她死前发生了什么。”

薛铮远面上露出纠结痛苦之色。

他妹妹在外人眼里样样都好,好像什么都不缺,但实际上,真正开心的时刻并不多。唯二两次开心的时候,薛铮远都记下来了。

一,是在一千多年前的某一天,她欢欢喜喜来找他说,陆闻枢会是她的道侣,不会再有任何阻碍;二,就是她得到“修月”剑的那一刻。

那时薛怀灵没有说她用了禁术,薛铮远只记住了她当时开心的样子。

“我这里有个两全之策。”微生溟突然出声说道,“我可以用这髓石法器摄取神魂记忆中的一小段,而使它不被髓石吞噬,看完记忆后,依旧可以将它取出来,放回到‘修月’剑中去。”

薛铮远听了这话,心下没了犹豫,点头道:“那就依你所言。”

言罢,微生溟对髓石法器施了咒术,而后,他对玉蝉衣与薛铮远说道:“可以进去了。”

他将进出髓石幻境中的咒语告诉了薛铮远。

三人进入髓石法器后,只见万千亮度不一的光团浮动在空中。微生溟视线一扫,很快指着其中绕着白色魂影的一个红色光团,对另外二人说道:“那里就是薛怀灵死前的最后一段记忆。”

薛铮远一迟疑,而后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

幻境的伊始,是一片茫茫的雪地,薛怀灵脸色凄冷,御剑飞快地往前行进。

薛铮远看到这雪,心就往下一坠,以他眼前所见,薛怀灵明明是在炎洲,只有炎洲的雪才这样大,大雪似乎永不停歇的下坠,地面永远如初雪那样白。

薛铮远变了脸色,问道:“这是她死前多久?”

“死前一个时辰。”

死前一个时辰,薛怀灵还在炎洲,那必然不可能在一个时辰之后出现在凤麟洲!

薛铮远暗暗咬牙,袖中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但还能保持安静地继续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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