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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正文完结(上)
顾君珩第二日离开。
江新月差点没能爬起来, 心里又将裴延年来来回回地骂了一遍。
昨天晚上,见她气鼓鼓地躺倒在床上,拉上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和脸, 裴延年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是在说真的。
可这事又有点诡异。
前面两个人还在谈论顾家没落的内情,商量要不要写信回去交代琦月同顾君珩的事, 后面突然来了一句“喜欢”, 任谁都会觉得是在开玩笑。
裴延年坐在床边,伸手将被子扯下来一点, “你刚刚说的, 是真还是假, 你是真的喜欢我?”
听到“喜欢”两个字, 她的脸直接变红。
她自己说喜欢没什么问题, 怎么从裴延年口中说出来就开始变得这么羞耻。她背过身, 卷吧卷吧将被子又裹紧,开始恨自己的这张破嘴,气恼道。“你听错了。”
后面裴延年就开始身体力行地询问, 他到底有没有听错。
以至于她差点错过了送行。
在顾君珩离开之后, 她特意观察了一番裴琦月的神情, 非常正常和自然,让她甚至怀疑昨天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裴琦月见她盯着自己, 疑惑地问:“怎么了?”
她想了想, 最后还是没有戳穿,便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
随着顾君珩的离开,她也算是彻底在嘉应城住下来。不过基本上只有她和两个孩子住在这边,裴延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 晚上才会回来。裴琦月在娘子军那边呆了几日,知道那边缺少集训的百夫长, 便主动留下帮助集训。唯一离得近一点的徐宴礼也忙得团团转,经常到深夜才回来,两个人都碰不到面。
大概五六日之后,徐宴礼提前下了衙门,通知她明日要去临泉。她收拾好东西之后,隔日便带着问山和青翠一起过去。
临泉离嘉应城有一段路程,他们从早上出发,到傍晚才赶到临泉。到达临泉之后,又要经过很长一段仅仅能容得下一辆马车通过的小道,才到达一处靠近山坡的荒原。
江新月也由原先的马车换成了骑马,问旁边的徐宴礼:“这地方真的能住人?”
“条件虽然艰苦了点,但是住人没什么问题。青州大部分地区都是这样,这也是不好治理的原因之一。”
徐宴礼同她说了些青州的现状,赶在落日之前到达了目的地。
此时正好赶上了收工,同样流放到此处的人家提着开荒的工具往回走,好奇地朝这边张望。
江叔名一家被远远地落在人后,看见马车时还在好奇又来了谁,越走近越觉得这群人眼熟。
等见到站在马车旁边的江新月时,江叔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迅速地跑上前,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夫人!”
那种谄媚劲都快要从身上跑出来,可人群当中没人觉得不对,甚至看江叔名一家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嫉妒。
范氏靠着并不粗壮的身形,抓着两个女儿的手硬生生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江新月面前,同样讨好地笑着:“是新月呀!怎么突然来了,是路过这里吗?我们家就在不远处,不嫌弃的话来歇歇脚。”
紧接着,她就将江明珠和江明蓁姐妹两个人推出来,“明珠和明蓁一直念着你,正好你们可以叙叙旧。”
江明蓁倒是很听话,却并没有称呼姐姐,而是同父亲江叔名一般叫了一声“夫人”,又朝着徐宴礼见礼。
江明珠却没出声。
她看向面前年轻妇人露在面纱之外的细腻肌肤,视线在她满身绮罗和精致的首饰上打了个转,将裂开手指往身后藏了藏,眼神更加复杂。
她对江新月是有怨的,明明江新月可以提前将江家叛乱的消息通知他们,他们说不定就能躲过这场祸事,可她就什么都没说。但是她又恨不起来,流放这一路千难万险,若是没有裴家的关照他们一家人根本不可能平平安安地到达。
索性就沉默。
江新月内心的震撼并不少,她看着一家人打着补丁的衣服和被风沙吹得发皱起皮的脸,比记忆中的人老了十岁不止,半晌才说:“并不是路过,我也来了青州,前几日才到。听说你们在这边,专程过来探望你们。”
江叔名和范氏愣住,两个人都红了眼眶,嘴唇哆嗦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还是江永言站住来,领着众人往回走:“那就回屋里吧,正好喝口叙叙旧。”
江叔名一家现在住的是石头屋,进深五米左右,中间用布帘隔开。范氏带着两个女儿住在里间,外间则由江叔名父子住着,还兼任了厅堂的作用。
问山带着侍卫将东西搬进来,就已经将里间的空地填满。
江新月和徐宴礼同江家人进了屋内,其余人落不下脚便在门口守着。
“我们带了不少银子,一路上打点花了不少,剩下的钱盖了这两间房。别看这房子不起眼,可在这附近已经算是不错。再加上父亲先前做过官,闲暇时还能帮小吏抄抄文书换一点赏钱,日子虽然比不上从前,但是也算能过得下去。”
江永言说这些事,眼里没有丝毫的愤懑之色。
江新月其实更想和江明珠、江明蓁聊几句,她这次过来也是为了还当初欠下姐妹两的人情。但是对上江明珠的冷脸,她也就没问,只说自己是怎么来青州如今又在什么地方落脚。眼看着到了用饭的时辰,她也没有再耽误下去,起身就要告辞。
“给你们的箱子底下压了五十两纹银,若是遇上不方便的事,托人去嘉应城官府的胡柳巷子找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会尽力。”
江叔名连连点头,亲自送他们出门。
只是在江新月上了马车之后,江叔名朝着马车里看了一眼,犹豫了半天才局促地问道:“夫人,罪民好些日子没喝过茶水了,能不能讨口茶喝?”
这个要求实在突兀。
江新月同徐宴礼对视一眼。
徐宴礼脸色不变,翻身下马,扶住江叔名的手臂,“我煮茶的手艺还算不错,江叔若是不嫌弃的话,请赏个脸。”
江叔名瞥了一眼徐宴礼,没有反抗跟着上了马车。
江叔名找上来确实有事,这事压在他的心头有一段时间,原本不打算自找麻烦。毕竟要是青州这个地界乱起来,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坏事。到时候趁乱逃走,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姓埋名,日子怎么都要比现在好过。
可是今天江新月的到来给了他另一种希望。
逃难再好,这一路还是充满了不确定,尤其是他还有两个云英未嫁的女儿。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体面地活下去。
要知道在从前,明珠和明蓁都是同新月放在一起比较的。
“到这里之后,贱内就生了一场病。当时我们身上的银钱不多,守卫坐地起价把药材钱提得很高,没办法我只能自己去附近寻摸点草药。”
他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下,见两人齐齐看过来,他吞了口水继续道:“我好像发现了一处矿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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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坑?”
“嗯,应该是火硝石矿。”江叔名幽幽地补充了一句,“现在还有人在开采。”
徐宴礼的脸色骤变,茶几上的手背青筋暴起:“在什么地方。”
“离这差不多四五里路,地方很隐蔽,要不是为了找草药,我也不会走这么远的路。”
“烦请江叔带个路,让莫云跟着走一趟。”
江叔名上了马车也是为了这一遭,当即就点头答应下来,趁着现在天黑没有人会注意到,于是就偷偷下了马车,带着莫云一起离开。
等人离开之后,徐宴礼又立即派人去通知裴延年,让他带着人到临泉走一趟。
临泉并没有正在开发的矿坑,若是江叔名所说无误,那就是同前朝旧党有关。那可是火硝石矿,同硫磺混合在一起就能够制造出简易的火药。
若是这处矿坑开采没多久那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可要是开采过一段时间,他都不敢想象青州会有多大的祸乱。
徐宴礼靠在车壁上,脑海中飞快地回忆临泉的地形地貌和火药有关的事宜,若是火硝石矿进行开采的话,怎么才能在最大程度上隐瞒州县的一众官员。
可想得越多,他的脸色就越加凝重。
江新月的脸色比他也没好到什么地方去,显然也想到了火药这一点。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沉默地等着莫云和江叔名的归来。一直等到下半夜,两个人才带回来一个沉重的消息。
江叔名确实没说谎,此处往前西南角的方向存在一处火硝石矿。莫云在矿区周围绕了一圈,发现有人巡逻看守便没再进去细探。不过根据车辙留下印记的深浅程度,依旧能够判断出此处的硝石矿已经开采过相当长的时间。
而这么长的时间,临泉乃至青州的上下官员无一人发现?
徐宴礼差点都被气笑了。
“此事有点棘手,我和裴延年怕是要在这边呆上几日。等他到了之后,先安排人送你回去。”
江新月知道接下来的事自己不便参与,点头之后,看了眼三叔不停递过来的眼神,问道:“那他们怎么办?”
江叔名肩膀往下又塌了些,耳朵竖得笔直却假装不在意道:“我们没什么关系,处理矿石场才是要事。”
话虽然这么说,徐宴礼没有当真,说道:“你们入了罪籍,罪籍的文书还在临泉,就算是我也一时半会没办法调动。倒是可以等镇国公到,让他以军务为由将你们提审至嘉应。等事情解决,将你发现罪党踪迹上书给朝廷,戴罪立功怎么都能够脱除罪籍。”
“不过,还得辛苦你走几趟,帮我们引引路。”
青州的夜晚特别冷,江叔名的心中却像是揣了一颗火球,眼中迸发出火热的光。“当然可以。”
他又干笑了两声。“不过我一个人带路就可以,这……嘿嘿……”
江新月听懂他的意思,允诺:“婶婶他们就先跟着我回嘉应城,先收拾好住的地方,到时候三叔回来也能有个歇脚的地方。”
“那多不好意思啊。”江叔名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的笑意怎么都遮挡不住,“我让他们先收拾收拾东西。”
江新月点头,随后便等着江家的人过来。
其实说是收拾东西,也就是把自己的衣裳带上。很快,范氏就背着一个小包裹带着两个女儿过来了。江永言原本也要来,听说自己的爹要跟着去矿场,便主动留下来说是帮忙,旁人怎么劝都不听。
江叔名骂他不知道享福,出门时候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青翠上前要接过她的包袱,扶着她上车。
范氏不自在地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我们就不上车了,到时候跟着一起走就是。”
“为什么?这路还挺远的。”江新月推开车门时正好听到这么一句话,想了想也从马车下来,“您要是想走路透透气,等到了嘉应城怎么走都行。现在也很晚了,外面冷,回头别着凉了。”
青翠将范氏的包裹取下挂在手臂上,同样劝说:“是啊,这天可冷着。奴婢才来青州,人都快要被冻傻了。您同两位姑娘上车吧,想透气明日奴婢陪着您去嘉应城逛逛。”
范氏架不住人劝说,这么一直僵着反倒是显得不知好歹,也就同意了。
四个人坐在车里其实也尴尬,没什么能聊的。后半夜江新月实在有点撑不住,就趴在软枕上眯了一会。等她睡着之后,范氏母女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放松,彼此对视一眼。
觉得丢脸吗?毕竟曾经都是差不多的地位,如今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若是以前,范氏都要酸得咬手绢,可生活的磨难早就将她那点子傲气磨得丝毫不剩。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用气音说:“到我的肩上趴一会。”
江明蓁年纪小,有点熬不住,便靠在娘亲的怀里。
江明珠轻轻摇头,靠在车壁里静静打量着周围的物件。
她出身侯府,早些年见过也用过不少好东西。眼前的这辆马车远远算不上奢华,所有尖角的地方都用花花绿绿的棉布包裹住,甚至称得上一声俗气。可就是这样的东西,也是如今的她可望不可即的。
她小心地摸了摸坐着的软垫,上面的兔毛甚至要比她的手还要细腻几分。
安静的车厢内,只能听见外面压低了声音的交谈声,很快就连交谈声都消下去,周围只剩下一片寂静。
在寂静声中,江明珠的目光从那张兔毛坐垫上,转移到对面年轻女子的浓艳脸上,渐渐出神。
就在这时,车壁很快响起敲窗声。
那声音很轻,猛然将她从游离的神思中拉回来。惊恐不定之际,面前的车窗就被人推开,一张冷峻的脸便跃入眼帘。
男人见到她之后,脸上带着错愕,动作极快地将车窗合上,声音极低地说了声。“抱歉。”
他顿了顿,又说:“新月也在车上吗?麻烦帮忙叫一下她。”
江明珠垂下眼帘,推了推还在睡梦中的江新月。
江新月醒来时脑袋还有点晕晕的,问道:“怎么了?”
她顺着江明珠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就听见裴延年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来的?”
江新月眼睛明亮起来,提着裙摆便要往下走。
借着并没有关得很严实的车门,江明珠见到娇俏的姑娘丝毫不畏惧地踏空,被身形高大的男人牢牢地抱在怀中。
两人是如此地登对。
江明珠轻轻别开脸,将视线转移走,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也就只剩下叹息。
——
江新月同裴延年说了几句话,主要是他这几日留在临泉府里的安排。两个人总共也没有说几句话,就拨了一小支人护送他们先回去。
一行人直至天明才到嘉应城。
江新月让范氏母女三人先住在裴琦月之前住过一晚的屋子,让青翡给她们送去干净的衣服,让她们洗漱之后换身干净的衣服之后,就好好睡一觉。
她倒是也困,但是也来不及睡,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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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翡去隔壁走一趟叫来徐家的管事,询问有没有渠道能从外面收购一批粮食送过来。
眼下发现火硝石矿,让她心里开始不踏实,总觉得两边的斗争要一触即发。
倘若真的打起来,嘉应城的粮价势必上涨。要是像京城疫病那波,有人再趁机屯粮涨价,城内自己就先乱起来。
谈完事之后,马嬷嬷送徐府的管事出去,回头就看见女子坐在圆凳上发呆。
她长得好看,哪怕在马车里熬了一晚上,脸上也瞧不出丝毫的憔悴,肌肤在阳光呈现着淡淡的粉色。可她的眼神又是那样的迷茫,也没有精神气,像是走到了分叉路口,不知道该选哪一条路又该有什么样的后果。
“夫人?”
江新月快速眨了眨眼,打起精神朝着徐嬷嬷看过去。“怎么了?”
“您看起来面色不大好。”
“应该是没休息好。”江新月回答,转而问:“两个孩子呢?有没有闹人?”
“昨晚没见到你,一直不肯睡,熬到了半夜才被哄睡着,现在还没醒呢。”
江新月站起身,朝外面走去。“那我过去看看。”
两个小家伙并排睡着,粉嘟嘟的小手捏成拳头,举过肩头做投降状。要是不仔细看的话,真要以为是裹在包被里的两颗糯米圆子,软萌到没有一点杀伤力。
就是这两颗话都不会说的糯米圆子,跟着她一路从京城赶到嘉应,连大人都状况百出,他们却没给她添过一点麻烦。
昭昭整日抱着自己的小木剑,明行要趴在车窗上看外面的风景,偶尔两个人也会掐架,可大人一转身两个小不点就和好了。当两个软乎乎的团子爬进她怀里时,好像这一路上所有的艰辛都被直接磨平。
裴延年虽然没直接说明,但是对他们的到来也很高兴。每次回来之后,就一定会过来看看孩子。
起初两个孩子见到他都扭头将自己的脸藏进嬷嬷的怀里,后来接触得多了,昭昭提着自己的小木剑戳了戳他的肩膀后很快又躲开,见他没有发火才“大发慈悲”地给了他一个好脸色,却仍旧不肯让他抱着。
他便将一旁的明行捞进怀里。
明行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转头看了一圈周围人的淡定的表情,也就靠在人的怀里不动了。
怎么能不爱呢?
两个从前没有家的人,在这个陌生的城池里,有了对家的眷恋。
她看着两个孩子,心都酸软成一片。
122 裴延年,我讨厌你。
青州的局势紧张起来, 两日之后,采买的婆子回来后夸张地说:“听说前头的武安县已经打起来了,那些胡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突然骑着马, 杀进武安县洗劫了一支队伍, 之后便和城内的武备军打起来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打到我们这里。”
“听谁说的?”
“都在这么传, 你们没瞧见, 街上的人都乱成一锅粥了,正在抢粮食呢。”
青翡听到又问了婆子两句, 将听来的消息说给自家夫人听, 脸上也多了几分着急:“真的会打到这边来吗?”
江新月心里也没底。
皇上最近的动作频繁,每隔几日便会有京城的消息加急传递过来。听说庆阳帝生了病, 却仍旧服用丹药, 以至于脾气变得难以捉摸, 已经斩杀了好几位触犯天颜的大臣,使得整个前朝风声鹤唳, 不知道明日又是谁的脑袋被扔在地上。
唯一在皇上身边混得风生水起的,便是经常出入宫中的裴策洲。
她若是叛军,不抓住这个机会乘机起事事都说不过去。
裴延年和徐宴礼都在临泉还没回来, 也不知道矿场是什么情况。
“府里屯的菜是不是够吃?要是够吃的话就不要让他们出去, 等国公爷和徐大人回来再看看是什么情况。”
青翡立即应声,出去安排。
其实说是要发生战事, 府内却没有多少下人会觉得紧张。裴家的护卫大多数都上过战场, 对这种冲突见怪不怪。至于丫鬟和婆子,来青州之前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没有出过京城,对战事也就只有个表面印象, 实际上压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范氏和江明珠、江明蓁两姐妹经历了一路的颠沛流离才平安到达青州,听说了要打仗的消息之后抢急忙慌地找过来。“真的要打起来了?”
“这谁知道呢?不过你也不用太着急,就算是打起来,总不能打到城内。最多就是物资紧张了点,实在不行还可以走。”江新月抱着小昭昭,耐心地解释。
小昭昭看到屋内来了三个陌生人,吭哧吭哧爬下娘亲的怀抱,找到自己的小木剑之后又爬回去,对准范氏戳戳戳,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叫着,像是在问“你们是谁”。
范氏浑身僵硬,不敢动弹,愣生生地被戳了几下。
就没见过这么霸道的孩子。
江新月托着孩子的肚子将人拖了回来,捉住她的小手打了几巴掌:“这是三外婆,谁让你用木剑戳人的。再这样下去,我非把你的木剑收走不可!”
小昭昭能察觉到自己的娘亲凶自己,抬起脑袋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娘亲,咧着嘴露出小米牙装可怜,继续咿咿呀呀着。
“没事没事,你和孩子计较什么?”范氏连忙摆手。
“去和三外婆道歉。”
江新月拍了拍小昭昭的屁股,小昭昭仿佛真的听懂了一般,爬过去之后把手里的小木剑交给范氏,“啊啊”了两声。
范氏一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手足无措地擦了擦手。
昭昭歪着脑袋陷入到疑惑当中,往常只要将自己的宝剑给大人摸一摸,就立即有人满脸笑容地把她抱起来,怎么今天这招不管用了?
唇瓣深深抿起,她不甘心地爬到范氏的腿上去,强行抓起大人的两只手臂抱住自己。
等稳稳坐在范氏怀里耀武扬威时,抿起的嘴角才往上弯了弯。
就说嘛,世界上哪里有人会不喜欢她。
同轻松的昭昭比起来,范氏已经不能用紧张来形容了,抱着软绵绵的孩子就像是端着易碎的瓷器。她怕紧了弄疼了孩子,也怕一松手孩子摔下去。
她也是曾经阔绰过的,知道高门大户里对待孩子都十分重视,平时磕着碰着身边的下人都要被骂几句。
现在她连丫鬟都算不上。
人一旦出现阶级之后,上位者尚且没怎么样,下位者就已经开始诚惶诚恐。
小昭昭坐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又攀着范氏的手臂看向旁边的两位大人,咿咿呀呀用自己的小奶音问话,就是没人听得懂在问些什么。
江明蓁对小孩子挺感兴趣的,温声和她交流。江明珠起初冷着脸,可当小孩子肉乎乎的爪子搭上自己的手背时,她的冷脸险些没能绷住。
而趁着姐姐出去交际的功夫,小明行也爬到娘亲的腿上,窝在娘亲怀里。
小昭昭回头一看,连自己最心爱的小木剑都不要了,立马爬回去和弟弟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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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眨眼的功夫,两颗汤圆就打起来,谁也不让谁。
范氏傻眼,犹犹豫豫伸出手。“要不要把两个孩子分开。”
江新月深吸一口气,忍住没有发火:“算了,两个人见天都在掐架,过一会又好得和什么似的。”
范氏也养过孩子,闻言果断将手收了回来。
有孩子在中间牵绊,几个人虽然都担心外面的情况,但是也没到魂不守舍的地步。
直到第八日的晚上,裴延年才带着人回来。
范氏听到消息之后就魂不守舍,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匆匆带着两个女儿朝着前院赶去。
等看到如同在灰土中爬出来的江叔名时,范氏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快步冲上去将人一把抱住。
江叔名当即疼得自己的面容都开始扭曲,护着自己的胳膊叫唤:“疼疼疼。”
范氏的眼泪挂在脸上,松开手想碰他的胳膊又不敢碰。“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火药爆炸时差点没躲开,被碎石划了一道口子,养养就好。”
听到“火药爆炸”四个字时,三位女眷的都变了脸色。
江叔名怕她们担心,没说这场爆炸他原本可以躲开却没躲,而是用没受伤的手塞进自己怀里,从中间摸出五块银饼,憨憨笑着:“镇国公给了赏,往后我们一家人能好好过日子。”
范氏捂着脸哭,兄妹三人心里更不是滋味。
——
江新月没去管前院的事,从裴延年回来之后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还没有等男人开口,就先替他准备好换洗的衣服。
裴延年换一身衣服出来时,热腾腾的饭菜都已经准备好。
用过饭之后,连擦手的热帕子都是她亲自递到男人手上。
“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裴延年擦了擦脸,将帕子放到旁边,还是有点不适应,“还是有事找我?”
江新月坐到他的身边,靠在他的肩上,故意问道:“没事就不能对你好了?”
裴延年“哼”了一声,意思不明而喻。
江新月不好意思了一下,转而又理直气壮起来,“先前我怀有身孕,难不成你还想要我挺着大肚子照顾你?”
“我没这样说,少在这里倒打一耙。”
裴延年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脸,捏着捏着觉得手感不错就没有放手,气得江新月低头去咬虎口的位置。
她原本用的力气很重,肯定是留下牙印。
可后来想到明日他还要赶往东昌,说不准还要上阵杀敌,就逐渐放松了口中的力道,最后更接近是含着。她的舌尖无意识地触碰着虎口处的茧子,能感觉到舌尖都生疼,索性就直接放开。
抬起头来时,却对上男人黑沉沉的视线。
男人在临泉这几日忙到连轴转,沐浴时也没有空去将冒出来的胡须刮掉,杂乱地在下颌处覆上青黑色的一层,看上去像极了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野人。
可是他的目光又是那样黑沉,带着红血丝的眼神里充斥着掠夺的气息。尤其是他这般横刀立马坐在床边时,健硕的身形又给了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下一秒就会直接扑上来将人吃干抹净。
毕竟在这方面,裴延年着实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
之前的很多次,江新月其实有点嫌弃他在这方面的强势,尤其在男人轻轻松松将她托起让她不得不缠绕在他身上的时,这种嫌弃就到达顶峰。
所以一有这方面苗头时,她总是会下意识地躲避,简单做做和重重做做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可是这一次,她却没有避让,而是同男人对视着。
灯下美人,总是会引来无限的遐想。
裴延年放置在膝盖上的手指摩挲,呼吸要比之前急促。可是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反倒是往后靠了靠,避开小妻子的视线:“没什么事情的话就早点睡吧,”
江新月握住他的小臂,水润的眸子盯着他,没说话。
裴延年停顿了下,眉眼染上几分笑意,凑了过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极近,他垂下眼帘看着她,几乎都要亲上去,近似呢喃道:“怎么?这么久没有,也想了?”
“对。”
这一声“对”反倒将裴延年闹得措手不及,他的眉心蹙起,往后退了退,疑惑地“嗯”了声。
还没等他弄明白小妻子一反常态的缘由,他就被推倒在床上,眼睁睁瞧着女子跨坐在腰腹上。
“改日成吗?在临泉连轴转了好几日,昨晚都没合眼。等休息好了,再给你。”
江新月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昂着头。“没事,我自己来,用不着你出力气。”
这话耳熟得很,自己从前就经常这么说。
裴延年怔愣片刻,而后拍了拍她的腿,嗓音低沉:“别闹。”
只是才说了两个字,女子便揪着他的衣领俯下身,亲了过来。披散的长发顺着下弯的背部披散下来,将两个人完全笼罩在里面。
甜甜的,还带着木质的水梨香氤氲开。
她亲得很是认真,裴延年能感觉到落在自己唇上的口勿触一点点侵入,然后辗转,鼻尖压着鼻尖。偶尔有喘不上气来的时候,缝隙间就会溢出好听的嘤咛声。
他的手抓紧了身下的被子,小臂和胸膛的肌肉紧绷,结实有力的长腿下意识地曲起。
可是分开时候,他喘息着拒绝:“我有点累,下次吧。”
这都能忍得住?
江新月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
可看着他扬起头,凸起的喉结随着呼吸上下滑动,真的不像什么清心寡欲的圣人。
她抿了抿唇,手腕往后伸去,在握住醒过来的昂扬巨物时,她的手腕被人猛然攥住。
男人上半身悬停在空中,小臂的肌肉鼓动,瞳仁黑得像是没化开的墨汁,太阳穴的青筋一跳一跳,还夹杂着几分怒火。
江新月握紧手,骂道:“裴延年,你虚伪不虚伪。”
可就算这样,裴延年还是强硬地拉开她的手。江新月也来了火气,强迫性往后坐。
两个人与其说在亲密,倒不如说是在打架。裴延年一身的力气到了女子面前却没了丝毫的用处,一时失察时小妻子就直接坐了上去。
女子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太疼了,疼到她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已经被劈成两半。
裴延年心中蓄着一团火,见她白着脸,翻了个身,没说话将所有流程都走了一遍。
淅淅索索的水声夹杂着粗重的气息迎面而来,往后便是一道重过一道的袭击。
江新月搭在男人肩膀上的纤细指尖蜷缩,刹那间头脑一片空白。等缓过来一口气时,男人缓慢动作着,替她延长时间。
她都记不清自己到底泄了多少次,花样百出下,溃败不成军。
只是她还记得自己的目的,趁着男人好说话的时候,主动提出:“你抽调些人,将昭昭和明行送去渭南,让我娘照顾他们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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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等结束之后,我们再过去探望我的外祖母,顺便将两个孩子接回京城。”
裴延年半天没说话,然后问:“那你呢?”
江新月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我?”
她眨了眨眼。“我自然是要留下来,我们都已经成亲了,总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地方。我之前听徐宴礼提起,嘉应城的衙门里缺识文断字的小吏。我好歹也念过这么多年书,做个小吏帮帮忙总没有问题。”
裴延年这次没有在继续沉默下去,而是很直接地反驳。“没有这个必要,真要是打到嘉应城,你就和两个孩子一起去渭南,让琦月护送你们过去。”
“会很危险吗?”
“不怎么危险。”
江新月抓住这句话,继续问:“要是不危险的话,我为什么不可以留下来?”
裴延年没立即回答,而是说:“你留在这边,我会不放心。”
“那我走了,你就能放心?”江新月伸手,去握住他布满了茧子的手。
裴延年在临泉的这些日子,她几乎整宿整宿地睡不着,几乎一闭眼脑海中就脑补各种火药爆炸的场景,然后裴延年面目全非地躺倒在血泊当中。
处理矿场的日子越长,她心里就越不安稳,不敢想象矿场有多大,前朝叛军又用这些火硝石做了多少炸药。
要是放在从前,她完全都不放在心上,毕竟裴延年受不受伤、能不能保住命和她没什么关系,她最多就是出事的时候哭两嗓子也算成全了这么多日的情分。
可现在全然不同了……
她不想他出事。
是裴三将那个浑身红肿脏污的楚荞荞捡回去照顾,也是裴延年将碎成片状的江新月拼凑好,给了自私、怯懦、偏执的她一个完整的家。
一个他和她的家。
所以哪怕知道留下来并不是理智的选择,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裴延年,我想陪你一起。”
男人低着头看她,在烛光之下剑眉英挺,眼窝在阴影之下显得更加深邃,带着一种沉闷、雄浑的英气。可他看着她时,又十分专注,带着说不出来的柔情。
他俯下身,腰背处有明显的线条,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低声叹了一口气:“你呀……”
两个人都没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江新月默认裴延年同意她留下来,毕竟当初来嘉应城也是这么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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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年第二日就去了东昌。
江新月从徐宴礼这边知道矿场的后续。
“差不多有整个山头那么大,已经被开采了大半,运出去的部分被做成了火药。临泉上下沆瀣一气,将此事瞒得很紧,我们带着人抄了矿场时甚至还发现了临泉的官兵。东昌那边已经开始出现小规模的叛乱,其中大多都是死士,浑身裹满了炸药包专门往人多的地方去,镇国公也是前去处理此事。”
“那会有危险吗?”
“不好说,东昌的反动太严重,可能会退守到嘉应城。”徐宴礼眼里也出现疲态,“青州往前便是胶州,胶州是粮食产地,去年原本就出现了小规模的旱灾,胶州交上来的粮食比较往年已经少了四成,全都在勒紧肚子生活。现在正是胶州粮食成熟之际,青州必须守住。”
徐宴礼也没有继续说很多,叮嘱江新月不要出门之后,就带着莫云先去衙门。
江新月一直让人打听外面的消息,听说嘉应城接受了不少东昌来的流民。
而就在这个时候,江叔名一家过来辞行。
江新月感觉到意外,便出口挽留,“听说东昌那边打得正激烈,你们现在搬出去住不安全。你们就安心留在这里,等战事结束之后再做打算。”
丈夫和儿子回来之后,范氏的心落回到肚子里,整个人看上去也比往日精神很多。
“不了,我们也该要过自己的日子。若是一直拿战事当借口拖着,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这段时间已经很感谢你的照顾,日后若是有能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只管开口。”
江新月诚心想要挽留,但是江叔名一家已经决定好,拜别之后就利利索索地出去。
他们也没有高风亮节到什么都不要,最后带上了江新月准备好的银两和草药,准备趁乱寻摸一处开始新的生活。
江叔名问女儿江明珠:“可还是不甘心?”
阳光之下,江明珠直视前方,坦然而又坚定地说:“当然会不甘心。但是现在我也有自己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