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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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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栀不情不愿地将自己的右手伸出来,借着光亮,能明显看见手指握着笔的位置有轻微的红肿。

她说的是实话,自个都觉得倒霉,“我也不是那种计较的人,只是那块暖玉意义不一样,察觉不见了之后真的着急。我姐姐已经训过我了,让我好好同你赔个不是。”

江新月和夏青栀原本就没矛盾,再加上她知道自己落水是被江琳昭拽了一把的缘故,自然不会怪她,而是问:“那暖玉呢,最后有没有找到?”

听了这句话之后,夏青栀表情都快要扭曲了,“找到了,后来在我装着衣服的箱笼中找到的。”

为此,她挨了母亲和长姐的训,说这么大的人连个脑子都没长,被人当成木仓使都不知道。被母亲和长姐掰开揉碎了分析,她才知道自己是卷进了江家姐妹的斗争中,怄得要死。

江新月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觑了她一眼,“当时也不算是你的问题,我原本能躲开,就是混乱当中被人拉着,才被你撞了个正着。”

夏青栀同她对视,上半身挺直微微朝着后面仰去,半信半不信地问:“真的假的?”

“嗯,我又不是真的傻子,难不成你撞过来我不会躲,自己想跳到水里去?天寒地冻的,我费这个心思做什么?”

要是按照她这个说法,动了手脚的人,只能是看着人畜无害的江琳昭。

夏青栀的脸色就来来回回变着。

来之前她的娘亲和姐姐也分析过,是江琳昭动手的可能性比较大。

只是她不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因为她同江琳昭关系很是不错。不然夏家也是大族,她又是太子妃的亲妹妹,没有江琳昭的关系,她甚至都不会和江明蓁说话,又怎么会去炫耀自己的暖玉?

一想到娇娇软软、热心单纯的江琳昭,眼睛都不眨地利用自己,还装作无辜人去拉架,恐惧和厌恶的情绪便交织在一起如同烟雾般在胸腔中炸开,后背都出了一层细汗。

手中的帕子都快要被拧成碎片,夏青栀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我知道了!”

江新月点点头继续喝甜水,没有说更多。

过犹不及,别到时候夏青栀还要以为她是为了对付江琳昭,才说这么多撺掇的话。

夏青栀诚心道了个歉之后,直接离开了,青翡送她出门的。

回来的时候青翡立即就凑到她跟前说:“夏姑娘还带了其他的礼物,看着是要去探望五姑娘的。不过她最后没有去云岫院,过了垂花门坐上小轿子直接出门了。云岫院那边,应该也知道了夏姑娘过来的事。”

“知道就知道吧,难不成她还能抵赖不是自己做的。”

都已经撕破脸皮了,江新月才不想替江琳昭瞒着什么,难不成坏人就因为做恶没有完全成功就不是坏人了?

其实她都想同大伯母对峙,至今都吃不下这个闷亏。

可想想也就算了。

现在太忙了,忙到每个人连吃口饭的功夫都嫌浪费,这时候闹起来最后婚事都不知道多难看。

至于最后江琳昭还能不能融进夏青栀那个圈子,也全然不关她的事。

——

日子很快就在忙碌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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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成亲前夕。

因为先前裴家就已经开始准备婚事,大部分费工夫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远远没有怀远侯府那么忙。

可裴延年有军务在身,又知道自己要在年后离开京城,想要将事情安排好到时候能抽出时间来,成亲之后能多陪小妻子几天,让她熟悉熟悉新环境。

这就导致他军营和镇国公府两边跑,有时候不放心还要去做梁上飞贼,看看那个没心肝的,累到有时候只能坐着打个盹,又起来干活。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也欠,忙什么忙,婚事慎重一点不慎重一点有什么关系,反正她自个儿都不在乎,还用那样的借口挑刺。

可看着她手足无措地摸着肚子,湿亮的眼睛慌张地看着他说“为什么他们会动”时,他又忍不住愧疚。

要是没这个孩子,他们的婚事会推迟,会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也会更加隆重。

于是他就更忙了。

不过再忙,他还是在成亲前夕抽出一天时间,准备看看让人找来的小册子。他倒不是真的觉得自己不行,就是想看看小妻子到底还想要找什么样子的借口。

只是才翻了第一页,问山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问山和砚青是轮流跟着国公爷身边当差,最是知道自家主子这段时间忙成什么鬼样子。谁知道成亲的头一天,主子居然还在处理军务。

问山都要尖叫了,“国公爷,您怎么还没歇歇!”

裴延年蹙眉,不动声色将小册子合上,封面正好写着《兵法三十六式》。

问山看见后,简直要为自家主子掬一把同情泪。主子为了镇国公府付出了多少心血,就连要成亲都不忘记精进自己!

为了自家主子的美好生活,他挨点骂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他大无畏地走上前,去抽主子按在手心底下的书,“您这样不行啊,得要好好休息,不然明日夫人看见了会心疼的。”

裴延年及时按住桌子上的书,听见“不行”两个字青筋直跳。

但是阖府上下喜洋洋的气氛中,实在不适合动手,他忍着性子说:“无碍,我就看会书。”

“看出也不行。”问山泪眼汪汪,就快要哭出来了,“您忘了昨日困顿,差点伤到腰了吗?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裴延年忍了又忍,嘴角颤动两下,“那是意外。”

“国公爷,真的不行!”

裴延年脸色彻底黑了,这下真的没忍住,直接踹了他一脚,“滚。”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也没了看书的心思,将书卷起握在手中往外面走。想了想拿着这东西又不合适,他便又进了屋内,在贴满喜字的屋内转了一圈,最后塞进了枕头下面。

出来他就将问山提溜走,“这么闲,给我去扎绢花去。”

不一会儿,问山就坐在一众绣娘中间,拿着红绸被自己感动到泪流满面。

他为主子的幸福付出太多了!

第54章

054

江新月要成亲了。

天还没有亮, 她就被徐氏从睡梦中叫醒,之后怎么都睡不着。

徐氏几乎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大半夜将江仲望叫起来, 说是要将准备好的嫁妆再拉出来清点一遍。

江仲望迷迷糊糊搂着她,“别闹了, 这大冷天, 起来数什么嫁妆。再说了大部分不都是提前送到了镇国公府。”

流水的东西送出去,江仲望都差点喘不过气来, 此刻是疯了才会陪着徐氏出去找罪受。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休息, 免得明日在人前失了体面。

要知道这次婚宴, 京城中但凡有脸面的人家都送了贺礼, 哪怕是不够格接到帖子的, 都托人送了贺礼来。可想而知明日上门的人不会少,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徐氏又追问了两遍,见人实在不同意又躺了回去。可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最后她蹑手蹑脚地下床, 让绣心陪着她去将嫁妆数了数。

她虽然在感情的事情上盲目了一点, 可也知道自己能有现在顺心的生活, 除了娘家的撑腰还有就是丰厚的嫁妆。

所以在给女儿准备嫁妆的时候,她格外用心, 恨不得将所有贵重的东西给她带上。除此之外, 她好像也不能给女儿更多的帮助。

在一片鲜艳喜庆的红色当中,她来来回回走着,至今仍旧显露出天真的脸上没了笑容。

最后她叹了一口气,等时辰到了之后, 就直接去了抚芳院。

她坐在女儿的床边,头一次正经地有了做母亲的样子, 温柔地将浸了热水的帕子贴了贴女儿的脸,“初初,起来了,等会嬷嬷她们都要过来了。”

江新月见到徐氏的时候是真的有点懵,她拉高被子将自己的脸遮住,在旁边的催促声中逐渐恢复清醒,将被子拉下来看了看。

徐氏今日穿了一身绛紫色的对襟绵衫,配了件同色的襦裙,整个人看起来温婉而又端庄。

见到女儿看着自己,她笑着将自己冻得发凉的手贴过去,“怎么了?傻了不成,今天是你成亲的日子,怎么还睡着。”

这是徐氏少有的温柔时刻。

江新月惊讶的程度不亚于在大夏天的看见外面在下雪。

她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朝着徐氏看了一眼,然后闭紧了眼睛再睁开。没有问题啊,这确实是她的娘亲,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更让她别扭的是,徐氏好像是一夜之间突然换了个芯子,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不仅亲自侍候她穿衣,甚至在梳头来不及吃点东西垫肚子时,接过青翡手里的碗喂她吃了小半碗汤圆。

等实在没有可以做的事之后,她就坐在旁边看着女儿梳妆。

最后还是舅母卢氏来了,将她叫出去,“今天人来人往的,你不出去招待客人,守在这里做什么。”

“我想看看初初。”徐氏在自己嫂子面前一向气焰不足,声音低下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卢氏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心疼孩子是好事,可到了孩子要嫁人了突然心疼做给谁看。再说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外面又来了多少宾客。

要不是今天是个大喜日子,卢氏都要骂人了。

好说歹说之后,徐氏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外面走。

“她也是舍不得你。”等人走了之后,卢氏对着江新月如此说。

江新月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半晌,她又补充一句,“她没什么坏心思的。”

听了这句话,卢氏倒是抬头看了这个外甥女一眼。

江新月此刻还没有正式上妆,满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被分成了好几缕,有的被挽成半个发髻,有的就乖顺地垂落在身后,整个人看起来娴静又端庄,像是一株可以弯曲却怎么都不会被压垮的清荷。

也就是在今天,她突然发现,这个外甥女比她想象中还要坚韧聪慧,也比她想象中更能容人。比如说,无论徐氏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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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什么样子,初初都没有说过一句徐氏的不对。又比如说她从渭南回来,遭受诸多非议又经受徐氏的一拍脑袋的决定,她也就是接受然后寻求自己的出路。

这两样品格有时候要比家世背景更为珍贵,才能在家族陷入风波中时守住自己的本心,带领着家族中的人一步一步从低谷中走出来。

卢氏想到如今越发清冷疏离的长子,开始对当初阻止这门婚事感到后悔。

她神情复杂的看向面前的小姑娘,仿佛当初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一个错眼就长大了。

“初初……”

“嗯,怎么了。”江新月看向舅母,心里开始奇怪起来,怎么舅母也开始变得奇奇怪怪了。

见舅母一直盯着自己,她有点儿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确定地回头朝着铜镜看了眼,“我脸上有什么很奇怪的东西吗?”

“没有,是觉得你今日很好看。”卢氏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结局都已经定下来,说那些没头没脑的徒惹人烦恼做什么。

她又恢复了往常温和的笑容,“我们的初初也是标致的美人,便宜新郎官了。”

可不是便宜裴三了。

江新月没怎么睡得好,听到舅母这么说,一不留神就点了点头,将心里话秃噜出来,“可不是吗?”

周围的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和善地笑了出来。

江新月反应过来之后,在众人的打趣声中直接红了脸。

不过笑了一会,大家也没再闹,忙着准备起来。江明珠、江明蓁两姐妹被范氏拉过来帮忙,江琳昭则是称自己身体还没好,并没有露面,也不知道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的病了。

江新月没有去管这些细节,像是一尊精致的瓷娃娃,在周围人的指引之下按部就班地化好妆面,换上喜服。

她也没有想象中的高兴或是激动,甚至有一种参加别人婚宴的感觉,就是累了一点。

可是当外面的鞭炮声一响,迎亲的队伍到门口时,她才有自己要成亲的实感。

怎么突然就要成亲,就要变成另一个人的夫人呢?她慌里慌张地握住手中的绿如意,好像是窥见了成人世界的一角,就是当初知道自己怀孕都没有这么紧张。

在周围欢快的嬉闹声中,她下意识去看徐氏,看了周围一圈都没有看到今天变得反常温柔的徐氏。

卢氏见她张望,拍拍她的手,宽慰道:“没事的,等会喜婆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江新月机械地点点头,转回头坐正身体时候,眼底多了湿意,说不上来的难受。

她告诉自己,难受什么呢?徐氏的不着调她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准备了丰厚的陪嫁她都已经要感谢了。

可多少还是有些失望吧。

哪怕知道徐氏对她的爱并没有那么深厚,在这个时候,她还是希望她能够在自己的身边。

翡翠沁人的凉意传入手心,她在鞭炮声中露出端庄得体的笑容。在红盖头要落下的时候,她若有所感地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躲在门口面只露出半张脸的徐氏。

眼前一片红色时,她还是没忍住落下泪来。

紧接着就听见一声“新郎官来了”,随后她便被江恒临背起,送入到花轿中。

按照习俗,红盖头被披上之后就不可以再被掀起,得要让新郎官用秤杆挑开才能拿下。可是她还是没忍住掀开一个小角,透过布帘子的缝隙往回看。

后面还是她记忆中的怀远侯府,站着许多她熟悉但是称不上是亲人的男男女女。他们高兴地接受着四周的道喜,在鞭炮声和喜悦声中,庆祝着怀远侯府多了一门强有力的姻亲。

而在一片喜色当中,穿着紫衣的徐氏用帕子捂住脸,哭得泣不成声。

在看见迎亲的队伍不断走远时,她看见她的娘亲踉跄着往下走了几步,然后被她的夫君扶住胳膊,无力地靠在夫君的肩膀上哭。

不管怎么看,两个人都像是恩爱极了的璧人。

江新月静静看了一会,直到怀远侯府被远远地落在身后,她才将车帘放下。

她擦了擦眼泪,压制住心里的难受。她明白,只有她自己过得好了,徐氏才会被善待、才能有脱身的资本。

想到这里,她开始庆幸,自己嫁的人是裴三。

她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一道今日没有出现、准确来说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在面前的身影,深吸一口气之后,擦了擦自己眼泪。

她会有新的开始,每个人都是的。

——

经过很长的一段路,迎亲的队伍才回到了镇国公府。

然后又是一阵极为复杂的流程,弄得她的脑袋晕晕乎乎的。要不是有喜婆的指点和严嬷嬷的帮衬,都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

等到了新房之后,她都快没了半条命,却还是不能立马坐下来。

到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而是她一身的穿戴实在是太重了,得要人扶着在空旷的地方坐下来,才不会破坏这身打扮。就算是坐下来,她也必须要挺直身体,稍微有什么大动作,都会被满头的珠翠压歪了脑袋。

她忍了一会儿,实在没能忍住,问身边的严嬷嬷,“嬷嬷,我能不能先将凤冠取下来,压得我有点儿不舒服。”

“夫人,暂时忍忍吧,国公爷等会就过来了。”严嬷嬷还没说话,喜婆就抢先道:“今日废了这么大功夫打扮,这美美的一身不得让新郎官好好瞧瞧。”

要是放在平时,江新月也觉得喜婆的话有道理。她也觉得今天的妆容不错,既然下定决心要和裴三好好过,总该让他看看自己最好看时候的样子。

可她熬了一整天,现在整个人怨气冲天。她怕裴三还没见到她好看的时候,就已经被她的怨气给吓到。

她坚持道:“嬷嬷,想换下来。”

喜婆还想要劝说,严嬷嬷一个眼风扫过去。

别看严嬷嬷平时在江新月面前表现得很是和善,实际上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她身上那股威严的气势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喜婆嘴皮子动了两下,瞬间被吓到闭了嘴。

而严嬷嬷很清楚自己的责任,国公爷将她送到夫人身边时也再三叮嘱过,以夫人的身体为重,便说道:“换下来就换下来吧,等会让人去前面守着。等国公爷往这边来,我们再把首饰戴上。”

严嬷嬷说着话,就指挥青翡青翠两个丫鬟将凤冠取下来。

江新月顿时觉得脑袋一轻,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顺着转动脖子的方向将屋内都扫视了一圈。

这间新房原本是裴延年的屋子。

先前裴老夫人办宴会那次,她被裴延年抓过来,对这里有个模糊的印象。好像那时候这屋里除了家具器皿之类的,就没有旁的装饰物,冷清到像是外院的客房。

可现在屋内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

第55章

055

屋子里添置了不少东西, 比方说中入门的地方多了道屏风,入步到偏厅,靠墙位置多了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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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多宝架, 旁边还摆了好几盆花。再仔细看看,江新月这才察觉这是照着她屋子里的东西布置的。

难怪裴三有次过来时, 暗戳戳问她喜欢逛的铺子是什么, 想要添置些东西。

她也没想到裴延年会这样改动,要不是这屋内的布局同江家不一样, 都要以为她兜兜转转一圈又重新回去了。

说是不感动那都是假的, 毕竟有人肯为你花心思本就是难得的事。

可是感动着感动着, 她的懊悔到肠子都青了。裴三要是有这个钱给她多好, 别说是多宝架这些东西了, 只要银子足够多, 她都能把抚芳院的墙面拆下来当做嫁妆带过来。

她一边心痛一边看,跟着江新月过来的丫鬟在新地方看到熟悉的东西也觉得新奇。

青翡小心地用双手捧过多宝架上的一只两足青雀香炉,如同献宝一般同自家姑娘说:“姑娘, 这香炉和我们屋里真像, 可惜我们那个香炉被摔断了一只腿, 你实在是喜欢就当成摆件一直放着。”

青雀香炉的造型就是一只展翅随时要高飞的青雀,形态生动。特别引人注目的, 是青雀两条支撑在桌面上如同竹枝一般的腿。江新月有次燃香时, 不小心将香炉磕破了一只脚,便让丫鬟放在多宝架往上的位置,就是怕磕着碰着。

可这个位置一般没什么会注意到,青翡没走心, 只新奇地问:“只是国公爷怎么知道我们屋里有什么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下来, 朝着她看过去。

青翡被看得莫名所以,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香炉,不自信地问:“奴婢说错了吗?”

江新月都想要捂着自己的脸,简直不想承认这就是她身边的大丫鬟。

“说错了,不应该叫姑娘,应当叫夫人了。”严嬷嬷上前去,将她手里的青雀香炉重新放到架子上,笑着将话题带过了,“回头可注意了,不然国公爷该不高兴了。”

江新月眼睛瞪圆了,不明白怎么就说到自己身上去了。

“是,夫人。”青翡又欢快起来,掐着嗓子说。

青翠也掐着嗓子,跟在青翡的后面学。有一就有二,最后所有人都开始打趣起来,“夫人”“夫人”地叫个不停。

江新月其实不大喜欢别人叫自己夫人,觉得别扭,好像是迈过这道坎她就成了一位大人。

这也是她第一次对自己嫁人这件事有了实感。她不由地想到了还没有回来的裴延年,心里有一种很奇妙的别扭感,好像换了个身份,她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和裴延年相处了。

说到底,两个人还是没什么感情。

她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又不得不安慰自己,哪怕是被赶着上架的,裴延年也是一只油光水滑、极为抢手的鸭子。

正在她窘迫的时候,就有下人过来传信,“国公爷派人说,前院来了不少人,他暂时脱不开身。夫人要是饿了,先用点东西,要是太晚没回来,夫人先歇息吧。”

这个消息倒是叫青翡青翠几个丫鬟愣住,新郎不着急进新房的可是不多,难不成国公爷对她们的姑娘有其他看法?

江新月倒是长长松了一口气,得过且过的心态让青翡去厨房那边送点吃的过来。

今日开宴厨房的食材本就充分,厨娘一听说是新夫人要用晚膳,更是恨不得将自己全身的本事都用上,要不是青翡拦着都很不得做一桌子送过来。

最后送过来一道葱炙鸭,两碟小炒菜和一碗炖好的三混汤。

小炒菜是正常水准,不过大冬天的,很少见到绿叶菜。江新月问了问,说是镇国公府有两处带温泉的庄子,庄子的管事在温泉旁围了一块地,培育了一小从就送过来了。

她听后忍不住咋舌,京城的地价可是不便宜,带了温泉的庄子更是抢手货,大冬天的谁不想在汤子里泡一泡松松筋骨。就连徐氏念叨了几年,花了大价钱去收也没找到,镇国公府倒是用温泉种地。

裴家到底知不知道享受啊!她气得多吃了两口菜。

同素菜不同的是,裴家的厨子十分擅长料理荤食。

三混汤炖了一整天,汤水奶白却看不见油脂,入口是醇厚鲜美,仿佛吸取了一整锅的精华。最亮眼的还是八宝鸭,鸭子里面塞了葱丝腌制,风干表皮之后用果木炭在专门的炉灶里烤炙,装盘时配了专门的酱料。

江新月吃了小半碗米饭之后,看着油亮水滑的葱炙鸭,没忍住又吃了一小块。

多吃一块应该没什么关系,可多吃两块和多吃一块有什么区别?吃都吃了,光是吃两块也不合适吧,不然这只鸭子未免也死得太冤了!

她一边内心哭泣着,一边极为实诚地用筷子挟起了汁水四溢的鸭腿,决定用五脏庙好好给鸭腿超度超度。

成功说服自己之后,她咬了一口肉,带着肉香的汤汁在齿缝间迸发出来时,心情愉悦地眯起了眼睛,抬起头就看见了一道正红色的身影,愣了愣。

裴延年今日的装扮同平时都不一样。

今日穿了一身真红色的吉服,同平时不大一样的是没有戴头冠,而是换上了簪花乌纱帽,肩上斜斜披了一条金纹的红色缎带。这其实是相当儒雅的装扮,江新月参加婚宴时也远远看过不少新郎官,春风得意,体态风流,说不出来的好看。

裴延年却穿出了完全不同的感觉,这么浓重的颜色穿在身上也只是一种陪衬。人们先是注意到他的,不是比平日看起来俊朗许多的脸,还是萦绕在他周身的迫人气场。

威严庄重又带着大漠黄沙般的粗犷,沉默如巍巍高山又响亮如万钧雷霆,叫人分不清是敬畏还是恐惧。

尤其是他不爱笑,原本俊朗的容貌只剩下严肃和冷硬。

屋子内刹时没了声音,所有人都默默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规规矩矩站着。慢慢地,下人们连脑袋都垂了下去,不敢同来人对视。

而江新月还没感应过来,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怎么怪像裴三的。

她低头无意识地又咬了一口鸭子,又猛得抬起头,瞬间瞳孔紧缩。

这可不就是裴三!

这时候裴三不该在外面招待宾客,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卸了佩饰毫无形象的样子,又看了看身形挺拔伟岸的裴延年,恨不得直接晕死过去,然后装失忆。

耳朵边有千万只公鸡同时打鸣,闹得头脑晕晕。

她从来没觉得这么丢人过。

嘴里的东西吐又吐不出来,手里的鸭腿丢又不知道往哪里丢。费了大劲将嘴里的东西生生咽下去时,江新月装得不知道有多淡定,本着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态度,主动询问道:“要不要也来点?”

这句话说完,巴掌大的脸先红得彻底,湿亮的圆眼心虚地看过来,简单到一眼就能望到底。

裴延年其实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镇国公府女眷多,招待来的男宾的只有他和裴策洲。裴策洲年轻,前些年又被娇惯得厉害,人情世故都要人领着走,一个人撑不起场面来。更别说今日来的人都是朝廷上那批人又或者是皇亲宗族之类的,其中不乏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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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吐骨头的老狐狸,裴策洲更是应付不来。

他原本该在前面招待宾客的,往常也习惯这些,今日却一直有点儿心不在焉,总是会不自觉地走神。最后他还是没忍住,让顾君珩照看下裴策洲,在好友的调笑声中先回来了。

明明也不是头一次成亲,可他还是不免会觉得紧张,有点儿想知道小妻子会是什么反应。两个人成亲算是被时局推着往前走,或许她正闷闷不乐着,嘟囔着骂骂咧咧,又或许她正同自己一样期待着,穿着华丽的嫁衣乖顺地由着他掀开红盖头。

在进门的前一刻,他先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结果一看差点儿都被自己给气笑了。

小妻子既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同个没事人一般喜滋滋地吃着东西。要不是她穿着一身嫁衣,还以为是来参加婚宴吃席的。

所有的风花雪月被拉到世俗红尘中。

当鸭腿被往前举起,小妻子眨巴着眼睛问他吃不吃时,他沉默了一瞬,陷入深深的疑惑当中,总有种自己做了深闺怨妇的离谱感觉。

不过看向桌面上热腾腾的饭菜,他默了默,“吃。”

裴延年直接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身后站着的几个丫鬟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侍候,江新月就已经见心虚地给人添了一碗饭,没话找话地推荐道:“这个葱炙鸭好吃,你尝尝看。”

裴延年正好也饿了,没在意是她吃过的,继续吃着。

两个人在小山村的时候物资不算丰富,同吃一样东西不是什么稀奇的,一时间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倒是将身边的下人惊得目瞪口呆。

哪里有吃人吃过的东西,别说镇国公如今的身份了,就是他们平时也没看见夫妇之间这般亲近的。

这样真的可以吗?真的不用重新上两道菜吗?几个丫鬟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时,就看见严嬷嬷对她们使了个眼色,所有人便不声不响地走出去了。

等江新月吃饱之后靠在椅子上一抬头,张望了一圈,发现偌大的新房内只剩下自己和裴三两个人,一下子人傻了。

紧张感逐渐包围过来。

第56章

056

江新月甚至觉得刚刚那一餐就像是断头饭, 吃完了擦擦嘴就到了自己被吃的时候。

凳子上像是被布置了钉子般,换了好几个姿势都觉得不舒服。她甚至想拔腿就跑,等过了今晚再回来。可想到两个人在成亲之前商谈好的内容, 又强行让自己坐在原地,僵硬着身体时不时地看上裴三一眼。

“想说什么?直接说。”裴三注意到她的视线。

这突然一开口将江新月吓了一跳, 她秃噜出嘴,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话出口,她又觉得不对味, 感觉像是在邀请他做点不可见人的事, 就急忙忙改口, “我的意思是说大晚上了, 该睡了……也不是该睡了, 就是睡觉前该做点什么, 不是……是该洗漱了,不是该睡了,也不是不该睡……”

她越说, 脑子就越乱, 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一巴掌, 干脆闭上嘴装死,眼巴巴地看着裴延年。寄希望于, 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裴延年沉默了一瞬, 看着小妻子凌乱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成了,先去洗漱吧。”

“耳房知道在什么地方吗?”裴延年又觉得这句话问得有点多余,站起身在前面带路, “我带你过去。”

江新月忙不迭答应下来,跟在后面进去了。

裴延年知道她第一次过来, 简单说了下耳房的布置,交代了盥洗用具都放在什么地方放着。

江新月跟在他身后看,记下了所有东西的位置之后,又瞥向了站在原地没离开的男人,心里开始打鼓。想着裴三该不会在这时候兽性大发,压着她在这里做点酱酱酿酿的事吧。

毕竟今天是洞房花烛夜。

要是换作旁的正人君子江新月丝毫不担心,可裴三压根就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荒唐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

她小心地盯着男人,沉思在要是她反抗的话会有多少概率能赢这种问题上。猛然见前面高大的身形一动,她便如惊弓之鸟般哆嗦了下,整个人往后倾做出防备的姿势,开口就是一句质问,“你想干什么?”

裴延年其实没打算在这里做点什么,可从她防备的姿势当中看出她抗拒的态度。他没说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沉默地走到旁边,将连通了小厨房那边的铜管放下来,轻飘飘地道:“替你放水。”

铜管中流出来的,不只是输送过来的热水,还有两个人之间说不出来的尴尬氛围。

江新月低着头,恨不得从青石砖面的缝隙当中钻进去,干巴巴地说:“哦,好。”

“你在这里洗着,我去东屋去洗。”

“好。”江新月没有不应的道理,忙不迭地说好。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和裴三相处,似乎怎么做都是错的,洗完之后便在耳房里拖拖拉拉,怎么都不肯出去。

就在她想要继续磨蹭下去时,在外面等得有点儿不耐烦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门口遮挡的木质屏风处。从门缝中透过来的光亮将他的身形勾勒得越发高大,健硕伟岸,如同西北沙漠上仰天长啸的猛禽。

江新月偏过头,揪着自己的衣领,惊疑不定道:“你……你为什么……啊……”

话还没说完,她便直接被一双强健有力的胳膊打横抱起,撞进宽阔的胸膛中。

整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流畅到等她被放到床榻上时都还没反应过来。

惊惧之下就是本能的抗拒,对着身上的人胡乱挠着。

就听见一声闷哼,双手便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握住动弹不得。

裴延年的下颌多了一道血痕,不怎么疼,却挺让人恼火的。他不轻不重地在她的臀侧拍了一下,“胡闹什么。”

“你在胡闹什么!”江新月觉得他完全就是在恶人先告状,又见划出来的那道口子渗出了血珠,气焰上矮了一截。她抱住自己的肚子,瓮声瓮气道:“我还怀着孩子呢,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心疼你干什么,心疼你给我一爪子。”裴延年没好气地抓过她的手不轻不重地咬了口,倒是没胡闹下去,利索起了身。

他随意抓起铜架上的巾帕,将巾帕按在伤口的地方擦了两下就放回去,自己朝着外面走去。

江新月疑心他生气了,转念一想生气就生气呗,没见过这样急色的。她都快要怀疑,他想要和她成亲就是为了这档子事。

什么下流货色。

她嘟嘟囔囔将裴延年来来回回骂了好几遍,抬头就看见男人拿了把银色的剪子走进来,顿时呼吸停顿住。

整个身体后仰,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裴延年的脾气已经暴躁到不满足就要杀妻?真要是对她动手的话,她还能有逃脱的机会吗?

又想到在小山村时,裴延年拎着她像是拎着小鸡崽子似的,别说是用剪刀了,就是用手拧她的脑袋也一拧一个准。

脑海中闪现过各种血腥的画面,眼看着身形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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