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祭祀启奏（2 / 2）
然而，他心中却依旧不安。赵承乾虽被软禁，但此案牵涉之广，恐怕不会就此平息。赵文忠兄弟的命运，也仍未可知。
他望向窗外，只见天边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韩岳回到府邸时，天色已近黄昏。他坐在书房中，望着案上的密信与密诏，心中却难以平静。此案虽已查到赵承乾与赵文清、陈敬密谋，意图在陛下病重之时扶持太子登基，但真正令他不安的，是赵文忠至今未发一言。
赵文忠身为边将，若真知晓此事，甚至默许，那他是否也早已参与其中？若赵文忠与赵承乾早有勾连，那此案便不只是朝臣与宦官的勾结，而是军权与储君的联合，甚至可能动摇大明的根本。
他正思索间，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后，亲信幕僚赵明匆匆入内，神色凝重。
“大人，兵部传来消息，赵文忠已率军回京，驻扎于城外三十里。”赵明低声禀报。
韩岳眉头一皱：“赵文忠为何突然回京？可有陛下召令？”
赵明摇头：“并无陛下诏令。赵文忠称，听闻京中有变，恐太子受人构陷，特来护驾。”
韩岳心中一震。赵文忠竟敢擅自率军回京？此举已近于兵谏，若处理不当，恐怕会引发更大的动荡。
他沉思片刻，缓缓道：“赵明，立刻派人入宫，将此事禀报陛下。我亲自前往城外，见赵文忠一面。”
赵明迟疑道：“大人，赵文忠如今率军回京，若他真与赵承乾勾连，您此去恐怕凶险万分。”
韩岳轻叹一声：“赵明，若赵文忠真有异心，我若不去见他，陛下恐怕会先发制人。若赵文忠只是担忧太子，我若能劝他退兵，或许还能避免一场大乱。”
赵明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属下这就去安排。”
韩岳换上官服，带人出城，直奔赵文忠军营。
夜色渐深，韩岳一行人抵达城外大营。营中灯火通明，将士们皆已整装待命，气氛凝重。
赵文忠在营帐中等候，见韩岳到来，神色复杂。
“韩大人，你来了。”赵文忠起身迎接，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
韩岳拱手道：“赵将军，你为何擅自率军回京？可曾想过此举会引发何等后果？”
赵文忠叹息一声：“韩大人，我知此举不合规矩，但京中之事，我已听闻。太子被软禁，赵文清与陈敬下狱，我恐太子受人构陷，不得不来。”
韩岳盯着他，缓缓道：“赵将军，你可曾想过，太子赵承乾与赵文清、陈敬密谋，意图在陛下病重之时扶持太子登基？此事已确凿无疑，陛下已下令彻查，你若此时率军回京，岂非授人以柄？”
赵文忠神色微变，良久才缓缓道：“韩大人，我知太子所行确有不妥，但我赵氏兄弟，自幼受陛下恩宠，忠心耿耿，绝无谋逆之意。我回京，只为护太子周全，绝无他意。”
韩岳沉思片刻，缓缓道：“赵将军，若你真无异心，便请退兵，回边关述职。陛下虽已彻查此案，但尚未定罪，若你此时率军回京，只会令陛下更加疑虑。”
赵文忠沉默良久，终是叹息道：“韩大人，我知你所言有理。但我若就此退兵，太子若遭构陷，我赵氏兄弟岂非坐视不理？”
韩岳沉声道：“赵将军，此案已由陛下亲自督办，若太子真无谋逆之意，陛下自会明察秋毫。你若执意率军回京，只会令局势更加复杂。”
赵文忠望向帐外，良久才缓缓道：“韩大人，我愿退兵，但若太子遭构陷，我赵文忠定不会袖手旁观。”
韩岳点头：“赵将军，我信你。但请记住，若此案背后另有主谋，你若贸然行动，只会令局势更加不可收拾。”
赵文忠沉声道：“韩大人，我明白。我明日便率军返回边关，不再插手此案。”
韩岳松了口气，拱手道：“赵将军，多谢你的信任。”
他起身告辞，离开军营，返回京城。
翌日清晨，韩岳再次入宫，将赵文忠已率军退兵之事禀报赵元清。
赵元清听完，神色复杂，良久才缓缓道：“韩岳，你果然不愧是朕信重之人。赵文忠虽有异心，但终究未酿成大祸，朕亦不愿逼之太甚。”
韩岳拱手道：“陛下，太子赵承乾虽有谋算，但尚未行动，若此时揭发，恐怕朝野震动。臣建议，陛下可将赵文清、陈敬二人下狱彻查，而太子之事，暂且搁置，待查明更多证据后，再作定夺。”
赵元清沉吟片刻，缓缓道：“你言之有理。朕已命人彻查赵文清与陈敬的往来书信，若真有证据指向太子，朕自会处理。”
韩岳点头：“陛下英明。”
赵元清望向窗外，神色复杂，低声道：“韩岳，你可曾想过，若朕将此案彻查到底，恐怕赵承乾的储君之位，也难保。”
韩岳沉默片刻，终是道：“陛下，太子虽有谋算，但其初衷或许并无恶意。若陛下能念及父子之情，或许还可保全太子之位。”
赵元清苦笑：“韩岳，你可知，朕最怕的，不是太子谋算，而是他已不再信任朕。”
韩岳心头一震，赵元清竟已察觉太子对他的不信任？若赵承乾连陛下都已不再信任，那此案的后果，恐怕远比他想象的更加严重。
他正欲再言，忽听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后，一名太监匆匆入内，跪地禀报：“陛下，东宫传来急报??太子赵承乾，已自请辞去太子之位！”
赵元清脸色骤变，韩岳亦是一震。
赵元清猛地起身，沉声道：“太子为何突然辞位？可有遗书？”
太监颤声道：“太子留下一封书信，言称‘儿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再居储君之位，唯愿陛下明察秋毫，保全赵氏兄弟’。”
赵元清沉默良久，终是缓缓坐下，低声道：“承乾……你终究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韩岳望着赵元清，心中五味杂陈。赵承乾此举，虽未明言谋逆，却已自认有罪。此案虽未彻底终结，但太子已辞位，东宫之乱，已告一段落。
他正欲告退，忽听赵元清道：“韩岳，此案已由朕亲自督办，你便不必再插手。”
韩岳拱手应命：“臣遵旨。”
他转身离去，心中却依旧沉重。赵承乾虽已辞位，但此案牵涉之广，恐怕不会就此平息。赵文忠兄弟的命运，也仍未可知。
他望向皇宫，只见天边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