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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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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愁杀无枝客(三) “我最舍不得你。”……

幻术被勘破, 施术人遭术反噬,气血涌动, 险些喷出一口逆血来,但他硬生生地将这股冲动咽回腹中,深深地调息片刻,才终于说:“跟我回去吧。”

红冲以手掩目,忍着剧痛闭了闭双眼,心中无奈。

他迅速捏着鼻梁揉了揉眼睛,作出有些惊讶的模样看着他, 似乎方才陷入幻术当真令他十分意外。

渐渐地, 他眼神微动,萌生出久别重逢的欣喜,但那份喜似乎昙花一现,眼帘一敛, 就没了踪影。

他轻声开口:“好久不见,兄长。”

一从别后各天涯。欲寄梅花, 莫寄梅花。*

红冲在北地冰川忙着杀人、修炼,还有魔教的事务,却不知道乘岚去了哪里——乘岚被逐出师门的消息过了很久才传到魔教, 而那时,乘岚早就销声匿迹于仙门中, 许久不曾露面了。

相隔几十米, 乘岚踩在一处低坡上, 翘首凝望着红冲, 又重复了一遍:“跟我回去,好不好?”

红冲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不是来杀我的, 是吗?”火光似乎映进了他眼中。

这些年,他这双颇有神通的眼睛,在仙门之中流出的传说不可谓不多,有说他只要轻轻一眼,就能摧毁神魂的,也有说他所看之人皆会失去神智,成为傀儡为他所用的,总之传得神乎其神,乘岚哪怕不在仙门中时常冒头,也少不得要听到些添油加醋的片段。

然而,迎着这仿佛正在燃烧的目光,乘岚却丝毫不避讳,口中缓缓答道:“或许是吧。”

乘岚不想杀他。

“我确实想杀你,也应该杀了你。”乘岚说:“可你走到这一步,并不能全怪你,甚至或许……也有我的错处。”

决裂之前,在乘岚还是云观庭首席弟子时,就对项盗茵所谋之事心有怀疑。离开云观庭后,他也并未放弃追查与引心宗相关的一应事务,可他查得再快,却没有红冲杀得快,时至今日,多少仍觉得一知半解,多有不通。

但无论有再多的内情,如今红冲所做之事,也实在有些太过于罔顾人伦。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但一切的仇怨总有个终点。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是天下修士修行的准则,也是乘岚的道义。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身负哪般苦衷,毁去这么多人的神魂,终究是罪孽滔天,无可辩驳。

可乘岚却说,也有他自己的错处。

红冲长久地凝视着他,没有问原因,二人各自心知肚明。

无非是为那一份情罢了。

乘岚是个固执的人,一次交集,就对他生出莫名的情愫来,从此哪怕被人若即若离地吊着,也甘愿咽下亏,作出让步。

没有人天生喜欢吃亏,只是乘岚动了心,就肯把一切都交付出去。

哪怕乘岚再舍不得,如今也不得不收回这一切。

这也怨不得他,毕竟从前,是红冲先决定要背弃他。

哪怕别无选择,哪怕命不由己,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既然不得不做,又说不出口,分道扬镳已成必然,辩驳也没有太多的意义。

红冲几不可闻地吐出一口气,扯了扯嘴角。

一个稍显勉强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红冲冷笑一声:“那你想怎样?杀了我?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

言语带刺,惹得乘岚不适应地微微蹙眉,却只有红冲自己心里清楚,这话他是虚张声势。

那些命丧于红冲刀下的亡魂,之所以遭屠杀时毫无还手之力,并非全然因为红冲的境界够高,至少如蕴凌真尊、定寅真尊那等几近大乘的大能,若真的全靠自身修为以命相搏,红冲未必是对手。

他所靠的其实是不灭真火,自从他决心吞下那颗莲子,熔炉所赐的不灭真火在他体内,自然对这些恶孽缠身的修士势如破竹。

但也仅是对那些修士有奇效而已,对一向束身自好、不违道义的乘岚,莫说红冲原本也不忍心,即便忍心,不灭真火其实派不上多大的用场。

幸而这些秘密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晓得,乘岚一上来就如临大敌地用出幻术,显然也是当真认为与他碰上有些棘手。

闻言,乘岚微微蹙眉道:“我不会让你再这样了。”

他想要困住红冲,或许,也确实能够做到,方才的幻境就是证明。

若非乘岚主动露陷,给了红冲破幻的机会,恐怕红冲到现在还会被困在幻术之中,与乘岚做一对隐居林中的契兄弟。

只可惜……只可惜他仍然于心不忍,教红冲察觉到了那丝破绽。

兴许他仍然期待能唤醒红冲,却不晓得这条路早就无法回头。

他困囿于梦中太久,熔炉早已迫不及待,又怎么能容忍红冲,在离自由只有一步之遥时,再次耽溺美梦,不愿醒来?

哪怕红冲甘心长梦不醒,把这双勘破虚妄的眼睛拱手相让……只要他不死,就没有这个机会。

熔炉总会替他作出选择。

红冲嗤笑了一声:“天真。”说着,缓缓抽出藏官刀。

乘岚注意到他的动作,哪怕早有预料,仍然感到心里发苦。

他们曾无数次出于切磋、教学、玩乐,甚至调情玩乐一般地兵刃相接,可这一回,是第一回,也大抵会是最后一回,互相之间,是真的要夺走彼此性命。

兜兜转转,终究还是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而这份死亡,红冲已等了太久,太久。

藏官刀与露杀剑本为同根,如今因主人的反目而互相对抗,尖锐的金属声、蕴含真气的嗡鸣声,汇聚在一起,都像是一种呜咽的哭声。

乘岚稍有留手,以求循机施展幻术,反而被红冲刀势猛烈逼得几入险境,终于也不得不认真起来。当露杀剑再次光芒大放时,红冲连忙后退几步,闪身躲开。

“你这是……人剑合一了。”红冲说。

“你能破幻?”乘岚惊道。

没有人回答,一刀一剑又缠到了一起,只是这一回,软剑再不见丝毫颓势。

哪怕不灭真火并未对乘岚造成伤害,但地处熔炉,红冲的真气源源不断,只要乘岚做不到一击必杀,此消彼长,最终站住的,仍然只会是红冲。

但是,乘岚为什么做不到一击必杀呢?

红冲突然刀气一震,拧身退开几步。

真火喷涌,拦住了乘岚想要死咬不放的剑招。

隔着火光,红冲狠狠拍开那道火浪,怒声开口:“你到底想怎样?”

他明明已经问过一次,该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这一回,乘岚也做不到冷静下来。

哪怕过去了八年,乘岚仍然有太多想要问清楚的地方。

他想复仇,要履行道义,所以想知道这一切真相——但也更想救红冲,所以一直想问一句:

“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想怎样。”乘岚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软剑映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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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便宛如一条红蛇,在他手中不断地挣扎。

“你绝非狼心狗肺之徒,可你还是犯下这些恶孽,过去之事已无回转之地,但你还可以有以后。”乘岚说:“我知道这些事有隐情!如果你真的有苦衷,不得不做,便交给我,我来替你做;如果你是一时冲动……也不必害怕,哪怕有天谴,我替你受着就是了。”

“所以,跟我走吧,好不好?”

乘岚说着,竟然手中一闪,将露杀剑收回体内。

这番话如此情真意切,确非冠冕堂皇。乘岚从不打诳语,哪怕是移山填海的重任,哪怕受尽天下骂名,哪怕被天雷劈得灰飞烟灭,乘岚既然说了,就一定会想办法做到。

但红冲明白他——这一切里,总是不包括杀人作恶的。

乘岚愿意替杀人的他背负、偿还恶果,是因为他仍然想把红冲拉回正道。

已酿成之事无法挽回,正因如此,如果他所给出的回答不能让乘岚满意,乘岚必然还有后手,即便不杀他,也定然能制住他,让他无法再出去造孽。

之前,那个后手或许是幻术。

可如今,乘岚还有什么算盘,红冲也不知道了。

八年在他们之间划下一道鸿沟,乘岚才终于展现出来他的真容:从前被红冲的那些把戏拿捏,是他愿者上钩;若他不肯,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多给。

一颗热烈真心,自然肯因情义徘徊。

但天道无心,不会给红冲留下一丝活路。

若非天机确实无法泄露,或许早在八年前,红冲就不会撇开乘岚行动,而是将一切告诉乘岚,共同面对总是好过孤军奋战。

可红冲说不出,在试图窥伺生机的途中,还是绕回了那条命中注定的死路。

该恨方赭衣丧尽天良吗?

红冲却觉得,是冥冥之中,天道早已摆好了棋盘。

从那朵妖物听取山下人言,对人间风光人情冷暖生了好奇时,他就注定会受赐真火,然后用自己的命来偿还。

如今,一切都已板上钉钉,不能回头,红冲的心里只是在盘算一件事。

乘岚不舍得对自己痛下杀手,是为情,只要斩断这份情,那乘岚动起手来不会有丝毫犹豫。

以后,乘岚还会有很漫长的生命,无论乘岚是否悟道飞升,也一定会在这漫长的生命中,渐渐从一段过去的感情中走出来的。

而且……

红冲其实,真的很怕死。

看到乘岚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其实冒出来一丝窃喜——不只是久别重逢,还有一种找到了归宿的庆幸感。

如果一定要死的话,他可不想死在不灭真火里,死在熔炉中,哪怕这里是他的诞生之地。

落叶归根,花也不例外。

他只想死在乘岚剑下。

“你想多了。”红冲终于轻笑出声:“你以为我在这里,只是为了杀方赭衣复仇?哈哈哈哈,我与你说过,人妖殊途,这句话,你是真的全然不放在心上啊。”

乘岚面色微沉,凝视着他。

红冲转头看向山中熔岩,“你觉得我是妖中唯一例外,却不晓得妖就是妖,终究与人有天壤之别。”

“人杀妖杀了几十年,我还没做什么呢,就被你们当作恶妖。既然如此,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有愧于这‘恶妖’之名?”

这番话传入乘岚耳中,想来应当格外讽刺,因为哪怕误会再多,乘岚却是唯一一个不肯放弃他的人。

从起初知道红冲的身份起,乘岚选择信任他,到现在,乘岚仍然妄图拉他一把。

殊不知水中月镜中花,泥潭里的人无法自拔。

红冲话锋一转,突然说道:“这座火山如此庞然巨物,你说,一旦爆发,是不是足以荡平人间?”

十年前万仙会时,火山不过是小规模的爆发,更被迅速镇压,就已让主峰周围寸草不生,若非方赭衣及时赶来,恐怕当时就会让这座岛上无一活口。

而现在,乘岚丝毫不怀疑,但凡这座火山真的彻底爆发,哪怕隔着万里汪洋,也很难不被波及。

更何况,他方才也亲眼所见,熔岩吞噬了方赭衣的遗体,那可是大乘期修士的修为,乘岚虽不明就里,也多少猜到,这座山有不为人所知的邪性。

“你想做什么?”乘岚皱眉问。

“你说呢?”红冲笑了:“自然是做些符合我‘恶妖’之名的事了。”

他转身作势欲施法掐诀,熔岩喷涌,引得乘岚眼神一凛,飞身而上。

乘岚抬手掐诀,却无论如何拦不住他的架势。迫不得已,露杀剑再出,裹挟着凌厉至极的真气,这一回乘岚全力以赴,锋芒毕露,红冲提刀迎上,竟然隐隐显得无力招架。

几个回合下来,软剑抵住了红冲的下巴,更有百十把真气作剑,或是钉住了红冲的衣袖,或是封住了红冲的四角退路。

红冲不能寸动,心中也生出几分无奈。

他苦于乘岚太不冲动、太有耐心,也太倔强,以至于他求死竟也成了一件如此困难之事。

“一定要这样吗?”乘岚咬牙问:“一定要让天下人都跟你一起死?”

红冲静静地看着他,心道:正是因为我不想这样。

嘴上却说:“那又如何?”

“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乘岚怒道:“再多的恩怨,还没有了清吗?难道这世间就没有一个无辜之人?更何况,你这样做,难道天底下其他的妖物就能活下来吗?大家都会死!”

一丝黑气,竟然缠入乘岚的真气之中。

红冲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乘岚心里情绪太烈,真气竟然隐隐化为魔气。

他钻研此道多年,如今早琢磨明白了其中玄机,能够将真气与魔气随意转换,只是触及那魔气的瞬间,红冲的颈侧就被擦出了一道伤痕。

顺着跳动的血管,魔气无意识地钻入红冲体内,竟然仿佛将那份复杂的情绪也送到了红冲心里。

红冲有些惊讶地看着乘岚,欲言又止片刻,才懵然低语:“你恨我。”

话出了口,红冲又觉得自己这份惊讶才不应当,乘岚似乎早就该对他恨之入骨了。

项盗茵因他而死,神魂溃散;仙门正道遭他屠杀无数;他还放下狂言说要杀善仪真尊,虽然,善仪真尊先走了一步;而乘岚为了他,就这样被云观庭放逐,在泯然众人里摸爬滚打了八年,才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抓住他。

于情于理,乘岚都该恨他才对。

倒是如今还惦记着那一份情,或许才是当真不合理之处。

乘岚缓缓重复着他的话:“我恨你……?”他自嘲地笑了一声,说:“恨不恨的,现在还重要吗?”

露杀剑下压,乘岚看着他脖子上被剌出一道血痕,眼里终究闪过一丝不忍,“别再发疯,求你……”

在乘岚眼中,或许他确实是突然就变了个模样,嗜杀成性。

可是事到如今,乘岚竟然还想给他一个机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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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是求他给一个机会。

把剑架在对方命门的人,却在求对方,不要让自己动手。

红冲有些嘲讽地垂眸睨着颈间的利刃,笑了一声。

他是笑自己,可乘岚早已摸不透他的心思,声音颤抖道:“别再逼我了!你明明就知道……”

明明就知道,乘岚不想下手。

闻言,红冲嘴角弯弯,笑得得意,话语却令人如坠冰窟:“痴心妄想。”

“你说人是不是都像你一样傻?”红冲无情道:“一段情,就让你仙途颓废,可对妖来说,不过是昙花一现——我怎么会想要知道你的心情,你还不明白吗?”

“你想不想杀我,你顾念的那些情,对我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他似笑非笑:“再不动手,我可就要动手了。”

话音落下,二人脚下火山竟然一震,熔岩翻滚,似乎火山马上就要爆发。

“你!”乘岚晓得这异动恐怕是他在捣鬼,可他已制住了红冲,红冲如今连根手指都动不了,究竟是为什么?

他还能做什么?他总不能看着火山再次爆发,让世间化为炼狱!

可是再进一步……红冲就真的活不了了。

又是一声大地震颤的轰鸣声。

红冲也猛然暴起发难,他抬起手,竟然丝毫不顾露杀剑可能会更快地割下自己的头颅。熔岩在他身后扬起千万道火浪,阵势之浩大前所未有,连天都被照成了令人心惊的赤红色,似乎要将乘岚也一并吞噬!

终于,千钧一发之际,露杀剑下移,刺开了红冲的心。

可扑向乘岚的,竟然不是熔岩火海,也不是真气和藏官刀。

那只手只是抚上他的肩,轻轻捏住,似乎是怕他逃跑,拇指在他肩窝揉了揉,如有万千不舍。

然后红冲稍仰起脖颈,让一个吻落在他眉间。

“别皱眉,兄长……我最舍不得看你难过。”

*一从别后各天涯。欲寄梅花,莫寄梅花。出自宋代汪元量的《一剪梅·怀旧》。

第82章 愁杀无枝客(四) 愿兄千万岁,无岁不……

心脉破损, 红冲浑身真气尽散。

乘岚无需再用剑气束缚他,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

他的眼睛似乎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凌乱地勾勒着红冲下巴的线条,便看到红冲又轻轻吻上自己鼻尖、嘴唇。

只是唇瓣相贴,他却察觉到一丝灼热的血腥气,顺着鼻息一路向上窜,烧热了他的眼眶。

乘岚仿佛这才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想要推开红冲,为他做些什么——是点穴止血, 还是再补两剑?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一触即分之后, 红冲终于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露杀剑也划破了他的手指、虎口,鲜血淅淅沥沥地滴下,渐渐地,腿也没了力气, 无法支撑着他站住,他就这样摇摇晃晃地跌倒, 砸进乘岚的怀里。

剧痛让红冲的意识开始恍惚,红冲察觉到自己眼眶湿润——但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那不是他的眼泪, 而是乘岚的眼泪。

真要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乘岚哭。

从前偶尔有时, 乘岚也向他展露过脆弱, 但那时的乘岚只是脸色不佳、眼眶泛红, 但从未真的落下眼泪。

而现在, 乘岚眼泪一刻不停地涌出来,颤声道:“不……你……你是故意的?”

红冲眨了眨眼睛,睫毛把乘岚的眼泪带出去, 眼前终于恢复了些清明。

他想,乘岚一定很后悔曾与自己相识一场。

但乘岚的路还很长,更不必说,他还有事相求。

“兄长……”红冲一开口,喉头就有血冒出来,可他非要说话:“有些没做完的事,我只能求兄长替我去做了。”

就像他不曾回答乘岚的问题,乘岚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同样不置可否。

或许是他已罪行累累,乘岚怕他又会说出什么惊天之言,譬如杀人放火,所以乘岚不敢答应?红冲不知道,只是继续道:“我已寻到含徵的魂,方才,已送他去转世了。”

手指终于一顿。

“虽然我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方,又是哪般模样,但是我知道他会过得很好……兄长只要见了他,一定能一眼就认出他来。”红冲又道:“但是小草……或许他已神魂溃散,或许他已转生,但也或许他还活着,求兄长以后也要为我留意。”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乘岚死死地盯着他,也不知期冀从他脸上瞧出什么来。

闻言,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你让我做这些……不,如果你还挂念着他们,又为什么一定要做出这些事?到底为什么,如果不憎恶这世间,到底为什么要屡屡犯下恶孽?又为什么——”

又为什么,一定要逼自己动手。

只道无奈。

“咳咳。”红冲咳了一声,避而不答,继续说:“魔教的事,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兄长不必担心,就让他们呆在这里,我会看着他们。至于以后该如何……兄长替我决断便是了。”

他缓缓抬手,覆上乘岚的手,便把身上的血也污了自己一脸。

在血水里,他侧过脸,亲昵地蹭了蹭乘岚的掌心。

哪怕有再多怨言,乘岚又如何舍得将他推开。

“为什么……”乘岚却显得比他还要慌张,语无伦次道:“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你……你是故意的吗?用自己的命来捉弄我?你就有这么恨我吗?”

红冲轻轻摇头。

爱恨交缠,那是乘岚的心。

而他只是一介小妖,修行了这么多年,也没能学会人那般复杂心绪。

他的心里只装得下一种感情。

“对不住,兄长。”红冲感觉到有温热的水再次划过自己脸颊,只是他气息越来越微弱,渐渐觉得连眨眼都困难,也注定无法知道那是血、还是谁的眼泪。

“我自知犯下恶孽无数,但事到如今,我欠天的也算是还清了,唯独欠兄长的,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还清。”

他说着,艰难地抬起一只手,乘岚连忙握住,顺着他的意,扶着那只摇摇欲坠的手,轻点在乘岚眼皮。

“兄长人剑合一,幻术也已臻于化境,我能送给兄长的,只有这双眼睛了……”

乘岚眼前恍惚一闪。

“究竟为什么要这样?”一时间他竟分辨不出,自己心中是悲愤交加,还是茫然更多。他无措地扶着红冲,感觉得到怀里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这句“为什么”他问了这么多遍,红冲总是不肯告诉他,他或许不该将最后的时间,也浪费在重复一个永远不会得到回答的问题——可是,除了“为什么”,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说不出任何其它的话。

红冲只是靠在他肩头,眯着眼睛,有些吃力地看着他。

眼前一阵恍惚,视线几近模糊,乘岚执意凝视着,分明不见红冲开口,却仿佛听到红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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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入耳中:“八年不见……我只是很想你。”

他或许该惊讶,这是红冲的心声,还是自己的幻觉?又或许该起疑,那些传言竟然并非捕风捉影,红冲确实有如此神通……可不知为何,他心中生出一丝嘲讽。

也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红冲。

想念自己,所以才一定要逼自己杀死他?

明明他们之间的“人妖殊途”,从一开始,就是红冲划下了楚河汉界。

从前在湖心岛寝庐,后来在香兰山脉脚下的那处死宅,再后来……到他们生出嫌隙,分道扬镳。

无论是一开始选择靠近他,还是这些年将他推得越来越远,红冲从来不曾给过一句解释。

情可以不知所起,可其他种种,又当如何?

红冲总能做出他意料之外的行为,无论好坏。他曾因这份无法摸透的特别而心神荡漾,也曾因无法理解红冲的行为而失魂落魄。

正是因为他自认曾经走进了红冲心里,所以他总是不曾过问红冲的私事,他想,总有一天红冲会把一切告诉他。

但是红冲什么也没有告诉他,所以他觉得红冲性情大变,是走火入魔,发了疯。

可是,他恍然惊觉——到如今,生死边缘,红冲不想告诉他的秘密,仍然永远是秘密,而他能够按图索骥,追本溯源所求得的那个真相,也一定是红冲想要让他知道的。

并非美人戴着面纱,如隔云端,而是欣赏的人,眼前早就被蒙上了一层纱。

哪怕给他一双能够勘破虚妄的双眼,他依然看不清红冲的真心。

被隐瞒,被算计,就连这份死亡……也要算计着他。

红冲嘴唇翕动,乘岚看着他,便听到他心中道:“杀了我,你便能功德加身,想来也算是对你稍作补偿……兄长仙途坦荡,定有一日飞升登仙,对不对?”

这话宛如一根冰做的钉子,钉进乘岚的心里,仿佛一瞬间从天灵盖到脚底都彻骨冰凉。

成仙,成仙……到底有什么好成仙的?事已至此,成仙又有何意义?

可偏偏总有人像是命里被黥面了一般,总也绕不开这个“仙”字。

乘岚突然笑了,笑着笑着,他的喉头发出干涩的声音,似乎是笑声,又似乎是呜咽。

“我是不是很像一个笑话?被你安排好了一切,就连现在,就连我想死都不行,你要我成仙,我就要成仙……”乘岚强行掰过红冲的肩膀,捏着红冲的脸,哪怕红冲已经气若游丝,他仍然执意问:“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怎么忍心,让他心甘情愿交付真心,却要亲手杀死心爱之人。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乘岚的声音一窒。

“原谅我吧,兄长……”红冲低声说:“我骗你太多,可我说不出……”

红冲吃力地抬了抬眼皮,不知何时,那双眼睛又恢复了十年前乘岚第一次见到时,那般灰蒙蒙且无神的模样,只有在这样咫尺之间的距离,才好像终于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神采。

然而,随着生命的流逝,那份神采正在渐渐消退,眼皮也微微耷拉。

又一次,他心中的痛苦和愤怒几乎化作巨浪,险些扑倒一切,让最恶毒也最怜惜的话语溢出喉咙,让他想要毁灭一切——但最终,他再也问不下去了,一切求不得的质问都被咽回了腹中。

乘岚闭了闭眼睛,似乎答应了他的所恳求的“原谅”。

红冲说:“兄长,往后道路漫长,飞升之前,就用我的眼睛,替我多看看我没来得及看的风光……”

那句话后半句已低不可闻,红冲却没有机会再说一遍了。

这道妖灵已经脱出了躯壳,乘岚不修鬼道,看不见妖灵的模样,却觉如有暖风拂面。

又或许,那只不过是熔岩边的热气。

乘岚看着怀里的红冲,他像是瞌睡打了一半,连眼皮都来不及完全合上,半梦半醒的模样,仿佛从前无数次在榻上消磨时间。

那些画面在乘岚眼前浮现时,仍然恍如昨日之事。

他伸手,替红冲合上双目。

寸心如割,却也若释重负。

这副难以周全的枷锁,乘岚背了太多年,曾经觉得寸步难行,无法喘息。

可当他渐渐习惯了这一切,终于提剑作出选择,他才发现枷锁已长成他的骨头,要硬生生地剥出来,更让他痛苦难忍。

他凝视着那安详的面容,静坐了许久,突然反应过来,他该好好整理一下红冲,至少不是眼前这副被血和眼泪糊了满脸的模样。

可他才刚抱起红冲的尸身,准备离开这里,只觉得脚下的山又是一震。

下一刻,火焰像发了疯,带着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

乘岚转过身去用后背挡住,可那火焰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不为伤他,只为夺走他怀中的那具尸身。

火焰熔毁一切,乘岚无处可避,想要反抗,却摸不着、碰不到、伤不了它,真气、露杀剑、哪怕乘岚的身体都无法阻挡。

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断裂,因为只是眨眼之间,烈焰声势狰狞而又灵巧地卷过他怀中,带走了那尸身。

乘岚目眦欲裂,再也顾不上旁的,旋身落入熔岩之中,想要把红冲捞出来。

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他心里怕的,究竟是红冲口中的“火山爆发”,难道这也是红冲的后手……还是他只不过单纯惦记着,将红冲好好下葬。

然而,无论他如何悍不畏死地冲入火海,皆是徒劳。

那阵若有若无的暖风化为一股无形的力量,温和地将他推出来,一次又一次,越来越远。

他被推下山,翻过山脉,一直推到了海滩上,甚至几乎快要被推到海里。

终于,他耳边传来撼天震地的一声巨响。

火山还是爆发了。

乘岚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已经杀了红冲,还是会落到如今这个结果?是红冲又骗了他——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远眺山顶,只见喷涌出来的不只是熔岩烈火,还有一朵雪白的花骨朵。

它伸得很高,几乎都快要够到了天上,长得也很大,几乎有整座山头那么大,大到这个岛,都几乎无法盛下它。

缓缓盛开时,雪白镶着红边的花瓣一片一片地舒展开,几乎盖住了整片天空。

花瓣垂落下来,就这样在海里勾勒出一道几近结界的印,拘住了海面上蔓延的烈火。

火势因此而收敛,但即便如此,乘岚仍然觉得,自己几乎身在沸水之中。

他仰头看着那朵莲花,一刻也舍不得移开眼。

那朵花和乘岚见过的所有莲花都不一样,格外漂亮,也格外亲切。

哪怕乘岚不知该如何形容,一朵花与另一朵花,该算是有什么不同。

但如若日日瞧着看着,时不时放在掌心怜爱地把玩,总能看出来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特别与可爱来。

曾经在私宅的池塘中,乘岚路过时,它会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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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出一片叶,绊住乘岚的脚步;还有时,它会故意使坏,把乘岚拖进水里,胡天胡地。

而这一次,莲花一点一点消散,最后只剩下花台化作一道流光,划过深红色的夜空,像一颗星星。

乘岚的目光紧紧追着那道流光,最终落进自己的手中。

光华散去,露出本相,原来是藏官刀,刀头还束着几缕白绢,和红冲从前用来束眼的绢布如出一辙。

乘岚总觉得白绢里面似乎还裹着什么,翻开一看,顿时怔得久久无言。

是那枚长命锁。

锁上刻下两行小字:愿兄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红冲是真心相信着他终有登仙之时。

却不晓得,他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春天了。接下来,大抵还有很多个再也分不清的春夏秋冬。

春花秋月,夏雨冬雪,再好的时节,再漫长的生命……

皆非乘岚所求。

*愿兄千万岁,无岁不逢春。化用“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出自唐朝李远的《翦彩》

第83章 况复此心同(一) 剜不清他心中爱恨几……

一位义士手刃魔头, 还将魔教中人尽数驱逐的消息,不知怎得, 在仙门与尘世中纷纷传开。

在曾经的枫灵岛,如今已更名为灵岛的地方,魔头布下天罗地网,却还是不是义士的对手,身死魂消之际,不惜引爆火山。

一场浩劫之后,引心宗自然覆灭, 仙门中人难免喟然叹息, 但尘世甚少受引心宗照拂,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反倒是在那之后,持续多年的战乱总算停歇,人们安定下来, 又接连逢了几个风调雨顺的好年。

几代人过去了,日子过得逐渐好起来, 能够安居乐业,尘世自然对仙门中的那些瓜葛更不放在心上,最多只是当作个茶余饭后的故事, 说来求一乐。

譬如,街头起了争执的稚童们冲玩伴撒气:“你再这样, 晚上我要叫大魔头红冲来打你!”

玩伴做了个鬼脸:“那我就叫长生剑尊来!剑尊随随便便就把你叫的大魔头打跑了, 哈哈哈!”

几个孩子们便闹到一块去。

街边的茶馆里, 坐在二楼的青年男子听到了下面的玩闹之声, 眼神淡淡。

而他对面,一个衣裳雪白的少男坐立难安,见青年似乎面色不虞, 连忙询问:“仙长,是茶太苦了吗?都怪我手艺不好,也没什么好茶叶可以用来招待仙长……”

“无妨。”青年仙长将盏中茶一饮而尽,轻轻放在手边。

他心道:比这苦得多的茶,他也早就习惯了,只是如今想喝也喝不到。

“那我们之前商量的事……”少男搓了搓手,试探道:“我能不能,就不去魔域了啊?”

“不行。”青年仙长淡淡道:“先去一趟,不喜欢的话,再商量。”

少男顿时成了霜打了的茄子,低着头,再也不说话了。

青年仙长见他颓废的模样,出言开解:“你对魔域有误会。”

少男不愿承认那是误会,低声道:“大家都说那是犯了罪,被驱逐的家伙才会去的地方,我虽是妖,但什么也没做,真的好无辜啊……”

“并非如此。”青年仙长说:“究竟如何,你该去亲眼看看。”

少男忸怩着不肯答应,却又不敢一口回绝,生怕拂了眼前人的面子,但口中忍不住嘟囔了两句:“早知道就不告诉你我是妖了。”

如今这世道,妖物倒不似从前那般,总是需要隐居深山,或是夹着尾巴在仙门中“装人”了。

大魔头死后,斩杀大魔头,立下救世之功的那位修士“照武真尊”在仙门中大力为妖修平反,至今已近百年,无论仙门还是尘世,人们都知道妖物同人一般,有好有坏的道理。

但妖修毕竟数目少,大多也不那么习惯于总是被人当个珍奇物什那般打量,大多还是扮作人形行走,若有必要时,才会言明身份。

少男便是一位雨燕化形的妖,取名玉滟。

他修为不高,也不大乐于修炼,可以说是几乎都还没入门。

化形之后,玉滟整日混迹于尘世,做点杂货郎的小生意,倒也乐得逍遥。

他的运气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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