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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含吮她的唇
到了英国的医院, 又是对林杳身体一通检查,最后还是建议她立刻做骨髓移植手术。
林钦文又赶紧飞回了国,得去接赵美莺过来。
赵美莺早收下了闻野的一万块, 按照约定, 等手术完了他还会给她两万。
但现在赵美莺知道林杳这对养
父母又有钱了, 她心思便活络起来,做出为难的姿态:“哎呀, 怎么还得出国做手术啊,那我麻将馆不好长一段时间都开不成了,我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就靠着每天赚的那一点点钱生活。”
林钦文看着她写满贪婪,却对杳杳毫无一丝关心在意的嘴脸,心里的厌恶更盛。
但为了手术,还是给她开了张五万的支票,作为对她的补偿和感谢。
他带她赵美莺去办了加急护照,三天就办理了下来,等飞回英国,那边的医院又对她和林杳进行一次骨髓配型, 检测结果一周出来,和之前的结果一样, 两人完全匹配。
骨髓移植听着像是要动刀做手术, 实际只是将健康的造血干细胞植入患者体内, 全程要在一个无菌室待二十到三十天, 也叫做进仓。【注】
林杳进入移植仓的时间被安排在周五这天上午。
沈怡这些天一直在病房陪着, 手术的头一天,林钦文从学校接了放学的儿子,又带过来看林杳。
林沅如今是个八岁的小男孩了, 经过长期自闭症的康复训练,他能够到正常的学校念书,只是性格特别内敛安静,反应比起其他同龄的小孩子也要慢些。
对于林杳这个刚被接回来的姐姐,前几天他还忸怩不熟,但毕竟两人从小有感情,慢慢他就很亲她了。
他穿着很英伦风的校服,双肩背着小书包走进病房,看到林杳就往她病床前跑来:“姐姐陪我玩七巧板。”
林杳和他玩起学校里发的七巧板,只是玩的时候不是很专心,时不时忍不住往门口看一眼,又拿起手机看一下。
沈怡发现了,问她怎么了。
“我在等闻野,他说了,今天过来找我。”她嗓音雀跃又期盼,眼睛亮晶晶的。
沈怡和林钦文闻言愣了下,林钦文问道:“他飞机几点落地啊,我去接他,免得他语言不通不好过来。”
“爸爸不用了,他两个小时前就从机场坐车往医院来了,说路上有点堵。”
话是这么说,林杳还是不免担忧路上会不会出什么状况,又拿起手机问他,消息刚发出去,门口就传来脚步声。
几人视线齐齐望过去,又都是一怔。
林沅睁大了眼,最先出惊奇地咦了一声:“哥哥没有头发。”
闻野剃了个光头。
十一小时的飞机终于落地后,他摁开关机的手机,看见小姑娘先前发来的消息:【医生让我明天进仓之前先把头发剃光,我光头了肯定很丑TAT】
他走出机场,拦了辆伦敦标志性黑出租车,拿手机里下载的字典查了下,告诉对方要去brber shop。
到了那地儿,却和理发师沟通得不太顺畅。
剃光头用英语不好表达,他只能不停地说cut more hir,外国理发师的蓝眼睛里露出茫然。
最后闻野也不耐烦了,对他说了句sorry,从他手里拿过推子,对着镜子自个儿推了个精光。
听到林沅那声惊呼,闻野并不尴尬,坦荡自若地先走到林钦文和沈怡跟前,说了声叔叔阿姨好,又立刻走到病床边,看向这些天想得他要发疯的小姑娘。
他嗓音低沉带笑:“不是觉得明天剃了头发会丑么,那我陪你一起丑。”
病房里偏白的光线下,少年眉骨硬朗,眼皮深而窄,每一处线条转折都有棱有角,清晰分明。
这样一张脸,就算剃了光头也不丑,反而更多了几分痞帅不羁。
“你这样也不丑。”她仰起脸,有些酸的眼睛看他,诚实又认真道。
闻野垂头,漆黑眸子看着她,唇角勾了勾:“所以我明天看你,肯定也是这么觉得的。”
晚上九点多,林钦文要带着林沅回家了,他鼓励林杳:“杳杳别怕,明天的手术一定会成功。”
“嗯。”林杳很有信心的样子,笑着重重点头,又看向这些天晚上也一直陪在病房的沈怡:“妈妈你跟爸爸一起回去吧,今晚闻野在这儿陪着我。”
沈怡记得从前女儿是最依赖自己不过的,她用玩笑掩饰自己心里的一点失落:“杳杳有了哥哥就不要妈妈了啊?”
林杳脸颊红了红,连忙否认着解释:“才没有呢,我是想让妈妈回去好好休息,妈妈在这儿一个多星期都没睡好。”
这些时难得她露出这样亲昵撒娇的情态,沈怡看得心软,再加上闻野又是大老远飞过来,她便也答应了。
林钦文视线在女儿和闻野两人脸上过了一圈,欲言又止,到底也什么都没说,带着妻子和儿子离开了。
单人间的病房里只剩下林杳和闻野。
她看见他手伸进裤兜,等再拿出来,掌心就多了一块系着红绳的玉佩。
“你从前戴的玉佩不灵,没有保佑好你,我重新去庙里给你请了一块。”
林杳想起有一次除夕,她要把脖子上一直戴着的玉佩送给他,他没要,又重新给她戴上,还说让诸天神佛继续保佑她。
她眼弯弯地笑,纤细的脖颈朝他低了低:“那你给我换上嘛。”
闻野走过去,当初他给她重新戴上时打了好几个死结,他耐心地一个个结解开,又给她戴上他爬了九千多级台阶求来的这枚玉佩。
明天手术,今晚要休息好,十点钟不到,闻野就关了病房的灯,然而两人谁也睡不着。
夜幕能够让人卸下坚强的伪装,林杳咬着唇,枕头被无声滚落的眼泪浸湿。
签的手术风险承诺书一条条复杂的专业医学名词,她看不懂,但知道那些都是她可能遇上的风险。
有的会让她直接死在手术台上,有的会让她移植失败,同样危及生命。
她害怕这一觉睡过去,就要面临那不好的百分之五十可能,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弟弟,还有……最最舍不得的闻野。
林杳抬手擦干满脸的泪,缓了缓情绪,小声对闻野道:“你上来陪着我睡好不好,我想和你说说话。”
万一这真是她最后一晚,有些话她必须和他说清楚。
闻野听出那声音里还未散尽的哭腔,走过去一看,小姑娘眼眶和鼻尖果然都是一片红的,长长的睫毛也湿成几绺几绺的。
他心脏紧缩了下,掀开被子躺到她身旁,手臂搂上她,紧紧将人抱进怀里。
根本没法用那些苍白的话安慰她别怕,因为连他自己对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都怕得要死。
去庙里求神拜佛的时候他就想,但凡老天愿意垂怜,让他亲手剜出心脏来献祭都行。
可偏偏寺庙里的菩萨独坐高台,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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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禅笑不语,静看世人在苦海里挣扎。
“我跟你说个事,但你先保证你听了不许生气。”少女从他怀里抬起小脸,红彤彤的一双眼眼睛望向他。
闻野喉咙艰涩动了动,发出沙哑的一声嗯。
“如果我手术失败了……”
她话才说了个开头,闻野眉峰就深深折起,生气地打断:“明天就手术了,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你说了不生气的,这么快就不算数了。”她嘟囔,又软着声恳求:“你让我说完呀,不然我明天进移植仓也不会安心的。”
闻野只得沉默地绷紧唇角,由着她继续。
“如果我手术失败了,”她深吸了口气,用十分坚决的语气道:“我不需要你来陪我。”
那时他说她前脚走,他后脚就跟着,因为他没有牵挂了,还怕她被另一个世界的孤魂野鬼欺负。
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你也不用担心有孤魂野鬼欺负我,”她嘴角扯起笑,“你以后每年多给我烧些纸钱吧,我在那个
世界就能雇好多保镖保护自己了,你看我是不是很聪明。”
闻野心脏像被人踩着,在一片尖锐的碎玻璃上重重碾压,疼得鲜血他淋漓,喉咙涌起一股腥甜。
“你自己说过的,你身强体壮,那就等七八十年后,你再来找我。”
林杳心头漫上一片苦涩,眼眶也酸起来,却还尽力用轻快的语气道:“我还没有在山顶看过日出,没在海边看过日落,也没有滑过雪,没去看过很漂亮的极光。我还想去南极看可爱的小企鹅,去潜水看各种颜色的珊瑚……”
“这些我没来得及做过的事,只能拜托你替我去做,等到七八十年后你再去找我时,就能一件件讲给我听了。”
她看着少年紧抿得泛白的薄唇,故技重施,用相同但管用的威胁:“你快答应我呀,不然我今晚都睡不着的,明天进仓的状态也肯定不好,手术很可能也不会成功的。”
房间没开灯,异国他乡,月亮却还是同一轮,不管今夕何夕,悲欢离合,洒进来的光还是清亮又皎洁的。
林杳看见他赤红的眼,一滴滚烫的泪砸在她脸颊,和她脸上的泪融合,紧接着又是一滴。
好半晌,她听到沙哑得不成样的一声——
“好。”
“要拉勾才作数。”
她伸出根小手指,和他缓慢伸出的指头勾住:“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啦,你不许反悔了。”她笑起来,眼泪却又簌簌掉落。
死亡的恐惧和汹涌得再也压抑不住的情潮交织,闻野低了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从湿漉漉的睫毛,移到泛红的眼睑,再到她的脸颊,最后两人的唇瓣贴在一起。
闻野用力含吮住她的唇,青筋隆起的手搂着她病服下瘦得肋骨分明的腰,另只修长颤抖的指骨从她细软的发丝间穿过,按着她后脑,使两人贴得更近。
林杳也抱住他,当他舌抵过来,她乖顺又羞涩地松开齿关。
都是第一次初吻,生疏得牙齿还会磕碰到,闻野在摸索中比她更快掌握要领,渐渐开始引导着她,她很乖地配合,很用心地学。
察觉到她呼吸不过来时,他稍稍停下,轻抚着她后背给她顺气。
等她稍稍缓和,便又迫切地把唇舌勾在一起,拼命索取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和津液。
在两人一起住了那么久,甚至同床共枕了好几次,这却是两人最亲近的一次。
心脏剧烈地跳动,呼吸越来越急促,大脑缺氧,谁也不愿意停下,都迷恋这样亲密又意识混沌的感觉。
像是世界只剩下他们俩,像是明天永远也不会降临,更不用考虑以后会怎样。
直到后来,他们都记不得这一晚亲吻了多久,多少次。
最后两人相拥着入眠,睡梦中的身体也依然抱得很紧很紧,恨不得把对方镂进骨血中,像黑夜里两株根脉交缠着生长的藤蔓。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野哥你这是妹唱哥随啊……
一大早林杳就要进移植仓了。
她头发都剃了, 瘦弱苍白的小脸撑出个笑容,对走廊站着的家人和闻野挥了挥手:“我进去啦,等我一个月之后出来。”
林沅不知道这手术有多危险, 也举起小手跟姐姐挥了挥。
沈怡捂着嘴, 眼里泪流了下来, 林钦文揽着妻子,眼眶也有些湿润。
林杳最后一眼又看向闻野, 冲他弯了弯小昨晚拉勾的拇指,意思是要他记得答应过她的事情。
闻野眼皮垂了垂,心中对她说抱歉。
到底还是欺骗了她,他做不到他承诺的那样。
在没有她的世界,他踽踽独活的每一天都是惩罚,长命百岁更是诅咒。
所以万一要是有什么意外,他肯定会去找她,到时候在下面,小姑娘骂他骗子也好,不讲信用也罢,都没关系, 反正她性子那么软,又好说话, 他多哄哄, 她一定还是会原谅他的。
林杳先被带到仓内一个地方去洗澡, 用消毒沐浴露把全身上下洗干净, 换上要求的低领开衫, 又被带去一个无菌的密闭房间。
她锁骨下的静脉被插了根管子,之后就是持续不断的输液,有的药剂让她恶心呕吐, 有的又让她一直发高烧,身体胀痛。
家属不能探视,每天林杳能接触的只有护士和医生,她的手机消毒后送了进来,可以用来和外面联系。
给爸爸妈妈打电话时,她不想让他们难受,说的都是自己能忍受,护士姐姐照顾得她很好。
和闻野通话时,也是同样的说辞。
那边沉默了好半天,林杳听见他叹息一声:“杳杳,你骗我不会让我安心,反而让我更不放心。所有你有什么不好的,难受的,都和我说,不要什么都自己挨着。”
“我分担不了你的难受,但至少能让你的情绪有个发泄的地方,在我这儿,你永远不用装出坚强的样子。”
林杳心脏缩了缩,强忍着的情绪一瞬间决堤,委屈巴巴向他倒起苦水:“我身上哪哪都是疼的,胃疼肚子疼,连骨头也是疼的,口腔也溃疡了,喝水都疼,吃什么都想吐,每天要咽的药好多,喉咙都吞不进去了。”
她小孩子似的抱怨:“世界上怎么有这么讨厌的病啊,简直太坏太讨厌了!”
闻野听她的描述,身体的各个器官也跟着一起疼起来,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他和她感同身受。
“是啊,真是最坏最讨厌的病了,就会欺负我们杳杳。”他和她同仇敌忾,心脏疼到颤栗。
之后每天林杳再给他打电话,不会说那些粉饰太平的话,她把所有的不舒服都和他讲。
身体的疼痛依然存在,可憋闷在心里的坏情绪都发泄了出来,精神上就没那么难受了。
等到第十天,抽取的干细胞开始往她身体里回输。
虽然整个移植的过程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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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治疗的结果不错,熬到二十五天,她就被通知可以出仓了。
这二十五天闻野同样吃不好睡不着,眼里布满红血丝,眼窝深陷下去,心焦到口腔溃疡,喉咙发炎,像是同样大病了一场。
得知小姑娘能顺利出仓,闻野紧揪着的心松了一些,但也不是彻底放松,这只是成功的一半,另一半一半要看后续的恢复,如果出现中枢神经系统的严重排异,依然随时危急生命。
所以林杳手术之后还得在医院住一个多月,每天密切地检测观察。
幸运的是命运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林杳的排异反应属于比较轻微的那种,只是移植部位有轻度疼痛,还有些正常的发烧现象。
沈怡遵循护士的方法,各种方法给她进行物理降温,一周左右林杳体温终于恢复到正常的体温。
林钦文有生意上的事要忙,沈怡也有林沅要照顾,两人并不能时刻待在病房,沈怡本想给她请个护工,林杳不要。
她有闻野呢,他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她身边陪着她。
随着术后一天天调养,林杳其他排异的反应慢慢消失,就是食欲还一直不好,吃了一小半碗病号餐就不想吃了。
闻野端起她搁下的碗,拿起勺子,声音温柔带哄:“乖,再多吃一点,你现在正是需要补身体的时候。”
林杳也明白这点,可胃里泛起的恶心感就很排斥食物了
再者她早被他惯得没边了,在其他人前面前要多懂事有多懂事的小姑娘对着他,小脾气和任性就会多一点。
她脑袋往旁边一偏:“不乖,不想吃。”
闻野其实还挺喜欢看她任性的样子,觉得生动又可爱,他唇弯了弯,随后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的却是没骨气的话:“那求求杳杳了,多吃一口。”
“……”林杳脸红了红,不得已张嘴含住他喂过来的一大勺饭,勉强咽下又小声吐槽:“你怎么这么没骨气呀。”
说求人就求人的。
“要骨气干嘛。”闻野扬眉,黑眸噙着笑看她:“你多吃一口饭,我怎么都行,那再求求你,再多吃一口。”
沈怡过来时看见的就是闻野给女儿喂饭的这幕。
若说前些时她隐约就觉得他们兄妹俩相处得不太对劲,那此刻这种感觉就几乎是可以盖章定论了。
沈怡心里咯噔了下,生怕两人之间是什么不伦之情。
趁着闻野出去的空当,她向林
杳打探,问她闻野是赵美莺的外甥,还是她生父那边的侄子。
之前她的手术是头等大事,这些细枝末节都没来得及问。
“都不是。”林杳摇了摇头,说了情况。
得知他是赵美莺第二任丈夫的侄子,和林杳并没有血缘关系,沈怡稍微放心了点。
沈怡又问她:“他看着也不大啊,这么长时间陪着你呆在英国,学业不是都耽搁了么?”
林杳如实道:“他高中念完就没上学了,他开了个刺青店,给人纹身赚钱。”
在思想传统的人眼里,纹身可不是什么好事,沈怡也不例外,她心里好些话想说,但到底都没有张口。
女儿和他们之间的罅隙还没有完全弥补好,她不能再让这条罅隙变得更深,何况杳杳还小,这个年纪的情爱一般做不得数。
等闻野回来了,沈怡才道:“杳杳你不是想转学医么,不如直接重新考剑桥大学,它的医学专业在世界都是名列前茅的。”
林杳先前只是办理休学手续,根本没想过要退学,到英国来读书。
沈怡继续劝道:“手术后的恢复期很长,甚至两三年之内都有可能复发,你留在英国,出现任何排斥反应,随时能接受治疗。”
她眼神怜爱,透着不舍:“好不容易我们一家四口又团聚,我和你爸爸,还有沅沅都不想和你再分开了。”
林杳没有因此犹豫,爸爸妈妈还有弟弟,可闻野只有她。在最艰难的时刻,闻野都没有放弃她,是他一直给了她生的希望,她怎么能当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何况她也根本离不开他。
她在心里整理好说辞,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沈怡又把目光看向闻野:“小野,你说阿姨说得对不对,杳杳是不是最好考剑桥大学?”
闻野哪会读不懂女人的眼神,他漆黑的眸看向病床上,还十分消瘦的小姑娘,点了点头:“杳杳,你妈妈说得对。”
晚上睡觉,林杳面朝着墙睡,留给他一个默默生气的小背影。
单人病床狭窄。
闻野挤了上去,手臂才搂上去,就被她胳膊肘推开,又搭上去,在小姑娘又要推时,他牵住她的小手,大掌将之紧紧包裹住。
他哪会不知道她为着什么在不高兴。
“你妈妈说得没错,为了你身体和前途着想,留在这边上大学都是最好的选择。”他给她讲着道理:“我相信你有能力飞得更高更远,我不可能,也绝对不愿意成为拽着你往下的那股力。”
林杳声音闷闷道:“可是医学本科要读四年,继续读研还有三年,加起来就是七年了,我不想和你分开那么久。”
她说完,紧贴着的后背感受到他胸腔轻轻震动了两下,证明他是在笑。
林杳:“?!!”
她都这么郁闷难过了,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她正欲发恼,听到他懒声反问:“谁说要分开这么久?”
林杳一愣,立刻翻身,抬起脸不解又期待地看向他漆黑的眸子。
闻野轻扯了下唇,低眸望着她道:“我来的这些时看到不少英国人手上身上都有刺青,很多纹的还是些稀奇古怪的中文字。等我过来,就在你学校附近开个店,一边赚那些英国佬的钱,一边看有没有哪个不要命的蓝眼睛敢打你的主意。”
国外也挺好的,学历和职业歧视不算严重,只要肯吃苦,一门手艺能赚的钱不少,而且这边纹身的人群也更广,各行各业都有。
何况他早就听说国外上大学年龄从来不是问题,到时候他再努力考个学校,提升一下自己的学历。
别以后小姑娘是世界名校毕业的高材生,他还只是个高中学历啊。
林杳闻言愣了愣,双眸又在下一秒聚起光,睁得大了些,语气万分惊喜还有些不可思议:“你说真的啊?”
“骗你做什么。”
闻野知道沈怡不太瞧得上他的职业和学历,可对于这对曾经抛下过她的父母,他更不可能全然放心地把小姑娘交托给他们。
他自己养着,守着,照顾着,才最稳妥安心。
闻野眉梢轻挑起,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些,理所当然哼笑了一声:“你这么漂亮可爱性格又乖,等在这边上学了,不一堆围你身边献殷勤的蓝眼睛小帅哥,万一我养了好几年的妹妹突然跟人家跑了,那我找谁说理去啊?”
林杳笑着瞪他一眼:“你胡说什么呀,我才不会呢。”
她还朝他仰着脸,舔了舔唇瓣,轻声又认真地开口:“你最帅了,我只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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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
闻野喉结重重滑动了下,黑夜里眸子亮得惊人。
说完情话,林杳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小脑袋一低,染上薄红的脸颊埋进他怀里。
她温热绵软的呼吸透过衣服落在他胸膛间,闻野心都要融化了,他伸手把她搂得更紧,从前看到那种虚无的,什么“拥有了全世界的感觉”,在这一刻有了实感。
又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林杳终于能够出院了,这时身体的各项机能开始慢慢恢复,除了定期要到医院复查,基本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她重新捡起高中的课本和那股学习的劲头,十二月份参加了AST考试,又在来年春季,收到了剑桥大学的录取通知。
闻野第一时间得知这份好消息,也很快把他最新一次考的雅思成绩单给她发过去。
他这一年忙多忙得没停过,拼命地接刺青的单子赚钱,先是还清之前欠下的一部分欠款,那些钱没花手术上,但待在英国两个月,后期又来回跑了几次,花销也不少。
还要攒钱,英国那边花销高,过去开店首先得有一笔启动资金。
见缝插针的时间闻野全都拿来背单词,做雅思卷子,对于高中三年英语基本没怎么学的人,他雅思模拟考的成绩从第一次差得要死的3分,到第二次的4分,又提高到5.5分。
闻野还在继续努力,争取考到6分以上,出国工作的签证更容易办下来。
彭一凡最近也经常来他的店里。
彭一凡三年大专很快就要上完了,爹妈逼着他考公,他在家学不进去,拿着本行测到闻野这儿来找学习的氛围。
“杳妹真牛逼啊,牛逼哄哄的剑桥都说考就考上了。不过别人都是夫唱妇随,野哥你这是妹唱哥随啊,杳妹在国外上大学,你也背井离乡,千里迢迢跟着妹妹去英国。”
彭一凡逼逼叨叨一堆,闻野全神贯注地勾选着阅读题,眼皮都没撩起理他一下。
彭一凡被他这种专注又刻苦的劲头激励到了,也斗志昂扬地拿起笔刷起厚厚一本常识题。
“靠,这都什么稀奇古怪的题,油条的发明是为了纪念谁,屈原不是姓屈还姓什么,醍醐灌顶中的醍醐是什么?我又不是本百科全书,怎么可能知道啊?!”
彭一凡刷了几道题就把笔一摔,摸出手机缓和一下被打击到的信心。
“咦?章瞳找男朋友了啊。”他在空间里刷到了章瞳最新发的一条说说。
闻野充耳不闻,拿手机查阅读里不认识的单词,查完抄写在便利签上,撕下来贴桌子上,方便他随时看了记。
彭一凡点开,拿手指放大那照片看,咋咋呼呼道:“哇她男朋友还挺酷,手臂上好大一块纹身,这图案看着好凶神恶煞啊,还有点眼熟,野哥你懂行,你帮我看看这纹的是什么?”
他好奇地把手机举到闻野眼前。
闻野笔尖顿了顿,不耐扫过去一眼:“关羽。”
“怪不得我觉得熟悉。”彭一凡又端详了会儿,又奇怪起来:“但这纹的关羽怎么可能是睁着眼的呢?”
“野哥你之前不是说纹身圈里有句俗话,叫闭眼观音,睁眼关公什么的。”他边费劲地嘀咕边回想。
“闭眼观音不救世,开眼关公必杀人。”闻野拧了拧眉,不悦地沉声道:“最后一次,你再打扰我一下,就出去。”
纹身圈里大多数人都信奉这个迷信,认为睁眼的关公太有煞气,会带来血光之灾,一般人都
会避讳。
但也有特别叛逆不信邪的,会专门纹这个。但这样的人极少。
因此闻野也认出了这人是谁,之前参加刺青大赛,被他压过一头的第二名,走之前挺不服气瞪了他一眼,叫段什么的来着。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甜得他心脏一阵阵紧缩
闻野给个开歌舞厅的男人在手臂上纹貔貅, 传说中招财进宝的神兽,从晚上七点一直纹到凌晨快一点。
男人走后,闻野揉了一把疲倦发困的脸, 工具简单收拾了, 用把U型大锁把门拴上。
三月份了, 白天还挺暖和,夜里依然有几分料峭的寒意, 他把搭胳膊上外套穿上,又从兜里摸出手机,边走边用百词斩记单词。
三十个雅思高频词汇全部选对,屏幕上出现个胜利的标志,闻野还挺高兴地弯了弯唇,截图给林杳发过去。
两地隔着七个多小时时差,那边应该是下午三点多,很快收到了回复。
杳杳:【哇,真厉害】
杳杳:【今天终于没下雨了,还出了太阳,我带珍妮和奥斯卡出来踢足球】
杳杳:【图片】
离开学还有半年, 林杳找了个兼职,给邻居家照顾他们一对双胞胎儿女, 也教两个孩子学习中文。
剑桥学费高昂, 林杳不希望父母再给她出钱了, 她打算先兼职赚些, 等开学了再申请学校里的贷款, 她还要多攒点钱,等七月份买机票飞回国见闻野。
闻野手指点开,广阔的绿茵草坪上有两个追逐着足球的小小身影, 明媚阳光铺洒下来,只通过照片都能感受到今天她那边的天气很惬意舒服。
闻野看着心情也变好,这一天的疲惫仿佛也消失了大半,他低头,修长手指边敲着屏幕:【看他们干嘛,我想看你的照片】
林杳:【不要,我头发还完全长好呢】
闻野:【那你发语音来,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他握着安静下来的手机,勾了勾嘴角往前走,期待着一会儿的语音消息。
深夜时分,街边的店铺都关了,一路都没看见人影,直到又拐进个路口,才有两个一身酒气的壮汉迎面而来。
握着的手机这时响了下,闻野脚步顿住,刚解了锁要去看,左边肩膀被那走过来的壮汉用力地一撞。
“你小子怎么回事?走路不看路的啊?”对方语气凶狠,先倒打一耙,说完一拳头冲着他挥了过来。
闻野之前在这一片从未见过这两人,他们又明显是社会青年打扮,煞气很重,所以第一眼看到时,他就生出几分警惕,低头看手机时也留了几分心眼。
也因如此,在那壮汉动手的下一秒,他能够及时闪身避开。
壮汉没想到他轻巧就躲开了,和同伴对视一眼,两人一起抡着胳膊朝闻野招呼上来。
垃圾桶就在跟前,堆着几样等人来收的旧家具,闻野快速弯身捡起个拖把棍子,用力挥在对方身上,又顺手捡起个酒瓶,往另一个脑袋上砸去。
砰的一下又沉又闷的声响,沾了血的碎玻璃四处飞溅。
这两个壮汉干的都是打手这行,受段霄所托来教训教训闻野,喝酒也是为了万一被抓住,就说是自己喝大了,不清醒。
结果没想到这少年还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他们反倒被他教训了,真是打了一辈子猎反倒被鹰啄了眼。
两个壮汉咽不下这口气,又一时酒精冲上头,一人从怀里摸出一把瑞士折叠军刀,发了狠要往闻野身上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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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白的刀光一闪而过,闻野扬起左手,钳住那人粗实的手臂,又在下一秒,另一道寒光飞快从右侧逼近,直往他身上戳。
避无可避,他右手握住了刀刃。
薄而尖锐的刀锋深深扎进他掌心的皮肉和筋骨。
春意盎然的夜晚,除了不知哪个角落传来的花香外,又弥漫开一阵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闻野疼得满身冷汗,唇色一瞬苍白,却不能松开,还得咬紧牙关,抓着刀子不松一点力道,不然那刀尖就是刺进他胸口了。
手臂青筋暴起,指关节用力到突出泛白,血不知流了多少,冷汗快要将外套里的短袖浸透了,就在这时,从夜市收摊回来的男人哼着歌,蹬着三轮车从巷子进来。
两个壮汉醒过神,也意识到这事办得太出格了,立刻扔下刀跑走。
男人见状不对,扔了三轮车跑过来:“小伙子你没事吧?”
“麻烦帮我打个120,再报个警。”
闻野沙哑的声音浸着无力,弯身用左手从地上捡起屏幕四分五裂的手机,已经开不了机了。
他靠着电线杆缓缓滑坐下去,冷汗还在不断冒,眼前一阵一阵地眩晕感,真他妈的疼,没力气动弹一下,眼皮耷拉着垂下,随时都要昏厥过去。
救护车很有效率,在十分钟之内赶了来过,在车上就有医护人员给他做紧急止血处理。
等到了医院,一检查,手筋断了四根,手掌神经断裂,还伴有严重的软组织损伤,他立刻又被送进手术室。
他是局部麻醉,三四小时的手术过程中一直是清醒的状态。
等结束了,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声音迟缓沙哑问医生:“我的手能恢复好吗,像正常人那样生活?”
“不太可能。”医生客观道,但也让他不要放弃希望,“凡事并不绝对,只要术后积极进行康复训练,情况还是有可能会越来越好。”
闻野没再说什么了。
他本来条件就不是很好,只有高中的学历,家庭背景更是一团糟糕,唯一有点用的,是他会门纹身的技术,努力点,钱赚得也还成。
可现在,偏偏是右手,他彻底一无是处了,还成了个残废。
麻醉药效过去后,护士给他注射止疼针,具有强烈镇定催眠最用的成分让他这一觉睡得格外久,再睁开眼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左手手背扎着针,挂着瓶白蛋白。
没剩几滴就打完了,护士过来给他拔针,知道他手伤的情况,好心道:“我帮你按着棉签止血。”
闻野心中觉得可笑,现在的他,废物到连根棉签都不能自己按住了。
他拿着摔碎了的手机,站起身,边往外走边道:“警察有登记我的信息,我回去拿了钱来结手术费。”
找到医院附近一家手机维修的店,闻野走进去,把屏幕摔得稀巴烂的手机放到玻璃柜台上。
店主看了一眼道:“你手机摔得太厉害了,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我手头还有几部要修,你先放这儿吧,明天早上来取。”
闻野:“我加钱,我女朋友还等着我回她消息。”
他第一次这么久没回她消息,小姑娘一定着急坏了。
“行。”店主搁下手头正忙的活儿,拿过他的手机,瞅见他被纱布缠得严实的右手:“哟,你手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女朋友的消息,男朋友当成你这样,真是不错。”
闻野唇角绷着,没搭理他,一言不发地用脚勾过把塑料椅子坐下。
等了一个多小时,手机终于又能开机了。
闻野用左手大拇指解锁,好些未读的消息和未接来电齐刷刷弹出来。
他点进那只加菲猫的头像,按着那段十几秒长的语音,把手机贴近耳朵。
“你突然让我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嗯就是……我好想你的,每天都盼着时间能快点过,能早点见到你。”
说到后边明显是害羞起来,说的声音小了点,语速变快了,都能想象她说完一定立刻咬着唇,脸颊绯红,又娇又可爱的模样。
他不舍地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又去看她发来的一条条文字消息。
语音下面紧跟着一条:【你那边应该凌晨一点多了,快睡觉,别熬夜,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