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1 / 2)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娇帐》 90-100(第1/16页)
第91章 第 91 章 很痛,对不对?
“殿下要杀的人, 是贺兰歧吗?”
谢珩只看着她,并没有出声。
姜令檀把眼中的泪意逼回去,望向灯芒下那个颀长高大的身影, 莫名心慌忐忑。
“主子。”屋外传来伯仁谨慎的敲门声。
“把东西放下。”谢珩看了她一眼,伸手拿过披风就准备站起来。
“我去。”
姜令檀深吸一口气,在他起身前快步走了出去。
天还没亮, 雪屑落在脸上如同针扎一般, 砭人肌骨。
她推门俯身拿起地上的紫檀木托盘, 掌心的余温在瞬间被夜风吹得一干二净。
这样数九寒天,他冒雪去杀人, 受了伤后还不忘要过来守着她, 就因为之前许诺的话。
君子重诺, 他一直是这样的人。
姜令檀看向托盘里整齐放置的雪白细棉布,还有伤口需要的敷料,药粉、剪子、匕首,一时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
之前她就误会过他多次, 因为身份的云泥之别,她总下意识疏远防范,忽略他对她的好。
只想着往后自己留在雍州,等他回玉京,两人关系就再无牵扯。
而曾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也会如同这凛冬的雪,在春天来临的时候彻底消失。
罢了,她求他的庇护, 本一开始就是她暗中算计来的,自始至终她都欠他良多,若能多还上一些恩情, 日后也好叫她心安些。
姜令檀很快将心底纷乱的思绪隐藏好,关了门,转身进去。
屋里烧着地龙很暖,她被寒意侵袭的四肢渐渐回温。
迟疑片刻,走上前。
雪白的绸缎中衣被他解开随意丢在地上,小桌上摆了铜盆,盆里的水是凉的他也不在意,手里握着巾子一点点沿着伤口周围把已经结块的血污擦去,举手投足矜贵难掩。
她略微一犹豫把手里的托盘搁在他身旁的矮桌上,悄悄把目光移开些,小声说:“我让人换了热水送来。”
“小伤,不必麻烦。”
谢珩把带血的巾子丢进铜盆里,神情格外平静,对自己胸前那一片血肉模糊的伤口视若无睹。
他朝她伸手:“善善,药。”
姜令檀赶忙拿了托盘上的敷料和药粉,小心递给他。
这时候她才看清,他身上前段时间受的旧伤才刚结痂还未好全,眼下又添新伤,那些已经掉了血痂的皮肤,就像是白玉沾了胭脂渗进去洇出来的痕迹,清贵中透着叫她不敢直视的秾丽。
“今夜事出突然。”
“雍州南边的营地被瓦剌部骑兵突袭,孤不得不离开一阵子。”
“只是可惜,没有杀掉贺兰歧。”
他也没看她,给伤口上好敷料又倒了些药粉上去,伸手拿了托盘里干净的细棉布一点点缠紧。他手上动作看似随意,可看着像是早就习惯了自己处理这些事,熟练到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帮忙。
他应该经常受这样重的伤吧,已经熟练到让人揪心的程度。
姜令檀低着头,视线不禁落在他握着细棉布的修长手指上,茫然出神。
“还生气?”他开口,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姜令檀抬起头,对上了他那晦暗至极的眼眸没回答,反而是问:“您离开,除了要杀掉贺兰太子,还有寿安公主被人掳走的原因。”
“对吗?”
“是。”谢珩没有否认,盯着她,目光比之前更沉。
“寿安虽蠢笨,但她不能在这种节骨眼的时候出事。”
“南燕与西靖联姻虽从一开始就是缓兵之计,但寿安若死在雍州,她如今作为贺兰氏小王妃的身份,只会给西靖对南燕出兵的借口。”
“西靖若与漠北联手,南燕边境必乱,孤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更何况”他声音微微一顿,“贺兰歧不死,来日他若登基,那必定是南燕之患。”
“他明知你如今是孤的人,竟敢把主意打在你的身上,那就容不得他活下。”
姜令檀看他神态从容系紧身上的绷带,心却渐渐发冷。
她对西靖国那位太子印象可谓是极深,说白了,贺兰歧这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当初在梁州退思园的千金宴上,她也算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时候太子把她护得好,贺兰歧不曾见过她的模样。
但她清楚,这世间根本就不可能有无中生有的事,贺兰歧会盯上她,要么是他从寿安公主口中得知了她与太子的关系,要么就是……
姜令檀一想到那个可能,红润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纤瘦的背脊紧紧绷着,掐紧的指尖因为用力过度变得惨白。
她第一次被周氏送给神秘嗜血贵人时,贺兰歧就在玉京,之后她了得太子庇护,虽然日日担心,但那神秘人至此后从未出现。
如今再想,恐怕是因为那事没过多久,贺兰歧跟联姻使团回到西靖。
姜令檀颤抖着手,心脏猛烈跳动。
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对上了。
她才到雍州,贺兰歧竟然派人要把她掠走。
何况她与贺兰歧素不相识,不可能会有平白无故的惦记,除非贺兰歧就是之前那个神秘的嗜血贵人,她留在雍州,他必窥之。
“善善,怎么了?”谢珩的语气很轻,眼底掩着叫她看不透的墨色。
“我”
姜令檀张了张嘴,心里乱作一团。
这一刻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要怎么解释贺兰歧为何会无端盯上她。
“你在害怕。”
“孤的善善在怕什么呢?”
谢珩笑了下,伸手将她秀白的手腕捏住,挑着眼神看她无助的模样。
“殿下。”姜令檀软颤的惊呼声压在喉咙里,又死死咬住唇,就怕守在外边的丫鬟听见动静。
“不怕。”
“孤在的。”他刻意放低的声音,好像透着无端的诱惑,一点点踩着她底线,在她最脆弱无依的时候,把她扯进怀中。
姜令檀觉得他胸膛烫得厉害,裸\露的肌肤贴着她身上的衣裳,一点点透到她的身上。
他拥着她,她根本不敢用力挣扎,就怕会不小心碰到他才包扎好的伤口。
“您是谦谦君子,不该这样的。”姜令檀终于找回了声音,白着脸小声说。
谢珩低头,鼻息吹出的热意擦过她后脖,粗粝指尖轻轻从她脖颈那片青紫的地方拂过,撩起阵阵颤栗。
“善善在怕什么?”他轻声哄她。
姜令檀肩膀瑟缩一下,心中突然酸涩起来,有些情绪再也控制不住:“贺兰歧,我怕他。”
他轻叹了声,炙热的掌心顺着她背脊拍着,声音温和得不可思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娇帐》 90-100(第2/16页)
议:“那孤杀了他。”
姜令檀肩膀抖得更厉害,连基本的冷静都维持不住,鼓起勇气问:“殿下怎么不问,我为何怕他?”
谢珩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轻轻从她侧颈大片的青紫上抚过,最后摩擦着那一粒红豆大小的血痂:“不过是寿安嫉妒,见不得孤护你。”
“善善难道忘了之前在玉京,寿安见过你和孤在一起。”
姜令檀自然没有忘,只不过她不这样认为,像贺兰歧那样的疯子怎么会为寿安所使,大动干戈掠她作为筹码。
她一向有自知之明。
“真的是因为寿安。”姜令檀仰头去看他,声音呢喃。
“难道不是?”他低头,一双深邃长目,凝着叫她看不懂的情绪。
“也许吧。”
她闻着他身上叫人安心的迦楠香,垂下眼帘轻点一下头。
“那殿下把寿安公主平安送回西靖了吗?”她又问。
“嗯,已经让人救回,送往西靖。”
救下寿安,又送她回西靖的人是谁,姜令檀突然很想知道。
她顾不得太多,声音透着几分急切:“
是应淮序对吗?”
她只要一着急,眼里的情绪就会变得明显,柔软的唇微微张开,能看到里面小巧雪白的牙齿,自从治好了失语症,她的嗓音比他想象中更动听些。
他却不喜欢从她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谢珩沉默许久,忽然扣紧她的手腕,几乎把她整个人用力按到他胸膛上,眼眸幽深:“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善善不如多关心孤。”
“孤也是凡人。”
“受伤了,会痛。”
姜令檀没想到他会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回不过神愣愣看着。
太子还未及冠,可比起少年他更像成年男人,更早熟一些。
他生得好看,眉眼墨色清隽,透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温润,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菩萨。
而菩萨低眉,下化众生。
他救过她。
他是要造福苍生的菩萨。
姜令檀蜷在他怀里,手掌紧紧攥着衣袖,他们的姿态实在是过分亲密,而被他这样抱着,她总觉得有些难受,就像是身下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着,她想伸手去推,可手腕被他牢牢握紧。
“那我给殿下吹吹吧。”姜令檀不敢看他,慢慢捏紧了手。
花瓣一样俏丽的唇,轻轻咬了一下,凑近了,对他受伤的位置十分轻柔呼了两口气:“这样就不痛了。”
“嗯。”
“那这里也吹吹。”
他伸手指了指手臂上已经掉痂的红痕。
姜令檀无法,也只能慢慢凑过去吹了口气。
她被他抱紧,加上他力气大,强势到她根本就挣扎不了,已经如此,何况只是帮他吹吹受伤的地方,不算太过。
她平时身上擦破点皮,也要悄悄掉许久的眼泪,太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无数,有些已经淡得看不出痕迹,有些却深深嵌在皮肉中,像是已经融进骨头里,可见当时伤得有多重。
姜令檀越看越心惊,连呼吸都不由变轻,小声问:“殿下,很痛对不对?”
谢珩唇角有笑容,眼眸中的深沉却浓得如化不开的墨。
“嗯。”
第92章 第 92 章 因果——杀之
凉夜, 万籁俱寂。
武陵侯大婚,娶的还是备受宫中长辈宠爱的华安郡主,婚事办得自然隆重。
可武陵侯在雍州的宅子, 并不见热闹。
一眼看去,前院后院但凡能瞧得见的地方都挂了喜绸,大红灯笼在寒风中左右晃动, 看着虽喜庆, 可四下静悄悄的, 一个人影都不见。
空中棉絮一样的雪落下来,没多久就把正房内院来不及收拾的一抬抬嫁妆掩埋, 大红掺白, 在这样的日子里, 并不吉利。
陆听澜扶着窦妈妈的手,视线从正红的鸳鸯盖头下窥得一块方寸大小的空间,并蒂莲花绣鞋的鞋尖上沾了泥泞,仔细看更像是血溅在上面阴干后的印子。
“郡主。”
“屋外风大, 不如老奴先扶您进去。”窦妈妈忍下心里的酸楚,小声在一旁劝着。
“我再等等。”陆听澜闭了闭眼,声音很淡。
廊下点了灯,暖黄的光落在地上,在黑暗中映出她裙摆上一圈用金银线绣出的结香花。
她擅骑射,打架也厉害,但闺阁女红这一类细致的东西,她一贯没耐心也做不好。
绣嫁衣自然是不可能的, 最后只能拜托针线房的绣娘,留出嫁衣裙摆下方那一圈最不起眼的位置,她自己亲自绣上一簇簇的结香花。
比起杀人打架, 她觉得绣花实在太难了,好在时间足够,那么一点点东西,她慢慢绣了近一个月才算满意。
结香,结香。
喜结连理,白头偕老。
这样美满的寓意,谁不希望呢。
今日在雁荡山祭拜完双方父母,又遇到从乌鞘岭逃窜过来的瓦剌部骑兵,接连几番耽搁,婚事并不顺利,也就导致拜堂的吉时早就过了。
等花轿落地,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应淮序就被人请走,至今未归。
陆听澜垂着目光,安静落在自己绣鞋鞋面缀着龙眼大小的珍珠上,虽然有些失落,但也还好。
她生来骄傲,可不会容许自己因为男人伤心。
这时,连廊尽头垂花门前突然传出喧闹的动静,还伴随着尖锐的训斥声。
“郡主。”
“外边是侯爷的妹妹,武陵侯府大姑娘应知宁过来了。”福意走上前,小声通传。
“放她进来。”
陆听澜慢慢眯起眼睛,被盖头遮挡的视线是大片大片的暗红,她听见脚步声走近,精准地朝那个方向抬了抬下巴。
她没说话,应知宁稍显得尖酸刻薄的声音透着得意。
“陆听澜,你恐怕没想到自己也有今日这样落魄的时候。”
“实话告诉你,我大哥丢下你头也不回地离开,根本就不是因为边关遇袭,而是因为寿安公主不远千里从西靖来雍州了。”
“她要见哥哥,哥哥哪能不去。”
“以哥哥对她的情谊,若不是陛下赐婚,圣命难违,能到你嫁入我应家。”
“我应知宁唯一认定的嫂子,只能是寿安公主。”
“说完了吗?”
陆听澜低头一笑,缓缓往前迈了一小步。
应知宁上回被她一耳光给抽怕了,脸颊现在摸上去都疼,她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气,往后退了几步,咬牙切齿喊出来,浑身冰冷。
“我只是告诉你。”
“我哥哥心里永远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娇帐》 90-100(第3/16页)
不可能有你,你不要痴心妄想!”
窦妈妈和福意在一旁听了这话,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陆听澜依旧镇定,语气淡而从容道:“寿安公主是陛下金口玉言赐婚和亲的公主,为的苍生百姓,哪能容你这般污蔑。”
“来人呐。”
她朝候在角落里的侍卫招手:“把应大姑娘给我捆了,连夜送回玉京武陵侯府。”
“就跪在族中祠堂里,一日只给她两餐,她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就什么时候放出来。”
“陆听澜!你敢!”
“我是武陵侯嫡亲的妹妹,你算什么身份,罚我跪祠堂。”
“我算什么身份?”
陆听澜笑了,伸手扯掉脑袋上盖着的鸳鸯喜帕,冷眼看着静悄悄的院子,一步步朝应知宁走去:“本郡主从今日起,就是你兄长应淮序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上了你应家族谱的长嫂,我如何罚不得你。”
她走到应知宁面前,冰冷指尖掐着她下巴往上抬了抬。
少女还未及笄,正是娇俏的年岁,脸上肉乎乎的婴儿肥,可她看人的眼神实在说不上可爱。
骄纵太过,若不管束,等日后嫁了人,迟早吃尽苦头。
陆听澜冷笑:“我别说是罚你,就算日后你的婚事我若要做主,侯爷也说不得什么。”
这时候应知宁才知道要怕,可这宅子里的人大多都是陆听澜带来的,没人会忌惮她的身份,连挣扎都做不到,就被几个婆子用粗布条捆了手脚,丢进马车。
窦妈妈努力压着脸上的表情,唯恐表露太多失望,惹了她家郡主伤心:“夜凉,郡主就算身子好,也经不住这样冻。”
“老奴伺候您进屋里先休息?”
陆听澜深吸口气,大红的绣鞋一点也不怜惜地踩过台阶上的鸳鸯喜帕,准备转身
应淮序高大的身躯穿过垂花门,大步走进院子。
“你们先退下。”
他新郎官袍已经脱掉,换成冰冷的铠甲,身上透着铁血的气息,不疾不徐朝她走近。
“府里的事你大可随意处置,明日会有管事取了库房的钥匙交到你的管事妈妈手里,知宁和承宇两兄妹年岁还小,你得多担待些。”
“听澜。”应淮序见她拧眉不答,伸手扣住袖摆下纤细的手腕,“方才斥候来报,雍州南边的营地被瓦剌部骑兵突袭,我得去接应太子。”
陆听澜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粗粝手掌心上温度滚烫,看她的目光更是毫不避讳,那种来自体型上的压迫,无法忽略。
她面
容淡淡抬起眼睛,对上他坚毅的目光。
“我听人说,寿安来了雍州。”
“可要请来府中好好招待。”
她说这话的时候,唇角微微翘起,漂亮的桃花眼置于幽暗中,一闪一闪像藏了细碎的星辰。
应淮序却是面色一变,语气也变得有些僵硬:“不必了。”
“寿安来雍州,有太子殿下操心,你无须理会。”
“军情不能耽误,我该走了。”
陆听澜闻言没有说话,只是一笑,浅浅勾起的唇角压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弄。
应淮序也没有半点要留下来的意思,他恐怕早就忘了今夜是他们两人的新婚之夜。
一阵凉风从门洞吹来,把花园里枯枝上的积雪吹落在地。
陆听澜凝视雁荡山的方向,暗夜如同没有尽头的深渊。
寒冬腊月的天气,她在外头站久了,身上早就没了半丝热意,朝窦妈妈吩咐:“让人抬了热水,我要沐浴。”
窦妈妈虽然不满武陵侯这样冷淡的态度,但她更舍不得自家郡主在寒风中受冻的身子,连忙吩咐丫鬟下去烧水,又叫小厨房把菜也重新热一遍,再准备好驱寒的姜汤。
陆听澜沐浴不喜欢人伺候,只等婆子放了热水,她就摆手叫人退下。
风夹带雪拍在窗子上,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响。
她垂眸解着衣襟上的珍珠扣,目光一顿,无意落到放满热水雾气氤氲的浴桶内。
淡粉色的血迹,像是胭脂洇出来浅浅的色泽,随着水波一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着
两滴、三滴,从房梁正中的位置滴落。
寂静无声中,一阵凉飕飕的冷意从她脊梁骨窜起,她还未有动作,房梁上方传来透着几分邪气的轻笑。
“都说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啧啧,应侯当真的铁做的心,放着家中美娇娘不顾,去救寿安那个废物。”
“郡主不妨说说,本君与你今夜又算哪一桩喜事。”
“应侯不愿,不如本君成全你。”
说话的人,虽受了重伤,但身手依旧快如鬼魅。
陆听澜只来得及看清烛影一闪,男人冰冷高大身躯已经悄无声息贴在她身后,苍白指尖如蛇一般从她露在衣襟外雪白的脖颈,一点一点朝下抚去。
“你若跟了本君,身份可比嫁给应侯尊贵多了。”
“郡主不如好好考虑。”
水汽弥漫在空气中,男人深邃妖异的面孔透着野兽一样冰冷的光,他声音听着虽然在笑,可落入人耳朵里,却像毒蛇从口中吐出的信子,玩味中藏着戏谑一样杀人如麻的愉悦。
陆听澜僵住身体,红润的唇微微张开,像是被吓呆了。
“不许喊哦。”
“不然就杀了你。”他目光同野兽盯住猎物。
落在衣襟上的指骨,慢慢捏住她衣襟内侧的珍珠扣,指腹用力,珍珠碎成粉末,露出雪白肌肤上随着喘息微微起伏的玲珑胸线。
“真美。”男人低低一笑,满意叹了声。
陆听澜往后侧了侧脑袋,对上男人那双比正常人浅淡一些的灰褐色眼仁,身上繁琐精致的凤冠霞帔,随着她害怕而颤抖的模样,珠玉碰撞,环佩玎珰。
“娶我。”
“你能给我什么?贺兰太子”她眼睛是天生的桃花眼,眼尾被水雾熏出胭脂一样的红,鬓云乱洒,**半掩,如同任人采撷的娇花。
是能为所欲为的。
贺兰歧慢慢俯下身,一点点握紧掌心下的柔软:“给你皇后之位,郡主觉得如何。”
“皇后之位啊。”陆听澜仰起头,露出白腻的下颌线条,轻勾的尾音,更像是情人的轻声呢喃。
一阵风吹过,也不知把哪扇未关紧的窗子给吹开,风雪漫进的瞬间,浴室里朦胧如纱似的袅袅白雾,霎时腾空而起。
在这电光石火瞬间,陆听澜右手掌心用力狠狠掐住贺兰歧探入她衣襟的手腕,右腿往后飞踢,反手从腰间拔出匕首,没有半点犹豫朝他心脏位置捅去。
皮肉被划开同时,男人撞倒了屏风。
鲜血溅在陆听澜白皙的脸颊上,染湿她身上的嫁衣。
贺兰歧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在玉京城娇生惯养多年的华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娇帐》 90-100(第4/16页)
安郡主,竟然会有如此厉害的身手。
他发现事态不对,要躲已经来不及。
险之又险避开要害,心口下方的位置被她结结实实捅了一刀。
“强弩之末,也胆敢肖想本郡主的身子,谁给你的胆子。”陆听澜冷笑一声,抬起匕首再次朝贺兰歧刺去。
鹅绒一样的雪花从洞开的窗子外吹进来,模糊了两人的视线。
贺兰歧半跪在地上,面孔惨白,涣散的视线死死盯着一个方向。
“华安郡主,本君记住你了。”
“你是本君活了这么多年,第一个胆敢在本君身上扎窟窿眼的女人。”
他毫不在意擦掉嘴角上的血,转身翻出窗子,眨眼消失在夜色中。
常妈妈和福意听到屏风翻到的动静,冲进耳房内。
当即面色骤变:“主子。”
陆听澜咬牙撑着浴桶站稳,面无表情扯掉身上厚重繁琐的喜服,以掌心,重重抹了下脖子上的血迹,像是要把他留在皮肤上阴冷的触感给擦去。
“给太子递信。”
“说西靖太子被我重伤,从武陵侯府出逃。”
“贺兰歧惦记善善,必须除之后快。”
第93章 第 93 章 吾非君子
武陵侯府自有侍卫带着消息, 一刻不敢耽搁送到太子位于雍州城郊的宅子。
伯仁接了消息,略微一犹豫还是咬牙去了内院。
屋里灯未熄,有影子透过一扇镂空的乌梨木雕花屏风, 落在明净的琉璃玻璃窗上,映出朦胧清浅的淡痕。
“主子。”
“华安郡主派人送来消息。”
伯仁单膝跪地,半个身体都隐匿在侧旁廊柱高大的暗影下, 如同一缕幽魂。
深冬, 夜里的风刮在人脸上, 如同刀子,‘吱呀’一声, 薄而莹澈的琉璃窗被一只修长骨节优美的手给轻轻推开一条缝隙。
“说。”
他声音刻意压低了, 融在即将破晓的天光里, 清冷端方,自有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伯仁不敢抬头,把声音压得更低。
“贺兰太子夜探武陵侯府被华安郡主刺伤出逃,属下已经派人进城围堵。”
“请主子吩咐。”
谢珩抬起头,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淡漠,玉色后颈落在碎金般的灯影下,白月色直裰松松垮垮穿在身上,满身清冽。
“无需请示。”他声音一顿,眼底似有病态的冷色闪过。
“直接杀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只是还有一事。”伯仁暗吸一口气,面露犹豫之色。
谢珩长指落在怀中少女白腻的脸颊上,从纤长的眼睫到挺翘的鼻尖, 最后顿在那如花瓣一样的红唇上。
“若与寿安有关,但说无妨。”
能让伯仁难以开口的事,他八成猜到与寿安有关。
果不其然, 屋外的说话声听着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干巴巴的说:“今日夜里施小侯爷带人前往古北口营救寿安公主。”
“公主、公主虽然被救下,可已经在半道上被瓦剌部骑兵折辱身子,失了失了清白,公主后来以死相逼,一定要见武陵侯一面,施小侯爷无法只能带寿安公主去武陵侯府。”
伯仁抖着声音把话说完,他根本无法想象金尊玉贵前往西靖和亲的公主,因‘情’一字,宁愿以自己的清白和性命作为赌注,也要毁了武陵侯与华安郡主的婚事。
公主被人折辱,这事要是传出去。
不光是西靖贺兰氏,恐怕连南燕都容不下她。
人在年少无知的时候犯错,也许还能有长辈护着,可公主已经出嫁,成了贺兰皇室的小王妃,这样的错事,损人不利己。
“应淮序有见她?”谢珩轻声问。
伯仁神色微凛:“回主子,武陵侯听闻公主受辱第一时间吩咐施小侯爷想办法把消息压下去 ,但并没有与公主见面。”
“公主由施小侯爷强行送回西靖。”
“武陵侯今夜得主子的命令,已经带兵前往雍州南营截杀漠北骑兵。”
谢珩静静听着,然后伸手扯了暖榻上放着的羊绒薄毯,往琉璃窗的缝隙里挡了挡:“寿安的事就按照应淮序的意思办,再派人警告她,下回再使手段把心思打到孤的善善身上,日后就算西靖容得她,孤也容不得她放肆。”
“是。”
“属下明白。”
伯仁头抬起来又垂下去,朝琉璃窗下行了礼赶忙躬身退下去。
姜令檀缩在谢珩怀里安静睡着,耳边模模糊糊有很轻的说话声,只见她纤长浓黑的羽睫一颤,已经有要醒来的迹象。
“天色还早。”
“再睡会儿。”谢珩把人圈在怀里,掌心轻轻盖在她眼睛上,挡去鎏银明灯透过藕荷色暗织榴花带子落下的微光,声音温柔哄道。
“呜。”她可能是觉得不太舒服,身子轻轻扭动,喉咙里发出猫儿似的呓语声。
冬日,地龙烧得暖。
姜令檀缩在谢珩怀里,眼睫湿漉漉的看似要挣扎着从梦中醒来,结果又被男人低沉的声音哄着,一点点软了身体,再次陷入梦乡。
他只穿了薄薄的单衣,可身上温度滚烫,她睡着后反而没了防心,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胸腹,衾被下炙热更盛,形同无法发泄的火炉。
直到天色大亮前,谢珩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她的睡相与她平日表现出的乖顺性子实在不同。
许是夜里冷,又是睡在外间的暖榻上不如里间的被褥柔软,她睡沉后就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那双手也不老实,总能寻了他身上最暖和的地方摸去。
柔软的掌心隔着亵裤贴在他那样敏感的地方,她明明什么都不懂,却把他那里当做汤婆子心安理得暖着。
被她这样缠着,对他依赖,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他是喜欢她这样的。
她应该慢慢适应着接受他,无论是心理上还是往后身体上,她实在太小了,无论是哪里他都怕她会受不住。
姜令檀这一觉睡到近巳一刻时才醒,睡眼迷蒙,思绪还有些混乱。
眼睛还没睁开,就软着嗓音朝外边喊:“吉喜。”
“姑娘醒了。”端着热水从外头进来的人是常妈妈和冬夏。
冬夏在拧帕子,常妈妈拿过蜜水小心喂她喝几口。
姜令檀手撑着身后的大迎枕子上坐起来,等冬夏把温热帕子盖在她脸上,她才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昨日夜里她醒过一次,后来太子回来身上带了伤。
而且太子是因为去杀贺兰歧才落下的伤,她当时心下难安,只能在一旁守着他。
再后来……
姜令檀脑中轰的一下,从脖颈一路红到足尖,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娇帐》 90-100(第5/16页)
脸颊滚烫,铺天盖地的羞恼。
太子竟然仗着受伤把她牢牢禁锢在怀里,明知她不敢挣扎,还要她给他身上的伤口吹吹。
如此羞人的事,她竟然也听了,她觉得自己当时可能也是疯了,受他蛊惑。
“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走的?”姜令檀扯着衾被往里头缩了缩,有些心虚问。
昨夜常妈妈一晚上没敢睡,今天眼下一大片的青影,她更为心虚往侧旁避开视线,不敢如实说。
“昨夜伯仁大人守在廊庑下,老奴没注意记着时辰。”
姜令檀点头也没说什么,她想到吉喜,还是非常担心:“你们可有打听出吉喜姑娘去替太子殿下办什么事?”
常妈妈替她掖紧被角:“老奴听守在宅子前的侍卫说,吉喜那日随姑娘一起回来的。”
“这几日冬夏也去问外院的婆子,吉喜没有出去,可宅子里的仆妇都没见过她,伯仁大人那边应该是知道点什么,只是他不愿说,奴婢们也打听不出来。”
姜令檀听常妈妈这样说,心里就更加不安,等梳洗换好衣裳坐在临窗的紫檀桌前就算是抄佛经都静不下心。
好不容易捱到午膳过后,正当她想找个借口让常妈妈去请伯仁,宅子里负责灶台的婆子倒是先寻了过来。
她跪在廊庑外行礼,然后托着一张单子走上前。
“明日岁末,这是厨房拟定的年节单子。”
“这东西奴婢本该是让吉喜呈给家中的主子过目的,奈何寻不到人,只能亲自寻到主子您这儿来了。”
姜令檀接过快速扫一眼,大多数是雍州这边的菜色,也有几道玉京那边传过来的点心,每道菜名后面还用蝇头小字仔仔细细写了寓意,显然是费了心思。
她把年宴单子捏在手里,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若是有要改的地方,晚间派人告诉你。”
等负责灶台的婆子退出去,姜令檀伸手捏了捏发紧的眉心。
“冬夏,你把架子上的披风取给我。”
冬夏吓了一跳。
“主子要出门?”
“可太子殿下吩咐过、”
姜令檀摇头止住冬夏接下来的话:“你让人问问,太子是否在书房,我有事寻他。”
紧紧捏着手里的年宴单子。
她不能再等下去,必须寻一个借口,问清吉喜的下落。
冬夏很快回来,拿了披风帮她仔细系上:“殿下刚回不久,正在书房和严大人还有施小侯爷说话。”
“姑娘这时候去,不算晚。”
“好。”
今日雪大,常妈妈到了冬日腿脚不便,冬夏一人忙不过来,就叫了廊下的两个婆子帮忙撑伞。
姜令檀戴好兜帽从屋里出来,正要穿过廊庑朝太子书房的方向走。
前头打伞的婆子谨慎往旁侧了侧身:“姑娘不如换条道。”
“今儿这廊道扫撒的婆子偷懒,积雪堆在地上忘扫了,这个时辰太阳出来,化开一些,踩在脚下尤其湿滑。”
婆子笑呵呵指了旁边的小道:“姑娘不如从这儿绕过去,等到尽头转角,再直走一段就是主子的书房。”
姜令檀顺着婆子所指的地方看过去。
两边隔得不远,不算偏僻。
只是那里有一个独栋的小楼,平时宅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像是有意避开,之前她也没放在心上。
“那走吧。”姜令檀朝婆子点头。
廊庑旁的小道不算长,婆子小心翼翼打着伞在前面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