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相敬如冰 > 30-40

30-40(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穿成奴隶领主的女儿 怎么猫咪也要赚钱啊 斗罗:你把丹塔搬来了? 万人嫌证道后[穿书] 欢喜:彪悍门房,开局躺赢宋倩! 柯学:便利店长,开局顶翻毛利兰 钓系绿茶穿成万人嫌后 漂亮炮灰是病弱娇气包 钓系美人和前任协议结婚后 虫族上将被意外标记后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相敬如冰》 30-40(第1/18页)

第31章 脖颈间的红梅

裴芸起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透过天光估摸着时辰,料想太子当已离开了。

书砚为她梳妆时,就见一宫人匆匆而入,递给她一张请柬,是平南侯夫人邀她明日去参加在府上举办的赏花宴。

见得“平南侯”三个字,裴芸扯了扯唇角,露出些许讽笑。

前世她也收到过这请柬,巧的是,当年进京完婚,参加的第一个宴会也是这位平南侯夫人所办。

也是在那儿,她初次见到了太子。

只那时,裴芸一开始并不知晓,这平南侯夫人并非好意,而是听闻京中众人对她颇为好奇,这才将她请去,让她像猴一般供那些贵妇贵女们观赏。

书砚草草瞥了眼那帖子,心下似也明白了什么,不由得气极,平素那些公侯家的夫人设宴,也不见请她家娘娘的,怎的他们国公爷凯旋的消息甫一传开,这请帖就来得这么快呢。

“娘娘,您可要去?”书砚扁了扁嘴,“教奴婢瞧着,您倒也不是非要给这些个趋炎附势的面子。”

裴芸笑了笑,将帖子搁在妆台上,“去,缘何不去。”

她不但要去,还得欢天喜地地去。

赏花宴当日,裴芸令书砚书墨帮她好生装扮了一番,就抱着谌儿,同李姝棠一道出宫往平南侯府而去。

她之所以知晓李姝棠也会受邀,因着前世也是如此,但那平南侯夫人实则要请的是李姝蕊,请李姝棠这个不受宠的公主不过是顺道罢了。

但这一世不同,李姝蕊被送去了远在瞿页的女学堂,或是发觉庆贞帝近日对李姝棠这个女儿似也多关切了几分,那向来见风使舵的平南侯夫人哪里会不请李姝棠的,指不定再不久这位就代替先头那位成了最受宠的公主。

李姝棠少有参加这般宴会的,坐在马车上竟是有些紧张,裴芸看出来,安抚道:“莫怕,你是公主,只有旁人巴着你的份,你又何需忧愁,若是不想与那些个凑上来的说话,你就与嬿嬿芊儿他们一块儿,与她们你总归熟些。”

李姝棠点点头。

平南侯夫人早早便等在了府门口,见得裴芸的马车前来,登时殷勤上前施礼,“臣妇见过太子妃娘娘,见过二公主殿下。”

瞥见裴芸怀里的谌儿,她低低“呀”了一声,旋即赞叹道:“这便是三皇孙吧,臣妇上回见三皇孙还是百晬宴的时候,没想到三皇孙竟已这般大了,生得当真是粉雕玉琢,分外讨人喜欢。”

裴芸在心下暗嗤,和前世一样,她嫁入东宫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平南侯夫人对她展露这么大的笑脸。

她敷衍着回了两句,便由平南侯夫人领着,去了侯府后花园。

那沿湖的长廊底下,已坐了不少贵妇。

乍一见得裴芸,不禁都愣了一愣,看得出她今日施了粉黛,本就生得娇艳的人儿,如同锦上添花,这会儿更是昳丽夺目,教人移不开眼。

再看站在她身侧的李姝棠,这位向来总默默跟在大公主后头,不爱与人说话的二公主,也不知何时开始,竟与太子妃的关系愈发好了。

且打大公主出事后,二公主相较于从前的畏畏缩缩,变得开朗爱笑了许多,反有了几分公主的样子。

湖风大,平南侯夫人见裴芸还抱着孩子,特意寻了个避风处让她坐。

裴芸甫一坐下来,那些个贵妇们便跟着围坐在了她身侧。

李姝棠本想挨着裴芸而坐,但裴芸却指了指不远处那片花圃,“我看京中不少贵女都在那儿,棠儿你也过去吧,嬿嬿她们当也在那里。”

这里都是妇人,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坐在这儿略有些不合适。

李姝棠与那些人不熟悉,本不愿意,但想起裴芸在马车上说的话,也不欲让旁人觉得她一个公主扭扭捏捏,便道了声“好”,微抬下颌,大大方方由府内侍女领着往那花圃去了。

那些贵妇人们,偷眼互相瞧着,似欲与裴芸交谈,但实在不知说些什么好,见着裴芸怀里的李谌,方才有人顺势道:“三皇孙也快有六个月大了吧?”

“快了,也差不了几日,眼下到了爱动的时候,躺在榻上,总要防着他滚落下去。”裴芸笑着,轻拍了拍坐在怀里并不安分的谌儿。

在座少有没孩子的,忙借此打开了话茬。

然谌儿似是并不喜欢这般场合,他烦躁地扭了扭身子,捏着裴芸衣襟的手重重一拽,登时拽松了裴芸的领口。

阳春三月,天气暖融,裴芸的衣衫早已换薄,教谌儿这么一扯,登时露出那被半遮的脖颈和一小片右锁骨来。

四下蓦然一片死寂。

众人悄然对视着,眸色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纵然裴芸手快,一下拉起歪斜的领口,但奈何那白皙脖颈间星星点点的红梅,早已被人看在了眼里。

在座的都不是未通人事的小姑娘,哪里会不知这究竟是什么。

听闻太子才回来两日,但看这痕迹,便知有多热烈。

当真瞧不出,太子平素那清冷淡漠的样子,在床榻上……

也是,太子妃生得这般好皮囊,太子又没有侧妃,既是正常男人,怎可能不宠幸呢。

再看那三皇孙,当年太子妃生下大皇孙后,五年都不曾再有身孕,外头都说,是太子不喜太子妃,冷待于她。

彼时太后还未去昭连山祈福,孝仁皇后薨逝,而高贵妃只是代掌后宫,自不好置喙太子之事,太后便将太子召到跟前,提出要替他纳一个侧妃,太子拒了。

那之后不久,就传出太子妃遇喜的消息,所以说那些个传闻也不可尽信。

都说太子一直记挂着那位早逝的沈二姑娘,可还不是同太子妃有了两个孩子后,仍独宠于她。

且不说太子还会不会充实东宫,宠幸旁人,但只消没有意外,这太子妃将来便是皇后。她那兄长镇国公如今又战功赫赫,一时风头正盛,不管这裴家以往如何,将来定是那京城独一份的尊贵。

怕是如今的三大世家都比不上的。

裴芸将衣襟理好,又用手压了压,虽得她自己看不见,但看这些人的眼神,便知她们都瞧见了。

她不禁在心下怨怪起太子来,那夜伏在她脖颈间,似是要将她吃了一般,她第二日在镜中瞧见时都吓了一跳。

见谌儿实在坐不住,裴芸将他交给乳娘,让云砚陪着一道出去逛逛。

恰在此时,就听有人道:“听闻镇国公不日便要凯旋,在邬南戍守了那么多年,国公爷似乎还未成亲吧,太子妃就没想着趁此机会给国公爷娶妻。”

裴芸等的就是这话,因着前世亦有人对她说了类似的话。

那时也是因着兄长,裴芸尝到了被人阿谀奉承的滋味,便道她正有此意,想给她兄长寻个门当户对的女子。

此言一出,那些个贵妇人就争先恐后向她推选自家还未出阁的姑娘。

她本想从中好生挑选,可不想待她兄长凯旋,她当时说的话却反让自己成了笑柄。

故而这回,裴芸却是道:“有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相敬如冰》 30-40(第2/18页)

我母亲在,此事还真轮不到我操心,且娶妻这事,重在我兄长钟意,家世倒是其次,毕竟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才好长久地过日子。”

她这一席话算是彻底绝了那些个贵妇人的心思,见谋算不成,众人只得强笑着连连称是。

太子是在四月中旬回来的,他回来的第三日,裴栩安便带着大军抵达了京城。

庆贞帝命太子前往德胜门迎接,而裴芸则与母亲、妹妹一道,等在了镇国公府门口。

庆贞帝念裴栩安多年未与家人相见,便特许他先回国公府小聚半个时辰,再进宫面圣。

打裴栩安即将回京的消息传来,周氏就因激动几乎夜夜难眠,虽平素有书信来往,可毕竟她已有十余年未曾亲眼见过她这儿子了。

大军凯旋,万人空巷,德胜门那厢喧天的欢呼嘈杂声似都能传到国公府这头。

周氏伸长脖子,等得望眼欲穿,直到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提起一颗心,眼看两匹骏马出现在了路的尽头。

其中一人她自然认识,是太子,至于另一人,周氏眯起眼辨认了片刻,眼眶一热,眼前骤然模糊起来。

那人勒马停在国公府门前,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马,快步行至她跟前跪下。

“母亲,儿子回来了。”

周氏几欲哭出声,一把将裴栩安拉了起来,“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她握着裴栩安的手,仔细打量着,他这儿子十六岁便代父戍边,而今已二十有七,全然褪去了她印象中的少年气,身姿挺拔壮硕,因常年风吹日晒皮肤也有些黝黑,成了如他父亲一般沉毅稳重、独当一面的男儿。

裴芸在后头站了片刻,方才上前唤了声“兄长”,裴栩安越过周氏看来,“你是……楉楉?”

他的这声“楉楉”令不远处的太子微一蹙眉。

“是我。”裴芸强忍着泪意,使自己努力平静道,“当年与兄长分开时,我不过十二岁,亏得兄长还能认出我。”

“哪能不认得的。”裴栩安抬手,下意识想像从前一般摸她的脑袋,但突然想起他曾捧在手心疼爱的妹妹已是生了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又讪讪将手收了回来,“毕竟我们楉楉还是这般漂亮。”

裴芸笑了,却险些让眼泪落下来,她这兄长自然不知道,这一模一样的话,她已是第二遍听。

前世她与他分开了两次,只是第二次,她的兄长再没了归期。

裴芸折首瞥向后头,打趣道:“前几日,也不知是谁,说见着兄长定是要同他好生撒一番娇的,而今怎的不说话了。”

裴薇闻言,这才垂着脑袋,赧赧地踱出来,平日里最是闹腾的小姑娘这会子却也变得拘谨,她行至裴栩安跟前,小声唤道:“兄长……”

“嬿嬿?”

裴栩安久久看着裴薇,似觉不可思议,当年不过四岁,还时常被他背在肩上哄睡的小妹,而今竟已快到了出嫁的年纪。

裴家二房裴嗣原及裴芊一直默默站在后头,先头裴老夫人和王氏的事,裴芸已然用信告知了裴栩安,这会子,裴嗣原心下忐忑,也不知这位大侄儿还认不认他们一家。

不安间,裴嗣原忽见裴栩安折身看来,旋即恭敬地冲他施了一礼,“侄儿见过二叔。”

纵然不曾打过照面,也未有人介绍,但单凭裴嗣原那张肖似他父亲的面容,裴栩安便猜出此人身份。

他又看向裴芊,“想来这就是芊儿妹妹吧。”

裴芊福了福身,“芊儿见过长兄。”

这厢都互相叙旧见过,既得陛下宽容,还有时间,周氏便想让裴栩安先进去小坐一会儿,再同太子一道进宫面圣。

见周氏似想请太子进府,裴栩安却是拉住她,迟疑片刻道:“母亲,儿子有一人欲介绍于您。”

“是何人啊?”周氏纳罕道。

裴栩安看向身后跟着的小厮,那小厮会意,疾步往不远处一棵垂柳而去,那底下停着一辆马车。

侍从隔着窗子对着车上人道了几句,不多时,车帘被掀开,先行下车的侍女将车内另一人扶了下来。

那女子行止端庄,缓步至众人跟前,一一施礼:“绩县县令之女江澜清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见过裴夫人。”

面对这个容貌清丽,若幽兰般淡雅的女子,周氏等人可谓惊讶茫然,而裴芸却是神色自若。

她知道,这便是她前世的长嫂。

亦是令裴芸打心底佩服的女子。

因得在她兄长死后,她诞下遗腹子,用那般单薄的身子,独自撑起了整个镇国公府。

第32章 这青竹香囊一开始就不是绣给他的

“这位是……”

周氏看向裴栩安,心下隐有所觉,虽多年未见,可周氏也知她亲手教养长大的儿子是个有担当之人,绝不会不明不白,随意带个姑娘回来。

果然,裴栩安坦坦荡荡道:“母亲,这是儿子心仪的女子,此番一道带回京城,是想恳请母亲做主,为我们二人完婚。”

周氏微微蹙眉,这么多年,她不是没为裴栩安的婚事担忧过,毕竟她夫君膝下只这一个儿子,替国公府延续香火的事儿就指着他了。

虽说这下总算有了着落,可方才这姑娘自报家门时,分明说她是县令之女。

这家世……

周氏倒也不是看不起江澜清,她小心翼翼侧首瞥向裴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裴芸笑道:“兄长,此事你且与母亲慢慢商讨,江姑娘一路跟着你过来,想也累了,且先进去吧。”

裴栩安道了声“好”。

周氏便上前,恭恭敬敬请太子入府。

裴栩安跟在后头,与江澜清擦肩时,垂落的手忽而抬起,不动声色地勾了勾江澜清的衣摆,江澜清抬眸看来,莞尔一笑,示意他放心,自己无事。

在府内小坐了片刻,为不耽误进宫面圣,裴栩安跟着太子纵马往皇宫而去。

裴芸多待了一会儿,亦坐上回东宫的马车。周氏来送她,在她上车之际,忽得拉了她低声问那江澜清该如何安置。

裴芸看出母亲忧愁所在,拍了拍周氏的手道:“寻个空院落,先当远客般招待着,反正教女儿瞧着,那是个不错的姑娘,既得兄长喜欢,又同您开了这个口,不如就成全了他们。若您不放心,这几日也可多接触接触,探探究竟是个什么性子。”

见女儿并不反对,甚至主动为她出谋划策,周氏点了点头,心下这才放心了些。

裴栩安的凯旋宴在承乾宫举办,也非逢年过节,这般宴会多是没有女眷参与的,宴上的尽数是公侯及朝臣。

裴芸自也不会去,但太子临走前,特意派人给她传话,说宴后会邀裴栩安来东宫小坐。

裴芸便在琳琅殿的小榻上半倚着等,李谨也在,他早就自母妃口中听闻过他这位舅父的威名,近日的京城,大街小巷都传扬着他舅父骁勇善战,大败骋族的事迹,他已是迫不及待想见上一见。

然他平素就寝早,这会儿强熬着等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相敬如冰》 30-40(第3/18页)

到近亥时,眼皮子便开始上下打架,裴芸看着他昏昏欲睡的模样,颇有些忍俊不禁,道若他实在困倦,还是去睡下,将来有的是机会见到他舅父。

李谨却是摇了摇头,道自己无事,说着轻拍了拍双颊,欲令自己清醒一些。

恰在此时,盛喜快步而入,说承乾殿那厢宴散,太子殿下正同镇国公往澄华殿而去呢。

李谨喜得一下跳起来,或也觉得这样太不成个样子,旋即赧赧看了裴芸一眼,裴芸摸了摸他的脑袋,“走吧,去见你舅父。”

太子与裴栩安两个男人,步子定是快些,等裴芸带着李谨抵达澄华殿时,二人已开始对坐饮茶。

见着妹妹身后跟着的那个貌似有八九岁的孩子,裴栩安就知是自己的大外甥,他记得,这孩子当也只有七岁,或是比同龄之人长得高些,看起来反不像这么小。

裴栩安忙放下手中解酒的茶水,站起身,“臣见过大皇孙。”

太子开了口,“谨儿,过来拜见你舅父。”

李谨快步上前,恭恭敬敬道:“谨儿见过舅父。”

毕竟是皇孙,裴栩安按制受不得这个礼,慌忙退却,伸手欲将李谨扶起,太子却道:“谨儿是晚辈,这么多年也不曾见过镇国公,这是他应行的礼数。”

闻得此言,裴栩安这才缓缓收回手。

李谨施礼罢,方抬眸偷偷打量自己这舅父,并非他想象中武将威武彪悍,凶神恶煞的模样,眉眼间竟与他母妃有几分肖似,他身量与父王相当,魁梧壮硕但并不粗鄙,反相貌堂堂,双眸清亮,眉宇间透出几分沉稳与睿智。

一想到就是他这舅父在邬南戍边,保卫大昭百姓安宁,李谨不由得面露崇拜。

裴芸晓得儿子有太多话想问,然这么晚了,由他这般问下去可是不成。

“这舅父见也见了,今日不早,且先回去睡吧,日后有工夫,母妃带你回国公府,你有的是机会同舅父交谈。”

李谨有些惋惜地看了裴栩安一眼,他本还想问问,舅父在战场上究竟是如何排兵布阵的呢。

他乖巧地应了声“是”,拱手告退。

李谨走后,李长晔悄然在裴芸和裴栩安之间看了一眼,“太子妃与镇国公多年未见,想必也有话想说,孤且先去外头醒醒酒。”

“多谢殿下。”

裴芸福身目送太子离开,方才与兄长在桌前坐下,她提起茶壶,替裴栩安斟茶,就听对面人幽幽道。

“这些年,太子殿下对你可好?”

裴芸动作微滞,旋即嫣然笑着看向裴栩安,面不改色,“好,哪能不好的,兄长也看在眼里,我都嫁给太子七年了,这东宫仍只我一人,她们可都说,我是有福之人呢。”

裴栩安定定看着裴芸,试图自她脸上察觉出些许端倪,可看了片刻,并未发现什么不对。

此番回来,他便觉妹妹的性子与从前截然不同了。

那曾经爱跑爱笑的小姑娘而今变得沉稳端庄,说话温声细语,举手投足间颇有太子妃的气度。

倒也是,十余年过去,人哪会不变的,何况入了这整个大昭规矩最大的地方,她纵然性子再闹,也不得不低下脑袋,闭上嘴。

“那便好。”裴栩安似是安心了些。

裴芸不欲继续说这些不愉快的事儿,转而自袖中取出一物来,递给裴栩安。

“我闲来无事,给兄长绣了一枚香囊。”

裴栩安接过,看了一眼上头的纹样,微一蹙眉,就听裴芸调侃道:“兄长很快便要娶嫂嫂,往后就有人替你缝制香囊了,届时可莫要嫌弃我绣这只。”

听裴栩安提及江澜清,他眸光温柔了几分,“她不善女工,倒是颇通那掌家算账之道,或是不会想到给我缝制香囊的。”

“会掌家,那敢情好,将来就有人帮衬母亲了。”

见妹妹毫不犹豫地说出这话,裴栩安薄唇微抿,沉默片刻,忽而神色认真地问:“楉楉,你可是真心接纳澜清,便……丝毫不介意她的家世吗?”

裴芸垂了垂眼眸,这一世的她的确不介意,可上一世却不是。

在看到兄长将江澜清带回来后,裴芸勃然大怒,甚至因此与兄长生了争吵。

她在东宫的处境本就已十分艰难,京中不少人嘲讽她的出身,若她兄长真的娶了江澜清,她教众人暗中耻笑之事便又多了一桩。

一个身为县令之女的嫂嫂,只会让她蒙羞。

前世在听到她说的这番话后,她兄长怔在那儿久久凝视着她,似不认识她了一般,然沉默了片刻,再看向她的眼神里添了几分心疼。

他耐着性子告诉她,而今他得胜回京,受陛下封赏,裴家在京中风头正盛,若他再娶一位高门贵女,她又是太子妃,裴家权重望崇,定会被忌惮,成为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娶江澜清也没什么不好。

可裴芸那时满脑子都是那些个贵妇贵女们讥讽的眼神,哪听得进去这些,直到许多年后再思索她兄长的这番话,才知不无道理。

“家世算不得什么,我们裴家原也不是高门大户,没道理瞧不上江姑娘,只消兄长过得好,旁的我并不在意。”

裴芸这话是发自真心,因她知晓,她兄长与江澜清是两情相悦。

前世,在她兄长坚持与江澜清成婚后,裴芸因得厌恶她这位长嫂,从不愿与她多话,更是不曾问过她和兄长的往事。

直至裴家经历诸般变故,裴芸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后,才与江澜清这个嫂嫂的关系逐渐亲近起来。

也自江澜清口中得知,当年她那当县令的父亲为攀附权贵,把她迷晕献给了她兄长,她兄长是君子,未曾碰她分毫,但念她可怜,将她留在邬南的将军府,言她若有心仪之人,可以他妹妹的身份出嫁,不想两人相伴三载,惺惺相惜,竟是日久生情。

她兄长本欲去信,求母亲恩准两人婚事,在邬南与江澜清成亲,谁料邬南战起,他得以回京,这才将江澜清一道带了回来。

江澜清没有什么不好,裴芸望这一世她得以和她兄长长相厮守。

而她兄长也能亲手抱一抱前世他素未谋面的孩子。

一刻钟后。

裴栩安自殿内出来后,李长晔亲自送他出东宫。

未亲眼见到李长晔之前,裴栩安早听说过这位当朝太子的声名。

不仅以聪睿之姿,明达经义,同样心怀万民,凡他所到之处,无有不称颂拥护的。

裴栩安曾十分担忧,他的妹妹可能当好这个人的妻子,做好这个太子妃,这种担忧,至今犹存。

可那并非是对他妹妹的质疑,只是高处不胜寒,宫中诸事复杂,她又自小活得无忧无虑,没多少心机谋算,也不知这些年,是如何一人抵挡这京城的风雨的。

裴栩安思忖间,却见太子侧首看来,目光倏然落在他的腰间,“镇国公这香囊可是太子妃所赠?”

裴栩安有些惊讶,没想到太子竟能辨认出裴芸的手艺,他笑答:“是,太子妃从前也常绣香囊,但只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相敬如冰》 30-40(第4/18页)

给臣绣青竹,如今或学会了更多花样,还是头一回绣这兰芝纹予臣。”

“青竹?”李长晔双眸微眯,右手不自觉拨了拨腰间那香囊的长穗子。

“是啊。”裴栩安陷入十几年前的回忆里,眸光柔和如水,“太子妃心细,缝制香囊时,总依着所赠之人的喜好,臣那小妹的是桃花,母亲的则是莲荷,臣喜青竹,她自九岁习针黹始,便每年给臣绣一枚青竹纹的香囊……”

裴栩安兀自说着,直到偶一侧眸,见太子薄唇紧抿,垂首沉思不语。

“殿下?”

李长晔停下脚步,看向他,“孤便送至此处,常禄会领着镇国公出宫门。”

裴栩安隐隐察觉太子有些不对劲,可到底猜不出缘由,只能拱手道:“多谢殿下,臣便先告辞了。”

李长晔立在原地,看着裴栩安离开的背影,眸色愈发冷了,他折身,阔步往澄华殿而去。

甫一入了澄华殿书房,他径直行至那书案前,打开放在案上一角的螺钿漆盒。

其内静静躺着一枚破碎的香囊,布料略微泛黄,当已有些年头,正面绣有松叶纹。

这是大婚后不久裴氏亲手所绣,赠予他的,先头她还曾问过他,喜欢什么纹样。

他说,他喜松之遒劲挺拔,顽强坚韧。

之后,他便收到了这枚香囊。

他将其日日佩戴在身上,直至被父皇派去平息匪祸时,不意被那匪贼的刀划破,他腿上亦受了重伤。

也因着这伤,他行动不便,被迫养了好几日,才未能及时赶回去,陪裴氏生下谨儿。

而那枚香囊,他没舍得丢,一直被他搁在此盒中。他不欲告诉裴氏他受伤之事,生怕往后他每回离京,她都忧心忡忡。

李长晔盯着那香囊上的松叶纹,再看向自己腰间,那股子许久未浮现的烦躁又自心底深处涌出来。

思及裴栩安所言,他隐隐意识到。

或许这青竹香囊一开始就不是绣给他的。

第33章 孤不能来吗?

在澄华殿目送太子与兄长远去后,裴芸才折身回了琳琅殿,累了一日,她阖眼懒懒躺在浴桶中,任温热的水放松整个身子。

殿外突然响起些许动静。

书墨心下疑惑,推门去看,紧接着,裴芸就听得一声慌乱的“殿下”,她惊了惊,猛地睁开眼。

“殿下,娘娘正在沐浴……”

身后旋即响起脚步声,裴芸折身看去,便见太子已然阔步入了浴间,一双清冷的眼眸落在她身上。

思及自己未着寸缕,裴芸慌忙搂住自己,贴着浴桶沉到水下。

“都下去吧。”

太子低沉浑厚的嗓音响起,书墨书砚对视一眼,只得福身退下。

“殿下怎突然来了?”裴芸强笑着问道。

她眼见太子慢慢俯下身,将手撑在桶沿,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孤,不能来吗?”

分明太子语气平静,并无起伏,可裴芸明显感受到了他的一丝不虞。

不论是突然不管不顾地闯进来,还是莫名道出这话,裴芸只觉今日的太子有些异常。

贴近了,裴芸便嗅到了他身上散发的酒气,今儿是庆功宴,她那皇帝公爹龙颜大悦,宴上众人定也跟着饮下了不少酒。

适才与她兄长交谈时,她亦闻到了她兄长身上的酒味。

太子莫不是醉了。

“殿下玩笑了。” 裴芸端笑道,“臣妾只觉有些突然,还以为殿下当回澄华殿歇息了。”

太子定定看了她片刻,“孤才送镇国公出东宫,路上听镇国公说了不少太子妃幼时之事,便想着过来瞧瞧……”

“哦?”裴芸顺势道,“不知臣妾的兄长都说了些什么?”

“镇国公说……你幼时也常给他绣香囊。”太子顿了顿,大掌落在她白皙细腻的面容上,指间轻轻拨开黏在上头的一缕湿发,“且总依着他的喜好来绣……”

香囊,喜好……

裴芸一瞬间似是明悟了什么,再看向太子时,便见他那眼眸若一汪寒潭,幽沉沉深不见底。

莫不是她兄长说了什么,引得太子疑心,发现那青竹香囊并不是给他的。

但很快,裴芸就镇定下来,既得太子并未挑明,兴许事情也非她想的那般。

何况,一个香囊而已,她有的是说法,太子想也不会太过在意,定是她多心了。

她思索片刻,笑道:“兄长记性着实好,好似有这么一回事,只过去太多年,臣妾那时又小,有些记不清了。”

她朱唇微抿,观察着太子的反应,许久,就听得太子淡声道。

“水凉了……”

话音才落,裴芸便被一下拽了起来,还未来得及教四下的寒意侵袭,一件宽大的中衣就牢牢裹住了她的身子。

太子抱着她,几步在浴间角落的一张贵妃椅上坐下,他扯了挂在一旁衣桁上的干净帕子,便欲替她擦拭身上未干的水渍。

裴芸急急阻他,“殿下,臣妾自己来。”

然话音未落,男人捏着帕子的大掌已顺着衣襟而入。

太子神色自若,“孤也不是未替你擦拭过,夫妻多年,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谨。”

裴芸坐在太子膝上,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横在她身前,她的背脊只得被迫紧贴着太子滚烫坚实的胸膛,根本动弹不得。

什么叫“也不是未替她擦拭过”,裴芸隐隐记起上回合房,她累得昏睡过去的事儿,莫不是那一回了。

只消想到太子曾亲手替她擦拭干净了腿间的脏污,裴芸便觉周身不自在。

他们的确是夫妻,可他亦是太子,她既自称“臣妾”,他便是她的君,除却实在避不开的时候,裴芸只想对他敬而远之,且越远越好。

可太子却离她愈发近了,那巾帕一点点擦过她的肌肤,男人略显粗沉的呼吸亦在她耳畔回响,披在外头的中衣也不知何时顺着肩头滑下,那巾帕亦飘落在地。

意乱情迷间,耳垂似被衔住,一股子酥麻陡然窜上背脊,裴芸忍不住自紧咬的朱唇间漏出一声嘤咛,她微颤着身子,只听男人低哑浑厚的嗓音响起,“明年,太子妃还会给孤绣香囊吗?”

裴芸瘫软在他怀里,声若蚊呐,“只消殿下不嫌弃,臣妾自然会做。”

是真心的吗?

李长晔不敢去想,便如同那香囊之事一般。

适才,他故意试探,分明瞧见她在听见那话后,眼神晃了一晃。

兴许真的如他所料,那青竹香囊根本就是她绣给裴栩安的。

而她之所以赠了他,不过是因着那日常禄开了口,她逼不得已。

也因得赠了他,她只得给裴栩安另绣一个纹样。

若真是如此,李长晔只想知道,她是不是从未存着替他绣一只的打算,才会在他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相敬如冰》 30-40(第5/18页)

已在琳琅殿待了一夜的情况下,仍没有将香囊给他。

不是忘了,而是,根本不存在那只香囊。

李长晔闭了闭眼,他深知自己不该为了一个小小的香囊而思虑过多,兴许他只是猜忌太过,真相原就是她说的那般,并不复杂。

虽这般想着,李长晔心底的烦躁却是一分未减,他垂首看了眼累得趴伏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的娇人儿,埋首,缓缓收拢双臂,似要将她永远这般囚困住。

可分明只是一个香囊。

一个香囊而已。

根本代表不了什么。

裴栩安回来的第四日,裴芸复又回了裴家。

这次她是带着李谨一道回去的,谨儿欲见舅父,这几日总旁敲侧击地问她,何时去国公府。

裴芸便同太子道了一声,说兄长还未见过谌儿,他上回来东宫,谌儿已然睡了,正好这次回去,抱给他看看。

见太子一如既往应得痛快,裴芸犹豫片刻,又提出那日晚,想一家人一道吃个团圆饭,席上若是吃酒,时辰怕是要晚了,或是得在国公府住上一宿,次日一早再回东宫。

太子深深看她一眼,允了。

裴芸不禁长长呼出一口气,心下欢喜,不仅仅因着能回裴家去,亦因着可总算有一日不必见着他了。

打那夜醉酒来了琳琅殿后,太子也不知怎的了,之后夜夜都来,虽不留宿,常是坐上一个时辰,抱抱谌儿,与她说说话便走,可裴芸实在烦他。

但又不敢说,不敢问,唯恐他又吐出那句“孤不能来吗?”

当真是怕了他了。

先头非合房日从不动她的人,而今也不知自哪儿习得的那些个花样来折腾她,偏偏她反抗不得,甚至从中颇得滋味,也算是教他拿捏住了。

只幸得折腾归折腾,太子并未真的破了那非合房日不合房的规矩,不然裴芸哪里受得住的。

裴芸带着两个孩子抵达国公府时,是周氏同裴薇、裴芊迎的她,最后头还站着个江澜清。

李谨见了周氏,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外祖母”,便悄然往四下瞥,周氏晓得他在寻谁,摸着他的脑袋笑道:“你舅父有要事出去了,午后便回来,你且随外祖母去花厅吃点心,可好?”

李谨乖巧地点了点头。

裴芸便抱着谌儿,同母亲一道进府去,两人走在最前头,谨儿则在中间与两位姨母说话,江澜清一人默默行在最后头。

周氏蓦然靠近裴芸,余光往后头瞥了瞥,“这几日,我依着你说的,探了探这位江姑娘的性子……”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心跳砰砰然 万人嫌神姬她想开了 多肉战阵,带飞全人类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穿成年代文男主的漂亮亲妈 我死后主角崩人设了 偷生小太子后疯批暴君找麻了 退婚后,前夫追悔莫及 退婚后,前夫后悔了 天生好运[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