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掉马后他悔不当初 > 140-146

140-146(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穿进救赎文里当恶毒继母 他只是一个柔弱的男人(女尊) 当万人迷背负debuff[快穿] 人在巴西被狗捡了 养大的反派疯魔了 被雷劈后狯岳性转了 团宠小胖鱼是虎鲸! 向导,再来一次 相敬如冰 穿成奴隶领主的女儿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掉马后他悔不当初》 140-146(第1/14页)

第141章 拜别

“阿策, 你刚才都碰了什么东西?”

沈银粟的声音微微颤抖,叶景策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环顾四周, 目光最终落于桌上放置的药碗上。

“我方才进来似乎也只端了个碗。”

“把那碗拿来。”沈银粟声音急切,叶景策忙将碗端来,指腹下意识按在碗沿。

银针探过碗的四周, 尖端未见变色, 却在叶景策再次接过时, 再次弥漫开漆黑。

“难不成……”叶景策犹豫一瞬, 将针尖慢慢擦过碗沿,众目睽睽下,只见那针尖一点点变作漆黑。

“怪不得用银针试药显示无毒, 喝到嘴里毒性却蔓延开来, 原来这毒在碗沿上。”叶景策蹙眉嘀咕着,“这样一来,只要伤病之人喝药,这毒素便会入体, 而毒素越重,喝药便会越多, 循环反复, 难怪毒素不清。”

剧烈的咳嗽声传来, 洛子羡的一头长发披散于身后, 微微抬首, 一双狐狸眼疲倦地弯了弯, 带了些自嘲的笑意。

“如此说来, 倒是幸好我不爱喝药了, 否则这表面上是喝下去了药, 实则却是吃进去了毒。”

“话不能这样讲,你若不吃药,病症如何好起来?”叶景策拧眉劝着,忽而察觉到身前沈银粟已沉默许久,低垂着头,肩膀微微抖动。

“粟粟,你怎么了?”询问声刚落,叶景策忽见沈银粟猛地抬首,一双杏眼轻微泛红,朱唇轻张了几次,方才发出不稳的声响。

“小哲子,去把大殿下生前用过的杯具拿来。”

“是。”

小哲子不明所以地快步退下,帐内霎时静默下来。

帐内几人俱不是痴傻之人,沈银粟话一出口,另外二人霎时反应过来,只顺着小哲子离开的方向看去,心脏如同被人拎起。

沈银粟茫然地坐至凳上,低头盯了脚尖良久,见一双手探来,轻轻盖住自己的手掌。

“粟粟,你先别想太多。”叶景策蹲身在沈银粟面前,抬手,见那双杏眼中已藏了些水光,长睫一眨,泪珠便摇摇欲坠。

“阿策,我也不愿意去想。”沈银粟声音轻颤,被叶景策握住的手微微攥起,“可是……可是你知道吗,大哥其实很讨厌苦的东西,凡是沾了苦味的东西他都不喜欢吃,甚至幼时还因用膳时避开苦瓜被姑母惩罚过。”

沈银粟絮絮念着,眼圈泛红,委屈地紧抿着唇,眼睛一眨,便是一颗豆大的泪珠。

滚热的泪珠砸落在手背上,似千斤般将叶景策的心砸碎,他握着她的手,一瞬不落地感受着她的颤抖和胆怯。

“阿策,阿策。”沈银粟如抓住救命稻草般不住地念着,一口银牙咬紧,慌张又茫然地摇着头,“你都不知道的,大哥素来没有太大喜恶,唯有惧苦是怪癖,可我们……我们最后让他喝了那么多药啊,我们让他连离去都是伴随着苦涩的。”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落下,叶景策扬首听着,一边低声安慰着,一边轻轻擦拭掉沈银粟脸上的泪。

小哲子的步伐极快,不多时便将洛瑾玉生前的物件尽数摆放在了桌上。

这药碗曾盛放过洛瑾玉离世前最后一碗汤药,因当年沈银粟质疑洛瑾玉的死因得以原样保留下来。

绢布擦拭过碗沿,随后又紧紧包裹住银针。

帐中烛火晃动一瞬,目光集聚处,叶景策觉得沈银粟的指尖似乎被那银针扎了一瞬似的,否则怎会那样不稳。

良久,绢布落下,银针虽不似洛子羡用药时的那般漆黑,可的的确确是变了颜色,是被毒物浸染过的。

汤药一旦验过无毒,谁又会去特意验碗沿,更何况当初局势紧迫,人人都盼着洛瑾玉快些好起来,汤药一碗一碗地灌下,急不可待,急功近利。

“原来……这才是死因。”

漫长的静默过后,榻上忽而传来一声男子的轻叹,他如今还烧着,声音含糊,目光怔然,许久,才敢去接那根针。

“哥哥……”

呢喃低语声落下,洛子羡静静地盯着针尖,他觉得自己大约是又开始发热了,否则为何回觉得头痛欲裂,像是要被人从中间劈开,断断续续的记忆争先恐后的涌上,鸦黑的睫羽落下,他怔怔一笑,忽而落下泪来。

谁都不知道的,他没有和任何人讲起过的,洛瑾玉,是求过他不喝这药的。

那么一个成熟温柔的人,也曾端着汤药笑着同他商议,好声好气地央着他。

“子羡,我这身体我自己清楚,喝药对我已无大用,你便饶了我这回吧。”

“子羡,药苦。”

……

洛瑾玉不止一次的拒绝他送上来的药,可他那时是如何回他的。

洛子羡茫然的想着。

他说,哥,你不喝药怎么能好,哥,你别说丧气话,哥,我求求你了,你喝下去好不好,你再等一等云安……

是他亲手杀了他的哥哥啊!

是他亲手杀了他的哥哥啊!!!

洛子羡恍惚地想着,不等回神,瞬觉嗓中腥甜涌上,身子猛然一倾,一大口鲜血喷洒而出。

“殿下!”

小哲子惶恐出声,见叶景策眼疾手快地扶住洛子羡,双腿霎时一颤,无错地站定在一侧。

“妹妹,找到这个下毒的人!我要杀了他。”洛子羡扶着叶景策的手挣扎着起身,双目赤红,“我要杀了他啊!!!”

“不用殿下吩咐,我也一定会找到他。”沈银粟声音冷冽,话落,一步步向洛子羡走来,双目仍残留着红晕。

“殿下,这人既然已经对你下手,那我们就引着他,让他一步步上钩。”

“好!”洛子羡冷笑着点头,“妹妹要我如何做?”

“他既然又给你下了这么重的毒,想来是想你尽快毒发,既然如此,殿下便随了他的愿,如何?”

“好。”洛子羡颔首,一字一句同小哲子道,“传令下去,本宫身体不适,接下来五日营中一切由叶将军决议。”

“是。”小哲子大喝。

帐外,雨丝渐弱,篝火帐下,有将士弯腰填着柴,粗壮的木棍翻了几下底下垒着的柴,半晌,见火势旺起,方才直起身来,闲散地望了望天。

漆黑的夜空中,不时传来苍鹰的锐鸣叫,将士四下寻顾着,只隐约听着那声音向南行去,大约是飞向了京都的方向。

夜凉如水,帝宫辉煌,一片璀璨之下,是群臣在荒诞作乐。

宴席已至尾声,官员们醉气熏天地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向外走着,其中一人喝得昏沉,只走了几步便觉自己撞上一物,浑浑噩噩地抬头,入目便是那眉间的一点丹红朱砂。

“呦,唐大人啊。”那人含糊道,“听说您一周前才刚从遥城回来啊,这来回几月,您也是辛苦了。”

“魏大人哪里的话,唐某为百姓奔走本是份内之事,谈何辛劳。”

“对对对,咱们唐大人呐可是个清清白白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掉马后他悔不当初》 140-146(第2/14页)

好官,那时我等能比的啊。”那人醉醺醺道,“魏某……魏某听说您三月前在那儿待了半月呢,这半月那遥城城主怎么款待您的啊,您同我说说,我绝不和别人说……”

“大人,大人,大人您喝醉了,咱们还是快走吧。”魏大人身侧的侍从闻言忙不迭地扶着他快步走去,行至远处的马车,胆颤地回头瞥去,却见唐辞佑的身影早不知了去向。

夜色浓郁,帝宫内寂静诡谲。

隐匿处,一袭紫衣的宫女早等候多时,见唐辞佑的身影从黑暗中走来,忙提着食盒躬身上前,俯首行礼。

“奴婢紫衣见过唐大人。”

“宣阳公主已经安排妥当了?”唐辞佑声落,紫衣颔首,将食盒递出,“大人放心,宫内的图纸已被替换,太傅大人极擅模仿他人笔触,想来宫中那图应当能瞒住陛下一时。大人此行务必快去快回,以防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知道了。”唐辞佑应了一声,打开食盒敲了敲底部,果真见声音不对,想来那足有一本书厚的地道图应当就藏于底部,故而重新把食盒盖好,转身向马车处走去。

身后,紫衣俯首,声音恭敬谦卑。

“大人仁义,我等铭记于心,愿大人此行顺利,早日归来。”

归来?哪里还有什么归来?

唐辞佑闻声笑了一下,这京中已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之人,又缘何要回来。

马车颠簸,回去府中已是半夜。

夜深人静,准备出行的包裹已然备好,只待明日一早便可放上马车。

“少爷。”听闻外头有动静,天照急急忙忙地从府内迎接,方扶住唐辞佑的手,便听头顶传来男子的低语声。

“行囊可都收拾好了?父亲已经同意随我去碧落城了吧。”

“少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既已同老爷说了这碧落城的城隍庙灵验,那他自然愿意带上二夫人同您一道为二少爷祈福,求着咱们二少爷也如您一般考个功名,当个大官。”

“他们愿意便好。”唐辞佑闻声微微垂了垂眼,天照见状忙躬身道,“少爷,这么晚了您也累了吧,热水已经烧好了,我现在就吩咐人为您准备沐浴?”

“不必。”唐辞佑微微怔了一下,一双眼向着院后的祠堂望去,许久,轻轻道,“我去祠堂一趟。”

“您去祠堂做什么?少爷,这么晚了,老祖宗那几柱香明天续也成!”天照急呼了一声,却见唐辞佑的身影已隐没至夜色之中。

祠堂内,寂静无声,唯有红棕的牌位静静屹立,梁上的纱幔被风扫落,飘渺地飞舞着。

唐辞佑跪在蒲团上静静注视着面前林立的牌位,良久,叩首一拜。

“小子辞佑,不成大器,忤逆父亲,有违孝道,其心不忠,其行谋逆,佑,自知无颜面对先祖,特来同先祖拜别,此后,生,不为唐家后辈,死,不入家族宗卷。”

声落,抬首,一双眼沉静寂然,面前三炷香灰陡然折断,簇簇落下,却如何都换不回男子眼中的一丝光亮。

他的心口还留着那封信,还裹着那断掉的护身符。

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带着他珍视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唐辞佑垂了垂眼,在这寂静无人的祠堂里,慢慢拿出袖口藏着的匕首。

那匕首乃是玄铁打造,削铁如泥,是叶景禾在许多年前的一个新年赠予他的。

当时他站在楼下,她身处楼内,他们中间横亘着无数攒动的,热闹的人群,以至于没来得及在那纷飞的雪中见上一面。

不过没关系,总还能相见的。

唐辞佑定定笑了一下,利落地拔出匕首。

高香落下,烛火交辉,锐器的寒光闪过一瞬,将那双死寂的眼重新映出光泽。

第142章 殉她

“来人啊, 来人啊,殿下又吐血了!”

“药呢!怎么还没熬好!快去催啊!”

……

帐内,洛子羡的咳嗽声加重, 帐外,将士们兵荒马乱地奔走着,小哲子端着汤药手忙脚乱地向营帐冲去, 不等入内, 便迎头撞上前来探视的叶景策, 手中汤药瞬间撒了一地, 小哲子抬眼,看着叶景策就是眼圈一红。

“将军,您也来看我们家殿下了。”

“他既是我的好友, 我如何能不来看他。”叶景策眼睫垂了垂, “殿下他如何了?”

“回禀将军,郡主守了殿下好几个时辰了,殿下这烧也没能退下,许是……许是喝的药还不够, 奴才这才端来新的药。”

小哲子说着,抬手抹了下眼泪, 叶景策闻声蹙了蹙眉, 片刻, 摇头道:“罢了, 我先进去瞧瞧他吧。”

一众将士的围观之中, 叶景策随着小哲子迈步帐中, 方进了帐, 就见洛子羡懒散地躺在榻上, 不时发出几声故作痛苦的咳嗽。

“殿下这病装得还真像。”叶景策摇头感叹, 洛子羡轻笑一声,“你和小哲子那出戏演得也不错,只怕是现在全营都觉得我重症难医了。”

“殿下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效果吗?”叶景策坐至榻前,见洛子羡的脸色比前些日子好上不少,略微放下心来,话落,见榻上那人坐起身来,开口道,“阿策,唐辞佑可是已经启程了?”

“他已经启程一周有余了,这一周正赶梅雨季节,想来他这路并不好走。”叶景策说着,洛子羡点点头,“是啊,这雨季本就不便出行,更何况他拖家带口,而今朝中又加紧防备,关关难过,只盼着他快些抵达碧落城,我们的人也好接应。”

“算着日子,应当也快了。”叶景策微微颔首,抬眼望着窗外连绵的细雨,微微叹气道,“眼下只希望朝中那边安生些,别出了什么差错便好。”

语落,小哲子手上的药也已验好,见洛子羡不语,忙端上前来。

耳边是洛子羡被汤药苦出的轻咳声,叶景策移着目光望向窗外,见雨丝渺渺,残红零落,烟雨朦胧间满目灰白城墙,遥遥望去,蜿蜒千里,绵延不绝,犹似旧时京都。

孤雁在半空盘旋,向南望去,但见帝都城内大雨如注,雨水顺着廊檐砸下,汇成蜿蜒的溪流淌过红瓦,沿着石板蔓延向四周。

藏典阁内,寂然无声,落针可闻,为首的文官躬身向前领着,微微瞥了眼身后的洛之淮,缓下脚步,小心地停在一架柜前,俯首轻声道:“启禀殿下,此处便是存放的便是当年嘉寒关的战事宗卷。”

“朕曾听闻高掌印说过,嘉寒关之战中曾有人献上过一副地道图,你可知晓?”

“臣有所耳闻,想来那图应当就在这些卷宗之内,陛下宽厚,容臣查找一番。”文官说着,向着一侧瑟瑟发抖的小童们使了个眼色,小童们见状忙点着步子凑上,摆弄着小凳上下翻找。

嘉寒关之战乃是开国战争之一,年代已久,数十个小童来回翻找许久,方才在一处角落中找到当年的卷宗。数本卷宗拿下,摞在最高出的小童陈哲脖子向里望,但见一木匣被置于隐秘处,其木质金贵,一见便不是俗物。

“师傅,我们找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掉马后他悔不当初》 140-146(第3/14页)

到了!”

清脆的声音响起,洛之淮被吵地轻轻一皱眉,文臣见状忙回首对着小童们摆了噤声的手势,接过木匣,小心奉上。

“陛下,您请看。”

文臣话落,洛之淮接过木匣,修长的手指按在匣上,微微摩挲,抬指,垂眼笑了一声:“这匣子上的灰怎得这样轻浮?”

“这……”文臣一愣,尚有些不解洛之淮话中之意,心中思忖半晌,胆颤着应道,“许是近几日守阁小童偷懒,还未来得急清理。”

“蠢货,朕的话都听不懂。”洛之淮闻言冷笑一声,苍白的手从一侧抽出另一幅卷轴,凤眼微垂,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这些卷宗再次放置多年,早该如这卷轴一般积些陈年旧灰,难以清理,可这匣子上的灰却是轻浮,只扫落几下便掉了。”洛之淮冷冷笑着,“朕问你,你们这小童可曾清理过此处?”

“他们……他们……”

眼见着洛之淮阴鸷的目光向身后瑟缩的小童盯去,文臣忙胆颤地跪下,回首看了看小童,又盯了盯那匣子,艰难道:“启,启禀陛下,臣……臣手下懒惰,未曾清理过此处,还望陛下责罚。”

“没有清理过?那就有趣了。”洛之淮眼中的郁色渐浓。

藏典阁外大雨倾盆,守在门前的小太监刚寒颤地拢了拢袖子,就闻身后传来急促轻快的脚步声,一个半大的小童惊慌地从阁内跑出,脸上还残留着溅上的鲜血,眼泪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传陛下口谕,宣吕副左使觐见!”

急切的步履声从宫内传开,马蹄飞踏,溅起一地水花。

躬着身的老者踉跄下马,疾步走入藏典阁内,越入了深处,越嗅得浓重的血腥味,乍一停下脚步,只见幽暗的灯火下映着洛之淮一双阴冷的的眼。

“臣吕如飞,参见陛下。”

“吕大人来得刚好,你既是三朝元老,想来也见过那嘉寒关的地道图吧。”洛之淮说着,将木匣中的厚重卷轴懒散一扔,“你来为朕看看,这卷轴可就是那地道图?”

足有几十米长的卷轴滚落在地,吕如飞尚不知发生何事,却闻得到附近浓重的血腥味,故而心如擂鼓,半点不敢含糊。

手中的油灯靠着纸张细细照着,吕如飞趴倒在地,膝盖不断摸索着,浑浊的双眼紧紧眯起,打量着卷轴上的一笔一画。

这笔迹的确和印象中的一样。

这图画似乎也与当年的相差不大。

可洛之淮既然这么问了……这图莫不成真有什么问题?

他若说没问题,这图一旦真有问题,那被处置的必然是他。

他若说有问题,那处置的便是这群藏典阁守卷宗之人,与他断然牵扯不上关系。

吕如飞眼睛一转,琢磨片刻,试探着道:“启禀陛下,此图的笔触虽与臣印象中的一致,可臣到底是年事已高,老眼昏花,细致之处瞧不真切。只是隐约觉得,这图有些怪异,却也说不上来。”

“所以吕大人也觉得这图有蹊跷之处?”洛之淮扬声,吕如飞思忖一瞬,躬身道,“臣与陛下所感一致……”

吕如飞话落,洛之淮的一双凤眼微微眯起,睨向一侧瑟缩的童子们,慢声道:“此前你们这藏典阁可有人来过?”

“回……回陛下的话,长公主的人前几日曾来次取过一副山河图,说是要用以制作苏绣,为陛下庆寿。”小童声音发颤,洛之淮低垂的凤眼微微抬起,“皇姐来过?”

小童颔首,不敢多语,余光向上瞟,只见洛之淮摩挲着手中的珠串,片刻,古怪地低笑一声。

“想来是我许久不曾去看皇姐,让皇姐太过闲散,才会想着去摆弄什么苏绣。”洛之淮语调寒凉,一侧立着的侍从不禁打了个寒颤,方缩了缩肩膀,又听洛之淮道,“皇姐既是几日前才来的藏典阁,那这几日内可曾有人出京?”

而今京中防备,连封三关,若非要事不得出京,既然宣阳是前几日才来了藏典阁,若真运了东西出去,也定是近几日才离了京。

珠串的碰撞声细微寒凉,小太监缩着肩膀思虑半晌,小声着回道:“回禀陛下,前些日子礼部的裴大人出了京,说是父亲病故,回家守孝,除此之外,还有吏部的杨大人和户部的唐大人,两位大人一位是因公事外出,一位是要去碧落城处为家中弟弟祈福,争取来年得个功名。”

“不过几日,想来这三人走得还不算太远。”洛之淮阴冷道,“既然如此,立刻命人将这三人带回,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

小太监应了一声,忙向外跑去,余下的小童们紧缩在一起,心惊胆战地向洛之淮处瞟去,但见那男子一身黑金龙袍,凤眸锐利阴鸷,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挲过血红的玉珠,薄唇一抿,带了几分冷冽的笑。

“朕忽而想起来,许多日未曾见到皇姐了,也该去瞧一瞧她了。”

话落,身侧的小太监立刻反应过来,疾步跑出,扯着嗓子大喊道:“来人,摆驾长公主殿——”

雨声萧瑟,寒意入骨。

京都之内,兵马破城而出,沿着碧落城的方向彻夜狂奔而去。

大雨连下半月,数千里外,碧落城中,马车停驻在简单的院落前,有小童见状上前,主动扶了车上的男子下马。

“奴才有福见过唐老爷,唐夫人,两位少爷。”

“佑儿,我们就是在这里歇脚?”小童声落,唐御史率先开口,目光扫过院落,语调带着不满,“佑儿,为父瞧着这街上有不少酒楼客栈,咱们在这寒酸偏僻之所停歇?”

“此处虽偏僻,可我们此行本就是来为弟弟祈福的,若是太过奢靡高调,岂非显得心不诚?”唐辞佑垂眼笑了笑,见天照走来,侧身看去,“天照,照顾好父母和弟弟,我去附近买些东西。”

“是,少爷。”天照闻声点了点头,见唐辞佑向远走去,便转身去收拾行囊。

雨势愈大,水花在脚边溅起,撑着伞走过两条巷子,唐辞佑拎着手中的吃食慢慢走着,方拐进巷口,就听闻身后有脚步声跟上,藏身于一侧巷口,唐辞佑微微倾身,便听身后传来官兵的低语声。

“哪位大人呢?”

“是啊,刚才还在前面呢,怎么突然就跟丢了?这跟丢了,咱们怎么回去交差啊。”

“没事,咱们的人这么多,还能抓不到他一个人?更何况他那一家子也还在城中,踪迹肯定好找。”

……

官兵的言语声逐渐被暴雨淹没,斗笠下,唐辞佑的一张脸惨白如纸,鸦黑的睫羽垂落,眼中晦暗不明。

这二人这般说,想来地道图之事已经暴露,而叶景策接应的人如今在碧落城以北,据此仍需大半日的路程,他若贸然赶去,只怕是会引了这些官兵的目光,被半路拦截。

可若不去,任凭官兵搜索一夜,大约也会暴露。

如此,便只能想其他法子。

唐辞佑目光微凛,听闻身后脚步声渐远,从巷中迈步出来,向着来时的院子快步走去。

院内大雨滂沱,窗棂噼啪作响,唐御史等人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掉马后他悔不当初》 140-146(第4/14页)

在屋内等候已久,见唐辞佑回来,放下手中的茶盏,厉声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和你二娘还等着你回来吃饭呢。”

“外头雨大,不好走,让父亲久等了。”唐辞佑垂首应了一声,一侧女人忙帮腔道,“就是啊,外头的雨那么大,道路定是泥泞难行,你不问佑儿有没有淋湿,倒是先责怪起他来了!”

“诶,你倒帮他说起话来了?这大雨天的,若需要什么明日再去置办就是,谁让他非急着出去,急急忙忙的,跟逃命似的。”唐御史不满地抖了抖衣摆,站起身,瞧见唐辞佑默然不语,眼神顿了顿,微微放柔,“罢了,不说你了,既然回来了就换身衣服,去前庭吃饭去吧。”

“父亲和母亲去吃吧,孩儿不饿,就不陪着了。”唐辞佑声落,不顾唐御史不满的呼喊,转身向偏院走去,不远处立着的天照见状,忙抬步跟上,守在唐辞佑门前小声劝着。

院内久未住人,凄清异常,檐下的玉兰花被雨水打落,幽香弥漫。屋内,潮气氤氲,唐辞佑坐于漆红木椅之上,盯着面前的卷轴静了片刻,良久,起身摊开一张偌大的宣纸。

笔尖上的墨晕开,屋外雨声沙沙,屋内笔墨轻点,他一笔笔写下千字长文,只待撂笔之时盯着面前的宣纸默了半晌,少倾缓缓卷起,将其放置于自己的行囊内。

“少爷——您吃口饭吧——”

“少爷——老爷他其实没有责怪您的意思,您不吃饭他比谁都着急——”

“少爷——我来给您送饭了,您开个门儿吧——”

天照的声音不断在门外回荡,不知过了多久,那轻轻的呼喊声中掺杂了些异样的脚步声,唐辞佑紧绷的精神一凛,忙起身开门,只见院内一片漆黑,唯有天照正提着食盒可怜兮兮地站在檐下。

“少爷,您可算开门了!”

天照眼睛一亮,不等再说什么,便被唐辞佑一把拽进了屋内。

“少爷您看,这是二夫人和二少爷特意给您留的饭,你看看这菜,都是您爱吃的……”

天照絮絮说着,唐辞佑静默不语,一双寂然的漆黑双眸微微抬起,薄唇紧抿,全神贯注地听着院外的脚步声。

那些人的距离不算太近,大约是在墙根处,如今雨夜,行动不便,他们大约也不敢靠至檐下偷听。

唐辞佑静静想着,目光游移,片刻,落于天照手边的食盒上。

“天照。”唐辞佑慢慢开口,天照忙躬身过来,“少爷有何吩咐?”

“你跟了我多久了?”

“少爷打小起属下就在您身边了。”天照一乐,唐辞佑垂了垂眼,“我记得你父母似乎也在唐家做活,故而你从生下来就成了唐家的奴才。”

“这……少爷您说这做什么?您对属下很好,属下这些年就算是当奴才也比人高上一等。”天照弯眼笑着,但见唐辞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徐徐抬起,倦然一笑,“那你,有没有想过不当奴才,当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我……我……”

天照的话瞬间一噎,眨着眼慌张地向唐辞佑看去,见那人风轻云淡地笑着。

“天照,没有人喜欢当奴才,你也一样,现如今我有一件事要托付你去办,此事若成,你便可脱离奴籍,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可愿意?”

“少……少爷说得是真的吗?”天照声音微颤,唐辞佑笑着点了点头,起身将食盒中的饭菜拿出,将一块用布裹好的物件轻轻放入,盖上食盒,回首对着天照弯了弯眉眼。

“天照,等到明日一早,你将这食盒带上马车,带着父亲母亲一路向北,找到一家名为天盛馆的客栈,将这个食盒交给客栈的掌柜,他自会给你一切想要的东西。”

“那少爷您……”天照欲言又止,唐辞佑温柔地垂下眼来,感受着心口的那封信,轻轻笑起来,“天照,你武功并不亚于我,想来也听得出这附近的脚步声,他们盯了我许久,是该做个了断,你护好父亲母亲,待找到那家客栈,你就自由了。”

“少爷,那您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唐辞佑温和地笑了笑,天照顿住许久,少倾,俯身哽咽道,“天照多谢少爷!”

声落,见唐辞佑颔首,提起食盒缓步走出屋内。

院子里仅剩了官兵细微的脚步声,唐辞佑静坐在椅上良久,抬眼,见窗外的漂泊大雨,黑压压的不见前路。

是时候了。

他紧紧握着袖中的匕首,带上湿漉漉的斗笠,抬手推门,径直迈向马厩。

墙下的脚步瞬间杂乱起来,唐辞佑恍若未闻般地走进巷后,只待一个回身,瞬间策马冲出,在混沌的夜色中向着西边狂奔而去。

豆大的雨粒砸在脸上,宽大的袖口灌满风雨,唐辞佑的一张脸白得可怕,额间朱砂如燃烧的烈火,灼烧开一切未知的暗色。

胸腔的呼吸逐渐炙热,浓重的铁锈味在嗓中漫开,唐辞佑毫无血色的唇上呼出一团团白起,鸦黑的睫羽上挂满寒凉的水珠。

他的心脏从未这样剧烈的跳动过,他开始莫名的期待着那黑暗的尽头,或许破开浓云,就可以见到他朝思暮想的面孔。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多,越来越重,唐辞佑抽出长剑,寒光凛冽,撕裂开浓墨似的黑夜,数不清锐器交锋在一处,林间刀光剑影,尽断血肉。

风雨凄然的夜里,血腥弥漫,谁也不知追逐了多久,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透出一丝丝微弱的光亮,那一抹素色的衣衫隐没在一处街巷中,雨水化开了绵延的血迹。

“都给我找!好好找!陛下可说了,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官兵的大喝声响起,破庙内,唐辞佑靠至草垛后,素衣被血水沾湿,纤长的脖颈微微扬起,口中呼吸炙热,雨水顺着额角蜿蜒着向下。

只要再拖上一拖,就足够天照找到接应之人了,届时洛子羡的人会护住他的家人,他便已再无后顾之忧。

唐辞佑茫茫然地想着,略微抬眼,见面前神像盘于莲花座上,炉内香火尚有半截,寒风掠过,香灰断落,耳边隐隐传来婉转的戏腔,不知是哪处梨园昼夜笙歌。

他静静地听着她们唱,听他们唱那传说中的神明,该是如何的举世无双,踏浪东海。

神前香燃尽,最后一丝火星湮灭,唐辞佑似被惊醒似的回过神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望着那神像,良久,轻轻叩首,从容地听着木门被推开的声音。

那脚步声缓慢又沉重,行至他的身侧,响起的声音嘶哑中带着颤抖。

“唐辞佑……你……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父亲?你怎么来了?”唐辞佑一诧,回首,只见唐御史满身狼狈地站在自己的身后,一双眼怒目圆瞪,花白的胡子不断抖动着,“我怎么来了?唐辞佑,你是我的儿子啊!我抚养你二十几年,我能不了解你吗!你跟我说说,你此次来碧落城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究竟,又做了何等大逆不道之事!!”

“我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唐御史怒道,一把抓起唐辞佑,“你若什么都没做,那些官兵会满城的抓你?!你若什么都没做,会连夜抛下父母出逃?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掉马后他悔不当初》 140-146(第5/14页)

!若非我早早看出你神色不对,是否要被你当那傻子一般戏弄!”

唐御史的语调越说越高,一张脸涨得通红,指尖对着唐辞佑指指点点,却见那人垂首听着,神色漠然,只在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时才微微挪动下瞳孔,静默地向外瞥去。

“父亲,外面这样多的官兵,为何你能轻易进来。”淡漠的声音落下,唐御史倏然一愣,未等回话,又听唐辞佑静静道,“你能进来,是因为答应了他们会帮忙抓我回去吧。”

“什么叫抓你回去,是劝你啊,是劝你啊!”

唐御史的声音骤然一紧,一张老脸紧绷,垂首同唐辞佑一字一顿道,“佑儿啊,你听爹说,你现在出去,无论做了什么都好好请个罪,把一切罪责都推到天照身上,到时候啊,爹再去求陛下,让他保住你的命,日后寻个机会,咱们再谋个小官,一样能富贵……”

唐御史絮絮说着,唐辞佑苦笑出声,抬首,一双眼紧紧盯着唐御史。

“父亲,在你眼里,为官,敛财,就那么重要吗?”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她被判无期徒刑[无限] 重生八零从离婚开始 也没说还要干这个啊[快穿] 我有一棵神树[种植] 都市剧:从迎娶白富美江莱开始 雷呼的柯学日常 给咒术界一点直播震撼 文物修复,从入门到入土 抓住那些意难平[快穿] 无法标记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