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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之后,曾有然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嘴唇微张还想要再说什么,最后竟然慢慢松开力道,将人放了下去。
外面风声雨声夹杂着呼声, 所有的声音都在敲击着乔忆亭的心,老夫人的话始终在他的心里,扎了根发了芽,这一趟浑水,他是非蹚不可了。
身后的视线依然炽热,可乔忆亭选择忽视,抬手将云破召过来,脚步匆匆就要开门出去,他要去和方家汇合。
雨水已经蔓延到了门槛处,只要一踏出去,便会沾湿他的鞋履,身后的人想要将他拉回去,可乔忆亭就是下定决心不去理会儿女情长,“师弟,你去找玉生烟和唐茉,我先去……”
“我不去,师兄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低沉的声音,冷厉淡漠,一字一句灌进乔忆亭耳中。
乔忆亭这才扭头看向他,屋外的雨水映在他的眸底,深邃沉静,让人觉得莫名的疏离,他双唇翕动,“听话。”
又是这句,曾有然自嘲地想,每一次都是这样,听话的背后换来什么呢,一次次被丢弃,一次次支离破碎。
但他又不敢不听话。
曾有然颤抖着眼睫,合上双眼,点了点头,“好,我去找他们,然后与你会合。”
方仪郡的平静祥和不复存在,每一个人都想要冲破阵法逃出去,逃出这个即将被洪水淹没的地方。
此时的乔忆亭一改疲态,丹田内的灵力不断流转,他脚尖一旋随即腾空而起。
“看来,方是将禁制解开了。”他望着脚下熙熙攘攘的人,好像也并不比将要到来的洪水差多少。
视线中出现一个黑影朝着他奔来,“师兄!”
再细看,他的怀中抱着唐茉,玉生烟则紧随其后。乔忆亭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轻叹一声,“效率好快。”
玉生烟气喘吁吁地跟在两人后面,对方才面前人的所作所为心有余悸。他当时还也正要往外走,门还没有打开,一股强大的力量接踵而至,“哐啷”一声,门瞬间四分五裂,就连门后的他也被震出老远。
还没等他看清来人,一句粗话都没骂出来,站在门口的那道黑影,用着森冷的声音说道,“起来,快走。”
然后他就被迫跟上黑影的脚步,与乔忆亭汇合了,看着两人眉目传情的样子,小声嘟囔了一句,“破门而入,不快才怪。”
山上的洪流仍然奔腾而来,宛若一条凶恶的猛兽。
原本方仪郡是不用怕的,接触法阵,让大家四散逃亡也未尝不可。
而现在的情况却是,郡内河水暴涨,蔓延开来,已经到了齐腰的高度。所有人都聚集在法阵边缘,疯狂拍打着法阵,任凭法阵将其弹出,只想逃出这个倒扣的碗。
法阵一旦解除,洪流便像猛兽般冲击过来,将所有人都淹没;可如果不解除法阵,郡上的所有人仍然会被暴涨的河水淹死。
腹背受敌,好像横竖都是一死。
他们一行四人自然也是出不去的,只能僵持在空中,看着方家人踩着法阵高高在上,听着下头民众撕心裂肺般的哀嚎。
乔忆亭环手抱剑,俯身飞过去将一位抱着小娃娃的女子救到房顶。随后,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那河流,仿佛只有法阵内的河水涨了又涨,而外面的那段河流却仍然平静。
这是为何?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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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河是死的吗?”他顺手又捞了几个在水中挣扎的人,才向空中凝神的方妤问道。
方妤瞅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在多管闲事,“哪有河是死的,不过是想用这下贱法子逼死我方家。”
“家主知道是谁?”只是顺嘴一问,可没想到被问的人,却斜眼将他们四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还能有谁?”
“家主真是,”乔忆亭也将冷冷的眼光射回去,“我等都被设了禁制,直到方才才感受到灵力运转,你可不要错判。”
一旁的女子,不知是方家小辈还是方妤的徒弟,瞅了他一眼,刻薄道:“西北深渊处动荡不安,就是因为你们青玄山的失职,这场劫难,可不就是因为你吗,男人果然最会将自己择干净。”
那女子话音刚落,乔忆亭还没有来得及反驳,身后的人眼神冷冷地射过去,随即一挥手,女子目眦尽裂,踩着的法阵随即碎裂,就那样表情狰狞地落了下去。
“做什么!”
云破出鞘接住女子后,乔忆亭才偏过头去,撞上曾有然的眼神,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立即上前拦住,生怕他和方妤打起来。
“我只是觉得她有些无礼,师兄不是,最不喜欢无礼之人了吗?”
干着嚣张至极的事情,语气却相当柔软,如果不去看他的表情,乔忆亭还以为他只是在撒娇。
他瞄了一眼旁边瑟缩的唐茉,“什么喜不喜欢,事情轻重缓急你可晓得,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样……”
他回头又去观察方妤的动作,只见她好像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西北处,显然已经出了神。
“已经够乱了,不要再添乱了。”乔忆亭语气显得沉重,一手捏着他的腕骨,不停摩挲,视线却盯住另一手驱使云破将人稳稳放在屋顶。
随后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出声提醒,“阵法能承接住你们,那为何不让民众也到阵法上来?”
方平下意识地看向妹妹,她要是不松口,那么他是万万不可能答应这么做的,况且灵力有限不说,哪里会有这样大的法阵呢?
“三,咳,家主。”方平轻轻划过去,戳了戳正在愣神的人,“现在该怎么办?”
可谁知,方妤视线竟然直直转向乔忆亭,“按乔修士说的办。”
乔忆亭显然一愣,没想到自己的想法就这样被采纳了,回头冲着身后三人一笑,“那咱们就搭把手,怎么样?”
他只顾得要帮助方家救助一个郡的人,却没有发现回头的瞬间,曾有然阴鸷的眼神悄然换上皮笑肉不笑的脸。
为了方便几人活动,乔忆亭将云破抽出剑鞘,手中掐诀,便让唐茉稳稳地坐在剑身上。
在他正要加入救援小分队时,唐茉轻轻拽住他的衣袖,细声细语道:“乔大哥,刚刚曾公子的眼神有点可怕,他是不是因为你刚刚说了他,生气了吧?”
她的话让人有些莫名其妙,“应该不会吧。”
他抿了抿唇,视线飞向正在与玉生烟合力救人的师弟身上,他的师弟应该不会这么斤斤计较吧……
况且他随意打人本就是他的不是,说他两句……说得重了吗?
方妤便在空中施法,被救的人脚下随即生出巨大的法阵,稳稳将他们托举在空中。
乔忆亭看着再次俯身的曾有然,随即跟了上去,“师弟,我刚刚说话有些重,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没有生师兄的气,”曾有然的眼神中透着疑惑,“师兄为何这样问?”
“我,我只是觉得刚刚语气不好,”听到解释,乔忆亭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鼻头,“你没生气就好。”
“但,我确实有些生气。”
乔忆亭的笑容僵在脸上,这小子耍猴呢,刚刚不是说没有生气吗?
“我生气的是方妤,”他忽然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乔忆亭才继续说下去,“她总是看你,我不高兴。”
原来如此,乔忆亭无奈地笑了笑了,“眼睛长在人家身上……”
曾有然盯着他,眼神也变得阴郁起来,心想,“但我可以将她的眼珠子挖下来。”
但这种事情,是断不可能让师兄知道的,“反正不行。”语气仍然是恶狠狠的,让跟在他身后排排升空的人都不寒而栗起来。
“不要做傻事。”乔忆亭救人的术法和他的语气一样,手中掐诀,水里的人便被他施法送到了硕大的法阵之上,相当轻松。
郡上的人成千,方妤将阵法再次扩大后,所有人都被救到那上面,暂时没有了危险。
一些民众甚至自发性的朝着几人行跪拜之礼,“谢谢家主!”
“谢谢仙人们!”
“谢谢各位恩公。”
玉生烟听了那话竟然有些洋洋得意,用手扇着因着救人而热红的脸颊,“哎哟,原来做好人这么爽啊。”
“你以前很坏吗?”在乔忆亭眼中,合欢宗的人除了用些狐媚手段,好像也坏不到哪里去。
“他是方孜凡的手下,坏事做尽,师兄你不知道吗?”
乔忆亭一愣,眉头紧皱的审视起来,玉生烟更多的是慌张。
“尊主,那是以前,现在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接着又含情脉脉地对着乔忆亭说道:“小乔,我虽然是方尊者的手下,但我对你的情感天地可鉴!”
他当即就要举起手来发誓,曾有然当即抽出银舞,朝他的三根手指劈过去。
幸好乔忆亭眼疾手快,看着银舞如蛇般的身影,他口中快速念起定身咒,握着软剑的人便被定住不再向前。
他长舒一口气,眼睛瞬间瞪大,曾有然竟然直挺挺的向下坠去!
他立即变得慌乱不已,顾不上帮助方妤加固法阵,朝着下坠的人追了过去。
包裹着方仪郡的法阵因着共鸣,散发出悠悠亮光,照应在不断上涨的河水中,为其镀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他知道,这伴随着泥泞和秽土的洪水之中包含着多少种病毒和细菌,他不愿曾有然掉入水中。
可任凭他怎么追,就像是追不上一样,眼看马上就要接触到水面,曾有然蓦地停下来,而乔忆亭则一头撞进他的怀中。
被追上的人将他揽得很紧,乔忆亭伏在他的胸膛上,心脏剧烈跳动,不知是谁的。
乔忆亭当即就要抬起身子说说他,可那人却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不让他抬起来。
没办法,他只好趴在他的怀中,严厉道:“你真是,吓死我了。”
“我有分寸的,师兄,我好开心,你会这般紧张我。”
怀中的人眉头紧皱,心中暗骂,“你是开心了,谁管我的死活。”
余光中看到曾有然按着自己的手臂,一条条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扎眼,他轻轻挪动自己的头,在那手臂上咬了一口。
他原本是想让曾有然觉得吃痛放开自己,谁知被咬的人却将手臂硬是往自己嘴里送,搞得他口水都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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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够了!”
他看不见那人的表情,但却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震动,话语间都掺杂着疯魔和愉悦,“不够的……”
话音刚落,两人便听见有什么东西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是铃铛,却也更像是什么东西碎掉了。
随即,呼喊“救命”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两人抬头望去,法阵碎了……
第75章 拉勾 无理取闹
方妤召集所有阵修, 分散在方仪郡外围法阵四周,将其加固,使得滂沱大雨不能入内, 也阻隔了那一道黄流。
在整个方仪郡上空升起的另外一个法阵,是方妤和另外几名修士合力为之。
好像就是在等待这个时机一般, 将郡上的人救的差不多之后,所有人正要松一口气,外围的法阵毫无征兆地碎裂。无论怎么修补,怎么注入灵力, 都无济于事。
雨水和着狂风,再一次袭来,山上泻下的黄流更是兜不住, 浇在第二重法阵之上,又从第二重法阵倾泻而下。
见此危急情形, 乔忆亭挣开怀抱, 将人拉起, 并用一手掐诀,引着云破带着唐茉躲到第二重法阵下面, 那里是最安全的, 雨淋不着, 黄流也被上方的法阵抵挡。
他知道,越是往下走,越是死路一条;可若是坐以待毙,也会被从天而降的黄流浇下去。
外层的法阵并没有完全消失,法阵之上的人,有些已被黄流冲下法阵,被洪流再一次卷走, 而那些自愿跳下去的人,更是逃不掉一点,老实呆在法阵之上的人,更是被和着泥沙的水浇铸在那里,成为一个个泥塑,表情狰狞可怖。
几人在第二重法阵之下汇合,乔忆亭目光扫向被雨浇透的方妤,她并不轻松。
处处都是洪水,处处都是风雨,处处都是哀嚎,他将视线折回,抬起头来看着头顶被浇铸成泥人的民众,心如擂鼓。
他脚尖一点,身姿轻盈地落到云破之上,随后也尝试着将自己的灵力注入这法阵之中。
倏尔,一个泥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嘴里吐着黄沙,眼中已被泥土掩盖,却还是在张着嘴说着什么。
乔忆亭呼吸一滞,被吓了一跳,手随即放开来,脚步下意识向后撤去,差点就摔下去。他稳了稳心神,手颤颤巍巍地摸了一把额间并不存在的冷汗,气息骤然加重。
他听见那人说,“救救我,救救我……”
好像并不是一个人在说,而是好多人都在他的耳边念着,“救救我,救救我……”
为什么觉得这声音有些似曾相识呢?盘旋在在耳边的话语,和着风声雨声,再加上从天而降的黄沙泥流,似乎马上就要与脑中的另一个场面融合。
唐茉也被那人吓了一跳,俨然已经呆住。
曾有然原本为了彰显自己的“听话”,也在尝试将魔气与法阵融合,可余光仍然发现了乔忆亭的异样,迅速撤下手来,朝他奔过去。
他将人揽到自己怀中,轻轻晃着,“师兄,师兄,你怎么了?”
这声音终于唤回乔忆亭的一丝清明,可仍是惊魂未定,抬眸望着身侧的人,“无事,就是被这情形吓到了。”
他本想扯出一丝笑来,可嘴角的肌肉却像是僵住一样,任凭他如何操作就是做不出那个表情,只能深呼吸一下,努力放松自己的心情。
随后,乔忆亭躲开身侧之人的怀抱,拉着他朝方妤飞过去,“家主,现在该如何呢?”
方妤并不好受,巨大的法阵像是要将她的灵力吸干一般,冰冷的雨水浇在她的身上,让她的面色铁青。她撇了一眼两人,才颤抖着开口,“我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
“眼下,这一层法阵必须维持住。”她垂眸朝着躲在第二层法阵之下的民众望过去,一改往日的嚣张,“烦请两位不计前嫌,帮帮忙。”
“我是很想为姐姐分担的,只是我的力量和这法阵不和。”曾有然的视线没有给她半分,“没有办法帮到姐姐,姐姐应该不会介意的,对吧?”
这语出惊人,惹得乔忆亭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掌,可那人也不恼,竟然反握回去把玩起来。
拿捏不成反被拿捏也是没谁了,乔忆亭只好向他投去警告的眼神,却撞进他隐晦却又略显含情的眼神之中,倒让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便放弃警告。
毕竟越是警告,他好像就越是兴奋,不只是非要叫板还是喜欢这种感觉。
索性,大家都将心神放到这突如其来的灾厄之中,无暇去看这两人,只有方妤,她的眸中晦暗不明,“乔道友,这一切可都是因为青玄山的失职,你确定不管吗?”
乔忆亭哼笑一声,手中掐诀,将大把灵力灌入其中,“管,无论是不是青玄山的失职,我都会管,也请家主不要总拿这个压我。”
方妤一边维持着巨大的法阵,想要抵挡洪流,一边思索着是否还有什么遗漏。
大哥方平修为全无,二姐方姝远在西北,只有方
方妤是整个家族的顶梁柱了,他们前面已经没有人,只有祖母……
她像是蓦地想到什么一般,法阵似乎也感受到她情绪波动,竟然连续发出咔咔咔转动的声音,然后向一旁歪了过去。
看着这阵仗,法阵下的人心惊胆战,而曾有然更是将乔忆亭的另一只手握的更紧了。
乔忆亭惊奇地发现,自己输出的灵力颜色加深的些许,他眉头微微一皱,偏过头去看着若无其事的人,却只见那人将自己的手攥的更紧,他便低声笑了出来。
他想,恐怕这个人是刚刚说了不帮忙,又心疼自己输出这么多灵力,便悄悄为自己渡过来。
真是,口是心非。
另一边,方妤像是感受不到任何恐惧一般,“兄长,你可知祖母现在在何处?”
不仅是方平一脸懵,其余的人都相当疑惑,也只是一瞬而已,毕竟:大难在前,担心家中长辈也是情理之中。
但乔忆亭闻声也转头朝着她望过去,他记得,那方老夫人从这场洪灾开始,便没有露过面。
见方平不答话,方妤的脸色更加黑了,气急败坏道:“说话啊!哑巴了?不中用的东西!”
“是没有逃出来吗?”乔忆亭只好上前岔开话题,他总觉得那老夫人在隐瞒着什么。
“少咒我祖母。”方妤又恢复了之前的目中无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随即回头望着远处已经被洪水淹没的方家,“我要回去一趟。”
乔忆亭想也没想直接跟上,“我和你一起。”
却忘记自己的手还在曾有然手中,他用力拽了拽,没拽出来不说,冷眼旁观的人纹丝不动,“师兄你不会水,还是不要去了吧。”
“可也不能看着方家主一人下水。”他着急的眉头都要拧到一起了,可曾有然却仍然没有放手的意思。
“师兄忘了林氏医馆夫妇了吗?”
此话一出,乔忆亭当即泄了气,他怎么可能会忘记林氏夫妇,都怪自己多管闲事送去那怪胎……
他瞥了一眼离去的方妤,长舒一口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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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提醒。”
他也没有再执着,有些丧气般回到曾有然身旁,参与到法阵加固的工作之中,继续将自己丝丝缕缕的灵气注入到法阵之中,维持住难得的平衡,只是这一次,他躲开曾有然递过来的手。
这一番举动,让曾有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多么刺耳,开始手足无措起来,“师兄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很无情?可我只是不希望师兄以身犯险。”
又是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笃定自己不会对他生气一样。
可事实就是如此,乔忆亭无法对着可怜兮兮的曾有然生气,甚至都做不到“小发雷霆”一下。
他趁着施法的空档,抬眼看了看着急道歉的人,“我都知道的,师弟也是为我好。”
话音刚落,黑云忽然聚集在方仪郡上空,不多时,雷声滚滚,雨又开始猛烈起来。
一旁的曾有然听到刚刚那句话,心凉了半截,他脸上隐忍的表情再也盖不住阴鸷。
但眼下他也不敢造次,只能亦步亦趋的默默跟在乔忆亭身后,和他一起忙前忙后,为保佑这郡中太平出一份力,好让他的师兄消消气。
雨下了一天一夜仍然没有停住的意思,法阵就这样维持了一天一夜,可徒弟终究是徒弟,即使一起上仍然无法达到方* 妤那般强大。
方妤仍然没有回来,而乔忆亭也再没有跟曾有然说过话。
即使曾有然挡在身前,甚至故意搞出什么动静,他也只是淡淡的望一眼,不再有任何警告。
“一定会没事的大娘,你们要相信方家主。”乔忆亭一边向法阵输送法力,还要抽空安抚着受灾的人。
他看着大娘怀中酣睡的小娃娃,心情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他很久没有见到这样可爱的事物了,便抬手想去摸摸娃娃的脸,却不料横空出现一只手将他捉了去。
“师兄,跟我回魔界好不好?”
腕间的力量随着他的话一寸寸加深,让他有些吃痛,无奈道,“我喜欢人间,我喜欢被人需要的感觉,所以我也不能对那些受苦受难的人坐视不理。”
“虽然我能力有限,甚至我连自己救的人是好是坏都不知道,但只要教他向善,就像当初……”
感觉出执着自己手的人身躯一颤,随即瞥见他通红的眼眶,乔忆亭蓦地闭上嘴,心道:差点说错话。
可已经来不及,他没来由地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像要碎了。
“师兄是想说,就像当年教我一样,是吗?”
他像是自嘲一般叹了口气,接着说:“我知道,师兄喜欢人间胜过喜欢我。”
曾有然抬起头来,努力抑制住自己眼眶中的猩红,不顾雷声滚滚,不顾水中哀嚎,亦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可我喜欢师兄,胜过一切。”
“我自知,比不过旁人乖巧伶俐,可我也在证明自己可以变成那般,我只是想让师兄看我一眼,哪怕是可怜我。”
“没想到还是被师兄嫌弃了,倒是显得我无理取闹了。”
曾有然垂眸,泪水随即滚出眼眶,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他白皙隽秀的脸颊滑落下来。
不是!本来不就是你无理取闹吗!
乔忆亭内心虽然腹诽,可还是心软了,尤其是看着那张脸,又开始自责起来,为什么要说这样重的话。
“是师兄不对,师兄说错话了。”他一边轻柔地为他抹去泪水,一边用温柔的声音哄人,“等事情结束就随你回魔界,去哪里都行,好不好?”
听到这承诺,哭得梨花带雨的人捉住脸上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抬起一双闪着泪花的眼睛,质问,“师兄不骗我?”
乔忆亭灵机一动,拉起他的手,“来,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然后,又将两人的拇指相对,“再盖一个章,骗人是小狗。”
***
方家,主院。
方妤心中焦急,她很怕祖母出什么事情,毕竟现在也只有她老人家能够陪伴自己度过漫漫长夜了,要是要是她也……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能催动脚下阵法在这大水蔓延的方家迅速搜索起来。
蓦地,她看到一处别院之中水位高度似与其他不同,定睛一瞧,正是她那老祖母的别院。
她万般不相信,可还是朝着别院飞过去,正当她要落到院中时,却发现别院周围被铺设了新的阵法。
“祖母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完全可以用自己的破阵术法将阻拦自己的法阵粉碎,但她不能,她也不敢去赌,她只能在阵法外侧呼喊着将她养大的祖母。
近乎撕扯般呼喊,却让屋内密室中的老妇人置若罔闻,她的眼神在石棺中男人的面庞上流连,时不时伸手抚上男人没有温度的脸颊。
“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你父亲不爱你,还有我爱你啊。”
“没事,娘亲会让你醒过来的。”
无论她如何言语,男人始终没有回应,她却也没有不耐烦,继续用苍老的嗓音询问:“是不是外面那丫头吵到你了?”
她用手拨着他额前的碎发,“从小你就最疼她,因为你说她是最小的,和你一样。”
“你说她见到你,会不会很高兴?”
她忽然间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声,“娘亲这就将她领过来见你。”
第76章 不够 就要得寸进尺
雨哗哗地下了许久, 雷声轰鸣不断,维持法阵的人都已快要虚脱。
乔忆亭朝着法阵输送着灵力,望着不断翻滚的云层, 心中焦急万分,“方妤怎么还不回来?”
诡异的景象像是一块石头一般堵在心中, 他也一直没有放弃去思索,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
是梦吗?
他像是忽然被人敲了一棒,想起来这景象所在的处境,确实是梦!
梦中并不是水也不是泥流, 而是从天而降的火球;呼喊救命的也不是泥沙浇灌的泥人,而是不知被什么草木缠住的草人。
一切的一切,虽然并不一样, 但梦本来就是相反的。
那这能代表着什么呢?他不知道。
梦中的草人都被云破穿膛而过,现在这些泥人他更是无能为力, 他偏头对上身边人的眼神,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 那人先一步开口。
“师兄,要不要将幸存的人们都带出去?”
强风裹挟着这话语, 灌进乔忆亭的耳中, 让他脑海中的弦颤了一下, 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他眉目间流转着温柔的笑意,顺带着回应,“好,可是要如何带走呢?”
面前的人长眉一挑,开始在身上翻找起来,不多时就将一个钱袋子模样的法器送到他的面前, “给,这是她留下的,说是可以吸纳一切,应该也能装人。”
乔忆亭盯着他手中的法器,抬手打量了一下,语气也略显迟疑,“靠谱吗?”
“靠谱的,师兄跟我一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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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就更靠谱了。”
“我现在还不能走。”
话音刚落,他就眼睁睁地看着曾有然又将法器收了回去,然后朝他靠近过来,“你要是不和我一起,那我就不干了。”
“为什么?”我又不需要你救我,乔忆亭内心腹诽着。
“我得看着你。”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搂过来,“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以身犯险、舍生取义?”
打掉他伸过来的手,乔忆亭顺势回头瞪了他一眼,说话就说话,做什么动手动脚的?
蓦地,法阵传来的响声引他向上看过去,它好像要支撑不住了这次是方仪,那么下一次呢?
乔忆亭垂眸将自己眼中的忧虑遮盖好,他不想被人发现,尤其是身后的师弟,而后他佯装着若无其事的口吻,“我还没有那么伟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还没有一睹仙谭镇的风姿呢。”
“那有什么奖励?”
“只要我有,要什么都行。”
听到这话,曾有然长眉一挑,挥了挥衣袖,法器便从袖口中钻出,而他站在身后,开始催动“钱袋子”将第二层法阵下的人们都吸纳进去,然后准备带着他们飞离这个像是海碗一般的地方。
这眨眼间的动作,还是将乔忆亭看傻了眼,不断咋舌,总算是体会到了天赋异禀和后天努力的区别了。
看着曾有然得意洋洋地朝着自己晃了晃手里的法器,他视线又转到了云破之上,“也将唐茉带过去吧,她在这里只会受伤。”
唐茉看起来相当不情愿,“乔大哥,你们不会有事的吧?”
“说什么呢,你忘了我怎么将你从那重重包围中解救出来的了吗?”
他感觉自己的法力都快要被这法阵吸干了。可还是要打起精神,安慰唐茉,安抚曾有然,“会没事的,放心吧。”
待到唐茉一袭鹅黄色的衣衫消失在这乌云密布的空中,他终于松了口气,心想,“终于不用再强颜欢笑了。”
手中掐诀,将云破召回剑鞘之中,看着摇摇欲坠的法阵,他很想放手,让这方仪郡直接覆灭得了。
可看见身旁即使修为全无,但凭借着会画法阵依然**的方平,他又觉得不应该这样,不该让他这样失去家乡。
他刚想过去问问,是否能回去催一催方妤,不待他靠近,身后立即传来一阵凉风,一双手拦住他的肩膀,随后落入温暖的怀抱之中。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抱着他的人用近乎恶劣的语气询问,“趁我不在,师兄又想沾花惹草。”
“多虑了,我就是想让他回去看看他妹妹。”
“他们家关咱们什么事,咱们也走吧?”或许是觉得云破在背后有些妨碍,曾有然解下云破的带子,背到了自己身上。
而乔忆亭就任凭他在自己身上摸索,纵容着他在自己身上动作,他知道要是阻拦他,恐怕又要掉珍贵的小珍珠了。
“现在走掉的话,不好。”他试图解释为什么不好时,却找不出适当的理由。
当他想要收回自己施法的手时,却怎么也撤不下来朝法阵输送灵力的手,他发现那并不是错觉,而是这法阵真的在吸食所有修士的法力。
他努力维持着正常的音色,却还是露了怯,“我走不了,我好像被这个法阵捆绑了。”
话音刚落,曾有然便挡在他的身前,望着头顶巨大无比的法阵,不待他问些什么,就见眼前人轻启薄唇,手中掐诀,法阵瞬间粉碎。
从山上倾斜而来的泥流伴随着雨水,直刷刷地浇了下来,他只觉得心都是瓦凉瓦凉的,来不及说面前的人莽撞行事,他连忙抽出云破想要即刻御剑带人逃离。
他心急如焚,甚至都没有感觉到颤自己的手都在颤抖,正在千钧一发之际,腕间却多了一只手,他皱眉望着眼前面色如雪的少年,见他轻轻勾手玉生烟便被他提在手中,再一眨眼,三人就到了一处陌生的密室之中。
周围陌生的环境,墙壁上还泛着奇怪的光芒,让乔忆亭心惊不已,他很怕曾有然将自己带到魔界,带到那满是符咒的寝宫之中,“这是哪里?”
“我……我不知道。”
听着气若游丝的回答,他这才发现曾有然歪坐在墙边,面色毫无血色,双目也黯淡无神,泛白的嘴唇紧紧抿到一起,像是在隐忍什么一般。
可就算是这样,在他察觉到目光时,还是冲着乔忆亭露出一丝微笑。
他的前科也太多了,但乔忆亭就是觉得这一次绝对不是假的,眼神中流露出抑制不住的担忧,“你怎么了,难受吗?”
却见面前的少年轻轻摇了摇头,他立即就判断出,眼前的人定是因为术法用得太多,有些虚脱了,可眼下自己也没有东西给他。
“师兄,普通人都已经被救走,法阵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蔫蔫的样子可别提让人多么心疼了,乔忆亭将手掌附在他身后,为他传输真气。可他也知道曾有然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不想让自己白白耗费那么多灵力,来支撑一个毫无作用的法阵。
“好,我知道的。”乔忆亭叹了口气,顺势回握住他递过来的手,冰冰的,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一旁的玉生烟在落地的瞬间被曾有然脱力摔了出去,晕了好一阵才醒过来,“啊呀,这是怎么了,被偷袭了?”
乔忆亭瞥了一眼活蹦乱跳的人,“你也来……”
“我不要。”曾有然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师兄,我不想让他碰我。”
他只得妥协,小心翼翼地安抚着,“不让他碰,我也没说让他碰。”
玉生烟只觉得自讨没趣,朝两人翻了个白眼,便到处溜达起来。
没了碍眼的人,曾有然一歪头,直接半躺进他怀中,抬眸望着他,“师兄亲我一下,我就好了。”
看着他眼神中闪烁着的期待,乔忆亭只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在这里,不好吧。”
“没人看,谁看,我就挖”
“不行,切莫说这种残忍的话语,光天化日,也不可白日宣宣宣”他只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好想抬起手捂一捂啊。
“小气,亲一下而已,什么白日宣淫,”曾有然死死压住他的双手,就是不让他抬起来,盯着那张通红的脸,“况且,是师兄许诺我,说要什么奖励都给的。”
听着他就将那个词毫无遮拦的说了出来,乔忆亭眼睫微微一颤,后面那句话,被人拖着长长的尾音,说的很慢,让他的喉头上下一滚,仔细想想,确实是自己许诺给他的。
正当曾有然还在想法子劝说不为所动的人时,忽然面前一暗,乔忆亭的吻便送了上来,只是轻轻一点,还没觉出什么来呢,那人便又成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他视线开始游移左右,手不自觉地摸上鼻尖,“好了。”
“不行,不够。”
“可以了,不要得寸进尺啊。”
不说倒也罢了,这一说,曾有然也不虚了,从他怀中爬起来,压着他就要亲过去,“就要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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