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2 / 2)
高程小心翼翼的说,一直注意着公冶皓的反应。
当啷——
春日里, 万物复苏,连风都变得暖和,可公冶皓还是捧着手炉。
可现在, 手炉掉了地,闷响, 盖子摔开了。
公冶皓迟迟未曾言语,只是瞧着,他的面色似乎更惨白了些。
他慢慢弯下腰, 紧紧抓住胸口, 声音一声比一声粗急,仿佛喘不过气一般。
“家主,家主您要保重自己啊!”
高程慌张上前, 开始为他按压穴位,边慌乱道。
随着时间推移, 公冶皓渐渐缓了过来,他将呼吸拉到绵长,让自己冷静下来。
“去, 查。”他说。
之前公冶皓就查过,阮荣安只是风寒, 可只是风寒,怎么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他不肯信!
可正如之前查的那么多次一般,不管如何去查, 都是风寒。
就仿佛天意弄人,见不得阮荣安这般姝色留在污浊的尘世间, 一场风寒便收去了她的性命。
公冶皓只得相信。
之后他的身体坏的更快了。
原本名医推断,公冶皓能活到三十,可自阮荣安去后,这一年冬天,他就渐渐动不得身了。
眼见着时间不多了,他去了阮荣安的墓上香。
“相爷?!”一月惊讶的说。
公冶皓看了眼,认出这是阮荣安的贴身丫鬟,便应了一声。
一月上前,一眼就看到明显被打理过的墓还有香烛纸钱,一时心中感慨万千。
“多谢丞相前来为我家姑娘上香。”她诚恳道。
“你是,在为如意守坟?”公冶皓看了眼,道。
一月承认,说,“总要有人守着姑娘。”
她说这话时,总归是带着些怨气的。一想到姑娘对宋遂辰那么好,可她刚去没多久,宋遂辰就娶了妻,她就恨。
可她只是个奴婢,她除了恨,什么都做不了。
公冶皓听出来了。
他转头看着阮荣安的墓,过了会儿,忽然压低声音说了句话。
一月听了一怔——
什么叫宋遂辰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她下意识追问,这次回答她的是高程。
得知宋遂辰很快续娶,而且娶得还是阮荣安的继妹之后,公冶皓就吩咐了一件事下去——
“我要让他此生无子。”
想要达到这个目标,对某些人来说并不困难,一剂秘药,就能达到效果。
一月愣了一会儿,慢慢的笑了。
“他活该!”她说。
公冶皓没说话,他看了会儿坟,便转身准备走了。
一月有些犹豫,但只是稍稍迟疑,还是叫住了公冶皓。
“相爷,我知道一法,或许能救您。”
“什么办法?”高程立即问。
公冶皓看她一眼,却没有太过惊喜的模样。
一月吸了口气,说起一南蛮密蛊,‘天蚕蛊’。
高程大喜过望,自坟茔回去后,便让人去寻,最后也果然寻到。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想要炼成天蚕蛊,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可……
公冶皓自从阮荣安的坟回去后,身体就飞快的破败了下去,,短短半个月,便整日昏迷,苏醒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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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少。
又半个月,丞相府挂起了白幡。
之后的事,公冶皓看不到了,但他留下的人却依旧注意着,一月也一直看着。
他们看着宋遂辰夫妻无子,看着他夫人一次又一次假怀孕,抱了宋家旁支的子嗣充作自己的儿女。
一代帝王,也算枭雄,也不知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心中作何感想-
公冶皓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他也不想挣扎,他躺在床上,脑中不由浮现的,却是那年遇到阮荣安,在那山脚庄子里相处的种种。
“你怎么总这么爱说教,我就叫你先生吧!”女孩儿巧笑嫣兮,灵动俏皮。
“先生。”
“先生,先生,先生。”
“先生?醒醒,醒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公冶皓觉得自己又出现幻觉了,他慢慢睁眼,日光穿过浓密绿荫的枝头映入眼帘。
眼前是一条蜿蜒的小河,他面前撑着一根钓竿,正在微微动着。
正愣神中,一只手躲过了那鱼竿,开始收鱼。
是才十四岁的阮荣安,穿着她最爱的红色裙子,细白的手指捏着鱼竿,正手忙脚乱的守着鱼。
这一幕,他在梦中看到许多次。
许多许多次。
公冶皓躺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只觉眼前种种,恍若梦境。
“如意?”他喃喃。
“好大的鱼!”
阮荣安收起鱼,惊叹道,回头笑着看向躺在凉椅上的人,可在对上那双眼睛后,却不由怔住,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无措。
“我,怎么了吗?”
不然公冶皓怎么会这么奇怪的看着她?
公冶皓阖了阖眼,眼前这一切,都太真实了。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又做梦了,可眼前这一切,都太真实了,真实的不像假的。
之后整整半日,公冶皓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一觉睡醒,睁开眼还是昨日看见的那些,他才确定,自己回来了。
回到了阮荣安十四岁那一年。
公冶皓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命人去南蛮找天蚕蛊,第二件事是琢磨着怎么让阮荣安退婚——
这辈子他不想再错过。
阮荣安最近有些在躲着公冶皓,不知为何,她总会想起那日溪边垂钓,她回身时看到的,公冶皓的目光。
年少的女郎看不懂那目光之中蕴含着什么样的情意,只是下意识觉得不自在。
阮荣安之前是在家里生了气出来的——
倒没人给她气受,毕竟让她生气的她都报回去了,可偏偏,这次让她生气的是自己。
她气自己活得不自在,气自己整日惦记着那一家子弄得自己一点都不快活,气自己放不下,更气自己,因为那些人生出了恶念。
阮荣安不想这样,所以她躲来了庄子。
可她终究是要回去的。
既然不自在,阮荣安就决定回去了。
公冶皓想过想了法哄她留下,但想了想,还是没。
回去了……也好。
如今的宋遂辰,十七岁。
宋遂辰的父亲天资平庸,所以自从宋遂辰刚刚懂事,展露出聪慧的迹象来后,就被他祖父接到了身边教养。
若一切依旧如上辈子那样,这一年后半年,先广平侯就会去世,并且越过一种子嗣,将侯爵职位给了长孙。
公冶皓斟酌了一番,觉得这桩婚事若要解除,还得从宋遂辰处下手。
不然即便是成了,阮荣安之后也总得惦记着,实在不妥。
这世上,但凡是公冶皓想做的事,便没有做不成的——
后半年,广平侯过世,宋遂辰承袭侯位。
祖父去世,是忠孝,按例,宋遂辰守孝三年。
这三年,对阮荣安来说,一切都变了。
宋遂辰变得很忙,他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而且在面对她的时候,渐渐开始带着些许不耐烦。
阮荣安清晰的感知到这些,过往的情意在拉扯,可她依然清晰的意识到,这不是她想要的。
而作为她的先生,公冶皓会适时的安慰她,开导她。
阮荣安心中某个念头渐渐变得清晰。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争吵,宋遂辰一次又一次的致歉,两人一次又一次的和好,但她们都知道,有些事情,终究不一样了。
最终的爆发是在宋遂辰守孝即将结束的时候。
在公冶皓制造的压力下,宋遂辰难免有些急功近利,在又一次阮荣安抱怨的时候,两人大吵一架。
之后半月,阮荣安避而不见,在收到边关来的回信后,安定伯府提出了退婚。
宋遂辰自然不肯,可阮荣安执意,他迟疑许久,终究应下。
这桩婚事便这么做了罢。
“广平侯忙碌,情有可原,如意做此决定,不怕以后后悔?”公冶皓自是欢喜的,但等到尘埃落定,他约见阮荣安后,却如是道。
阮荣安摇着团扇的动作顿了顿,片刻之后,她轻轻摇了一下,轻声却坚定的道,“我不会后悔的。”
“他忙,我是可以理解的。”这些心里话,阮荣安藏了许久,如今公冶皓问起,她便就势说了出来,话出了口,一直沉闷的心中也松快了些。
“可是他如此忙碌,从未想过要我帮忙,也未想过好好安抚我。”阮荣安用了许久的时间来想两人之间的事,现在徐徐道来。
“那对他来说,我算什么呢?”
“随叫随到,予取予求,不管他做什么,对我如何,我都会等他,都会原谅他吗?”
“说到底,他不过是有恃无恐,觉得吃定我罢了。”
阮荣安最厌恶的,便是别人觉得吃定她了。
便如她的父亲那样。
觉得是她生父,有那层血缘关系在,如何做她都只能受着。
只是一想,阮荣安便厌恶透了。
公冶皓一听就懂了。
他微微笑了笑。
“你们是自幼定下的婚约,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难免会如此。”他道,“不过经过这一遭,相比他定然知道错了。”
阮荣安心中微动,但仍然摇了摇头。
“晚了。”
一切正如公冶皓所说那样,宋遂辰的确知道错了,也有意弥补,可他正跟阮荣安这里弥补时,那边府中两位老夫人已经商定好了他妻室的人选。
阮荣安知道,只是一声嗤笑,而后对一月说,“看来我也该好好考虑一下夫婿的人选了。”
再这么被宋遂辰纠缠下去,是在不太妥当。
一月赞同的点头。
“你觉得先生如何?”阮荣安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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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下意识睁大眼,几个丫鬟全都惊住。
“相,相爷?”四月有些结巴的说。
阮荣安点了点头。
“这,不太妥当吧?”二月有些迟疑开口。
阮荣安瞅了几个丫鬟一眼,倏地笑了笑。
这几个自幼跟在她身边,都没动过儿女情思,倒是她,有宋遂辰那一遭,倒是根据公冶皓平日的言行,多多少少看出了一些东西。
他是喜欢她的。
不然他好好一个丞相,平日里怎么就那么多的时间,来开解她,安慰她,总抽出空来见她,还送的礼物件件都和她的心意。
这样的有心人,比起宋遂辰有过之而无不及。
“且看着吧。”阮荣安笑道,她也想知道,接下来公冶皓会如何做。
自从退了婚,不少人家登门提亲,甚至还有王府宗亲——
有廖家在,多的是人想娶阮荣安。
阮世清细细挑选,但都要问问阮荣安的意见。
在这期间,公冶皓与她的联系不断,对她的亲事也格外上心,对各个人选都很有心得。
阮荣安便笑盈盈看他。
“你知道了?”公冶皓顿了顿,道。
“我知道什么?”阮荣安反问。
“如意…”素来从容的人,难得的有些忐忑和不安,但他看着阮荣安的眼,还是缓慢而坚定的开了口。
“我心悦你。”
阮荣安忍不住眨了一下眼,垂下眸。
公冶皓吸了口气,开始述说自己的心意,末了道,“不知,我可有幸,登门求娶?”
阮荣安一直安静的听着,可耳畔自己的心声却是一声比一声响。
她……她对先生,一向是仰慕钦佩居多,若要说起男女情意,倒是从未深想。可这样一个人,默默的喜欢她,只是想起,很少会有人无动于总。
阮荣安亦是。
她很认真的去想,想若是能嫁给公冶皓,似乎,也不错。
再想想别的人选,没有一个能及得上他。
十七岁的少女尚想不了那么多,多了些年少的冲动和勇气。
她只是简单的想了想,便干脆的做下了决定。
“好啊。”她说。
公冶皓一直没有开口,默默等着她的回答,直到听到这一声,他不自觉绷紧的心弦,才倏地一松。
好,她说好。
如意同意了。
“如意,”他忍不住唤了一声,说,“此生,我定不相负。”
刚经历过宋遂辰那一遭,阮荣安并不信这些口头上的话,但她还是很给公冶皓面子的,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了笑。
公冶皓看出来了,但并不在意。
往后时间还长,他自能让阮荣安看到他的诚心。
阮荣安十七岁这一年,公冶皓求娶,三书六礼,样样用足了心意。
在十八岁的秋日,万物丰收,硕果累累的季节,她嫁给了公冶皓,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赫赫扬扬,不知引得多少人艳羡。
新婚那日夜里,公冶皓一夜未睡。
看着枕边人恬静的睡颜,他怎么也看不够。
历经两世,终得圆满。
阮荣安只觉婚后的日子,件件顺心,日日畅快,比起她做姑娘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变过。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知什么时候,阮荣安便喜欢上了自己这位夫君,忽的想起他的寿数,还忍不住哭了一场。
她难得流泪,惊了公冶皓一下,下意识就想是谁给她委屈受,得知事情的始末后,一时哭笑不得。
将人揽在怀里,他温声说了天蚕蛊的事情。
“怪我,竟忘了将这件事说与你。”
阮荣安睁大眼,已经被惊喜淹没,那里还记得什么怪他,拦着他便凑过去亲了亲,笑中带泪,道,“太好啦!”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年年岁岁,他们都能一直相伴。
公冶皓将她揽入怀中,眉眼温柔,满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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