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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暗下,晚膳摆了上来, 阮荣安左右看了眼,命人在石榴树上挂上灯笼。
暖色的光点亮了石榴树,石榴籽闪烁着光晕。
秋日的夜晚,蝉鸣和蛙声淡下,偶尔叫上几声,没了夏日的聒噪,和着这宁静的夜晚,倒是别有一番清幽的滋味。
阮荣安和公冶皓一起用了顿晚膳,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接下来还有半个月的路程,这只是个开始。
“姑娘。”
阮荣安送走了公冶皓,正准备回去洗漱然后休息,就听到郑宁叫住了她。
“嗯?”她轻疑。
郑宁上前几步靠近,低声说,“您确定要和公冶丞相同行吗?”
“为什么这么问?”阮荣安驻足回眸,笑问,但因着语气中那点微妙的不悦,便引出了些令人心惊的威势来。
郑宁觑着,心中竟然不由一紧,恍惚中仿佛看到了廖老将军。
阮荣安打量着眼前的郑宁,关于他的身份来历,自家外祖父跟她说过,很厉害,一路屡立战功,但不巧的是,他罪人之后的身份被人揭穿,将功折罪,虽不至死,但再想呆在军中却是不能了。
先福王世子妃母家,陆宁伯郑家人的后裔,福王与先帝争夺帝位惨白,全家贬为庶人流放西疆,谁也没想到,郑宁竟然会跑到边关从军。
而外祖父之所以将郑宁派到阮荣安的身边,是因为陆宁伯与广平侯府有死仇。
当初广平侯府支持先帝,也是先广平侯宋乘云,亲自抄了陆宁伯府的家。
郑宁回神,暗道没想到最像廖老将军的,竟然是这位外孙女
“姑娘您可知如今天下有多少人想要公冶丞相的命吗?”敛了敛心神,他道。
阮荣安一怔,她牢记书中种种,知道公冶皓对这个天下的重要性,一心只想要他好好活下去,活的长长久久的才好。
她从未想过,原来竟有人想要他死的。
但这件事其实并不难想明白。
“那接下来的路,就劳烦郑护卫带着人,多注意一些公冶家那边的情况吧。”阮荣安直接吩咐,毫不迟疑。
这下轮到郑宁惊讶了。
他说这话,为的是提醒阮荣安与公冶皓同行的危险,免得在有人试图刺杀公冶皓时波及了她。
但没想到,阮荣安竟然会这样说。
莫非自家姑娘莫非对那公冶丞相感情不一般?
“天下若是乱了,人就太苦了。劳烦郑护卫了。”阮荣安轻声说,又道一句劳烦,这才转身离去。
郑宁怔然,一时难以说明他心中的触动。
在此之前,郑宁一直以为自家姑娘是个只知道在闺中享乐的贵女,张扬奢靡,不知民间疾苦。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想错了。
“是。”他应声。
“小声点,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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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跳。”阮荣安被震了一下,回头斥了一句。
“属下失态了,请姑娘见谅。”
郑宁讪讪,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声音好像有点大。
“行了,下去吧。”阮荣安并不在意。她这会儿正在后悔,早知道还有这一出,她之前就劝劝公冶皓了。
外面太危险了,还是呆在京里最保险,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第二日一早,阮荣安就起了床,一番梳洗,她临走前看了眼石榴树,过去摘了一枚果子,想了想,又摘了一枚,等出去后送给了公冶皓。
“挺好看的,拿着玩。”她笑道。
公冶皓平时瞧着从容自若,对什么都不急不缓,一副淡泊情欲,对世间之事没什么兴趣的模样,仿佛是个冰雪雕琢的假人,不知什么时候被太阳一晒,就化了。
每每看到他这个样子,阮荣安就想闹一闹他,让他沾上点人气。
公冶皓捧着忽然被塞到自己面前的红石榴,一时有些怔,而后就笑了。
阮荣安最爱看他这时的笑。
真真切切,不像其它时候,都跟画上去的一样。
“不能吃啊。”她笑盈盈叮嘱,团扇半遮面,一点都不隐藏自己的调侃,显然是存了心逗他。
公冶皓抬眼,笑着说知道。
上了马车,继续前行。
车队每天晚上会寻一个城镇休息,但中午如果不凑巧,就会选一个合适的地方扎营,上路的第三天中午,就遇到了这个情况。
不巧的是他们看中的地方,已经有人在了。
这个地方是附近最合适的,有树荫蔽日,旁边就是水源,再往前的话,水源就要偏离管道了。
护卫上前协商一番后,一行人就地扎营。
阮荣安轻轻挑起帘子,远远看去一眼。
是一行行商模样的人,约莫几十人,瞧着形容粗陋,紧紧护着几辆马车,一边防备的看着他们这边。
她打量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
大概是被昨天郑宁的话影响到了,她现在路上遇见的人就总不由的提防,但大多也只是寻常人,寻常事,倒显得她过于紧张了。
车队带了厨子,护卫们清出一片地方后,厨子们就开始忙碌起来。
旁边营地里的人似乎终于确定这边的人没有坏心,也开始准备午膳,从林子里捡的柴火被点燃,炊烟袅袅起,顺着风飘到公冶家车队这边。
“不对。”一月警惕道。
阮荣安本来正懒洋洋的靠坐在软枕上,看着话本子,闻言立即坐正,正要问怎么了,外面护卫已经发难。
“拿下他们。”有人厉喝。
是公冶家的护卫统领,阮荣安记得他叫高程。
“你们做什么?!”
“瞧着是富贵人家,竟要谋财害命不成?”
这些人口音有些别扭,明显不是京都的人,自然也不是她们这边的。
说话间,刀剑声起,阮荣安一把掀开车帘,就见外面两伙人已经战成了一团,另一边树林中,树影摇曳,喊杀声迅速逼近,分明是有人埋伏在那里。
“怎么回事?”她低声问,面上的笑容淡下,总是波光流转的眸冷冷的,平添一股冬日肃杀之感。
“这烟的气味不对,里面掺了迷药。”
一月立即道,说话间从腰间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打开,辛辣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
“姑娘,嗅闻。”
阮荣安下意识屏息,闻言才轻轻嗅了嗅。
她看着外面的战局,自家车队的护卫都用巾子掩住了口鼻,还有的也在吃药,显然是早有准备,但猝不及防之下动作间难免有些仓促。
“你这个药能用吗?”
阮荣安问。
“奴婢早有准备。”一月笑了笑,随手在旁边的暗匣一模,就取出好几瓶,然后甩手砸了出去。
“解迷药的,嗅闻。”她扬声说。
辛辣的味道迅速扩散开,原本有几个中了药的正有些昏沉,闻到这股味道精神一震,立即打起了精神。
外面的人虽不少,但看着没什么章法,根本不是这边人的对手,分明是节节败退的模样,但却一直在朝着公冶皓的马车那边冲。
阮荣安看着,确定那些人的目标是公冶皓的马车而非自己,细眉微微一皱,随手一翻从榻下取出剑来,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带着丫鬟匆匆到了公冶皓的马车上。
有护卫一直牢牢守在马车左右,见到她来了,稍稍迟疑,到底没说什么。
没有发现这点细节,阮荣安直接钻进马车,有些担忧的抬头看向车中人,却见公冶皓微微皱眉,略有薄怒般看着她。
“胡闹!”他斥了声。
“不好好在马车上待着,跑过来做什么。”意识到自己失态,他迅速和缓下了语气,但还是有些紧绷。
忽然被斥责让阮荣安有些不高兴,她细眉一拧,正要说话,就见公冶皓抬手捂住胸口,急急的喘起了气。
她惊了一下,下意识伸手,略有些迟疑后顿在那里,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略有些昏暗的马车内,眼前人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这个样子她见过,公冶皓发病时就是如此。
“你怎么啦?”阮荣安急切的问。
公冶皓勉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家主!”外面候着的仆役进来,有些慌乱的叫。
阮荣安一个眼神,一月上前匆匆为公冶皓把脉。
“相爷应该是刚才心绪不宁,太过紧绷,导致胸闷气短,这才如此。”一月低声解释,说话间低语一句冒犯,手指接连点过几个穴位。
闷涨的胸腔慢慢透过了气,公冶皓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公冶皓刚才是亲眼看着阮荣安下了马车一路溜过来的,外面那么多的人,刀剑无眼,她真是胆大包天,竟就这么跑过来了。
刺客没能让他如何,倒是阮荣安让他心惊胆战。
“我没事。”抬眼对上阮荣安满是担忧的眼,公冶皓喘着气低语。
阮荣安小小的吸了口气,笑了笑,说,“没事就好。”
终于松了口气,她这会儿既是庆幸,又有点不是滋味。
所谓紧绷说到底是因为担心她,一想到公冶皓差点为此发了病,阮荣安甚至还有点后怕。
她哪里还有什么脾气。
“下次不许这么冒险。”
公冶皓不放心,继续叮嘱。
“…知道了。”阮荣安咽下反驳的话,闷闷的低声应道。
“太危险了。”看她这样,公冶皓又有些心疼,无奈的叹气。
“有一月在,我不会有事的。”
“而且护卫们合到一处更妥当。”
阮荣安解释说,表示她不是纯粹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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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皓何尝不知阮荣安不是胡闹的性子,可他就是担心。
他有许多话想说,却又担心开了口会让自己那些极力隐藏的心思一同溜出去,只好忍住。
马车内一时有些安静。
阮荣安还是有些生气,不想理他了,索性直接看向外面。
她和公冶皓身边都留了人守护,只是刚刚因为两人在不同的马车上,所以也两相分开了。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公冶皓和缓了语气,还是担心,叮嘱她说,“你在马车等着就好,不用多久就能解决。”
“你也说了,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阮荣安反驳,头也不回。
公冶皓收了声音,看着她的目光瞬时柔的不成样子,但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候在角落的一月再看,半垂的车帘中,明暗交错里,那位名满天下的权相依然是那副从容温和的模样。
就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她的错觉。
第 24 章
“果然有人混在里面。”眼见着十几个人攻势骤然变得凶猛, 阮荣安说,回头看了眼公冶皓,颇有一种你看我料对了的得意。
她刚才就觉得, 若是幕后之人打定了主意要刺杀公冶皓,那必然不会只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人。
“如意聪慧。”刚才的急火早就已经散尽了,连这个那几分无奈都已经散尽, 公冶皓一如从前般笑着开口夸赞。
阮荣安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下巴轻抬, 笑了。
那些人直直往马车这边冲过来,像这种被刺杀的事情,阮荣安还是第一次遇到, 她坐在马车里看着那些人不顾生死的往这边冲, 护卫们边上前阻拦。
郑宁也在其中,他一边打,一边无奈, 前儿个自家姑娘说那些话,他还能说她不知事所以不怕, 可没想到,今儿个竟这么大的胆子。
可见她之前所说,皆是出自真心。
最后所有人都被拦下, 无一人能靠近马车,有人弯弓射箭, 也都被护卫们手持盾牌拦下了左右。
也幸好公冶皓的马车足够结实,等关上门窗后,即便有漏网之箭, 也连车厢都穿不透。
听着耳畔的笃笃声,阮荣安好奇的敲了敲车厢。
盒子里放着几颗夜明珠, 散发着柔和莹润的光芒,瞧见她的动作,公冶皓不由一笑,温声解惑,“是铁木。”
“果然。”
阮荣安刚才听到的时候就有这个猜测,眼下顿时恍然。
“是千年的吗?”
“嗯。”
“能炮制千年铁木的匠人!”阮荣安不由惊叹,而后又问,“还能接生意吗?”
铁木顾名思义,质地如铁般坚硬,并且年岁越深,越是坚硬。
这种树不算稀罕,只是若要找年岁深的,却不容易,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寻到可将其制成马车的匠人。
何况是千年铁木。
千年铁木,寻常刀兵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更别说要炮制了。
“自然,回头我让人将与那匠人联络的法子给你。”公冶皓道。
阮荣安立即笑开。
说话间,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小。
在眼看着无望的情况下,余下的刺客开始奔逃,这场刺杀以失败收场。
护卫们原地修整,开始上药疗伤。
林间一片血腥气,阮荣安不由捂住口鼻,一转头,就见公冶皓微微蹙眉,与她正做着同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他的眼透着些许虚弱。
“不舒服吗?”她忙问。
“这个味道有些不适。”公冶皓解释了一句,马车随之动了起来,离开了这里。
随着马车的前行,很快就把那边凌乱的临时营地抛在了后面,又花了一会儿时间,重新寻了一块地方。
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冲淡了车厢内淡淡的血腥气。
公冶皓的缓缓调整着呼吸,那种闷闷的喘不过气的感觉渐渐散去。
阮荣安一直注意着公冶皓的神情,见着他神色好了些,才放下心。
公冶皓的身体是真的越来越不好了。
六年前那会儿他身体虽然不好,却也没到这个地步。
阮荣安想着,有些忧虑。
终于吃到迟来的午膳,阮荣安回了自己的马车,之后又是一下午的赶路。
因为中午的耽搁,到底影响到了原定的行程,下午得快些才能到预订的地点去休息,不然只能露宿野外了。
野外并不安全,尤其是他们被人盯上的情况。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进了城,入住客栈。
痛痛快快的洗漱了一番,换上干净的衣服,只觉一身轻松。
晚膳两人是一起吃的,阮荣安一直惦记着今天刺杀的事情,等到晚膳过后,那个叫做高程的护卫就过来禀报了查到的事情。
白天刺杀的人力,那些身手高强的人明显是死士,暂时没查清楚来历,至于其它,则是附近一个土匪寨子里的人。
“把那个山寨缴了。”公冶皓始终平静,吩咐一句,再无其它。
眼见着高程领命下去,阮荣安指尖轻点桌面,思考着刚才一月收到的关于本地势力分布的消息。
这里属于京城所在的秦州边界,山多林密,地势复杂,附近林林总总好几个寨子。据说周围好几个县衙组织了人手围剿过好几次,但那些人就跟未卜先知似的往林子里一钻,最好都无功而返了。
今日来袭的是猛虎寨,背后的势力暂且不清楚。
扫了眼从从容容的公冶皓,阮荣安没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好奇,直接问道,“先生觉得这次动手的是谁?”
“是谁都不重要。”公冶皓笑道。
阮荣安眉梢不由一扬。
“想要我命的人无非就是那些,不管是谁,打疼了,就知道厉害了。”公冶皓平静道。
阮荣安若有所思。
当时的阮荣安想的是公冶皓会拔掉一部分势力,杀鸡儆猴,但她还是小瞧了公冶皓的手段。
距离刺杀两天后,阮荣安收到飞鸽传书。
当地的几个寨子全都被拔除,县衙的人被清洗了一遍,但这还没完,有人押着人往京城去了。
阮荣安仔仔细细将信看了好几遍,眉目婉转,粲然一笑。
亲身经历了一次,她终于见识到了权相风采。
京城中关于公冶皓的传言有很多,有厌恶他的,有崇拜他的,也有怜悯他的。但更多的是说这个人手腕如何厉害狠辣。
可惜阮荣安从未见过,所以哪怕听到,也只是听听。
直到这次。
“不愧是相爷。”阮荣安团扇轻轻点了点鼻尖,笑道。
真是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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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遭,之后几天还算安生——
如果不算那几次投毒和混进来的刺杀的话。
阮荣安也深刻的意识到了郑宁所说的,很多人都想要公冶皓性命这句话的含义。
她有些不悦,甚至还有些愤怒。
这些利欲熏心,蝇营狗苟之辈,一心只有自己的野望,何曾想过这天下百姓。
阮荣安没见过战乱的模样,毕竟书中写的那些都在她死后发生。但她见过灾后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面黄肌瘦的模样。她也听过那些人到绝境,卖儿鬻女,争食人肉的惨剧。
然兵祸尤胜天灾。
阮荣安不信那些人不懂这些,他们只是选择性忽视,不想理会,也不在意罢了。毕竟比起他们得到的权势地位,百姓的命又算什么呢?
越是如此,阮荣安越是意识到公冶皓的好。
一心为民,力挽狂澜。
她一定会好好保护他的!
出发上路的前几天,阮荣安还很有精神,但三四天后,她就老实了下来。
面对日复一日的路途,哪怕外面的地形渐渐从山地走到丘陵,也只是让她提起了些许兴致,但更多的依然是枯燥。
每日睁眼就要上路,面对的除却马车就是客栈。
连日的奔波下来,阮荣安渐渐有些心神疲惫。她都这样,更何况公冶皓。
“咦,充州城?”又到了一个新的城池,看着外面高大的城墙和城门上的名字,阮荣安有些惊喜的道。
充州城也是大城之一,宫灯和牡丹天下闻名,便是她也听说过。
只可惜,现在不是牡丹花季,也没有灯会,无缘盛事。
阮荣安琢磨着等回京的时候可以选一下日子,来看一看。
等进了城,阮荣安就被街边廊下垂着的灯笼引去了目光,入目之处,只觉各个精巧别致,竟比起京城还要胜上一筹。
她看的欢喜,心里打定主意一会儿要出来逛逛。
照旧是城中最好的客栈,包下两个院子。
安顿好洗漱完之后,天将将暗下,二月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晚膳,阮荣安看了眼,下意识问,“先生呢?”
这段时间以来,两人每天晚上都是一同用膳的,她不知不觉都习惯了。
“刚才那边过来传话,说是有人来拜访先生,怕是要耽搁一阵,请姑娘您先用。”
阮荣安来了兴致,“知道是谁吗?”
“奴婢打探过,似乎是充州知州,陆籍陆大人。”
阮荣安认真想了一下,她对京城外的官员都不怎么了解,但知州这等官员的消息还是听说过的。
陆籍,出身世家陆家,陆家与公冶家乃世交,似乎还有姻亲的关系。
再具体的,她就不清楚了。
“那我们就自己用。”阮荣安早有主意,笑着说,“等吃过晚膳,我们去外面逛逛这充州城。”
“对了,你跟公冶家那边的人传个信,问明天在充州休息一天可否。”
二月领命退下。
两边的院子挨着,她出门一拐,没几步就到了隔壁的院落。
护卫守着门,见她来了笑着招呼了两句,知道她是要找高程,直接就说在屋内守着家主,就让她进去了。
二月谢过,进门后绕过影壁,宽敞的院子一眼就能看到后面的正厅。
厅内公冶皓正与一个瞧着四十多岁的男子说着话,二月垂眼没有多看,寻到高程后就说了来意。
高程心下一松。
这些天赶路下来,他早就想让自家家主休息一下了,只是公冶皓素来坚忍,从不将身体上的不适当回事。
大约是受多了苦,习惯了。
不过阮姑娘的意思,自家家主素来只有依从宠着的,现在她有意,自家家主一定会同意的。
高程是个高大的汉子,瞧着不爱说话,闻言闷闷的应了声,说,“属下会转告家主。”
二月和高程也算熟悉,之前阮荣安救下公冶皓的时候就相处了不断的时日,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位护卫首领的性格,见状立即跟着叮嘱一句,“相爷回复后高大哥记得让人来告知我一声。”
高程点头。
二月这才满意离去。
屋里公冶皓一抬眼就瞧见了二月的背影,心思立时微动,这丫鬟来定然是如意的意思。
她是有什么事?
这点微的分心,别人察觉不到,却瞒不过陆籍,他若有所思的转头看了眼。
是个丫鬟。
公冶皓很少用婢女,不过他倒是听说此次公冶皓离京,是和阮家女同行。
陆籍想着,就笑着问了一句。
“最近我可没少听说你的风流韵事,你和那阮家女是何情况?”
“她救过我。”公冶皓淡淡一句。
陆籍微讶。
他有心想问,但瞧着公冶皓没有再说下去的意图,就忍住了。
“可惜,我还以为你终于改了主意。”陆籍笑道。
以公冶皓这个年纪,寻常人家孩子怕是都已经知理了,只是他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不想拖累旁人,也一直不肯成婚。
一转眼,就过去了这么多年。
公冶皓笑了笑,说,“我这样的身体,何必耽搁人家姑娘。”
陆籍摇头,显然不以为意,“这样的借口也就你拿来说,若是能嫁给你,那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多的是愿意的人。只是你不愿罢了。”
只要能嫁给公冶皓,那就是权相的夫人,公冶家的女主人,抛去这些,只公冶皓本身的才学人品,就已经足够让人钦慕了。
“若非意中人,更不必娶。”公冶皓也不否认。
“可意中人你又怕耽搁了人家?”阮籍算是懂了他的意思。
公冶皓垂眸,温笑不语。
“真是不懂你怎么想的。”阮籍无奈。
“不过你眼下想不想不要紧,我听家中传信说,自从知道你要回去的消息,公冶家可是多了不少娇客。”阮籍道。
第 25 章
这些年公冶家没少为公冶皓的婚事操心, 甚至试过往京都送人,但都被公冶皓半路拦下给送了回去。
眼下他终于回家,那一大家子人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接了不少人进府,只等着公冶皓回去,看能不能撞大运, 一步登天。
闻言公冶皓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
陆籍一笑, 摆手道,“你别看我,我就是听说, 这件事跟我没什么关系。”
“只是我一个侄女也被接去了。”他口中一转, 多了几分认真道,“还望你到时候手下留情。”
“无碍,左右我那几个侄子也到了成婚的年龄了。”
公冶皓淡淡道。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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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籍轻叹, 眼中滑过些许失望。
虽说与他无关,但若是真能嫁了自家女郎给公冶皓, 那他也是相当愿意的。
另一边,阮荣安用过晚膳,换了件衣服, 便带着人上了街。
夜市灯如昼,虽不是什么节日, 但街上檐角下却全都挂上了各式各样的灯,一个个争奇斗艳,分外精彩。
而花灯之中, 做的最多的是牡丹花灯。
阮荣安甚至还在两家开在对门的酒楼处看了场斗灯的大戏。
两家开在对门,又都是做的酒楼生意, 平时没少因为各种事产生争执龌龊,但两家背景相当,谁也压不服谁,最后就想出了这个每月斗灯的主意。
赌注也很意思,更多的是出于玩闹般,输的那一方这个月檐下不许挂灯笼。
眼见着两方各自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宝贝,气氛越来越热闹,阮荣安来了兴致,便站在人群中看着。
最后以右边那家珍味楼赢得了胜利。
同样的牡丹花灯,技艺都是一等一的精湛,但技与匠之间,就差了那一点灵气,而右边就是胜在这点灵气上。
珍味楼的人喜笑颜开,将手中的铜锣敲得震天响,口中的俏皮话一串接一串,邀请在场的人进去。
看热闹的人散去了大半,倒也有十几人往里走去,阮荣安用过晚膳,没什么兴致,转身准备离开。
“陆兄,承让了。”
“你从哪儿找的匠人,这牡丹花灯做的的确好。”
“秘密!”
从飞扬的语气可以听出此人的得意,但大约是太得意了些,他扭着头说话,根本没注意到转身欲走的阮荣安,直直的就撞了上来。
“小心!”
另一蓝袍公子急急提醒。
而这时护卫已经上前挡住了那人。
嘭的一下被撞了个瓷实,那人踉跄了一下,被后面的小厮匆匆扶住。
“公子,您没事吧?”
“大胆,敢冒犯我家公子?”另一人上前对上护卫,口中斥道。
阮荣安眉梢微扬。
像这种事,她从前只听说过,以及在话本子里看到过。没想到这次倒是让她看到真的了。
“住口。”那人回神,抬眼一看,立即喝止。
这一行人带着丫鬟还有护卫,那被护在中间的女子戴着的冪篱檐下坠着豆大的珍珠,颗颗莹润,冪篱上的纱更是千金难得的月影纱,更不提别的装饰,这样的人绝不普通。
“在下充州叶家人,行十一,刚刚冒昧冲撞了阁下,还请赎罪。”叶十一上前致歉。
眼前人戴着冪篱,看不出成婚与否,他便只好敬称一句。
“在下行陆,家中行七。”旁边另一人也上前介绍道。
“好了,郑宁。”阮荣安道。
闻言,一直挡在阮荣安身前的郑宁退开。
“冒犯这样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点意思。”阮荣安上前几步,目光一扫,笑道。
那小厮颤了一下。
“是在下管教不当。”叶十一认错的很诚恳。
阮荣安笑了笑。
“我是和离之身,二位公子唤我一句夫人便可。”她道,看了眼那陆七,姓陆,也不知和知州陆绩是什么关系。
“郎君下次小心点就好,就此别过。”
二人无疑都是十分出众的人物,风姿毓秀,便是和京中一些郎君相比也不差什么,但阮荣安见多了出众的人,也不以为意,寥寥一句就带着人走了。
“好生傲气,也不知是什么身份来历?”眼瞧着人走远了,叶十一不由道。
叶家是充州大族,家中也有人入仕,他的眼里自然不差,刚才那位夫人一身气度非凡,虽骄傲,却让人生不出不喜来,反而有种合该如此之感。
这样的人,寻常家族是绝对养不出来的。
“口音是京都那边的,若想知道,寻人问问就是,想必不难打听。”陆七随口道,并不太在意。
叶十一应了句也是,想着回头问问。
京都来的贵人,若是能结识一二也是好的。的确正如陆七所说,不难打听,他很快就知道有一行人今天下午从京都方向进了城,眼下正住在城中最好的客栈云来居中。
心念微动,他命人备了赔罪礼,准备去见一见人。
第二天上午他就动了身,结果和陆七在客栈前撞了个正着。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陆七很快就得知了叶十一的来意,顺便也说了自己的,“父亲说这里有他一位友人,带我来拜见长辈。”
“莫非是昨日那位夫人的长辈?”叶十一猜测。
昨日那位虽说是和离之身,但听着声音还年轻,又是差不多时间来的充州,说不定就是一家人。
“可能。”陆七应声。
关于这位长辈的身份他爹并没有多说,他也不知道是谁。
两人说着话,跟在陆籍身后,到了一处院子。
根据叶十一的打探,那位夫人住在隔壁,他正要跟长辈请辞,就见一行女眷从那边院门出来,往这边走来。
他下意识一抬眼,就愣住了。
陆七也是如此。
阮荣安是准备去寻公冶皓的,今日要在充州待上一天,她准备出去转转,虽然知道公冶皓不适合出去,但到底要去说一声。
谁知,刚出门就瞧见昨晚遇见那两个郎君。
是来看公冶皓的?
陆籍正要进院,也随之瞧了一眼,眼中惊艳之色一闪而逝。
无关其他,纯粹是看到世间美好存在的下意识反应。
这是……阮家女?
陆籍若有所思,他听到过不少关于阮家女的传闻,说起颜色倾城,有阮家名姝之称,不过世人大多都爱夸大,可他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倒是说了再真切不过的实话。
此女,的确美极。
“可是阮姑娘?”陆籍驻足笑问。
“正是,您是?”阮荣安虽然猜到了来人,但她从来不爱猜,就直接问出了口。
“在下陆籍。”
“原来是陆大人。”
说笑间两人见了一礼。
后面陆七和叶十一终于回神,两人克制的收回眼,但眼睛能收回,心潮起伏却无法克制。
如斯美人,任谁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听着两人的对话,他们总算知道了阮荣安的姓氏,但一时半会却也猜不出阮荣安的出身来历。
两人客客气气的说着话,进了院内。
“你们竟正好碰上了。”
公冶皓早就收到了消息,这会儿正候在廊下,瞧见两人便是一笑,温声开口。
“想来,应当不用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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