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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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孟绪初像坐都坐不住似的跪倒在地上。
江骞只来得及将勾住他的腰,在他倒下的瞬间把他拉进怀里。
孟绪初就连撞进江骞怀里的力道都是轻飘飘的,像根本没什么重量,被江骞很轻易地抱住。
江骞仿佛心跳都停了一瞬,手脚在那剎那不听使唤,好一会儿才勉强控制住情绪,轻轻捧起孟绪初的脸。
孟绪初脸颊被血迹染花了,闭着眼眉头蹙得紧紧的,全身都在无意识地打着寒战,颈侧皮肤泛红发烫。
这种状态很不对劲。
江骞顿了顿,立刻探上他的额头,体温果然不正常的高,不知道什么时候烧起来的。
孟阔见于柳走西后风风火火跑进来,“不是,哥,就这么让她走了能行吗,咱要不要——”
他话音戛然而止,紧跟着爆发出一声“卧槽!”。
“怎怎怎么了这是?!”
他几乎是脚下一软飞扑了过来,看到孟绪初惨白的脸上晕着大片血迹,差点也跟着一起晕过去。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趴在孟绪初身边大声喊了几声:“哥?哥!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卧槽那婆娘到底跟你说了啥啊!”
可无论他怎么喊,孟绪初就像睡着了一般毫无反应,孟阔一怔,心脏沉沉下坠,拉着孟绪初的手,跌坐在远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在江骞还算镇定镇定,用力把孟阔的手从孟绪初手腕上掰开,推一把他的肩膀:
“去开车,送医院!”
孟阔却有点吓傻了,双眼僵直地盯着孟绪初脸上的血。
江骞厉声道:“去啊!”
这一声没收住力,直接把孟阔吓得一激灵,抖着肩膀回过神来。
他惊恐地看看江骞,又看看孟绪初,才终于像找回了理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江骞也没停着,搂着孟绪初肩,倾身从沙发上揪下一张毛毯,裹在孟绪初身上就要抱他起来。
刚动了一下,恍惚听到怀里发出一丝细微的呻|吟,江骞动作猛地顿住,低下头,看见孟绪初眉头皱得更紧了,睫毛一个劲地颤,仿佛连这种轻微的颠簸都受不了。
江骞心里一惊,像有什么东西高高悬起了他的心脏,让他极为克制的喊了一声:“宝宝?”
孟绪初眼珠动了动,继而艰难地睁开了眼。
江骞又惊又喜,立即俯下身将他抱住:“宝宝?宝宝听得见吗?”
孟绪初应该是晕了一会儿,现在又慢慢恢复了点意识,几秒后,极为缓慢地点了点头,江骞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稍稍往回落了些。
他将孟绪初小心搂在怀里,惊魂未定的:“刚才是怎么了?哪里难受?还能不能说话?”
其实是能出声的,但孟绪初觉得很累很累,好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勉力张开嘴,却发不出声。
忽然他轻轻喘了一声,而后用力闭上眼睛,仿佛所有疼痛都在这一刻回归身体,让他本能地扬起脖子,用手死死按住肚子。
哔哔!
楼下传来喇叭声,江骞猛地回过神,立即抱起孟绪初用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汽车在公路上飞速行驶,孟阔扒着方向盘,油门一踩到底,手心都溢出冷汗。
后座上,江骞紧紧搂着孟绪初。
孟绪初没有再晕过去,却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楚,像一只煮熟的虾米似的,在江骞怀里蜷缩成一团。
他身上的衣服湿透了,脸上的血迹也被汗水晕开,顺着脖颈丝丝缕缕往下淌。
他仍然有些流鼻血,江骞就托着他的后颈一遍遍帮他擦掉。
这时候已经无暇顾及形象了,孟绪初连意识都是断断续续的,一会儿能看清江骞的嘴唇,一会儿又像飘去了云端;上一秒还能捉着江骞的手指,下一秒就只能挣开紧紧抱住肚子。
没有什么是真实的,只有疼痛永远存在。
剧痛让他无意识掐着肚子,用力到像要把那层薄薄的皮肉戳破。
江骞不得不将他青白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再把自己的手掌覆盖上去,“肚子很疼吗?”
孟绪初双眼失焦地盯着江骞开合的嘴唇,轻轻眨了眨眼,滚烫的泪珠就顺着眼尾滑落,滚到江骞指尖上。
这一滴泪水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委屈,江骞碰到了,连带着心脏都被扯得酸涩发胀。
他亲了亲孟绪初汗湿的额头,哑声道:“没事的,不怕啊宝宝,很快就到医院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厚毛毯将孟绪初紧紧裹住,却还是无法阻止孟绪初不断打着寒颤。
“不怕,不怕,我们再坚持一下……”
孟绪初脊背绷得很紧,怎么都无法放松下来,难受狠了还会呛咳干呕,江骞怎么安抚都没用。
终于,他忍不住抬起头,压着怒意问孟阔:“还有多久?!”
孟阔汗出得不比孟绪初少,掌心一片湿滑甚至连方向盘握在手里都打滑,哆哆嗦嗦念叨着:“就快了就快了……”
“前面转个弯就到了……”
衣领被用力拉了下,江骞颤抖着垂下头。
此刻天光早已大亮,汽车在路面飞驰,斑驳树影也在孟绪初脸色飞快闪动着。
江骞看到孟绪初嘴唇已经白到发青,手指揪着他的衣领不断颤抖。
孟绪初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只是僵了半秒,而后脊背战栗一瞬,猛地弓起上身呛咳出一口血丝。
·
中心医院急救中心。
孟绪初几乎是一路开着绿灯被推进了抢救室。
大门砰地一关,护士把两人拦在门外:“家属请冷静!”
孟阔跟着跑了一路,到门口差点跪下来,给护士一个磕头大礼,吓得人家连连后退两步,又和江骞一起把他搀起来。
“护士……护士小姐,”孟阔拉着护士的衣袖,上气不接下气:“我、我哥他到底怎么了?”
护士连忙安抚:“您先别着急,冷静一下,患者他——”
正说着,手术室门又被打开,医生拿着单子走出来,孟阔眼前一晃,就见江骞越过他径直到了医生面前。
医生脸色很难看,说话带着怒气:“怎么这么久才来医院,阑尾炎都快穿孔了!不疼的吗?!”
孟阔跟过来:“阑、阑尾炎?可是他都吐血了,还流鼻血!”
“那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粘膜破裂!”医生语速飞快,末了又吸了口气,郑重道:“这个已经在止血了,现在重要的是阑尾炎的手术要马上做,万一穿孔腹腔感染就麻烦了,你们哪个来签字?”
孟阔连忙:“我——”
刚吐出一个字就见江骞直接从医生手里拿过单子,低头二话不说唰唰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把纸笔交还给医生,总是冷静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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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这一刻露出难以控制的紧绷,极其郑重地说:“麻烦你了。”
医生点点头:“放心。”
说完不再停留片刻,直接转身回了手术室,大门又再一次无情地合上。
孟阔搓了把脸转过身,问江骞:“到底怎么回事,于柳跟他说什么了?刺激成这样?”
江骞没说话,微微低垂着头,在手术室外的白光下,眉宇间阴影极深,下颌也紧紧绷着。
孟阔等了半天不见人说话,一气之下就要去找于柳问个明白,愤愤往外走。
“站住。”江骞冷冷道。
孟阔脚步猝然停下,气得要命又不得不回头。
江骞叹了口气,缓缓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半晌,声音很低地开了口:“她把穆海德杀了几个人,怎么动的手一五一十全说了。”
孟阔怔住:“什、什么?”
什么叫杀了几个人?……不就是林老师和……
孟阔心里猛然一惊,继而感到脊背发凉。
难、难道还有更多吗?
他身上开始冒出冷汗,挪动着步子靠近江骞,指尖在恐惧和愤怒的双重压力下发着抖。
“这话、什么意思?”
良久,江骞抬头,灰蓝的眼睛像一潭深水,岑冷、哀伤,再看向孟阔时带着无尽惋惜与遗憾。
·
深夜,十一点。
走廊的灯暗了,病房里开着一盏落地灯。
光线不亮,但源源不断散发着暖橙的光,均匀柔软地铺洒在孟绪初脸上,将他苍白的脸颊映出些许柔和的色彩。
薄薄的眼皮下,他眼珠动了动,睫毛轻颤着睁开了眼睛。
江骞就在他身边,勾着他的一根手指,垂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身上还是白天那件衬衫,显然是一步也没离开过。
孟绪初有一瞬间的晃神。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手术里醒来,睁眼就看到江骞。
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让他不自觉地静默了一会儿,甚至忘记叫江骞一声。
直到腹部的疼痛卷土重来,他才皱了皱眉,手指下意识收紧。
江骞在微小的动静下猛然惊醒,对上孟绪初的眼睛又微微松了口气。
“醒了?”他俯下身,很轻地摸了摸孟绪初的脸。
孟绪初脸色依旧苍白,但至少比下午痛到干呕的样子好了不少,就是看上去不太有精神,迷迷糊糊的。
江骞心里百味杂陈,莫名鼻尖发酸,轻声问:“什么感觉宝宝,有没有不舒服?”
孟绪初人还是晕乎的,像躺在软绵绵的云朵上没有着落,肚子的疼痛一明显,他也就忘记了忍耐,喃喃道:“痛……”
“刀口痛?”江骞问。
孟绪初点了点头,“里面也痛……”
他嗓子是哑的,说出的话断断续续,又像是只要出声就会扯到伤口似的,声音放得极轻,听上去就更加委屈。
江骞隔着被子摸摸他的肚子,“现在知道痛了?”
他又生气又心疼,佯装生气音量没有太收着:“当时痛那么久怎么不知道吱声?”
孟绪初不说话了。
他像是被说愣了,定定地看着江骞,然后就垂下眼睛偏过头,嘴角微微下拉,仔细看眼睛好像有点红。
江骞一滞,脑子里嗡的一声,心瞬间提了起来,原本还想假意说孟绪初几句,好让他别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也都悉数抛去脑后。
“怎、怎么了?”江骞捧起孟绪初的脸,低头去看他的眼睛,顿时慌了:“真哭了?!”
“不是、宝宝我不是……”他连忙揉揉孟绪初的侧脸,语无伦次的:“我不是怪你……”
“不哭啊宝宝……痛得很厉害吗?”
“……没有,不是大病,就是阑尾炎拖的时间有点久,差点穿孔,我太着急了……”
江骞简直快疯了,先前告诉孟绪初“没关系可以哭”的人是他,现在让孟绪初不要哭的人也是他。
明明孟绪初的眼泪没有掉下来,可江骞这才发现,原来他就连孟绪初眼睛红一点都受不了。
“完了。”
病房里回荡起江骞手足无措的声音:“完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初初:没有哭,是疼痛刺激眼周皮肤红肿
小江:嘴比金刚石还硬
第72章
两天后,雨天。
亚水市的冬季并不漫长,往往临近过年时已经趋于温暖,今年却是个例外。
小雨一连几天连绵不绝,从来没有下大,也从来没有真正停止。
孟绪初站在窗前,出神地凝望着外面的街景。
病房里电视开着,像是为了不让空间显得过分寂静,随意停在一个频道,充当背景音。
这间房楼层很高,可以看到广阔的天地和尽头的一线海岸,目之所及皆辽阔浩荡,云层却是灰色的。
终年青翠的树叶在寒雨侵袭下变成沉甸甸的深绿,向下低垂着叶片,偶然坠下一滴雨珠溅落在行人的伞上,而行人撑伞的身影化为很小的一点。
孟绪初的视线随着形形色色的伞面晃动,眼珠在自然光下呈现出玻璃珠一般剔透的质感。
窗台上手机显示通话中,孟阔的声音从略显吵杂的地方传来:
“……总之你就在先医院好好待着,别操心了,万事都有我和骞哥不是?”
“也不是不让你过问,主要你那身体不抗造啊,医生也说忌忧思伤神,咱起码得遵医嘱吧?”
孟绪初没回话,手撑在窗台上借力活动腿脚。
他现在就是在遵医嘱,医生说多走动有助于恢复,他就从房间到走廊走了半个多小时,现在小腿有点发胀。
孟阔的念叨还喋喋不休地从听筒里传来,孟绪初索性关了免提,撑着挂输液袋的架子弯腰锤自己的小腿。
病号服宽大,套在他身上本来就撑不起来,一弯腰肩背瘦削的轮廓就格外明显,过于宽松的领口遮不住平坦的胸腹。
没插吊针的那只手背依然满是输液后青紫的痕迹,孟绪初锤了几下就感到力气耗空,呼了口气直起腰,感觉手机那头的声音小了下来,便重新打开免提。
“说完了?”
“昂,”孟阔下意识答道,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对,“不是,合着您根本没听吶?”
“听了一半,”孟绪初不甚在意道:“反正你说再多不都一个意思吗。”
“……”
这倒也是,但他哥这是在抱怨他话多且无用吗?孟阔咂舌,有点委屈地咳了声。
听对面总算安静了,孟绪初切入正题:“所以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唉,你……”
孟阔哀叹一声,心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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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还是拗不过孟绪初,犹豫两秒还是简单把这两天的事给孟绪初说了。
“那天从咱家出来以后,于柳先是去了A市一趟,找穆玄诚。”他说,“回来之后才去报的警,把穆海德那些事全抖搂出来了,现在已经立案了。”
孟绪初若有所思听着,几秒后没等到下文:“然后呢?”
“……什么然后?”
“警察那边的说法,于柳的证据,还有穆海德是不是已经被控制住了,这些你都没提,”孟绪初皱眉:“你在跟我避重就轻什么?”
对面整整沉默了好几秒,半晌才传来孟阔的叹息:“你可真是……”
“生病就好好养着不好吗?”孟阔无奈于孟绪初的敏锐,不得不如实相告:“于柳没有马上报警,穆海德这么多年在亚水也有点东西的,提前保释出去了。”
“意思是现在人跑了?”
孟阔咳了声,似乎有点难堪:“于柳报案的时候他已经放出去了,那警察要再抓人也得先调查才行,申请搜查令什么的也得要时间……”
孟绪初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孟阔话音一顿,有点慌:“不是哥你别气,你千万别生气,警察已经在找人了!”
“今儿上午去他屋子里搜了一圈没找着,多半是想逃去境外……不过你别担心,咱警察也不是吃素的,不管怎么绝不可能让他有机会出境啊!……”
孟绪初轻轻一哂,摇了摇头,“没生气,就是原本以为下一次看到他能是在看守所里。”
“他这根本就是负隅顽抗!”孟阔愤愤道:“就算现在逃了又能怎么样,机场海关高速公路,所有通道全部设了栏,他根本不可能跑出亚水,抓回来只是时间问题!”
孟绪初点点头,随口应了声,走去置物架前倒了杯水喝,又从抽屉里拿出药吃了。
“——现在插播一条特别消息!”背后电视还在一刻不停播放着,从广告变成了新闻节目,孟绪初没说话,边听边咽着药片。
“今日凌晨五点三十九分,A市xx县穆安希望小学,重建期间与地下发掘出一具女性尸骸……”
孟绪初手猛地顿住了,电话那头孟阔的声音也卡顿一瞬。
孟绪初立刻拿起遥控器,将音量调大,画面里是那所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希望小学,几个月前他才去那里监工视察过。
原本快修好的学校现在又是一片废墟泥泞,四周拉着警戒线,披着雨衣的警察绕着一个深坑四处走动。
“……初步鉴定该尸骸至少被掩埋三十年以上,损毁严重,目前尸体已交由公安机关进行具体,举报人称该事件与近日穆安集团董事长穆海德丑闻有关,具体案情有待公安机关调查……”
主持人平稳的播音腔源源不断传进耳中,孟绪初略微僵硬地站在电视机前,注视着那一幕幕画面。
手机被他捏在掌心,不由自主地加深力道。
他仿佛看入了神,孟阔在对面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勉强回过神,举起手机放到耳边。
孟阔:“你看见新闻了?”
孟绪初怔然地注视着屏幕,那具尸骸早已被警方带走,新闻播报里根本不会出现这种东西,他却好像隔着细雨和茫茫的大雾,看见了那具尘封三十余年的少女的尸骸。
“所以……”他喃喃道:“这就是于柳的证据吗?”
孟阔没有立刻回答,但这无疑是种默认,良久,他叹了口气,“没错。”
“尸体是穆世鸿帮穆海德处理的。”孟阔说:“老叶本来就是个小老百姓,他闺女也只是普通学生,对这种人穆海德就没把他们当人看。”
“如果说他对付林老师得花些心思,那对他们根本就是草草了事有恃无恐,善后的功夫全留给了穆世鸿,所以穆世鸿也就趁这个机会给自己留了一手。”
新闻已经播完了,现在画面又转成天气预报,孟绪初吸了口气,终于从屏幕上移开眼。
他轻声说:“可是这么多年了,尸体都破坏得差不多了吧?”
“咱们现在的技术,至少DNA是可以验的,”孟阔说:“而且,穆世鸿当时把凶器一起埋进去了,这才是最关键的证据。”
那边似乎又喧杂起来,孟阔像是掩住了嘴唇,声音闷闷的:“放心,等DNA提取出来,再和老叶还有穆庭樾的一比对,事情就板上钉钉了,穆海德不可能赖得掉!”
“骞哥已经亲自去接老叶了,我现在也在警局,警察找我问话,晚点可能还会找你,你先好好休息,养养精神。”
孟绪初心不在焉地“嗯”了声,结束了通话。
他把手机随意扔在桌上,感到两腿虚得站不住,心绪起伏不定。
A市那块地他是知道并且相当熟悉的,多年前原本是要用作做房地产,只是后来开发的重心转移到亚水市的新城区,那片工程才慢慢停了下来。
后来又重启修成了希望小学,穆世鸿一直把这个项目看得很紧,直到翻新扩建才交给自己最宠爱的大儿子穆天诚负责。
可偏偏穆天诚偷工减料导致承重墙坍塌,要再次重建,重建的工作又偏偏交给了穆玄诚主持。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怕只有一个环节不对,尸体都很难这么轻易被挖出来。
孟绪初弯下腰,撑住桌角,为这种冥冥之中隐约的牵绊而心惊肉跳,眼前也有些发花。
病房门被推开,响起一串脚步,紧接着就有女生“哎呀”了一声,孟绪初手臂被人扶住。
“小心小心,”戴口罩的护士把半弯着腰,看上去快要站不住的孟绪初扶起来,连连道:“怎么又乱走呢?你要多休息才行啊,来来来快上床……”
“这是怎么了,说过现在不能受刺激呀,稍等一下我帮你叫医生……”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
孟绪初侧躺在床上,抬起一只手臂搭在额头上,对护士的举动不太关心也没什么反应,蔫蔫地闭着眼。
很快就有一位医生进来,推着医用推车,最上那层的托盘里放了一袋输液袋和几支注射器。
孟绪初放下手,略微瞥了眼,莫名觉得这辆医用推车比平时用的要大些。
他皱了皱眉,又看了眼那位医生,高高瘦瘦和护士一样带着口罩,大半张脸都被遮住,拿着注射器要往他的输液袋里加。
“我好像没见过你。”
孟绪初突然的发问让医生手顿了一下,“您的主治医师只负责为您做手术,”他说:“其他都由我们来照顾。”
孟绪初还是觉得不太对,看向注射器:“那是什么?”
“是镇定类的药物。”医生说:“您情绪激动,需要稍微休息一下。”
“不用了。”孟绪初当即打断,从床上坐起来,用强硬的口吻:“我没事了,你们出去吧。”
对面两人静了下来,孟绪初看到医生和护士对视一眼,而后齐刷刷转头看向他。
这短短不到半秒的间隙,在孟绪初眼里却像放慢了无数倍,唰地一声,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舌蜿蜒攀上脊背,长年以来对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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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的本能反应让孟绪初眼皮猛地跳了跳,瞬间汗毛倒竖。
短暂的寂静被打破,就像点燃了某种导火索。
孟绪初翻身下床试图搞出动静,同时,护士猛地扑过来抓住孟绪初的手臂,和医生一起将他重重按回床上,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死死按住他的口鼻。
下一秒,手臂传来一阵刺痛,医生径直将药物推进了孟绪初体内。
强效镇定剂连狂躁症发作的病人都能很快镇压,何况是孟绪初这种刚做完手术的人。
他甚至没有挣扎的时间,就感到手脚瞬间软下来,眼前开始模糊,意识变得抽离。
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只听到护士用又轻又软的声音在耳边说:“别害怕,我们只是受人所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睡一觉就好了……”
·
半小时后,值班护士端着托盘走在空旷的走廊上。
她扭了扭头,觉得今天的走廊似乎格外安静,让她有些心里发毛。
但这栋楼原本就是用作疗养的,和医院其他的大楼都不一样,日常就要安静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摒弃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继续往前走。
到病房门前,却没看到往常守在那里的几个保镖,她狐疑地凑近,屈指敲了敲门,侧耳贴到门上:
“孟先生,您该换药了哦。”
没有回应。
护士于是更加不安,心脏开始狂跳,她又耐着性子再敲了两下,在依然寂静无声的响应下,小心翼翼推开了门。
咣当!
下一刻托盘掉落,噼里啪啦砸向地面。
五分钟后,整栋大楼的警报被拉响,院长室的门砰一声推开,出现院长极其凝重的身影。
他捂着手机,既严肃又紧张地朝对面说着什么,不一会儿身后就汇聚了乌泱泱一大群人,个个神色惊惶,跟在院长身后疾步向外赶去。
·
亚水国际机场。
为了尽快把叶国梁接回来,江骞直接使用了家里的私人飞机,在警方的陪同下一起到机场接叶国梁。
来的路上叶国梁已经知道了事情大致的原委,被人从飞机上搀扶下来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为哀恸。
他中风后本就有点偏瘫,极度激动下当时就站不稳,众人又只好找来一辆轮椅让他坐上。
现场那么多人,叶国梁就只见过江骞,拉着江骞的手痛哭不已,嘴角向一边扯着,不断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
一会儿痛骂穆海德,一会儿哀念他惨死的女儿,一会儿又像意识不清似的反复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江骞推着他走了一会儿,将他的手拨开,他不会安慰人,一旁的女警见状连忙蹲在叶国梁身边劝慰安抚。
江骞走在后面,偏头无声呼了口气。
机场风大,阴冷的天气下众人都穿着毛衣外套,只有他仍然是薄薄的衬衣和西服外套,没系领带,最上的一颗扣子开着。
狂风把他衣摆卷得翻飞扬起,他却好像一点也不冷,步伐极稳,身形挺拔利落。
某一时刻,他手机开始疯狂震动,医院院长、孟阔轮番轰炸而来。
江骞皱了皱眉,按下接通,孟阔惊慌的声音像要冲破屏幕砸过来:
“骞哥,我哥他不见了!”
江骞脚步猝然停了下来。
候机大厅的灯光穿透巨大的玻璃墙壁投射而来,狂风、人声、哭喊,每一个瞬间都喧杂吵闹无穷无尽。
世界却在这一刻按下了静音键。
第73章
滴答滴答——
耳边传来水滴的声音,潮湿、安静、空旷,空气中漂浮着刺鼻的气味。
孟绪初指尖动了动,用力抬起沉重的眼皮,视野是混乱的,模糊、暗沉,他侧脸贴着湿淋淋的地面,绵软的手脚还没能从药物的影响下恢复力气。
他又闭上眼缓了缓,花了几秒弄清自己大概是被绑住手脚仍在地上了——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或者一块没有生命的猪肉,被仍在满是腥味的案板上。
事实上周遭的气味的确很难闻,充斥着劣质汽油呛人的臭味,每呼吸一口,就会顺着鼻尖传进肺里,让孟绪初猛地呛咳起来。
胸口像装了一只风箱,冰冷的空气灌进去,随着咳嗽的震动抽抽拉拉的疼。
朦胧中孟绪初看见前方出现一道身影,高大,脊背微微佝偻,像一具撑起衣服骨头架子。
他在孟绪初的咳嗽声中回过头,扔掉手里的空油桶,垂下头望过来:“醒了?”
塑料油桶在地面滚落,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带着些许回音滚到孟绪初面前。
孟绪初嗅到了更加浓烈的汽油味,他屏息着偏过头,但也没能忍住咳得更厉害,下意识向后挪,脊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他手脚没力气,都被绳子绑住了,勉力抵着墙壁蹭了好几下才坐起来,墙体粗糙,而他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病号服,后背大概是磨破了,火辣辣的疼。
孟绪初扬起头,借由昏暗的灯光终于看清了现场的全貌。
像是一间仓库,但没有窗,目光所及之处全是黑压压的墙壁,空间不算太大,但极度空旷,只在顶部吊着一只老旧的白炽灯管,边缘都起了一层厚厚的泥垢,是以投出的光线也相当暗淡。
孟绪初侧过头,耳朵贴在墙壁上,墙体似乎也不厚,能听见呼呼的风声,似乎……好像还有海浪的声音。
孟绪初对那种镇定剂的药效很清楚,以他常年用药有一定耐受力的体质来看,从昏迷到醒过来,应该不会超过一小时。
他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从中心医院出发,一小时车程内能找到的这种大小,还靠近海边的仓库,应该是相当有限的。
更别说途中为了躲避监控还需要四处绕道,范围就更小了,在孟绪初的印象里,几乎没有——不,应该说他确定没有。
浓重的寒意一刻不停地侵袭而来,单薄的病号服根本无法抵御寒冷,孟绪初皱起眉,感到自己的全身都被冻得僵硬,血液循环不畅手脚刺痛发麻,连思维也受到了影响。
他颤抖着呼出一口气,尽力活动了下四肢,逼迫自己集中注意。
如果没有符合条件的仓库,那这应该是什么地方?
不远处穆海德正杵着拐杖一步步向他走来,他脚步很慢,每一声都伴随着拐杖敲击地面的脆响。
孟绪初攥紧手指,快要被冰封的大脑竭力运转着。
叩叩,叩叩——
穆海德离得越来越近。
叩叩,叩叩——
拐杖的脆响越发清晰。
等等,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有点空,不像是寻常仓库里结实的水泥地面被敲击会发出的响动,那就应该不是仓库。
剎那间仿佛一道火苗在脑海里闪现,孟绪初神情微不可察的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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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货车?
大型货车用来装货的车厢?
孟绪初略带狐疑地松了口气。
那穆海德确实把他绑在了一个很简陋的地方,这种体积的货车,一小时左右的路程,几乎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一定能被找到。
就好像……好像他来不及再找一个更隐秘的地方了。
但既然如此,穆海德还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他绑出来,总不可能是为了再给自己身上加一层罪,然后看着他获救吧?
孟绪初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穆海德已经来到他身前了,垂着头居高临下俯视孟绪初,这个视角让他身形显得尤为高大,昏暗的顶光映得他苍老的面孔沟壑纵横面目可怖。
孟绪初只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穆海德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哼笑:“怎么,我很难看吗?”
他挑起拐杖撞了撞孟绪初的肩膀,再要开口却被管家打断。
管家有些为难地站在一旁,看上去有话要说。
穆海德收起拐杖,“什么事?”
管家这才上前,掩唇道:“汽油可能不太够。”
穆海德不悦地皱起眉:“怎么回事?”
“这次行动太急了。”管家小声解释:“很多东西准备得不是那么完善。”
他满脸都是惊恐担忧,似乎对穆海德这种粗糙且全然不顾后果的行动感到不解,且心惊肉跳。
穆海德听后倒没太大反应,摆了摆手:“再去弄一点,就近,快去快回。”
管家担忧:“这……”
“没事,”穆海德淡淡看着孟绪初:“正好我也有事想和绪初商量。”
管家没有动作,脸色仍然有些犹豫。
穆海德不再多说,率先提步往门口走,管家阻拦不得只能跟上。
现场光线太暗,四周又分散着水桶纸箱遮挡视线,孟绪初蹭着墙坐起来了些,才勉强能从缝隙里看到他们的举动。
只见穆海德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开了锁,将管家放出去后,又再次严严实实锁上。
他就连钥匙也没有多给管家一份。
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外面再有人想进来,除非他亲自打开,不然就只有暴力破门。
穆海德转过身,弯腰从门口的纸箱里拿出了一个东西,孟绪初眯起眼也看不太清。
直到穆海德走进,手上的东西在白炽灯下微微反光,寒光猛然乍现,孟绪初心脏狠狠一沉。
他终于明白穆海德绑他过来的目的了。
同时,穆海德举起匕首,凌厉的寒光高悬,划出锋利的弧度,直直刺进孟绪初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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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医院监控室,乌泱泱一片人头早已乱成一团。
门口,孟阔一脚踹倒一个保镖,“人呢?!我他妈问你人呢!那么大一个人都看不住我养你们有什么用!过年喂狗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