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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没有侯府身份的束缚,且他代表着李记,虽若是李笙笙这掌柜亲自出场不好太高调,可他一个下面护院若能打得好却可象征李记样样出挑,于是他便畅快行走,这一场实在打得酣畅淋漓。
当然,他亦想让夫人看看,自己亦是出色的郎君,叫她不要把目光总再看向旁人。
时间在众人惊叹的眼光中悄无声息地流走,旁边计时的滴漏流走了一滴又一滴。
小厮拿起锣槌,奋力敲响,那铜锣“铛——”的一声嗡嗡作响,震颤不已,余韵悠长。
他唱喏道:“时间到——”
众人都看向他,他继续唱道:“七比二,黄队胜!得‘鸢尾’名琴一把,李记出品金雀兰花琉璃钗一对!”
“这黑衣高挑男子是谁呀,怎么打得这般出色?以前竟从未见过。”一个清秀公子看向一个流畅翻身下马,正走向那鸢尾名琴的贺知煜,向周围人问道。
“刚上场时说了,是宋大娘子请过来的那李记家的人。这人未见过,李娘子我倒是见过,估摸今日是过来宣扬他们家首饰头面的。”旁边一个梳着个双刀髻的贵女答道。
打完之后下场,贺知煜上前拿了那琴,并把琉璃钗递给了林太医,道:“李掌柜心悦这琴,林太医看是否能割爱?如若可以,知煜另有谢偿。”
“无妨无妨。”林太医笑道:“全靠贺护院场上表现了,我竟没看出你如此擅长此道,难怪刚才要争着上场了!”
贺知煜:“雕虫小技而已,无非都是些习武之人的寻常把戏。”
林太医想到这人如此英武,难怪是李笙笙信任看重之人,再加之又是她的亲戚,想必虽只是个护院,但应该是李府中的要紧人物,该是知道许多李笙笙的内情,他该多来往些。
想到此节,他拉过贺知煜到身边,悄声道:“贺护院,我有话同你说。”
贺知煜:“……”神神秘秘的,要干嘛?
贺知煜抱着琴,耽误了第一时间向李笙笙邀功,有些烦躁,他被林太医拉到了角落。林太医踌躇了片刻,想先套个近乎,开口道:“贺护院,刚在场上,我们是否配合极好?”
贺知煜:“……还行吧。”他心道那不是“我们”配合的好,是我,努力配合了你。
林太医道:“是这样,咱们聊得投机,我便想着有件事情问你。”他停了停,坦言道:“近日我想向李姑娘上门提亲,你觉得可好?”
贺知煜惊住了:“提亲?!”他有些狂躁:“不是今日才见过一面吗?难道从前便相识吗?”
林太医有些奇怪他为何反应如此之大:“婚姻大事,本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见过一面已是殊为不易,况且她的情况之前宋大娘子已同我说过,我都清楚了。”
他神色正经:“家中母亲催得紧,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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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不想耽误了。我今日见到李姑娘,觉得颇为投缘。但也正如你所说,怕贸然如此做,唐突了佳人。所以见你是她家中亲眷,想问下可该有何顾忌?”
贺知煜:“……”是,不仅是她亲眷,还是她夫君。
林太医:“贺护院为何不言语?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贺知煜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心道再不济也是李笙笙的“友人”,道:“我劝林太医不要如此做。”
林太医有些迷惑:“为何?”
贺知煜还没现编出来,只能先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
林太医:“……”他道:“贺护院不妨直说。”
贺知煜灵光一现,道:“因为李掌柜近日忙于选拔皇商之事,如今听不得其他。你看她今日来此,也是为了宣扬李记,恕我直言——”他看向林太医道:“并非为了与你相见而来。怕是那宋大娘子的安排。”
林太医点点头:“这事我倒是有所耳闻。”他看向贺知煜道:“幸亏贺护院告知。我再回去思量思量。不过今日我也把家中情况已全部坦诚
相告,想必李姑娘也该能知我意。”
贺知煜:“……”好好好,又一个嘴皮子溜的。
林太医看向他,真诚道:“多谢。看在今日一起打球的缘分上,如若贺护院想到何建议,还望随时告知,林某随时恭候。”
贺知煜看着他,蹙了蹙眉,忍住没有说话。
林太医见他不说话,又微笑朝他一礼:“事成之后,必有重谢。”他说完,也没再等贺知煜,便转身回去寻自己坐席了。
贺知煜听了他这句话,心头的怒意终是忍受不住,蹿天而起,他很想直接喊住林太医,让他以后离李笙笙远一些。
他站在原地冷静了片刻,才抱着琴回去了。
贺知煜回了席间,见林太医正在同李笙笙聊笑。周围的人不知缘何稀稀落落都不在,只二人聊得火热。
“不知为何,”林太医正在同李笙笙说话,面上春风一片:“好像又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李姑娘,可却记不分明。”
林太医确实是刚从远处走回来,忽又觉得李笙笙有些面熟。可在哪里见过呢?他有些没想起来。
可这话落在贺知煜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意思。哪里见过?是要说梦里吗?前世吗?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明明那个几年来对她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人,是自己才对。她为何就是不肯多看自己几眼?
“笙笙,”贺知煜打断了两人的聊天,对李笙笙道:“你的琴。”说着,他把琴递给了李笙笙。
李笙笙忽然听他在此种地方喊自己笙笙,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他,伸手随意接住了琴。林太医忽觉这称呼太过亲昵,亦是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小心,手往边上些,”贺知煜温柔道,伸手自然拉了一下她的手,放到了没有琴弦之处。
那纤纤素手柔若无骨,指尖微凉。
他轻声道:“别被琴弦割伤了手。”
第74章 追妻 他的手很热,唇却有些……
贺知煜此举动一出, 李笙笙和旁边的林太医都惊住了。
李笙笙蹙了蹙眉,却不好当场发作, 怕反而引来周围人的侧目。只是怒目圆睁瞪了一眼贺知煜,碰到毒蛇一般把自己的手从贺知煜得手中抽离了。
林太医便是再后知后觉,也从贺知煜这宣扬领地般的行为中看出了他对李笙笙的心思,此时他再回忆对方到来之后的种种出格行为,仿佛有了更合理的解释。
但他从李笙笙的表情中,亦看出来对方并不喜贺知煜的行为,只怕一切都只是这位护院的一厢情愿。
李笙笙隐隐含着些怒气, 恰巧宋大娘子来喊她同各位打个招呼,她稳了稳心神,露出柔和微笑, 仿佛没看见人一般从贺知煜身旁走过, 去见各位贵女了。
此次宋大娘子邀请来的,虽有些是顾着两家脸面请来的人, 但更多的仍是她的友人。宋大娘子为人爽直, 与她交好之人亦多是良善温和之人, 有几个还热情与她攀谈了起来。
“原来这便是李记的掌柜,之前便总是从你家采买首饰, 未想到李娘子真人竟是如此俊俏。”一个约莫二十余岁的娘子微笑道。
“刚我们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倒是也赢了一场,还赢回来只镯子, 瞧着那做工真是不错。”旁边一华贵夫人亦是说道。
“没想到李记的首饰头面做得好, 连李记的人打马球都是一流的, 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李笙笙和贵女们谈笑风生,行止间皆透露着清雅与涵养。
贺知煜不时偷偷看向李笙笙,看她巧笑倩兮,应对如流, 他觉得她看那些贵女们的时候仿佛很近,可对着自己却仿佛很远。
马球赛结束,李笙笙同宋大娘子告了别,带着几个护院走了。
她自己上了一车,让几个护院上另一车。众人散了,贺知煜却趁人不备,一个箭步踏上了车,掀起帘子溜进了李笙笙的车里。
“下去!”李笙笙揭了那一贯温柔的伪装,对他再没什么好脾气,冲他怒道。
“不下。”贺知煜蹙着眉,硬是坐在李笙笙的身边,眸中似有刀光迸出,定定看着她。
“走开!”李笙笙冷冷道:“你不走我下去了。”
贺知煜却直接掀开车窗的帘子,对车夫道:“回李府,走吧。”
那车夫得了令,对着马一扬鞭:“驾——”
贺知煜又放下了车帘。
李笙笙冷笑道:“还真是把自己当李府的主子了。”她看向贺知煜,杏眸中一片寒凉如雪,质问道:“你刚才对我做的什么?到了盛京便是连高门弟子的脸面都不要了吗?”
她嗤笑道:“你们侯府……不是最看重这个吗?”
贺知煜亦是盯着她,目光犹有火蛇迸出,没回答要不要脸面的问题:“以后不许再见这些觊觎你的人!什么这个太医那个掌柜,对你有意的统统不许见!”
李笙笙真是难识眼前人。
她觉得这贺知煜来到盛京也不过多少时日,展现出的样子却真是花样百出,倒是比从前冰坨似的样子生动立体了许多。
她似是听见了什么好笑之事,掩唇一笑道:“我尚未婚配,见谁都是随遇所欲。再者说,我这门第出身都比不过贺侯爷,没有左一个公主右一个表妹的等着我,自然是该多见几个。”
她一双眼睛剜向贺知煜:“如今不过只是见,以后我还要嫁呢。那林太医我瞧着便很好,半点没有瞧不起经商之人,况且家中父亲已经过世,看着便是个在家中说话有分量的,断不会闹出些什么要害死我或者我女使的事情。”
贺知煜定定看着她,听她句句讽刺自己,却都是些曾经的实情,竟是无力反驳。
李笙笙又微笑补充道:“哦对了,他坐着一会儿便同我说了许多家中之事,想来日后也该是有话可聊,不会成日冰冰冷冷没个言语。”
贺知煜怔怔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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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神变得哀哀戚戚,出口之语亦是十分伤感:“没有言语的人……便没有心么?”
他似是情不自禁毫无觉察般,轻轻拉起了李笙笙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可你摸下看呢?这颗心里,便全都装着你。总是如此说,叫人心如刀绞。”
李笙笙不想他竟又拉住她的手,睁大了眼睛,纤手被贺知煜暖而有力的大手握住,她有些发懵,轻轻抽动却没有抽回来。
刚刚在马球场上,贺知煜突然拉了她的手,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才体察出些异样滋味。
而此刻,那宽大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阵阵向她深秋微凉的手上传来,还有那皮肉相接处让人难以忽视的真实的按压感,再加上贺知煜那明亮哀戚的眼神,一起化作一阵莫名带着愉悦快意的酸涩在她心中钻过,她整个人倏地一激灵。
李笙笙再次察觉到了危险。
她不想被他的伤感情绪带歪,大声辩驳道:“装什么深情!从前还不是说要娶旁人!”
贺知煜看着她,眸中漾起潋滟水光,哀如孤月,亦是高声道:“我后悔死了!后悔死了!后悔死了!”
李笙笙看他情绪激烈,一时被震住,没有再言语。
贺知煜信誓旦旦:“从我说出那些混账话的时候开始,我便后悔死了!我从未、从未、从未想过要娶旁人!我日日夜夜自责,自己怎能同你说出那些
话来?“他似是真的悔恨至极,自叹道:“苍天啊,我为何要说那些话……”
他很是苦恼,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才能把心意说得分明,恨不得剖出心来给她看:“我便是……便是嫉妒而已……嫉妒江时洲,嫉妒你总是看着那块要送他的破石头!”
他仍是抓着李笙笙的手不肯放,让她远离自己不得。另一只手却仿佛情难自已般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似是想要触碰却又不敢触碰,像是怕弄坏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李笙笙似是怔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修长的手小心翼翼轻柔停在她的颊边。
“他上次亲你哪儿了?你便是总能说些让人抓狂的话,你知道上次你说完我心里反反复复煎熬想过多少次么?!我恨不得……恨不得马上要你。”贺知煜低声道,那低沉磁音犹如惑人心智的魅魔,他自己亦是有些魔怔:“从前认识的便算了,从今往后,只能有我一个。”
他眼中是满溢出的浓情蜜意,经年的思念与日夜的悔意浓稠交织,似烈日骄阳把李笙笙烤得融化。
李笙笙轻启朱唇,想再说出些伤人的质询话语,却觉口中有些发干,一句话都说不出。
忽然,贺知煜那抚摸她脸颊的手伸向她的后颈,轻轻一捞,李笙笙一个不稳便跌进了他的怀中。
她慌张想要将对方推开,贺知煜却不由分说,把她紧紧圈住,只一臂便让她整个人动弹不得,又腾出一只手穿过她密林般的长发,轻柔却又不容置疑地固定住她的后颈,逼她承受自己如潮决堤的吻。
霎时间,李笙笙的脑中一片空白,任由对方铺天盖地的吻似带着些许凶悍的恨意,汹涌朝自己袭来。
他的手很热,唇却有些凉。
明明是柔软如絮如棉之处,却明确给予她侵略与占领的滋味,似要让她融进他的骨血,像是一场征战杀伐。
李笙笙刚被握住手时的奇妙滋味此刻更是变得清晰分明,隐秘不可见天日的快意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潮汐,在她心上起起伏伏。
这很是不对,她想。她心中仍是清明一片。
当贺知煜企图进一步攻城略地之时,李笙笙狠狠咬了他一口。
鲜血霎时从他的唇角涌出,可贺知煜却似不在意,仍是想要继续这场他从身到心都渴求已久的甘霖,以拯救他经年枯槁的心。
李笙笙却用尽全身力气猛得将他推开,怒道:“发什么疯!”
这次,贺知煜松开了她,似从一场幻梦中醒来。
他垂下头,清醒了片刻,知道自己又犯下了弥天大错,一语不发。
李笙笙很是恨他。恨他竟仍是如此轻薄于自己,亦是更恨自己的身体与骨血竟不知廉耻,仍是喜欢这味道,叫嚣着渴求欢愉。
她将身旁所有抓的着的东西砸向他,宋大娘子给她打包的点心,几个友好贵女的回礼,以及车上的软垫、装饰物件,怒道:“出去!出去!出去!”
贺知煜任由东西砸在自己身上,半掀起车帘,对外喊道:“停车!”
车停了。贺知煜朝外看,是一片空阔的树林。
因着马球赛场地宽阔,设在偏远之处,人烟稀少,距离李府所在颇有些距离。
贺知煜有些低落,掀开后帘迈了出去,又叮嘱车夫把李笙笙安全送到,自己则消失在了林间。
“这算什么呀?”李笙笙自言自语道,轻轻抚了下自己的唇,觉得十分荒唐,心中烦乱一片:“这当上了侯爷反倒是没有教养了,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情啊?
李笙笙不是个喜欢回避问题的人,她思忖片刻,承认自己于方寸之间受到了蛊惑,下了结论:“看来不能由着他在我身边待下去,我还是……高看自己的定力了。”
片刻之后,她又疑惑道:“当真如他自己说的那般深情?”
……
李笙笙颇忙碌了些日子。
那天的事情过后,她便勒令贺知煜离开李府,说不再雇佣他为护院了,两人从此再无瓜葛。
贺知煜自知理亏,亦是没有反驳,只默默收拾东西去了李府对面早就买下的府邸,虽是不在李府中出现,却仍是常常跑到沈工师处帮忙。沈工师不明其中曲折,亦是由着他过来。
一来二去,贺知煜总帮着沈工师做事,渐渐习得了不少工匠的法门。
李笙笙心思全然在皇商复选的事情上,千头万绪,她一一安排妥当。
她安排好了对于有复选票选资格的名门贵女的礼节来往以及至店邀访,拜访了承办官员中的要紧人物,对于几家通过初选的对手亦是有所周翔了解,并反复核查清点了李记的资质材料及其他明证,以免在店铺核验中出了岔子。
吴寒衣这边,她私下秘密和沈工师以及阿染细细讨论,觉得此人十分不好应付,不是他们任意交出个粗糙的假图纸便可以了事的。讨论几番,才定下了方案,有了一个她既觉得可以骗得过对方,又不能让对方赢过自己的方向。
可方向也不过只是方向,复选需要十二件样物,所以需要的是这十二件的图纸,而非当初初筛时的一件,工程浩大。后边的各种细节敲定也是需要漫长周期。不过此次复选,三月为期,时间仍是充裕。
再加之之前出了工匠带着图样叛走之事,李笙笙于此节上也有所加强。
可谁知,就在她以为一切按照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往前行进的时候,却于一件小事上出了意想不到的岔子。
初选之后,有个象征性的资质复验环节,李笙笙本想着初选都已经通过,这事不过便是走个流程的事。
到了出结果的那日,阿染带人去问了,却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李笙笙本想着他们可能去办些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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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许是耽搁了,可眼皮却跳个不停,心中有些不安。
过了半日,阿染终于回来了,他一进门便垂头丧气道:“笙笙姐,这次复验竟新增了条陈,掌柜如若是独立女户,便不得参选。”
第75章 追妻 她偷偷想念那个吻
“为何啊?”李笙笙有些不敢
相信, 问道:“之前怎么未听说有这规定?”
她自己说出了这句话,可又有些不敢确认:“如此一说,似乎也确是未有明确的说法, 女户可以参选?”
“对!”阿染怏怏道:“就是因之前从未遇见此种情况,从前才没人提这条陈。从前本就都是男子是掌柜参选,能最终入选皇商的商户本就很少, 也没人关注过这回事。初选时因为参与商户众多, 只着重审了铺面相关的文书,因为一般都是在此处不合格。如今是复选, 却查验得更严格了,连掌柜身份一同验了, 才发现此节。”
李笙笙疑惑道:“可是,为何要把女户故意排除于外呢?”
“我细细问过了,也并非是故意。”阿染道:“只是女户乃是近年才逐渐允许立的, 而选皇商的传统却已有多年。之前的条陈中详细列举了参选人的身份, 是循着旧例参考,并未把近年新增的女户纳入其中,才有了此错乱。”
李笙笙沉默了片刻, 她心中知晓此种不同律法、规则条陈中所述有所冲突或者此改彼未改的事情乃是常事, 常有漏洞之处。
只是因为这首饰头面的皇商参选亦是今年突然新增, 从前均未有过,也从未有此行当的人细细研究过此种细节, 竟没想到还有此条。
可虽说是漏洞, 却也都是明明白白的条陈, 李笙笙心知此事难办了,只怕这事情由不得对她例外。
她亦抱着最后一点期望询问了阿染是否有询问那官员能否特例加上,却答曰那承办的官员咬死了并没有其他方法, 都是按着规矩办事。
李笙笙心中了然,皇商复选如此大事,只怕他们下面这些办事的断然是不敢乱来。未必上头定会揪住掌柜身份这一点,可她是个女子,在这一众男子中太过扎眼,那官员图个自己安生,只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两人正聊着,忽然一个小女使过来说有一陌生贵夫人带着不少女使丫鬟求见,尚未说明来意。
李笙笙有些奇怪,此时她正在家中,若是生意上的事情,旁人一般不会找来李府。她虽心中不解,但仍是让女使客气把人请至厅堂之中,备上了茶点。
李笙笙进了厅堂一看,是个慈眉善目满面笑容的夫人,瞧着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后面竟小厮女使整齐站了两排,全都乖顺低着头,手中端着各色精致物件,似都是些价值不菲之物,虽算不上多么名贵,但亦是超出了寻常来往礼节交换的范畴。
李笙笙曾在汴京高门待了几年,虽盛京的规矩有所不同,但这架势她仍是一瞧便知道了:这夫人是个官媒,是过来说亲的。
果然,她刚一坐定,那夫人便开门见山道:“李姑娘,我是林家请来的媒官,跟你算是本家,也姓李,你可以叫我李姑姑。”
林家……李笙笙这阵子忙起来都快忘了,想必是上次那个太医吧。没想到这太医还真是对她上了心,这么快便着人来正式说亲了。
李笙笙面上不动声色,客气道:“李姑姑到访,我有失远迎了。”
那夫人微笑道:“本该是求见姑娘的父母,可这李府,既是姑娘自己当家做主,那我便只能叨扰姑娘本人了。”她温言道:“不知我此来是否太过冒昧?那行医世家林家的公子林清竹可否向姑娘透露过两家结亲之意?”
李笙笙:“尚未,您此一来,我倒是有些惊讶了。”
李姑姑举止端庄,给人一种温和之感,虽聊的该是女儿家的隐秘话题,却丝毫未给李笙笙一丝压迫尴尬:“李姑娘也不必有什么压力,我此一来,也不过是探个意思,若是姑娘无此意,照实说便是。若是姑娘没有想好,也只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好了,知会老身便是。林家那边,我亦可帮你安抚住。”
李笙笙其实本该不太好下什么定论。
她只见过林清竹一次,对这个人无甚反感,可也实在谈不上喜欢。
若论相貌,林清竹还没好到让她一见钟情的地步;若论条件,他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若论人品,她觉得也该是够得上些基础的要求,该是不会做些什么恶劣的事情。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大概便是如此吧。
但李笙笙亦是觉得宋大娘子身为官眷,为她精心挑选的已是不错的人选,应当同媒人说暂时没有想好,再慢慢寻机会多交往交往再看。
可她想起林清竹的脸,想到要和对方结亲的事情,便觉得心中充满了抵触和烦躁。
她一张嘴,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还望李姑姑同林家说清楚我之意,如今我一个人惯了,也是忙碌分不了身,实在是无结亲之意。”
那李姑姑惯行此道,一听她言语便知道是明显回绝之意。微笑道:“无妨,皆是常事,姑娘不必多想,我会妥善回了林家。”
“如此便谢过了。”李笙笙嫣然一笑:“这些物件还请姑姑一同返还林家。”
那李姑姑得了准信,便起身告辞了。李笙笙客客气气把人送出了门。
李笙笙心中有些泄气。
她有些认命的隐隐预感到一个事实:自己可能马上便要再次沦陷了。
从她见到李姑姑的那一刻起,心中其实便开始升腾起一种“背叛了贺知煜”的感觉。
“从今往后,只能有我一个。”上次他是这么同她说的。
他未经允许便吻她,吻得莫名其妙,不合时宜,但又那样深情灼灼,让她沉迷。她抗争了,也把他赶走了,最后让他不要再在李府出现,更不要在她面前出现。
她觉得自己仍是清醒,赶人这事办得利索。
可他听话走了,她便忽然觉得偌大的李府空落落的。
开始他走后,她恨恨地想,怎么能够呢,怎么能和曾经和离的人在一起呢,她李笙笙不是这样没有出息的人。
可时日一久,她开始在心中为他找起理由来。
“曾经那些事也不能全怪他”“他不都惩治了永安侯了么”“如此久还这么热切也算是长情”,她开始七七八八零零散散冒出些念头来,而那些坚决要拒绝的态度日渐模糊,她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些什么。
那些他来到盛京之后的点点滴滴,在她的心里纷纷扬扬落羽般下起初雪。
湖心岛上的表白,他为她做的生辰面,他被自己怨毒的言语气到却仍是温柔的样子,他日夜无休地跑去南洲被淋了大雨回来,他竟然自己配了那熏香出来,到底试过多少次?
李笙笙绝望地想,她一开始就不应
该允许他围在她身边当什么护院,若要清楚明白的拒绝,就不该想要恨着对方讨要什么补偿。
补偿来补偿去,看他伤心难过,看他为了她失去理智,变得疯魔,她最后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呢?
还不是想要证明看看他到底对自己有多在意,有多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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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那如果他证明了,然后呢?
好像也已经证明了许多了。
他不似从前那般一味守规,虽在她面前不甚机敏却也在努力开口。
她那日被他拉着手摸他的心,隔着薄薄衣衫,他的心跳得有力,她其实喜欢这份直白。
她本不是个擅长记恨旁人的人,她觉得之前她心里的那些怨气也散得差不多了。
更重要的是,她发觉自己总是不经意间注意到他滚动的喉结、修长的指骨以及清俊的眉眼,那是对着旁人从未有过的事情,并自觉有些偷偷想念那天那个吻的味道,甚至想要再尝一次,好好尝一次。
李笙笙刚刚甚至认命地想到,为什么会忽然说什么独立女户不能参选,该不会是冥冥中有何缘分在吧。若是两人在大盛成亲秉承官府,是不是这事情也可迎刃而解。
她想到此节,又反驳自己想得太远,如此做恐怕也太便宜了贺知煜。可若真是万不得已,是不是也是可行?毕竟选皇商这事情对她如此重要。
不行,绝对不行。绝对绝对不行。便是她心思有所松动,这事情也该是循序渐进的,不能一蹴而就。
除非他苦苦哀求自己如此做。
话说这人也真是个傻的,让他走了便再没出现了。连她每次去找沈工师明明远远看见他在,临走近这人却又不见了,仿佛是个做错了事情躲着不敢见长辈的小孩。
不会是又想要放弃了吧?
李笙笙边走边出了厅堂,想去庭院里呼吸些新鲜空气,让她心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消散消散。
“笙笙姐!刚那个是什么人?”阿染的声音拉回了她发散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思绪。
“哦,来说亲的。”李笙笙无所谓道。
“来说亲的?”阿染听她此言,皱了皱眉,桃花眼倏地一亮:“笙笙姐!你总不能为了这事便要草草成婚吧!我不同意!”
李笙笙有些心虚,提高声音道:“小孩子家家的,管什么!这选拔皇商对李记多重要,我或许便为了这个成亲呢!”
“你要为了选皇商成亲?”贺知煜不知道什么过来了,正听见李笙笙和阿染在聊天,急道:“跟那个林太医成亲?!”
他之前往汴京那边去信给萧明征,这两日却收到萧明征的回信说,近日亦是派了使团来大盛,让他也进入使团中作为使臣,去大盛皇庭中摸一摸大盛皇子如今夺嫡的情况。
如今大盛没有太子,曾出使汴京的照王和贺知煜从未见过的宁王两个人是夺嫡最主要的人选,盛国国君身体日渐式微,照王和宁王都暗中去信想要同萧明征交好,以获得背后强有力的靠山。
萧明征便想着正好贺知煜在大盛,不如让他去看下这二人如今的局势。
贺知煜自从那日对李笙笙做了错事,便有些不敢再见她。
可他近日便要抽身离开去大盛皇庭,仍是想要当面同她说一声,且也算是个正经能见面的理由吧。
李府中有些机灵的下人早就看出贺知煜和李笙笙关系非同一般,两人一会儿同行一会儿吵闹的样子实在像是一对怨侣。
贺知煜之前那些功夫没白做,他一进门便有人悄悄同他通风报信,有的说李娘子因为是女户选不了皇商了,又有人说那个林太医寻了官媒来给李娘子说亲。
他心中大急,刚跑过来便听见了李笙笙和阿染的聊天。
哦,没放弃。李笙笙想。
她好久不见贺知煜了,瞧着他急赤白脸的模样,觉得有几分可爱,想要再多看几眼。
李笙笙听见他的质问,默默没有吭声。
贺知煜见她不说话,以为是默认,急切道:“断不可用此法!”
“为何?”李笙笙瞧他一眼,开口问道:“这不是……两全齐美?”
贺知煜急道:“那林太医不是只见过一面吗?!你根本就不了解吧!”
李笙笙循循善诱:“那换个了解的!”
贺知煜心道怎么还有了解的,是了,李笙笙在盛京待了这么久,保不齐有那么几个见过多次的。他还是得从根上推翻这个法子:“同谁都不行!这法子就不行!”
李笙笙:“怎么不行?”
贺知煜急得口不择言,想用激将法试试:“你不是总说,自己一人便可独立应对一切!怎么如今,如此小的事情,便要靠同人成亲才行?成亲就不算一人独立!”
李笙笙哑口无言。
啊对对对,你说的对。
谁说贺知煜变了?鸡同鸭讲这件事可真是永恒不变。
贺知煜看她神色不悦,又赶忙说:“你别着急,我想法子给你办。”
他轻声道:“你还不知么,这官府办事便是如此,说是要按规矩章程,其实总有特例,不过看你权势高低罢了。那死规定便总是因人而设的,寻几个朝中说得上话的官员,也不是什么真的违背章程的大事,办上个特批,总有法子的。”
李笙笙真是气笑了,微笑道:“那我靠你,岂非又是要靠旁人啊?我李笙笙还真用不着。”
第76章 追妻 那人正是她的亲生父亲
李笙笙一阵心烦, 赶走了贺知煜,把在旁边也反对个不停的阿染一并送走了,自己一个人回了内院卧房。
小女使青梨是个机敏的, 她听说了前院的事情,又看见李笙笙似是心中烦闷,瞧她也无甚吩咐, 便悄悄退了下去, 寻了素月姐姐过来。
素月一进门,便瞧见李笙笙一个人静静坐在内室, 似乎又在看和离书。只是那和离书似乎有些不同,纸页已经泛黄, 似乎有很多年头的样子,连素月之前都未见过。
素月好奇道:“这是什么和离书?瞧着不是原先那份了。”
李笙笙见她进来了,从飘远的思绪中清醒了过来, 抬头嫣然一笑:“你来了。”她收起了手中的和离书, 有些伤感,对素月道:“这是从前我娘的和离书,年头久远了, 怕有所损坏, 之前从未拿出来过。”
素月了然。她听李笙笙讲起过她娘亲。
李笙笙的娘亲出生在大盛的音律世家李氏。
当年的李氏, 虽不算是名门望族,但因大盛素来尚琴乐, 也属地位尊崇的清流人家。且李家有一对姐妹花十分出色, 琴艺高绝, 容颜姝丽,当世无双。
两人姐妹情深,曾于少年时共同创作一曲《繁花似乐》, 后渐渐成为了大盛脍炙人口的名曲。两人亦约定如果彼此成亲后都生了女儿,便要一个叫“笙笙”,一个叫“箫箫”。
后二人到了婚配的年纪,也都喜得良缘,有了人人称羡的婚姻。
姐姐李惜音因琴结缘,高嫁给了世家大族颜家中,当时已是琴乐大家的公子颜如朝。
妹妹李惜歌则得帝王青眼,一朝入选进宫,做了皇帝的妃嫔。
李惜音便是李笙笙的母亲。
她自小习琴,性格天真浪漫。少女时她曾面蒙薄纱泛舟碧波万顷的春日湖上,抚琴轻弹伴以曼妙清歌。彼时恰遇出来游山玩水的颜如朝,两人因乐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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