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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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何尝不恨？
他闺女打小就是个懂事乖巧的女孩儿。
在她小时候他们从外面打工回家，他闺女儿都会上前来亲亲妈妈，抱抱爸爸。
在他们疲惫不堪时，他会倒上一杯热水端上一盆洗脚水。
等再大一点了，家里的情况好了，每次和他们通电话时，他闺女儿都会嘱咐他们照顾好自己。
后来他们回家了，一家人总算可以生活在一起了，他闺女儿也没让他们操过半点心。
这样好的女儿，钱风华怎么可以伤害她？
怎么敢伤害她？
作为一个父亲，他必须找出他女儿失踪的真相！
因为钱风华就是个玩电脑的高手，所以两人什么都没有说，在短暂的拥抱过后，他们又演起了戏。
为林树朝不去医院的事情吵了一会儿后，他们在房间的卫生间洗了澡上了床。
伴随着房间内开关地啪啪一声响，屋内一片黑暗。
对面的房间里，钱风华面无表情地看着黑了的电脑屏幕。
说实话，对于今天张金霞和林树朝上门这件事，哪怕张金霞和钱风华已经给了他合理的理由，对此他也是持着怀疑的态度的。
因为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
毕竟前些天林湘萍的尸体才被人从浔江里捞了上来。
今天他又恰好打算对犹榕下手。
不过在看了客卧里的监控以后这份怀疑消下去了一小半。
钱风华拿起手机在微信通讯录里翻了又翻，播出了一个语音通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钱风华还没说话，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是钱风华吧？你给你王姨打电话有啥事儿啊？”如果裴皎月和张金霞夫妻在这里，他们就能听出来说这话的女人是林树朝家对面那家快餐店的老板娘。
“是我啊，王姨，你忙吗？有没有打扰到你啊？”
“没事儿没事儿，我现在不忙，这会儿店里没客人了，你打电话过来有啥事儿啊？”王姨又问了一遍。
“哦，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我岳父岳母最近身体咋样啊？你也知道他们俩这总是报喜不报忧的，每次我给他们打电话，他们都说身体啥事儿没有。”钱风华语气温和，把一个好女婿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哎哟，小钱你这女婿真好，要我说这老林家上辈子是烧了啥高香啊，才遇上你这样的好女婿！”
王姨酸溜溜地说了一句，之后道：“你妈最近挺好的，就老说她腰背疼，这都老毛病了，那些年去打工落下的病。”
“你爸爸这两年老是上工地干，工地那吃得又不太好，就总是胃疼。前两天我还听见你爸你妈吵架呢，你妈说让她上医院看看他那胃的事儿，他老不去。”王姨这个人爱唠叨，也爱八卦点儿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儿。
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住，就像这会儿一样。
钱风华安安静静地听着他的絮絮叨叨，特别有礼貌地没有打断。
王姨自顾自地说了个够本儿才心满意足地闭了嘴巴。
她这些年越来越爱唠叨，就连她闺女儿子都不爱跟她打电话了。
“行，那谢谢王姨啊，等明天我再给他们打电话，到时候让他们上医院好好检查检查。”钱风华在疑心又消掉了大半，但他还在继续试探。
“哦，那行啊，他们今天开车出去了，我估计着是你爸拗不过你妈，被她唠叨着上医院检查去了。”王姨刚刚从外头和街坊邻居们唠嗑回来。
她对钱风华说这句话也是有依据的，前几天她和张金霞唠嗑的时候还说过这件事儿呢。
那会儿张金霞发了狠似的说了一句过两天非得让林树朝上医院看看的话。
今天张金霞和林树朝出门的时候她们两口子正在后厨备菜呢，等到忙完了出来就听见街坊邻居说张金霞两口子开车走了。
张金霞加边上那个卖五金用品的老娘们儿也说他们看病去了。
所以王姨就猜张青霞肯定是让林树朝去医院看病去了。
他们那块儿县医院的条件并不好，想要看病还是得上浔江这样的市里大医院去。
至此钱风华的疑心彻底散去，他跟王姨道谢，又陪着她唠了一会儿以后才关掉了别墅内总监控的开关。
时间不早了，张金霞和林树朝也早就睡着了，他已经不打算再等了。
毕竟为了今天晚上，他已经足足忍耐了一年的时间。
他这个人不喜欢正常的男女生活，他喜欢那种刺激的感觉。
那个带字mu的圈子他又嫌弃乱，所以他是真的憋不住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把犹榕变成他的所有物。
张金霞和林树朝的到来让他心情烦躁，但并不足以让他取消自己的计划。
并且他觉得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张金霞和林树朝再怎么样也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更何况他也想明白了，林湘萍死的时候还处于封控期间，他告知林家人林湘平出去旅游的时候又是解控后。
浔江里的水泥碎石被捞上来也才几天的时间，警察就算要破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破。
他彻底放下了心。
关了房间的灯，合上桌上的电脑，他打开侧面新装的衣柜。
藏在这个衣柜里的是一个小小的电梯，这个电梯是他在林湘萍死了以后重新安装的。
这部电梯装得很是隐蔽，出入都需要密码。
他输入密码后走进小电梯当中，电梯缓缓下行，他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在对面的客卧中，张金霞收到了王姨发来的信息。
她心惊肉跳。
她点开置顶的今天才建立的小群，在里面发信息：【果然让月月猜中了，他真的打电话给我邻居求证了。】
张金霞第一次知道这些专门搞犯罪的人到底有多聪明！
要不是裴皎月让他们和街坊邻居们透露这件事情，张金霞根本就想不到这一茬！
如果没有裴皎月的提醒，他们恐怕在刚刚就露了馅儿。
想到这里张金霞忍不住一阵后怕。
就连林树朝的后背也起了一层白毛汗。
这一下子，他们对林湘平下落的猜测已经从十之八…九，变成了百分之百。
这里是钱江华家，夫妻两个在被窝之中的手紧紧相牵，再恨也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裴皎月说了，就算是行动也得等到十一二点之后，因为钱风华这样子多余的人他可能会在家中的各个房间里面装监控。
如果不想那么快被发现，他们行动的时间必须往后拖到夜深人静的时刻。
俩人的手机不断跳出新消息，过了好一会儿，那股子恨意被压下去了，他们才拿出手机继续看。
在群内说话的人除了裴皎月就是于欣然，两人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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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我一语，是在教他们怎么样才能在不引起钱风华注意的情况下探索别墅的方法。
年过半百的张金霞和林树章仔仔细细地把这些方法全都记在心里。
夜色越来越深，泾城华府外的精品3楼315室中，裴皎月和于家一家三口毫无睡意。
“月月你说，张姨他们真的能找到证据吗？”于欣然轻声询问裴皎月。
裴皎月看向窗户之外，外面大马路的路灯已经悄然亮起，照着树荫婆娑，也照亮了黑暗的道路。
她说：“能的，一定能的。”
她又忍不住想，公安局的dn比对结果到底要什么时候出来呢？梁志斌会不会在dn比对结果还没出来的时候就到钱风华家来查呢？
在这一刻裴皎月深深地感觉自己人脉不够广。
要是她现在有一个在公安局内工作的朋友就好了。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裴皎月稍稍侧头，就看到了坐在自己边上的林湘萍。
她的头往裴皎月的肩膀上测了测，就那么靠了下来。
鲜红的泪滴顺着她的眼眶流出，落在地上消散浮影无踪。
林湘萍今天在生死簿内蕴养灵魂，虽然她不能出现，但是裴皎月和她父母的对话，以及她父母做的决定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不怪裴皎月没有阻拦她父母去钱风华家涉险。
因为她知道她父母的性格，他们两个都是那种只要做了决定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格。
更何况这件事情涉及到她是否遭遇不测。
所以哪怕裴皎月在她父母做下这个决定时怎么劝，她父母都不会改变决定的。
林湘萍担忧她的父母，她想去帮助她的父母，可她没有办法离开裴皎月的身边太远。
最远她们可以相隔700m。
这一点她们已经试验过了。
裴皎月知道林湘萍现在的想法，所以她凑到于欣然的耳边：“欣然姐，我来事儿了，我出去买点纸。”
在她们这一块儿，女孩子来月经通常会用来事儿了代替。
“要不要我跟你去？”于欣然说着便想站起来。
“不用，今天跑了那么久，你们也累了，先休息休息。浔江我熟，一会儿我就回来了。”
于欣然听裴皎月这么说，只嘱咐她：“行，那你小心点，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裴皎月比了个ok的手势，开门离开。
于妈妈走到于欣然边上问了一句，于欣然说了以后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坐在裴皎月刚刚坐的地方，坐下没多久她又站了起来，在这边开会踱步。
裴皎月下了楼绕到了西门，恰好有人刷西门的人行通道进小区，裴皎月跟在那人的身后，无比自然地混了进去。
西门的保安坐在保安亭内专注地看手机，时不时地跟着手机里的小品乐一乐。
裴皎月上回来泾城华府的时候就已经记下了别墅区的位置，和前面刷卡的人分开以后，她径直地朝着那边走去。
林湘萍又飘在了她的身边，给她指路。
两人离钱风华德别墅越来越近。
最后裴皎月在钱风华家300m左右的小区内便利店停了下来。
她走进便利店挑选东西，林湘萍则飘进了钱风华家。
伴随着她的离开，戴在她脸上的孽镜台又有了画面。
只是这一回她没有再被拉进画面当中，他就像看视频一般在视频之外。
“湘萍姐？”裴皎月在内心呼唤。
林湘萍的应和声随即在她脑中响起。
这和她们今天早上的实验一模一样，裴皎月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孽镜台中，林湘萍进入别墅后先去二楼的房间看了张金霞夫妻。
又飘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内的场景和她在世时已经大不一样，无论是建筑面积还是占地面积都小了许多。
那个装有日记本的纸箱子已经不见踪影，林湘萍在陌生的地下室左望右望，最后飘到了地下室左侧的墙前站定。
“月月，这里这堵墙以前没有。”林湘萍说得格外笃定，钱风华不喜欢家里有保姆，在林湘萍活着的时候，别墅里的这些卫生都是她一个人搞定的。
所以别墅格局的改变瞒过谁都瞒不过她。
她没等裴皎月回复，直接穿墙而入。
她现在是鬼，根本不需要找门。
穿过墙，一间10平方米左右的小卧室出现在了她和裴皎月的面前。
这十平方米的小卧室里用铁焊了一个笼子，笼子的最里面放了一张1米5左右的床垫，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孩子被五花大绑着，她双眼紧闭，睡得正香。
床垫对面是一个木头桌子，上面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刀具、刑具。
钱风华拿着一块抹布擦着那些刀具。
现在在擦的这把尖刀曾刺入过林湘萍的身体，分开过她的骨肉。
林湘萍深深闭眼，再次睁开，眼睛变得血红一片，嘴角、眼角、鼻孔、耳窝有鲜血溢出。
她的头发开始疯长，指甲一瞬间变得又长又尖。
裴皎月察觉到林湘萍的异动，手腕上的生死簿纹身开始发烫。
她心急如焚，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梁志斌一行人。
“警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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