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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提议 银子。
水波荡漾。
棠袖几乎是坐在陈樾怀里。
她一手按在他肩膀上, 另一手被他握着置于水下,指根掌心皆发烫,呼吸亦隐隐有些急促。
及至他再度咬住她耳廓, 棠袖没忍住, 也反咬了他一口。
陈樾闷闷地笑。
她这点力道,跟撩拨没什么两样。
便说:“你可以再用点力。”
知道他根本不疼,棠袖立即松嘴,她才不要奖励他。
过了这么会儿, 浴桶里的水已经不怎么热了,棠袖没感到冷全靠陈樾的体温撑着。他气息已经不能用炽热来形容,而是滚烫,甚至唇也是烫的, 烫得棠袖耳廓红得近乎滴血,最纤薄的地方依稀能看到一点齿痕,全是他的杰作。
陈樾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他是真的喜欢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也喜欢她给他留。
但事实是好比刚才,她很随意地咬了咬就撤,半点印子都不愿赏他, 陈樾只能握紧她柔软手指,声音微哑地哄:“藏藏, 再咬一口,再咬一口我就快一点。”
棠袖面色有些嫣红, 闻言嗤道:“能有多快?”
不是说男人最听不得快这个字吗?
这话可还是他告诉她的。
“你想让我多快, 我就多快,”他意有所指地动了下,泽迹黏连,热意蔓延, “这不是你在控制着的吗?”
别说,这种能使对方全身心为自己沉沦的掌控欲,不仅男人容易着迷,女人有时也难免会耽溺其中。
至少棠袖就挺稀罕陈樾这样的表现。
这般不论欢愉还是疼痛、渴求还是逃离、心醉神迷还是坠入深渊,全都由她支配主宰——
棠袖轻轻喘气。
然后既满足陈樾,也满足她自己地咬下第二口。
棠袖自觉这回用的力气很大,说不定能出血,结果退后一看,连点皮都没破。
棠袖无语,真是不出意料的厚实呢。
“就这样吧。”
懒得再让牙齿受累,棠袖将剩余的力气转移到手掌,在陈樾想要请求她继续咬之前,让他如他自己方才所言的被动快了点。
陈樾闷哼一声。
他揽在她腰后的手忽的叩紧,顿时身体与身体愈发贴近,衣衫随波上下起伏,水温似乎都升高了。棠袖微微瞌着眼,枕在他肩窝处,脸潮红一片。
也不知他天天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花样,迷迷糊糊中棠袖想,她就没听说过谁家夫君还能这么伺候妻子的。
水再次漫出。
一时手软、腰软、腿也软,棠袖发狠地用了力,总算帮完这不该帮的。
持续不断的水声逐渐趋于平静。
二人拥抱着,各自平复。
待棠袖缓过来,发觉左手仍被陈樾握着,她用右手捏他的脸。
“起来啦,水脏了。”
“嗯。”
陈樾抱她出了浴桶。
也没叫人,陈樾自力更生换好水,不及把自己冲干净,先行给棠袖清理。
“我还没问你,生日那天为什么要找小官,”蹲下去给棠袖擦洗时,陈樾忽然开口,“是我不行吗?”
“……”
棠袖没接话。
她视线移向一旁,似在犹豫,又似在纠结。
他当然是行的——
可该怎么回答呢,说那段时间她确实是腻了他,所以想找点新鲜感?
总觉得这话叫他知道了,他又得使劲折腾她。
不过好像现在她没之前那么腻他……
棠袖越想越纠结。
棠袖不说话,陈樾拿不准她在想什么,他抬起头道:“藏藏,你如果真想找,别找小官,也别找别人,找我。”
棠袖:“……”
棠袖垂眸看他。
他继续说:“你知道的,别人都没法让你满意,只有我是你最熟悉的。”
棠袖本就没开口,这下更是失语。
等一下。
陈樾意思是……
棠袖有点震惊。
她在今日之前从未想过还能这样。
原本她一直觉得要快刀斩乱麻,她跟陈樾之间绝不能藕断丝连,这样对谁都不好,可偏偏他们两个怎样都断不了。后来那次谈话让她想既然没法断那就干脆不断好了,就维持在一个半推半就又若即若离的距离,总归只要她跟陈樾在外界看来仍然是分开的,她就能想办法避免梦中的那些事发生。
——没错,只要在外人的认知中他们是分开的……
棠袖有点心动。
她知道陈樾说得对,凭这几年的婚后生活,她其实找不到第二个跟他各方面都差不多的男人。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太难得,别的人终其一生怕都难以企及。
退一万步讲,就算勉强能找到个类似的,她多半也不会满意,更枉论开始新的磨合与接纳。
她已经见识过最好的,何来享用次品?没得让自己难受。
“我考虑考虑。”
棠袖按捺着心动说。
她不能立刻答应。尤其是眼下才和陈樾亲密完的这种时候。
得等他走了,没人会扰乱她思绪了,再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他的提议究竟可行不可行。
至于为什么不问陈樾怎么能想得出这样的提议,这太简单了,他都能背着她家人偷偷摸摸地翻进棠府来跟她厮混,可见这提议只是为了方便他以后继续来找她厮混而已。
当然,倘若叫外界知道这提议,可能就不是厮混之说,而是惊世骇俗。
好好的正经夫妻不当,非要背地里这么玩……
听得棠袖的回答,陈樾想说有什么好考虑的,是他体力不好,技术不行,还是他伺候她的方式不够繁多?就算是脸,他应当也能胜过别人,当初她可是因为他长得好才跟他定下亲事的。
但陈樾也知晓棠袖做下的决定,他从来都左右不了,便起身道:“那我等你答复。别让我等太久。”
“太久指多久,”棠袖并住腿问,“一个月,两个月?”
陈樾道:“最多一天。”
棠袖道:“三个月。”
陈樾道:“两天。”
棠袖点头:“行,四个月。”
陈樾抿住唇。
棠袖却心情很好地去换衣服,她又不是男人,她才不像他那样急。
就是好像男人长时间抑制不太好……
翻出不知是以前归宁带回来的,还是和离时搬家带回来的,总之就莫名其妙出现在她一堆女式道袍里的男式道袍,棠袖甩手扔到后面:“我这儿没别的,你将就着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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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樾接住,冲洗完身体穿上。
才系好衣带,前面又扔来条浴巾,让他擦头发。
简单擦拭一番,正对镜梳理,就听棠袖喊他:“烦人精。”
陈樾从镜子里看她。
肤如凝脂,面若桃花,她眉梢眼角皆泛着淡淡春色,女人味十足。
棠袖也看着镜子里的陈樾,道:“说好的要考虑,这段时间你不许再过来了。”
虽然一天变四个月,但好歹身体有暂时得到满足的男人这会儿正是好说话的时候,闻言点了头,眼神宠溺又纵容。
随后趁棠袖没注意,他飞快捉住她手咬了下她指尖,又将之前借走的那本辽东物价的册子放到她妆台上,翻窗离开。
徒留棠袖又洗了遍手。
他是真不嫌弃啊。
此后一段时间,陈樾果然没来。
陈樾不来,日子仿佛流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七月中旬,这天宫里来人,言太子得了新女儿,皇帝命百官明日进宫朝贺,皇后亦传在京命妇进宫行庆贺礼。
送走负责传召的宦官,棠袖算了算:“这是太子的第四女吧?”
冯镜嫆说是。
然后让棠袖晚上早点睡,毕竟明天天不亮就得起来收拾。
“我有什么好收拾的,”棠袖掸掸身上的道袍,“我就这么穿。”
冯镜嫆也知道每年只有正旦朝贺的那天棠袖会穿侯夫人诰命服,其他时候她基本都不穿,鬏髻也不梳。她这习惯不仅宫里默认,命妇们也早见怪不怪,因此冯镜嫆只说:“没让你不穿道袍,只是叫你换个鲜艳点的颜色。”
棠袖道:“换什么呀,娘不会以为皇后殿下让外命妇进宫,真就只是为了行庆贺礼?”
冯镜嫆:“你的意思是……”
棠袖道:“上月南畿大水娘忘啦?皇后是想让我们捐银子赈灾呢。”
末了劝冯镜嫆,明日鬏髻梳最普通最低调的那种就行,分心满冠最好也选样式朴素的,别太张扬。
皇后节俭,平时就见不得铺张浪费,更枉论受灾之地还没等到朝廷赈济,这种时候不蹦跶到皇后跟前也就罢了,倘若叫皇后亲眼看见她们在受灾百姓连活着都成问题时仍歌舞升平纸醉金迷,哪怕当时不说什么,过后也肯定要降罪。
“明天就还是按之前的习惯来,”棠袖又说,“咱娘俩你捐你的我捐我的,份额别凑一块儿。”
冯镜嫆说好:“你用什么名义捐,江夏侯夫人?”
冯镜嫆只是很单纯的询问,毕竟捐银赈灾是要造册记录的,棠府小姐和江夏侯夫人,这两者一个无诰命一个有诰命,区别太大,必须得确定用哪个。岂料棠袖莫名停顿了下,才点点头说:“嗯,用侯夫人的名义。”
冯镜嫆何等心细,当即就明白了,棠袖跟陈樾还有联系。
具体是什么时候有的联系,冯镜嫆不甚清楚,也不打算盘问。她早在棠袖开始念书写字那会儿就不太管棠袖,包括棠袖跟陈樾定亲也是棠袖自己拿的主意,她从头到尾都没怎么插过手,如今就更不会管这小两口。便道:“你明天是不是还要见皇上?”
棠袖说是。
冯镜嫆道:“那到时我就不跟你一起了。”
棠袖应好。
于是明日一早,有官职在身,且同为左军都督府官员的棠东启、辰二爷共用一辆车,冯镜嫆和棠袖各乘一辆。
——辰二爷的妻子也有诰命。
只是刚生下棠蔚就去了,辰二爷为妻守孝,不愿再娶,这也是为什么明明上头早没了长辈,棠府却至今都没分家的一大原因,便是怕辰二爷一个人顾不好自己跟棠蔚,索性不分开,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出了府,虽还是酷暑时节,然立秋已过,又半夜下了场暴雨,没那么热,棠袖没让人往车里放冰盆。等到西华门前,她被流彩扶着下来,一点汗没出,整个人清清爽爽。
旁边车里的夫人太太们就没她这么舒服。
为了搭配全套的鬏髻和礼服,但凡年轻些的夫人太太们俱都上了妆,力求不叫宫中嬷嬷挑出仪表上的差错。奈何哪怕预备了足够多的冰,这一路下来也难免因为盛装出了汗、花了妆,这会儿全在抓紧时间休整,等终于能出来,抬头就见前头已经有人了。
细看那特别显眼的一袭窃蓝色道袍,不是前段时间为着和离闹得沸沸扬扬的江夏侯夫人,还能是谁?
全大明的命妇真就只她一个敢不穿诰命服进宫。
夫人太太们对此大都艳羡得很,当然也不乏有嫉妒的,但只敢在心里偷偷地想,真跟棠袖打了照面,还要笑着道一句江夏侯夫人安好。
便如此刻,有脚程快的赶上棠袖,先向她道了万福,而后才给一品诰命的冯镜嫆见礼。
“真是巧,才进宫门就遇上。不若一起吧?”
这话却是对冯镜嫆说的了。
冯镜嫆颔首,于是一行人共同往东宫去。
进到东宫范围,远远就见太子妃立在慈庆宫门口,不知等了多久。棠袖和冯镜嫆说了声,带着流彩和帮她拿东西的都人们过去,未语先笑。
“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变成望友石了?”
“什么才,明明已经半年了!”
沈珠玑佯装生气,却也没忍住笑,一边拉棠袖的手一边抱怨:“你这和离后乐不思蜀,不进宫找我玩便罢,居然也不来看你干女儿,真是个没良心的。”
沈珠玑深居东宫,等闲没法出紫禁城,往往都是宫里传召叫棠袖进宫,她们才能趁机聚上一聚,这么数下来一年还真见不了几回。
听这小媳妇似的语气,棠袖忙晃晃沈珠玑的手,道:“哎呀,我这不就来了吗。”
随即说杜湘灵让帮忙转交礼物,沈珠玑一看,都人们手中捧着的大大小小的锦盒多到数不清,显然不止有杜湘灵的,还有棠袖自己的。沈珠玑忙让东宫宫女都搬下去,她要趁命妇们还没到齐,先跟棠袖叙叙话。
两人相携往慈庆宫里走。
刚进去,就听甜甜的一声:“干娘!”
棠袖应了声,俯身张开怀抱。
粉衣红裙的小丫头炮弹似的冲过来。
这是沈珠玑唯一的孩子朱徽娟,太子长女,万历三十二年生的,正是最玉雪可爱之时。
相比起上次抱朱徽娟,这次明显重了些,棠袖不由夸奖:“徽娟又长高了。”
“徽娟有听干娘的话,每天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朱徽娟骄傲地挺起小胸脯,“不信问母妃,徽娟今早吃了好多饭饭呢!”
沈珠玑帮衬道:“可不是,知道你今天会来看她,这几天特别听话。”
棠袖摸摸小丫头脑袋:“真乖。不过就算平时干娘不来,徽娟也要听话,知不知道?”
“知道!”
朱徽娟很喜欢棠袖,搂着棠袖脖子,一口一句干娘叫个不停。
棠袖朝流彩示意了下,后者取出特意给朱徽娟准备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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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果然小丫头注意力立即被从没见过的精致木屋吸引了。但饶是如此,她也仍赖在棠袖怀里不肯出来,棠袖便抱着她落座,同沈珠玑说话。
互相慰问了几句最近的生活,两人聊起杜湘灵。
听棠袖说杜湘灵这趟要出海,跑得远,今年约莫是不回来的,沈珠玑叹气:“不是你忙,就是她不在京师,真不知道咱们三个什么时候能再好好聚上一次。”
棠袖道:“叹什么气呀,她又不是出去了就不回来。”
沈珠玑心道也是,杜湘灵一贯机敏,敢出海就必然提前做好了各种规划和筹备,否则以她的性格,她轻易不会尝试没有任何经验的东西。收起无法传达的思念和担忧,沈珠玑对棠袖道:“我给你俩也准备了礼物,你出宫时记得带上。”
棠袖说好。
不再提杜湘灵,沈珠玑转而问棠袖这次进宫前可听到什么消息,比如说皇后殿下有意率领内外命妇捐银赈灾。
棠袖答:“没听到。不过我猜出来了。”
沈珠玑道:“所以你带了银子?”
棠袖说:“带了。”
流彩提着的匣子里就是。
沈珠玑放下心。
其实带不带银子都无所谓,毕竟此次传召皇后并未提及赈灾,只是有人根据皇后以往作风这么推测罢了。然则不管这推测的可信度高不高,只要它传出去叫人听见了,那棠袖势必就要早早做好准备。
谁让每次捐银子,宫里宫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棠袖,就想看这位因常年行善而备受民间推崇的江夏侯夫人跌落神坛。
无论是出于她在民间的名声,还是出于她在贵族的地位,太多人想扳倒她了。
要沈珠玑说,棠袖本身家世就好,嫁的丈夫,之前嫁的丈夫条件也好,她自己更是要能力有能力,要手腕有手腕,看似成天大把大把银子往外撒入不敷出,实际得到的回馈并不算少,这证明她并非只是一味的行善。
棠袖不傻,她比谁都清楚至善是伟大,但她当不了,也不会当那种大善人,那就当一个聪明人,这样就不会明知有坑却还要为着大义栽进去,她可以用别的方式比如把坑填平再走。
勋贵圈,名利场,聪明人在其中可能活不长久,但不聪明必然很难活下去。
陪朱徽娟玩会儿木屋,宫女禀报命妇已到齐,太子妃殿下可以动身了。
此刻命妇所在的宫殿里,认识的不认识的夫人太太们正互相交谈,说说笑笑,十分放松。闻得太子妃到来,众人忙止住话,起身行礼。
待太子妃落座,众人抬头,就见太子妃殿下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太子妃旁边的江夏侯夫人也一如既往的特立独行,这两个手帕交的关系更一如既往还是这么好。
接着皇贵妃,即棠袖姑姑也到了。
——其实宫里还有另一位王皇贵妃,是为太子生母,但遭皇帝厌弃,久不露面,如眼下这样的场合也不露面,因此无人问津。
世人只知棠府出身的皇贵妃。
皇贵妃打从进宫起就扶摇直上,三千宠爱于一身。按说皇后该不喜她的,然事实是皇后为人端谨谦退,加之身体不好时常生病,无心计较皇帝专宠,这就令得皇贵妃有些恃宠而骄。
好在宫里尚还健在的妃嫔不多,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皇贵妃骄也骄不到谁跟前去。
此刻皇贵妃入殿,众人顿觉满眼繁花似锦,四十岁瞧着竟跟二十岁的年轻女子没什么差别。不愧是这么多年始终屹立不倒的宠妃,那张艳冠群芳的脸任谁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好热闹。”
皇贵妃刚坐下就招手示意棠袖近前:“来,咱姑侄俩说会儿体己话。”
棠袖依言上前。
方才见礼,棠袖与其他人一样,喊的是皇贵妃殿下,现在坐到一块儿,棠袖才喊了声姑姑。
“我娘在那边呢。”
棠袖给皇贵妃指冯镜嫆的位置,方便开宴后她们姑嫂说话。
皇贵妃道:“看到了,不急。我先问你,你跟江夏侯真的和离了?”
棠袖欲展开折扇的动作一顿。
然后才说:“真的。”
皇贵妃道:“可我怎么听说和离书……”
棠袖:“嗯,在皇上那儿。”
皇贵妃道:“你不打算要回来?”
棠袖闻言笑了:“谁敢从皇上手里要东西?”
“也是。”
皇贵妃若有所思,似乎在盘算找皇帝撒撒娇把和离书要过来的可能性。
至于要过来后还不还棠袖,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棠袖收起笑。
她看着手中扇面,神色不明。
果然啊。
棠袖眸光沉沉地想,到底是进了天底下最尊贵的地方,见到了至高无上的皇权,若换作以前的姑姑,听闻她和离只会担忧她是否与夫君不睦,是否过得不好,而非现在这般,第一反应是她和离作假,第二反应是她借皇帝的手故意拖延,她在刻意对外划分她与陈樾的关系。
国本虽立——
可谁又敢说国本绝对不会更换呢?
旁人或许不清楚,棠袖却是知道的,皇贵妃这些年一直在为儿子福王争取太子之位,哪怕立储后也没消停,身为娘家侄女的她天然站在福王这边。可同时她嫁给了陈樾,又与太子妃交好,她背后拥有的势力和影响都极大,皇贵妃更要替福王牢牢抓紧她。
正因此,皇贵妃并不乐见她和离,那样只会让福王失去陈樾这么个得力干将。
这些棠袖很早以前就明白。
也明白皇贵妃虽仍旧是她的姑姑,但到底成了她见面须得叩拜的皇贵妃,一切都已经变了。
所以她又在期待什么,想试探梦里梦外的不同?
可又有什么用,她梦了那么多次仍不知那是哪天,更不知那天以外的前后变动,现在试探,无非只会让她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抱以怀疑,且不说会不会打草惊蛇,于她自己反倒不妙。
如履薄冰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她还想多活几年。
棠袖胡思乱想着,渐渐有些百无聊赖。
幸而这时太后与皇后到了,棠袖起身行礼,自然而然地回到她应该在的位置。
至此,该到的全部到齐,仪式开始。
女乐奏乐,众命妇共同行庆贺礼。
礼毕,太后说了几句便让众命妇落座,皇后也下令开宴。
似这种大型宫宴,一般都是由光禄寺负责饮食。
不过光禄寺还没传几道膳食,皇后忽然提起上月南畿大水,言受灾百姓此刻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她会分出自己下半年一半的用度进行赈灾,希望诸位夫人太太也都能尽一份力。
夫人太太们神情各异。
有人暗暗懊悔怎么没提前想到这个,难怪刚才皇后一进来就看她,还以为终于福星高照能得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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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眼,却原来是她头上戴的金簪太多惹了皇后不喜;也有人神色如常,显然早得到消息做好准备。
不管怎么说,待太后、皇贵妃等也表示会分出用度,接下来便是命妇们按照品级依次给出份额。
像棠袖是外命妇,不好越过中宫皇后,便只捐了几百两,份额称得上少。
但无人指责。
大家都知道别看棠袖现在小气,过后她还会从皇帝那边出更多的份额。
果然,太后笑着让棠袖上前,拉她的手问她最近身子调养得如何,先前听她母亲说她夜里睡不好。
棠袖答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多谢慈圣皇太后关心。
太后点头:“这就好。”
太后育有二子三女,如今三位公主里头两位已逝,只剩瑞安长公主。但瑞安长公主成了婚建了府,不常来宫里,太后孤单,便对姓名里的嫆字恰好与三位公主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冯镜嫆另眼相看了些,时不时就召进宫来陪侍左右。后冯镜嫆生下棠袖,太后爱屋及乌,算是看着棠袖长大的,再棠袖嫁给瑞安长公主之子,成了太后的外孙媳妇,这关系就更亲近了。
看太后拉着棠袖的手不放,一干命妇皆羡慕得不行。
可再羡慕又能怎样,她们家里的男人没江夏侯有本事,她们自己也没棠袖有本事,只能这么干看着。
倒是能多捐点银子叫太后记住自己,但也仅仅只是记住,太后最多嘉奖几句,并不会像对棠袖这样特别亲近地对待她们。
想想更羡慕了。
捐银结束,光禄寺的膳食也差不多上完了。皇后举杯,以水代酒替受灾百姓谢过诸位夫人太太,命妇们回敬,而后终于动筷。
也就是现在天不冷,膳食凉得慢,挑挑拣拣有不少能下肚。奈何光禄寺膳食的味道一直谈不上多好,棠袖随意吃了几口,见太后皇后一同离席,她让都人去跟沈珠玑说了声,也带着流彩走了。
这一走便出了东宫范围,往西六宫去。
因今日大批命妇和官员进宫,两边皆赐宴,一路全是匆匆忙忙的都人宦官。有宦官认出棠袖,急急止步,小声说陛下没赴宴,请江夏侯夫人勿要扑空。
棠袖自然知晓以皇帝的秉性根本不会去这种宴会露面,但仍回了句多谢告知。宦官道声客气,快步离开去做事。
棠袖继续朝西六宫走。
到地后,估摸着这会儿百官那边应当也刚开宴不久,陈樾肯定在忙着应酬,棠袖抬头,不妨一眼认出守在启祥宫外的人里有一个是陈樾手下。
“夫人。”
宋勉章拱手行礼:“夫人也来拜见皇上?”
一个也字,棠袖暗道失策。
她就是怕见皇帝的时候碰到陈樾,才连宫宴都没怎么吃就赶紧过来,未承想陈樾已经先她一步到了,真是流年不利。
但来都来了,总不能转头回去,棠袖状若无事道:“你们指挥使在里面?”
宋勉章说是:“夫人可要通传一声?指挥使应当快汇报完了。”
话落,常云升从殿里出来,笑道:“夫人,陛下让您进去。”
这下好,通传等候的工夫全省了。
“夫人请。”
宋勉章让开路。
棠袖只得从流彩手里接过匣子,随常云升入殿。
殿内,陈樾正同皇帝汇报高淮案后续。
正好汇报到最后几句,听到棠袖脚步声,陈樾神色未改,仿佛没察觉她似的继续。说完也仍没看棠袖,静默立在原地,等待皇帝给出指示。
皇帝没理他,问棠袖:“这次又是跟冯翁一起捐?”
棠袖点头:“早前南边刚传来消息,外公就派人送了银钱,嘱咐我一定要亲自交给皇上。”
——外公原话当然不是这样。
这却是棠袖自己的一点小心思了。
像皇帝爱钱,喜欢用国库来充实自己的私库,贪官数量比皇帝多,比皇帝更爱钱,更喜欢充实自己的私库。她如果和其他富商一样按规矩捐银子,到时层层下去不知要被贪掉多少,索性直接交由皇帝,皇帝总不能当她的面拿她的钱。
她这小心思光明正大,皇帝不仅不会不高兴,反而还要觉得她谨慎。
棠袖熟练地把匣子递给常云升,后者小心呈到御案打开,请皇帝寓目。
见匣子里满满当当全是银子,知道这只是棠袖此次捐的一小部分,她真正要捐的只会更多,皇帝大悦,当即夸了棠袖一通,又夸她外公,直言冯翁虽非朝臣,却能解决朝臣都解决不了的事,实乃朕之肱骨。
皇帝当即决定不再过问棠袖与陈樾和离的事。
若说冯翁是他的聚宝盆,那棠袖就是他的钱袋子。他爱惜钱袋子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做出让钱袋子漏气的举动。
随后问棠袖:“冯翁何时回京?”
棠袖答:“应当年底回来。”
皇帝道:“等回来了让他进宫一趟。”
这是要当面赏赐的意思。
常云升记下,棠袖替外公谢恩。
接着棠袖告退。
这期间她和陈樾一样,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
出了启祥宫,没走多远,就听后方传来一句:“夫人,等等。”
听得是宋勉章的声音,棠袖回头,便见宋勉章双手捧着个用黑布罩着的东西走来,途中时不时垂首对黑布说些什么。
棠袖挑眉。
她知道黑布下面是谁了。
果然,宋勉章走近,撤下黑布,顿时翅膀扇动声响起,许久不见的海东青振翅而起,呼的掠过棠袖耳畔,在上空来回盘旋。
“许是方才不小心叫它看到夫人,它认出了夫人,就一直不怎么安分。”
宋勉章无奈解释,明明当时海东青在的位置离启祥宫很远,它却仍能看清并认出,这份眼力当真是人眼完全达不到的锐利:“属下斗胆请夫人安抚安抚它,让它别再这么躁动,不然以后都不能带它进宫了。”
棠袖听罢道:“你家指挥使熬鹰了?”
宋勉章说是。
棠袖转转扇子。
就说陈樾怎么真能乖乖听话一直没找她,敢情是在趁空熬鹰。
说曹操曹操到,陈樾从启祥宫出来,四下一扫,往棠袖这边走。
望见陈樾,刚刚还在棠袖头顶不停盘旋的海东青一个俯冲,稳稳停在陈樾左肩,俨然已经认陈樾为主。
这下面对面避不开,棠袖干脆对这一人一隼进行审视。
算算也才半个月,海东青就认了陈樾,想来是陈樾身上煞气太重,毅力太强,兼有救命之恩在,称得上天时地利人和。
而海东青还能认得她,这就有点出乎她意料,她以为海东青早把她忘了。
陈樾一来,宋勉章退后几步,刚好与棠袖身后的流彩并肩。
流彩看了宋勉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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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江夏侯府时,流彩经常能碰见宋勉章来府里找陈樾,与他还算熟识。确定他和自己一样,并不会打搅前面的侯爷和小姐,流彩收回目光,默默随行。
婢女和手下皆安静如空气,这无疑给了前面两人很好的机会。
陈樾主动开口。
他说:“海东青还没有名字。”
棠袖接话:“你想起什么样的?”她很顺口地念出苏东坡的名句,“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
尚未念完,就见陈樾点头:“就叫擎苍。”
“……嗯?”
棠袖以为听错了。
什么擎苍,这根本连个词都不是。
陈樾却已经对海东青道:“从今以后你就叫擎苍。”
海东青动动翅膀,又动动脑袋,瞧着真跟能听懂陈樾话似的。
陈樾再道:“擎苍。”
海东青再次动动脑袋。
陈樾转过来对棠袖道:“它同意叫擎苍。”
棠袖:“……你俩高兴就好。”
反正不是她养。
两人围绕擎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气氛十分和睦。
不多时到了东华门,棠袖正要跟陈樾说就到这吧,就见一直很安分的擎苍忽然离开陈樾肩膀,在半空尖唳出声。
“它怎么了?”
棠袖以为擎苍是看到了什么猎物,未料脚下陡的一阵剧烈震动,她还没反应过来,陈樾已经一把将她揽到怀里,施展轻功带她往平地去。
后方宋勉章也迅速护着流彩远离宫墙。
及至地面恢复平静,才有人喊:“地震了!”
“快来人!”
“去请太医!”
“……”
虽震得不厉害——至少没二月那次厉害——但听这杂乱无章的呼喊,就知有人受了伤,棠袖忙推了推陈樾,他还是快些去启祥宫为好,皇帝肯定受了惊,这会儿正是最需要他的时候。
陈樾松开棠袖,看宋勉章和流彩也没出事,陈樾让宋勉章送她们回棠府,送完再来宫里找他。
“若再有异动,立即去平地,”陈樾临走前叮嘱棠袖,“保护好自己。”
棠袖点头:“你也当心些。”
陈樾勾唇笑了下,转身走了。
看他走的那条宫道还算宽敞,两侧宫墙也没倒塌,棠袖暂时放下心,往东华门外走。
此时东华门一片人仰马翻,有车架歪倒砸在马身上,也有车夫仆从被压住腿脚动弹不得。幸而各大宫门平时就有二十六卫亲军镇守,今日为着官员命妇进宫朝贺之事,更是调派了诸多人手,此刻忙里忙外全在救援,没出太大乱子。棠袖找到自家马车,见人马车都还好好的,她松口气,得赶紧回家看看韵夫人她们。
许是因为二月才地震过,百姓记忆尚还深刻,应对经验也还未忘记,一路并未见多少道路开裂、房屋坍塌之景。仅有的几个伤者还不是被砸到,而是跑太急摔着了,情况比宫里好很多。
棠袖想想,可能是因为宫里忙着宴会,许多宫人挤在一处,加之有的宫道狭窄,年久失修,自然容易出事。
希望棠府也不要出事。
这么祈祷着,紧赶慢赶回到棠府,见除去几棵树几座假山被震倒,余下不管是人是物都没出事,棠袖擦把汗,对宋勉章道谢。宋勉章拱手,骑马走了。
不及歇息,棠袖立即安排人分批出府,看哪里需要救助,顺带也去宫里报平安,接冯镜嫆和棠东启辰二爷回来。
棠袖在皇城外忙碌许久。
迟些时候,听说陈樾率锦衣卫在皇城里救人时,被突然塌陷的横梁砸到,受伤了。
这消息让棠袖有些神思不定。
流彩琢磨了下,试探道:“侯爷乃习武之人,伤到肩膀可不是小事。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棠袖迟疑道:“他不一定还在皇城……”
凭她对陈樾的认知,除非胳膊腿脚被砍断,连爬都没法爬,否则哪怕身上全是血窟窿,他也会撑着继续。
流彩道:“小姐果然料事如神。奴婢刚打听了,侯爷这会儿正在皇城外的一家医馆里,几个大夫齐上阵都止不住侯爷伤处的血,就这侯爷还不肯休息,仍在下令救人。”末了,又加了句,“听说侯爷险些昏迷呢。”
第25章 伤口 不行。
最后一句话杀伤力太大, 这下棠袖坐不住了。
她腾地起身,问流彩:“哪家医馆?”
流彩道:“就是正芳斋对门那家……”
话音未落,棠袖已经出去了。
流彩摇摇头, 心说她就知道, 随后拿起被遗忘的扇子,快步跟上。
棠袖匆匆赶到医馆,进去就见陈樾赤着上半身坐在凳子上,厚厚纱布一圈圈缠住伤口, 却有鲜红血色肉眼可见地往纱布外洇开,竟是还在出血。他浑然不觉般,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地下达,锦衣卫们领命鱼贯而出, 唯宋勉章手握成拳留在原地团团转,急得跟什么似的。
不期然瞥见棠袖来了,宋勉章蓦地止步, 大喜:“夫人!”
陈樾闻言转首。
“怎么来这儿了?”
他欲要起来,却被棠袖一眼定住。
便只得继续坐着,看棠袖皱着眉找大夫问他伤势如何。
听闻只是皮肉外伤, 并未伤到骨头,不打紧, 棠袖眉皱得更深。
她指着陈樾道:“流这么多血还叫不打紧?”
老大夫慢悠悠道:“确实不打紧。若非这位郎君受伤后没有立即处理,而是带着伤到处跑, 养个七八天便也就好了。”
眼下却至少得养半个月。
若还是不肯休息, 抑或令伤势加重,就得更长。
“夫人好好劝劝你家郎君吧,人身又不是铁打的,再想拼命, 也得先保证命还在啊。”
老大夫说完,慢悠悠抓药去了。
棠袖觉得大夫说得对,武功再高又怎样,不还是受了伤,便对宋勉章道:“扶你家指挥使起来,送他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