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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尔伦捏着礼帽的手紧了紧,他停顿一下,朝着兰波挤出一个微笑,
“因为我很喜欢,尺寸也和我——”
人造神明的声音哽住了,“刚好”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地堵着,最终,他赌气一样放弃谎言,直接把礼帽戴在头上,
“——因为这是你送我的礼物。”
“!?”
兰波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而魏尔伦不再考虑是否会暴露太多信息,一口气说完了想说的话,
“这是你之前送我的生日礼物,因为一些、一些争执,留在了你那里,但我——”
他的笑容像是在哭,语气带着十二分的真诚,
“——我很喜欢。”
第34章 离开之前中原治觉得这不是好主意
魏尔伦有一双过分好看的眼睛。
大而长的眼型,上挑的眼尾,浓密卷翘的睫毛,瑰丽透彻的湛蓝双眸,像是漂浮在云朵中的海水,又像是埋在棉花糖下的冰川。
当他用这双眼睛,含着似有似无的水意,恳求地看向一个人时,没人能拒绝他的请求。
没有人能拒绝——所以她拒绝不了是非常、十分、特别正常的事情。
兰波回过神时,已经把小搭档搂在了怀里,正轻柔地拍着对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忐忑的猫——鉴于两人目前的体型差距,这个场面其实有些滑稽,但她无暇顾及,
“可以的。”
谍报员用肯定的语气,给出在她看来完全不需要考虑的回答,
“既然这本就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那么它当然属于你。”
魏尔伦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抬头,双手也依然紧紧搂在兰波腰上,兰波轻轻叹了口气,把快要从小搭档头顶掉下来的礼帽摘下,放在沙发靠背上,
“好啦。”
她的语气轻快又柔和,
“这样说起来,我还欠保罗两句生日快乐,对吗?生日快乐、生日快乐,保罗——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听到意料之外的回应,魏尔伦愣了下,他抿抿嘴,不知所措地缓缓坐直身体,
“……没有。”
思维停滞了一瞬,有些话便不经考量地从人造神明的心口溜出,
“我不需要别的礼物——能够和兰波重逢,已经是我得到的,最好的礼物。”
时至今日,魏尔伦都牢牢记得在树林中醒来的那一刻。
被肮脏灵魂觊觎身份的厌恶愤怒、对陌生情报的惊讶质疑、对自身所在的疑惑探究都只停留了一瞬,就与充斥内心许久的罪恶感一起,被“兰波还活着”的喜悦驱散。
人造神明那张漂亮的脸上,勾起一个下意识的微笑,
“能够和你重逢,我非常开心。”
“……”
哇哦。
小搭档直白坦率的话再次令兰波感到震惊,她眨眨眼,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在这短暂的沉默中,魏尔伦的眼神又闪躲起来。
发自肺腑的喜悦褪去后,他垂下眼帘,遮挡住眸中重新涌上的忐忑——兰波没有追问、没有质疑、甚至都没有犹豫,就选择了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到底是因为足够信任,还是因为……根本就不在意呢?
即使已经看过兰波失忆前的手记,知晓了兰波曾经说过的那些认同和祝福的话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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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真心,可兰波毕竟失忆了,对现在的她而言,自己不过是一个刚认识两个月的前搭档。
——最多再加一个还算满意的性伴侣。
想到这里,“不在意”的可能性变成一颗苦涩的种子,顷刻之间在魏尔伦心中破土而出,让原有的喜悦也掺杂上不安的怀疑,
“……兰波。”
两人的距离本就很近,在拥抱和交谈的间隙中又凑得更加紧密,人造神明低下头,清晰地闻到来自兰波身上泛着凉意的清爽香气,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面色平静柔和,仿佛只是经历了一场普通对话的黑发女性,张开嘴,想要询问,
“你——”
孤单的单词在空中停滞,后续的内容于声带后消失,魏尔伦停顿了很久,犹豫着,不清楚自己到底该不该主动提起。
如果、如果。
如果兰波得到答案后……选择不原谅他呢?
他实在停了太久,那张漂亮脸蛋上的笑容早就消散,神情在不经意间变换成茫然无措的黯淡,兰波在心底叹了口气,抬起手,轻柔抚摸小搭档的脸颊,
“我怎么了?保罗?”
她温和地引导,
“你想要说什么?”
“你——”
“……你。”
人造神明把这个单词又咀嚼了一遍,视线被抬起的苍白手腕上,突兀的暗红色枪疤牢牢吸引,他咬了下嘴唇,复又垂眸,羽毛般轻渺地开口,
“你、不问一下我们……发生了什么争执吗?”
不问一下,关于这枚伤疤,关于失忆、关于分别、关于曾经的、过去的、一同经历的那些事情?
“……噗。”
兰波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眉眼都像明艳绽放的玫瑰。可惜魏尔伦没有在第一时间抬眸,也就错过了她眼神中一开始隐藏不住的喜悦、愧疚、感叹和欣慰,
“兰波?”
人造神明不解地抿住嘴,眉心蹙起微小的山,
“为什么要笑?”
“嗯……因为。”
谍报员眨了眨眼睛,妥帖地接住来自小搭档的忐忑不安,
“保罗这样很可爱——希望得到我允许的,乖巧的保罗,愿意把一切都告诉我的,坦诚的保罗,想让我追问,又害怕我询问的,紧张的保罗——都非常、非常、非常可爱。”
兰波的声音清润干净地流淌,
“所以我不想让这么可爱的保罗为难。”
她叹息着凑上前,轻飘飘的吻降落在魏尔伦的额头,
“就像之前说过的一样,等保罗做好准备告诉我的时候,我们再聊这个话题吧。”
魏尔伦愣愣地点了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拽住想要站起身的兰波,扯着纤细的手腕,把她拉进怀中,
“兰波——我想接吻。”
他说着请求的话,却在兰波回应前,就用吻淹没了一切声音。
“……”
算了。
兰波抬起手,环在小搭档的肩膀上。
就当是——离别礼物。
————————————————————
对于兄长突然说要打破计划,在今天内离开西雅图,提前前往挪威这件事,中原中也当然也非常惊讶。
橘发女孩中午刚心满意足地吃了顿炸鸡,还小小地发泄了一下心中的不安,午觉睡得相当踏实,但一觉睡醒后,就看到了难以理解的画面。
“……治?”
看着中原治把薄薄的羽绒被铺在大皮箱的底层,又爬上床,抱着一个枕头滑下来的样子,中原中也不解地歪歪头,带着满心疑惑询问,
“你在干嘛?”
“你醒了,快点收拾吧——魏尔伦大哥说今天下午就要离开。”
黑发男孩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简单明了地说明情况后,就继续铺“床”。
“……哈?”
中原中也张着嘴,刚睡醒的迷蒙大脑努力消化中原治的回答,
“离开……?”
“嗯。”
中原治把枕头换了个位置,随后整个人钻进大皮箱中,尝试着躺下,
“挑两身衣服装起来,够路上换着穿就行,上午定做的衣服会直接送到挪威——我觉得你最好选那条长牛仔裤和衬衫,还有那套比较厚的长裙子。”
“……不是。”
中原中也终于反应过来,她从床上蹦下来,一边拉开衣柜,把中原治提到的两身衣服拿出来,一边更加不解地皱着眉,
“就算要走,你为什么要在皮箱里铺床?”
“……”
中原治幽幽地看过来,幽幽地叹息一声,最后用幽幽的语气回答,
“我的新身份护照还没办下来呢,也要等人直接送到挪威了。”
就算魏尔伦再有钱,也改变不了西雅图没有直飞奥斯陆的航班这一事实,鉴于他们不能在伦敦、巴黎、慕尼黑转机,所以最终敲定的路线是先从西雅图飞阿姆斯特丹,等到了阿姆斯特丹,再转坐申请好航线的私人飞机。
也就是说,至少要等到阿姆斯特丹,中原治才能从皮箱里出来,用黑户的身份当乘客。
“……额。”
中原中也明白了,她担忧地看了眼那个巨大的皮箱——之前把中原治从游轮上带下来时,魏尔伦就是把他塞在这个皮箱里,
“那次只有两个小时不到,但是西雅图到那个阿、阿姆斯特丹,要很久吧?”
她不了解阿姆斯特丹具体的位置,可好歹学习了两个月,北美洲和欧洲的距离还是知道的。
“九个半小时哦。”
中原治躺在皮箱里,鼓着脸解答中原中也的问题,
“帮我拿一身衣服,我要那套黑色背带裤和衬衫——魏尔伦大哥说可以把别的行李托运,带我进客舱里。”
一般来说,这么大尺寸的箱子是不可能进飞机客舱的,但魏尔伦包了一整个头等舱,用所有的行李额度——再加一点点金钱——作为交换,换取了航班的“网开一面”。
“那就好。”
听到这个回答,中原中也松了口气,
“要是让你在下面行李舱待将近十个小时,那也太恐怖了。”
飞机博物馆里是有客机的,虽然都是小型私人飞机的大小,但该有的结构一样没少,橘发女孩参观了一天,对逼仄的行李舱颇有印象。
她摇摇头,把中原治指定的那套衣服取下来叠好,又塞了两包没打开的新内衣和两双鞋,才把小行李箱合上。
次卧的门已经被推开,将大部分衣物和生活用品销毁后,魏尔伦和兰波的东西只装了一个行李箱,人造神明乖乖站在原地,等兰波给他打好领结,又把那顶礼帽戴在头上,才转过头看向装好箱子后不知道该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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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的妹妹,
“中也。”
他微笑着教导妹妹,
“控制你的异能力,感受衣柜中那些衣物的布料,让它们分离。”
中原中也下意识地听从,衣柜中剩余的所有衣服都在瞬间被撕扯成不规则的碎片,魏尔伦走过来,欣慰地揉了揉妹妹的发顶,
“做得很好——只是不够细致,以后再慢慢练习吧。”
话音刚落,那些布料碎片已经变成与尘土相似的碎末,听话地填满垃圾桶,而兰波安抚地拍了拍中原治的肩膀,接着合上大皮箱,
“走吧。”
她看向魏尔伦,伸出手,
“该出发了。”
第35章 后会有期暂时的分离
管家很专业,并没有询问原本屋内的四人为何变成了三人,接过魏尔伦手中的行李箱,一边跟在三人身后送行,一边打电话安排房间的清扫工作。
机场派来的车已经停在酒店前的庭院中,魏尔伦看着管家整理好后备箱,想要接着将皮箱也放进去的动作,摇摇头,微笑道别,
“不用了,多谢——下次有机会再见。”
“您客气了。”
管家躬身后退,拉开车门,魏尔伦单手拎起那个又大又宽的皮箱,在兰波牵着中原中也的手坐上车后,才抬脚跨进车内。
前往机场的行程很安静,中原中也虽然还有满腹疑虑想问,但也清楚车上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橘发女孩叹了口气,干脆趴在皮箱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起来,直到皮箱内传来不堪其扰的反向敲击声,才“嘻嘻”笑了两声,安静地看向车外。
魏尔伦原本也在看车外,刚熟悉不到十天的街景飞驰向后,他不喜欢美国,对西雅图也没什么特殊情感,可此刻却莫名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愁思——他与兰波,带着妹妹的环球旅行第一站,就这样匆忙结束了,等到了挪威,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别的突发情况。
人造神明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来,便撞上了兰波的视线。
“怎么了保罗?”
一直在光明正大盯着小搭档看的谍报员低声询问,
“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没什么。”
“嗯?”
“……只是、有点抱歉。”
脱口而出的谎言,在兰波柔和的表情,和不赞同的目光中收回,魏尔伦抿抿嘴,磕磕绊绊地倾诉真实想法,
“我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本来、原本定好了明天要去看艺术展的门票,还有中也预约的游艇教学——全都是我的原因,只能被迫取消。”
他垂着眸,低落又诚恳地道歉,
“抱歉,兰波。”
“……”
还是老样子,但是真的成长了很多——能够这样坦诚地与人相处,以后的生活也会越来越顺利吧。
兰波先轻轻叹了口气,又忍不住欣慰地笑起来,她伸出手,轻柔地覆在小搭档手上,一点点掰开那双攥紧的拳,揉了揉掌心已经被压出的红痕,假意谴责道,
“对,都是保罗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保罗的‘突发情况’,我们本来还能在西雅图再玩上半个月的。”
魏尔伦的头垂得更低了,也因此没能看到妹妹转过脸后揶揄的表情。
谍报员对着橘发女孩眨眨眼,示意对方先别说话,接着“质问”小搭档,
“那保罗有想好怎么补偿我们吗?”
清润的嗓音中带着遮挡不住的笑意,魏尔伦终于反应过来——兰波并没有生气,他抬起头,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挪威也有博物馆和海湾。”
“嗯嗯,哥哥到时候记得带我们一起去哦。”
中原中也抿着嘴偷笑,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兄长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说是自责,表现出来却像是受了委屈后在撒娇——明明就知道兰波姐姐不可能怪他的,
“哥哥。”
橘发女孩清了清嗓子,把手帕递过去,
“擦擦眼泪吧。”
“……?”
魏尔伦下意识蹭了下眼角,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哭,而兰波已经笑得藏不住声音。
“……”
是时候把妹妹的战斗训练提上日程了。
魏尔伦绷着脸思考。
——还有中原治那小子,也得锻炼一下。体术。
箱子里快要睡着的中原治,忽然间感到
后背一凉。
————————————————————
除了过安检时需要用彩画集悄无声息地罩住皮箱以外,登机并不麻烦,头等舱一共有8个位置,全都被魏尔伦包下,他调了下其中一个座椅,将大皮箱固定在中间,随后坐到兰波对面,
“阿姆斯特丹机场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人造神明砸钱砸得爽快——反正这钱本就是白来的——荷兰人干活也干得迅速,
“但能租用的私人飞机只有两架。”
他把手机放在桌上,展示两架飞机的情况,并询问兰波的意见,
“这架小一些的应该更好点?”
他们没带多少东西,也不能过分大张旗鼓,16人座的小型私人客机在魏尔伦看来完全够用。
兰波持赞同意见,
“可以的。”
她拿出眼罩和薄被子,转过头叮嘱中原中也,
“中也,别乱跑,坐好。”
第一次坐飞机的橘发女孩瘪瘪嘴,“噔噔噔”地贴过来,
“哥哥,兰波姐姐,真的不能让……”
“不行。”
魏尔伦知道她想干什么,目光明确地看向右上角——那里有一个正在运转的高清摄像头,
“等到了阿姆斯特丹,我们就可以在机场‘接到’治。”
人造神明加重了词汇的读音,以确保妹妹能听懂,
“治会在机场的‘休息室’里等我们。”
休息室只有外侧有监控,内部区域是没有的,而且两边都联通贵宾通道,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中原治“出现”。
“……好吧。”
中原中也蹭了蹭脚尖,乖巧地坐回自己的座位,扣好安全带后四处摸索了几下,拿出耳机戴上,随后开始点击面前的小屏幕,不多时,就找到了想看的内容,沉浸地观看起来。
飞机稳妥地起飞,长达九个半小时的航程,即便兰波很困,也不至于一睡到底,她迷迷糊糊醒来时,魏尔伦正坐在她身侧发呆。
“……”
头等舱的座椅还是有点太宽了。
谍报员头疼地坐起身,往小搭档身后瞥了一眼,看了三个小时电影的中原中也盖着被子睡得正香,
“保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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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低声音,
“你不休息一会儿吗?”
“我不困。”
魏尔伦摇摇头,搂住兰波的腰,把她抱进怀里,轻轻蹭了蹭已经养得柔软顺滑许多的墨色卷发,
“我有点担心,阿姆斯特丹机场不能久留。”
荷兰距离法国太近了,如果不是没有时间合适的航班,其实他们从雷克雅未克转机才是最佳选择——冰岛地处偏远,即使在当年异能大战最激烈的时期,法国也懒得往冰岛投入太多资源,自从异能大战结束,强国分赃完成,更是撤得仅剩一个军方岗哨,半点铁塔的人都没留。
魏尔伦很了解冰岛——两年前自爆炸中醒来,他先是漫无目的地在海上漂流了一周,后来瞄准方向前行,抵达澳洲并待了大约三个月,接着又乘船前往南美洲,逛了不少国家,之后沿着岛屿路径,徒步跨越太平洋,跟非洲大草原上的花豹、狮子甚至大象都打了几架后,才满意地结束南半球之旅,飞到美国,坐游轮前往冰岛。
之后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人造神明都待在冰岛,生活得散漫且自由,他无聊到顺着冰川逆流而上,结果因为没注意游泳的时长,不小心迷路进了北极圈,又因为没带够食物,只能徒手揍翻三只北极熊,抢走它们的猎物,并凭着没调料的烤肉撑到碰见北极原住民,找到离开北极的方向。
回忆着冰岛的生活,魏尔伦紧了紧怀抱,不自觉地放软语调,
“算了,应该不会出事的,换机最多只用二十分钟——兰波,到挪威待上一个月,我们就去冰岛好吗?”
“……冰岛?”
“嗯。”
人造神明微笑着描述,
“我在冰岛有栋小房子,现在大概被雪盖住了,到时候需要清理一下,那栋屋子在悬崖边,附近没什么人,刚好可以用来锻炼中也的异能力——冰岛的空气也好,适合你休养身体。”
“……听起来真不错,不过还是先等中也在挪威玩够了再说吧。”
兰波轻笑回应,空气安静片刻后,她又想到什么,侧过脸,严肃地叮嘱起来,
“等到了奥斯陆,记得换一下你的衣服,挪威比较冷,定做的西装送到就先放起来,买几件厚实点的风衣和围巾,再买几副大一些的黑框眼镜——挡风,头发也要全扎起来,别用现在的发型了。”
“嗯。”
“中也的衣服是同样的道理——再买两顶帽子,遮一遮,比较保暖。”
“我知道。”
魏尔伦明白,兰波说这些不是因为怕他冷,而是怕他又不小心被认出来,还有发色特征明显的妹妹……轻软的叮咛化作细密的甜味,从心口攀升到唇角,人造神明低下头,吻住怀中人的唇。
“……”
保罗怎么像是被亲吻鱼附体一样。
兰波无奈地闭上眼。
————————————————————
九个半小时说起来很久,其实不过睡一觉的功夫,中原中也打着哈欠,拉着自己的小行李箱,跟在兄长身后,在阿姆斯特丹机场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向贵宾休息室。
“我去一趟卫生间,顺便把治接过来。”
魏尔伦看着穿上了厚实衣服,还戴上了他后来新织的完美白山茶耳罩的兰波,以及晃着腿,有些担忧和迫不及待的妹妹,拎起皮箱,转身离去。
在他的身影消失于门后的下一秒,兰波站起身,温声嘱咐中原中也,
“中也,我也去一趟卫生间。”
“啊?好。”
橘发女孩迷惑地眨眨眼,目送兰波的身影消失在另一个通道口,她无聊地念起上面的单词,
“E、Eksport?Export?”
好熟悉的词根——
“——Exporttions!?”
中原中也猛地站起身,
“兰波姐姐!?”
她拔高声音呼喊,
“你走错方向了!”
无人回应。
一旁的另一扇门“砰”地一声砸在墙上,魏尔伦紧盯着妹妹身侧——兰波的挎包还留在那里,他想要松一口气,但直觉已经令心脏跳动得如同擂鼓,
“中也。”
“……哥哥。”
“兰波呢?”
“……”
中原中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无措地张开嘴,与站在魏尔伦身旁的中原治对上视线,
“兰波姐姐她、她从出口……”
“——兰波姐姐离开了。”
中原治撇撇嘴,
“魏尔伦大哥,你太笨了——兰波姐姐她、早就恢复记忆了。”
而魏尔伦已经不在原地。
贵宾通道,出口,机场大厅,停车场。
不仅毫无踪迹,甚至连异能力的波动都没察觉到半分,人造神明再次返回休息室时,双眼已经睁得通红,大脑也因为过量的观察和分析隐隐作痛,他的表情实在难看到极点,中原中也咬着下唇,既不解,又愧疚,
“对不起,哥哥,我……”
“……不是你的错。”
魏尔伦的唇角抽动一下,似乎是想露出一个微笑,但最终也只是抽动了一下,
“兰波想离开,谁都拦不住她。”
是他太蠢了,他早该猜到的,兰波温和的笑容,兰波柔软的怀抱,兰波那么轻易就接受了他无缘由的道歉,还宽容地不去追问……
都是假的。
是伪装——是怀柔的手段。
恢复了所有记忆的兰波,怎么可能不恨他?
深深地、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后,魏尔伦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走吧。”
他面无表情地说,
“飞机已经准备好了,我
们该去挪威了。”
————————————————————
贵宾休息室的视野很好,能够清晰看到私人飞机起飞后,留在湛蓝天空上的白痕,休息室另一侧的餐厅中,黑发青年叹了口气,
“这不是把学过的东西全忘了吗。”
只不过听了中原中也的话,就彻底抛弃她还留在休息室的可能性选项——算了,反正魏尔伦也不会再做谍报工作,忘了就忘了吧。
兰波摇摇头,喊来侍应生,要了个布袋,把藏在彩画集里的耳罩和围巾塞进去,然后微笑着询问,
“最近一班到巴黎的飞机要多久?”
“巴黎?”
侍应生愣了下,快速回忆,
“半小时后有一个航班,大概一个小时出头就能到巴黎。”
“好的。”
兰波递上魏尔伦给她的那张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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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舱,谢谢。”
第36章 分别的第一晚双双失眠
奥斯陆的酒店与他们在西雅图住的那家是同一家企业名下,布局上十分相似,但窗外的风景却截然不同。
这套套房是魏尔伦一早就挑好的,露台正对着不远处的山景,清晨起床时能听见清脆的鸟鸣,就连屋内色彩明艳的装潢,都是他很喜欢,兰波也很喜欢的风格。
——但兰波离开了。
擦得透亮的玻璃窗外,夜风不知疲倦地吹刮着大地,一片黯淡的深蓝色中,只有月亮在发光,那光落在山上,遮盖了原有的绿意,留下泛着冷气的白霜。
魏尔伦开了瓶红酒,没有第二个人的空间内,空气静得可怕,他把嫣红的酒液倒进醒酒器中,轻轻晃了下,便听见红酒深处绵密的呼吸声。
室内照常开着温度高过头的暖气,人造神明脱了外套还不够,又扯掉马甲,挽起袖子,才倒出红酒,端起酒杯。
酒是骗人逃避的东西,他有需要逃避的情绪,喝完这杯酒,安稳地睡一觉,重新回到没有兰波的生活。
本应如此,本该如此。
但酒液划过食道的瞬间,魏尔伦却又忽然想起游轮上的那晚——那杯加了酒的果汁,那双伪装着温和的绿眸,那张含着蜜诱哄的软唇……
“砰!”
轻薄的玻璃高脚杯不堪重负碎裂开来,酒液顺着手臂滑落,在羊绒地毯上绘制出杂乱无章的抽象画,门外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停了一瞬,魏尔伦垂着眸,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挥挥手,将所有碎屑拢在一起,丢进垃圾桶中,然后跨步走到门边,回应轻小的敲击声,
“中也?”
“……嗯,你没事吧,哥哥?”
门没打开,中原中也只能听到兄长仿佛如常的声音,她忧虑地抿抿嘴,试图宽慰兄长,
“你、你别难过了,哥哥。”
橘发女孩胡乱揣测道,
“说不定过两天、三天,兰波姐姐就会突然又回来了——好不容易恢复记忆,刚好阿姆斯特丹离巴黎那么近,她想先回家看看再来找我们,对吧,就是、就是——”
“——兰波不会回来的。”
魏尔伦脸上雕刻成的表情终于同酒杯一样碎开,他不自觉地冷笑一声,眸中压抑着灼烧的火焰,
“她不可能回来,别再提她。”
“……”
现在怎么办?
中原中也扭过头,看向中原治,无声求助,而中原治先摇摇头,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别出声,接着拔高声音,假装在对中原中也说话,
“对,兰波姐姐肯定不会回来了,她就是那样冷漠无情的人——不光骗了魏尔伦大哥那么多钱,还骗了你,明知道你肯定会内疚,却一点都不心虚地离开,她就是个骗子、冷血的大骗子!大坏蛋!”
“……?”
这好像跟他们商量的不一样吧?
中原中也目瞪口呆地张着嘴,身后的门被猛然拉开,她差点摔了一跤,刚扶住门框站稳身体,就看见兄长掐着弟弟的脖子,把瘦小的黑发男孩拎在半空。
“——!!!!!”
“你在说什么?!”
魏尔伦咬牙切齿,
“兰波只是回法国而已——她只是——”
剩余的话都咽了回去,人造神明压抑下怒火,松开手,把中原治甩在地上,
“——总之,以后不许再提她。”
“咳咳咳咳咳——”
黑发男孩的咳嗽声惊天动地,中原中也连忙跑过来,她知道中原治刚才的话不过是为了刺激魏尔伦出房间,不好谴责他,只能恶狠狠地拍拍他的背,再看向兄长时,眼神变得无奈且生气,
“哥哥明明就很想让兰波姐姐回来吧!”
她才不管魏尔伦说了什么“不许再提”,趁着这团情绪,一股脑地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倒了出来,
“之前我就想说了,既然喜欢兰波姐姐,为什么不跟兰波姐姐告白?如果是因为曾经伤害过兰波姐姐,害怕兰波姐姐恢复记忆之后离开,那也可以先跟兰波姐姐道歉啊!”
说到这里,橘发女孩心中的不解也涌了上来,她扶起还在平复呼吸的中原治,没好气地弹了他一个脑瓜嘣之后,接着质问兄长,
“再说了,兰波姐姐能够策划到今天离开,那肯定是和治猜的一样,早就恢复了记忆,但她恢复记忆之后也没有对哥哥生气吧?明明还是那么温柔的——”
“——你不了解兰波。”
魏尔伦冷冷地打断妹妹的话,一字一顿地说,
“你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她。”
“……”
中原中也确实没法反驳。
魏尔伦看到她有些散乱的辫子——那是在到阿姆斯特丹转机前,兰波亲手给睡得迷糊的橘发女孩编的——他不禁冷哼一声,咬着牙开口,
“她是法兰西最厉害的谍报员,最天才的超越者,她所露出的一切破绽,都只会出现在她想要暴露的时刻,从前的她信任我,依赖我,视我为最好的搭档和唯一的挚友——这很令我自豪,谁都会因此自豪*,但我背叛了她。”
人造神明的声音沉了下去,
“我背叛了兰波,她现在恨我,厌恶我,所以她在恢复记忆后所表现出的一切,都不过是虚假的伪装。”
“……”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哥哥说的话听起来怪怪的。
中原中也有点跑神。
“总之——”
这是魏尔伦今天不知道第几次说这个词,他顿了一下,对妹妹做出最终警告,
“你所认识的她,温和的,包容的,虚弱的——都是假象,那不是真正的兰波,你不会希望碰到真实的兰波。她之所以独自离开而不是把你也打晕带走,不过是因为目前身体状态太差——我们在挪威待不了太久,兰波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巴黎,铁塔有治疗类异能力者,等她完全恢复,上报我们的情况后,铁塔在挪威的暗哨和所有联络人就都会行动起来,我们必须在拿到新证件后就立刻离开。”
下午阴沉着脸坐上从阿姆斯特丹飞往奥斯陆的私人客机时,魏尔伦就已经联系好黑市贩子,做了三人的新身份,国籍改为挪威,名字也彻底更改。
人造神明不敢赌在他看来概率极低的可能——即便在曾经真心喜爱他,给予他珍贵的友情,视他为唯一挚友时,兰波也是将国家和铁塔放在他前面的。
——何况是现在呢?
他被抓回去赎罪无所谓,但他的妹妹,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同类,他自由意志的寄托,他的“另一种可能性”,绝不能与他一同被困进人类的囚笼。
“嘁,真是无聊的长篇大论。”
中原治的声音还带着些嘶哑,那张精致可爱的脸上却挂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微笑,
“这么懦弱又这么不自信,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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