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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笑容扩大：“干杯！”
碰——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你想起今晚，才知道在无意间，你已经为自己准备了一场告别礼。
第103章 离开或留下
除了昨晚在场的人外，你又叫上了魈和卡维。
这种野炊，总归是人越多越热闹。即便不聊天，聚在一起吹吹风，也很不错。
更何况，他们两个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魈还好。问题主要出现在卡维身上。
虽说是放了假，但作为领队的卡维，还是没有像你一样，完全体会到放假的“快乐”与“自由”。
他总是在房间里写写画画。走到过最远的距离，大概是天使的馈赠。
……照这样下去，你担心他身体吃不消。
今天外面天气也好，带他出去透透气正好不过。
除了这两人之外，你没有再去找其他人。
达达利亚的到来，完全出乎你的意料。
“小姐，你是不是忘记我了。”
你抬眼看向面前高大的青年，橘色头发的青年神情委屈，宛如一只被主人抛弃在家的金毛大狗狗。
你的头又开始痛了。
达达利亚可怜兮兮：“小姐……”
……这撒娇的语气，这可怜兮兮的神情。
要不是他刚才把卡维挤到一边的动作太过迅速，太过理所当然，你的良心就已经痛了。
被挤到一边的卡维：？？？！！！
虽说两人第一眼就不对付，到后面也一直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但方才这位公子大人的针对也太小孩子气了吧！
简直是……
简直是……太过分了！！！
卡维震怒：“你没看见这里有人吗？！”
“小姐……”
「公子」大人充耳不闻，他勾起唇角，低垂眼眸。
不可否认，达达利亚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和其它被称作“漂亮”的眼睛不同，这双眼睛并不能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例如宝石，蓝天。
注视这双眼睛的人，总会把这双眼睛和漩涡，以及深海相联系。
——或许只有漩涡和深海，才透不进一丝光亮。也只有漩涡和深海，才如此危险，又如此令人着迷。
但是，当这双眼睛，映着一个人时，所有关于漩涡和深海的幻影都会消散，只留下像白雾散去的，被月光照耀的湖面。
每个看到湖面的人，只会觉得湖面如此平静，平静得像一面镜子。
“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吗？”，卡维炸了。
啊，湖面碎了。
达达利亚语气很欠扁：“真是抱歉啦。不过现在位置是我的了。”
卡维哈了声，“什么叫做这位置是你的？明明是我先来的！”
湖面炸了。
“先来的就是你的？”，达达利亚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先来的？”
卡维深吸一口气，“你不要诡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和小学生斗嘴没什么两样。
你夹在他们中间，脑袋都大了。
总觉得再这样下去，两人会真刀实枪地干起来。
“好了好了，别吵了别吵了。再不过去，就要迟到了。”
你一手一个，把他们分开。
达达利亚听出了你的潜在意思，立马扬起笑：“好啊，都听小姐的。”
“你…你！”
达达利亚变脸如翻书，卡维正想骂无耻，然而，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脸先一步红了。
他的目光移到自己的手。
你的手抚轻拍着他的手，由于他的情绪激动，身体也跟着动，导致你好似在抚摸他的手背。
卡维不说话了。
脸持续涨红。
他乖乖的站到你的右手边，低着头，余光不时瞥向你。
达达利亚不瞎，自然也看到了你的小动作。他忽然手痒了，想找个人打架。
这抹念头才刚升起，一抹细腻就滑进了他的掌心。
是你的手。
念头“啪叽”一声被按没。
“小姐？”，达达利亚含笑，视线也随之和你对上。
你对他安抚的笑了笑，开始扯道：“这世界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当然也没有一直相处不好的人……”
达达利亚意识到不对。
你继续鬼扯道：“只要怀着一颗友善的心，关系迟早会变好的！”
话刚落，达达利亚的手就被牵出去，和另外一只手叠放在一起。
达达利亚愕然地看过去，看到了同样一脸懵的卡维。
达达利亚：……
卡维：……
两个人几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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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白了脸，立马抽回手，仿佛对方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你：……
果然，你不是劝架的料子。
魈鸟站在你的肩膀上，蹭了蹭你的脸侧，软软的，像棉花糖。
你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又得到了软乎乎的轻蹭。
还是崽崽贴心又可爱。
＊＊＊
今天天气很好。
日光落在草地上，像是铺了层浅浅的金。远处的风车菊在滚动，树叶摩擦的声音，随着风越吹越远。
吃完饭后，你坐在草地上，微仰着头，看着天上的白云渐渐飘远。
系统安静地待在你怀里，小小的屏幕朝着天上。
或许是太过放松，你甚至感受到睡意逐渐漫上心头。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一道声音闯了进来。
是凯亚的声音。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迪卢克和凯亚正朝你走来。
迪卢克边走边问：“要不要和我们去钓鱼？”他停顿了下，又补充道：“叉鱼也可……”
还没等你回答，派蒙就飞到你前面。
派蒙摇头道：“她已经答应和我还有旅行者一起去采蘑菇了。”
空也过来了。
空点了点头，“嗯，我们待会儿要去采蘑菇。”
注意到你的目光，空朝你笑了笑，目光比之前坚定多了。
“怎么都在这里？”
达达利亚也朝这边走来，红色的围巾飘荡在他身后，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他停在你面前，弯下腰，刹那间将你视线全占据。他扯起唇角，递出手，邀请道：“小姐，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散步？”
“喂喂。”，派蒙在后面提醒道：“她已经准备和我们去采蘑菇了。”
“哦，那就……”，达达利亚思索一瞬，道：“那等小姐采完蘑菇后，就和我去散步好不好？我想小姐展示我新学的箭术。”
你边思索着是否要去看他的箭术，边伸出手，打算就着他的手站起来。
可还没碰到达达利亚的手，你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体温直抵你的掌心。
“神里家的家主不知道先来后到的道理吗？”达达利亚看向突然出现的神里绫人，嘴角拉直。
神里绫人将你拉起，轻笑道：“这句话应当我问公子阁下才对。”
他对你微微颔首，拉着你的手，却一直不松开，甚至还在收紧。
白色手套不知在何时摘下，他的体温毫无阻碍地传递过来。
温，但不热。
“哈？”，达达利亚被气笑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从背后伸了过来，腰腹处的一股力将你往后拉，你跌进了另一个人怀中。
“我准备了葡萄汁。”，潮湿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你的耳尖。
你：“迪卢克？”
“嗯。”，迪卢克收紧手，你的身体又往后靠了靠，一直到脊背几乎严丝合缝地贴住他的胸腹，才停住。
温热的气体打在你脸颊，你听到他无奈的叹气声：“还是搞不懂情况吗……”
……
达达利亚和神里绫人看向迪卢克。
呵，完完全全的宣誓主权。
——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位年轻的蒙德首富，像是护住珍宝的恶龙一样，护着你。
凯亚咬了咬后槽牙，走到前面，道：“真要论个先来后到的话……”
他的目光从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慢慢扫过。
“我们才是第一个认识她的。才是和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缓缓道。
“那又如何？”，神里绫人眼里含笑：“要是这样算的话，我和她也是青梅竹马。”
达达利亚嗤笑道：“先来可不一定先跑到终点。究竟谁跑得快，还是要各凭本事。”
凯亚呵笑：“不愧是愚人众的「公子」阁下，真敢说啊。”
啊喂…
这气氛很不对劲。
而且……
你悄悄看向迪卢克的手。他的手正紧紧扣在你的腰上，就好像，你是被猎人逮住的兔子。
……不对。
很不对好吗？！
就在你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时，你的手指被拉住了。
“这里的气氛好不对劲啊。”
派蒙嘟囔道，她话音一转，兴奋道：“还是和我们去采蘑菇吧。我都看好了，那边的蘑菇又大又圆，看上去就超级好吃！”
你点了点头，“好呀好呀。”
随后，戳了戳迪卢克的手。只听见迪卢克叹了一口气，腰上的力也随之松懈。
你立马拉住派蒙的手，跑出包围圈。
空迎面走来，弯起眉眼：“走吧。”
他拉着你走，动作行云流水，像是提前在心底演示了好多遍。
“那块有很多蘑菇。都是个大的，很适合做汤。”空絮絮叨叨地说。
好似在掩饰什么一样。
可是站在他身后的你，立马发现了端倪。
……他的耳朵原先那么红吗？
……
“真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啊……”不知谁感慨了一句。
派蒙左右看了眼，挠头。
诶，怎么有种背后发凉的感觉？
＊＊＊
采完蘑菇，芙宁娜和娜维娅拉着你们几个拍照留念，然后又拉着你和绫华，还有派蒙放起了风筝，风筝飞得很远和高，高到仿佛已经可以触摸天际。
放得累了，你就收起风筝，坐在草地，看着她们的风筝在天上飞。
几只形状各异的风筝，由细线牵引，朝着一个方向飞着。
全身放松下来了。
你的心底突然涌上一种满足感，像是泡在温水里，又好似踩在棉花糖上。
你吹着风，忽然期望这一刻能无限延长……
……
【玩家！！！】
突然，系统如被电击了般，在空中一跳，随即，慌乱地飞到你面前。
小小的屏幕上，满是令人眼花的感慨号。
你：“怎么了？”
屏幕上的感慨号不停变换，甚至于感慨号的颜色不停交错出现，红橙黄绿……
你意识到了不对劲，微调整坐姿，身子往前倾。
【！！！！玩家你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光滑的圆球在你面前跳了又跳，几近手舞足蹈。屏幕上的字很快被刷新。
「亲爱的玩家，我们已打开两个世界的通道，请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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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内进入通道，否则通道会消失，并且再也无法开启。打开通道的机会只有一次，请玩家务必在三十秒内进入通道！」
【刚刚公司给我发来消息，他们已经定位到你的位置，再过七分钟……】
【不！三分钟，只要三分钟！他们就能打通世界的壁垒，带你回家！！！】
【玩家，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你看着屏幕上的字，忽然有些恍惚。垂放在身侧的手，悄悄地攥紧了些。
真是……意外啊。
原来这就是幸福与快乐。
＊＊＊
“所以…你要离开了？”他们看向你，想从你嘴里再次得到最终的，唯一的答案。
尽管他们都知道，他们已经知晓这唯一答案。
你抿唇，点了点头，随后又陷入沉默。
明明之前一直想回去，也一直为回去努力着，现在，当真正要回去时，却有些不知所措和空落落。
“真得要走了吗？”，芙宁娜攥着手问。
你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你还会回来吗？”芙宁娜急忙问。
她在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笨蛋，在那边也要好好生活呀。”，凯亚像往常一样笑着道。
即便设想过这一天的来临，但是……哈……果然还是舍不得。
“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底，也不要总是一个人冲在最前面。”，迪卢克道。
他还是不放心，可他尊重你的选择。
魈鸟变回了人形，他道：“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果然，还是会分离吗？
神里绫人：“提高警惕性，不要轻信别人的话。”
失而复得后，是再次的失去吗？他其实不想你走。
空：“遇到危险要赶紧跑，不要硬撑。”
明明才刚想清楚，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派蒙：“在那边那个世界，也要好好吃饭。”
娜维娅，卡维，达达利亚和神里绫华，其实并不确定你是异世界的人。可是，就在刚刚你的解释里，他们知晓了事实。
“异世界……”，卡维有些懵。
达达利亚之前就有猜测：“我就说小姐很奇怪……”
神里绫华：“果然是这样。”
娜维娅上前一步，拉住你的手：“在那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老往魔物堆里钻……要是你的世界有魔物的话。还有受了欺负一定不要忍着，受了伤要立马处理，不要总是拖着。最最重要的是，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我会想你的。”
芙宁娜：“我也会想你。”
你：“我……”
忽然，一道裂缝在你身后。裂缝里是一片漆黑。
你要走了。
三十秒……
连好好告别的时间都没有。
在他们的注视下，你一步一步走向通道。
离通道一步之遥时，你回头，往后看。
你的朋友正目送着你，芙宁娜即便眼圈泛红，还在朝你挥着手，努力扯出笑容。娜维娅压住眼中的不舍与失落，像往常一样，朝你扬起最灿烂地笑容。
还有迪卢克，凯亚，魈，绫人，空，派蒙，卡维，达达利亚和绫华……
这一走，就是永别了。
或许这一眼，是你看见他们的最后一眼。也或许，这一眼，是命运协奏曲奏响的最开始。
你呢？
你是怎么想的？
你知道的，其实还有另一个选择。你拥有完全的选择的自由。
是离开……
还是留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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