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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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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渺并没有留意到这些,将要合上奏章的时候,又问了句:“那殿下将戚郎中擢升为御史中丞,是因为御史台可以直陈殿下,不必受中书门下的牵制么?”

荀远微被她这么一问,心弦也跟着一颤。

她知道沈知渺说的直陈自己,只是简单地指代政事,但这么正经的话,一落到她耳中,便总觉得多了些什么。

“殿下?”

见她走神,沈知渺喊了声,“是臣猜错了么?”

荀远微含糊着应了声,“这只是其一,御史中丞算在三司推事里,能替我将手伸到刑狱上去。”

正说着,春和在外面通报:“殿下,戚郎中求见。”

荀远微朝沈知渺挥了挥手,说:“你先退下吧。”

沈知渺虽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做了。

戚照砚在外等通传的时候,只觉得心中惴惴不安,但在春和请他进去的时候,他心中又升出了一阵类似于窃喜的感受。

“臣见过殿下。”

行完礼后,他忽然不知道要和荀远微说些什么了。

空气在一瞬间陷入了寂静。

抬眸的时候,荀远微也在看着他。

第44章 淡黄柳 “臣只是想知道殿下的心意。”……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 戚照砚先将眼睛垂了下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荀远微也将目光从他身上移了过去。

他站在原地, 没有挪动,仿佛只要恪守着君臣之间的这方寸天地, 他便可以问心无愧地站在这殿中。

荀远微看着那份被沈知渺放在自己手边的奏章, 又想起了她方才说过的话。

她顺手将那张奏章合上, 随手放在一边已经批阅过的奏章里,又瞧见了那几颗桂圆。

荀远微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这片无名的安静。

“若是我没有记错, 春闱的事情已经彻底结束了,戚郎中来, 还有什么事么?”

她试图忘记和戚照砚昨夜的荒唐行径,又将自己和他重新困囿在君臣这道枷锁中, 似乎只有这样, 自己才可以不想入非非。

被她这么一问, 戚照砚本来找好的借口忽然就忘记了,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臣是想问,殿下在春闱之前,只是说让臣主持今年的贡举,如今春闱既然已经结束, 臣想知道殿下后面怎么安排臣的去向,是继续回秘书省么?”

荀远微支着下颔, 看向先比自己乱了阵脚的戚照砚,便问道:“就这么一件事?似乎不值得你专门跑来一趟廷英殿找我吧?”

心事被剖白,戚照砚迅速目移, 左右都找了这个借口了,不妨一条道走到黑,他心下一横:“臣本奉先帝之命,在秘书省修前朝国史,得殿下垂青,许臣主持今岁贡举,然今贡举已毕,臣是该留在吏部,还是继续回到秘书省做未竞之事,臣只是想知晓殿下的心意。”

他说着再度抬眼看向荀远微。

他确实是想知晓荀远微的心意。

荀远微却原原本本地将这个问题抛了回来:“那如果我给你选择呢?”她说着轻轻叩着桌面,“是选择入世,留在外朝,还是出世,继续回去修史书?我想,这几个月过去,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的想法总是有所改变的吧?”

戚照砚没有想到,自己随便找的借口,竟会在此刻,让自己陷入两难之地。

荀远微又适时地朝他抛出了第三个选择:“又或者是,可待?”

戚照砚不解她这句话中的意思,斟酌了下措辞,才问:“殿下所说的可待,是可以期待,还是可以等待?”

荀远微挑了挑眉,“我替你想了个好去处,就看是不是你期待的了。”她说着朝戚照砚招了招手,示意他近前来。

戚照砚的步子却迟疑了。

他忽然想到昨夜,荀远微也是让他这样近前来,而后便发生了那样的事。

一想到那件事,他的耳尖便跟着染了一些红。

他强迫自己正色,“臣就在此地恭听。”

荀远微看见他这副克制心性的模样,不免随口道:“你这人,还真是守节,”于是坐直了身子,摆出面见群臣时的模样,“我将你调到了御史台,做御史中丞。”

“御史中丞?”

这是戚照砚从来没有想过的去向。

荀远微用指尖点了点手边的奏章,道:“御史独立于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可直陈我,事无巨细。”

本是很正常的官职任命,但在听到最后那句的时候,戚照砚不由得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拳。

荀远微又补充道:“当然,以御史中丞的身份,再事无巨细,也只能陈述公事。”

戚照砚闻言,发现自己越来越猜不透荀远微的心思了,索性将心中衍生出的那些无边无际的心思都收了回去,朝她揖了揖手:“这些臣自然是深铭于心的,臣不太明白殿下刻意强调此事的用意,还请殿下明示。”

荀远微轻笑了声,才摆出的端庄模样并未维持多久,她听出来戚照砚似乎是想套自己的话,“所以我说,以御史中丞的身份,只能和我说公事,但若是以戚照砚的身份,便可以讲私事了,是不是?”

“臣明白殿下的意思了。”

荀远微眼底笑意更浓:“既然明白了,不近前来么?”

戚照砚抬头的一瞬,眼睛蓦然一睁,“殿下这是……”

荀远微歪了歪头,“难道你戚观文今日来,真得只是为了和我说那件并不紧要的‘公事’么?”

此话一出,戚照砚明白了荀远微从一开始就看出了自己的用意,方才的所有,都不过是她刻意为之。

她是不是也想试探自己的心思?

戚照砚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如荀远微说的那样,走上前去,只道:“听到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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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话,臣想知晓的私事,已然尽知,殿下公务繁忙,臣便告退了。”

荀远微以为他是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却没有想到,他真得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荀远微撑着头,看着桌子上的奏章,却发现怎么也看不进去。

为何怎么想,都像是自己亏了呢?

他从自己这里问道了他想知道的事情,自己却连他所指的私事是什么都没有问清楚。

但荀远微并没有纠结多久,因为戚照砚走后不久,萧琬琰便到了。

她是长公主,萧琬琰是太后,她来廷英殿,本就不需要做任何通报,在看到萧琬琰的时候,她从坐上站起来,提起裙角快步走下台阶,“嫂嫂怎么有空过来?”

说话间她扶萧琬琰在一旁坐下,又招呼殿中侍奉的内监从旁边搬来一个垫子,跟着坐在萧琬琰身边。

“听说你昨夜醉酒回府,我来瞧瞧。”

荀远微面上闪过一丝心虚,她轻轻扯了扯萧琬琰的袖子,“嫂嫂知道的,我不怎么喝酒的,昨日,真得只是意外。”

萧琬琰看见她这幅一样,一时也没了脾气,只是伸出指尖,在她额前点了点,“你呀,要我说这戚照砚还算知道轻重,走了光化门,遇见褚兆兴值守,当时又将近宵禁,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若是被御史台那些御史知晓了,用不了天黑,你这桌子上,便全是参你和戚照砚的劄子了,到时候闹到门下省那些个拾遗、补阙耳中,这事便不是这么容易便能结束了。”

荀远微低下头去,嘟囔了句:“这不是,没出事么。”

“说到这里,那个戚照砚,你打算就将他继续放在吏部么?”

荀远微摇摇头:“这倒不是,嫂嫂方才提到御史台,我是打算将他调作御史中丞的,贡举案应当是查不下去了,只是由沈知渺牵扯到了人口诱拐,我疑心这件事不简单,将他调到御史台,也是打算这件事要是往下查,牵扯深的话,我的人,能插进去手。毕竟去年的定州粮食案、刚过去的贡举案,最后草草收场,还是因为我之前在三司没有自己人。”

她环视了一圈,沈知渺此时并不在,寻常内监怕是找不到她要的,干脆起身,去拿了批复过的关于今年官员任免的奏章,放到萧琬琰跟前:“嫂嫂请看。”

萧琬琰看过后,点了点头,“你将杨绩放到刑部,这步棋走得不错,只是,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中庸和平衡,不仅仅是要平衡朝中不同立场的臣子之间的形势,还要考虑到自己和这些臣子之间微妙的平衡。”

荀远微蹙了蹙眉,看向萧琬琰:“嫂嫂是担心,接连对郑氏和崔氏动手,要谨防他们在一定时候联合在一起,同我分庭抗礼?”

“没错,而且今年开年不顺,还没有开春,便出了贡举这么大的事情,牵扯进了多少人,你又抬了制科,未免有些操之过急。”、

萧琬琰此话一出,荀远微只觉得自己的思绪瞬间冷静下来。

萧琬琰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你还记得你去年刚回京的时候,和我提过的一个可以拉拢的人么?”

荀远微眼睛一亮:“嫂嫂是说,宇文复?”

“正是。”

荀远微有些犹豫:“只是这宇文复虽然和崔氏郑氏不太合,却也因为当年兵败于我的事情,对我也一直耿耿于怀。”

萧琬琰看着她,弯了弯唇:“所以我才见了他的娘子,他的娘子过两日过生辰,我召进宫来赐了些东西。”

荀远微看向手中那份奏章,触类旁通一般:“既然不能直接走宇文复这条路,那我可以将他的独子调回到兵部!”

萧琬琰的目光中全然是赞许,“宇文复年过五十,膝下就那么一个儿子,至今未婚,他想颐养天年、含饴弄孙都没有办法,你若是将他的独子宇文宣调回长安,不怕他不见你,春狩将至,要早点做打算才好。”

荀远微和萧琬琰又细细商议了关于官员调任的奏章,确定没有问题后,发还给了中书省,因着没有大的变动,门下省审议后无误,便交给吏部去做了。

和官员调遣令一同出去的,还有责令大理寺审理韩胜一案。

毕竟目前能撬开口的,也就只有韩胜一人,按照沈知渺说的,她已经被韩胜拐了将近五年的时间,韩胜还动过让她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念头,这五年间,地方的户籍册修过两次,前去韩胜家中查过所、手实,核对户籍册的时候,怎么不会留意到沈知渺?

这当中牵扯到了多少人和势力,荀远微说不清楚,但从韩胜口中,多少一定可以问出些什么来。

一切似乎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她也连着几日没有见到戚照砚。

直到某日回府的时候,看到他等在自己府门口。

公主府门口载着一棵枝干粗大的柳树,此时柳树边缘也只是溅了些浅淡的黄,两人相对而立,倒是叫人想到了那句——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荀远微先笑道:“戚中丞今日来,是为公事还是私事?”

第45章 玉人来 “我可以许给你一次特权。”……

戚照砚往荀远微跟前靠近了一步, 笑道:“殿下想让臣怎么回答呢?殿下称呼臣的官职,却又问臣是公事还是私事。”

荀远微并不以为意地扬了扬眉,“不想让我喊你‘戚中丞’啊, ”她若有所思地沉吟了声,接着道:“那你想让我称呼你为什么呢?”

戚照砚的目光稍稍向下垂了垂, 清冷月色便落满了他周身。

荀远微看着他不说话, 忽然想到了那句:隔墙花影动, 疑是玉人来。

戚照砚复抬起眼,又恢复了平日里在外人面前那副疏落的模样,“殿下是君, 照砚为臣,万事君臣在先。”

荀远微没有应他这句, 反问道:“那我有没有和戚中丞说过,若是以御史中丞的身份奏报公事, 还是在廷英殿的好?”

戚照砚不由得攥紧了手, 他有些弄不清楚荀远微的意思, 几番纠结下,他本已打算告退了,却听到了荀远微的声音——

“不过,如若是你的话,我可以许给你一次特权。”

戚照砚有一瞬的愕然,但立即整理了思绪, 道:“臣是想同殿下说,臣接手了御史台的事情后, 翻阅过去的文书,发现了一些从前在处理时被忽视的细枝末节,其中不少隐隐约约看着和此次的韩胜案有关, 但这个案子毕竟如今是大理寺在办,臣一时职权所限,也难以在明面上插手,但还是想着,应当先让殿下知晓。”

荀远微拢着袖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原来戚中丞这将近十天的时间未至廷英殿,是在废寝忘食于此事啊。”

戚照砚一时弄不清楚她的意思,他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从荀远微的语气中听出了一星半点的嗔怪之意。

但他宁愿是自己想错了。

毕竟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

于是他在心中慎重地斟酌了下措辞,才道:“都是一些积压的陈年旧卷,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前,臣不敢妄自叨扰殿下,窃以为,此为为人臣之本分。”

荀远微对这件事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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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但此事在大理寺没有呈递上来最初版的案卷前,她还是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三司会审。

故而她只是看着戚照砚,稍稍弯了弯唇,问道:“公事说完了,那私事呢?”

戚照砚心头一颤。

私事?

她这是在暗示自己些什么么?

他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自己应当说什么?

荀远微见他久久不说话,直接转身走上了台阶。

戚照砚匆匆转身过去,“殿下。”

说话间步子已经先踏上了一道台阶。

荀远微踅身,她站在高他一级的台阶,视线正好与他齐平,“今日你既然是御史中丞,那我的私宅还是不要轻易出入的为好,身为御史,便要恪守君臣之礼,是不是,若是被你手底下台院那些侍御史知晓了,怕是不太好收场,是不是?”

她说完这些,没等戚照砚的回应,便提起裙角回了公主府。

戚照砚看着公主府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关上,心中一时跟着升上一阵惶然。

将近一旬未见,他只觉得自己和荀远微之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中间便隔上了一层朦朦胧胧但又挥之不去的雾气。

他一路从公主府走回自己家中,都在回想今日和荀远微之间的话,怎么想都不觉得有什么错漏之处。

直到看到桌子上那个篆刻了一半的糖葫芦挂件。

其实还没有染上红色,只是雕刻了一半,若是他不说,怕是也没有人能看出来那是个糖葫芦。

左右睡不着,他索性将桌子上的灯挑亮了些,继续雕刻那截木头。

荀远微也是辗转难眠,像是有两个自己在脑海中争执吵架一般。

一个告诉她:既然戚照砚是诚心实意地与你做君臣,那便做君臣好了。

另一个却告诉她:这个呆子、木头,接下来几日都不要见他好了。

两阵声音各有各的理由,一直在她耳边争论不休,一直到了天快明的时候,她才没了意识,以至于春和早上来唤她起身的时候,她还有些昏昏沉沉。

春和看着她眼底一片乌青,神色恹恹,也顾不得要呈递给她的东西,“殿下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奴婢着人去请太医来?”

荀远微撑着头,轻轻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让自己的神智暂时恢复了清明后,才缓缓摇了摇头,撑着精神道:“无碍,没有睡好罢了,”她说着留意到了春和手中捏着的东西,隔空指了指,问道:“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春和虽担心荀远微的身体,但也只能先顺着荀远微,将手中的那本请柬双手呈递到她面前:“是襄国公府上送来的请柬。”

“宇文复?”荀远微蹙了蹙眉,一边从春和手中接过请柬。

“殿下此前说,若是襄国公府上有消息,必要择先呈递。”

荀远微翻开那封请柬,看了眼,在手中晃了晃,又还给春和:“宇文复主动给我写请柬,还真是一件稀奇事儿。”

春和曾经听闻过长公主殿下和宇文复之间的一些恩怨——荀远微当年率军平定天下的时候,和宇文复玩了一手调虎离山、釜底抽薪,当时她不过十七岁,宇文复却已经是久征沙场的大将,不免被荀远微落了面子,败得心不甘情不愿的。

因而她一时也拿捏不清楚荀远微的意思,遂出声问道:“那殿下,您还要不要应这道请柬?”

荀远微站起身来,一边示意春和伺候她梳洗,一边道:“要,当然要去。”

春和看着她盥洗完后,从一边的婢女手中的托盘中取过帕子,递到她,“那可需奴婢去准备一些贺礼?”

荀远微点了点头,“宇文复的独子宇文宣和他的青梅竹马要成亲了,你去府库中挑几样拿得出手的,别致一些的礼物备好便是。”

春和应下。

宇文宣成亲当日,荀远微一早便到了襄国公府。

宇文复和他的娘子携手等在门口,恭迎着宾客,在看到荀远微的车辇出现在门口时,神色微变。

他的娘子留意到了他神色中的不对劲,便问道:“这是谁的车辇,郎君怎么……”

宇文复看向她,说:“文穆长公主。”

他话音刚落,荀远微便已经在春和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宇文复走上前去,和她行了个叉手礼,道:“当真没想到,今日最先来的,会是长公主殿下。”

荀远微看着他,笑道:“襄国公这可是头一次给我下请柬呢,我又怎好不重视?”

宇文复有些尴尬地牵了牵唇角,又转头和他的娘子嘱咐了两句:“我招待下殿下,这里先交由娘子你操持一下,若是忙不过来,便叫人将宣儿喊出来。”

他说完便稍稍侧过身,将荀远微请入府中。

春和没有跟着荀远微进去,而是招呼下人将备好的礼物从车上取下,和宇文夫人做交接的事情。

她虽是荀远微身边的婢女,但实则是领了长公主府长史的差事,算是有官阶在身的,此时又代表了长公主,代表了天家,宇文夫人自然是不敢有半分怠慢的。

宇文复直接将荀远微请去了书房,让宅中的下人上了茶水便招呼人退下了。

“殿下来这么早,不妨开诚布公?”

宇文复在前朝的时候便是常年征战沙场,素来性格直率,素来不喜欢和那些世家勾心斗角,加上他手中又有兵权,即使素日里和长安的各大世家不太合得来,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此时也没有同荀远微多做纠缠。

荀远微笑道:“几年不见,宇文使君,还真是如从前一样,只是这开诚布公相谈的事情,不应当是由你提起么?”

宇文复喝了口茶,“那臣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太后娘娘前段时间将内子传至宫中,说是给她赐生辰礼,但用意只怕不简单,殿下又特意将犬子调回长安,臣并不信这只是无心之举。”

“太后娘娘关切官眷,我调令郎回长安,也只是正常的官职调动,若是有私心,恐怕门下省的审议也不会过,”她刻意停了停,观察着宇文复的表情,话锋一转,“不过春狩将至,本宫,也是希望我摄政的第一年,不要在这件事上出差错。”

两杯茶水下去,宇文复已经听懂了荀远微的意思。

这摆明了是在拉拢他,他虽然没有参与进最近的案子里去,却也多多少少听说了这位长公主和崔氏、郑氏之间的交锋。

天家和世家之间本就靠着四府十二卫之间不同的分属勉强维持着平衡,荀远微这么做的意思也不难猜,无非是想渐次削弱世家,将实权慢慢收拢在自己手中。

权力产生地位,地位同时维持权力的道理他还是清楚的。

宇文复看着荀远微,眯了眯眼:“先帝开科举,慢慢在朝中渗透自己的亲信,殿下延续又开制科,若是再将兵权慢慢握住,那用不了多久,财权也会回到天家手中,是也不是?”

荀远微不意外他会直接提出来,并不否认。

“不过臣本身也不属于那些世家,加上犬子被调回长安一事,说多说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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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欠了殿下一个人情的。”

话已至此,荀远微知晓了宇文复这是暂时偏向了她这边,也不问到底,起身道:“那我便先恭贺令郎了。”

宇文复会意地点了点头,也起身:“殿下请。”

荀远微也没想到快到宾客席上的时候,会遇到许久不见的卢峤。

她才和卢峤打了个照面,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便传来另一阵熟悉的声音。

她与卢峤回身看去,正是戚照砚。

第46章 斟新酒 “殿下不喜欢么?”

戚照砚难得不在官服之外穿素白色的衣衫, 铜青色的襕衫更让他周身添上了如松如玉之气,与荀远微今日所着的缥碧色裙衫一深一浅,更为相衬。一双帽翅垂在他脑后, 显得更为温和,在看向荀远微的时候, 他眼底似乎藏着一江春水。

太府寺本就执掌财税之事, 卢峤虽之前被外放出去做了两年的观察使, 但此前在长安时,毕竟是在刑狱上做事,现下刚接手, 又碰上开春,镇日里劳形于案牍, 就差被各州上来的账本活埋了,说是废寝忘食全然不为过, 便也就没有时间专门去见荀远微了。

好不容易碰上宇文宣和卢氏女成婚, 他作为女方的主事人, 这才能在襄国公府上见到荀远微,却没想到还没和荀远微说上一句话,便被戚照砚抢了先。

他心中自然是愤懑不平的。

但再不情愿,碍于情面,他还是要和戚照砚打个招呼的。

戚照砚一进襄国公府门口,便远远地瞧见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但一看到她身边还有另一个自己不愿意看到的身影,他扬起的笑意瞬间就藏了下去。

论官阶, 卢峤是从四品的太府寺少卿,他是正五品的御史中丞,免不了要和卢峤见礼的。

卢峤也只是稍稍颔首, 似是全然不经意地一问:“我记得戚中丞素来不喜欢这些交游宴饮的场合,今日怎么,转了性子了?”

两人虽没有正面交锋过,但那次在公主府,卢峤已经将他的底牌揭了,于戚照砚而言,他也没有必要再多做忍让。

于是也毫不留情地驳了回去:“卢少卿为何而来,我便为何而来。”

在看向卢峤的时候,戚照砚将原本还藏蓄在眸中的温情尽数敛去,只余下了锋芒。

卢峤笑了声,道:“戚中丞是不是忘了,和宇文郎君成婚的,是我的族妹,我却不知晓,是我们范阳卢氏和你沾亲带故?还是襄国公?”

他自认为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也没有给戚照砚留面子。

戚照砚垂了垂眼,复抬头时,还是方才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卢少卿不愧是从前在刑狱上做过事的,这长安城中谁同谁有关系,还真是逃不过你的耳目。”

他这话虽然是说给卢峤听的,目光却是落在荀远微身上的。

卢峤闻言,神色微变。

这话若是寻常说说,最多不过是挖苦之言,但荀远微是君,他是臣,戚照砚看似无意,实则哪里不是挑拨离间之言呢?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别的话,戚照砚便又补充道:“我的确是受邀而来,今日的新郎官,少时与我关系尚可,如今他成婚,给我递了请柬,我也不好不来。”

他后面这句,又巧妙地将话题带了过去,也是不让荀远微在这样的场合上为难。

卢峤看的出来戚照砚这是在给他台阶下了,遂也跟着将这个话题绕过去,但心中到底憋了一口气,遂转头看向荀远微:“说到臣之族妹和宇文宣的婚事,不知殿下可否听闻这两人是青梅竹马?”

荀远微方才看着这两人针锋相对,倒是觉着有趣。

这两人平日在自己面前,一个是一副君子端方的老成模样,另一个则是不问世事的清冷模样,一见面,便总要逞上些口舌之快,以至于卢峤问她的时候,她有一瞬的迟疑。

“嗯,听过,当然听过。听闻四五年前你家卢娘子才及笄,两家便将三书六礼中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五礼行了,只剩了个亲迎,但宇文宣却被先帝调去了益州,两家的婚事便也就此搁置了,也是前段时间宇文宣被我调回来,和卢娘子的婚事才又抬了上来,也是难为卢娘子等了宇文宣这几年。”

卢峤闻言,低声笑了声,“说来我家小妹与宇文宣到底是有少时的情谊在,情根深种,这几年不知宇文宣何年何月才能归京,家中也提过退了和宇文家的亲事,为她重新物色一门,小妹如何也不肯,总说她此生非宇文郎君不嫁,这一拖,便到了十九岁,家中回回催促,她总拿着臣做挡箭牌,说臣这个年纪也未曾娶妻,无奈之下,臣也只能帮她遮挡一番了。”

这段轶事荀远微倒是从未听说过,这么一听,也觉得有趣:“不过卢娘子和宇文郎君若是情投意合,多等这几年,或许对两人而言,也是无妨的。”

卢峤附和道:“殿下说得极是,毕竟有青梅竹马这层因缘在里面,”他刻意咬重了“青梅竹马”四个字,说完看了戚照砚一眼,又和荀远微道:“依臣看来,只要是心上人,别说等五年了,换作是臣,那就是等十年二十年,也是值得的。”

荀远微没有留意到戚照砚有些难看的脸色,“说的倒也是。”

卢峤勾了勾唇,又看向戚照砚,“我怎么记得,戚中丞同萧家五娘似乎也有婚约,久久不成婚,莫不是有什么顾虑?”

戚照砚反问道:“我听卢少卿方才和殿下的一番话,这久久不成婚,原来是因为和心上人之间没有婚约啊。”

一针见血。

但他并没有给卢峤和自己往旁处扯的机会,直接道:“更何况,我同萧家五娘之间的事情,殿下是完全知情的,是不是,殿下?”

他说着看向荀远微,轻轻弯了弯眸子,又借着站在荀远微身边的机会,在卢峤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轻轻扯了扯荀远微的衣袖。

荀远微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动作,目光也跟着落到了两人袖子交叠的地方。

许是因为阳光的暖意渐渐侵上了脖颈,她竟觉得耳际有些许发热,但心中又涌上了一层别样的情愫,便像是樵夫在江水中划出了一道道的涟漪,涟漪被撞到山石边,又被碰撞回来,在水中轻轻的荡漾着。

按说作为君主,在两位对她日后都有大用的臣子跟前,还是尽可能地一碗水端平好一些,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心已经渐渐有了偏向。

而且是毫不犹豫地偏向。

于是对于戚照砚的动作,她面上装做了无视,出口却是:“我的确知晓,一桩误会而已。”

卢峤不免震惊,只是他的惊讶之言还未道出,便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到了三人跟前,依次见过礼后,才和卢峤道:“郎君,这边有些事情需要您亲自过去处理一番。”

他今日毕竟不算是宾客,本来也是忙中偷闲想和荀远微说上几句话,如今有事情找过来,便也不能多做逗留。

戚照砚还特意补了句:“卢少卿,慢走。”

荀远微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直到卢峤绕过了回廊走远后,她才回身看向戚照砚:“我竟不知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戚照砚的眸中也跟着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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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殿下不喜欢么?”

此话一出,荀远微忽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似乎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又有点下面子。

远处是人声鼎沸、言笑晏晏,咫尺间越萦绕着丝丝缕缕的甜腻。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住了一般。

不知过去了多久,荀远微最终将眼睛往一旁移了移,也没有回答戚照砚这句,轻咳了声,问道:“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你与宇文宣之间,有交集?”

戚照砚也跟着将方才的神色敛去,换上了一副认真的神情:“是,宇文宣小臣三四岁,臣当年在弘文馆读书的时候,有过过往,三年前臣出事的时候,他人在益州,无诏也不得回京,后来臣从大理寺出来后,才陆陆续续收到了许多关于他的来信,”他说到这里,看向荀远微:“当年的事情,除了殿下,怕也就是宇文宣相信臣了。”

他说罢垂下眸子。

荀远微听着他愈来愈低的声音,情急之下,握住了他的手臂,道:“我并非有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对于荀远微这一动作,戚照砚的身子不免跟着一僵。

他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幻觉。

而后才抬起头来,朝荀远微抿唇一笑,轻声道:“臣没事的,让殿下多虑,才是臣的过失。”

荀远微看着他这样,心中升起的愧疚非但没有消解下去,反而更加浓烈,一时也没有留意到自己还握着戚照砚的手臂。

不同于她略显复杂的心绪,戚照砚心中却像是被什么装满了一样,他的嗓音温醇:“殿下,此处人来人往,殿下再这么下去,怕是会让臣损了您的清誉。”

荀远微这才后知后觉地留意到自己方才的动作,立刻撤回了手,如同被什么灼烫到了一般。

戚照砚捏着自己藏在袖中的小物件,本打算取出来,但宇文娘子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想来是来邀请他们入席的。

分席之后,荀远微作为长公主,自然是要跟着上座的,而戚照砚是宇文宣邀请来的,在高官如云的长安,也只能坐在偏下一些的位置,便要分开了。

他来不及将东西交给荀远微,只要在宇文娘子来之前,稍稍凑近荀远微,在她耳边落下一句:“殿下,宴席结束后,臣有个东西,想亲手交给殿下。”

荀远微有些意外,本欲问问是什么,但戚照砚说完这句,宇文娘子也走到了跟前。

“殿下今日莅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还请殿下上座。”

荀远微点头应下,匆匆看了戚照砚一眼,便和宇文娘子走了。

席间荀远微一直惦记着戚照砚说的话,也有些兴致缺缺,只希望早些结束。

大约开席一半的时候,春和走到她跟前,低声说了句话,她立即神色一凛。

只好和宇文娘子示意,便在春和的陪同下先行离开了襄国公府。

第47章 循旧迹 “放了我,不然我就掐死她!”……

荀远微先前同宇文娘子一同去内眷的席面上露了个面便又回到了前院的诸臣男席上, 她这一离开,自然少不了人关注议论,毕竟能让她突然从宇文复家中的席上离开, 一定不会是小事。

而戚照砚的目光从她入席开始,便一直有意无意地落在了她身上, 眼见着她招呼不打地就离开了, 心中也跟着涌起一阵不安来。

他四下环视了一圈, 卢峤不算宾客,不在席上倒也说的过去,可他心中的思绪却随着荀远微离开纷乱了起来。

他的位置靠下, 本想找个契机直接溜走,但才转头, 便瞧见宇文宣朝这边来了,只好将本来要送给荀远微的东西妥善地收进怀中, 而后拢袖看向宇文宣。

宇文宣着着朱红色的襕衫, 许是酒饮得有些多了, 脸上也跟着泛上两团酡红。

他走到戚照砚身边,从身后的仆役手中的托盘中执起酒壶,倒了一杯后递给戚照砚:“今日我成亲,我高兴,虽然我知晓你不甚喜欢酒气,但我这新郎官的面子, 戚六郎你今天必须给!”

戚照砚着急将宇文宣应付过去,也没有多做推脱, 从他手中接过酒杯便一饮而尽。

宇文宣却不依不饶:“不行,你这不算!我,我这还没同你碰杯呢!重来!”

戚照砚心思不在酒上, 但也只能耐着性子从宇文宣手中接过第二杯,和他碰了杯,一口饮尽,将杯子还给他时,也不免嘱咐两句:“少喝两杯,你毕竟是新郎官,别耽误了正事。”

宇文宣却弯下腰来,拍了拍他的肩:“六郎你放心,我装的,晚一些的时候,我会让人请你过来,我有事情问你。”

在对上他眸子的时候,戚照砚发现他的眸色是清明的,果然是装的。

他还没来得及推辞,宇文宣已经带着仆役去别的桌子上敬酒了。

他只好又看了遍门口的方向,在心中默念:但愿她那边只是小事。

荀远微担心隔墙有耳,一直等从襄国公府出来上了自己的车辇后,才转头问春和:“怎么回事?大理寺出了何事?”

她今日和春和与沈知渺都打过招呼,没有重要的事情不必来报她,毕竟和宇文复修复关系,是非常紧要的事情,但在听到“大理寺”几个字的时候,她还是贸然离了席。

春和颔首:“是大理寺卿窦公差人来报,说是韩胜肯招了。”

荀远微闻言有些许不悦:“招便招了,让窦嵩写奏章上来便是,何必这般大费周章?”

“韩胜闹着要和沈待诏对峙,口口声声说自己和沈待诏是正经夫妻,窦公因为有杨侍郎的前车之鉴在,也不敢随意用刑,事情传到宫里,奴婢也是方才才知晓。”

荀远微听着她这样说,按了按眉心,此事确实有些棘手。

韩胜一口咬定自己和沈知渺是正经夫妻,那便要去邛州调户籍册,蜀道艰险,一来一回得许久折腾,这件事若是寻常事情便罢了,一旦牵涉广了,等旨意传到了,怕是早被改了,届时又不知会有多少肮脏之事就这么被草草揭过。

于沈知渺而言,一旦从邛州调上来的户籍册上说明她是韩胜明媒正娶来的,她身上首先是欺君之罪,而后和韩胜的夫妻关系便是板上钉钉,若想“和离”,按照《大燕律》需双方都同意,韩胜不同意,便无法“和离”,只怕他会趁机要挟沈知渺。

但荀远微一想起之前自己和沈知渺提起韩胜的时候,她一脸惊恐,不免有些犹豫。

思索良久,她才转头看向春和:“这事,知渺自己知晓么?”

春和点头,“是沈待诏遣人来通报殿下的,说自己愿意前去和韩胜对峙,只要殿下肯相信她。”

荀远微有些惊讶,沈知渺对于此事,似乎要比自己冷静的多。

不过想来并不奇怪,她在没有被拐之前,也是龟兹贵族出身,并不是毫无见识的寻常女娘。

“直接去大理寺,入宫后让人去廷英殿把知渺传过来。”

荀远微的车辇一路到了朱雀门前,却当面遇着了沈知渺和李衡二人。

春和替荀远微打开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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