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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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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掌心齑粉

“和你一起的这人之前就不怎么见人, 这次怎么从北都回来,连房门都没出过一次?可别是染了什么怪病,马上就要过南北界了!如果真有什么病,就要赶紧丢到江里, 免得把病染给我们!”

“王昌邑,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还是先想好, 到时候回了南云城后, 你如何向大君复命吧!”

“你——!”

门外争吵声平息, 中庸接下来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一串被刻意压低的脚步声来到他床头。

“还没有醒吗?”

头顶轻轻嘀咕了一句,旋即耳边清脆“哒”一声。

随后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中庸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缓缓坐起身,转头看了会儿床头还冒着淡淡热气的汤药, 中庸扶着床头, 脚下的轻微的颠簸尚在可接受的范围, 忍着眩晕, 他慢慢走到窗边,推开一些。

在灌进来的江风中,他看见了外面黑压压的云层下, 一望无际却也深不见底的江面。

这就是在那大火里以付出了一条人命为代价,才终于抵达的南方吗?

青令有些恍惚。

是的, 本该死在东宫大火里中庸没有死,而是出现在了一条即将跨过南北交界线的大船上。

那夜东宫大火的熊熊火势之大犹在眼前,青令闭上眼, 那夜的记忆浮上脑海——

在中庸近乎心死,已经做好葬身火海的准备, 却发现等待砸在背上的剧痛没有到来。

直到一滴温热的血落在他耳尖,中庸扭头一看,却看到了一张他想都没有想过的的人的脸。

“你、你…你没事……”

对方明明被那烧断的房梁砸得嘴角溢出一丝红得近乎黑色的血,可眼里却还带着笑地问他有没有事。

青令呆了下,赶紧扶住了对方被砸得焦黑的摇摇欲坠的身体,紧接着,另外一道身影出现在火场中,虽然惊讶火场中的中庸,但见到被中庸怀中的人,却激动叫出了声:“南清!”

被唤做南清的人看到对方,捧起掌心的青雀,虚弱地喊了声:“哥…你看我找到青翎雀了……”

对方冲过来,激动道:“你怎么这么莽撞!你身体本来就…哥马上带你走!”

“先别…哥……”

南清却拉住对方,“其实我有句话很早就想说……”

对方却心急如焚地打断:“什么话等我们出去,用青翎雀治好你的病,然后回南方再说也不迟……”

可想要抱起对方离开的动作却被阻止:“哥哥,我的病其实用青翎雀的羽毛也是治不好的,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对方呆住:“你都知道了……”

南清笑着点点头,“弟弟知晓哥哥你是想救我,才骗我说青翎雀的羽毛可以治我的病的,但我知道我活不到回南方……”

对方眼眶红了,抱住他:“别说这种话,只要你想,哥哥肯定能带你和青翎雀回南方……”

“哥哥,你带青翎雀和他回去吧。”

对方一愣,看向同样惊愕的中庸。

“恩人,你应当不记得我了。”南清在火光中看向对这一切全然不知原因的青令,“之前我被北朝皇子欺负,是您护住了我。”

听对方正面一提醒,青令终于记起了对方,“是你!”

南清笑起来:“恩人,南清流浪在北方的十八年里,为了活下去,做过最低贱的事情,无数人厌弃我,除了哥哥,再没有一个人如你一般,会不嫌弃我脸上的血污。”

青令呆住了,他没有想到只见过一面的对方会把他看得如此重。

火光照亮南清的清秀的脸庞,把掌心的雀鸟送到中庸掌心,“我知道活不久了,我之前听到你好像想离开,那你愿意替我活下去,替我把青翎雀带回家,替我回南方看一眼吗?”

南清的哥哥睁大眼:“南清——”

南清却握紧中庸的手,“你愿意吗?”

青令已经哭对不能自已,“我们可以一起去南方去……”

南清却摇了摇头,看向自己一旁的人,“哥哥,你能答应弟弟最后一个心愿吗?”

望着南清澄澈的眼睛,对方咬紧牙点下头。

“等等。”

对方刚想带青令离开,南清发现了中庸脚腕上的脚镯,袖中掏出一根铁丝线,在脚镯上的几个孔上轻轻捅了几下,便打开了那曾经禁锢了中庸自由的脚镯,然后套在了自己脚腕上。

中庸被对方哥哥背到背上的人,怀中护着青翎雀,冲出即将彻底倒塌的宫殿。

青令扭头看的最后一眼,无数火光中,对方朝他笑着挥着手,嘴型像在说:

“你要替我活下去。”

湿冷的江风迎面打来。

青令睁开眼,望着眼前浪潮汹涌而浑浊的水面,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跑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

这就是那个人口中说要带我去的温暖的南方吗?

望着那汹涌的江水,青令恍恍惚惚间整个人身体靠上围栏。

突然他的发带被吹落,中庸下意识伸手要去抓,衣袖与长发在风中飞舞,宛如一只随风而去的白蝶。

“喂!别寻短见啊!”

一股力从后面环住他,猛地把他抱离危险江浪,一起摔在甲板上。

对方不顾砸得剧痛的腰,张口就对身下抱着的人说:“你别寻短见啊!”

青令一愣,望着眼前一脸忧急的对方,小声说:“我、我没打算寻短见,我只是想拿住我的发带……”

说着,张开手,露出掌心的发带。

“什么?”对方回过神来,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意识到二人是以这么亲密的姿势抱在一起,马上从中庸身上滚开,并十分不好意思,“对、对不起!我刚刚看你上半身都在船外面,还以为你想不开。”

青令被对方小心扶起来,摇摇头:“是我刚刚动作太危险了……”

对方看着中庸的脸,“很奇怪,之前觉得你和南清不仅身形相似,连脸也真的很像,今天却不这么觉得了。”

在船上的这些天,青令根本不敢用热水洗脸,生怕自己真正的容貌露出来,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一直只用冷水稍稍擦脸,还是多少带去了他脸上的药膏,他有些心虚,问:“南清和你是亲兄弟吗?”

对方摇摇头,答道:“不是,虽然我们两家是世家,但其实我与南清在一个月前还不认识对方,你信吗?”

或许是说到了南清,对方不自觉打开了话匣子:“因为我自幼陪王太…陪人去了北方,等回来时,才知道他家中遭逢大难,所有人都以为他家中已经无一人在人世,还是三个月前,我才知道他还在世上,这才在北方找到了他,可是……”

说到这里,对方叹了口气:“但那时他身患绝症,我寻到他的时候,他已寿数将无,为了能让他还留有生机,我便带他来了北方,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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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传闻中能救人,却被送到北朝的青翎雀,可是……”

对方没有再说下去,但后面的事情青令也都知道了。

南清替他死在了那场东宫大火里。

青令低下头,内疚地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南清他……”

“这不是你的错。”对方摸了摸他的的头,“再说,能救出你,应该是南清他此生最高兴的事情。”

青令愣愣看向对方,听着对方说:“南清曾经告诉我,他觉得他这一辈子从没做过大事,就这么死后,也不会有人记得他,没有人记住,那便是真正的死亡,但现在不同了。”

“他救了你,你会记住他一辈子,他就还没有真正死去,不是吗?”

青令眼眶霎时热了,擦着眼睛,坚定点头,“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南清,他是给我第二次生命的人,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我会代替他,好好活着。”

越说,青令越是忍不住流泪,对方没有阻止他哭,而是默默递来帕子给他擦眼泪。

“抱歉,把你的帕子弄脏了。”

对于这个把中庸带出北都的人,青令同样抱有极大的感激。

对方可能知道,哪怕不知道,也可能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毕竟当初他是戴着一个金色脚镯出现在东宫大火之中。

然而,对方却从没问过他的身份,对外也说他便是南清,只不过这些天身体不适,不能见人。

青令对此十分感激。

“没关系。”对方笑着摇摇头,又很热心地问:“我看你的长相,其实不太像北方的人。”

青令低下头,慢慢说:“我听我嬷嬷说,我母亲以前是南方来的,但在我一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嬷嬷也说不清我母亲到底老家在哪……”

对方露出恍然的神色,又问:“听说你要去南方,想好具体去南方哪里了吗?南方可不像北方只有一个北朝,再往北,便是语言不通的外夷,南方有很多小国,你在南方有没有亲戚,如果有,到时候我可以送你去,”

青令本想还想说随便把自己丢在南方哪里就可以,毕竟他看这南方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根本没有自己梦里那么多绚烂的花儿,更没有四季明媚的阳光。

对方却遗憾点点头,问:“那你在南方还有什么认识的熟人吗?”

青令刚想摇头说没有了,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说:“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冷宫经常有个南方来的哥哥会来找我,不仅对我很好,还教我识字,告诉了我很多南方的事情,甚至还许诺以后会接我去南方,只是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

对方一怔,神色有些细微的变化,“那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他叫小……”

本要脱口而出自己喊对方的小名的中庸马上意识到不对,脸色有些红,从珍藏的记忆宝盒里小心翼翼捧出一个名字,拂去灰尘,说:

“他好像说过他的真名,他好像叫…叫冼、冼君同……”

然而,他一说出这个名字,却见对方摇头道:“这人不用找了。”

中庸一慌:“为什么,难道他已经死了……”

对方开怀一笑:“不,我的意思不是这个。”

“我的意思是,你已经找到他了。”

青令一呆。

眉目疏朗的青年一笑,一股属于南方的温暖的风顿时从江上吹来。

对方如记忆深处一般抬手轻轻摸着他的头,笑着说:

“小青令,你的小南哥哥来履行承诺,要带你去南方了。”

恰此时,江外明媚金光刺破天际乌云,镌刻出二人的身形。

南方终于到了。

一连数日,偌大北朝皇宫都低压压的,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

御医署每个人不眠不休,终于在第三日,等来了栖梧宫的床榻上那人的睁眼。

“太子殿下醒了!太子殿下终于醒了!”

太子醒来的消息如阵风瞬间传遍了整个皇宫与北都上下。

有人如闻大赦地松了口气,也有人暗自捶胸顿足地叹息不止,也有人不知自己是喜是悲。

北景帝第一时间驾到栖梧宫时,沈长冀正虚弱地靠在床头,惜月与贺宵正捧着汤药侍奉跟前。

“父皇……”

“这次礼便免了。”

北景帝拦住了欲要下榻行礼的嫡子,做到床头,望着天乾苍白的脸色,问:“可有什么想和父皇说的。”

沈长冀眉目平静极了:“儿臣要谢谢父皇为儿臣拔除了心中魔障。”

北景帝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哦?”

同样露出震惊神色的还有一旁的惜月与贺宵。

沈长冀却自始至终神色不变,似真的勘破心魔,道:“儿臣先前为了一些儿女情长,犯了不少浑,自己却浑然不知,直到这次往阎王地府走了一遭,才彻底清醒,也知晓了父皇为儿臣的一片良苦用心,国师为北朝未来江山而煞费的苦心。”

“你既知晓我们的努力,那朕也就放心了。”北景帝嘴上这么说,眼睛却还深深望着床榻上的天乾,继续道:“其实你不知道,原本朕本来在那次除夕晚宴便想除掉那个中庸,那杯酒,其实一开始是想让你亲眼看着那个惑乱你心神的中庸被斩杀,才特意准备让你喝下的,没想到后面却横生了那般事端,后面朕见你为了强留下他,甚至不惜对外宣称他重病不起,才谋划了这场大火。”

“原来如此。”沈长冀点点头,却又似只是单纯好奇另外一个结局地问:“那如果儿臣当初真的放弃了他,让他带家眷去了北疆,父皇便是打算饶他一命吗?”

见天乾全程语气平淡得好像似乎在问一个无关重要的人,而非自己曾经无比心爱的美人,北景帝一边说,一边眼睛仍旧一直试图从那张脸上捕捉到一丝别的情绪:

“这般玷污我北朝皇室名声之人,能意外死在赶赴北疆路上,便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了。”

沈长冀似极其赞同地点了点头:“父皇的确所言极是。”

栖梧宫里这般父慈子孝的场面,一时莫名显得颇为诡异。

突然,殿外却传来一道悲愤无比厉声怒吼打破了这一切。

“你们凭什么要这么对他!”

沈元聿冲了进来,浑身发抖,脸上的表情写满不敢置信与激怒悲愤,明显是把方才殿里父兄二人的对话全部听在耳中。

他冲着床上只有病后疲累,脸色愈发苍白的沈长冀,流着泪大喊道:“皇兄,那日殿上你不惜饮下毒酒,也要拒纳太子妃,臣弟一直觉得你是真心爱着青令,会保护好他,所以臣弟这才彻底心中放弃了青令,但臣弟怎么也不敢相信他死在东宫大火中,更不敢相信刚刚却听到您与父皇这般些的话,难道你当初对青令的喜欢,竟全是假的吗?”

见沈长冀不出一声,沈元聿心寒到了极点,转头对北景帝控诉道:“父皇,青令哪怕不是您的孩子,他也曾经喊过您一声父皇,你何至于要如此对他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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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先前沈元聿冲沈长冀发难,沈长冀还一直没有变化,可当沈元聿直指北景帝,他却登时动了真火,手中抛来一物,径直砸向了沈元聿:“沈元聿,你怎么敢如此大逆不道对父皇说这种话!贺宵,把他拖下去,杖三十!于自己宫中关禁闭一月,不好好反省,就永远不要出来…咳咳咳!”

捂着被砸得头破血流额头的沈元聿九这么硬生生被拖了下去。

而北景帝看向被婢女安抚身体的沈长冀,终于收回了试探的心,“你好些休息,养好身体,朕百年之后,北朝日后还需要你担着。”

沈长冀面色腊白,仿佛刚刚的动火已经用尽了他全身力气,但语气虚弱而尽显恭敬谦卑道:“儿臣谨记父皇叮嘱。”

北景帝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而把方才一切收于眼底的惜月则心中生出一股悲凉。

太子殿下心中真的已经完全不在乎九殿下了吗?

那九殿下枉死那大火中的仇,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然而,这些想法她也只能在心中想一想,再多的,她一个小小侍女,却也做不到了。

太子一醒的消息甫一传出去,便有一大批人前来见面。

不顾御医大病初愈,仍需静养的劝阻的沈长冀,在贺宵的搀扶下去了。

而刚刚沈长冀把汤匙砸沈元聿时,床上撒了不少药汤,沈长冀离开后,惜月便带人换掉床榻上的被褥。

突然,收拾被褥的侍女尖叫了一声。

“叫什么叫什——”

惜月正要出口训斥,却马上瞳孔一缩。

映入眼帘的,是床榻上似被人遮掩被褥下,强忍着心中喷涌仇恨怒愤,硬生于掌心捏碎,沾满淋漓鲜血,近乎化为齑粉的汤匙碎片。

第62章 阎罗太子

“清清!”

碧空如洗的天空下, 大片淡黄小花点缀翠绿山野的山坡上,传来一声呼唤中,惊飞无数蝴蝶蜜蜂。

冼君同抬眸往四周看了一圈,却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身影, 转头问身后的半大少年:“白星, 你不是说他们来这里了吗?怎么没看见他们。”

“是啊,南清哥说他带他们来这里玩……”

白星挠着脑袋说话, 突然眼神一直, 冼君同察到不对, 可刚一转身,他便被五六个孩子扑倒在柔软的草地上。

“打倒大爹!”

“打倒坏大爹!”

嬉笑的欢笑声里,一个个可爱的小拳头一下下挥在身上,冼君同刚想把这些没规矩小崽子一个个提起来,每个收拾一顿, 耳畔却飘来一道清柔的笑声。

看到孩子们身后那道头戴花环, 正捂着嘴笑的纤瘦背影, 头上插了根杂草的冼君同无奈笑道:“清清, 你就任由孩子们这么欺负我吗?”

对方不仅没动作,反倒哼哼两声地控诉道:“谁让冼相爷一去西南就一去半个月之久,连一封信都不写给我和孩子们, 就该让孩子们给个教训尝尝。”

说是控诉,但对方这语气中含着笑意, 却更像亲近之人之间的亲昵的肆意娇纵,眉眼间的光彩为那张普通的脸增添了鲜活颜色,让所有人都不自觉想要多看他一眼。

而被“打倒”在地的冼君同口中突然发出一声“哎呦”, 似是哪里伤着了。

对方似是没料到这场景,想也没想, 赶紧赶开孩子们,想要伸手查看哪里受伤,“是伤到哪——啊!”

在一声惊呼声中,身体被拽倒,下一秒便跌进男人胸膛中。

“清清你怎么半个月不见,还是这么好骗!”

抬头看见男人爽朗的笑容,清清恍然大悟,羞恼极了,“好啊,刚刚你是装的!”

说着,就握紧拳头,想要往男人身上砸。

却被一只大掌握住。

冼君同把掌心的手放在心口,眉眼带笑地道:“好了好了,我的好清清,半个月一封信都不写回家,是我不对,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我就不原谅——”

清清下意识要这么回,却突然发现周围安静下来,环视一周,却发现白星和孩子们都一个个直勾勾看着他们两个,见他抬头,还撇开眼睛,清清的脸蹭地红了,下意识想要从男人怀中逃离,却被腰上的手臂箍得紧紧的。

冼君同坏笑道:“清清不原谅我,我就不松手。”

清清脸颊发烫,小声道:“好好好,我原谅你了,你快松手!”

冼君同这才放了手,把清清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示意白星把手里的篮子拿过来,掀开上面的麻布,露出里面精致的糖饼,“来,孩子们,这是我从西南回来,特地带给大家的糖饼,每人一个,但是大家记住,吃了我的饼,可不要再叫我大爹了,可以叫我君同哥哥。”

孩子们一听,登时欢呼起来,绕满冼君同的腿边,每人一个糖饼,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谢谢君同哥哥!”

看到篮子里最后两个饼被一个孩子和白星分别拿走,清清的眼睛不由灰了一下,但面上却是丝毫不显,还提醒每个孩子慢些吃,并取下腰上的水壶,给不小心吃噎的孩子喂水喝。

“孩子们,我们回家吧。”

冼君同一声令下,孩子们一边捧着饼,一边嬉闹着蹦蹦跳跳顺着山坡上被踩出的羊肠小路下去。

清清则拿手帕给一个流鼻涕的小姑娘擦完脸上的鼻涕和饼渣。

“谢谢清清哥哥!”

小姑娘羞涩地谢谢完,并在那张普通却温柔的脸上啄了个亲亲,才蹦蹦跳跳地追上了前面的小伙伴。

清清落到了队伍最后面,冼君同悄悄来到边上,他却也当做没有看到他,兀自在路边拔了根狗尾巴草,一踢一踢地走着。

冼君同拉了拉他的衣袖:“清清是在生我的气,怪我没有留个糖饼给你?其实我是当时身上银子没带够,把所有银子掏出来,都只能勉勉强强刚好给每个孩子买一个饼,想着清清是大人,应该不会贪嘴小孩子才爱吃的糖饼,就没有再回去拿钱再买了。”

清清低着头甩了下手里的狗尾巴草,“谁要吃小孩子才吃的糖饼了!”

“清清说的是。”冼君同眼里流出一丝笑意,掏出袖子里的东西,故作遗憾道:“不过,这就可惜我这里特意给卖饼老板写招牌幌子,才换来的两个糖饼了,清清要是不爱吃的话,那我就只能带回去给小翎和她的孩子们吃了。”

清清一看,还不明白冼君同这是在逗自己,又羞又恼地夺了饼,“谁说我不爱吃了!我也还是小孩子!”

冼君同哈哈一笑,随后又在清清的眼神下忍住笑,“是,清清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自然可以吃糖饼,而且还要比孩子们多吃一个。”

咬了一口糖饼的清清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冼君同这才终于不再开口了,拧开水壶,时不时喂吃得腮帮子鼓起来的清清喝口水。

望着眼前现在可以自由在自己眼前任性,耍些可爱小性子的中庸,冼君同不由一时间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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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南业国后,为了青令的身份不被发现,青令便顶用了南清的身份。

至于青令为什么不怕冼君同会把青令的真实身份说出去,那是因为他与青令两个人其实在很早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冼君同出身南业国望族,他族中虽人丁稀薄,可南业国几百年来的宰辅有一大半都是出身他冼氏一族。

自幼便被选为王太子伴读的冼君同也因此陪王太子一起赴北都为质一年,也就是在这个时期,他与青令因为一个巧合在冷宫结识了,冼君同就这么成了他的小南哥哥。

在那段日子里,冼君同陪中庸在冷宫里玩,给中庸带好吃的,教中庸识字读书,还给他讲南方的事情,这也是青令会如此渴望出宫去南方的原因。

原本冼君同还许诺会在离宫回宫时,想办法带青令一起走。

可惜当时因为南业国的王君突然崩逝,南业国便紧急央求北朝放回他们的王太子,要一起回去的冼君同不得已不告而别,而对一无所知的青令则还傻傻每天守在他与冼君同一起玩的地方,直到很久之后,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再次变回了冷宫里不被重视,人人可欺的孽种。

冼君同那次陪南清去北朝皇宫,不单是只有想办法带回南业国的国鸟青翎雀,给南清治病这一个目的,他其实后面来到皇宫的第一天,也就是北朝为南国公主准设接风宴那次,他便偷偷跑去冷宫,按记忆试图去寻青令,却只找到了冷宫里布满灰尘的空荡院子。

冼君同便以为青令已经出宫了。

因为时间隔得久远,青令幼时的长相冼君同已经记不太清,再加上中庸脸上抹了药膏,因此在接风宴那次在万民殿外的花园与沈元聿发生冲突时,他也没认出青令。

直到南业国临走前进宫拜别北帝,冼君同这才有机会带着南清去东宫寻找青翎雀,恰好碰见了早已心存死意,决定在死前放青翎雀自由的青令。

青令一直觉得他能活下来,是老天爷的恩赐,可冼君同却不这么觉得。

他觉得青令能出宫,其实是一种命中注定——

如果不是青令善良,就不会想着死前放跑青翎雀,也就不会碰见来救它的他们,如果不是青令善良,他也就不会在沈元聿的脚下护下南清,更不会让对方甘愿用己之残命来换中庸一命,并替他死在东宫大火中。

这一切并非都是老天爷突然开了眼。

这是青令不论在冷宫受到多少伤害与憎恨,都还保留一份对人的善意的最终回报。

望着现在眼前脱胎换骨的中庸,冼君同内心一片柔软,又很心疼。

天知道一年前,他才把中庸带回南云城时,对方在他面前是多么胆小怯弱,丝毫不敢吐露自己的内心,像只在笼子里关太久而身心都伤痕累累的可怜小鸟。

而现在,他的清清,已经变成了一只羽毛柔顺鲜艳,灵魂与身体都自由自在的漂亮雀鸟。

不单可以展露自己的心意,甚至可以去保爱护别人。

来到南业国后的最开始的两个月,中庸虽然明显比最开始心情要开阔一些,好像好像还得缺少某种足以坚定强大他内心的东西。

直到后面那一场初春暴雨冲垮南湄河堤坝,无数失去家园的流民涌来南云城。

他带着大君旨意赈济灾民,在无数王公贵族避之不及,以至于他身边人手不够时,是青令不顾可能染上疫病的危险,和他一起救济灾民。

甚至在之后灾情退去后,青令竟主动提出他想去收养了那些在灾情之中失去父母的孩子的慈恩堂,成为了无数孩子眼里最好最温柔的清清哥哥。

至于中庸使用南清的身份,其实并不是冼君同的建议,这是中庸坚持后的结果。

虽说因为南清家当年遭难,即便南家当年还有人当初逃得一命,可也四处流散,那也就基本意味着除了冼君同外,再也不会有人知晓青令的真实身份,而冼君同也不可能把青令的身份往外传,但这终归是有些不保险。

冼君同一开始是想另外为青令伪造一个无父无母的流浪儿身份,哪知青令却很是坚持要用南清的名字。

开始冼君同不理解,后面却从青令的行动中知晓了他的用意。

已经不在人世的南清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有人能记住他,虽然他救下了青令,青令会用一辈子记住他,可中庸却还是觉得不够。

中庸用着南清的名字去救助流离失所的百姓,去保护再没了父母护佑的孩子,并告诉所有人,救他们的人叫南清,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用这种方式,让更多人记住南清,并把南清曾经传递到他手中的善意,再传递给更多人。

那道经历无数常人想象不到的苦难的瘦弱的身体里,却有着寻常人都没有的一颗赤子之心。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冼君同读过这句话无数次,第一次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却是从青令与已逝的南清两个人身上。

从来自诩君子的冼君同,那一刻却也为此自惭形秽。

“慢点吃。”

见清清吃完一个糖饼,开始吃第二个,冼君同忍不住轻声提醒。

清清嘴里唔唔地点了点头,冼君同突然说:“这些孩子叫你哥哥,却总是喊我大爹,提醒了他们几遍,还是改不过来,再让他们这么叫我,我怕是这辈子娶不到妻子了,对吧,清清?”

吃着饼的清清这么一听,一个失神,脚下不小心踩进田埂,冼君同下意识伸手扶住,把中庸搂进怀中,“小心。”

掌心的腰身柔软温热,冼君同一时间有些心口发热,后颈腺体情不自禁释放的天君竹信香朝那人靠近了过去,低声道:“青令,我离开的这半个月里,我很想你,你呢,有没有想我?”

中庸身体一僵,突然把还没吃完的半个糖饼塞到男人怀中,慌忙丢下一句:“小、小南哥哥,我还要去集市上买给小翎和她孩子们喜欢吃的,要赶紧去,不然就要闭市了!”

撒腿跑了。

剩下冼君同在原地,苦笑着叹了口气,摇着头,把手中吃剩的半个糖饼仔细收起来,放回袖中。

终于跑到冼君同看不见的地方,青令才松了口气,靠在一面墙上,闭上眼,脱力般慢慢滑到地上。

察觉到冼君同的心意,其实从来就不是件很难事情。

毕竟冼君同是真正表里如一的坦荡磊落的君子,连给他的独一无二的偏爱,都是不带丝毫掩饰的。

可唯独中庸却不敢回应这份偏爱。

能在冼君同的帮助下离开那座冰冷的皇宫,来到这片淳朴温暖的土地上,度过这宁静幸福的一年,已经他此生最大的幸事,自己怎么还能再贪心,想要索取更多呢。

除此之外,青令一直知道冼君同家中长辈在劝冼君同娶妻生子。

毕竟冼君同已经年过二十五了,这个年龄还没有成家,房中还干净得不得了的天乾,简直比三只腿的蛤蟆还少见,偏偏冼君同每个地方还完美得不像话,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格,亦或地位身份。

哪怕是这个年龄,他都还能引得不少年轻貌美的坤泽愿意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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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愿意和冼君同在一起,冼家的长辈们也不会同意,毕竟他们冼家人丁稀薄,这一辈里就只有冼君同一个人,整个冼家都指望着他延续香火。

而冼君同是天乾,他只是个中庸,他们俩在一起,是不会有后代的。

这个是他被困在东宫时就已经无比肯定的。

毕竟,沈长冀曾经误以为李沐瑶怀了他的孩子,近乎疯魔地执着于在床榻上让自己也给他生一个。

而结果失败了。

想到沈长冀,青令心开始痛了起来,即便隔得再久,一想到那个人,他还是无法抑制地会痛苦。

更何况,在那座东宫经历了那么多的他,又怎么配得不上他那么好的小南哥哥呢?

他的小南哥哥,值得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人啊。

想到这里,青令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这些,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如过去一样,走到街上,找到一家卖酥糖的店。

店小二一看到他,就立马殷勤走了过来,“南清公子,我知道您今天肯定会来,已经早把您要的酥糖包好了。”

自此青翎雀从北方回来,就回到了它自幼生长的山林之中,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青令救过她的缘故,她自此每隔几天都会来慈安堂来寻青令,每次青令就会拿出早准备好的酥糖,让她饱餐一顿。

青翎雀喜欢吃酥糖,这还是冼君同告诉青令的。

除此之外,他还告诉他,青翎雀是南业国的报祥鸟。

因为如果南业国接下来无灾无病,青翎雀就会离开山林,来人间觅食,如果马上要有灾祸降世,青翎雀就会隐入深山,任由谁也寻不到踪迹,这也是南业国奉青翎雀为国鸟与图腾的原因。

冼君同说:“她愿意来找你,那这对南业国的黎民百姓是一件好事。”

为此,青令把招待青翎雀当做一件大事来做。

一开始一袋酥糖青翎雀会要吃半个月才能喂完,后面她每来一次,青令都要提前准备好满满一袋子酥糖。

因为青翎雀在几个月前当了母亲,她先后生下来两只和她一样可爱的青翎幼雀,每次来找青令,现在蹭吃蹭喝还会带着两个一大一小的孩子一起来。

至于青翎雀的伴侣,青令倒是这么久一次都没有见过。

付了酥糖的钱,青令正要离开铺子,回慈安堂,几个带有北方口音的交谈声却刹停了他的脚步。

南业国地处西南,远离其他南方诸国,偏安一隅,原本北方人在此并不多见,因而来南业国的这一年,青令都几乎听不到有关北朝的消息。

但因为一年前南业国已经把与北方接壤的几座城池割让给北朝,倒也开始有些北方商人来此做买卖。

青令看了眼,见只是几个风尘仆仆的北方商人,正当他打算走时,突然听到他们压低声音说:

“你们听说了吗,北朝最近这几天掉下的王公贵族的人头,多到连北都的野狗都吃不完!”

“据传是这些人只是因为劝谏不要为为陛下与国师大兴土木,修筑道观,一个个便都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主审行刑者正是那北朝的阎罗太子——”

“沈—长—冀!”

“你这些天的动静实在闹得太大,其他尚未波及的世家现在都已经人心惶惶,一个个求到观里来了,你待如何解决?。”

在檀香萦绕的观中,一身道士装扮的北景帝闭着眼正在打着坐,一年过去,他脸上上光彩明显灰暗了不少,说话的音量也透出一股虚弱,原本高伟的身形也消瘦了许多。

“是儿臣办事不力,让他们来扰了父皇与国师的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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