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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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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掷茭杯

从进入秘境开始, 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一切的发展,一个棘手问题暂时被解决,紧接着事情往往就会被推向更坏的境地。

最开始起病那个中年修士,从发热、呕吐至死亡至少也经历了一天半左右的时间, 但很多修士像无幽一样, 明明昨晚入夜前还好好的, 今早就病发至呕血。

以上情况,是南扶光通过林雪鸢放来的纸鹤得知的。

倒霉的不止无幽。

纸鹤用林雪鸢的声音告诉南扶光,基本上现在所有秘境内的修士都回到了山神庙,在排队等取山神血续命……

山神庙内, 现场再次乱作一团。

所有的防疫大阵与隔绝手段都没有效果, 大家都病了。

纸鹤说完就化作一团火焰。

燃烧罢的黑色灰烬从面色煞白的云天宗大师姐面前缓缓飘落, 以一种不详的缓慢落在了她的鞋面上。

南扶光不记得是她还是无幽提议回山神庙的。

等她回过神来时山神庙几乎就在眼前。

她只觉得自己的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难以形容的空白感瞬间传遍全身,脑海中无数遍回放无幽苍白的指尖中滴落的那鲜血, 顺着他指缝滚落的画面……

她试图转移注意力。

但失败了。

她第一次感受到恐惧漫漫从心脏蔓延开的感受——

并不是看着谢允星在自己面前命陨时那般的懵逼和突然。

此时此刻的一切都是动态的, 她的大脑被一分为二, 一半在无休止、无意义的发出尖锐无意义的尖叫;另一半则塞满了“怎么办”三个字。

谢允星后,她不可以再看到任何熟悉、亲近之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她发誓,真的不可以。

山神庙前有一段小小的爬坡,她与无幽保持一定的距离一前一后的走在这段爬坡上,她走在前, 当她停下的时候,身后的人也会立刻停下。

“我去陨龙村。还有三日。”

当她意识到第四日才刚刚开始, 她毫不犹豫的掐头去尾。

“你休息。我去做任务, 送酸枣糕,摘风筝,送信, 都可以。”

她声音颤抖,语无伦次,并且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剧痛从舌尖扩散开,她的大脑有了一瞬间的清明,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她狠狠地哽咽了下……眼睁睁看着身后不远处,无幽又是一阵猛烈咳嗽,而后掏出清泉咒符箓,洗干净了自己的手,和唇瓣上残留的血液。

因为剧烈的咳嗽,他好一会儿才撑着路边的树杆重新站只身体,抬头便看见不远处的少女往自己这边迈了两步伸出手,他深呼吸一口气,嗓音因为咳嗽嘶哑得可怕:“让你别过来。”

异常严厉是声韵,让靠近的脚步仓促而笨拙地停了下来,

只是简单的五个字,却耗费了极大的体力。

无幽嗅到了胸腔里浓烈的铁锈气息,就像是不借助任何术法一口气从云天宗宗门跑上云天峰后的竭力感,他眼前有一阵阵的发黑……

想让南扶光别担心,但他再次张口时,喉咙里便是一阵强烈的痒,发出声的只有一连串的急咳。

他听见不远处,南扶光在用非常小的声音请求他,不要死。

无幽想要回答她,但他发不出令人安心的声音。

所以他只能靠在树杆上,冲着不远处失魂落魄的少女点点头,露出一个极其短暂的笑。

好的。

不死。

他希望她能读懂他的意思。

……

在南扶光身后不远处就是山神庙。

这条路他们入秘境以来来来回回走了不下数十遍。

却从未让人觉得如此漫长。

好不容易迈过山神庙的门槛,扑鼻而来的空气中充满着呕吐物恶臭与血腥,高温之下,这种气味迅速腐败,转化为了让人轻而易举能够联想到“死亡”的气息。

南扶光面前是一条长长的队伍。

平息了一夜的山神庙此时又热闹了起来,人们排着队、捧着碗等候取山神坐化像血液续命,因为他们无论是自己还是被连在一起的同伴,再也没有谁能提起精神,到陨龙村去做那些攒积分的琐事。

他们的情绪在迅速的崩塌、崩溃,队伍中始终有呐喊,哭泣的声音,那般热闹非凡的景象——

让人想到人间炼狱怕不过如此。

杂乱的人群中好好站着的,除了南扶光只有鹿桑一人,也正如林雪鸢的纸鹤里说的那样,这个云天宗小师妹也幸运地幸免于难。

此时此刻,她站在山神像下,恭恭敬敬地拜倒,插香,站起来时脸色虽然不好看,但不至于像其他人那般病殃殃……

她转身凝视那坐化山神像半晌,看着山神像身上的割伤划痕无数。

这一刻她是安静的。

她不再试图阻止任何人从山神像上取血。

与昨日站在山神像下摆手试图阻止众人的自己判若两人。

甚至,令人完全料想不到的,当一个修士只因为只剩下两条绿线,唯二的绿线还在不停的闪烁,因此想要多取一些血时,她突然开口——

“割下他的肉吧。”

柔软的声音不高不低,更像是自言自语的音量,不知道为何却穿透了所有的鬼哭狼嚎与抱怨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

山神庙被一瞬间安静的像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众人齐刷刷转过头,用一种难以置信却疯狂又渴望的目光望着她。

众人目光聚集处,身形单薄的云天宗小师妹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下,那张本就苍白的脸蛋此时血色完全褪尽,她的下唇狠狠地抽搐抖动了下。

“我说,如果取血不够的话,割下山神的肉吧?”

她话语落下的第一瞬,没人说话。

然而她的提议,却像是打翻了一直被人们小心翼翼捧在手中的魔盒——

那憋住了、强忍下的、不愿多想的可怕冲动,这一刻,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从别人的嘴巴里冒了出来。

此时,站在山神宝座上捧着碗取血的那名修士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毫无征兆的一瞬间,他那双灰败的眼中突然迸发出疯狂、狂热的光!

众目睽睽之下,他手中的匕首从“划”转为“切割”,一大块山神肉身的肉,落入他的碗中——

他迅速抓起来,塞入嘴巴里。

咀嚼声巨大、坚定,带着不必要的力道。

那血肉于唇齿间碾碎、粘稠,肌肉被舌面与大牙挤压拉扯,特殊的声音如魔音穿耳。

……

后来就再也没有了秩序可言。

经过几日的观察,他们发现山神肉身像虽然已经坐化,但伤口是可以愈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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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栩栩如生的人还活着,五脏六腑就可以正常运作一样——

伤口可以愈合,那么也许被割掉的肉也可以再生。

一旦想到这件事,那对于生的渴望、生怕落于人后分不到肉的恐惧就让很多人丧失理智。

“少割一点!”

“喂,你都没起疹子至于用那么大一块肉吗!喝点血得了呗!”

“我们这两个人呢,两人份!别吵!”

“前面的别那么自私吧,后面的分不到了怎么办?!”

各式各样的争吵声四起,后来不记得是谁第一个放弃了排队,在前面的人还在取肉时,一个箭步爬上了神台宝座,撞翻了供台上供奉的瓜果,在上面留下一个脏兮兮的脚印。

一个人不守规矩,后面的人也就不用守规矩了,众人一拥而上,那山神像很快就被从高处翻倒在地,就像是落在地上的糖块,沾满了灰尘的同时,无数的蚂蚁再一次的聚集上来——

南扶光被一个急切靠近的人撞到了,踉跄着后退了数步。

整个人退到了门槛外,她看着庙宇内趴在山神像上啃食的人,或者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为狼,为豹,为豺狗。

他们放弃了手匕首,只是用牙就着上一个人啃过的缺口轻而易举地撕扯下一块肉,咀嚼,吞咽,挂在腰间的石刻牌闪烁着绿色的光芒,像是黑暗之中潜伏的野兽之眼。

——南扶光想到了东极村,一拥而上的村民,被啃食得只剩下白骨的赵家圣祖,后来所有人都杀疯了眼。

和眼前的一幕完美重叠。

退出山神庙,站在阳光之下,南扶光浑身冰冷,纵使头顶三日环绕,她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丝温度能够透过皮肤温暖她冰冷的血液——

抬头,她看到了不远处的无幽。

他站在山神庙门前,面色苍白如纸,在他身后是奔走、抢食、失控的修士,而他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远远的望着南扶光。

那张平日总是静默对于情绪,习惯性少言寡语的脸上依然不甚多情绪,甚至不见恐惧,阳光将他的的长长睫毛投射阴影至眼底……

他看向她时,眼中有毫不掩饰的怜悯与宁静。

南扶光感觉到心脏沉入静潭,周围的嘈杂声好像都被抽空,垂落于身侧的手动了动,她压低了声音问:“你不去吗?”

无幽勾起唇角,轻咳两声,摇了摇头:“你不想我去,那就不去了。”

南扶光不知道该说什么。

相比起问无幽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更想告诉无幽这件事并不是她一个人说的算的——

如果他实在难受,想要加入那些人哪怕只是换得片刻心理上的安慰,她不会也没资格阻止。

然而张了张口她什么也没说。

从她的角度能看见那小山神原本披在身上的那一块极简的白色麻布占满了黑色的血液与碎肉被撕扯坏、七零八落的扔出人群。

——这是不对的,不能这样做。

那破碎的布也不知道乘着哪儿来的一阵风,竟然就飘到了南扶光脚边,缠着她的脚停了下来。

她下意识低头,便看见那布被撕碎一角,缠绕团结,碎步浸透着喷溅状黑色血液,像是一朵朵绽放的山茶。

窒息一瞬,她僵硬地抬起头,强迫自己不要在看,把视线定格在不远处云天宗大师兄那张平静的脸上……

就像是在乱世中仓惶的找一个世外桃源,逃避地把自己蜷缩起来。

——这是不对的,不能这样做。

“不想加入……也好。我去,去陨龙村做任务,攒积分。”

她说着,往后退。

转身之前,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逃也似的离开了动乱的山神庙,再也不敢回头看哪怕一眼。

——这是不对的,他们,不能这样做。

……

入秘境后,这是南扶光第一次独自行动。

整个人像一缕幽魂一样靠近陨龙村,远远的看着村子炊烟袅袅,她的大脑才从一片麻木中开始勉强的运转,她盘算着今天应该跑多少腿才能顶得上那一口山神肉,一脚迈入陨龙村。

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了不对。

周围的一切按了下来,像是天狗食日此时此刻正在发生,她抬起头,却发现天上高高挂着的是一轮幽黄的圆月。

紧接着,她周围又发生了变化,她不再傻愣愣的站在村口发呆,而是坐在屋子里。

就她第一次步入陨龙村,碰到破碗的那个屋子,也是后来她接触到那顶华丽的轿子所在院落里的那个屋子。

房间的光线很暗,窗户打开着,从打开的缝隙看出去她还能看见那顶轿子放在院落中。

与昨日所见的半成品不一样,这一次的轿子完全装饰完毕,夜风中,彩色帷幔摇曳,铜铃轻晃碰撞。

南扶光一阵恍惚,忽而听见从更里面的房间传来有人咳嗽的声音,她僵硬了下,这种时候她倒是很难不会因为咳嗽声应激……

当下好像背脊发麻,她站了起来。

束手束脚的手感让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的也非来时道袍。

低头看去,只见她此时赤脚,身着一身火红的巫衣。

束腰从普通的腰带换作挂满了银铃的银饰,同材质被扭成边花交叉装饰于胸前。

当她迈出一步,额头上轻磕冰凉触感,金属的额饰与脚上的环扣发出同样细碎铃音。

屋内的咳嗽声还在持续,南扶光不受控制般向前走去,里间更加昏暗,只有一张简单的床,简单却不简陋,房间中收拾的干干净净。

床上有对于这个季节过于厚重的被子。被子下因为趴着个人微微隆起,小孩发出一阵激烈的咳嗽声,头发因为寒湿贴在了苍白的面颊上。

“小五。”

听见自己充满担忧和微哑的声音,南扶光吓了一跳。

昔日那活泼跳脱的小少年与眼前的病痨鬼附体般的瘦弱孩童相差甚远,她好像完全与眼下的身份融为一体,心不可抑制的往下沉。

小少年听到她的声音,从被子里钻出来,睁开血红的眼看了她一眼,咧嘴笑:“姐,你今天真好看。”

他很虚弱。

此时凭借着屋内昏暗的光,南扶光看见他浑身只着一件白到显得不太吉利的里衣,衣服似乎有些小了,他的胳膊和腿有一截暴露在外,苍白的皮肤上大片都是可怖的疱疹,连成一片。

有一些已经破了,因为敷了草药,黄黄绿绿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小五不着痕迹地把身体又往被窝里缩了缩,被子拉高至鼻子下方只露出半张脸。

南扶光感觉到有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巫衣下摆,带着腰间银铃轻响,小五小声道:“姐,我没事,你快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就像是验证他这句话。

屋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炮仗的响声,还有锣鼓笙箫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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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院子外喊着“丹曦娘子”的名字。

她弯腰扶着小少年躺下,掖了下他的被子,直起身往窗外看去,便看见那日围着篱笆前同她讲话的几张熟悉面孔正冲她招手——

他们虽非穿着巫衣,却也一番盛装打扮,穿金戴银,头上戴着造型各不相同却各有各繁杂华丽的银饰。

他们像是急着召唤她去奔赴一场等待许久的盛典。

这一日,是「疫神入山」祭祀大典。

……

「疫神入山」祭祀分为“造疫神轿、糊轿、祭轿、请神、化轿、圣女巡境、烧疫神轿、点火送疫神”八个步骤。

其中前两布算是前期准备工作,真正的祭祀大典是从第三步“祭轿”开始的。

这一天晚上,普通的村民会将他们事先糊好的“龙轿”与“凤轿”先抬到祭典处,而备选圣女们亲手所做的“疫神轿”则会暂时放在家中,由专门的人看守。

时辰一到,“祭轿”开始,所有的备选圣女聚集在一起吟唱祭文,并执笔,给普通村民们扛过来的龙、凤轿上的彩绘点睛。

正如此时此刻,南扶光此时此刻被好友们簇拥着走向祭典祠堂,一路上看见无数扛着自家制造的彩轿的村民——

当与南扶光等人擦肩而过时,南扶光意外的发现月色之下,他们面色苍白,每个人都像是大病初愈后的样子……

她的这些亲密好友们也不例外。

且除却她这些朋友,其余村民的神色古怪,面对南扶光又或者说是丹曦娘子这个“备选圣女”,他们并不像之前那样热情,发自真心的亲近与赞美……

相反的,当她的视线与他们相撞,他们会目光闪烁的挪开自己的视线,嘀嘀咕咕的假装与身边的人说话,好像他们很忙的样子。

正当南扶光云里雾里,就听见身边一名挨着她走的好友“呸”了一声:“别理他们,一群墙头草。”

南扶光转头看向她,她这话倒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话语刚落,旁边的另一友人就转过头,压低声音道:“阿鸾,别说了……他们现在向着鹿家娘子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没人规定一个村的就一定要支持自己村落的备选圣女。”

“我知道,我只是……气不过!”那叫阿鸾的少女嘟起嘴,“丹曦,我就说你何必呢,那一日你若是跟大家一样取了山神肉给小五什么事都没有了,也不至于像是今日这般——哎,对了,小五还好吧?我刚才在院子外面都听见他咳嗽,你说你——”

“阿鸾!”一名显得沉默寡言的少年蹙眉叫了她一声,“丹曦不让小五用山神肉是她的选择,你不要在那里一直说一直说!”

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一双手抱紧了些,南扶光低下头正好对视上阿鸾那双泛红的双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选择和想法,我只是……只是不服气那些人因为听了鹿家娘子的建议,吃了山神肉后,就把没有吃那个肉的你孤立了起来。”

南扶光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十分淡定:“没关系,小时说的对,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该这样做,是我对不起小五。”

至此,她几乎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陨龙村也爆发了一场瘟疫,这些人都吃了山神肉。

在丹曦娘子的选择下,小五没吃,正如南扶光的抵抗中,无幽没有吃。

他们成为了唯一没有碰那山神肉的人。

而这也让他们成为了异类,丹曦娘子与小五被孤立了,那些吃了山神肉的人迅速倒戈去了另一名与丹曦娘子有竞争关系的备选圣女那边——

那个圣女叫什么来着?

鹿家娘子?

……

黑夜之中,陨龙村的祠堂建造于另一座山上,篝火已经点燃,冲天的火光将天空的星辰照耀得稀薄几欲不可见。

铜锣唢呐丝竹之音,声声入耳,当他们到的时候,那些吃了山神肉大病初愈的人们载歌载舞的跳着祭神舞。

在他们的中间,被簇拥的是另一名备选圣女,南扶光看见她转过身,隔着人群与熊熊燃烧的篝火,身着一模一样火红巫衣的两名少女只一个对视——

南扶光几乎被荒谬的想笑出声。

人群的围绕下,鹿桑闪烁着大大的眼睛,震惊又慌张的冲她伸出手,叫了声:“师姐……”

如果可以的话,南扶光也想问怎么哪哪都有鹿桑。

她甚至没来得及凑上前跟她讨论一下这是什么情况,现在她们究竟是身处幻境还是这一切都是真实在与山神庙中一切诡异的巧合、同步发生——

这时候,村长吹响了祭典正式开始的长笛,悠扬而单调的曲音中,他们拉着备选圣女们开始舞蹈。

长长的庆典祭文卷轴被塞到南扶光与鹿桑的手中,她们一左一右,被大家拱上两处高台之上,展开卷轴,南扶光发现上面的文字她都认识,并且张嘴就可以唱出来。

老天爷见证,过去的她可是一点儿也没有乐曲天赋,小时候娘亲曾经试图培养她做个优雅的乐修,直到她半旬崩坏两把古琴。

山林幽静,月夜朦胧,当村民们在圣女们的祭祀唱文中将香火、贡品、手抄祭文送入篝火,香火的烟气弥漫看来,乐曲奏响的节奏加快,人们的舞步也跟随着加快……

篝火映照着一张张苍白而虔诚的脸。

当一只只龙、凤轿被摆在篝火周围的空地,南扶光手中被塞入一支点了朱砂的狼毫,众人扶着她从所站的高台上下来。

村长高呼:“点睛——”

圣女吟唱祭文中,给那些轿上所绘龙凤。

南扶光绘画本领也不咋地,随意戳了一只龙睛她看着也确实不怎么栩栩如生,心虚地看了看周围一圈,众人眼巴巴地望着她,看上去好像也并不太在意她画的好不好。

只在意什么时候轮到自家的轿子点睛。

不远处,鹿桑也是同样的操作,只不过介于一开始的高人气,好像大家默认了这一晚的圣女非她莫属,相比之下当然更希望真正的圣女替自家彩轿子点睛祈福……

所以在她那一边,气氛更加热烈。

南扶光向来都是给糖吃有进步的性格,如此这般自然也开始摆烂,等鹿桑画完自己那边举着笔犹犹豫豫的靠近时,她才刚刚画了三顶轿子——

并且在鹿桑靠过来时,非常配合的错步往旁边让了让。

“师姐……”

“嘘。”南扶光抬了抬睫毛,“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鹿桑咬咬下唇,看着十分勉强的替南扶光画完了她这边的彩轿。

两名圣女还笔归砚,「疫神入山」正式进入第四步“请神”环节,恭请疫神上轿。

此时,正值日落西山,几名壮汉抬着宝座自深山处而出,宝座之上端坐着神像,神像上覆盖着黑布,夜风拂过只能隐约可见其坐化轮廓,周围的村民一瞬间,呼啦啦的跪下了。

村长颤颤悠悠的将一对茭杯放入鹿桑手中,请她掷杯,恭请疫神入点睛完毕的龙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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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茭杯又叫圣杯,形状如牛角,一面平一面凸起,视作一正一反。

掷杯者双手捧杯,默念祈求之事,而后双手掷杯于地面——

一正一反为“圣”,代表神明“同意”,祈求之事会顺利进行;

两杯同正为“笑”,代表神明“笑而不语”“多此一问”或则“没听懂祈求的问题”,需要重新掷杯再问;

两杯同反为“阴”,代表神明“不认同”,祈求之事绝对不可能顺利进行。

「疫神入山」乃百年大事,按照规矩,掷杯备选圣女需要在第五步“化神”规定吉时戌时之前,连续掷出三次“圣”,才能算得神明同意,方可将山神像放入龙轿。

山神入轿后方可进行第五步“化神”。

南扶光偷偷用了个时咒,此时方才酉时刚至,距离戌时还有整整一个时辰,对于她来说这种纯纯概率的问题,就算是硬掷,一个时辰也该有一次三连“圣”。

她束手站在一旁,看到鹿桑掷杯,第一次落下,“阴”。

连祭典音乐都诡异的悬停了一会儿,周围围着的村民脸上表情比较精彩,可以看见他们从方才的喜庆与期盼瞬间变脸——

火光映照着他们的面容 ,扭曲而惊慌。

鹿桑似乎也被这个气氛感染,她连忙捡起茭杯,再次掷出。

阴。

阴。

阴。

阴。

还是阴。

第142章 向左或者向右

概率和规律一样, 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是构建这个世界的基本。

概率之下任何奇怪的事都会发生。

好事发生是故事。

坏事发生是事故。

连续几十次阴杯,这种我们一般称之为事故。

当一件事用概率与规律完全解释不了的时候,那么剩下的只能交给玄学:疫神发怒, 不愿入轿。

“啪”“啪”的掷杯声, 到最后如恶鬼的催命鞭, 抽打在参与祭典的每一位村民身上,从惊慌到不安的窃窃私语,到最后鸦雀无声,只闻篝火烈焰燃烬。

忽而一阵大风起。

在圣女已经停止吟唱祭文时, 忽而从山里, 从风中, 或者是从很远的云端,响起截然不同的低沉吟唱之音——

【饮吾血, 啖骨肉。】

【月昏昏兮雨冥冥, 雀恹恹兮儿哭啼。】

【不敬神明, 不敬天地,还吾血衣。】

风吹散了搭起的高高木架,裹着烈焰的木架轰然倒塌,火星四处飞溅,人们惊叫奔走, 圣杯落地,又是一阴。

狂风夹杂着火星掀起盖在山神像上的黑布, 黑布迅速燃烧起来, 露出了下面覆盖的神像——

那哪里是神像。

不过一具被啃食得乱七八糟、体无完肤白骨一具。

白骨上披着白色麻布作为唯一的遮体,麻布因为年代久远或者曾近风吹日晒有些泛黄,占满了黑色的血液, 月色与火光下黑暗斑驳……布被撕碎一角,斑驳像是一朵朵绽放的山茶。

似曾相识的一幕让南扶光眼皮子开始狂跳。

紧接着伴随着风动之音,和村民们赫然惊恐的尖叫,那白骨居然颤颤悠悠的从宝座上站了起来,它迈出了一条腿——

伴随着那条腿落在地上,白骨生肌。

到手,到腰,到那张被啃食得七零八落的脸,白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汉白玉般泛着冷光的白皙皮肤与俊美年轻得不似凡人的面容 ,山神从枯骨化为神明,于高台上缓步走下。

【饮吾血,啖骨肉。】

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那双红色的眼中的冷光。

【三日之内,交出不敬神明者。】

【否则,天罚降至陨龙村。】

……

又一阵阴冷的风从后颈拂过,南扶光后退一步,面前的篝火,翻倒的神台,崩溃的村民一下子都不见了,她站在陨龙村外,身着熟悉的道袍。

在她不远处时同样满脸迷茫、不知所措的鹿桑。

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她们前所未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而后一前一后地往回赶。

……

来的时候是白日,再回过神来时,夜幕已经降临。

南扶光还有一种未从方才的环境中醒来的恍惚,耳边好像还能听见那茭杯一次次落地、摔开发出的清脆声响。

小山神的问责还在耳边,她总是忍不住想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可是她暂时看不到了。

两个健全人从陨龙村回到山神庙不过一会儿,往坡上爬的时候已经是月亮高悬,山神庙前所未有安静的可怕。

南扶光今天一天没闲着,无论方才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反正在她看来她忙碌了一天,这会儿她整个人疲倦的不行,麻木地想:娘耶,那么安静,不会死光了吧?

还好翻过一个山坡就看见抱着膝盖蜷缩在门前的林雪鸢。

小姑娘一扫初见时那般活力满满的娇俏模样,也没背着她那把琴了,像是一只被扔在角落里等死的流浪小动物。

听见脚步声,她把脑袋从膝盖上拿起来,下意识地挠了挠修长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三道抓痕。

睁着通红的眼,她对南扶光道:“出事了。”

南扶光听到这三个字时,眼皮子跳了跳,抬脚进入山神庙,第一时间顺着脚下出现的金色连线去找无幽——

还好,人还活着。

虽然高热且咳嗽,整个人看上去最多只余一口气,但好像是有感应到南扶光的靠近,他第一时间抬起头,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别过来。”

可能是一天没说话有可能是咳了一天,他嗓音嘶哑到南扶光听见他声音额角青筋跳了跳。

然后无视了这个人说的话,她上前把他搀扶起来,从乾坤袋里摸了一壶灵泉水给他灌了两口。

动作不算温柔,最重要的是病人也并不配合,半边身体重量压在南扶光的身上他拼命往旁边躲,最后她不得不用两根手指头掐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拧回来。

“别躲了。”因为疲惫,她语气很不好,“这病要是能传染,从我一脚踏入山神庙的时候已经落入毒窝了,你看这通风吗?”

估计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无幽这才稍微挣扎得没那么厉害。

但他还是在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水后习惯性的拧开了脸。

甚至支撑起来远离她,自己往角落阴影里缩了缩。

南扶光面无表情地问他还有什么问题,她身上是长了自己看不到的刺吗。

缩在角落里的人沉默许久,抬手,拇指压了压唇瓣,拂去并不存在的干涩血渍,只留下一抹浓郁的锈味。

“不好看。”

他言简意赅地说。

因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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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太暗,南扶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但是印象中云天宗大师兄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更别说在这种严肃的场合开玩笑。

又是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南扶光听着那声音身体下意识紧绷,抱着膝盖往无幽那边蹭了蹭,上上下下打量了下他的状态,最后目光定格在两人腰间石刻牌上。

只剩下四条绿色,也就是基本一个白天就掉了两条。

如果明天她去陨龙村再没有一点收获,他们两个就会在这个秘境里死翘翘。

南扶光期期艾艾地把这件不幸的事告诉了无幽,然后安静地等着他嘲笑自己无用,然而没想到等了许久,没有等来一声责备,她奇怪的抬起头望去,意外对视上后者病弱中依然过于清明的双眸。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南扶光与他沉默对视片刻,随后脸色也开始变得古怪。

无幽偏开头咳嗽了两声,像是完全猜到这会儿面前的人又脑补了一些什么有的没的:“我没吃那个肉……我的意思是,林雪鸢刚才在门口没有接到你吗?”

“什么?”南扶光茫然地问,“接到了。”

“哦。”无幽的脑袋转了回来,上下打量了下满脸懵逼的云天宗大师姐,平静道,“她没告诉你吗?出事了。”

“……说了,但我当时急着进来看你——”

“以为我死了?”

“……”

云天宗大师兄薄凉的嗤笑一声,就像还在云天宗那会儿,无数次他遇见觉得非常无语的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暂时死不了。”

云天宗大师兄坐起来了些。

虽然沾染不知名疫病使他神情憔悴,但不妨碍当他坐直时身形投下的阴影依然有一部分遮住了南扶光眼前的光亮……

夹杂着暂时压制疼痛与出血的寻常丹药香自鼻尖一扫而过。

修长的指尖握住她的手肘,将傻愣愣的蹲在那的少女像是陀螺似的转了个面,而后,略微冰凉的指尖点了点她的颈脖,那带着薄茧的指腹压住她温热皮肤,往上轻轻滑了滑。

并没有任何邪肆意味,只是单纯的提醒。

“抬头。”

顺着无幽的指尖力道,南扶光乖乖抬起头,然后立刻就发现了一些确实不一样的东西——

在他们不远处的庙宇中央,原本翻倒的供台被扶了起来,香灰炉又规规矩矩的插上了香,在袅袅升起的白烟之后,那原本被撞倒、推翻在地,啃食得七零八落的山神像再一次盘坐在那里。

昏暗的阴影中,南扶光看不清楚那山神像是否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如果没有,光想着是谁那么闲又把被撕扯得只剩一具白骨的山神像又原样摆回宝座上,她都觉得这种行为变态到毛骨悚然。

正当她胡思乱想。

突然一阵不属于这个天气温度的寒风从后颈吹拂而过,无法抑制的打了个寒颤,再抬眼时,青烟袅袅升起的供台后,南扶光与一双黑暗之中睁开的红色眼睛四目相对。

“……”

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所谓的“出事了”值的是什么——

确实出事了。

再所有人都以为山神就此坐化,从此只剩下肉身像任他们为所欲为、充当血包时,那小山神再一次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他回来了。

……

山神庙外,一朵过厚的积云遮住了今夜的月光。

当周遭的一切黯下来,山神睁眼。

那双黑暗中异常明亮的红眼引发前方一阵骚动,是坐在稍靠庙宇中心的修士率先反应过来,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

顾不上自己七零八落的身体,他们哪怕是四肢匍匐前进,也在拼命往远离神台的方向爬。

从他们的嘴巴里发出“呵”“呵”骇人的粗喘。

在他们的身后,那坐化了两日的小山神慢吞吞站了起来,一步步的往神台下走——

正如他第一次从鬼鸣鸟的尸体中剖腹而出,他每一步下都带着血骨脚印,只不过这一次黑色的血是从他身体里冒出来的……

他每往前走一步,身体都在愈合。

肌肤与头发在以肉眼可视的速度重新在他那把森森白骨上再长;

凹陷的燕窝处再次被填满;

那颜色极淡的薄唇原本没了上唇以至于露出牙龈与森森白牙,一瞬过后,也恢复原状。

很快,只有那条脏的看不清楚原色、只是面前遮起腰间的麻布拖在地上,伴随着浑身笼罩着一层光芒的小山神上前——

它是证明他曾经遭遇过的一切的唯一证明。

【饮吾血,啖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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