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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信赖皇太女,又有些…怕她。
但这种怕,到底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数次将自己救出麻烦和危险的,都是站在面前举着火把的皇太女。
她对对方的信任,是在这一次一次的伸手搀扶中,建立起来的。
郑雪宁眯了眯狭长妩媚的丹凤眼,眼里波光流转。
“蠢人才不配知道真相。你不是。”
“你是聪明的姑娘。”
她一只手轻轻抚上这姑娘的脸颊,动作如此轻柔,和她往日里冷厉的气质,截然不同。
因此,这温柔反倒是被衬托出了一种细腻和珍贵。
陆蝶卿很难让自己忽视被抚摸的脸颊。
皇太女的手软软的,但是和普通的女子不同,她掌心之间有一层薄薄的茧——这是不该在如此养尊处优的贵人身上出现的东西。
联系到方才对方抱起自己的高明轻功,她忍不住想,这茧子从何而来呀。
皇太女吃了很多苦吗?
还是习武练剑磨出来的?
虽未亲眼见过皇太女舞剑,但陆蝶卿就是莫名觉得,这世上没有比长剑,更加适合皇太女的兵器啦。
凛冽、优雅、但杀人于无形。
是招招致命,但却不脏污了手的锐意。
她忍不住神游,郑雪宁瞧在眼里,心口某个地方又被触动了一下。
“在想什么?”她捏捏陆蝶卿的脸,像是在通过这个轻轻的举动,来释放心底的某些情绪。
反应总是慢半拍的陆蝶卿眨眼,一双明眸中映出了跳跃的火光。
“在想,我们该怎么办呀?”
“你是从天牢中跑出来的吗?”
“二皇子方才是被刺客刺杀吗?”
“我们不从地面走,却要走地道,是不是就要亡命天涯?”
哎呀,有好多想问的问题,全憋不住了,一个个往外跑。
陆蝶卿懊恼自己问题多,一只手捂住了唇。
郑雪宁却微微挑眉,将她的手捉住拉开。
“小郡主,想和我一起亡命天涯?”
她盯着这张嫣红的唇,眼眸里藏着复杂的期待。
陆蝶卿的心一瞬间变得很乱。
皇太女是海洋,她就是一条小溪流,溪流汇到海洋中,被掀起了风浪。
她一时间分不清,心中的那些起伏涟漪,到底是自己的,还是皇太女的了。
第45章 咬一口
亡命天涯这四个字, 听起来就不好。
颠沛流离,朝不保夕,居无定所, 又惶惶不可终日。
陆蝶卿用力摇头:“不要亡命天涯,不要。我想要我们都好好活着, 好好过日子。”
小少女的生命力还太脆弱, 她经不起波折和动荡。
皇太女的一句玩笑话, 就能令她真情实意恐惧起会来的风雨。
她甚至攥紧了皇太女的袖子,明亮的杏眼中, 透露出一种很紧的恐惧。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真的要逃吗?”
可是她爹娘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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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蝶卿快哭出来。
她觉得自己是个很笨的麻烦蛋。
若她好好在家中待着,兴许今日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也不会反过来连累皇太女救自己。
小少女伤心起来掉眼泪, 简直不讲道理。
晶莹泪珠说掉就掉,宛若成串的珍珠, 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郑雪宁本来逗这姑娘玩的心思, 瞬间被眼泪浇灭。
“别哭。”她有些被惊住,无奈又好笑, 抬手去帮少女擦眼泪。
“方才逗你的。”
第一次听陆蝶卿哭时, 她还不耐,觉得世上怎么有这么柔弱爱哭的女子。
哪怕声音好听, 也听着烦躁。
可原来,人的喜好, 是会随着时间推移,而被某些固定的人所改变的。
郑雪宁过去从未想过, 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一日,耐心哄一个姑娘别哭。
眼泪擦了满手, 她心都跟着有些酸酸胀胀化了。
“不会亡命天涯。这点事,掀不起风浪。”
皇太女的声音平平淡淡,仿佛在说明日起来去看个日出吧。
陆蝶卿就忍住了哽咽,自己觉得有些难为情,找补一般开口。
“…真的没事吗?”
郑雪宁看着她雪嫩的脸,忽然有种想低头咬一口的冲动。
怎么就那么胆小,像只猫猫,不揣在怀里,恐怕还不行。
“你回去罢,今日就当无事发生。”
她手指拂过陆蝶卿双眸,看少女长睫毛上挂着泪珠的模样,忍俊不禁。
“怎么不让你的小人偶来替你报仇?”
没忍住,又调笑了一句。
陆蝶卿抿着唇,抽抽噎噎。
“她还没长大呢。”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替自己的心心说话。
少女又想起什么,小声嘟囔。
“我回去了…你怎么办?”
郑雪宁揉揉她脑顶。
“我回天牢。”
陆蝶卿睁大双眸:“还能回去?”
见她实在是担忧和好奇,郑雪宁轻笑。
“从密道走。”
她不是莽撞无脑的人,尤其在涉及到生死攸关的大事上。
但她可以让别人以为她莽撞和无脑。
这个别人,显然不包括陆蝶卿。
郑雪宁莫名不想让少女认为自己是笨蛋。
“狱卒巡查天牢,会在固定的时辰,我赶回去,不会有人发现。”
“至于二皇子这里,你既说了是刺客过来,此事便只会是这个结果。”
郑雪宁微微俯身,觉得手里的火把有些碍事,被她吹灭了扔到脚边。
她握住少女双肩,示意对方看着自己。
夜明珠的光如此柔和,让人联想到那一夜在雪地里的光景。
但那个时候,她只是一个木头人偶,便是想这样好好看陆蝶卿,都得被对方捧在手心,不像现在这般,用她自己的身体,恣意妄为。
情感宛若藤蔓扩张,从不该出现的地方攀岩而上。
“记住我的话了么。记住就点头。”
陆蝶卿懵懂地看着皇太女,一时间有些无法消化对方的话。
但她胜在乖巧听话。
“嗯,记住啦。”少女乖乖点头。
郑雪宁:“记住什么了。重复一遍。”
陆蝶卿开始回忆方才的对话。
“让我乖乖回去,就当无事发生。二皇子就是被刺客所刺杀,我不要冒头,对不?”
说到后面,小姑娘的尾巴都要翘起来。
她和皇太女之间的距离,无形中被拉近。
“果然是聪明姑娘。”
郑雪宁食指落到她挺翘的鼻尖,轻刮了一下。
夜明珠的光是如此柔和,令陆蝶卿心头一颤,觉得这一刻的皇太女也好温柔。
她心跳加速,脸上温度攀高,忽然有些喘不上来气。
“殿下,你…会没事的吧?”
她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忽然间又有好多话和皇太女说。
密道里的氛围静谧到能听到人的心跳声,她其实是抗拒和人如此接近的。
可到了和皇太女分别的时候,却又莫名不舍。
“担心我,就让你的人偶给我写信。”
郑雪宁像是看穿了少女,蓦地开口。
她凌厉的气势,每次到了少女面前,就会变柔和。于是原本的美貌也被呈现出来。
陆蝶卿心跳更快了,忽然不敢和皇太女对视,别捏着挪开了视线。
“我的信,你收到了呀?”
她开始没话找话。
郑雪宁就喜欢看她羞涩躲闪的样子,她逼近一步,单手托起少女精巧的下巴,和她再次对视。
“嗯。收到了。字丑情意重。”
陆蝶卿羞恼,脸蛋用力往皇太女掌心一放。
“胡说!不丑,哪有丑。”
“我爹娘都夸过我,说我的字虽…虽不是大家,但也尚可,甚是娟秀,是能入眼的。”
说到后面,意识到自己方才对着皇太女使了小性子,陆蝶卿开始心虚,悄悄把脸往回缩。
然而小脸却被皇太女单手捏住。
她的唇都被捏变形了,微微嘟起。
郑雪宁好整以暇端详着她,毫无及时赶回天牢的急迫,反而耐心逗她。
“怎么,恼羞成怒了。不让本宫说实话?”
陆蝶卿知道自己理亏,她心虚,便睁着圆溜溜的杏眼不说话。
不丑,她的字才不丑呢。
小少女心中有倔强,不敢大声说,就在心里悄悄说。
郑雪宁几乎失声笑出来。
“让本宫来猜猜,你如今心中在想什么。”
她松开手。
陆蝶卿就飞快站直身子,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用小手揉了揉自己脸蛋。
这模样像极了猫咪被人捉住,一顿狂摸后,终于逃出生天,而后赶紧低头用小舌头将全身的细软毛发都舔一遍。
“想什么呀?我什么都没有想的。”陆蝶卿都有些怕和皇太女对视了。
每次都好像心里所有秘密被看穿,活像是站在对方面前,没穿好衣裳。
郑雪宁勾唇,笑成了潋滟众生的祸国大美人模样。
“那你来猜猜,本宫在想什么。”
陆蝶卿瞥一眼,被皇太女的美貌勾到,赶紧又移开目光,忍着咚咚咚的心跳乱猜。
“你…你在想回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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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皇太女的回答斩钉截铁。
她将少女重新拉回来。
“本宫在想,花开堪折直须折。这姑娘的字虽丑,但人却不赖。”
她眸光如同火焰,陆蝶卿的小心脏整个被点燃,心都开始颤。
第46章 太坏啦
——花开堪折直须折。这姑娘的字虽丑, 但人却不赖。
皇太女这般慢悠悠的说话,便让此时的氛围,变得更加…更加暧昧了一些。
陆蝶卿心口小鹿都快撞疼了, 今日短短一段前行的路,心跳翻来覆去蹦跶。
“你…殿下…”羞恼到不行了。
陆蝶卿抬手去推皇太女。
她小手软绵绵, 手骨也纤细, 触碰到郑雪宁时, 根本造不成什么威慑力。
郑雪宁自幼就习武,当然不是陆蝶卿这样根骨没锻炼过的少女可比拟的。甚至如果她不收着点力气, 陆蝶卿会推不动。
但皇太女非常配合, 在陆蝶卿推过来的时候,做出踉跄后退的样子,闷哼了一声。
“殿下?”
眼见自己轻轻一推, 就让皇太女这么痛苦地撞到了身后的石壁上。
陆蝶卿慌了:“你怎么了?”
她方才没有用力呀。
郑雪宁声音略带几丝压抑着的痛楚:“不怪你。伤势未愈罢了。”
啊?殿下受伤了?
陆蝶卿紧张起来,她缓缓靠近郑雪宁, 动作小心翼翼。
“哪里流血了吗?”
小少女很不知所措。
郑雪宁唇角笑容扩大, 终于没忍住,低声笑了出来。
“小笨蛋。”她捏着少女脸蛋, 笑容从未如此明媚过, 拨云见日一般豁然开朗。
“骗你的。”
过去十八年加起来,皇太女都没这么调皮过。
但在陆蝶卿面前, 不知不觉就展现了这样的一面,她逗着少女, 乐此不疲。
这可把陆蝶卿羞恼坏了,少女气鼓鼓, 软嫩腮帮鼓起,忍不住抬手锤对方。
“殿下太坏了。”
郑雪宁捂住心口, 蹙眉弯腰:“这次是真的。”
陆蝶卿立刻又担忧起来,扶住皇太女:“要不要去看太医?什么伤呀?”
郑雪宁将她一下拉到跟前,捏住少女脸颊。
“又-上-当-啦。”她一字一顿。
陆蝶卿气坏了。
小奶猫被逗急了,也会有脾气呢。
少女不假思索咬住皇太女的手背。
皇太女太坏了!
陆蝶卿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逗过。
兴许是因为在密道里,不会有旁人经过,这个世界只有她们两人,于是尊卑与身份,便也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郑雪宁开始褪除“储君”这层身份,变得生动鲜明起来。
陆蝶卿才敢猫儿一般,缓缓踩到人家身上,试探着露出自己的爪爪和牙齿。
郑雪宁一声不吭,任由少女咬自己。
但其实,这姑娘哪怕气急了,也没怎么用力,兴许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甚至没破皮。
“开心了?”
她低头,去捕捉陆蝶卿的眸光,浑然不在意自己被咬住的手背。
陆蝶卿理智回笼,开始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
“…”她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呀。
少女懊恼,羞愧,恨不得立刻躲到地缝里。
郑雪宁看出她的愧疚,便悠悠叹气。
“看来是解气了。”
陆蝶卿不敢抬头了。
她耷拉着脑袋,看着地面,心里七上八下,羞恼的劲儿还没完全过去,但又掺杂了一些奇妙的自责。
皇太女把她救出来,她没好好感谢人家就罢了,竟还恩将仇报咬人家。
呜呜呜陆蝶卿,你没有良心。
少女自责,缓过劲儿来后,小声道歉。
“对不起…殿下,我该好好谢谢你的。”
这么一趟穿行密道的过程,一下子变得宛若温柔乡,让郑雪宁无法迈开脚步离开。
陆蝶卿就像老天看她过的太黯淡了,而放在她面前的一轮月亮,浅浅放着光芒,不会太过于刺眼,但也足够照亮人内心的阴霾和黑暗。
“本就是因我之故才牵连你,我救你是应该,不必多谢我。”
郑雪宁不习惯少女如此郑重的道谢。
尤其是,当她习惯了脱离储君的身份,而只是作为郑雪宁,站在少女面前。
那点儿对权势的敬畏感,会拉开她们之间的距离。
“还是要谢殿下的。”陆蝶卿咬唇,黑白分明的杏眼,透露出一股小鹿的纯洁依赖。
郑雪宁有时候会无法面对这样的眼眸。
因为它太干净。
她觉得自己经不起这样清亮的注视。
“我走了。”
郑雪宁按下了心底翻涌的情绪。
陆蝶卿立刻觉得,皇太女变回了初见时的样子。
高不可攀,距离感好强,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一般遥远。
“殿下…”陆蝶卿下意识出声。
郑雪宁回眸,停顿了片刻,她捡起地上的火把,将它重新点上,示意少女拿在手中。
“左转到头,走到隔板的位置敲三声,会有人带你出去。”
郑雪宁指给她看,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走吧。”她推着少女肩膀,把她送到左转的地方。
陆蝶卿忽然很不舍得皇太女。
手中的火把,是她一开始觉得危险的东西,但如今到了她手中,是皇太女教她握住,她才能看清脚下的每一步路。
“再不回去,你爹娘该找你了。”
郑雪宁靠在墙上,冲她勾起唇,笑容散漫。
陆蝶卿想起爹娘,立刻心里着急起来。
“那我走啦。”
少女终于下定决心。
郑雪宁微微扬起下颚,不笑的时候,气质就变回了冷凝。
她看着强大、孤傲,但有自己的路,和主见,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迷路走不回去的人。
陆蝶卿握着火把走远了。
她顺着皇太女说的那样,照着左转的位置,一直走到尽头,约莫两炷香的功夫,她成功走出了密道。
密道的尽头,是皇太女的常宁宫。
张嬷嬷听见动静,忙将机关放下,让里面的人出来。
等看清陆蝶卿时却一愣。
“怎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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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这条密道,从建立之初,知道的人就只有皇太女和她身边最亲近的心腹。
而今竟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貌若天仙的小姑娘,张嬷嬷心里一咯噔。
陆蝶卿就解释:“是殿下引我从这里走的。她在里面,说先回天牢。”
张嬷嬷面上露出了难色。
“既是殿下让你从这走的,你也是可信之人。我就不管你了,你且先回罢。我进去找殿下。”
张嬷嬷不知为何很担心。
陆蝶卿心中不安,但记挂着爹娘,便匆匆绕开人多的地方回了家。
没到晚上,她就听到了风声。
有刺客侵入皇城,刺杀了二皇子。二皇子至今昏迷不醒,似是被废了子孙根。
这件事,本就是陆蝶卿知道的,她并不意外,但真正令她震惊和不解的,是第二件事。
——天牢中的皇太女,写了一封血书,服毒自尽。
陆蝶卿不敢相信。
第47章 好想
才刚刚逃出生天, 就得来了这样的消息。
陆蝶卿的心,一瞬之间被高高抛弃,扔到了谷底。
密道里, 皇太女和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陆蝶卿依然能清晰想起来。
她们在里面待了没有多久, 却好像说了许多许多的话。
她的情绪在密道中, 上下起伏过数次, 甚至还恼羞成怒地做过一点儿不像自己的举动。
她咬了皇太女,还说对方坏。
她那些从小到大对爹娘, 都没有使过的小性子, 在皇太女这里展露了个彻底。
可是她却在安然无恙回家后,听到皇太女在天牢服毒自尽的消息。
这是假的吧?
不可能。
不会的。
陆蝶卿冲到了常宁宫,但到了那儿, 却又被重重守卫拦在了外面。
陆蝶卿体会到了,什么叫痛悔。
她的脑海变得完全空白, 仿佛什么都没想, 但又被各种东西装满。
关于皇太女的每一个细节,曾经说过的话, 在密道中分别时的举动, 都逐一浮现脑海。
陆蝶卿感觉自己是被放断了的纸鸢。
纸鸢的线被疾风骤雨吹来吹去,终于还是绷不住, 断在了雨夜里,而后被风雨随便拍打。
无法再回到常宁宫, 她一只手按住了怀里放腰牌的地方,心中绞痛。
“怎么会这样呢…”
她失魂落魄, 路上遇到了阿桑,也听不见对方的话, 只能看到对方张合的嘴,似乎在对自己说什么。
她像迷路了的人,找不到方向可以回。
“卿卿,卿卿,娘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了?天都黑了,怎么不回来吃饭?”
陆荷见女儿今日一直没归,特意赶出来寻,半道上看到了女儿像失了魂一般往家走,她一直低着头,秀气的眉头紧锁着,脸上说不出是哭还是困惑,和往日的鲜活灿烂判若两人。
“你去打听皇太女的事了?”
陆荷将女儿往家里拉,到家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暖暖冰凉的手。
陆蝶卿却捧着茶杯,怔怔木木的,只有单薄肩膀一直在发颤。
陆荷看女儿这样,哪里还不知道,定是皇太女的事情打击太大了,才会让女儿这般。
“卿卿,此事只是宫中传来的风声,未必作准。你先不要关心则乱。”
陆荷并不知道陆蝶卿在短短一日里,发生的所在事情,她只知道女儿对皇太女过分关心,从前许是有了些交集,受了些恩惠,所以才会在听到了皇太女的事情后,如此受打击。
皇太女的事情,比起二皇子在自己的寝宫中忽然遭遇刺客,更加轰动人心。
哪怕皇城里的人知道,私底下不能去谈论这种皇室秘闻,也还是被震动到了。
不仅是陆蝶卿为此难过震惊,其他的人也都如此。
而这场风波中最最无法接受的人,还包括了稍稍显露出一些年迈的朝樱国皇帝。
作为天子,他最是多疑,所以才会在做了噩梦,找来天师占卜后,马上把目光盯准了自己的子嗣。
然后又很快去发动侍卫,挖地三尺的翻找皇室成员的寝宫,以寻找到证据。
从常宁宫搜出来的龙袍,可不就是一个放在明面上,足以让他马上给皇太女定罪的大证据?
而且是铁证如山,完全令人无法反驳和推翻的。
比起别人,老皇帝向来最相信的就是自己。
随着年龄增长,他也变得只相信自己。
对先皇后,他当初的确是有情意。但死掉的人,怎么比得上自己的江山社稷?
何况就连皇后的面容,天子这些年都开始感觉模糊,慢慢想不起来。
困扰他更多的,是怎么才能保住龙体,更好地统治江山。
分布在他生活中的事情太多了,想不到皇后,似乎也没什么缺憾的。忘得多了,反倒是会好受一些,不用那么遗憾和伤怀。
就在天子想着该如何处理皇太女这样包藏祸心,想要弑君弑父的逆女时,二皇子遇到刺客的消息猛地传来。
老皇帝心中震惊,第一时间派人去找了太医,慌乱不已。
刺客能去刺杀二皇子,是不是也意味着也能过来刺杀自己?
能在皇帝心中占据分量的后妃并不多,先皇后也算是唯一的一个。其他的子女在他看来都差不多。
所以哪怕知道二皇子伤势严重,有可能成为一个阉人。老皇帝也只是震怒,觉得皇家的威严受损。
生怕被偷袭,老皇帝甚至没有亲自去探望昏迷的二皇子,只是让太医院的人精心医治。
反正他的儿女还有很多,哪怕没了二皇子,后面还有排着队的子嗣,可以在来日被重新放到储君的位置上去。
天子老了,便连年轻时的那些温情,都变得贫瘠苍白起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天子收到了天牢里传来的消息。
——皇太女留下一封血书,服毒自尽。
这是老皇帝不曾、也不敢想的事情结局。
他毕竟还是对自己和先皇后唯一的孩子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只是把皇太女打入天牢,却不曾真的下令斩首。
随着皇太女服毒自尽这件事带来的冲击,由狱卒和太监呈上来的血书,摊开在面前时,看着上面的字字句句,愧疚和痛惜,更深一层的冲击着老皇帝的心。
他觉得无措,震惊,伤心,惊疑不定。
“何至于此?”他喃喃着,手在哆嗦,仿佛一瞬间真的成了彻底的孤家寡人。
此刻不再是一个怀疑子嗣谋夺皇位的君王,而只是一个民间的老父亲。
皇太女用死,将他从皇位上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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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复杂情绪冲击着老皇帝,以至于当他看到那封字字泣血的血书时,久违地想起了当年的先皇后。
也想起了曾经的那点血脉亲情。
老皇帝脑海闪过当年皇后躺在病榻上,临死之前紧紧握着他的手,求他善待他们唯一的孩子,让雪宁将来能成为储君。
“陛下…善忘,天子薄情…但臣妾信陛下,会…善待我们的宁儿…予她储君…之位…臣妾在九泉之下…也能…”
皇后拉着他的手,一个字一个字叮嘱,甚至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人已经没了气。
那时是真心实意的痛过,失了发妻,哪怕坐拥天下也无法挽回。
于是在那之后的很多年里,哪怕许多人传,皇太女命格太硬,才会把皇后克死。
皇帝也依然记着发妻的叮嘱,一直护着嫡长女,下定决心要把江山留给他和皇后唯一的孩子。
可是人是善变的,十五年过去,十五个春秋,* 雪都下了几十场。
皇帝的爱意和愧疚,也被三年一次的选秀给磨平了。
血书上,每一个字都提醒着皇帝,他愧对了发妻,他送了他们的孩子去死,甚至是亲手逼死她。
他怎么会不知不觉变成了这样?
那些早就被淡忘的情感,在面对唯一的嫡长女服毒自尽以证清白的举动时,被完全激发了出来。
躲在自己寝宫内,生怕也遇到刺客的老皇帝,在看完了血书后,几乎是扯破了嗓子激动喊着。
“来人!快来人啊!给朕把皇太女救回来!去救她!”
那些年少时,在他皇位还不稳,与先皇后两小无猜的情感,全都涌到了心头。
老皇帝踉跄着身形,甚至等不及别人去天牢救皇太女,自己就要去牵马奔过去。
大太监孙总管跟在身后,及时拦住了皇帝。
“哎哟,陛下,太医已经赶去天牢,他们一定会将小殿下救回来的。小殿下吉人自有天相,陛下别急啊。”
老皇帝这些年沉迷于炼丹长生,已经很多年没有再碰马,如今怕是翻身坐上去,就会立刻被马给颠下来,早就已经没了当初攻打各国的英武。
如今皇宫里人心惶惶,甚至可以说是很动荡的。
一国储君莫名被下入天牢就罢了。
二皇子也在自己寝宫,遇到了刺客,还昏迷不醒,甚至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子嗣了。
皇太女却在天牢中服毒自尽,写下血书以证清白。
桩桩件件事情碰撞到一起,就像是暴风雨叠加,让整个皇宫都变得风雨交加起来。
大太监也是跟着老皇帝,看了很多宫中巨变的人,他见过许多人浮浮沉沉,当然明白,人心如此涣散不是好事。
一个王朝最重要的就是民心,而皇帝和储君则代表着社稷的根。
倘若连上面的朝堂都乱成一团,更别提下面的百姓了。
若天子在这个时候再出什么事,其他附属国恐怕也会虎视眈眈,趁着这个时候造反,继而扑上来分一块肉…那结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朝樱国的天子最终还是被大太监劝了回来,没有再上马。
但等皇太女被人带回常宁宫时,天子几乎是立刻就过去探望了。只不过身边守卫重重,禁卫军将皇帝前呼后拥保护着。
常宁宫里,张嬷嬷守在床榻上,默默垂泪。
其他宫人也都低着头,眼眶发红,心中惊惧,恐惧着最坏的结果出现。
外人都道皇太女脾气差,不把人的命当命,恐怕将来会是个暴君。
但她们都知道,皇太女其实很好。
他们常宁宫的下人不会被打,也不会被责骂,甚至就连月银都比别的宫人要多一截。
皇太女只是性子冷淡,不喜旁人聒噪罢了。
老皇帝一进宫,就闻到了药味。
太医过来跪下:“回禀陛下,臣等已经将殿下手腕上的割伤包扎好。只是…外伤好治,但中的毒…实在是棘手。”
太医们磨磨蹭蹭,不敢说实情。
躺在榻上的皇太女,面容苍白,几乎已经没有了血色,这副眉眼瞬间让老皇帝想起了当年皇后离开时的样子。
那种痛是真实经历过的,如今再看到一下子就被重新拉回了那种情境。
他不能再一次失去自己的亲人了!
老皇帝几乎是对着太医院的人咆哮。
“把她治好!一定要把皇太女治好!”
“若是治不好,朕要诛你们九族!”
太医们个个额上出了一层冷汗,心中暗暗叫苦。
皇太女的心脉已经很弱了,他们谁都没有把握把她救回来。
可看陛下的样子,分明已经是暴怒,谁都不敢在天子雷霆之怒的时候把真实情况说出来,以免惹恼了对方,当下就掉脑袋。
众人只能把脑袋先别在裤腰带上,想着先把皇太女的命抢回来。
不,是他们自己的命。
皇太女能好,那他们都好。
若是皇太女救不回来…恐怕他们也走不出这个常宁宫。
所有太医憋足了劲去治皇太女。
就连在二皇子寝殿的两个太医,也被紧急喊了回来。
“你们去哪!回来!”
三皇女为此愤愤不平,但这个时候却没人理她。太医们提着药箱,脚下生风,走得头也不回。
三皇女守在二皇子寝殿中,和自己的母妃开始抹泪。
怎么好端端的,出这么一桩变故。
事情发生的突然,三皇女一时之间倒是没有联想到陆蝶卿身上。
毕竟在她看来,这姑娘只是一个瞧着弱不禁风,甚至一只手都能推倒的弱女子,如何能与那刺客扯上关系。
只是三皇女还是将陆蝶卿记在了心里。
想着等二皇子醒来后,好好问问皇兄,那刺客到底长什么模样,为何会忽然出现刺杀他,而且还是对着那种地方下手。
难道是此前皇兄做的事情,太过于龌龊,才会让刺客也看不下去,选择这么刺杀皇兄?
三皇女想不明白此事,但并不妨碍她心里知道,二皇兄有此一劫,约莫和从前做的事儿相关。估计私底下得罪了仇家,才会招来此祸。
当朝樱国天子发着雷霆之怒,让太医院的人尽力医治皇太女,甚至发了告示,想找到神医去把皇太女救醒时,整个皇宫一片混乱。
陆蝶卿经常绕着常宁宫的宫门,在外面打转。
几次被侍卫看到驱赶,她差点将腰牌拿出来,可想到此时皇太女还在昏迷,她不敢轻易动用腰牌,每次只能灰溜溜再离开。
连着三日,皇太女都没有醒来,哪怕站在常宁宫宫门处,她似乎也能听到天子的咆哮声。
这三日,陆蝶卿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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