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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就算此刻赴死,她也毫无畏惧。
昏暗烛光洒在地面, 投下两幅交缠的身影,那影子从床边移到床榻,消失在床幔之中。
将军又回到战场, 扫荡着所有他熟悉却已分别许久的领地, 温柔地进攻,却舍不得伤到对方,没有战场的战马嘶吼与刀剑铿锵, 唯有呢喃与轻喘,却比战场嘶吼更加揪动人心。
领地交错, 分不清谁是谁的,他在她的领地, 她也容纳了他的脚步,地面潮湿黏腻, 却温暖柔软,让踏足的脚步不忍离开, 沉浸其中。
多年前那个离别之夜, 早已消散在两人梦中,如今旧梦重温, 似要将经年离别都化在刻骨缠绵之中,让那不曾相伴的孤苦与挣扎都被填满,只余这极乐人间, 相知相许。
可裴霁曦仍是小心且克制的, 他深知她身份特殊, 不敢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只能轻轻地啜吻, 柔柔地抚摸,将日积月累的思念, 都化作微风,拂过她每一寸肌肤。
那温热的微风,让初学清战栗不已,他太轻,惹得她不上不下,她伪装太多年,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轻易不敢停下歇息。如一艘驶过大江大洋的小舟,历经风浪,却始终朝向目的地,迎风起航。
可她终于破釜沉舟般停渡,依偎在他的港口,怎能让这欢愉也这般小心翼翼?她搂紧了他,手指嵌入他的肌肤,不够,还不够,她用力咬向他的肩膀。
那丝丝缕缕的挠人的疼痛,终于让裴霁曦也无法克制,带领着他怀中的人,如渡海一般,一起迎着巨浪的拍打,不断翻滚,跟着汹涌的波涛,起起伏伏,承受狂风暴雨的洗礼,也感受乍见天光那一瞬。
风雨过后的孤舟,瘫倒在沙滩。
裴霁曦缓缓拨开她额前粘住的乱发,轻吻她汗湿的额头,只听她咕哝了一声:“我想沐浴。”
裴霁曦披衣下床,不敢让府中人知道,便自己去烧水,收拾好浴桶后,回到床边,看见初学清窝在被中,面上红晕未散,眼角尚有方才欢愉的泪痕。
他轻轻抱起她,她也软软地贴在他的怀抱中。
裴霁曦将她放进浴桶,看着她被温水覆盖的朦胧的身躯,燥意又起。
“累吗?”他轻声问。
初学清只有力气“嗯”了一声。
裴霁曦笑笑,“那我帮你。”
说着,他也踏进宽大的浴桶,撩起温热的水,浇在她的乌发上,几行水珠顺着她的面庞流下,他用手轻轻拂去,露出她白皙红润的脸颊。
初学清的疲累在水波的温暖下渐渐消解,他带着粗茧的手一点点划过她,轻轻抚摸,细细清洗,引起一片战栗。当他细密的吻落下,她也迎了上去,与他紧紧贴合,完美镶嵌。滚烫贴着滚烫,终是不得歇。
她要将一切深深印刻在脑海,他深情凝视的眼眸,带着粗茧却轻柔无比的双手,以及滚落在她身上的灼烫汗水。
于是那瘫倒在沙滩的小舟,又开始了充满暴风骤雨的航行。
心中那一点不敢示人的缺口,终于如这航行的小舟一般,在激浪的拍打之中,被彻底愈合。就算此刻赴死,她也毫无畏惧。
*
初学清醒来时,已过巳时。
她已许久未这般睡到日上三竿了,醒来看到裴霁曦线条分明的面庞,在透过窗牖投射的日光下熠熠生辉。他一直睁着眼,就这么一错不错地看着自己。
见她醒了,裴霁曦拂去她额间碎发,轻轻在她额头印了一吻,温声问:“可有哪不舒服?”
初学清似从幻梦中苏醒一般,晃了晃神,才意识到眼前的是真实发生的。因为胡闹了一夜,她身上有些酸软疲累,但并无太多不适,毕竟裴霁曦的触碰总是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温柔,也没敢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她摇了摇头,可视线落在裴霁曦露出的肩膀上,上面除了旧时伤疤,又平添许多抓痕与齿印,此刻才觉得有些局促,将被子向上提了提,遮住了半边面庞。
裴霁曦笑了笑,他一早就醒了,经历了一场彻夜的狂欢,他不觉半丝疲累,反而兴奋地难以入眠,醒后怕吵到初学清,就这么一直窝在这里,静静看着她的睡颜。
裴霁曦起身穿衣,从隔间取来初学清的贴身衣物,回到床边,轻声道:“你未带换洗衣物,昨夜我帮你洗了,挂在炭火旁熏了一夜,如今已经干了,今日我陪你去府上取些衣物过来可好?”
初学清接过他手中的衣服,藏入被中,昨夜她都已经累到散架,可裴霁曦竟还有精力帮她洗衣,她闷声道:“你先出去。”
她现在这副模样,可和昨晚似火般的热情截然不同,裴霁曦笑着帮她放下床幔,折身去了外间。
裴霁曦不敢让人进来,自己收拾好昨夜的残羹冷炙,又将凌乱的水房收拾妥当,去后厨拿了早食,看到初学清已经洗漱完毕,招呼她过来一同用饭。
他将碗推至她面前,“这是后厨一早煨的鸡汤,你喝一些。还有这个,红糖莲藕,桂花蜜枣……”
“太多了。”初学清打断他,笑道,“我也不用大补。”
裴霁曦一时语塞,想对她好,又不知从何下手,有许多问题想问,又怕问了会戳破此时的融洽。
“你何时知道我的身份的?”初学清喝了口鸡汤,状似随意地问了出口。
裴霁曦拿着筷箸的手顿了顿,道:“从北境回京时,你半路昏迷,我想帮你换药……后来桑大夫就来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你复明了,认出我了。”
“那时眼睛已能朦胧看到,但你比以前身量高了,嗓音又不同,纵然有许多相似之处,我也只以为是兄妹之故。后来知道了你的身份,渐渐复明,却也不敢戳破,怕会影响你。”
“对不住。”初学清微顿,又道,“瞒着你,是有些事当时没想清楚。”
“那你现在想清什么了?”裴霁曦问,但他知道,无非是昨夜的那句话,相见时纵享贪欢,不见时各守一方。
为什么又想清楚了呢?是因为他的受伤,让她也惧怕失去吗?
“其实还未想清,只是不想让你带着遗憾离京。我一直在后悔,当年留给你那封信,有太多违心之言。”
为国为民的大将军,却被自己的身边人误解,不知他当时看到那封信,会受到怎样的打击。她走之前,亦不知那场勐城水战如此惊心,那些违心的话只是想让他放弃寻她。
可无论什么原因,那些言语,对浴血奋战的将军,就是侮辱。
“我明白。”裴霁曦却并未怪她,在她以使臣的身份同他一起去西境时,就已经对勐城之战表明了看法,如今回想,她那时,应是在解释,不想让他被冬雪留的一封信,而心怀愧疚。
饭毕,裴霁曦仍旧没让人进院收拾,自己收拾好碗筷,便陪着初学清在窗边煮茶赏雪。
“给我讲讲吧。”裴霁曦递给她一杯茶,“你离开后的际遇。”
初学清接过热茶,浅浅饮了一口,“如同昨夜和你说的一样,我离开后,与静榆一路相伴,她欲行医,可家中逼她嫁人,吴将军彼时又不愿她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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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行医,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后来我遇见陛下,欲走科举之路,我与静榆,一个为了掩藏身份,一个为了方便行医,便结成假夫妻。”
“彼时,陛下赏识我,又借友人,帮我引荐恩师,也帮我遮掩身份,助我科举。为官几载,所幸不辱身上这身官袍,稍有建树。其实我也曾想过会再遇见你,第一次重逢时,我故意吃了桃子,带着帷帽与你相见。我身量见长,吃药改变了嗓音,又戴着帷帽,所以你认不出我。未料到再次相见,你便眼盲。”
初学清顿了顿,“后面的事,你便知道了。”
裴霁曦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玉佩通体雪白,晶莹透亮,被雕刻成雪花的模样,他将玉佩放到初学清手中,“你离开后,我每次想你,便会找些材料雕刻雪花,玉的、石头的、木头的……刻着刻着,便养成了习惯,哪怕没有想到你,也想要去刻雪花。我观察过许多雪花,却从未见过相同的雪花,我想,我当初若尊重你的不同,你也许……”
说到这里,他沉默片刻,用手掌包住她的手,“这个玉佩,是我从所刻雪花之中,挑出的最别致的,若是显眼,你便藏起来,若是不碍事,你便戴在身上。”
初学清感受着手中玉佩上留存的他的余温,将玉佩放入怀中,贴着心跳的位置,“多谢,我很喜欢。”
她摩挲着他的手掌,他手掌上有一层厚茧,长年练武,加上又经常握着刻刀,已经分不出哪块茧是练武练的,哪块茧是刻雪花磨的。
“我不知你会寻我那么久,后来重逢,还因谣言误会你已娶妻生子。”
“祖母生前,的确一直在催我。其实去西境前,她已允了我娶你的事,只是没想到战事结束,你却消失了。”
初学清张口欲解释,他却伸出手指,压住了她的唇,“不用说什么,一切都怪我。我只将目光放在了战场,却从未想过你在府中经历了什么。明明已经和你互许心意,却一直拖着没向家里坦白。”
他将手往下移,覆在了她的小腹上,“后来听玥怡说,你服了许多避子药,导致腹痛难忍。怪我,只想着欢愉,却忽略了你要承受的东西。你用一个念想,勾起我的生欲,却让自己受了那么多难,我不值得。”
初学清握住他温热的手掌,一点点抚摸上面的粗茧,带着笑意道:“你想多了。我不仅是要给你一个念想,也是想着给自己一个念想,也算对当时的困局,给一个交代,毕竟,你是我那时最大的不舍,可我又不想让自己一直困在那里,只能选择对不住你。”
裴霁曦手上传来阵阵酥麻,伸手将她拢进怀中,“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没想到竟这么不一般,一想到那般国之栋梁,便是我的冬雪,我便是满心满眼的骄傲。说起来,第一次遇见男装的你,我便觉得一见如故,之后得你相救,更是恨不得与你结拜,无论你是男是女,都一样能让我倾慕。若你一直不肯透露身份,我便也会一直是你的知己。”
“只是知己吗?”初学清的声音自他的怀中传出来。
“是知己。”裴霁曦看向怀中人,“更是挚爱。”
说着,又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第132章 初雪见霁,便有晴日。
一场雪, 断断续续下了好些天,到初三早晨,才将将停下。
久违的日光铺在覆着层层厚雪的地上, 白雪渐渐消融, 道路光滑潮湿。
定远侯府的前院中,轻风堵着悄悄上门的席祯,问道:“你咋来了, 不是说最近不太平,让你少来么!”
席祯答道:“我在家实在没意思, 我娘天天去叶家哄小娃娃去,把我扔给那个莽夫, 让他教我功夫,我还不如自己练呢!今日我好不容易趁那个莽夫去当值溜了出来, 赶紧来看看师父,放心, 我机灵得很, 不会让人看见的。”
轻风却挡在影壁旁,不敢让他进去, 要知道,这几日侯爷可是和初大人同吃同睡,真让外面的人知道了, 那还得了!轻风近日从看不惯, 到躲着, 到习以为常, 现在又要为他们遮掩。他阻止不了侯爷, 只能帮他们守好秘密。毕竟,他们侯爷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 也实在不容易。
轻风劝道:“你娘去哄小娃娃,忘记你这个大娃娃,你也不能到处乱跑啊!”
席祯尚显稚嫩的面庞上露出不悦,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小,“诶,师父!”
席祯虚晃一枪,让轻风走了神,他趁此从轻风身旁灵巧绕过,直奔后院,轻风气得在他身后追。
轻风最值得骄傲的就是他的轻功,可席祯这小子天赋异禀,才跟着侯爷学了多久,身子就如此灵巧,轻风心道不好,要是后院那两人腻腻歪歪被席祯小儿看见了,该把孩子带坏了!
好在席祯去后院的时候,初学清和裴霁曦只是在围着毡毯的亭中对弈,举动并无不妥,轻风看见这一幕,才松口气,缓下步伐。
席祯上前行过礼,便坐到两人身旁的石凳上,顺口道:“初大人,我怎么觉得几日不见,您气色好了很多呢!师父也是,春光满面的!”
轻风恨不得上前去捂席祯的嘴,但也只能装作听不懂,跟着坐了下来。
初学清轻轻放下一颗棋子,抬眼笑道:“沾了年节的喜气。”
席祯听见初学清的嗓音,问道:“您面色虽好,可嗓音怎么怪怪的?”
裴霁曦也早意识到初学清的嗓音不似平常暗哑,他喜欢听这嗓音,尤其是带着轻喘时的气息,许是无需上朝,她便没再喝那改变嗓音的药,不过,在侯府内,她也不必遮掩。
初学清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有些伤风。”她又转移话题,“几日不见,轻风都跑不过你了,看来你并未疏于练武。”
“那是。”席祯道,“怎么也不能丢师父的脸啊!”
“自谦!”裴霁曦在一旁教导道。
“对对,自谦,我这轻功也就一般一般,顶三个轻风。”
轻风被气笑,也忘记方才心头的担心,反驳道:“你也就仗着年纪小,身子轻巧,不然咱俩好好去比试比试,你还真不一定是我对手。”
“光比轻功算什么,咱们得上家伙,兵器随你挑,看哪个你能赢我!”
轻风拍拍大腿:“你轻风叔叔要真是有那本事,早就进定远军了,能让你在这揶揄我呢! ”
正在几人调笑之间,府内小厮来报,宫里来人宣初尚书面圣。
初学清停下棋局,不舍地看了看裴霁曦,“本以为能把年节歇完,再面对这些的。可惜了,棋还没下完。”
裴霁曦道:“没关系,这局你占了上风,我不动这棋局,等你回来再继续。”
可摆在八角亭中的棋子,也不知自己究竟要等多久,才能结束眼前这个棋局。没有人知道,初学清,是要去下更难的棋了。
景平帝已是天下之主,初学清没有什么可以对抗的,唯有这一条命,一条她早已置之度外的命。
只是,终究亏欠了裴霁曦,只能用这几日如梦贪欢,慰藉他往后没有她的日子。
*
宫里的传召让初学清直接去景平帝寝殿外候着。
寿昌殿外,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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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碰到了方从殿中出来的吴长逸,以及她的“前岳父”桑复海。
她不知这二人怎会同时从殿中出来,仍旧恭敬行礼。
桑复海“哼”了一声:“初尚书的大礼,老夫可受不起。”
这是他们“翁婿”,自解除翁婿关系后,第一次见面。
连吴长逸也对初学清视若无睹,只和身旁的桑复海道:“世伯,您近日在宫中忙碌,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我自然无事,只是不在家,总害怕那丫头闯祸。”
吴长逸边走边恭谨道:“您放心,静榆那边,我定会照看。”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初学清听着他们的话语,便知静榆定是安稳,加上吴长逸的身份,她要做的事,便不会牵连静榆。她抬脚,径直进殿。
待初学清进了殿,吴长逸才转头看了看,又对身旁人道:“世伯,我还有些话要对初尚书说,在这里等等她,就不能送您回太医院了。”
“无妨无妨,我也赶紧忙去了。”桑复海顿了顿,又道,“他们既已和离,就是没什么瓜葛了,你放宽心……”
“世伯放心,我只是与初尚书商讨政事。”
桑复海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便径直走了。
宫里的积雪早已被宫人打扫干净,日头照下来,仍旧是一片恢弘肃穆。
吴长逸望着殿门,脑中却不断想起除夕桑静榆为初学清送药的一幕。
他实在想不明白,若是他们二人本无情,只是方便桑静榆行医的遮掩,为何桑静榆迟迟不肯和离,和离后还对初学清如此牵挂;若是他们二人有情,既然桑静榆能连初学清的隐疾都不在乎,为何初学清还要在桑静榆流言缠身时选择和离呢?
对着桑静榆,他问不出口,生怕一些不恰的问题让他们心生嫌隙,又如当初那个不经意的回答一样,将桑静榆推远。
但他也憋不住,只能在这里等着,问另一个当事人。
他等了许久,见有宫人急匆匆出来,过了不久,又见盛御史和刑部尚书被人引着去到殿中。
日头从在正当空移到地平线,暮色笼罩在宫殿上,昏黄下一切变得更加模糊。
正在他已经等得不耐烦,打算改日再去寻初学清时,却见几个侍卫架着初学清从殿内走出。
初学清官帽已卸,官袍已除,发丝凌乱散在颈间,衣后渗出猩红血迹,显然是用过刑了。
他大为震惊,初学清究竟是惹了什么祸,让景平帝在寿昌殿就对她用刑?还叫来了盛御史!
他跟着上前,却被一旁侍卫阻住,眼睁睁看着初学清被带走。
须臾,盛御史从殿内出来,吴长逸忙上前问道:“盛御史,初尚书犯了何罪?”
盛道文叹了口气,眸中是敬佩、惋惜,也有震惊和不忍,他从未想过一直以来让他既敬又妒的同门,竟是一个女子,他看着地上初学清留下的点点血迹,缓缓道:“告诉你也无妨,马上就都知道了。”
宫人上前去清理地上血迹,盛道文往一旁让了让,才缓缓道:“初学清,以女子之身入朝,霍乱朝纲,欺君罔上,押往刑部候审。”
吴长逸呆愣在原地,犹如当头棒喝,震惊得无以复加。
所有疑惑费解都在此刻得到了解释,他犹如小人一般在暗处觊觎的日子,此刻显得分外可笑,他的苦涩与嫉妒,挣扎与彷徨,都只是跳梁小丑一般。
可当他反应过来时,另一层担忧倏地浮上心头,他急忙往宫外奔去。
女子之身,欺君罔上——那桑静榆,岂不是同犯!
吴长逸赶到桑府的时候,桑静榆正在屋内配药。吴长逸心急如焚,进来撞倒了好几个药筐,桑静榆“哎哎”两声,正要抱怨他笨手笨脚,就看他抓着自己的手腕道:“初学清被捕入狱,因她是女子之身,犯了欺君之罪!”
桑静榆愣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忙问:“是谁下令抓她的呢?”
吴长逸被这不抓重点的问话噎到,“当然是陛下!”
“怎么可能!”桑静榆大声道,“陛下怎么会抓她?明明……”
桑静榆止住了声,吴长逸苦笑一声,涩涩道:“我在路上,还在想,你是不是被她骗了,她谎称有隐疾不与你同房,你为了能行医就这么将就着。原来,这一切你都知道……”
桑静榆无暇估计他的情绪,又问:“那她现在在哪?已经被押走了吗?我可以去看她吗?”
“桑静榆!”吴长逸斥道,“你如今不想想你自己,她欺君罔上,你就是同犯啊!”
桑静榆挣开他的手,气道:“是,我就是同犯,我知道她是女子,但是我们一路扶持,就是为了摆脱嫁人了没有自我的日子,她若出事,我也绝不会做缩头乌龟,自然会承担自己该承担的罪责,你也不必如此提醒我,只要你躲得远远地就好! ”
吴长逸声音发颤,不可思议问:“你如今,还这么看我吗?当初宁肯与女子假成婚,都不肯再给我一个机会。如今身处险境,还要将我推开?”
桑静榆绕开她,径直走出屋子,并没有回应他的问话,只喃喃着:“我得去看她,不能让她自己一个人。”
吴长逸见她如此,忽而想到当年她问了那句婚后能否行医的话后,决绝离开的背影。他猛地上前,从背后牢牢抱住她,闷声道:“静榆,是我的错,是我亲手推开你,让你不得不假借婚姻脱困,我不能再次失去你了,你给我机会,我帮你,我不会让你出事。”
桑静榆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带着哭腔道:“她也不能出事啊!我怎么丢下她不管呢?”
“好,我也帮她!”吴长逸坚定道,“你好好在家待着,哪都不要去,你就算放心不下她,如今去看她也只是给她添乱,我去找定远侯,他定不会坐视不理,我去与他商讨办法。”
“我要一起去,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吴长逸艰难应了声“好”,他知道他拦不住她,也不能再拦她。
两人一起到了侯府,却发现裴霁曦并不在府内,连轻风也不在。
就在他们一路奔忙的时候,裴霁曦也得到了消息,他忽然明白了为何初学清突然不再隐瞒,要与他一晌贪欢,原来,她早已做好了准备。
他一得到消息,便直奔刑部。
轻风跟着裴霁曦,一路都是懵的,他为了二人的断袖之癖遮遮掩掩,可未料到初大人竟是女子,竟是消失多年的冬雪,而侯爷也不像是刚刚知道的样子,原来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可当务之急是如何把初大人救出来,两人历经磨难好不容易才坦诚相待,怎么刚好几天又突遭横祸呢?
裴霁曦已经做好刑部拦住他不让他进的准备了,可令人意外的是,刑部尚书见是他来,也未多做阻拦,和下面打了招呼,便让他到大牢去探视了。
漆暗阴冷的牢狱中,初学清趴在一堆稻草上,发冠已除,一头凌乱发丝散在脑后,灰色衣袍上是干涸的血迹。
裴霁曦紧紧握着栏杆,缓缓蹲下,心中如受刑般被撕扯,那一道道血迹,仿佛加诸己身,令他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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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沙哑着声唤道:“学清。”
初学清缓缓回过头,苍白面色上,慢慢展现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她挣扎着挪到牢门边,每挪一点,裴霁曦心便更痛一点。
她隔着栏杆,握住他的手,安慰他:“你别担心,我没事。”
“学清……”裴霁曦的声音颤抖着。
“叫我雪晴吧。”她唇角溢出苍白笑容,“初雪见霁,便有晴日。”
第133章 你我之间,还需避嫌吗?
牢房阴冷潮湿, 腐败的血腥气充斥周围,好在关押初雪晴这间牢房较为偏僻,四周都静悄悄的。牢房高处有一扇窗, 能遥遥看见窗外明月。
廊间烛火幽暗, 偶有阴风吹过,烛影晃动,让这牢房气氛更加阴森。
裴霁曦看着初雪晴身上干涸的血迹, 忍着胸中翻涌的怒意,从怀中掏出了药, “我给你上药。”
初雪晴摇摇头,虚弱道:“只是打了几板子而已, 看着严重,其实没什么大碍。”
裴霁曦却执着道:“让我看看伤口。”
初雪晴从他手中接过药瓶, “伤在那处,我一会自己上药吧。”
“你能看得见吗?”裴霁曦隔着栏杆拽住她的手, “你我之间, 还需避嫌吗?”
“你放心,真的没事。”初雪晴将药放在一旁, 轻抚他的手安慰道,“我还有些事想和你说,怕你能待的时间不长。”
“陛下不是知道你的身份吗?为何今日对你发难?”
“无论他知不知道, 我女扮男装入朝, 本就是欺君之罪。”初雪晴自嘲地笑了笑, “只希望此事不要牵连他人, 你帮我转达静榆, 我会招认自己对她骗婚,哄骗她我不能人道, 但允她行医,她对我的身份一无所知。 ”
“你现在还在担心别人。”裴霁曦忍不住想靠她更近,可是坚硬的栏杆阻隔在两人之间。
“你且安心,陛下不会杀我的。”初雪晴犹豫道,“我只是,做了些事,惹他不快罢了。”
裴霁曦心头怒意涌动,忍不住道:“他不快,就可以对你用刑?难道忘记了是谁为他出生入死吗?难道这就是高座之上的冷血吗?只是把你当作一个棋子吗?”
初雪晴看他如此激动,挣扎着将手伸出栏杆,虚虚环住他的肩,“你答应我,万万不可随意用兵权威胁帝王,定远军不是你一个人的定远军,定远军是大宁的定远军,永远不要因私欲而为定远军抹黑。何况,正是在陛下的帮助下,我心中的道已实现大半,若不是他,我可能仍旧泯然众人,四处碰壁,他是我的恩人,更是大宁的气运。”
裴霁曦肩膀止不住颤抖,翻腾的怒意像狂风暴雨般在体内肆虐,可他一直以来最为被帝王所忌惮的兵权,如今竟因为道义,不能滥用,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
“若我连你都护不住,这个柱国大将军,又护得住什么呢?”
初雪晴面色苍白,那面上的一双眸子却澄澈清亮,“你不用护我,我会护好我自己,我会没事的,你答应我,不滥用兵权,否则就算你救出我,我也会因愧疚自戕而亡。”
裴霁曦紧紧攥住冰凉的栏杆,声音凄凉而悲切:“你是不是早有预料?所以才许我纵享贪欢?”
怪不得,怪不得她撇下繁杂公务,陪了他那么多天。早在她轻许“纵向贪欢”几字时,他就应当有所察觉。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面对景平帝的吧?而那几日的贪欢,不是许诺,是告别!
裴霁曦似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陈述:“你是主动惹怒陛下的吧,是要用你的献祭,为天下女子赌一个出路吗?”
初雪晴沉默了下来,她不想欺骗他,可也不能将一切坦白,她叹了口气:“你且忍一段时间,记得嘱咐好静榆,还有,一定要按兵不动,我不会有事的。”
裴霁曦听出了她的隐瞒,知道她不想自己牵扯进来,可他不明白,明明他二人已经如此亲密,为何不能同甘共苦,为何不能让他与她一起面对呢?*
“你总是如此,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去扛,做了决定,也从不与旁人说。只是我以为,我不是旁人,可原来,在你眼中,都一样。”
初雪晴想要否认,却又无从说起。她该从何处说起呢?她已踏进泥潭,何必要再将他牵扯进来。
裴霁曦自嘲道:“多年前,你用一夜温存,给我留一个念想。未料到,如今,经年已过,你仍是如此,用几日的贪欢,将我从你的身边推离。可你想过我欲如何吗?若知道你的决定,我会接受吗?”
“是我之过。”初雪晴愧疚道,“但你相信我,这次不一样,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你一定要按我说的,不要轻举妄动。”
有牢头在外面喊着,催促裴霁曦出去。
初雪晴见他不应,又嘱咐了一遍,终归不忍看他这般难过,低头看向他抓着栏杆的手,轻轻在上面印了一吻。
她的唇苍白干涸,远不似这几日两人缠绵时的柔软湿润,印在手上,让他觉得悲凉无比。
初雪晴又道了句:“等我。”
可裴霁曦却仍未应她,撤出手,折身走了出去。
*
刑部大门外,虽已是暗夜,但仍有几人在焦急地等着。
冬日寒风无情地扫过街道,卷起地上积雪,吹散于无形。冷月清辉,无法驱散浓夜幽深,唯有檐角孤灯的光影随风摇曳,更显冬夜凄凉。
轻风看了看眼眶通红的桑静榆,想到之前自己还因为侯爷和初大人的事对她颇有愧疚,原来人家只是挂名夫妻,如今吴将军与桑大夫站在一处,那才叫般配,之前自己怎么就看走眼了呢。
轻风憋着没有去问桑静榆,反而是刚到的席祯径直去和桑静榆说话:“桑姨,初大人也太厉害了吧!我以前觉得最厉害的是我师父,如今觉得初大人比我师父还要厉害,她一个女子,竟然做出那么多事,怪不得她从来也不阻挠你行医呢!你们和我娘一样,都是最厉害的女子!”
杨若柳拽拽席祯的袖子,制止了他的感叹,上前安慰桑静榆:“桑妹妹,初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跟在她身旁的柴富贵也附和道:“桑大夫放心,我们整个燕雀军都是被初大人的人品征服,初大人在民间的威望决不会因她的身份改变。 ”
莲觅也温婉道:“以前还曾羡慕过初大人和桑大夫的感情,如今想来,只有女子才最懂女子,初大人帮我们良多,有何需要我们做的,我们义不容辞。”
吴长逸被那句“女子才最懂女子”刺痛,别过脸去,仿佛方才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他多年来以为的夙敌,竟只是桑静榆为自己谋出的生路。他沉默着,不敢附和他们。
桑静榆谢过大家的安慰,看着紧闭的刑部大门,坚定道:“她不会有事的,她是我们的希望,她能让寒门有出路,能让奴仆有自由,也定会给我们女子寻个活法。”
裴霁曦刚走出来,就看见暗夜之中等待的几人。
轻风先跑了上来,急忙问:“侯爷,初大人没事吧?”
紧接着,桑静榆也围了上来,关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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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 130-140(第5/15页)
:“听说她受刑了,用药了吗?”
杨若柳与莲觅也走近几步,杨若柳问:“侯爷,我们能做什么帮帮初大人吗?”
而杨若柳的儿子席祯则窜到近前,拍着胸脯道:“师父,我娘若帮不上什么忙,我可以,您若劫狱,带上我!”
杨若柳身旁的柴富贵上前拽住席祯的衣领:“刑部大门外就嚷嚷劫狱,你是怕初大人身上的罪名不多吗?”
席祯挣扎着甩开柴富贵的手,忿忿道:“我看初大人是最好的官,男子也罢女子也罢,能为百姓做事就是好官,都说女子不能做生意,那我娘当掌柜也当得好好的,叶老板也把生意都做到京城来了,还有明履营那么多女将,都是巾帼枭雄。男子可以做的,女子也可以做!凭什么就把初大人下狱了呢?”
“好了!”一直沉默的吴长逸喊了一声,“咱们安静,听侯爷说。”
裴霁曦扫过眼前这些人,将方才心头对景平帝的怒意按下,镇定道:“轻风,你找人快马去趟勐城,请我姑母上书谏言。吴将军,请你联系下初尚书相熟的官员,看可有人愿意为她请命。莲娘子,劳烦你编个童谣,讲述初尚书的功绩。席祯,找些你相熟的孩童,将童谣传出去。杨掌柜,若有相熟的说书先生,也劳烦将她的功绩再讲一讲。”
几人纷纷应下后,裴霁曦让他们先回家,再等他消息。
待杨掌柜一家及莲觅都走了,裴霁曦最后又看向桑静榆,严肃道:“桑大夫,初尚书一直对你隐瞒女子身份,以不能人道却允你行医为由进行骗婚,此事,你概不知情。”
桑静榆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怎么能这么说呢?明明我们一路扶持走过来的,我怎么可能不知情呢?”
“这是她的交代。”裴霁曦喉头滚了一下,咽下那满腔的不忿。
吴长逸揽住桑静榆,低声安慰:“初尚书如此安排,必有她的道理,你多说无益,说不定还会给她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