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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留个念想
裴霁曦听见自己的干涩的声音响起, 可又仿佛不是他说的,但那几句话就这么自然流淌出来了:“你不适合上战场,连方淼这样武艺高超的将军, 面临强敌, 都无法自保,何况你呢?在战场上,我总不能一直分心照料你。”
听到裴霁曦这样说, 初雪晴知道,那模模糊糊在脑中盘旋许久的念头, 是该成型了。
她是时候离开了。
可她还是故作平静道:“那我一直在府中等你也好。”
裴霁曦摇摇头,“我此行, 归期不定。也许,没有归期。你拿着这些, 去做你想做的事。若我……若我能归来……罢了,你想去哪里, 便去哪里吧。”
初雪晴身契在手, 一直以来渴望的自由近在眼前,她本应是欢快的, 但裴霁曦交代遗言般地拿出这些东西,让她觉得裴霁曦是要放下牵挂,凛然赴死。
裴霁曦闪躲着她的注视, “早些休息。”言罢便离开了书房。
初雪晴定在原地, 怔怔看着裴霁曦离去的背影。
有凉风自门口灌入, 明明是初春好景, 却让人心凉无比。
得了老夫人命令前来的赵嬷嬷, 远远看见初雪晴呆呆立在书房门口,焦急上前, 掩住眉间急色,笑着对初雪晴道:“冬雪,世子明日即将出征,你今夜好好伺候世子,好让他有个念想。”
大战出征前,都会给士兵省亲假,实则是让士兵回家留后,以免战场牺牲断了香火。虽然这次出征的是明履营,也都给了一日与家人道别的休整时间。
老夫人心中忧虑,定远侯府人丁稀少,此次裴霁曦出征凶多吉少,哪怕仍在热孝,也没有别的办法,这才吩咐了赵嬷嬷前来点初雪晴。
初雪晴闻言,唇角微抿,木然点了点头。
留个念想,对裴霁曦,也是对她。
裴霁曦为她安排好一切,是要断了他的念想,可她不能让他没有念想,她要让他活着回来,哪怕自己不能看到,她可以下定决心生离,却没有勇气面对死别。
就让这个念想,当作他们二人的诀别,他依然会是那个叱咤战场的将军,而她,也要去寻她的战场了。
*
裴霁曦回房沐浴过后,只着中衣从水房出来,洗去沙场浮沉,褪去铠甲萧冷,一副少年冠玉面庞,黑发微湿,服帖地粘在背后。
他走进里间,看到立于床榻边的人,愣在那里。
初雪晴卸了发髻,面色红润,眼眸明澈似水,在烛火映照下闪着点点碎光,樱红唇角微抿,如春花含苞般鲜艳却羞涩。
裴霁曦缓了缓心神,微微呼出一口僵在胸中的气,缓缓上前,“你怎在此?”
初雪晴敛眸,“世子将身契给我,又给我丰厚钱财,是不要我了吗?”
初雪晴的声音微颤,她必须用力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慌张,她知道裴霁曦此行是想无牵无挂地赴死般战斗,可她必须让他有所牵挂,让他觉得自己欠下了什么,必须回来,否则一个无欲无求的将军,在面临危险时,最先想到的不是保命,而是牺牲自己保全大局。
“身契早该给你,是我疏忽了,你本就是自由的。至于……”裴霁曦眸光略沉,严奇胜痛失发妻的嘶吼开始脑中回响,李氏冰冷的尸身也印刻在他脑中,他用力撇去脑中杂音,低沉道,“以后出府,万事小心,切莫逞强,那些财物也够你衣食无忧,就当……我给你的嫁妆。 ”
初雪晴上前一步,紧紧握住裴霁曦的手臂,“嫁妆?世子是让我嫁与旁人?”
裴霁曦后退一步,轻轻拨开初雪晴的手,淡淡道:“从前的事,你忘了吧。”
初雪晴倏地上前,踮起脚来,吻在他的唇上,她极为用力,似是要将那些伤人话语碾碎在厮磨间,让那些冰冷的距离消失在融合处。
她含住他的下唇,轻轻咬了一下,又轻轻描绘他的唇形,渐渐探入,寻觅更深、更火热的角落。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裴霁曦忘记了披上冰冷的外壳,顺着本意开始回应自己的姑娘,她的唇是温的,舌是烫的,在他的口中不断肆虐,留下灼人火热。
箍在腰间的小手似是要嵌进来一般用力,贴在他薄薄的中衣外面,他的手也用力环在她的肩上,把眼前的人按向自己,发疯一般从对方口中汲取温热,似要填补未来可能面对的漫长别离。
四周寂静无比,只有唇舌交融的暧昧声音,将空气都燃得灼热。
烛花忽得“滋噗”爆了开来,也似是爆在裴霁曦脑中一般,他猛然回神,倏尔停住进攻的节奏,用力分开了粘在身前的姑娘。
他急速喘着气,胸腔似闷在水下般窒息,他看了看眼前的姑娘,发丝凌乱,眼角含春,红润的唇上还有晶莹的水泽。
他用力闭眼,转过身去,“你走吧,留着清白的身子,嫁个好人家。”
初雪晴还未从缠绵中抽神,却听到这样的话,似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浇灭那熊熊燃着的烈火。
可她不能被熄灭,她知道他去西境存着死志,可她怎能让他了无牵挂呢?
她缓缓上前,轻轻从背后环住裴霁曦的腰,“今夜来前,我喝了点药,身上难受得紧,世子帮帮我。”
她其实没有喝药,但她知道如果不这么说,他不会碰她。留着她的清白,就好似给她留着后路。可她不在乎,即使她会出府,也不在乎那道义的枷锁,能让他心有所挂,遇事努力活下来,她就不怕。
裴霁曦身上一僵,想到方才裴梦芝的话,难道是姑母授意的?他的呼吸渐渐凌乱,但强忍着心中欲念,用力松开紧箍在腰间的手。
“去洗个冷水澡吧。”裴霁曦的声音沙哑。
初雪晴闭上眼眸,颤抖着又贴上去,回忆着上次裴霁曦中药的样子,笨拙模仿着,“世子,我是你的人,你就算不要我,我也在这里等你,无论你回不回来,你现在不碰我,让我留着清白,又有什么意义呢?”
初雪晴虽然这样说着,可她知道自己字字句句都是谎言。她从不认为谁该是谁的人,也不认为谁需要一直等着谁。可她此刻必须这么说,她要唤起裴霁曦的生志,她要他牢牢把她这个责任背在身上,让他做任何事都有所顾忌。
裴霁曦僵着身子,初雪晴的呼吸洒在自己的背上,通过薄薄中衣,灼烧着他的皮肤,他心念紊乱,却仍旧一动不动。
她的手向他衣襟内伸去。
裴霁曦按住她作乱的手,克制着自己微哑的声音,“你不要糊涂,我此行,不一定有归期,可你还有大好年华。”
“你要么带着我去西羌,要么,留我在这里,不然,我今夜随便去找个人,正好不让你给的嫁妆白费。”
裴霁曦攥紧拳头,他知道她在刺激他,他不应上当,可一想到她有可能会嫁与旁人,就生出一股要把她揉进自己怀中的冲动。
初雪晴的手颤抖着抚着他的衣襟,“我只想,世子给我留个念想。”
初雪晴的声音颤抖,略带哭腔,声声砸入裴霁曦心中,他深吸一口气,克制着内心的翻江倒海,喉结上下一滚,克制道:“我给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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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大夫。”
“世子是要全府的人都知道我喝了药吗?”初雪晴的羞涩早就藏了起来,眼前是她的心上人,她的悸动驱使着她的本能,可这份悸动被另一个目的掩盖,变成了献祭一般的诀别。
“帮帮我,我快被烧化了,这药太烈了,我会死的。”她抬手,轻抚他滚动的喉结,喉结上沁出的薄汗,似在揭穿他的伪装。
他终是转过身来,猛地抱起她,向床榻走去。
烛火未熄,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通过烛光一点点用唇描绘她的轮廓。
好似在战场,攻城掠地,一点点侵占对方的领地。
却又不是战场,因他的动作是那般轻柔,如擦拭心爱兵器,一点点抚拭,一寸不落。
原来她绽放起来是这个样子,似被浓雾环绕的清冷雪山,终于被旅人踏足,而厚重积雪覆盖下的,是喷薄而出的火山,如她一般,往日冰凉的手,有了灼烫的温度,肆意在他身上点火。
她蝴蝶骨上微微凸起的痣,似是茫茫雪地里一株屹立的松,孤冷清绝,让他忍不住去亲近,将吻印在孤松之上。
初雪晴闭上眼睛,他细密的吻如同轻羽一般飘落,落在从未有人踏寻过的雪地,灼烫的风吹起羽毛,这羽毛将这片雪地的每一个角落都轻轻抚过,似是对待珍宝一般,不敢用力。
可在他极力的隐忍下,难免有片刻,那轻羽又化作冰雹一般,重重贴到这片雪地之上。当他意识到冰雹弄疼了她,又克制地幻化成纷扬的雪花,紧紧贴住这片雪地。
如处仙境般虚渺,从未有过的极乐。
却又那般真实,从未有过如此近的距离,严丝合缝。
夜晚太静,连肌肤相触的声音都能听清。
却又太吵,交缠的呼吸声有着繁乱的节奏,胸腔的心跳声也不甘地快速敲打。
“裴霁曦,裴霁曦……”她迷乱的时候,会带着气音唤他。
直呼姓名本是不敬,可裴霁曦却被这声音迷住了心智,巴不得她多唤他几声。
良久,她的声音从嘶哑到难耐,终于唤出了她眼角的泪花。
直到声音稍歇,裴霁曦仍舍不得松开她,此一别,他本是抱了死志,可他的姑娘用这般决绝的方式让他亏欠于她,他又如何能不保重自己。
初雪晴本已疲累,可她又感受到裴霁曦身体的变化,今晚,不仅是他奔赴战场的分别,更是她下定决心的逃离。她也舍不得,又循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风雨又至,抵死相依。
可风雨停不下来,与挚爱如此近的距离,让人忘记近在眼前的别离。唯有更紧密的相贴,才能抚慰两颗怦然的心脏。
于是几经风雨,不死不休。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灯花噼啪作响,一室渐渐归于沉寂。
第82章 等我,回来娶你。
淡青色的月光悄悄消融在晨光熹微之中, 初雪晴浑身无力,腰间酸软,感受到蒙蒙晨光, 以及身旁人起床的窸窣声。
裴霁曦静静坐在床上, 盯着初雪晴的睡颜,不舍,却不得不起身, 本想回来作别,丢下牵挂, 却未料到牵挂越来越深。
初雪晴缓缓睁眼,对上他深情的目光, 忽而有些心虚,她不是为了要等他才如此冲动, 而是为了让自己了无遗憾,也让他有所牵挂, 才做出这个决定。
裴霁曦缓缓俯身, 轻轻吻在她的唇上,只是轻轻的触碰, 带着暖阳的温度,却很快分开,不能再沉溺了, 他必须出发了。
裴霁曦起身穿衣, 初雪晴本想起来, 可刚坐起, 身上的酸痛之感让她皱起了眉头, 裴霁曦按下她,“别送了, 你好好休息。”
“等我,回来娶你。”裴霁曦郑重道,这不是一句道别,这是一句承诺。
留给初雪晴的,是他挺拔的背影,迎着晨曦,渐渐走远。
裴霁曦离府前,去到老夫人的房中道别。甫一进屋,他便双膝跪地,“孙儿不孝,让祖母担心了,孙儿此行,定会保重自身,也望祖母多多保重身体。”
他顿了顿,深深磕了一个头,才道:“孙儿还有一事相求。若孙儿平安归来,望祖母能允了孙儿,迎娶冬雪。”
老夫人早已泣不成声,此行前路凶险,定远侯府唯一的血脉,如今又要奔赴他并不熟悉的西境战场,让她这一个白发老人如何放心,此刻裴霁曦提出什么要求,只要能让他带着念想回来,她这个当祖母的,又有何理由阻拦呢?
“只要你平安归来,祖母什么都能应你!”
裴霁曦心中大石落地,终于可以奔赴西境。
*
初雪晴在床上躺了很久,昨夜被他坦然赴死的决绝吓到,冲动之下让她无所顾忌,可如今冷静下来,她不得不好好思索她的出路。
裴霁曦今后是定不会让她上战场了,而她太过仁心,本身也不适合战场杀伐。
她知道裴霁曦若平安归来,会如约争取与她成亲,正如裴梦芝所言,也许会有阻力,但若能冲破这些阻力,她的日子,就是守着这个侯府,等着裴霁曦在征战的缝隙中,回府与她相聚。从此荣辱系于丈夫一人身上,相夫教子,让他有个安心的后院。裴霁曦也要面对众人嘲笑,也许会慢慢消磨对她的感情。
或许他们不能冲破阻力,她只能等裴霁曦娶了方家小姐后,再抬她做妾室,他可能会和定远侯一样,一妻一妾,已然是世人眼中的专情了。而她则会同李氏一般,眼中只有定远侯,定远侯牺牲,她也失去了生的欲望。
无论哪种结果,她以后,只是冬氏。
这世道如何与她无关,她可以守在府中,安然一生。
可这不是她。
不能是她。
她看不惯这世道,出身是奴仆,若没遇到好主子,就难以翻身;身为女子,枷锁重重,难得有个特立独行的明履营,也因“清白”二字负重累累。
是被贼人掳走,就被丈夫休弃的杨若柳;是征战沙场,连尸体都不敢留的方淼;是嫁得老实农户,却因没有落红备受羞辱的霜华;是满眼夫君,失去夫君连女儿都不顾,一心自戕的李氏。
或者没有那么凄惨,只是安于奴仆和女子身份的腊梅,不去想自由和公平,有一盘枣糕吃就心满意足。
可她做不到安分守己,她太想撕掉这世道的伪装。
这世道太过丑恶,连两心相许的美好,都不足以支撑她再忍受。
就到西境战事结束吧,既然裴霁曦已允了她自由,那等到他平安的消息,也就是她的自由之日。
在此之前,在侯府待着,更易得到前线消息。
她忍着身上不适,起身去寻赵嬷嬷,想要一碗避子汤。
可往常恨不得把避子汤灌进她口中的赵嬷嬷,却支支吾吾,推脱没有药了。
府中人都知道世子此行凶险,想必是有人授意赵嬷嬷不要给她喝避子汤了,哪怕担着孝期有子的罪名,也不能让定远侯府无后。
初雪晴没有多待,如裴霁曦所言,她从侧门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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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人拦她。
她去了药铺,在药店小厮异样的目光下,毫不避讳地要避子汤。
药店小厮看不惯这种恬不知耻的女子,皱眉说道:“一次一包。”
一次一包,那昨晚……还是吃三包安心些。
初雪晴回府避着人熬了药,三包的量,她忍着腥苦饮下。她要给裴霁曦留一个值得牵挂的念想,但是她不能给自己留一个堵住后路的隐患。
可这次不知是不是吃的量过大,以往喝完药,只是略微腹痛,这次竟然腹痛难耐,她忍了小半个时辰,腹内如刀绞一般,她疼得趴伏在地,想要扶着椅子起身,却拽倒了椅子。
腊梅闻声而来,见初雪晴这般模样,就要跑去告诉老夫人请大夫。
初雪晴挣扎着叫住了她:“别去,我只是喝了避子汤,有些反应罢了。”
腊梅被吓到了,急得跺脚道:“我今日还听赵嬷嬷说,昨夜你在世子房里伺候,没准侯府能有后,老夫人吩咐,就不给你喝避子汤了,你怎的自己还喝了?”
初雪晴没力气告诉她自己的考量,只苍白着脸色道:“我……忍忍就行……你不必管我……”
腊梅见她如此疼痛,急得冒出泪花,她知道不能任初雪晴这么忍着,忙出去找人。
可走出院子,她又慌乱急了,不能找老夫人,让她知道初雪晴擅自喝了避子汤定要发怒,也不能找小姐,她一未出阁的女子不能沾上这事。
那唯一可以找的……她忙奔向裴梦芝的院子。
可到了院子,只看到正在收拾行装的表小姐,林玥怡,至于裴梦芝,一早便去了望北关。
林玥怡看见这个丫头急出一头汗,忙问她怎么了。
腊梅看着眼前仅仅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呜哇一声哭了出来,这下冬雪是没救了,丧气般秃噜出来初雪晴喝了药,现下疼得要死。
林玥怡反而比腊梅要冷静,她让自己的丫鬟悄悄出门去请大夫,还特意嘱咐让大夫从侧门入。
林玥怡和腊梅一起去初雪晴屋内,将她扶上了床。
初雪晴的冷汗已经沁透衣服,无力地躺在床上,方才她还疼得用手压着腹部,如今连这个力气都没有了,静静躺在床上,承受着腹内绞痛。
大夫终于到了,丫鬟请的大夫,正是仍留在邺清的桑静榆。
桑静榆为初雪晴把了脉,又看了她喝剩的药,直皱眉道:“真是不要命了,喝这么多避子汤,没把你喝死就是好的!”
林玥怡懵懂问:“什么是避子汤?”
桑静榆口无遮拦:“就是男女欢好后,为了不让女子怀孕才喝的药,这药对身体损伤太大,你又一次喝这么多,能保下命来都是好的。 ”
林玥怡似懂非懂,腊梅见这个大夫如此在未出阁的表小姐面前胡言乱语,气得直道:“大夫!我们表小姐还没出阁呢,您也不避讳点!”
桑静榆瞥她一眼,“未出阁就更要早知道,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以后可千万不能为了男人伤身。”
林玥怡却无所谓道:“小大夫说得在理,男人哪有手里的刀实在,不过……表兄对冬雪姐你真的很好,他还说过要娶你,你为何不肯生下他的孩子呢?”
初雪晴还未作答,桑静榆就“呸”了一声,“这些个世家公子,多的是甜言蜜语,哄得你一头心思陷进去了,再不许你干这不许你干那的,凭什么他们想要生孩子,女子就得给他们生孩子呢?女子就没自己的事干了吗?”
初雪晴眼神落在桑静榆身上,仔细端详了她白净的面庞,还有那少年时期微哑的声音,心下了然,能如此体恤女子的,想必只有女子了。
林玥怡撇撇嘴,她不高兴别人这么说她表兄,可又觉得这个小大夫说的有一些道理。
桑静榆继续道:“我给你开点药,再针灸一番,想必能挺过这阵,不过你喝的避子汤药效太冲,你要长时间调理一下身子,不然肯定落下病根。”
林玥怡忽然道:“呀,对了,冬雪姐要是无碍了,我得赶紧走了,再不走追不上大军了。”
初雪晴撑着身子,苍白着脸色问道:“表小姐要去追大军?”
林玥怡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冬雪姐,我不告诉旁人你喝了避子汤,你也别告诉旁人我去西境好不好,表兄十二岁时已在军营待了四年,我如今却只能天天跟着父亲跑商。如今母亲去了望北关,父亲在家是待不住的,他今日去安排妥当,定又要带我跑商,我还是趁他们不注意,跟着表兄去干大事去!”
“可……”初雪晴虚弱道,“世子此行凶险万分。”
林玥怡拍拍胸自信道:“有何可怕的,我是舞阳将军的女儿!腊梅,冬雪姐就交给你啦!”
林玥怡粲然一笑,就对她们道别了,幼小的身躯利落地跑了出去。
桑静榆写了药方,交给腊梅,“你快去煎药,我这就为她施针。”
第83章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跟你走
待腊梅出去, 初雪晴看着挑针的桑静榆,哑着嗓子轻声问:“大夫可是女子?”
桑静榆挑挑眉,挑出一根银针, 看向初雪晴:“你眼神挺好使, 我还特意变了嗓音,从未被人认出来过,看来这变声的药还得再调调。”
桑静榆一面将针刺入初雪晴手上穴位, 一面道:“不过,你眼神虽好, 但医理常识却差得很,将墨汁认作毒药, 又擅自加重避子汤药量,小命还在, 也是万幸。”
初雪晴感觉身上渐渐发热,“我只是怕万一怀了, 有了牵挂, 就不好……”
“不好离开?”桑静榆轻笑道,“你都做了世子的通房丫鬟, 为何还要离开?”
初雪晴沉默片刻,才道:“他说过让我做他的军师,可战事来临, 他却不肯让我上战场。”
桑静榆激动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男子真的都一个样!我之所以一直在外飘着不敢回家, 就是因为我那未婚夫婿不让我成婚后行医!那这婚, 不成也罢!”
初雪晴淡淡道:“我以前以为, 自己可以和他同行,做他的军师, 可没想到,自己只能是一个拖累。侯府很大,可对我来说,还是太小了。”
“我倒是看出来你不是一般女子,你一个通房丫鬟,离开侯府打算如何过活?”
初雪晴敛眸道:“我也不知,可我总想为改变这世道做点什么。位卑者的困境难破,实在是世人无从获取信息,才将眼界局限在方寸之间,若世人打开眼界,这世道或许能有所改善,我想先打开自己的眼界,多去各处看看,再做打算。”
桑静榆来了兴致,她鲜少见到同她一样想法出格的女子,尤其是这个人竟是一个丫鬟,一个已经攀上了世子的丫鬟,“呵!你志向不小,我觉得你文采不错,你若想改变世道,写书怎么样?”
初雪晴晦暗的眸子倏尔有了一点光亮,她虚弱的面庞浮上一点笑意:“待我览遍山河,著书立说,警醒世人,见我所见,闻我所闻,你说得在理。”
“不过著书之事,稍有不慎就会被打上乱党标签。”桑静榆咬唇思索片刻,又道,“我本想写些医书,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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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文采有限,不若你先帮我写些医书,再慢慢想其他的事?”
初雪晴抬眼看向眼* 前少女,忽而觉得自己那不容于世的想法得到了理解,她给的方向太过诱人,可裴霁曦此行安危未定,她现在怎能抛下一切离开呢?
桑静榆见她犹豫,就像看到当初那个在吴长逸面前犹豫的自己,不过她已经走出来了,便不想别人也被困在那里。她叹口气:“当然,你若舍不得侯府荣华富贵,不愿跟着我云游四海吃苦,我也不勉强你,无非是世间多了一个守着后宅,伤春悲秋的女子罢了。”
桑静榆故意将话说重,她知道眼前这个女子不会是那般甘于后宅的,她眼中有同自己一样的不甘,即使断情绝爱,也要做好自己想做的事,这让她有种冲动,将这女子拉出来,和她一起离经叛道。
“你可否等我?”银针作用下,初雪晴身上恢复了些力气,“等西境战事平歇,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跟你走,行遍四海,踏遍山河,你救死扶伤,我著书立说,从身到心,拉世人出泥淖。”
初雪晴的心跳砰砰,她忽而有了方向,也有了同伴,这让她忽略身上的隐痛,雀跃无比,似缺水的旅人,迷途中寻到绿洲,那周身的饥渴终于得到缓解,前路也不再迷茫。
桑静榆一直以来落落寡合,自小和父亲行医,又和叔父去广阔天地云游,见识过山川大海,就觉京城尺寸之地,贵女也都一副虚假端庄,如今竟和初雪晴有一见如故之感。
桑静榆朗声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在邺清待到西境战事平歇,就把你拐跑!”
“好。”初雪晴那茫然了许久的前路,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她看着眼前肆意洒脱的女子,似乎也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模样。甚至,会有更多女子,也变成这样。
只是,心中有一抹不舍,淡淡的缠绕着,可这种不舍,在即将明晰的前路之上,似又微不足道。她的战场,不能再靠别人的应允才能奔赴,她也会有自己要走的路。
*
西境战事僵持,大军仍在祥云关与西羌对峙。裴霁曦携兵赶到勐城之后,本想即刻去祥云关,可接待的守将却说如今前线尚能对付,让他们留守勐城的西境大营。
裴霁曦来之前已看过西境舆图,勐城四面环水,祥云关在勐城之西,易守难攻,只是祥云关以东是清河水系,河面宽广绵延,水流湍急不易渡河,虽然是天然屏障,但仍要小心防范,便让明履营在勐城驻扎。
可到了西境大营,他才知道,汪实旧部已将大军全数带往祥云关,徒留给他一个空营地,接待守将只道祥云关是重要关口,守住祥云关勐城便平安。
裴霁曦忍住怒气,与师父卜成周、祁允在沙盘前商议对策。
裴霁曦指着清河的位置,道:“祥云关虽重要,但西羌人擅水,也要防他们绕东路渡清河偷袭。”
卜成周道:“勐城处于清河下游,上有揽银坝,如今处于汛期,揽银坝蓄水改道入洋,防止了勐城的水患,但也要派人巡视,防止西羌在揽银坝上动手脚。”
祁允一直沉默不语,看裴霁曦和卜成周一直不断商议,忍不住道:“裴将军,如今西境守将明显对您不敬,排挤在先,我们难道就自己守着勐城,不让他们回援吗?”
“军心不齐,此刻回援,我还要防范他们。”裴霁曦眉头微锁,视线没来开沙盘上的清河。
祁允敛眸,汪实旧部巴不得裴霁曦死在西境,想来也不会愿意回援,特意扔下勐城给他们,其中不定有什么阴谋。可他观裴霁曦神色,似也早想到了这一层。
祥云关守住了,西境军就不犯错,可若勐城没守住,裴霁曦即使没死在战场上,也保不住命了。
裴霁曦倏尔又缓了神色,眉头微松,嘴角噙了一抹笑容,“你说的在理,是得让他们回援。”
裴霁曦折身走向书案,迅速写了道军令,唤人速将军令传至祥云关,令一万大军回援守勐城。
卜成周见状,笑道:“如今你是主将,他们若不听令,就是违抗军令;若听令,就要担勐城之责。”他又看向祁允,笑问:“你猜,他们该当如何?”
祁允略微思索,便道:“他们大概会以祥云关战事吃紧为由,不来回援。”
“若真不来,那我们就要做好准备了。”裴霁曦正色道。
勐城地势,想必汪实旧部更清楚,如此作为,即使不至于和西羌有所勾结,想必也是料到西羌会铤而走险绕东路攻勐城。
卜成周道:“我去东路探探西羌军队虚实。”
裴霁曦立刻制止道:“师父,此行危险,我另派斥候去吧。”
“怎么,嫌我年纪大了?”卜成周笑道,“放心,在北狄这么多年我都能毫发无伤,区区西羌,还难不倒我。”
裴霁曦没再继续制止,他的大伯因救卜成周年纪轻轻便在战场牺牲,从此卜成周便为了报仇一直潜伏在北狄,如今又让年事已高的师父重操旧业,他实在于心不忍,可也知现下没有比卜成周更好的人选。
恰在此时,士兵来报,有人前来寻裴霁曦。
未等士兵报完,就有一少女掀帘进来,大喊:“表兄!我来助你了!”
裴霁曦不悦皱眉,眼前少女,瘦小的身躯根本撑不起身上宽大的铠甲,却挺胸抬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胡闹,你怎么不跟着姑父,自己跑来西羌?”裴霁曦呵斥道。
林玥怡噘嘴道:“表兄十二岁不知杀了多少敌军,我如今连死人都没见过,能算得上将军之女吗?”
“你若存着这个心思,趁早回邺清,你以为当将军是为了杀戮?”裴霁曦又看向祁允,“祁允,差人送她回邺清。”
林玥怡一听,连忙上前,“表兄,我错了,我不是为了杀戮来的,我是为了保家卫国来的!真的!”
她好不容易一路从邺清偷偷跟着到了勐城,若被遣送回邺清,这一路的风餐露宿不是白挨了。
祁允看来看眼前瘦小的女孩,也猜到了来人身份,他道:“将军,如今勐城内忧外患,实在分不出人回邺清,可否将她送至青州,待战事一了,再随军回邺清?”
“我不去青州,我也不去邺清,我是留在这学打仗的!”林玥怡嚷嚷着,又看了看说话的祁允,见这少年小将眉目清秀,面白如玉,俊朗不亚于裴霁曦,笑道,“表兄,军营里真的有和你一样俊的小将啊!”
祁允哪见过这种直白的女子,面上不禁发烫,垂头不语。
裴霁曦不悦瞥了她一眼,“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林玥怡连忙捂嘴,自己怎么这么直白夸人家好看,这不显得自己另有所图么,她捂着嘴咕囔道:“当然是来打仗的,反正我哪也不去。”
裴霁曦也心知此刻人手紧,再分人去送林玥怡实在不妥。他看了看祁允,问道:“祁允,她是舞阳将军之女,林玥怡,自小也是习得一身武功,自保能力是有的,只是没入过军营,难免失了分寸,让她这几天跟着你,可否?”
祁允抬眼看了看林玥怡,见她目光灼灼似有反省,又连忙垂下眼,“末将遵命。”
林玥怡这才笑逐颜开,毫不客气地拍了拍祁允:“那祁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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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跟你混啦!”
祁允只觉肩上灼烫无比,不知怎的自己就摊上了这么难的差事。
第84章 奈道不相谋,不敢相伴。
只是谁也没料到, 战场局势变化之快,令人防不胜防。汪实旧部拒不回援,只道祥云关战事胶着, 分不出人回勐城。
可卜成周探听到的消息也传了回来, 西羌竟真的分出大半人马,集结在清河以西,正在调遣船只, 以便渡河。
短时间西羌难以找到这么多的船只,也就是说, 裴霁曦还有时间部署。
他先是下急令从祥云关抽调人马,同时请求向青州借兵, 只要有足够援兵,他有把握让敌军困在清河以西, 难以进攻。
祥云关的汪实旧部已同意调兵,可却迟迟未有动作, 青州守将又不敢私自借兵, 只等朝廷命令,裴霁曦虽已上书, 但朝廷命令岂能那么快回传。
如此焦灼情境之下,卜成周竟探得,汪实旧部与西羌有所勾结, 祥云关外的西羌军队只是做足了声势, 实际并未集中进攻, 而东路偷袭勐城的西羌军队, 至少三万。
裴霁曦看着舆图, 用目光描绘着西境领土,万般无奈下, 做了最后的决定。
明履营士兵协助官府,组织勐城数十万百姓,连夜迁徙。
人数太多,时间又紧,好在竟有民众自发组织,帮着明履营一起安排迁徙之事,这些前来帮忙的,其实就是刚刚在顺州被官府围剿的燕雀军,见国难当头,放弃已经发起的内乱,来边境帮忙。
裴霁曦又断了祥云关与勐城要道,防止消息泄入汪实旧部耳中。
勐城虽是边疆小城,可其今日繁华,是历经几个朝代沉淀下来的,若不是实在没有退路,裴霁曦也不会牺牲这个城镇。
他只有三千明履营,护不了勐城。
到西羌军队渡河那天,勐城已是一座空城,裴霁曦立于巍峨城墙之上,看着澎湃的清河,与墙内空荡荡的城镇,心中似被无数长鞭不断鞭笞。
祁允和林玥怡跑上了城墙,祁允看着裴霁曦茕茕孑立的身影,心中一揪,“裴将军,西羌军队已经开始渡河,我们赶紧撤吧!揽银坝那边已安排好人手,等西羌人军队进入城中,就毁了堤坝,引洪入城,淹死他们!”
裴霁曦摇摇头,河风吹在他面上,带着沁凉的湿意,“我留在这里,没有守将投诚,他们不敢进城。”
祁允惊道:“将军,您要知道您对定远军的意义!让我留下!我就告诉西羌,百姓都逃亡到青州,我杀了主将投降。”
林玥怡听到了二人争着去赴死,喊道:“你们抢着去死有什么意义!只要西羌渡河过来,还怕洪水淹不死他们!”
裴霁曦看向林玥怡,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小姑娘,这段时间协助百姓迁城,又跟着去揽银坝部署,如今大军压境,仍面不改色,不愧流着将门之血。
“我不能赌,他们万一得了消息,返回去了,就功亏一篑了。”裴霁曦语气淡淡,仿佛面对的不是死亡,只是赴一个约去。
“你忘了冬雪姐还在邺清等你吗?”林玥怡没有办法,只得搬出冬雪。
裴霁曦神色微动,他想起自己临走前对冬雪的承诺,“等我”二字,何其沉重,他怎么轻易就许了?他为何没管住自己,偏要在临走前,要了冬雪?
“你要死了,你让她怎么办?定远军这样的惨剧还少吗?”林玥怡嘶喊着,嗓子都已破音。
裴霁曦紧紧攥拳,脑中不断思索,最终看向祁允:“挑些水性好的,同我埋伏在清河,诱他们过来。”
不等死,去拼一个生机,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祁允毫不犹豫回道:“裴将军,让我去!”
裴霁曦拒绝道:“你带着玥怡部署好后路,接应我们,我们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