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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如轻羽般缓缓落在了她唇角
裴霁曦到了关押俘虏的地方, 祈允、墨语、方若渊和严奇胜都在里面,他看看祈允,道:“做得不错。”
祈允垂眸道:“都是将军的计策好。”
裴霁曦在带初雪晴走之前, 吩咐祁允在地势险要处做好陷阱, 诱敌深入,未料竟是北狄公主亲自带兵追击,真是意外惊喜。
面前被缚的乌尤拉“呸”了一声, “卑鄙小人,竟用反间计让我损失一员大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喊一声疼我就不是公主!”
严奇胜一听气就来了, 嚷嚷道:“许你们派细作,不许我们反间计, 这他娘的什么道理!”
严奇胜冲到刑具旁,随手拿起一个短刀, 大步跨到乌尤拉身旁, 短刀抵着她的脸,“我看, 先把这张脸毁了,看你还敢乱吠不!”
方若渊上前拽住严奇胜的手臂,看向裴霁曦, 等着裴霁曦发话。
乌尤拉下意识脸往后撤了一下, 但是眼神也不见惧色。
裴霁曦道:“严将军, 不必如此。”
他看着乌尤拉继续道:“素闻北狄公主乃战场女杀神, 今日被俘, 宁可受刑也不辱巾帼英雄之名,令人佩服。不过大宁与北狄终有国土之争, 若以公主性命,能换来两国相安,想必也不负公主之名。”
乌尤拉恶狠狠道:“黄口小儿,别想用我要挟北狄,有本事杀了我!”
裴霁曦缓缓道:“公主的军权也不是凭空得来的,手上染了多少部落的血才得了‘杀神’的名号。既为将军,终究是要死在战场上,此时求死,多少有些不堪。”
裴霁曦上前,解开了缚住乌尤拉的绳索,一旁的严奇胜虽有不解,也忍住没有制止。
乌尤拉看着眼前的少年将军,早就听闻定远侯的儿子年少成名,战场上丝毫不逊定远侯,虽然比自己还小了几岁,但是丝毫不显少年人的稚嫩,沉着的眸光让人不自主地想要遵从。
可这个人用兵诡谲,他表面上的善意也许还藏着什么计谋,乌尤拉问道:“你想用我谈什么?”
裴霁曦淡淡道:“公主虽是被俘,但在我们这里,不会受到什么虐待。至于谈什么,我们只是打仗的,朝中自然会派专人出面。”
言罢,吩咐墨语着人好生看管,走了出去。
方若渊和严奇胜跟在他身后,出了帐子,严奇胜还是没沉住气,问他道:“为啥不给她用刑?说不定能问出点北狄军情呢。”
不等裴霁曦解释,方若渊就在一旁道:“北狄公主好歹是个将军,岂是用刑就能逼出来话的?”
裴霁曦点点头:“北狄公主虽然为人多疑,但是在北狄军中威望颇足,北狄王不会轻易放弃北狄公主,如今北狄公主在我们手中,北狄那边多少也有所顾虑。”
他看着眼前漆黑夜色下的连绵山川,一切静谧都难能可贵,如若息战止戈,他宁愿刀枪生锈,明珠蒙尘。
他们几人各自回帐,裴霁曦在初雪晴帐前停下,本欲进去看看她是否安好,却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水声,想到她在梳洗,可他实在担心她的伤,便提声冲着帐内道:“冬雪,你腿伤未愈,自己不要乱动。”
帐内的初雪晴吓了一跳,她不方便沐浴,只能让人帮着拎了点水进来,扶着床简单擦洗,被裴霁曦的声音一吓,幸亏挨着床榻,狠狠跌到了床上,她“嘶”了一声,又忍着伤口的疼痛,对外面道:“世子,我没事,你别进来。”
裴霁曦在帐外满脸通红,他只是担忧而已,被初雪晴这么一拦,方觉不妥。他徘徊几步,想要寻人过来守在帐外,又觉得帐内的水声扰人心绪,怕被别人听到,干脆自己守在帐外。
裴霁曦为了掩饰守帐的尴尬,绕着帐门佯作散步。
帐内的初雪晴看外面没了声音,以为裴霁曦已经走了,这才放下心来,勉强收拾好了自己。
稍倾,裴霁曦绕圈的时候,看见祁允拿着什么东西在夜色中向着这里走来,忙又绕到帐门处,假装不经意碰见祁允,淡然道:“祁允,来找冬雪?”
祁允看见裴霁曦,一愣,不自然地默默将手背在身后,答道:“我知道冬雪受了伤,拿点药来看看她。”
裴霁曦侧身挡着帐门,“嗯,给我吧,我一道拿给她。 ”
初雪晴听到帐外声音,拄着拐挪到帐外,掀开帐帘一看,裴霁曦和祁允二人都在门口。
裴霁曦见她竟然拄拐出来了,忙道:“说了不要乱动,怎么还出来了?”说着就去扶她。
“世子,我没事的,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服过药,也没那么疼了。”说着她转向祁允,问,“祁允,你是来看我吗?”
祁允在一旁面露尴尬,只道:“听说你受伤了,给你送点药”,他伸出手递出手中药瓶,“我家祖上学武,这是祖传的伤药,治疗外伤有奇效。”
“谢谢。”初雪晴笑着接过。
裴霁曦心中莫名不悦,扶着初雪晴的手略微使力,对初雪晴道:“你赶紧歇着吧。”
“将军。”祁允突然叫道,“我想问……是否因为要迷惑细作,才连我一并提拔了?”
裴霁曦皱皱眉头,他的确是因为想要迷惑何生,一道提拔了祁允,不过这也是因为祁允本身也足够优秀,他正欲答话,身旁的初雪晴道:“祁允,要不是你足够优秀,想要做迷惑何生的障眼法都不够格,无论如何,世子都提拔了你不是吗? ”
裴霁曦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小丫头倒是不避讳地在他面前夸别的男人,他只得顺着初雪晴淡然道:“的确如此,此番你抓北狄公主,立一大功,也不枉之前的提拔,日后还要好好表现,等着你独当一面。”
祁允向裴霁曦郑重行礼,“定不辜负将军期望。”
祁允告辞后,裴霁曦把初雪晴扶到帐内。
初雪晴坐在床榻上,裴霁曦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腿也抬到床上,初雪晴别扭地缩了一缩,裴霁曦道了声“别动”,还面色坦然地给她盖上了薄被。
裴霁曦倾身看着烛光映照下初雪晴通红的脸庞,压了压意欲上扬的唇角道:“明日让墨语把你送回邺清,你好好养伤,家中那么多书,你好好看,等抽空我回去考你。”
“可纸上谈兵,哪有跟着世子学到的多呢?”初雪晴低声反驳着。
裴霁曦的唇角还是没忍住翘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那让你一直做我的军师可好?”
“我……”初雪晴顿了顿,赧然道,“我还不够格……”
裴霁曦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除了武艺不佳,你的头脑比很多士兵都强,何况你还这么小,还可以慢慢学。”
初雪晴垂眸道:“谢谢世子,我努力。”
“早些休息吧。”裴霁曦转身,看到旁边初雪晴刚洗漱过还未来及倒掉的水盆,很自然地端了起来。
初雪晴见状,急了起来,怎能让世子给自己倒脏水呢,她顾不上自己腿上的伤,急忙起身要拦下裴霁曦。
裴霁曦见她起身,反应迅速地放下水盆要去扶她,可刚放下水盆,初雪晴恰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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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腿绊倒,直直地向他扑了过来。
初雪晴整个人扑到了裴霁曦的怀中,裴霁曦急忙抱住她,问道:“伤到腿了吗?疼吗?”
初雪晴的脸埋在裴霁曦胸膛,意识到此时姿势不妥,脸涨得更红了,伤腿有些疼,但她忍下了,答道:“不疼,没事。”急忙要挣脱裴霁曦的怀抱。
裴霁曦放下心来,才觉察此时怀中软玉温香,他怕初雪晴的挣扎伤到伤口,干脆抱起了她,轻轻放到床上。
可起身的时候,看着初雪晴面上的红晕,还有那秋水盈盈的眼眸,鬼使神差舍不得离开。
呼吸的热度在彼此面前传递,初雪晴有些发懵,直觉一种不同以往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流淌,黏得扯不开两人的距离。
裴霁曦甚至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咚咚咚地怂恿着自己靠近她。
两人的距离一点点靠近,初雪晴脑中纷繁杂乱,不能思考,本能地一动不动,甚至在眼前的光一点点被遮住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她的眼睛一闭,似乎给了裴霁曦莫大的鼓励,裴霁曦的唇如轻羽般缓缓落在了她的唇角,又如重石般狠狠撞向她的心房。
肌肤相触的时候,两人谁也没敢动,甚至不约而同憋起了气。
这触感太过温软,让裴霁曦忍不住想要更加靠近,他轻轻转了转头,正好触到了她的唇珠,微微用力研磨了一下。
就是这微微的研磨,让两人都终于憋不住气,粗重的呼吸声打乱了此时的寂静,裴霁曦感到对方灼热的呼吸洒在自己唇上的位置,才回过神来自己做了什么,忙直起身退开。
乍然分开的距离让初雪晴从云端回到了现实,她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烛光笼在他的面庞上,似是染了一层光晕,灼得她不敢多看,忙低垂下了眼眸。
她脑中凌乱,发生了什么,世子为何吻她?她为什么没有拒绝?难道自己真的一直有这种心思?
裴霁曦控制不住自己呼吸的节奏,胸腔不断地起伏着,他本能觉得自己应该在此时说些什么,可又觉得什么话语都不该在此时出现。
空气中只有烛花爆了的“滋噗”声,以及两人凌乱的呼吸声。
不知这样沉默了多久,裴霁曦的胸膛起伏渐渐平缓,他微微向前靠近了一步,慢慢将初雪晴拢在了自己的怀里,轻声道:“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第32章 我有一旧友与初大人面目相似
寒冬的凛风中里掺杂着零星的雪花, 这次的初雪没有那么肆意,下了很久,地上也只浅浅的一层, 风一吹就露出下面的泥土。
时光的荏苒悄悄掩盖那些厚重的记忆, 抹去历经岁月的少年气,如今,一个是被俘的大将军, 一个是出使的使臣。
初学清和吴长逸一行人已至北狄大营,但北狄侍卫拦下了吴长逸等人, 只让初学清进账。
北狄营帐里,大宁使臣初学清挺直背脊, 拱手行礼:“大宁国使臣初学清,见过公主。”
即使行礼, 脊背也没有一丝弧度,周身的气度丝毫不减。
前方坐着北狄公主乌尤拉, 乌尤拉如同男人一样双腿翘在身前的桌上, 双手抱胸,靠着椅背观察着初学清, 道:“大宁男儿郎都这么好看吗?好像只要一个驸马都可惜了。”
初学清神色未变,双眸毫不避讳地盯着乌尤拉,眼中寒意抖升, “久闻公主大名, 听闻也是战场上不可一世的北狄女杀神, 今日终得一见, 可一见, 终不如百闻。”
乌尤拉一脚踹开桌上的盛着糕点的盘盏,盘盏落地, 伴随着哗啦一声,惊得周围的北狄随侍连忙下跪,只除了一位长须谋士,淡定地立在那里。
初学清毫无惧色,不慌不忙道:“两国邦交之所,公主却耽于男色,整军治战之能,可见一斑。”
长须谋士名唤巴木塔,见初学清如此不尊,便喝道:“放肆,你有什么资格评说公主殿下?”
乌尤拉嗤笑一声,定睛看着初学清,屈身向前,嘲道:“你胆子不小。”
“非初某胆大,今日支撑我站在这里的,不是个人胆色,而是身后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大宁。”
乌尤拉不屑道:“你说说,你准备怎么赎回你们的大将军呢?”
初学清缓缓道:“初某此次来访,主要是向北狄表达我朝陛下的慰问,贵国新皇登基,略备薄礼,以表祝贺。至于裴将军,他先初某一步,来北狄出使,想必此刻还在贵国营中做客,不知可否方便让裴将军出来相见呢?”
乌尤拉嗤笑一声:“这么说来,裴霁曦也是使臣了?”
初学清面不改色:“正是。”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把你们怎么样了?正如你们大宁人总说的那样,我们北狄是蛮夷之邦,可不讲究什么两国相交,不斩来使。”乌尤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初学清,“不过,既然你们派出两个美男子来出使,想必是知道本公主的喜好了,那就两个都留下吧。”
初学清并不闪避乌尤拉的直视,回道:“公主的喜好是什么,初某并不知情。但初某只知道,此次来访,传达到我朝陛下的慰问即可,也请公主收下我朝薄礼,目的既已达到,我国使臣也请公主放回。”
“呵,笑话。”乌尤拉不屑地回道,“你胆子不小,你就不怕我把你像裴霁曦一样抓起来?”
“信鸽传递了噩耗,便要诛杀信鸽,此乃莽人所为,相信北狄公主,一军之将,非此鲁莽之辈。”
乌尤拉正要动怒,她身旁的巴木塔轻咳一声。
乌尤拉瞥了那巴木塔一眼,身边有个兄长的眼线着实麻烦,她随即冷言道:“巧舌如簧,跟你说话,没什么意思,我可以把你这只信鸽放了,回去传个信,就说裴霁曦我留下了,就不用指着他回去打仗了。”
巴木塔走到初学清近前,伸手道请,初学清掸掸衣袖,走出帐外。
吴长逸等在公主营帐门口,见初学清出来,瞥了一眼她的手指,只见她食指轻轻动了两下,他心下了然。
初学清后面跟着巴木塔,吴长逸上前道:“礼单尚不知应交予何人?”
巴木塔闻言,缕缕胡须道:“交予我便可。”
吴长逸并未递出礼单,拱手道:“礼虽薄,但毕竟是我朝心意,可否允在下随行核对礼单?”
巴木塔疑惑片刻,看吴长逸言中有未尽之意,便点头应允,并遣人带初学清到其他帐内等候。
待初学清走远,吴长逸才对身旁的巴木塔道:“虽然此番在下护送初大人前来出使,可在下亦有任务在身,可否与先生借一步说话?”
巴木塔恍然明白,怪不得眼前小将非要一起核对礼单,原来是要支开初学清,他闻言便与吴长逸找了处僻静的帐子,商谈起来。
吴长逸开门见山道:“我朝使臣初侍郎与定远侯交好,两人在大宁共同发起变法,也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我朝陛下令初侍郎出使,本意是要赎回太子殿下,谁知人质换成了定远侯,那初侍郎就不是使臣最佳人选了。”
巴木塔挑眉诧异道:“此话怎讲?”
吴长逸撇撇唇角:“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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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功高盖主,西北边境甚至只识定远侯,不识我朝陛下,试问哪个君主能容得下如此乱臣贼子呢?”
“那宁帝的意思是?”
“在下今日才接到陛下密诏,此次出使,换使臣已来不及,但陛下令我务必阻止初侍郎救出定远侯,必要时,可以直接除掉定远侯。”
巴木塔惊诧不已,飞鸟尽良弓藏,北狄与大宁战事未了,怎的就要除掉裴霁曦了?他仍觉得这是一个圈套,只捋着胡须,不作言语。
吴长逸添油加醋道:“贵国公主殿下,囚禁定远侯这般久,都没有杀掉定远侯,听闻,是色令智昏,被定远侯的皮囊唬住了。女子怎堪为将,在国家大义面前,只会想着儿女私情。”
巴木塔被说中忧虑,也叹道:“可公主殿下在军中威望颇高,即便我王有意除掉定远侯,可要顾及公主殿下的意思。”
吴长逸笑道:“我可为大人解决此事,只要大人行个方便,我便安排人马来刺杀定远侯,届时大人只要把定远侯的死,推到大宁内斗即可。当然,我朝对内,也会说定远侯死在北狄军营。”
巴木塔虽内心仍有疑虑,可若真依吴长逸之计行事,既可以向王上交代,又可以不忤逆公主殿下的意思,实在一举两得。
*
初学清在另一帐子等候,估摸着时间,随着他们交谈愈久,心下愈发淡定。
据他们此前打探,巴木塔实乃北狄新王萨力青的谋臣,被新皇派来监视公主。毕竟乌尤拉既是萨力青的妹妹,也是北狄先王觉罗尔穆的妹妹。萨力青杀兄上位终不光彩,即使乌尤拉有征战之能,也要时刻监察。
乌尤拉抓到裴霁曦后,没有第一时间杀死裴霁曦,他们便知道了乌尤拉的态度,想必乌尤拉是想利用裴霁曦在日后作战时发挥作用。
但北狄内部未必都如乌尤拉一般想。
裴霁曦曾经屠尽西羌三万兵马,不留活口,西羌人对裴霁曦恨之入骨。
此番西羌和北狄联合作战,北狄抓到裴霁曦,若留着不杀,西羌人必定有意见。
方才初学清试探了乌尤拉,对方并没有要立刻诛杀裴霁曦的意思,他们现在,就可以依计行事了。
初学清静等片刻,吴长逸和巴木塔商谈完毕,他们便一起离营。
直到远离北狄大营,确定没有北狄人跟着,吴长逸才对初学清低语:“已经通知了方将军,一切果然如初侍郎所料,巴木塔果然是北狄王派来监视乌尤拉的,北狄王想尽快杀了定远侯,但乌尤拉百般阻挠,想必要不是碍着乌尤拉的军权,北狄王早已下了杀手。”
初学清点点头:“乌尤拉知道定远军不会因离了定远侯就散架,想要定远侯做日后战争的筹码,北狄王却想杀了定远侯给西羌人看,以表合作诚意,所以给他一个机会借刀杀人,又能在乌尤拉面前撇清自己的责任,他自会接受。”
吴长逸此时方觉自己这个情敌,真不是只是官场上耍耍聪明的花架子,忽而理解了桑静榆为什么选了初学清,他顺着初学清的话道:“是,巴木塔一听我是朝中派来刺杀定远侯的,只犹豫片刻便告知了我定远侯被囚在哪个营帐,待夜半之时,我便与方将军带人去营救定远侯。巴木塔等着我去刺杀,也会提前在看管的人上做些手脚,更方便我们行事。”
他们没等多久,方若渊带着一行人前来和他们汇合,听到一切果然如计划一般,登时对面前的初学清起了敬重,他对初学清深深行了一礼,正色道:“此番若真能救回裴将军,初大人对定远军之恩,没齿难忘,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初学清只道:“方将军言重了,定远军对大宁之恩,才当得我等结草衔环。”
方若渊看着眼前面目清朗的初学清,没忍住问道:“我有一旧友,与初大人面目相似,初大人家中可还有什么亲戚?”
初学清顿了顿,恍神片刻,意识到自己出神,忙追回了思绪,道:“早年家中贫寒,又遭了饥荒,亲人皆已去世,唯一的胞妹,也在那次饥荒中走散了,多年来寻人未果。方将军可是见过舍妹?”
方若渊恍然大悟般,竟有些激动起来,可片刻便冷静了下来,如今就算找到渊源,他们也寻不到旧人的影子,也没必要说出来旧事。
想到这,方若渊定了定神道:“非也,可能人有相似吧。”
初学清点点头,不再言语。
那段军中的日子,恍如隔世。可如今眼前被点点白雪覆盖的连绵阴山,这萦绕着松香味的茂密松林,还有略染风霜的军中旧友,都一点点将尘封的记忆拽离尘埃,见得日光。
风雪经年,故人已不是故人。
他们一行人吃了些胡饼果腹,一直等到深夜,方若渊和吴长逸带着一小队人马,换上夜行衣,前去前去北狄大营。
初学清则在此地等候,留在这里接应他们。
第33章 多谢初侍郎,救命之恩必铭记于心
初冬的夜, 山间凉意更浓。初学清近年来在南方风景秀丽的樟安做过知府,任期满又回到四季分明的京中,都没有再体验过北境的寒冷。
风声中夹杂着松林的沙沙声, 在寂静的冬夜离显得格外凄冷, 初学清裹紧身上的寒裘,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明显。
难道出了差错?
不,不能有差错。
可万一呢?
初学清不敢深想, 她深知今生是与裴霁曦无缘了,可无缘归无缘, 生离的苦涩只是深夜无人时的胡思乱想,可死别是不敢想象的痛, 从此记忆中的人也就只是记忆而已,再也没有机会沾染尘世的气息, 徒留脑中虚影。
就在她忐忑不安之际,方若渊和吴长逸一行人终于回来了, 夜色中方若渊骑着高马, 身前护着一个虚弱的身影。
方若渊勒马停下,急促道:“我们留了一个尸体在哪, 但想必北狄人也会马上发现,裴将军受伤过重,不宜在马上奔波, 还是要赶紧换马车。”
他们提前在此备下了马车, 就是怕裴霁曦受伤不宜骑马。
裴霁曦昏迷不醒, 身上裹着方若渊为他披上的狐裘, 脸色苍白, 有斑驳的血迹从凌乱的发间延伸到脖颈,狐裘遮住了他身上的伤, 但也能从脸色上判断出他伤的很重。
他们把裴霁曦抬到马车上,马车上有厚厚的毯子垫着,初学清上了马车照顾他,其他人骑马护送。
虽是乘着马车,但山间的路也难免颠簸。初学清坐在躺着的裴霁曦身旁,护着他不让他磕碰到车壁。
初学清拨开裴霁曦脸上的碎发,看着他脸上的血迹心疼不已。都说将士身上的伤是过往的功勋,可这些伤背后的惊心动魄,却不是一个疤能够概括的。
她的手轻轻抚着裴霁曦的头发,可竟摸到一片粘腻,她才发现裴霁曦的后脑有严重的破口,似是被撞伤的,北狄人真是对他用刑至酷。
她稍稍侧了下裴霁曦的头,将他的头枕在自己的手心上,防止破口被摩擦。
她的手就这么被裴霁曦的头压了一路,回到望北关大营的时候,已经没了知觉,但还是守护搬微曲的姿势。
众人将裴霁曦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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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营帐,军医也忙上前来医治。初学清始终守在裴霁曦不远的地方,见军医解开狐裘,露出裴霁曦破烂不堪的衣服,他的衣服已然被血渍浸染。军医剪开了衣服,他们才看见,裴霁曦身上竟遍布伤痕,鞭痕,刀割,烫伤……
初学清闭了闭双眸,压抑住心中酸涩,她手上还沾着裴霁曦的血,已然风干,烙印在手指的纹路之中,那丝丝缕缕的血迹竟不像是沾上去的,像是从她自己手中流出的一般疼痛。
她转身出了营帐,寻到吴长逸,对他道:“吴将军,定远侯伤势过重,劳烦你接我夫人过来帮忙医治,多个大夫帮手,对定远侯的伤也好。”
吴长逸应了之后,就骑马出营去请桑静榆。可出了营才反应过来,初学清又不是定远侯什么人,也没必要在这守着,她去接桑静榆不是更好,自己去接别人的夫人,算什么事。
桑静榆半夜被吴长逸从客栈中接出来,虽说身为大夫,半夜被叫醒是常事,可叫人的换成吴长逸,她就来了气。她一边上马,一遍念叨:“那会儿我说我跟着你们去军营,你非说军营都是男人不方便,连我夫君都不介意,你在那管什么闲事。”
吴长逸面色赧然,他的确觉得定远军中有军医,用不上桑静榆,谁知初学清非要让她也来呢。
桑静榆嘴上不停:“看吧,还是得用上我。还要我半夜赶路,我倒不是怕麻烦,这要耽误了定远侯治疗,我夫君不得宰了你。”
吴长逸被怼得也气不顺,“军营里那么多军医,谁知初侍郎抽什么疯非要把你叫过去,你以为我想半夜来接你么?这大晚上的,你不在意名声,我还怕传出去丢人呢。”
桑静榆一拍马屁股,她的马凑到吴长逸的马旁,她的脚伸过去踹了吴长逸一下,轻哼道:“满脑子龌龊思想,也幸亏我没嫁给你。”言罢加快了速度超越吴长逸。
吴长逸腿上被踹了一脚,脸上却生了红晕,幸亏有夜色的遮掩,能让这些恼人的心思有个遮羞布,他收敛心神,抓紧跟了上去。
他二人用最快的速度到了望北关大营,吴长逸带着桑静榆到了裴霁曦营帐前,桑静榆径直就要掀帘进账,吴长逸拦住了她,道:“我先进去说一声。”
吴长逸进到内账,看到方若渊和初学清还守在帐内,墨语扶着裴霁曦,军医正在为裴霁曦上药包扎,裴霁曦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他告诉初学清已经接到人了,初学清折身欲到帐外叫桑静榆进来,吴长逸拦住她道:“定远侯这样,初夫人不方便进来吧?”
裴霁曦身上伤口太多,上身裸着,方便军医治疗。
初学清瞥了吴长逸一眼,当作没听到他的话,去帐外拉了桑静榆进来。
帐内灯火通明,众人脸上皆是担忧的神色。
桑静榆径直走到内账床旁,大致看了看裴霁曦的伤情,又和军医聊了聊,就对初学清道:“其他伤都好说,就是要好好养着,主要是他头上的伤,似是被人抓着头撞墙,现下他没醒,谁都无法预估这伤有没有其他影响。”
初学清眉头紧皱,眼眸定在裴霁曦身上,无法移开。
桑静榆拍拍她的肩,低语道:“别担心,定远侯身体底子好,早晚会恢复的。”
裴霁曦背上有一处伤口溃烂严重,* 军医要割去腐肉,桑静榆上前搭手,就在小刀割入皮肤的时候,裴霁曦因疼痛转醒。
就连醒了,他也没有因疼痛叫出声来,只是咬紧牙关,忍着疼痛。
初学清见他醒了,本能地上前去,又在迈开脚步的时候,停了在了一旁。
裴霁曦的眼神没有聚焦,感觉到是有人在帮他疗伤,他用沙哑的嗓音问道:“这是在哪?”
方若渊见他转醒,大喜道:“咱们是在望北关大营,已经离开北狄地界了。”
裴霁曦长呼了一口气,又问:“为何不掌灯?”
众人皆是一愣,军医问他:“将军,现在帐内灯火通明,您看得到光吗?”
裴霁曦愣怔片刻,道:“看不到……”
初学清连日奔波没有休息,本来眼睛干涩异常,此时却感到眼睛慢慢湿润了起来,她忙紧紧攥拳,止住眼底涌上的那股悲伤。
她看着眼前的裴霁曦,他的眼眸从来都是明亮而有神,在他对敌时,眸中是彻骨寒意,仿若阴山山顶常年的冰雪,化不开的冰冷;在他训兵时,眸中是凛冽威严,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忍不住遵从;在他看向自己时,眸中是春意暖阳,带着撩人的青山绿水,要把人融在这春水之中。
如今这眼眸,只有一片茫然的浓雾。
桑静榆和军医检查了一番,军医摇摇头,斟酌道:“将军头部伤处有淤血,想必眼患是与此有关,如若淤血能清,想必还是能复明的。”
方若渊问道:“那如何能清了淤血呢?”
军医答:“我开些活血化瘀的药,至于什么时候淤血能散了,还是要看造化。”
相较于众人的错愕,裴霁曦面色平淡,只道:“能活着回来,已是大幸了。”他抬头循着方才方若渊发声的方向,“你们是如何救出我的?”
方若渊看看一旁一直站立着的初学清,答道:“是礼部侍郎初学清大人前去和谈,用计离间北狄内部,北狄王一派以为朝中会派人暗杀你,行了方便,结果却方便了我们救你出来。现下严将军在整顿边防,以防北狄人发现后强攻。”
“初侍郎?初侍郎现在何处?”
初学清此时才走上前,稳了稳声音道:“下官在这里。”
裴霁曦循着声音转头,感激道:“多谢初侍郎妙计,救命之恩必铭记于心。”
“侯爷言重了,此次下官出使本是为救太子殿下,侯爷已提前将太子殿下救出,下官要感激侯爷才是。”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寒暄了,定远侯刚受伤,此处不宜这么多人围着,散了吧。”桑静榆见不得初学清和裴霁曦这样你来我往,打断了他们的寒暄。
裴霁曦听到女子声音,愣怔片刻,身旁的墨语小声告诉他,是初夫人来帮忙医治。
身旁军医也道,有些伤口还未处理好,众人这才散去。
帐内只留下军医和墨语帮着裴霁曦处理伤口,方才在众人面前,裴霁曦很快接受了自己不能看见的事实,可他身为主将,不能在众人面前倒塌,哪怕失明,也必须装作不在乎一般。
身上的伤口一个个被处理,这种疼痛已经不能对他产生什么影响,他只深深闭上眼睛,良久,复又睁开,还是一片黑暗。
在北狄营中,是过往的那一点点回忆支撑他熬过种种刑罚,他仍觉得能找到冬雪,只是如今,哪怕找到了,他也再看不见她了。
他问身旁的墨语:“轻风可有消息?”
之前听说樟安有个女商,雷厉风行,叱咤整个樟安商会,带着江南一带愈发繁荣,便派了轻风前去打探,是否会是冬雪,即使那女商不是,她手下也有好几个女掌柜,都有这个可能。
墨语低声答:“没有。”
初侍郎和冬雪长得很像,他本犹豫是否要告知裴霁曦,可今日方将军回来后告诉他,初侍郎有可能是冬雪失散的兄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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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初侍郎也没有冬雪的消息,他便不忍再让裴霁曦有希望后再次失望。
裴霁曦的眼眸看不见情绪波动,再次沉默下来,任由军医一点点割着腐肉,不吭一声。
第34章 一别经年,却又要兄弟相称。
桑静榆拉着初学清出帐, 夜色下的初学清带着风尘仆仆的倦色,这倦色之中又有浓得化不开的忧虑。她看到初学清手上还有血迹,将自己的帕子浸湿, 让她自己擦干净。
她无奈对初学清道:“你这是关心则乱呢, 怎么把我也叫过来了,军医的医术不比我差。”
初学清擦着手上的血迹,血迹凝固久了, 需要很用力才能擦干净。她轻声道:“我只是太害怕了。”怕一丝他死亡的可能,因为不能承担这种后果, 所以把所有能想到的都做到。
她问桑静榆:“定远侯的眼睛可有希望?”
桑静榆摇摇头:“方才不是说了么,头部受伤, 可大可小,如今只是失明, 都是万幸了。外敷内服,好好调养, 兴许还有复明的可能, 如果一直让定远侯这么忙碌,那可够呛了。”
初学清手中的帕子已经变为红色, 她的手也露出本来颜色,可她仍觉得她的手似流血般疼痛。她低语道:“他身上担子重,很难有放下的时候。”
桑静榆瞥了她一眼:“和你一样啊, 你也没有放下担子的时候。”说着挽住她的手臂, “不过呢, 你还有我嘛, 你自从见了定远侯, 眉头就没解开过,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说呀, 别总憋在心里。”
初学清对谁都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可桑静榆知道,她心里紧闭的很,谁都走不进去,桑静榆自诩闺蜜,可初学清也鲜少向她倾诉。
初学清用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眉头,竟把心事带到了脸上,实在不该,她转头冲桑静榆笑笑,“无事,人也救出来了,若下一步和谈顺利,我们也就该回了。”
“唉,看你状态不好,我都不好和你说,但是实在憋不住。”桑静榆凑近初学清的耳朵道,“我在邺清听闻,定远侯先夫人给他生了个女儿,现在都六岁了。”
桑静榆说出来,是想让初学清别再念着那点旧日情谊,为定远侯费力伤神。
初学清愣怔片刻,只轻轻应了声“哦”。
六岁,也就是她离开没多久,裴霁曦就成亲了。
她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似是一直以来自己不敢踏足的净土,早已有人至,甚至留下了纷杂的足迹。
而她,却永远去不了那方净土了。
在她二人身后,吴长逸远远地看着她们,虽然夜色深重,可习武之人目力极好,他甚至能看清桑静榆紧紧挽着初学清耳语的神情,还有初学清冲桑静榆微笑的模样。
他和桑静榆也算是青梅竹马,一直以为会这样顺利成亲,相伴到老。可谁知他只是说了不愿桑静榆抛头露面行医,桑静榆就毁了婚约,另嫁他人。
他一直觉得错的不是自己,也一直看初学清不顺眼,可近日看到他二人相处的方式,忽而觉得,或许错的,就是自己。
*
翌日,太子得知裴霁曦被救回,亲自去向裴霁曦道谢,坦言了自己的鲁莽,致一军之将遭此横祸。
初学清去探望裴霁曦的时候,就看见太子涕泪横流,痛哭忏悔的模样。
她心中暗叹,太子和景王的气度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奈何陛下就是如此溺爱太子,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就因为先皇后生景王后难产而死,陛下对景王就如此薄待。用裴霁曦来换太子的平安,她更是觉得不值。
太子见她来了,止住了哭声,带着点呜咽对初学清道:“这次多亏了初侍郎妙计,救出了定远侯,不然孤真是难辞其咎啊!”
初学清淡声道:“此乃臣子的本分。”
裴霁曦听到初学清来,应是寻自己有事,便道:“太子殿下,臣已大好了,多谢殿下关爱,实在担不得殿下如此担忧,您明日即将回京,还是好生歇息吧。”言罢让一旁候着的墨语送太子回帐。
太子心思纯,也没多想,抽噎着出去了。
帐内只剩下裴霁曦和初学清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