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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师父
自古以来, 陷入情爱中的女子,都无法善始善终。
人的心实在是太狭隘了,仿若只要被情字所蒙蔽, 就一叶障目,再也瞧不到其他人。哪怕是再心胸辽阔的女子, 也无法看到他人的悲苦,一心落入自己情苦中。
如痴如醉,如醉如狂,如疯如魔。
卿如尘算是看出来了, 自她死后,风翎羽是彻底癫狂了。
“我要你的眼睛做什么!”卿如尘操控着灵力, 一把打落了风翎羽的匕首, 咬牙切齿道, “难道挖了你的眼睛,小夜的眼睛就会回来吗?”
“铛啷一声”, 匕首落地, 卿如尘抱着怀里的花使, 纵身一跃,跳上了升降台:“自己趴上来!”
顶上的妖魔在嘶吼, 扯得整座镇魔塔东摇西晃,无数横梁瓦片, 簌簌而落。
眼看整座塔都要塌了,在无数妖魔的尖啸里,风翎羽小心翼翼地伸手搭在卿如尘的双肩,将自己的身体贴了过去。
温热的身躯在身前, 风翎羽勾住卿如尘的脖颈,倾身在她耳旁虚弱开口:“其实师父可以把我留在这里的……”
塔都要拆了, 她还在磨磨唧唧的。
卿如尘顿时怒了,她操纵着魔剑狠狠在风翎羽臀上拍了一些:“少些试探!”
“赶紧给我滚上来!”
风翎羽轻嘶一声,双眸含泪往她身上趴:“师父,好痛。”
声调是冷的,语气却像带了钩子。
卿如尘只当自己没听见,她冷哼一声:“跳上来。”
风翎羽顺从地跳到了她的背上,卿如尘立即将魔剑召唤到身前,纵身一跃,踩着魔剑化作一道流光,冲破了妖魔的封锁,直直地冲向镇魔塔的塔顶!
“轰!”
魔剑爆发出一团赤红的剑芒,冲破塔顶,骤然飞出镇魔塔。
顷刻间,视野辽阔起来。卿如尘脚下踩着魔剑,只听得“轰”的一声,下方的镇魔塔轰然炸开,在无数碎屑中,失去束缚的妖魔停滞了一瞬,片刻之后,发疯了一般冲向上方的道盟修士。
修士们大骇:“此魔……此魔……”
“镇魔塔!”
“镇魔塔竟然炸了!”
在上千名妖魔的冲撞下,哪怕是大乘修士,都捏不住手中的困天锁地网。
卿如尘目光如炬,趁乱看到了一刹那的空隙,瞬间飞了过去。
“唰”地一下,她化作流行飞出了包围圈。她一边疯狂逃跑,一边从破开风翎羽纳戒的密令,从中取出一柄斧头,气势汹汹地朝言澈劈去:“欺师灭祖的玩意!”
“等下回,我一定打死你!”
“砰!”
斧子从天而降,直直砍向言澈,连破她几十层防御,砍在了她的脑袋上,把她死死地砸在了地上。
若不是言澈躲闪了一下,只怕耳朵都被她切下来。
言澈顶着头上的斧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抬手摸了一把挡住眼睛的血水,看向卿如尘离去的方向,目光坚定:“她们跑不远,追!”
还正如言澈所料,卿如尘没有多少灵力,的确没有跑多远。
刚跑到剑宗之外的雁荡山脉,就被追兵追上了。
卿如尘果断把风翎羽给甩下了,她当着追兵的面,一把打向风翎羽的胸口,将她直直地打落雁荡山脉:“你这孽障,留你不得。死去吧!”
她朝风翎羽打了一掌,最后启动了传送罗盘,抱着花使跳入传送门中,一瞬间消失不见。
风翎羽的身形在不停地下坠,她望着卿如尘毫不犹豫舍去她的背影,一颗心又酸又胀。
痛,很痛。
从前她一直以为,自己对卿如尘来说,不过是个替身,是个可有可无,随时可以被舍弃的对象。
实际上,她从未被舍弃。
次身?
次身是什么东西?
风翎羽读过三千道藏,自然也知道诸多秘闻。
所谓的次身,是半妖为了解决血脉冲突,将自己人身与妖身分出来的一种修行手段。
若真如她说,她是蛮蛮……
也就是说,早在那个喜欢吃饭的秘境出现之前,卿如尘就一直护在她身边。
她一直以为,蛮蛮会接受天魔,是因为大乘期修士的责任,如同叶风竹。
至于自己,不过是她漫长修士生涯可有可无的调剂品。可是如今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李幕生会挑中蛮蛮,是因为蛮蛮有软肋。
一个人有软肋,还能在天魔的摧残之下活下来,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因为……
自然是因为……
她师父爱她。
如同叶风竹爱李幕生一般。
风翎羽眼角滑落了一滴泪,她一时想笑,一时又想哭。
无数个念头闪过,她又想到了方才卿如尘的那一掌。
她喊她“孽障”……喊了许多年,风翎羽都习惯了。只有这一次,风翎羽切切实实地感到了难过。
她师父曾那么看重她,爱护她……到了如今,全都无所谓了。
她师父是真的舍弃她了。
“哈……”
风翎羽冷笑一声,在即将跌入层层林木之间时,她抬手往身下拍了一掌!
掌风强劲,催得方圆百丈的树木都化作粉末。风翎羽借着掌风飞起,立在空中,挡在了众人身前。
她孤身一人,并未召唤任何兵器,单单只是站在那里,任由风吹开她的衣袍,衣袂飘飘,就足以令众人止步。
为首的言澈姗姗来迟,望着她淡漠的神情,心下一冷:“翎羽……你要助纣为虐吗?”
风翎羽冷冷地望着她:“她不是天魔。”
言澈却不信:“你怎知她不是?要知道天魔她能直接与人融合,彻底吞噬对方的神识……”
“更何况十七年前,卿如尘飞升,并无神格出现,证明她飞升失败。如今她复活了,说不定……”
风翎羽这一回的语气却很坚定:“我说她不是,她就不是。”
言澈还在据理力争:“翎羽,我知道你很爱惜尊上,可尊上真的已经死了,她被天魔吞噬,她早已不是……”
她话还未说完,风翎羽从纳戒中掏出藏灵蛊的摇铃,威慑之意明显。众人胆寒,具退了一步。
唯有言澈不退:“翎羽,你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她被卿如尘伤得浑身是血,此刻只能依托灵力勉强立着:“你还记得阿筝和小烈是怎么死的吗?她们被天魔吸干了灵力,撕碎身躯,只剩下点肉沫!”
言澈提起当年的旧事,眼眶泛红:“你亲眼看到的!你亲眼看到!”
“若她的是尊上,当她开始吃人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更应该把她杀了,给尊上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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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体面!”
她的说辞与当年别无二致,那时风翎羽追踪着所有与天魔有关的蛛丝马迹,道心动摇,选择走上了一条与李幕生一样的道路。
她以为自己承担得起这个代价,实际上,她根本无法承担。
紫金神雷竹剑出鞘,“唰”地一下指向言澈的咽喉:“天魔也好,血魔也好,她就是我师父!”
“我不管你们的天下与苍生,我只要我师父活着!”
“她在世上一日,我就与她共存一日。”
一剑之遥的距离,她凝望着少时伙伴的面庞,神情决绝:“天道要杀她,我就杀天道!”
“你们要杀她,我就杀了你们!”
什么正道领袖,什么狗屁圣女,从一开始,她想要的只有她师父。
本质上,她继承了母亲昆玉的血统,冷血又薄情,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言澈望着她这幅决然的神情,难以置信:“翎羽,你变了……”
风翎羽冷笑一声,反问道:“我变了?那你怎么不问问为何这些年沧海闭关不出,不愿见你。”
“清溪遁入空门,不再炼丹。”
“白亦入凡,无影无踪。”
“落月之战后,你手上沾的人命,比情魔少吗?”
言澈的脸顿时变得苍白,她抿唇,压着眉低声道:“这都是为了天下苍生。”
“天魔一旦复生,生灵涂炭,后果将不堪设想。”
风翎羽讥讽一笑:“天下苍生?可这十七年里,以捕捉妖魔为名,搅得天下大乱的人,不就是你言盟主嘛。”
“魔尊死后第一年,你以抓捕乱党为名,处死九千多名魔教修士……”
“第二年,你与赫连无忧联手,在中洲大肆屠魔,甚至屠杀了一座凡人城池……”
“第三年……”
“第五年,你在南洲发现疑似卿如尘的凡人,命修士围住凡人国度……你在那里放了一把火,直到如今,那里仍旧是一片焦土……”
“第七年……”
这一桩桩,一件件,罗列出来,直让言澈面色苍白。
她捏紧了拳头,神情无比倔强:“我没错!”
“对付天魔,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这些道理,是我道盟死去的三百多名大乘修士教导我的!”
“我没错!”
说到最后,言澈提高了音量,大声咆哮起来:“若是上天觉得我做错了,等我渡劫飞升那日,自有天雷降下刑罚!”
“在此之前,哪怕是做人间的恶鬼,做屠夫!我也要杜绝天魔复生!再不让我的任何一名同伴,任何亲朋挚友,被天魔吞噬殆尽!”
两百多年生死相随的时光酝酿出来的情感,远比世上任何一种最美味的酒还要深厚。
闻人筝与烈风的死,是她们之间最深的痛。
言澈痛,风翎羽也痛。
可都抵不上卿如尘死去给风翎羽带来创伤。
风翎羽痛不欲生。
她凝望着她的面庞,抬手挥剑:“随你。从今以后,你我不再合作。”
剑气落下,割下言澈的一角衣袍,风翎羽厉声道:“就如此袍,恩断义绝!”
割碎的衣袍飘飘落下,风翎羽抬眸看了她一眼:“再相遇,我就捏碎藏灵蛊,让你们全部去死!”
话音落下,风翎羽收剑转身,化作一道流光遁去。
言澈站在原地,仰头望着她的背影,眼底一片通红。
身后的修士想去追,纷纷道:“盟主……”
“言盟主……”
言澈抬手,止住了他们的骚动:“不急。”
她看着风翎羽离去的方向,抿起唇角:“那魔头刚复苏,想要恢复实力,还需些许时日。”
“如今圣女被她蛊惑,已经彻底倒戈。我等身上还有藏灵蛊,此刻追上去不过是白白送命。”
言澈转过身,望着众人,眼神笃定:“如今最要紧的,是解决你我身上的藏灵蛊。”
“等解决了,再商议怎么对待天魔。”
—————————
有藏灵蛊威慑,言澈等人一时半会不会追上来。风翎羽一气飞出了三万里,才在中洲南边的一处海边停下。
她刚飞落,只觉得身体一软,整个人朝细软的银滩上倒去。
“咳……”
风翎羽趴在银滩面上,轻咳一声,呕出了一口血。
“咳咳咳……”
她趴在自己手臂上,断断续续地咳着,咳着咳着,呕出来的血越来越多,没一会就浸湿了身下的银沙,也染红了她的白衣。
她咳嗽了好一会,待体内的翻涌的气血平息,才深吸一口气,翻了个身仰躺在沙滩上,仰头看向碧蓝无垠的天空。
“哗啦……哗啦……”
浪花拍打着海滩,发出阵阵声响。
碧蓝的天空里,悬着一轮耀目的太阳,白色的海鸥在天空里自在翱翔。
风翎羽眺望着天空的太阳,望着望着,下意识伸出手,去触摸这耀眼的阳光。只是看着看着,她开始目眩神迷,眼前浮现出卿如尘的模样。
“师父……”
风翎羽呼唤了一声,想起了一件两百多年的旧事。
从李幕生的幻境出来,风翎羽带着神剑剑法,找到了言澈她们。七人重新组队历练,如此一年后,她们遇到了伪装成刀修的蛮蛮。
那时候蛮蛮性子大变,行为举止都很像卿如尘。风翎羽有时候会有一种错觉,她是她师父。
尽管这名刀修吃得很多,但她还是很敬重这名刀修。
结果秘境结束前,苏非凡设下陷阱,引诱年轻修士入所谓的仙库夺宝,一边救她们的药宗和炼器宗弟子,一面杀与魔教有关系的弟子。
尤其是魔宫质子。
为了救她们,刀修力扛大乘修士死了。
而她……
作为魔宫圣女,一出秘境四处被追杀。也就是在那时,风翎羽被迫知道了自己家破人亡的真相,以及卿如尘对她所做之事。
追杀她的风落花大笑:“什么魔道至尊,竟然是迷/奸自己徒弟的无耻之徒!”
“人伦之道抛到脑后,敢做不敢认,真恶心啊!”
风翎羽慌极了,见过李幕生的幻境,她知道师徒不伦是什么意思。
可她师父那么威严,怎么可能,又怎么会对她做出那种事。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师父,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前面这个自称是自己姑姑的人。
她拿着剑,跟个孩子那样一边打一边哭:“住嘴!住嘴!住嘴!”
她再次入魔了。
并在入魔时,一命换一命,杀了风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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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所有灵力的她,也短暂地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跌入海里,最后被海浪,推到了人迹罕至的岸上。
那日的太阳,也好似今天这般大。
她是被人从细沙里挖出来的。
“喂……”
“喂……”
“喂……”
昏昏沉沉里,她听到一阵清朗的声音:“醒醒,姑娘醒醒……”
风翎羽掀起沉重的眼皮,模模糊糊地侧眸朝身旁看去。她睁开眼,看到自己身旁跪着一个小道士。
对方一袭青袍,头上梳着子午冠,此刻逆着光覆在她身上,看不清什么模样,但声音听起来很紧张:“姑娘……”
“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好奇怪,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但总觉得这个人在哪里见过。
像命运一样。
风翎羽虚弱地抬起双手,捧住了她的面颊,无意识地唤了一声:“师父……”
回忆至此中断,风翎羽听到了身旁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收回了手,朝身侧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不知何时落在此地的卿如尘,风翎羽的双眼顿时亮了。
卿如尘停下了脚步,站在她身旁,两手抱着手臂,垂眸冷冷地看着她。
因为逆着光,风翎羽有些看不清她的神情,刚生起的喜悦,又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变得惴惴不安。
她抬眸望着卿如尘,无意识地咬住下唇,轻唤了一声:“师父……”
“哼……”卿如尘冷笑一声,伸出脚轻轻踹了踹她的腰,“还起得来吗?”
风翎羽垂着眼,神情委屈:“识海撕裂,没灵力,起不来了。”
卿如尘抱着手臂俯身,凑到她面前骂了一句:“活该!”
“你不是很能耐嘛,三千雷钉在身,灵脉封堵还强行运用灵力,没死都算你命大。”
“还走火入魔……呵……”
她骂完,伸出手,一手捞起风翎羽的背,另一手捞起她的腿,将她从银滩上打横抱起,足尖一点,跃入了深海。
第52章 她的确是想那孽障痛,可她真的痛了,她又忍不住……
卿如尘抱着风翎羽往青海的地界飞, 找了个与碧霄宗相近的无人岛屿,把风翎羽放下。
她一落地,就从风翎羽的纳戒中掏出一个五行法阵, 扔了下去。
阵法随着潮汐运转,顷刻间隐匿了岛屿的踪迹, 让整座岛消失在一片汪洋里。
卿如尘在岛上寻了一个干净的鸟兽巢穴,把那妖兽赶跑之后,搀扶着风翎羽坐下来:“你先在此地安顿,这里有一些温养神识的丹药, 看看能不能愈合你识海的伤。”
卿如尘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大袖里掏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
风翎羽端坐在石头上, 看着她忙忙碌碌的模样, 目光温温柔柔的。
卿如尘被她看得很不自在, 垂眸避开她的目光,把手里的东西推了过去:“总之, 这段时日, 你先在这里躲一躲, 别出现在言澈面前了。”
风翎羽没有应承这句话,她试探地抬手隔着衣物握住了卿如尘的手腕。
卿如尘的手一下不动了, 风翎羽见她没有反抗,小心凑到她面前, 双眼亮晶晶地看她:“师父为什么又回来了?”
实际上,卿如尘几乎是要走了的。只是一迈入传送门,一种极其烦躁的情绪铺天盖地淹没了她。
风翎羽身上种了三千噬魂钉,灵力受阻。加上走火入魔, 识海撕裂,如今不过是强弩之末。
若是道盟之人看出来她身受重伤, 她多半会因为怀有藏灵蛊被人联手杀掉。
而且按照那个死丫头的心性,知道自己会死,藏灵蛊于她也无甚用处,看在对面还有言澈的情况下,她很有可能不会捏碎藏灵蛊。
她会放道盟的修士一条生路。
卿如尘思前想后,觉得把那孽障留在那里自生自灭,着实不是一个好主意。
她掐指算了算,以风翎羽的灵力,以及她最合适的逃离方向,用罗盘传到了风翎羽飞落的地方。
果不其然,等了一会,她等到了这孽障。
当然,这些话都是不能和风翎羽说的。她抬眸扫了风翎羽一眼,神色淡淡:“问那么多做什么,先管你的伤吧。”
“命只有一条,人死了便是死了。自己的命不好好珍惜,也就无人在意。”
卿如尘言罢,推开风翎羽的手,转身向外:“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她重新打开了传送罗盘,迈入其中。风翎羽下意识伸手,想去挽留她,却连她的一片衣角都没摸到,眼睁睁地目送她离去。
她伸着手,眼神无望地看着卿如尘的方向,喃喃道:“师父……”
海上的天气多变,风翎羽在石头上枯坐了不知多久,乌云开始慢慢朝这座小岛上聚拢。没一会,天色暗了下来,狂风涌动,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唰啦……唰啦……”
暗沉的天色里,浓郁的水汽凝聚。不多时,天开始滴答滴答地下去了雨。
先是很稀疏的一阵,紧接着豆大的雨点砸下,雨点连成一片,形成了厚重的雨幕,哗啦啦地冲刷着洞口。
寒凉的大雨中,风翎羽静坐着,看着近处的茫茫大雨,思绪飞回了两百多年前。
起初,她被卿如尘捡回道馆时,的确是没有记忆的。
她身受重伤,全身的骨头都断了,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那时的卿如尘,失去记忆,并不知道自己是个有灵力的大妖,也看不出风翎羽是个走火入魔后的修士。
卿如尘把她背回道馆后,按照凡人的方式,仔细为她诊治一番,开始给她上药,包扎。
风翎羽身上的骨头碎得太多,哪怕在动手之前,卿如尘已经给她喂过麻药,可真的包扎时,还是有些小心翼翼。
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卿如尘絮絮叨叨地和她讲话:“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风翎羽摇摇头,表示自己一概不知。
她忘得厉害,但始终记得卿如尘的眼睛。
晦暗的烛火里,卿如尘的双眼明亮如星辰。
她看着那双眼,只觉得自己忘掉了所有疼痛,可以短暂地进入一个幻梦里。
风翎羽凝望着她的面庞,虚弱开口:“道长呢?道长叫什么名字?”
“我吗?”卿如尘抬眸,冲着她笑了一下,“我没有名字,只有道号。我叫如尘……你叫我如尘就好。”
“如尘……”风翎羽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迟疑地看着卿如尘,“很耳熟的名字,道长……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吗?”
“嗯……”卿如尘想了想,与风翎羽道,“或许吧,从前我跟随师父四海游历,说不定你我曾有一面之缘。”
她说得洒脱,一面给风翎羽固定骨头,一面低头对她笑,“不过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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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该是没有见过的。”
“以姑娘的容貌,只要是见过一次,我就绝对忘不了。”
————————
青海掀起狂风暴雨时,南海的夜晚却极为安宁静谧。
柔和的海风拂开了笼罩住星空的夜纱,露出颗颗明亮的星辰。繁星点点缀在紫红色的玫瑰夜空里,形成了一条宽阔的星河,瑰丽又壮阔。
卿如尘抱着魔剑,端坐在雪使的小木屋顶上,为屋里的雪使与风使护法。
四下一片宁静,她抬眸眺望着天上的夜空,心里不断地在想:也不知道那死丫头怎么样了。
她性子本就执拗,如今又为了她的死,变得极为癫狂。
为了能让她多心疼些,只怕是会顶着一身伤,不肯用药的。
那三千噬魂钉暂且不说,单单是白日的走火入魔,撕裂识海之痛,就足以折磨得一般大乘修士痛不欲生。
她的确是想那孽障痛,可她真的痛了,她又忍不住……
忍不住心疼。
“唉……”思及此,卿如尘叹息一声。
“尊上在为什么叹气?”一到声音从下方传来,卿如尘听了立即回神,从屋顶跳下来,直接冲人奔去,“上官,小夜怎么样了?”
明亮的星夜下,上官雪柔若无骨地依靠在木屋门口,仰头看向卿如尘:“不算好。”
卿如尘的眉头一下就压了下来,她提剑入门,直奔客厅的小榻。
风使还留在室内,正在给夜玫瑰盖帕子。
先前卿如尘为了保护好她,令她化作了原形。如今在雪使与风使的疗愈下,她仍旧维持着原形,静静地躺在小榻的茶案上。
微弱的星光从窗口照进来,落在一面碎得七零八落的铜镜上,反射出破碎的光。
卿如尘一看就知道缘由,她转身看向上官雪,神情惊诧:“你们输送的灵力,对她没用?”
上官雪点点头:“嗯。”
此刻她站在门口,背对着星光,神情黯淡:“她的神识坠入了识海深处,永远沉眠。”
“这样的情况,可能有两种缘由。”
微弱的光里,上官雪神情呈现出一种冷静的愤怒:“一,伤她的人故意留她一命,没有摧毁她的神识,而是让她坠入了识海深处。”
“二,有人要搜小夜的魂魄。小夜为了不背叛,自断生路,坠入永夜。”
卿如尘握住了拳头,指甲陷入掌心,死死扣着,扣出了血来:“我会杀了那个人,我一定会。”
“小夜所受的一切,我会让她百倍偿还。”
鲜血滴答滴答地往下落,上官雪叹息一声,看着卿如尘道:“尊上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卿如尘冷静思索片刻后开口:“如今小夜是找回来了,但是鸢尾和我的双肾还是下落不明。”
“我现在虽然看起来是半人半妖,可如果不尽快找到我的躯体,我如今的身躯也会很快崩溃。”
她合计了一番,给出了答案:“要救小夜,需要唤醒她的神识。如今她沉睡,识海防备重重,无法依照常理进入。”
“去浮云秘境,捕捉庄生晓梦蝶,以及拿到我的头颅,取得魔印。”
上官雪听到这句话,微微蹙眉:“尊上,以你如今的实力,去取魔印是不是有些冒险。”
“一旦取得魔印,你的分身就会复苏,届时她还是不肯合一……”
卿如尘看着上官雪,目光坚定:“她会合一的。”
在那两百年里,她的人身与妖身不断地分开,又不断地融合,两者的记忆交汇,早就不分彼此。
区别只在于,是哪一部分意识在主宰罢了。
是道貌岸然,为了苍生奉献一切的魔尊。
还是一心向爱,不顾天下的卿如尘。
她说得笃定,雪使沉思片刻后开口:“既然尊上主意已定,那我就不再多言。”
“不过我与惊鸿如今都是重伤之躯,只怕无法陪尊上入浮云秘境。”
“无妨。”卿如尘挥挥手,不甚在意道,“你与惊鸿,先带着荣余和小夜在此地养伤。”
“我休整之后,自己去浮云秘境。”
雪使抿唇,思忖着开口:“既如此,尊上可否听我一言?”
卿如尘颔首,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嗯,你说。”
上官抬眸,直直望着她:“浮云秘境极为凶险,庄生晓梦蝶也不是好对付的。”
“尊上一人终究势单力薄,不如再带一人入秘境?”
卿如尘挑眉:“带谁?惊鸿啊?”
上官雪摇摇头,吐了三个字:“风翎羽。”
第53章 她们在一起,谁也不会孤苦无依。
卿如尘面色微变, 下意识道:“不行……”
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快了,卿如尘眉头微醋,抿唇开口:“且不说她此前有叛教之举, 单单是她先前软禁我,我就不能让她跟在我身边。”
卿如尘生怕雪使还想在说些什么, 连忙阻止道:“好了,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多言。”
“你与惊鸿在此照顾好小夜与荣余,待我休整好, 即刻出发前往浮云秘境。”
话音落下,卿如尘转身, 匆匆步入夜色里。
屋里的雪使与风使, 默契地走到门边,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
漆黑夜色里,卿如尘的身形逐渐消失不见。
雪使只觉得心下一空, 叹了一口气:“唉……”
风使走到上官身后, 一手揽住她的肩头, 将她揽入怀中:“情关难过……”
风使淡淡吐了四个字,揽住上官雪柔若无骨的身躯, 另一手与她十指相扣:“这是尊上的事,若她想不开, 谁也没法帮她。”
微凉的夜风里,上官雪枕着风使的肩头,眺望着卿如尘离去的方向,眉目惆怅:“但愿她能想开。”
“嗯。”
风使点点头, 低头对怀里的上官雪闻声道:“夜里寒,方才你又消耗那么多的灵力。大小姐, 我们还是先回去调息吧。”
上官雪颔首,风使便揽着她的肩膀,与她转身迈入了室内。
————————
卿如尘这一去直接到了小岛边缘,她找了块面朝东方的悬崖,盘膝坐下。
此时天色未明,太阳还未在东方升起,万籁俱寂里,唯有下方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哗啦作响。
卿如尘盘膝调息,吸纳着四面八方的灵力,在灵脉运行数个周天后,归入紫府里。
如此几番过后,她体内干涸的灵力逐渐盈满,原本枯寂的识海,也重新喧嚣了起来。
上官只所以提到风翎羽,只怕是在她身上察觉到了风翎羽的血气。
海上的风那么刚猛,她用传送罗盘回来的时候,保险起见,还在外面游荡了几圈,就是为了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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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风翎羽的血气。
可是上官还是觉察到了,这只能说明风翎羽的伤很重。
那么重的伤,若是她强撑着不用药……
卿如尘豁然睁开了眼,将手握成拳,狠狠地往下一砸——轰!
灵力汇聚成一股巨力,轰然砸向下方的悬崖峭壁,直直地砸到了海水里。
只听得轰然一声,一股磅礴的海水,被高高震起,化作了一根笔直的水柱出现在卿如尘身前,接着豁然炸开!
砰!
水柱爆开,溅了卿如尘一身海水。
她没有展开灵力屏障,湿冷的海水从头到脚,浇灌下来,弄湿了她的全身。
卿如尘的马尾耷拉下来,她抬手,掀开湿漉漉的刘海,在脸上抹了一把。嘴唇尝到了海水的味道,又腥又咸。
卿如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她拿出传送罗盘,看了一眼。
这传送罗盘是上官一族的至宝,满灵力的时候,可以选定九洲十四海任意坐标,传送三次。
昨天卿如尘把次数耗尽,如今罗盘灵力还未复原,是一次也不能用了。
算了。
卿如尘眉头一压,收回罗盘,起身纵身一跃,跳入海水中,破开海水与无数的鱼兽,直奔青海而去。
————————
以卿如尘的脚程,从南海到青海至少要两个时辰。
去的路上,她杀了不少妖兽,用以补充灵力。就这样,一路风驰电掣,一个半时辰后,她重新回到了安置风翎羽的小岛。
上岸之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空气里泛着天色将白的幽蓝色调,以及一阵浓郁的血腥味。
卿如尘一闻到血腥味,顿时面色大变:“翎羽!”
她想也不想,几个纵身起落,连攀带爬跑到了风翎羽藏身的洞穴,着急忙慌地往洞里扑去:“翎羽!”
惊呼声落下,端坐在洞穴里的少女闻声,扭头朝她看来。
四目相对,少女顿时双眼发亮:“师父……”
卿如尘看到她的脸,大松了一口气。
她扫了眼少女纤弱冷艳的脸,目光往外挪。洞穴里没有点灯,唯有幽蓝的黎明微光照了进来。
孱弱的光线里,卿如尘看清了少女的模样。
风翎羽解开了身上的衣裙,半拢着盖在胸口,侧身背对着她,裸露出大半光滑的背脊。
在她的背脊两侧,按照灵脉游走的脉络,出现一个又一个针眼大的血孔,此刻正平缓地流着血。
不仅如此,在她的脚边,散落着一地细细的钉子,于微光中反着血色光芒。
卿如尘一下就明白那浓郁的血腥味是怎么来的了。
她看着风翎羽惨白的面容,只觉得怒不可遏:“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