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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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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初行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盯着血淋淋的人心,理智逐渐回笼。

这也太轻易了些。

他隐隐感到哪里不对劲:“方才的……是蛊母?”

看起来, 和那位谷半夏姑娘描述的全然不一样。

曲流铃垂着眼睛, 声音很轻:“我骗你做什么。”

百里初行迟疑道:“可我总觉得她……”

“她曾是我身边侍女云朵。”曲流铃生硬地打断了他,“血罗刹阴谋未暴露前, 暗中害了不少人。云朵运气不好, 原本已脱了奴籍嫁了人, 得知有孕后便兴冲冲回到圣教, 想来是要告诉我这个好消息……却叫血罗刹盯上了。”

曲流铃不愿多谈似的, 从树上跳下, 小心翼翼地取下他剑上那颗心, 捧在掌心。

场面看着有几分悚意, 血黏了满手,她却并不厌嫌,就这么将心捧在手里看了片刻, 忽然道:“百里初行,你走罢。”

百里初行一怔:“什么?”

“离开巫川吧,接下来是我和血罗刹之间的仇怨了,与你无关。”曲流铃道,“至于血靥花……我了结此事后,会送到你手中的。”

百里初行蹙起眉,不知为何曲流铃突然改变主意——先前她可是要他一起杀血罗刹的,如今取完蛊母心,却又让他别插手了?

“不行。”百里初行眸光微黯,“我说过了,我会手刃血罗刹。”

不为承诺,也不为血靥花。究竟为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曲流铃幽幽盯了他一会儿,没什么温度地笑了:“怕是由不得你。”

话音落下,百里初行忽觉头晕眼花,意识不受控制地坠入朦胧间。

……那粒解瘴丹!

刹那间,他心中划过诸多思绪。

倘若曲流铃只是想要设局杀他这“负心汉”,何苦如此大费周章。

难不成,她的目的就是要利用他取蛊母心?

此处尸傀众多,曲流铃想以一人之力取心确实不容易,可……也并非难如登天。

至少以曲流铃爱憎分明的性子来看,她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困难便忍耐至今,不去报仇。

……不对劲。

一定有什么理由,需要他亲自来取心。

为何?

为何……

百里初行想到那莫名熟识的“蛊母”,曲流铃说那是她曾经的侍女云朵。

是吗?

他的思绪乱成一团,握剑的手指轻轻颤抖起来。

昏过去前,他听见曲流铃轻飘飘的声音掠过耳畔:“……真是天真啊。我给的东西,你怎么还敢吃?”

***

曲流铃脚下蛇群蜿蜒而上,簇拥着倒地不醒的百里初行,好似蚁群搬重物一般,钻到他身下,齐心协力将他“背”到了一旁的巨石上。

曲流铃收回视线,来到水潭边,眸中隐有泪光闪动。

她横笛唇边,古老奇异的曲调缓缓流出,响彻山间,惊起飞鸟扑簌。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人影缓缓从水中起身,好似水鬼现形。

正是方才被百里初行取了心的“蛊母”。

她的面具掉落,露出一张过分苍白也过分美丽的面容,然而眸深如墨,毫无神采,空荡荡映不出一丝光亮。

白若宣纸的皮肤之下,枝桠似的黑紫纹路蔓延,彰显邪气。

曲流铃望着她,轻唤了声:“……师姐。”

水中的人儿微垂着眼,毫无反应。

曲流铃似乎已经习惯了得不到她的回应,自顾自地说着:“那小子可真好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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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了,我们可以一起报仇了。可……我怎么还是不高兴呢?”

“师姐,我今日险些将真相告诉他,可我忍住了,我知道你不会喜欢的。”曲流铃低声道,“我讨厌他,我想看他不痛快,看他追悔莫及。但我知道一切不怪他。他只是个看不清本心的糊涂蛋,而我害苦了你。”

她轻叹一声,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抬起笛子,欲召水中人上来。

却在这时,脚边的蛇不安地“嘶嘶”起来。

曲流铃眼神一冷,蓦地转头:“谁在那儿!”

咔嚓几声碎响,身着碧色罗裙的少女慢悠悠从树丛后绕出。

——是百里初行口中的那位“谷姑娘”。

“是你。”曲流铃不善地眯了眯眼,“你竟跟来了这里,不怕死么?”

晓羡鱼笑吟吟的,似乎并不将对方的威胁放心上。她看了一眼水中的人,了然道:“原来如此。”

沈疏意给她扔了些保命的法器,便自行探查血罗刹的事去了,眼下不在这儿。

她独自在此藏了许久,将曲流铃的话悉数听去,心中有了思量。

曲流铃神色微变:“你知道什么了?”

“我曾听闻巫川有一种古术,如今细想起来,与那血罗刹的借胎炼蛊倒是异曲同工,皆用以炼制强大尸蛊。但二者又不尽相同。”

晓羡鱼回忆道,“那古术是以自己为容器,整个过程痛苦万分,非心甘情愿不能成。而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环,是要死于挚爱之手、遭剜心而亡。”

曲流铃握笛的手指骤然攥紧,不可置信地看着晓羡鱼。

“你怎会……”她喃喃,“师姐千辛万苦才寻到此术残篇,你个外人怎会知晓这些?”

晓羡鱼笑笑,“我也忘了,或许是曾在某本书中读到过呢。”

她确实不了解巫川,借胎炼蛊的事还是她从百里初行口中了解到的。然而十分凑巧,很久以前她偶然间听说过这门古术。

——那大概是在三百年前了,它当时还不是“失传的古术”。

坠夜城黑市上什么都有,那里鱼龙混杂,魔宗盘踞,但偶尔也会有正道弟子乔装打扮,为打探消息潜入。

作为城主,很多人想要讨好的对象,黑市上有什么新鲜的玩意都会首先被献到她尊前。

比如那让她得以识破邪修的苦厄花。

又比如来自巫川的稀罕秘籍。

那秘籍上就记载了这种牺牲自我、炼成无上蛊王的方法,她当时百无聊赖翻了翻,留下点印象。

不过当时那秘籍上关于最后一环,写的不是“死于挚爱之手”而是“死于两情相悦之人手下”。

因此她觉得天底下没有人能练成此术。

——既两情相悦,什么情况下才会一个愿意动手、一个甘愿受死?

然而竟当真有人炼成了。

莫非情蛊催生的情,也算两情相悦么?

晓羡鱼环顾四周:“这里并不是什么圣教禁地,只是你平日炼尸炼蛊的地方吧。圣女一直被你藏在药人岭,何必大费周章,骗他到这里动手?”

她看起来对前因后果了如指掌,曲流铃危险地盯着她,脚边蛇群亦蓄势待发,一双双竖瞳幽冷渗人。

“看来我和他的谈话你都听去了。”曲流铃缓缓道,“你究竟是谁,又意欲何为?”

晓羡鱼亮出身份:“我是霜天台的人。”

曲流铃自然知道霜天台是什么。她一愣,狐疑道:“霜天台?来巫川做什么?”

“追查几桩失踪案,顺藤摸瓜到了这里。”晓羡鱼随口编道,“目前看来,线索直指圣教新主血罗刹。”

曲流铃的神色霎时变了几变。

有那么一刹那,隐约还闪过了委屈的意思。

过了好半晌,她才轻轻颤抖着开口:“是吗,可惜你们来得太晚了。”

当初圣教事变,圣女和曲流铃走投无路,曾想离开巫川向外求助。

可惜血罗刹在州界处布下天罗地网,她们轻易离不开,只得藏起来,想办法传递消息。

在她们自幼长大的环境中,五仙圣教是天,而仙盟都是一群道貌岸然之徒,且她们也不知要如何联系仙盟。

巫川之外,她们能信的唯有一人。

圣女冒着危险,千辛万苦将密信传去了沧澜剑派。

只可惜也不知百里初行是没收到,还是不愿出手相助,这封密信终是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两人走投无路,为了助曲流铃对付血罗刹,圣女跳下万蛊池,献身成蛊。

曲流铃告诉百里初行的事,大体上是真的,只是省去了结局。

圣女并没死,曲流铃依着师姐遗言,日夜用吊命的术法保着她的最后一口气,就好像血罗刹残忍地对待那些蛊母。

圣女从此成了一具痛不能言的傀儡,曲流铃亦不比她轻松。

暗无天日的折磨持续了一年,直到百里初行再入巫川,古术的最后一道步骤终得完成。

而今霜天台来了,可她的师姐再也回不来了。

曲流铃垂下眼睛。她孤身太久,无人倾诉,所有东西都积压在心底,一朝出现缺口,竟生出全盘托出的冲动。

“我也不想大费周章。”曲流铃轻轻道,“我多想带他到药人岭后山,让他好好看看师姐如今的模样,质问他当年为何不回来相救……然后我再逼他了结师姐,他会落得和我一般痛苦。”

晓羡鱼顿了顿:“可你没有。”

“是,我没有。”曲流铃眼中闪过一抹戾气,“若我这样做了,他后半辈子再也别想安宁了,只会在悔恨痛苦中度过余生。我倒快意,可师姐不会希望我这样做的。”

为了守护他那颗干净纯粹的道心,曲流铃做了这么个漏洞百出的局,引他至此,在不知情的境况下杀了圣女。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

晓羡鱼想了想,“曲姑娘,五年前……他真的中了情蛊么?”

曲流铃沉默良久,“不过是颗糖罢了。”

百里初行这样的人,不知道情爱是何滋味。他只以为与那女子朝夕相处时,心中悸动全是情蛊作祟。

甚至因为情蛊的存在,他下意识放纵了自己。

曲流铃起初只是开了个玩笑,万没想到一个玩笑成了两个人的心结。

沧澜剑派的功法修不了,只要道心还在,不代表修行之路从此到头了。

百里初行若能认清本心,不为此烦扰,他与圣女未必不能成为神仙眷侣。

后来当她察觉到在师姐心中,那不仅仅只是一段风流往事时,一切已经太晚。

百里初行不告而别,师姐心灰意冷。后来圣教动乱,她们踏上逃亡路,再顾不上那点情爱纠葛。

从前顾不上,如今再提也

没了意义。

晓羡鱼道:“可他总会知道的。血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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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也解不了不存在的情蛊,终有一天他会反应过来。”

“又如何呢?”曲流铃摇摇头,“情之一字最是虚幻,世上哪儿有长久的爱,他总会放下的,到了那时……”

“‘情蛊’也就自己解了。”

第55章 哀亡谷 困住自己的人。

晓羡鱼听完, 若有所思地瞧着对方。

“可你若不愿让他知道真相,又何必告诉我。”她揣起手,“就不怕我一个不小心说漏嘴了?”

曲流铃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 全然没有被威胁到,仿佛对她说的情况毫不感到担忧。

晓羡鱼悟了, “所以他这个人于你而言并无所谓。”

“于你而言, 圣女的意愿是天, 你绝不违背。”她笑了笑, “你不能直接告诉他,索性借我之口,如此毁他道心的责任可就在我了。”

曲流铃没有否认。

日薄西山,天色将暮。她回身望向水中女子,语气轻柔:“师姐,我们走吧。一切也该了结了。”

看起来是打算寻那血罗刹报仇清算去了。

晓羡鱼眨眨眼, “这便走了?百里初行怎么办?”

“他没大碍, 只是会昏迷上个七天七夜而已。”曲流铃顿了顿,随意道:“你若看他不顺眼, 杀了也行——我这炼蛊林是个抛尸埋尸的好地。”

晓羡鱼:“……”

谢谢, 但不必了。

她想起什么, 叫住曲流铃:“我还有一事想向姑娘打听。”

曲流铃挑了挑眉。

“血靥花, ”晓羡鱼直言问道, “如今真的只剩圣教里才有么?”

“你也想寻血靥花?”曲流铃古怪地睨着她, “怎么, 你也中情蛊了?”

晓羡鱼:“……那倒没有。”

曲流铃懒懒收回目光, “也是,谁人不想寻宝呢——那毕竟是个稀罕物,如今也就圣教总坛里还有几罐血靥花种了。”

晓羡鱼微愣了愣。

几罐种子?

仅此而已?

那么她在魇眼中看见的花海, 究竟是……

晓羡鱼不死心地又问:“偌大个巫川,真的没其它地方有了?”

曲流铃顿了一下,“巫川有个地方叫哀亡谷,据说里头生长着各种奇珍异草,但……”

“那里有去无回,你死了这条心吧。”

哀亡谷。光听名字就够吓人了。

但晓羡鱼最不缺的就是一身胆。她笑吟吟道:“不对吧。若真有去无回,那这长满奇珍异草的传言又是怎么来的?”

若传言为真,说明曾有人进去看过,还活着回来了,才有了这句话。

曲流铃一噎。

她虽生在巫川、长在巫川,但其实也不是特别了解这些。晓羡鱼这么一问,仿佛在质疑她似的,激起了她的胜负欲。

曲流铃原本耐心告罄不愿多说,这会儿倒主动停下脚步,顺着对方的话琢磨起来。

“……那里也不是一开始就有去无回的。”她努力回想着,“曾经巫川有一脉占卜术士,就生活在哀亡谷中,相传他们能沟通天地山水,神妙得很。许多人想去拜访,但有人有缘、有人无缘。他们只见有缘之人,为来客占卜……”

晓羡鱼心中一动,突然联想到什么:“他们都如何为来客占卜?”

“……详细的没人知道。”曲流铃道,“左右是用些族中圣物一类的,落到现今大概都是稀世的宝贝了。”

晓羡鱼垂下眼睛,隔着袖子摸了摸腕间的物什。

“后来呢?”她下意识有些在意,忍不住追问。

曲流铃:“后来他们突然间销声匿迹,没了踪影,哀亡谷也传出许多不知真假的诡怪传言……有人说是他们做了什么错事,触怒蛊神,所以一夜之间消亡了。”

“总而言之,那哀亡谷如今确实成了个有去无回的死山。”

***

曲流铃走后,晓羡鱼怔在原地,神思有些恍惚。

“怪了。”她垂下眼,轻轻呢喃,“不知为何,我有些在意她说的话。”

这里没有旁人,只有个不省人事的百里初行。奚元现出身形,温声问:“小仙姑从前来过巫川?”

晓羡鱼摇摇头,顿了下,眼里涌现出困惑,“……我不记得了。”

她的记忆一向有些古怪。

起初被辞云真人捡回山时,她确实什么都不记得,就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妖精。

欢天喜地地得了名字,拜了师尊,有了云山的家人,旁的并没想过,也不曾怀疑过自己是谁。

直到渐渐长大。

伴随着她懂事,脑海中也开始多出旁人的记忆。起初她很困惑,后来慢慢明白那些记忆并非来自旁人,而是曾经的自己。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她后知后觉地感到大梦一场,恍如隔世,诸般沉寂的心绪也翻浮而出。

仿佛身体先醒来,灵魂却迟到了许多年。

晓羡鱼上辈子过得必不能算开心,她风光过、快意过,但细细回想起来,她一生之中值得留念的东西似乎并不多。

当年的天下第一剑宗青炼山,是她曾经的师门,却不是家。

兴许那时太年少了,她始终想不起有何温馨的琐碎日常,只记得师长严苛,同门也似乎不爱接近她。

她总是独来独往,也不怎么守规矩,没少挨责罚。

与辞云真人那些不痛不痒的责罚不可相提并论——青炼山有个地方,积雪浮云,冰寒彻骨,也是后来微玄圣子的修行之处。

微玄圣子还没横空出世进入山门时,那鬼地方只是用来折磨不听话的弟子的,而她是其中常客。

她虽无拘束,却不能说顽劣。许多时候旁的弟子做了没事,她做了却要受重罚。

次数多了,她也心有怨气,想不通师尊为何针对自己。

她出生于一个偏远小村庄,爹娘皆是寻常凡人,却生出了她这么个不寻常的孩子,不仅容貌气质打眼,还自幼体质特殊,血肉香甜无比很招邪祟。

六岁那年她险些因此丧命,被从天而降的仙人搭救。

仙人看中她惊人天赋,给了爹娘许多银子珍宝,换走了她,将她带回了青炼山收作亲传。

她这才知,仙人原来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如意剑君。

领她入门时,如意剑君也曾温暖笑着抚摸她的发顶,说从此青炼山便是她新的家。可为何后来望向她的神色里,却总是蹙眉抿唇,眸色冰冷呢?

他若单纯不喜她也便罢了,晓羡鱼从不在乎旁人喜不喜欢她。可他的眼中还透着令她不解的惧意。

师尊怕她。

起初晓羡鱼天真地以为师尊在忌惮自己,毕竟他名动天下,或许并不乐意座下弟子抢占自己风头。

但后来她发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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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答案的那夜,也是世人口中她弑师那夜。

晓羡鱼眨眨眼,突然发现自己忘记答案是什么了。

她的记忆并不连贯,断断续续、偶有空白。她不知道这些空白是否重要。

或许大都不重要,否则也不能忘。

她只记得,如意剑君不知为何早已心魔缠身,那夜他彻底堕魔,失去理智要杀了她。

而她到底青出于蓝……胜于蓝。

后来她干脆地认下弑师罪名,没将真正内情告知任何人,再于仙盟联审当日与青炼山割席,不陷师门于两难境地。

晓羡鱼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了。

分明师尊对她冷眼相待,师徒二人心生嫌隙已多年,而她在青炼山上的记忆也并不美好。

她想来想去,觉得许是因为如意剑尊对她虽不算好,但终归有恩;正如青炼山虽不是她的归宿,却也养育教导了她,给她一片遮风挡雨之处。

这么一想,自己当年的行为勉强也解释得通了。

只是晓羡鱼仍旧觉得哪里不对,她记忆的缺失似乎并非源自漫长岁月的掩埋,倒像被刻意抹除了。

偶尔有那么几个极短暂的瞬间,晓羡鱼意识到了这一点,却又不受控制地飞快抛在脑后,从未起过探究之心。

眼下奚元这无意的一问,有如丝线般牵引着她细思。

晓羡鱼拧起眉。

她总觉得自己确实曾来过巫川,但什么也不记得了 ,感受也很隐约,仿佛……仿佛在梦里来过似的。

她神色凝重,奚元瞧着她,倒是挑唇笑起来:“小仙姑,我们要去那哀亡谷么?”

晓羡鱼回过神来,点点头,“当然要去。”

她回头看了眼百里初行:“不过沈疏意潜入总坛查血罗刹的事情去了,倘若曲流铃所言属实,他会助她们。我们先找个地方安置百里初行,等他完事回来找我们。”

奚元温和道:“好。”

晓羡鱼来到昏迷的百里初行身旁,想起曲流铃离去前说的那些话。

“其实吧。”她想了想,“我觉得曲流铃说的有几分道理,情爱不长久,虽然血靥花解不了他心中的情,但时日久了,‘情蛊’便也没了。”

奚元唔了声,却道:“我以为不尽然。”

“嗯?”晓羡鱼好奇看他。

奚元的目光慢悠悠一扫,落在百里初行双目紧闭的脸上:“这百里是个愚人,而愚人多执拗。”

若非如此,也不会让个不存在的情蛊欺骗了这么些年。

“有道理。”晓羡鱼半真半假地请教道,“那依我们奚公子看来,他日后会怎么样呢?”

她所能想到的最坏结果,无非就是心生执念、道途尽毁了。

奚元笑了起来。

他笑得实在好看,这么久了也没瞧腻。说话的腔调也温温雅雅,仿佛散入了春风里,过了一会儿才落入她耳中。

“困住自己的人,”他说,“落得什么下场都不奇怪。”

第56章 事毕 告别。

不成曲调的哼唱声断断续续飘入耳中。

帷幔没有遮挡严实, 漏入一丝天光,安安静静打在一双紧闭的眉目上。

忽然,那双眼轻轻一颤, 犹如蝴蝶挣动薄翼。躺在床上的青年随之悠悠转醒。

他黑润似玉的眼珠此刻雾色迷蒙,极慢地转了转。片刻, 那眸中迷雾渐渐散去。

百里初行怔然听着走调的曲子。

帷幔隔绝视野, 他看不见人, 只依稀分辨得出哼唱之人应是个少女, 嗓音清凌凌的……就是这歌声不敢恭维。

四肢十分酸软,身下被褥又实在柔软舒适,催生出丝丝倦意。

于是他便没有勉强动作,就这么睁眼望着上方,一眨不眨地出着神。

身体虽然不动,诸般思绪却在渐渐苏醒。

百里初行的意识回笼, 慢慢想起前情来。

——是了。他随曲流铃前往圣教禁地, 取了蛊母心,然后他就被曲流铃迷晕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现下距离那时又过了多久?

百里初行的心紧了紧, 这下躺不住了, 连忙挣扎着坐起, 伸手拨开床幔。

光亮乍然涌入, 他双眸不适应地眯起。

“哎呀。”

歌声骤停, 外头的少女出声阻止他:“百里公子, 悠着点儿, 当心别栽下床了。”

百里初行循声望去, 只见对方坐在窗前案边,手里握着捣药杵,在慢吞吞地研磨着什么。

空气中弥着微苦的药草气味。

百里初行盯着那人逆光的面容瞧了好一会儿:“……谷姑娘?”

晓羡鱼笑吟吟道:“你可算醒了, 感觉如何呐?”

百里初行听话地细细感受了片刻,老实道:“不大好。”

“嗯。”晓羡鱼并不意外,“那位姑娘给你下的迷神蛊太猛了些,后遗症会持续一段时间,不过没事,她前两日特意送了对症的药来,我方才磨好了。”

百里初行反应了一会儿,很显然,对方话中的“那位姑娘”指的是曲流铃。

他目露空茫:“谷姑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我睡了多久?”

晓羡鱼掰着手指算了算:“唔,正好七天。”

……七天?!

百里初行脸色陡变,连忙伸手去抓床头的剑,着急忙慌地便要下床。

“别急嘛,想去找血罗刹是不是?”晓羡鱼道,“他已经死了,你不必担心。”

百里初行动作猛地一顿,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什么?”

他迟钝地眨了眨眼,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你如何知道血罗刹的事情……”

“那位姑娘与我说的呗。”

晓羡鱼面不改色,起身来到他跟前,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罐子递给他:“她还说了,此间事已了,希望你不要再去烦她,就这么江湖不见吧。这是解蛊的血靥花种,是你助她取心的报酬。”

晓羡鱼天生是个扯胡话的好手,惯会虚实结合,叫人分不清真假。

百里初行愣神了好片刻,才慢慢接过那罐种子。

他垂下眼睛,不知为何心中好像缺了一块,空落落的:“她有没有说血罗刹是如何死的?”

晓羡鱼眨眨眼:“千刀万剐,惨得很呐。”

圣女成了蛊王,又得沈疏意暗中相助,杀个血罗刹不难。

“可是……”百里初行拧起眉,一切结束得太快太仓促,他甚至没有亲眼看着。只是听旁人这么三言两语地提起,简直就像在做梦。

晓羡鱼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圣教教主的死讯短短两日已经传遍巫川,百里公子可以到外头打听一二,想必很快便知真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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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初行抓着配剑的手紧了紧,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晓羡鱼想起什么:“来敲我房门的蛊母,原是那姑娘的一位侍女,死后连自己是谁都忘了,面目全无四处游荡,却还记得要帮助主人,给我们指了方向。”

侍女……云朵么。

被他取心的蛊母就是敲门的侍女云朵?

百里初行有些出神。

“解蛊之物既已到手,百里公子,便让一切就此过去吧。”晓羡鱼抬眼望着他,“想必这也是曲姑娘不让你参与其中的用意,她不愿脏你的手,你该别辜负她才是。”

她这番话无懈可击,叫人听了很难不动摇。百里初行闭了闭眼,良久,哑着嗓音“嗯”了一声。

他放下剑,双手捧起那罐血靥花种,心想:“结束了。”

他等这一日等了五年,可不知为何,竟有些高兴不起来。

百里初行只得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去过多琢磨心中的怪异情绪。他问道:“我记得谷姑娘来巫川也是为了血靥花……”

晓羡鱼笑笑:“有劳百里公子挂心了。我和师兄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你且放心。”

百里初行点了点头。

大概是曲流铃也给了他们一罐这样的种子吧。

他没多想,收下了种子,四下看了看:“对了,沈兄呢?”

“师兄他坐不住,这会儿在外头闲逛呢。”晓羡鱼道,“百里公子昏迷不醒,我们不敢放心离去,便想等到你醒来再作告别。”

百里初行郑重道:“多谢二位。”

晓羡鱼笑盈盈:“不必客气。如今你醒了,我和师兄还有些私事要办。百里公子,在此别过了。”

百里初行:“二位珍重。”

***

晓羡鱼走出客栈。

午后日头正好,燥热蝉鸣,僻静街巷尽头,紫衣少女坐在墙头,不远处的树下立着一道安静身影。

看到晓羡鱼出来,曲流铃眯了眯眼:“他醒了?”

晓羡鱼点点头。

曲流铃轻飘飘道:“算他命大。”

那迷神蛊,是有三成几率致死的。

晓羡鱼将手搭在眉骨上,遮住刺目阳光,抬头望向曲流铃:“曲姑娘之后是要回去做教主了?”

曲流铃轻哼一声:“做什么教主。圣教现在一团乱麻,就是个烂摊子,谁爱收拾谁去收拾吧。灭了也与我无关。”

她偏头遥遥看向树下那道静立人影,眉目柔和,“我要和师姐浪迹天涯。也许会离开巫川,隐姓埋名,然后……做个剑客。”

晓羡鱼感到惊奇:“你竟还有个做剑客的梦想,是因为百里初行?”

曲流铃仿佛嫌她这句话晦气,眉梢高高挑起,直呸呸:“怎么会是因为他!你知道我儿时最敬仰的人是谁么?”

晓羡鱼眨眨眼。

“一剑惊寒,荒山满春。”曲流铃勾了勾嘴角,系着铃铛的双足晃啊晃,泠泠作响,“月枝剑苏漪。”

晓羡鱼:“……”

那还真是巧了。

她警惕地环顾四周,确保沈疏意不在附近——这话要是让他听到可不得了。

好在曲流铃看起来没有细聊的兴趣,她只是过来看一眼,确保百里初行苏醒无虞,然后瞧着便要走了。

离开前,她还大发慈悲地送了晓羡鱼一样东西。

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

那颜色光是瞧着便叫人害怕。曲流铃随手打了个响指,那条危险十足的小蛇便不知从何处钻出来,慢悠悠靠近晓羡鱼,支起脑袋瞧她。

曲流铃叮嘱:“它很黏人,你多抱抱它。”

“……”晓羡鱼迷茫,“为什么要把它给我?”

曲流铃上下打量她,懒洋洋道:“你不是要去哀亡谷么?它可以带路,活不活命就看你自己了。”

晓羡鱼眼睛一亮:“多谢。”

想必曲流铃是察觉到沈疏意的暗中相处,以此作为回报了。刚好她们之间的交集处于一个万分合宜的度——

若再生疏点,她懒得管;若再亲密点,她会拦着她送死。

晓羡鱼弯下身,试探地将指尖递给小毒蛇,那蛇便顺着攀缠而上。

她将它抱在怀中,曲起手指,用指节轻蹭了蹭蛇头,表示友好。

曲流铃纳罕道:“你倒是不怕。”

晓羡鱼弯了弯眼睛,没说话。

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曲流铃一样,都是百毒不侵之体。

毕竟“魇”作为世间至污至浊之气,在它面前……还真没有毒物能称得上可怕了。

*

残阳如血。

彻骨的冷雨淋漓,天际划过一道飞剑流光,离弦的箭一般没入山谷间。

二人随着毒蛇指引到了哀亡谷外,而后沈疏意便御剑带晓羡鱼入谷。

她从剑上跳下来,抬眼眺望前方,不由深吸一口气。

“看来,咱们来对地方了。”

目之所及处,漫山遍野的花朵在雨中摇曳,妖冶绮丽,犹如血色海浪,与晚霞接天一色。

——血靥花海。

魇眼中所见,与此时此瞬跃入眼帘的画面重合,却仿佛悄然间触到心里某个开关。

晓羡鱼生出些许熟悉感,她有些怔神,脑海里忽地闪过零星画面。

那些画面相当稀松寻常,于她而言却是难得温馨——

春光盎然,孩童在山野间追逐嬉闹;大人们其乐融融,往来种作,鸡犬相闻,一片美好祥和之景。

可是诡异的是,那些温馨美好的一幕幕皆发生于眼前的场景里。

哀亡谷这么个听起来便叫人闻风丧胆的鬼地方,难不成曾经竟是一处不为人知的桃花源?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她脑海里会有这些画面?

晓羡鱼蹙起眉,隐隐地有些头疼烦闷。

她越发觉得自己的记忆古怪了。

沈疏意察觉她异状,偏头看来一眼,“怎么?”

晓羡鱼摇摇头。

“是这里不错。”她道,“我在魇眼里看见的,就是哀亡谷。”

沈疏意放出神识查看,山谷死气沉沉,鸟兽不存,唯独眼前的花朵生机盎然,乃至显得离奇。

他弯下腰,伸手折下一朵开得正艳的血靥花。

忽然,耳畔响起细细碎碎的、错觉似的诡异笑声。

他一顿,目光落到手中花朵上,发现笑脸似的血靥花竟仿佛活过来了,“脸”上的淡淡笑意荡然无存。

下一刻,花蕊里渗出猩红液珠,像是淌下的血泪。

晓羡鱼在一旁看得头皮发麻:“不对劲……”

话音未落,变故陡生!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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