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1 / 2)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被白切黑鬼王缠上后》 30-40(第1/17页)
第31章 烈酒洗剑 “这天底下无人能赢我。”……
青年的指节修长, 微微用力扣着白骨头颅,拉扯出手背明显的筋络。
他的手皮肉薄,骨感重, 又没什么血色,在这么一幕下, 竟莫名有种诡异的美感。
晓羡鱼端详那只手……那颗人头骨。
头骨的主人显然故去有些年头了, 表面饱受侵蚀、坑坑洼洼, 颜色也十分暗沉, 远不及抓着它的那只手苍白。
不过,倒是没看见有什么苔藓尘灰覆在其上。
山神……居然是一颗人头骨?
还是如此平平无奇的一颗人头骨。
晓羡鱼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干巴巴点评了一句:“它……还挺干净。”
“原本脏得很,我将它细细洗净了。”奚元慢吞吞开口,“洗不去的脏污,便在粗粝的石头上打磨了一番。”
说着, 他还将手中头骨全方位展示了一遍, 像是展示自己精心雕琢的作品。
晓羡鱼:“……”
虽然一向知道倒霉鬼爱讲究……但这样是不是有点儿不分场合了?
奚元却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搭下眼皮, 嗓音里透出点倦懒意味:“那时寻不到你, 我有些无聊。”
好家伙。
晓羡鱼顿时睁大了眼睛——因为无聊, 所以就把白骨人头抛光打磨解闷玩?
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终决定放弃纠结, 转而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东西就是山神?”
瞧着可不怎么像。
“这个么, ”奚元坦然回答, “我猜的。”
晓羡鱼:“……”
好你个倒霉鬼。
奚元瞧着她木然神色, 低眸一笑。他将头骨举起,手腕微旋,将头骨的侧面靠向晓羡鱼耳边:
“先别生气。”他俯身欺近, 温声道,“小仙姑,你听。”
晓羡鱼其实没生气。不知为何,虽然她对倒霉鬼了解甚少,心中却莫名对他有数——没有个七八分确信,他是不会随口胡来的。
她于是贴近头骨,安静细听。
片刻的安静过后,里头传出一些窸窸窣窣的絮语。很快,那些絮语变得吵闹、尖锐——
“好疼……好疼啊……”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让我死个痛快。”
……
悲鸣,惨叫,交织在断断续续的字音里,凄厉泣血。好似来自挣扎在炼狱里的无数怨魂。
这些都是人死前的残念,浓郁得令人不适。晓羡鱼下意识皱起眉。奚元瞧她一眼,将头骨拿远了。
人头骨将这些“痛苦”悉数珍藏保存起来,时时刻刻回响于耳中,以供品味欣赏——这变态的做法倒确实很像那位传言中的山神。
“……都是‘祭品’们死前的残念,看来这头骨确实大有问题。”晓羡鱼问,“你是如何找到它的?”
奚元神色无辜,目光楚楚:“不走运,误打误撞遇见的。”
晓羡鱼愣了一下,心说这哪里不走运,分明省去了寻找的功夫。但转念一想,这确实不是什么好运。
他们对那山神知之甚少,并不清楚对方是个怎样的凶邪,倒霉鬼孤伶伶的,又没她在身边保护,独自对上山神委实危险。
……虽然不知为何,眼下看起来,那山神疑似只是一颗任他拿起放下的破头骨,看上去并无什么本事。
晓羡鱼想了想:“就算这人头骨不对劲,你怎么确定它就是山神,而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分身?”
奚元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晓羡鱼转头瞧他,眨巴着眼等解释。
“小仙姑忘了?我能感应到同类。”半晌,奚元敛眸一笑,温声解释起来,“这头骨上附着阴怨气息,还有零星残魂碎魄,我想这便是那吞噬生魂的凶邪了。”
——原来如此。
晓羡鱼从他手中拿过头骨,捧到面前,翻来覆去地仔细端详着。
她并没瞧见什么残魂碎魄……想必已经细碎成渣了,她感应不到。
正寻思着,白骨头颅那空荡荡的眼眶内,突然溢出一团诡异的深色气雾。
晓羡鱼晃了下神。
“嘶——”
下一刻,指腹传来灼意,白骨头颅表面突然间变得极为滚烫。
她指尖一缩,白骨头颅脱手落地,骨碌碌滚了好几圈。
那灼意余韵仍残留在指尖,有些刺痛。
晓羡鱼下意识将手伸向了奚元,想借冷冰冰凉飕飕的倒霉鬼降降温。
然后手摸了个空,白衣青年悄然间不见了踪影。
晓羡鱼一愣,立即转头看向阿音和商宴——那二人同样消失不见。
她眨了眨眼,有些无奈地心想:“又来。”
——敢情那位变态的山神大人喜欢逐个击破。
她目光落回地上的白骨头颅,与那诡雾缭绕的眼眶对视片刻,走上前去。
华美繁丽的裙摆微扬,少女抬脚踩住了白骨头颅。
虽然那白骨头颅没有血肉、没有神情。
但她还是在它脸上看出了明晃晃的愠怒。
“还有什么招数呀?”晓羡鱼的语气笑吟吟,带着几分不合时宜的俏皮,“不是很会折磨人吗,不如让我见识一下——”
她微微弯身:“你要如何让我痛苦?”
话音落下。
一丝凉意悄无声息在眼尾晕开。
晓羡鱼一顿,她抬起脸,琉璃眸中倒映出漫天飞雪。
神栖洞中下雪了。
*
视线再落回来时,场景已经悄然变幻。
晦暗逼仄的洞道变成一片宽阔的、琉璃剔透的台子,四周环绕楼阁。
台心砌着一柄高耸入云的巨剑,
晓羡鱼认得这地方,不仅认得,她还分外熟悉。
这里叫做“问剑台”,乃天下剑宗试剑之地,亦是天下剑修逐梦、证道之地。
每相隔十年,问剑台便会举办问剑大会。
没什么细则,起初随便两个人上去对决,然后观战席上的人挑战胜出者,就这么一轮一轮打擂,直到出现一位不败之人。
唯二的规定,一是不杀人、二是必须向认输的对手停手。
问剑大会除魁首外便无名次,选拔的仅有最厉害的一人,引得天南海北的剑道强者争相到此证道。
因此问剑大会的观赏性和讨论度极高,学剑的、不学剑的,都喜欢来观赛看热闹。
晓羡鱼抬眼环顾,观战席上人头攒动,每个人的目光都聚集于问剑台上。
而此时此刻,她正站在台上,面前几步外是一个狼狈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被白切黑鬼王缠上后》 30-40(第2/17页)
握剑少年,正满脸不甘心地盯着她,似乎刚在她手中落败。
晓羡鱼顿了顿,垂眼一看,自己手中的闻铃伞不知何时已变成三尺青峰。
剑已出鞘,凛凛生光。
旁侧席间的观众大声为她喝彩着,热烈的讨论飘入耳中——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啊!”
“这上届魁首的实力果真强劲,莫不是今年又要拿头筹了!”
“今日连战二十一人,竟半点也不见疲态。”
“依我看呐,今年的战况是没什么悬念了。你看方才的小子败得多惨,啧啧啧……那可是沧澜剑宗首席弟子啊。”
“现在下结论太早,听闻青炼山的人还没上过场呢……”
……
“那么,下一位上场的勇士是谁?”
“……”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时间竟然没人有胆量前去试剑
直到一道清凌凌的嗓音响了起来——
“我来。”
晓羡鱼心头微微一跳,片刻怔神过后,她循声看去。
观战席二楼,一个少女懒洋洋靠坐在栏杆上,一条腿搭在外头晃悠着。她手里拎着个精巧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口。
然后她抽出腰间佩剑,递出栏杆外,将壶里剩下的酒尽数浇洗在剑刃上。
烈酒撒入纷飞的雪中,少女纵身一跃,从二楼跳下,轻盈落在台子上。
她手中的那柄长剑惹眼极了,纤纤剑身缠绕藤纹,过分靡丽,隐隐带着几分无伤大雅的妖性。
洗剑的烈酒顺着剑身淌下,滴落在雪面。
晓羡鱼安静地望着她,像在望一个久违的故人。
少女拎着剑一路走,地上便一路洇开落花似的痕迹。
她抬起脸,一双秾丽逼人的眉眼含着盈盈笑意,开口道:“我手中剑,名为‘月枝’。”
问剑大会中,挑战者倘若不愿,便不必说出自己的名讳,只需报上剑名。
“月枝剑?”
风花雪月的剑名一出,观战席间某个角落传出一阵哄笑。
有人嗤声道:“这娇滴滴的姑娘家美则美矣,握剑么,便不大合适了——这剑名如此黏黏糊糊不大方,想必实力不怎么样。”
少女听见这话,面色如常,似乎不气也不恼。
她只是微微抬了下眼。
那眸光犹如春水浮着薄冰,也多情、也寒凉,就这么笑吟吟地扫向那人,素腕一抖,将剑上酒渍甩净。
然后她漫不经心地举起剑——
万籁忽寂,连纷繁的雪都仿佛在空中悬停了。
下一刹那。
剑气迸发,雪幕中好似有藤枝疯狂抽长,竟在电光石火之间逼近那人面门。
他神情骤然一变,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尖锐的枝桠已抵在他的眉心。
好像要将他刺穿。
男子为剑气中灭顶的杀意所慑,半分也不敢动弹。他喉结上下一滚,空白的大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自己必死无疑。
然而最终,那枝头只是绽开了一朵漂亮的小花。
柔软,洁白,宛如溶了月色。
“月枝”。
剑气散去,花枝轻轻一颤,转眼融于风雪中。
观战席间一片死寂。
少女用出了最意韵缠绵的一招,轻而易举教在场人知道——她完全可以让别人死得“黏黏糊糊”。
解决完这个小插曲,那意气风发的少女来到晓羡鱼面前,目带好奇地瞧了瞧她,收起方才的乖戾,乖乖巧巧地朝她一揖。
“前辈,”她道,“请赐教。”
晓羡鱼干脆直接,扭头就走:“不赐,认输。”
少女:“……”
晓羡鱼踩着风雪离去,心想,这山神还真没创意。
窥伺心魔,编织幻境,而人在其中的每一分心神波动,都是它的养料。
它越强大,便越能触及人心中最深的恐惧。
对此最好的做法,就是我行我素,不按它给的路数走。
少女还在身后呼喊她。
“前辈!前辈——”
她三两步追上来,语气满含挑衅地激将道,“为何不敢与我一战,你就这么怕输?”
晓羡鱼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叹了声气,兀自对着漫天风雪说道:“你太拙劣了。”
前半段窥探她的记忆而来,织得倒还像模像样;后半段是不曾有过的走向,这山神大人自由发挥,尽显破绽。
“我才不会如这般紧追不放,”晓羡鱼不得不为自己正名,“人家与我爱打不打,不战而胜我还落得轻松,无所谓落人口舌。”
她懒懒一抬眼:“反正这天底下,没有人赢得了我。”
第32章 一线封喉 满身功德,光明灿烂。
晓羡鱼说这句话时, 语气并不狂妄、也不张扬……甚至不算掷地有声。
她的声音轻而淡,仿佛只是在叙述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雪骤然又大了几分。
“是吗?”短暂的寂静过后,身后的少女忽然开了口, “那你自己呢?”
晓羡鱼脚步一顿,回过头, 对上她一双漂亮得惊人的眼睛。
再苍茫的雪也压不住如此好颜色, 少女容颜清绝, 薄翼似的长睫轻轻一眨, 恍若有蝴蝶沾满月辉、飞入雪光之中。
她歪了下头,笑着问:“你赢得了自己么?”
晓羡鱼没回答。
少女瞧她良久,横抬起手中剑,另一只手抚摸着剑上的枝纹,温柔得像是对待情人。
“看,你赢不了。”她笑盈盈说着, “毕竟月枝已经被你亲手折断, 埋在了雪峰之下,而你从此——”
“再也握不住剑。”
甜美而残忍的话音散入风雪, 转瞬消逝。
落入耳中, 余韵却久久不散。
——少年二字, 从来最忌平庸。
可比生来平庸更令人畏惧的, 是年少时曾惊才绝艳、无人可及, 最终却跌落高处, 摔得粉身碎骨。
晓羡鱼抬眸, 于漫漫大雪中看见了错觉似的一幕——
少女青丝瀑散, 白衣握剑,赤足踩过深雪,单薄的身影似要随风而散。
她行一步, 手中剑便黯淡一分。及至最后,浮现出了深深裂纹。
她低声呢喃着什么,其间似乎夹杂着谁的名字,听不真切。只看到殷红的血自唇间溢出。
手中剑最终撑到极致,悲哀地嗡鸣着、寸寸断裂,被凛风埋入雪中。
……
晓羡鱼眼睫蓦地一颤,雪光映照着白生生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被白切黑鬼王缠上后》 30-40(第3/17页)
面容,仿若没了血色。
闻铃伞化成的长剑脱手,砸在雪地上,溅起微微雪沫。
她似乎被对方的话击溃了,踉跄着后退半步,缓缓抬手捂住了脸。
双肩微不可察地发起抖来。
少女见状,满意地挑起了嘴角。
然而很快,她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凝。
——为何她并没有汲取到丝毫的“养分”?
少女蹙了下眉,死死地盯着晓羡鱼。
半晌,晓羡鱼捂着脸的手指分开些许,悄悄露出了一只眼睛。
那只眼睛俏皮地眨巴眨巴,含着点狡黠意味。
晓羡鱼嘿嘿一笑:“你看看你,被骗了吧?”
少女:“……”
“怎么,”晓羡鱼大喇喇地弯腰捡起地上的剑,“真以为我要当场哭给你看?”
话音未落,那长剑在她手中分明好似还没握稳当,招式便已如电递出。
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
剑气惊散风雪,犹初春夜里落满月色的新枝,照荒山满春。
于绕指柔情中——
一线封喉。
青锋淌血,滴落成梅。晓羡鱼慢悠悠收了剑。
“谁告诉你……”她低下眸,甩了甩剑上的血,“我再也握不住剑的?”
她的确赢不了曾经的自己了,但那并不是她,只是一个拙劣的模仿者。
面前的少女捂着脖颈,满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仿佛困惑于自己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晓羡鱼端详了她片刻,“哎”了一声,杀人诛心:“没想到你这么弱。”
“……”
少女恨恨地瞪大双眼。
山神的幻境,一言以蔽之,便是“攻心”。
它最终目的是激出受困者内心深处最大的痛苦,在那之前,受困者每一分不宁的心绪都会化作它的养分,直至深陷。
但反过来,这也是它自己的弱点。
晓羡鱼方才略施小计,使得它在此间的化身心神波动,一瞬间借此反制。
毫不拖泥带水,也容不得拖泥带水。
少女的身形化于风雪中,眼前的一切消散。
……
晦暗寒浊的山洞中。
晓羡鱼垂眼一看,发现白骨头颅仍旧被她捧在手中,不同的是,此时白骨上已布满裂痕。
仿佛只需要一阵风,便能吹得它支离四散。
看来,从奚元手中接过头颅的一刻,她便已身处幻境了。
余光里,瘦高的雪衣身影好端端地立在一旁。晓羡鱼扭头,对上奚元那双幽沉沉的眼。
视线相撞,他挑了挑眉梢:“小仙姑方才怎么了?”
她的速度太快,在旁人眼中,多半只是发了会呆。
“我被这东西拉进了幻境。”晓羡鱼解释道,“好在它弱得很,一下就被我揪到了破绽。”
“如此。”
奚元好似不怎么意外,目光落在她手中破破烂烂的白骨头颅上,瞧了片刻,笑着说道:“看来‘山神’已灭,小仙姑果真厉害。”
晓羡鱼想了想,好奇地问:“所以在你看来,我方才只是出了片刻神,并无其它异状么?”
奚元安静了一下。
晓羡鱼瞧着他:“怎么了?”
奚元眸光一转,悠悠扫来。不知为何,眉目间带上了点似笑非笑的意味。
片刻,他回答:“还说了一句话。”
晓羡鱼一愣:“什么话?”
“小仙姑说,”奚元轻笑一声,“这天底下,没有人能够赢你。”
晓羡鱼:“……”
晓羡鱼哆嗦了一下。
俊美的青年正不错眼珠地瞧着她,他唇角微挑,笑得温润,丝毫不带嘲弄之意。
然而,向来别人尴尬她乐呵的晓羡鱼,此时此刻居然破天荒地尴尬了起来。
……是因为这话出自她这条咸鱼之口,显得滑稽么?
她若是在意这些,便不会在云山闲混得光明正大、风生水起,从不怕旁人议论了。
倘若换作旁人,例如阿音或商公子,甚至是云山里的师尊、师兄师姐们听见这话,她都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笑眯眯地扯几句俏皮话。
可对上奚元……好似就有些自如不起来了。
真古怪。
“……也许是你听错了。”晓羡鱼眨眨眼睛,别开脸,“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奚元盯着她一会儿,没说话。忽然间,他抬起手,用冰凉的手背轻贴了一下她的面颊。
晓羡鱼微怔,抬眼看他。
“小仙姑,可是哪里不舒服?”奚元俯身欺近,字音慢悠悠飘入耳中,似乎含着一丝不甚明显的笑,“脸好烫。”
也不知有意无意,他靠得有些太近。鬼魂寒凉的气息掠过耳颈,非但没给她降温,还隐隐有几分煽风点火的趋势。
晓羡鱼微妙地顿了一下:“倒霉鬼。”
奚元挑起眼帘:“嗯?”
“我知道了。”晓羡鱼面色凝重,“我知道你生前是什么人了。”
奚元的手背还贴着她的面颊,闻言,冷白的指尖微微蜷了一下。
他静了片刻,轻声道:“……什么?”
晓羡鱼深吸一口气。
倒霉鬼是只记忆残缺的孤魂野鬼,要想渡他,除了攒功德,还得弄清楚他的身世之谜。
她早就觉得不对劲。鬼魂她见过不少,倒霉鬼此等绝色实属罕见,说他是艳鬼也无人会怀疑。
而行止间,他气质翩翩不凡,温润如玉,生前应当出自富贵人家。
一个漂亮矜贵的人,生平能遇到的挫折总不会太多。他究竟做出了什么事,才落得死后满身报应、霉运缠身?
他记忆不全,行事想必多半出自直觉。晓羡鱼方才回忆着倒霉鬼与她相处的种种细节,不得不承认,若他生前对所有姑娘都如这般行事,凭那张脸蛋,必是要招得不少桃花债。
商小公子说他生前缺德,没准还真猜对了。
“多半就是这样,”晓羡鱼有条有理地分析给他听,“你生前可能是个负心汉,欠下的情债太多,遭天谴了。”
奚元:“……”
他一时无言,眼皮恹恹地搭下,收回了手。
晓羡鱼觑着他神色:“你不高兴么?”
话音一出,才反应过来自己问得不大妥当——得知自己生前是个负心汉,这种事有什么好高兴的?
“哎,这有什么的。”晓羡鱼犹豫了一下,伸手拍拍他的肩,“反正也遭到报应了。”
“……”
真是好会安慰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被白切黑鬼王缠上后》 30-40(第4/17页)
鬼。
过了半晌。
奚元眼眸一撩,点墨眼里若有似无地晕了点细碎的水色,显得有些目光楚楚。
“没关系,”他轻声慢语地道,“我也不是很难过。”
晓羡鱼瞧他这模样,顿时有些懊悔起来——她方才感觉气氛不对,随口瞎扯转移话题,但倒霉鬼好似当真有些神伤了。
细细想来,世间负心薄情之人多了去,也没见过像他一般的模样。
“……我逗你玩儿的,你莫要往心里去嘛。”晓羡鱼找补着,目光落到手中的白骨头颅上,她想到了什么,眼睛一弯,“来,给你看点高兴的。”
奚元眸光低垂,徐徐转来,似乎还因为刚才的事兴致不高:“嗯?”
晓羡鱼手一松,布满裂纹的白骨头颅砸落在地,顿时碎散四溅。
紧接着,摔得稀碎的白骨堆中竟漫出了星星点点的萤辉,浮在晦暗的洞穴中,灿似千千晚星。
山神已亡,祭品们回响不绝的残念终于得到解脱,在这一刻化作了无数功德。
身着祭神服的少女就沐浴在漫天星光中,朝他盈盈笑着。
她在周围转了一圈,耐心地将飘浮的功德一点一点收入掌心,宛如踩着暮色收集星辰。
过了片刻,她攥着满满的功德回到他面前。
然后她踮起脚,将手高举到他头顶,再摊开手,碎星般的功德顿时簌簌洒下,浇落他一身。
恍若神明赐福。
星光漫漫,映亮此间晦昧,白衣青年鸦羽似的长睫微微颤了一下。
“奚元,你瞧。”少女难得正经地称呼他的名讳,“终有一日,我会让你身上的报应皆消。到了那时,你定会如此一刻般——”
她笑着说:“满身功德,光明灿烂。”
第33章 窥探 贪婪,赤/裸,目不转睛。……
功德乍然浇落满身, 缭绕的黑气与粒粒金辉纠缠,互相吞噬。
身处其中的青年久久不语。
细碎的辉芒落在他脸侧,隐约映出了一点难得的血色。
苍白的、病歪歪的亡魂好似忽而落入人间, 短暂地生出些许活气。
晓羡鱼端详着他,期待在他从来波澜不惊的眉目间捕捉到点喜悦——倒霉鬼当初就是为脱去身上黑气来的云山, 此刻看着满满当当的功德, 想来该高兴坏了。
可是奚元瞧也没瞧那些功德一眼。
那双点墨眼连这漫天辉芒都吸敛不入, 却清晰倒映出少女的面容。
也唯有她的面容。
倒霉鬼着实安静了太久, 晓羡鱼有点儿郁闷起来。
看他反应冷淡,她撒功德的手悻悻收回。
忽然,当啷几声碎响,系着铜钱的手蓦地擒住了她的腕。
力道很轻巧,不显冒犯——然而指尖却又好似带着隐约的暗劲。
奚元眼皮一垂,冷不丁道:“小仙姑既许诺了, 可就不好反悔了。”
晓羡鱼原也没想反悔, 但听他这么说,心中反倒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她凑近他, 好奇地问:“那我若言而无信了, 你又当如何?”
奚元微微笑起来。
“我是个死人, ”他挑了下眉, 半真半假地说道, “最擅长阴魂不散。”
听这话中意思, 倘若她做不到, 他还打算缠着不放了?
晓羡鱼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这威胁对那商小公子而言是天大的噩梦, 对她可不奏效。
毕竟倒霉鬼这么好养活,只需要喂点功德,别的不用再费什么力气, 模样还一派赏心悦目,飘在身边正好养眼睛。
“这么吓人呀?”她很给面子地害怕了一下,“放心吧,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不信你问那位小姑娘,我是不是立刻给她报仇了?”
她笑眯眯望向角落里的阿音。
在心茧中,晓羡鱼曾答应过阿音三件事——渡阿姐、灭山神、带她走。
在阿音的执怨化解那刻,阿姐
便已真正安息了。
而灭山神,亦不费吹灰之力。
阿音眼中泪花闪动,点了一下头。
晓羡鱼想起她是头一回见到奚元,难怪此前一直缩在角落里不敢过来。
毕竟倒霉鬼美则美矣,浑身邪气黑雾,普通人见了很难不发悚。
晓羡鱼三言两语将在心茧中的经历大致告诉了奚元,然后转头对阿音道:“你别害怕,他是好鬼。”
阿音怯怯地瞄了一眼奚元,点点头,小声开口:“那个大哥哥呢?他看起来不太好。”
她担忧地指了指商宴。
商小公子还在那头呆滞地面壁着,不知梦中在哪儿汲取着阳光和雨露。
“他嘛,”晓羡鱼好笑地瞧了他片刻,“救还是得救的。
只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先做一件事。
晓羡鱼从储物袋里摸出一颗浑圆玉透的小珠子。
这东西是留影用的法器,能保存影像。
晓羡鱼捏着珠子,对准商宴,笑眯眯地问他:“你是谁呀?”
商宴低垂着脑袋:“我是小草……小草……你要给我浇水么?”
语气还带着点儿恳请意味。
“好吧,我给你浇水。”晓羡鱼憋着笑,“你看,水来了。”
商宴迷迷瞪瞪地抬起头、转过脸来,晓羡鱼早有准备,指尖沾着某物,飞快地往他眉心灵台点去,在那上面留下一滴朱红。
这是辞云真人给她炼的心头血——这回是真的。
“……唔?”
商公子皱眉闷哼了一声,感到痛苦似的,抱着头蹲下身去。他的眼底蒙着雾色,透着深深的茫然。
晓羡鱼耐心等了半晌,终于,迷雾弥散,他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
晓羡鱼挑了挑眉:“小草,你醒啦?”
商宴:“……”
商小公子的脸色一时间十分精彩。
看这反应,想必他记得先前心茧中的遭遇,回想起自己当草的丢人经历了——这对矜傲的商小公子而言实乃奇耻大辱。
商宴余光一扫,赫然发现了立在晓羡鱼身后、幽幽瞧着这边的白衣青年——那尊久违的瘟神。
他脸一板,当即决定死不承认,慢慢站起身来,高贵冷艳地装傻道:“什么小草,你在说什么?”
晓羡鱼心说我可留了证据,但她并没有立刻拿出来,只等哪天时机合适时,再把这东西拿出来给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而且眼下不是逗他玩儿的时候,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转头对奚元道:“山神虽亡,但这件事还没完。”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被白切黑鬼王缠上后》 30-40(第5/17页)
“山神”……白骨头颅只是个喜欢残害凡人的噬魂邪祟,他虽然享受着山民的供奉,但此间真正的一方凶神并不是它。
此前,晓羡鱼击杀山神,幻境破碎的刹那,她获取了一些零碎的残忆。
这白骨脑袋生前不过是一个凡人,数年前因意外受困于这山洞之中,死在这里,成了无名尸骸。
而所谓的神栖洞,一开始也只是一个无甚稀奇的山穴野洞罢了。
问题在于,它是如何成了邪祟的?
商宴听她这话,顿时一头雾水,一连串问道:“山神亡了?怎么回事?它在哪儿?”
他的意识刚从草恢复成人,完全处于状况外。
“它在那儿。”晓羡鱼指了指地上的碎骨。
商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瞪着眼睛沉默片刻,发出了与她先前一模一样的疑问——
“你是说,这玩意儿是山神?”
晓羡鱼眼睛一弯,也做出了与当时奚元一模一样的回答:“嗯,这就是山神。”
商宴恍惚间有种一觉醒来变了天的感觉,匪夷所思地问:“那又是谁解决的它?”
晓羡鱼老神在在:“当然是锦鲤大仙我呀。”
商宴一顿,上下打量她,神色间算不上是鄙夷,但那怀疑、惊异交织的第一反应,实在有些冒犯人。
好在晓羡鱼对于这样的冒犯已经习惯了。
“那山神弱得很,虽然几十年来吞吃了不少生魂,却不知为何没多少力量。”她一摊手,“我还没反应过来,它就死了。”
商宴:“……”
什么叫做“还没反应过来它就死了”?
他瞪着眼消化了好一会儿,心情微妙地复杂了起来——原先只身潜入盈山,想的是漂亮地解决此间事。没想到上来就中招,一睁眼发现自己被人捞了。
那个人还是他先前认定为拖油瓶的晓羡鱼。
……继瘟神的事后,他再次欠上了她一个人情。
商宴微抿了抿唇:“那你说,这件事情还没有完……是何意?”
“山神固然碎成渣了,但是——”晓羡鱼回答,“我们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它成为‘山神’的。”
商宴一愣。
晓羡鱼思索着,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她低下头,伸出脚尖拨弄着地上碎散的白骨块。
她记得在落入幻境前,曾在白骨头颅空荡荡的眼眶中看见过古怪的暗雾。
那暗雾之中,似乎包裹着别的气息。
晓羡鱼踢开一块碎骨,突然,一丝暗雾从底下钻出,受着某种牵引一般,钻向了洞穴深处。
暗雾隐于晦暗之中,好似下一秒就要消散无踪。
晓羡鱼当机立断追了上去。
“等等——”商宴猝不及防,忙喊她道,“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