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第一百四十五章（1 / 2）

金川九看到季上灯，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没有站起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你来了。”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一样。

季上灯站在门口，目光冷静地扫过她，然后缓步走进来，在她对面坐下。彭东行和其他觉醒者站在门外，没有进来。

“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季上灯开口问道，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三个月零七天。”金川九回答得很快，仿佛每天都在数着日子，“我倒是没想到，你会亲自来看我。”

季上灯沉默了几秒，才缓缓说道：“我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问你一些事。”

金川九笑了，笑得很轻，带着几分讥讽，“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什么？”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季上灯看着她，目光坚定，“但我现在需要一个答案，关于‘新她’的真相。”

金川九的笑容渐渐收敛，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手环，低声说道：“你终于还是问到了这个。”

“你说过，‘新她’不是我们能对抗的存在。”季上灯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压迫感，“但现在，我们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

金川九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许久之后才开口：“你知道‘新她’是什么吗？”

季上灯摇头。

“她是‘原初’分裂出的一缕意识，是世界的残响，是我们无法理解也无法控制的力量。”金川九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敬畏，“你以为她只是个神明？不，她比那更可怕。她是一切可能性的集合体，是所有命运的交汇点。”

季上灯皱眉，“你是说……她能预知未来？”

“不只是预知，”金川九冷笑一声，“她本身就是未来的具现。她不需要预测，因为她就是那个结果本身。”

季上灯的心跳猛地一滞。

“所以……她知道一切？”

“她知道一切，但她不会告诉你。”金川九缓缓说道，“她只会让你自己去选择。每一个选择，都会成为她的一部分。”

季上灯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问道：“那你呢？你为什么会被抓？”

金川九的眼神黯淡了一下，轻声道：“因为我选择了背叛她。”

“你背叛了‘新她’？”季上灯有些惊讶。

“我没有背叛她，我只是……不想再做她的棋子。”金川九苦笑着摇头，“她让我去做一件事，但我拒绝了。于是，我就成了叛徒。”

季上灯看着她，忽然觉得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悲凉。

“你想活下去吗？”她突然问道。

金川九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晚了？”

“如果你愿意合作，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季上灯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

金川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要对抗的不只是‘新她’，还有整个特事局。”

“我知道。”季上灯点头，“但我必须这么做。”

金川九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你变了，季上灯。”

“人总是会变的。”季上灯淡淡地说。

金川九看着她，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些许动摇。

“好，”她终于开口，“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但前提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保护好绪灯鸣。”金川九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她才是真正的关键。”

季上灯怔了一下，随即点头：“我答应你。”

金川九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整理思绪。

“‘新她’并不是单独存在的，”她缓缓说道，“她有一个对手，或者说……另一个自己。”

“另一个自己？”季上灯皱眉。

“没错，”金川九睁开眼睛，目光锐利，“那是‘旧我’，是‘新她’诞生之前的世界意志。她们之间的战争从未停止，而我们……只是这场战争中的棋子。”

季上灯听得心惊不已。

“所以，三角榕能的事情，也是她们之间的一场博弈？”

“是的。”金川九点头，“‘新她’想要在这里建立自己的据点，而‘旧我’则试图阻止她。你们所谓的‘时对者’，不过是‘新她’在这场博弈中派出的一个代理人。”

“代理人？”季上灯心中一震。

“是的，”金川九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你以为你们救了这个世界，其实……你们只是加速了它的毁灭。”

季上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什么意思？”

“‘新她’的代理人出现在三角榕能，意味着她已经决定要彻底取代‘旧我’。”金川九缓缓说道，“而一旦‘旧我’被彻底消灭，世界将进入一个新的秩序??由‘新她’主导的秩序。”

“那会是什么样的秩序？”季上灯的声音有些发抖。

“混乱、无序、充满可能性……但也意味着毁灭。”金川九低声道，“在这个秩序下，人类将不再是世界的主宰，而是成为无数可能性中的一种。”

季上灯久久无言。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拯救世界，可现在看来，也许她只是在帮一个更可怕的敌人打开门。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终于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