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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逃不掉
夜风寂寂, 月光在水波中揉碎,偶有几只野猫发出声音,也被宫廷中的护卫寻到将其赶走, 莫让他们搅了贵人们的清梦。
寝殿灯火熄灭, 守夜的宫人们以为太子和太子妃应当早早歇下,忽然听见里头传来重物坠地的碎裂声,刺耳声响让人忍不住皱紧眉宇。
宫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人大着胆子手落在紧闭的殿门,正要开口问询,萧灼刻意压低的声音适时传来, “不必入内。”
声音里似乎压抑着什么, 与往日的清寒冷冽不一般, 无端让人心头一滞,只能讪讪退下。
他们不知,寝宫内一地狼藉,白瓷细瓶碎裂满地。
就在方才萧灼靠近的刹那, 谢枝意毫不犹豫将手边距离她最近的花瓶扔向对方, 萧灼避了开,瓷瓶碎裂,飞溅的瓷片在他脸颊划下一道清浅血痕。
“别碰我。”不加掩饰的憎恶让她拢紧禾眉, 清冷月光下, 她的容色冷若冰雪,仿若高高在上的神女,不容玷污。
擦破的伤口很快渗出血迹,隐约刺痛感并未被萧灼放在心上,他想过种种被她知晓真相后的情况,这点小事并不会触怒到他。
毕竟, 那一巴掌在前,他更是连苛责她都不忍。
没有烛光的映照,唯有泠泠皓月,不必再顾忌其它,贪婪视线不断在她脸上描摹,更为肆意放纵,“此事是我瞒着阿意,阿意怨我也是应当的。只是你我早就心心相印,莫非都要否认掉那些过往?”
他越往下说,谢枝意的心愈发寒凉,“你所谓的心心相印,就是用那种药来控制我?”
“并非控制。”他不假思索接上她的话,唇角漫开的笑足以令人毛骨悚然,“只有等这桃花印记彻底烙下,那才叫控制。”
话说到此,所有的恶喧嚣而出,他朝后退去,竟是趁着夜色将香炉点燃,往里投入熟悉的蘅芜香。
不,应该叫钟情香才对。
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攫住,那股彻夜伴着她入眠的香终究化作了梦魇,她抬手就要将香炉熄灭,腰肢却被人紧紧扣住。
萧灼掌控着她,不让她再前进半分,口吻玩味戏谑,“算了算这香的时间,也快到了。”
大掌游移,落在她的皓腕,缓缓流连摩挲着那处桃花印记,笑得温柔又残忍,“阿意,你逃不掉的。”
这种钟情香霸道猖狂,他当初寻遍那么多的古籍孤本,包括各种蛊毒,最后想了想,还是用了这种法子。
虽说这种方子已经失传许久,但他颇有耐心,有时候人心最不可控,想要牢牢掌控着某样事物或者人,那就要提前筹谋。
他更希望,一切都能控制在他的手中,所以不惜寻遍香方,搜罗药材,屡屡割破手掌用鲜血浇灌着香料,在见到这枚桃花印记时,他就知道钟情香生了效,不枉费他耗费心思日夜点燃。
袅袅烟雾升腾,香意弥漫,日夜沉醉的香此时落在谢枝意眼底只有无尽的惊惧和逃离,她想掐灭却被扣着,想要逃离,依旧无法撼动他的铁腕。
“疯了,你真是疯了……”
在嗅到那股香意的时候,她手腕上的灼热更为刺痛,不单单是那处印记,还有不断焚烧的心脏都在剧烈跳动着,想要蛊惑着她臣服,莫要推开身后之人。
可那人,正是制作此香的罪魁祸首。
伴着清辉月华,细细密密的吻沿着后颈落了下来,青丝被他修长的指尖拨弄到旁边,指腹反复流连。
日日缠绵犹觉不足,如此黑暗的夜晚唯独剩下月色如练,更能好好欣赏一番她的容色。
黑暗不会让人惊惧,只会放大他的快意,没有烛光的掩映,将他所有的恶喧嚣而出。
娇柔的身子被打横抱起,顾忌着地面碎裂的瓷片,他将她抱到了花窗前到那方桌子,花窗外是一片葳蕤繁盛的花丛,皓月当空,而她整个人沐浴在如瀑月光下,身子皎皎如玉,脸庞出尘如雪。
紧扣在她腰间的手未曾放开,甚至,大掌将她两只手摁在头顶,居高临下欣赏着躺在桌案上的她。
“阿意,你好美……”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极美的,有无数人都在偷偷觊觎着,可那又如何,终究她只会是他的。
滚烫的热吻铺天盖地落下,撬开唇齿刹那卷着那片唇舌,柔软娇嫩,反复探寻,渍渍水声响彻在这片阒静的寝殿,任谁听了都会面红耳赤。
衣襟凌乱散开,露出一片雪色肌肤,“啪”一声响,俯首之人停了动作,另外半边脸落下了清晰的巴掌指痕,同先前那一掌对称。
谢枝意贝齿咬着下唇,眼底泪意盈盈,将衣襟拢到胸口,不等整理好就迫不及待往地下跳去。
这一巴掌始料未及,萧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谢枝意已经踉踉跄跄光着足跑到殿门。
蛊惑的钟情香,满口谎言的伪君子,所谓的东宫就是一处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即便青丝凌乱,衣裳不整,她也不会继续在这里待着。
对,她要离开这里,不管哪里都比这里好。
葱段如玉的柔荑落在殿门,才刚打开一扇就瞧见守在殿外的宫人一脸错愕的脸庞。
此时谢枝意满脸泪痕,衣襟散乱,更是未着鞋履,端得楚楚可怜。
宫人方唤了声“太子妃”,遽然就见她的身后,来自黑黢黢的殿中遽然伸出大掌,重新扣着她的腰肢,往回扯去。
宫人不由瞪大眼睛,直到撞进那双晦暗森冷的眼神浑身一僵,惊骇到颤栗跪地。
殿门重重合拢,殿内依旧没有点灯,不过须臾,就听见布帛撕裂和女子破碎声。
在场之人无不瑟缩如筛糠,分明太子和太子妃才大婚不久,白日还是浓情蜜意,怎么现在闹成这般?
宫人不得费解,只能噤声不语,往外走出几步,隐约听见殿内的啜泣声渐渐低弱,再多,就听不到了。
殿内。
遥遥可见的一缕光明被那扇沉重殿门阻隔,她再次被拽回深不见底的黑暗。
身后男人紧扣着她,这一次未再怜惜,啃噬她的雪颈,微热呼吸落下,讥诮出声,“跑?你想跑去哪?”
大掌箍住她的下颌迫她回头和自己对视,无尽浓稠的墨色将她吞噬,恶意蔓延,笑得肆意凉薄,“你是孤的太子妃,你以为你能逃去哪里?更何况,你以为离了孤,你还能活?”
既然她不愿,他也不介意撕破脸,将所有真相血淋淋摆在她眼前。
脖颈处的疼意都比不上他的这一句话,冷得浑身都在颤抖,觉察到她的惊惧哆嗦,他这才收起讥讽之意,眼底重新染满柔情蜜意,唇舌温柔舔舐方才那道齿痕,安抚着她,“阿意若是还能像往日那般乖巧,孤又怎舍得这般对你?”
时而像魔鬼般冷嗤,时而又伪装成温柔如水的样子,谢枝意都快分辨不出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可她清楚一点,萧灼从来不是什么好人,钟情香的作用恐怕不仅仅只有大夫所言的那些。
“萧灼,你真是个畜生。”她终究还是口不择言骂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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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泪水盈满眼睫。
他的吻翩然而至,吻过她濡湿睫羽,尝到了酸涩的泪水。
“对,我是畜生。”
纵使被她骂了,他还能低低笑出声来,有恃无恐,甚至更为恣意,压低的嗓音碾过耳骨,势必要在她心底凿出更深的痕迹。
“你知道……畜生是如何寻欢的?”
意味深长的语调,她听见垂绦松开的声音,白玉砖铺满地毯隔绝了一重冷意,可她的心却更为冷寒。
她曾在大雪皑皑的隆冬时分出过门,彼时银装素裹,日光灿灿,却无半分暖意,就连吸入口鼻的空气都是冰凉刺骨。
就如同此时,她的背紧贴着地毯,罗裙散落一地,一颗心像是飘摇在严寒冬日的那株霜花,冰晶莹澈,被风吹着寻找不到可以驻足的方向。
翩跹的月光,她眼睁睁看着地面落霜,又瞧着自己的双脚折起。
倒影交织,她折下腰,影子彻底混入绒毯,不知何时,神思恍恍惚惚,绒毯也洇湿了一片-
沈姑姑是后半夜才得知此事,具体的事情不太清楚,只是从宫人口中听说似乎主子间发生了什么。
“殿内始终熄着灯,隐约听见太子妃的哭声,已经许久了,太子今夜瞧着似乎脸色不虞,仿佛、仿佛……”
宫人说到此处寒毛战战,沈姑姑拧紧眉宇追问,“仿佛什么?”
宫人这才鼓足勇气继续往下说,“仿佛回到多年前先皇后离开时的模样,那时的太子也是这般阴鸷森寒。沈姑姑,您说太子妃会不会出什么事?”
太子妃待人和善,相比于阴晴不定的太子,宫人们都极为喜欢她。
更何况,只要有太子妃在,纵然太子发怒生气也能及时安抚,叫他们的日子好过许多,因而众人才难免心生担忧。
沈姑姑不由在心底深深叹息,索性不再歇息重新穿戴好往太子寝殿而去,殿门依旧紧闭,迟迟没有听见里头的动静。
思索片刻,对于谢枝意的担忧大于其它,她还是轻轻叩了叩殿门,声音压低,“殿下?”
许久,里屋才传来一声压低的沙哑声,“备水。”
显然,萧灼还未歇息,沈姑姑连忙命人将热水准备好,自己也蹑手蹑脚跟进去帮忙。
眼角余光不经意朝着内殿瞥去,隔着一重影影绰绰的珠帘,她瞧见地面散落一地凌乱衣裙,而太子身着衾衣竟将太子妃从地上打横抱起,显然方才他们并未在榻上歇息。
而地上……她眼尖发现了点点血痕,以及空气中溢散的血腥味。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掌控
“太子妃受伤了?”
担忧大于思虑, 她没来得及多想就脱口而出,口中对谢枝意的关切不加遮掩。
“不是她。”萧灼声音淡淡,“将地上瓷片收拾干净后, 都退下。”
他抱着昏昏沉沉的谢枝意进了耳房, 沐浴时他从未让旁人伺候,因而此时耳房仅有他们二人。
先将谢枝意放入热水中,随后他也抬脚跨了进来,慢条斯理帮着她清理身上的痕迹。
她的肌肤娇嫩,不过在地上躺一小会儿就被绒毯磨擦出了些许痕迹,雪颈和胸口红梅点点, 最为明显的是膝盖处的青紫痕迹, 因着肤色雪白, 看着更为可怖。
但凡多看一眼,眸底的暗色愈发加重几分,顾念着她身子娇柔他本想在这里再行上一回,在瞧见皓腕处的桃花印记后, 还是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思。
要真是折腾狠了, 今后可怜的还不是他自己。
慢慢用,才能用得长久。
唇角肆意牵着笑,将她从头发丝都整理妥当, 随后帮着她换上新的衣裙才朝着床榻走去。
宫人们将碎瓷收拾妥当, 绒毯也撤下重新换了新的,至于撕碎的罗裙早就化成布条不能再穿,也就被宫人们一并收拾走。
殿内蘅芜香蔓延,桃花印记愈发清晰,萧灼温柔在那处印记落下一吻,之后竟是从床榻底下的屉中取出一样东西。
冰冰凉凉的环状物, 银铃在夜风中晃动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身影朝着床榻上的人儿落下,未多时,那双玉足就多了样东西。
由他亲手,系上的银铃-
这一睡,谢枝意就睡了整整一日,不单单是身体上的疲倦,更多的是心底深处得知真相后的惊愕和惶然。
起身时,天阶日暮西斜,黄昏跃动着最后一层暖橘色的光,任由夜幕吞噬。
歇息大半日,她的神色依旧疲倦恹恹,脸色苍白如纸。
沈姑姑早就让人等候在一旁,只要一得到太子妃醒来的消息就让人奉上一应洗漱之物,还让人备好膳食。
“太子妃可算是醒了,一日未用膳想必腹中饥饿,先用些垫一垫肚子。”
沈姑姑知道他们二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萧灼不至于今日还要在东宫安排更多的护卫和暗卫,更是下令要将太子妃看紧,莫要离开东宫半步。
瞧着谢枝意的面色她没敢提萧灼,只是说着旁的事情。
怎知,谢枝意也不愿去想萧灼,可偏偏听到脚腕处传来泠泠声响后,脸色沉凝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
她想也不想要去解开脚腕上的铃铛,可那铃铛系得很紧,似乎还有钥匙锁着,至于银铃里圈一层还用柔软的绸缎包裹着,不至于叫她刮伤肌肤。
又能想到如此周到,却还能做出这般下作之事,不必多想都能猜到这是谁做的。
瞬间,她紧紧攥着衣袍,不甘地看了一眼银铃,不得不放弃。
“真是个疯子。”
她着实气坏了,愤懑不已,当着沈姑姑的面也照样骂着那个人。
沈姑姑眼观鼻鼻观心,帮她穿好罗裙只当作未曾听见那番骂句,直到伺候好谢枝意用完晚膳,她才说起萧灼交代之事,“今晨谢大人和谢夫人已经离开了盛京,至于谢小公子也去了书院,这些事情殿下已经安排好,太子妃不必担心。”
这几日因着钟情香的事情,谢枝意都快忘了谢蘅和卢氏要离开盛京的事情,可她分明记得他们启程时日应当在三日后,怎么会……
“为何改了行程?”
她追问,沈姑姑却遮遮掩掩,“殿下这般做自是有他的道理。”
说来说去,只要萧灼一声令下,要他们凌晨离开都别无他法,更何况现在陛下大病一场,更是不理朝政,诸多事情都由萧灼一人定夺,本就是铁板钉钉的储君,今后距离接任帝王的位置也不会多久了。
谢枝意的心底却并未畅快太多,她知道现在或许还有萧禹能够压制着萧灼,一旦萧禹退位,届时萧灼成了帝王,那才是逃无可逃。
可她早就被他堵住所有逃离的退路,不管是谢家,还是其它,她当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么?
只要越往下想,她就愈发悔恨当初自己居然从未看清萧灼此人,甚至可笑的是,她妄想过他当真转了性子,到头来,遭了彻头彻尾算计的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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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眼可见的,她的脸色很是难看,她想要将绿禾唤来述说一二,可得知绿禾今日一早就离宫去了谢家,再次打翻瓷碗。
好,真好啊……
他这是要将她身边之人彻底斩断,就像从前一样,这样才能彻彻底底掌控她。
一桩桩,一件件,沈姑姑也知这一次萧灼着实做得太过了些,可让她劝说,又不知该从何处劝着。
半晌,她只得干巴巴说着:“太子妃,其实殿下还是很关心你的。今日离开东宫时依旧对您恋恋不舍,还嘱咐了好几遍宫人们关于您的事情,只能说,殿下太在乎你了,所以有些时候手段偏激了些。”
他那手段何止是偏激,分明要将她彻底掌控在股掌之间。
她是个人,不是一件物品,更不是可以随意让人掌控的玩意儿。
谢枝意心头寒凉彻骨,她知道沈姑姑即便再心疼自己,她还是替萧灼办事,而今连绿禾都被他遣离宫廷,说不定,眼下自己就连东宫都出不去。
“我要去藏书阁。”
她果断起身,顾不得身子酸疼,才刚走到门口就被林昭适时拦下。
林昭拱手抱拳,“太子妃,殿下有令,今日您需待在东宫歇息。”
仅一句,就叫她骤然色变,“堂堂太子妃,竟是连东宫都出不得了?”
怒极反笑,眼底冷意更甚,浸染嗤嘲。
林昭心脏一紧,想着萧灼的吩咐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太子妃息怒,殿下也是顾念着您的身体才会这般吩咐。您若是想要去藏书阁,不如等殿下回来再说,如何?”
显然,她如今连出个门都要得到萧灼的首肯才行,当真荒谬至极。
“如若我一定要去呢?”
她作势往前迈出一步,护卫们立即宛若铜墙铁壁,纷纷阻拦在前,挡住所有去路。
“太子妃,请您回殿内,莫让属下们为难。”
护卫们尽数阻拦着去路,纷纷跪地不起,俨然她若是执意离开也毫无办法。
谢枝意越想越气,面前是乌泱泱的人墙,身后又是叫人窒息的宫殿,既然离开不得索性作罢,转身回到殿内,她让人将那方香炉砸了。
只要一想到那里头曾经放过那样腌脏下作的东西,直叫人作呕。
宫人们只要守着她不让她离开东宫就好,好在殿里头的东西她只命人将香炉砸了,随后遣散众人,兀自留在寝殿。
从凌霄殿归来时,萧灼就已从暗卫口中得知今日东宫的情况,在听到谢枝意不过是让人将香炉砸碎,唇角不由漾开清浅笑意,“她既然不喜欢,那就砸了罢!”
“殿下,寝殿内可还要换上新的?”暗卫询问。
萧灼莞尔,笑意高深莫测,“不必了,左右都有了印记,也不需要那样东西。”
暗卫听得迷惑,不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不过主子说什么他照办就是。
萧灼踏入寝殿,谢枝意披着件轻薄外裳歇在贵妃榻上,听到渐近的脚步声也不回头,目光眺望着窗外屋檐,眼睁睁瞧着天阶飞过几只雀鸟。
“近日你去藏书阁的次数很多,想必那时候就对蘅芜香有所怀疑了。”她并未回头,萧灼也不恼,径自望着她的背影往下说着,“杀死萧忱的幕后之人还未查出来,那人极有可能是宫里的人,阿意,我在担心你的安危。”
她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但是萧灼知道她是听进去了,再次上前一步,她才从贵妃榻上坐起,眼底疏离抵触尽显,冷声道:“别过来。”
因着这句话,萧灼当真止住脚步,甚至因为她的回应感到兴喜。
即便……这是生怒的前兆。
“阿意,昨夜是我不好,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今后我会好好补偿你。”
他又恢复了往日温柔儒雅的虚伪姿态,仿佛知晓她最喜这幅样子,还能继续伪装下去。
谢枝意确实最喜欢他这样,可在得知了所有真相后,她连看他一眼都不愿。
垂下眼帘,避开他的视线,声音清冷疏离,“太子殿下不是一直都算计得很好么?想要揪出那个幕后之人何其容易,只要把我当作诱饵不就成了?”
“左右我在殿下心底也只是一个玩意儿,不过是做诱饵罢了,这种小事殿下应该会应下吧?”
她口口声声讥讽,恭声恭敬称呼着他一声“殿下”,在萧灼听来极为刺耳。
而今,连“阿兄”都不愿叫了,二人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不,准确来说,比她刚回到盛京时候还要糟糕。
轻声喟叹,他贪念凝着她,“阿意,我对你的心意你也知晓,即便幕后凶手抓不住,我也不会将你置于险境。”
“置于险境?你对我下钟情香,这不是险境又是什么?”
说来说去还是钟情香之事,以及他彻头彻尾的诓骗,这才叫她极为心寒,头一遭看清枕榻之人是多么卑劣恶心。
“放过我吧,我曾经应下你的婚事也只是钟情香作祟,难道你只想要药物控制出来虚伪的爱吗?”谢枝意软了语调,她太清楚自己的处境了,她可以驳斥、怒骂,唯独不能离开。
而要想挣脱这片樊笼,只有他的首肯,否则就像今日这样连东宫大门都无法离开。
长久的沉默,空气滞涩凝重,她仍在希冀什么。
下一瞬,萧灼打破她所有幻想,“阿意,你太天真了。”
眼底诡谲的锋芒从未消失,甚至更为可怖,“自从你入了宫,我从未想过放你走。”
“生同衾死同穴,唯有死别,没有生离。”
纵然她死了,也只能葬到他的身边。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股掌之间
说出此话的时候, 他的眼底没有半分温度,仿佛那是早会拥有的既定结局。
随着最后一抹日光熄灭坠入大地,寒风掠过, 她哆嗦着, 心头轻叹。
真冷啊……
不止是身子,还有那颗心,直直坠入深渊谷底,窥探不得半分光亮。
所有渴盼的光在眼底缓缓破碎,流离失所,她未曾落泪, 声音已然哽咽在喉, “当年我就不该入宫, 倘若不曾入宫也不会……”
“阿意——”大掌落在她的肩上制止她未尽之语,这番话是他最不喜欢听到的,他不允许谢枝意说出口。
“宫廷中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你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即便你砸了那香炉, 私库里头还有更多的东西任你砸。你和我既已成婚,世人眼中夫妻一体,纵使你想抽身离去也绝无可能。”
有了钟情香还不够, 还用一纸婚书将她捆绑在身侧, 她的软肋太多,纵然一身傲骨又何妨,但凡他稍微挑出一样来,都能轻易将她拿捏。
“岳父岳母年事已高,眼下还在路上,万一感染风寒染了病症, 路途遥远,也不知能否寻到大夫诊治。”提及谢蘅和卢氏,他眼底轻蔑笑着,仿佛当真是关心他们的好女婿,声音和缓轻柔,暗藏锋芒,“好在我及时让暗卫护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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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平安无虞,阿意也能放心些。”
字字句句,温柔入骨,就像是蜜糖裹挟着刀锋,谢枝意的心已经凝结成冰,从头到脚冷到打颤,抬眸时眼底落满错愕和惊惧,就好像能够说出这样温柔又残忍字句的,并非枕边之人。
而这些,还不算完。
萧灼唇畔勾起,细细数着,“让我再好好想想,谢浔安也去了书院吧?盛京里头除了他,谢家还剩下那么多的人,还有绿禾,沈姑姑……你平日不是最喜欢她们贴身伺候?”
她已经不想听下去,脸色苍白如霜雪,已经惊惶到说不出话来。
他好整以暇,似笑非笑,就这么坐在她身边,认认真真凝着她,观察着她面上每一个表情,就像是近距离欣赏着一副美人图。
他将她的所有软肋尽数摊开,一样样剖析过去,挑出她心底最柔软的那处,毫不犹豫撕扯得粉碎。
她生了逃离的心思那怎能行?
他费了那么大的心思,花了那么长的时日,可不是让他们二人今后相看两厌的,他们要做长长久久的夫妻,恩爱不渝,此生白首。
因此,察觉出她有这样的念头,他不假思索果断选择折断她的羽翼,将她囚困在身畔,偌大天地间,他要她,除了他身边,哪里都去不得。
“阿意,这样明明白白说出来着实没有意思,你知道的,我想要什么。”
依旧眉目含情,温柔款款,好似伪装久了,他当真就是这样一个人。
如果,她不曾看清他的真面目……
他没再继续忍耐,指腹缠住她的一缕青丝放在掌中把玩,薄唇已经贴上她的额,顺着眉心、眼皮蜿蜒而下,直到和柔软唇瓣相贴。
那番警告彻彻底底粉碎了她的傲骨,迫她折腰屈服,她没再躲着,任凭他的吻落了一遍又一遍。
喷薄而出的情潮灼烧着,还是没能消火。
见她颤抖着紧紧闭着眼,他深深吸了口气,大掌扣在她下颌,声音微哑,命令道:“眼睛睁开。”
她不得不睁眼,而后汹涌澎湃的吻铺天盖地落下,他的呼吸和自己交错,鸦羽轻轻扫过她的脸颊,颤栗着,她往后缩。
“退什么?”他的舌从她口中退出,离开前还不忘放纵扫荡了遍,旖旎水光浸染着他的薄唇,看上去淫/靡惑人,倏然,他贴着她的唇轻声笑道,“吻了这么多次,怎么还学不会回应。”
放任自己陷入欲念中的萧灼清隽面庞染满浓烈情意,温情似水,不断撩拨着她的心弦。
谢枝意没有回答他的话,克制着心底的恐惧没敢后退,指尖狠狠掐进掌心,“你别动他们。”
萧灼若是真疯起来,连她都没有办法。
耳边落下一声喟叹,他抬手抽出她鬓间的发簪随意掷在地上,青丝蜿蜒落下,鸦羽三千,落在掌中宛若上好的绸缎,爱不释手。
“阿意,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不到万不得已,我自是不会动他们。”
她仰躺在贵妃榻上唇色发白,青丝落地,腰间系带也被另一双手温柔抽离。他就这么居高临下深深凝着,系带翩然落地,散开的裙裾像锦簇繁花,馥郁花丛之下,苍劲有力的大掌紧紧扣住系着银铃的脚踝。
脚踝处银铃晃动,发出悦耳声响,忽而,他俯身薄唇掠过铃铛,又吻上那处雪肤。
冰肌玉骨,馨香袭人,纵是日夜索求犹觉不够,不够填满心底深处荒芜的沟壑深渊。
他的手落下的每一处,都像是虫蚁攀爬而过,席卷而来附骨之疽般的可怖森寒。
一滴盈盈泪水摇摇欲坠,她知道,他说的是“万不得已”。
什么样才是万不得已呢?
是她生出了离开的心思,还是她从他身边逃离……
只要她的第一选择不是他,都会是他口中的“万不得已”吧?
他的爱,像那无垠冰原旷野上的凛冽寒风,刀刀入骨,强势而霸道。
她不愿,他也要强求迫她留下。
他周密计划这么多年,就算她想逃离又能去哪里?所有的绝望如潮水奔涌,洗濯着昏沉的自己,她知道自己逃不开了,绝望过后,就是赤果果的现实。
“我不会逃……”她终究选择妥协,因为她知道自己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能被他继续牢牢掌控在手中。
果不其然,此话一落,萧灼的面色也顷刻间和缓下来。
她知道要如何说出让他舒心的话,过去是她不愿,其实只要她想,她也可以昧着良心说出更多的谎言。
至于萧灼,他会不知道这是谎言么?
他当然知道,可那又如何,只要是她说出口的,他都可以当真。
她的屈服顺从令他心生欢喜,天阶凉如水,夜幕低沉,寝殿紧闭。
潮水的湿痕沾染着穹夜中的花露,遥遥星子坠在星河,她的面色潮红一片。
她像是来到了海岸边,空气里氤氲开咸涩的海水,而他将她搂在怀里细细密密亲吻着,从强势到温柔,最后又恢复到惯有的强势姿态。
哑着声,他让她乖乖坐下,掌心紧攥成拳,青筋迭起,眸底晦暗的墨色不断翻涌,喉结不断上下滚动。
谢枝意咬着唇,失神的双眼混沌迷离,只能眺望窗外一眼望不到边的无尽黑暗。
而她自己,早就被迫行走在浓稠黑暗深渊。
汗水黏腻,青丝粘连雪颈,不知过了多久才被他抱着去了耳房,直到重新换上衣袍,她的芙蓉面才缓缓褪去绯红,身体也找回了气力。
此时的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萧灼餍足后温柔帮她布膳,回味着先前之事,意味深长道:“身子还是弱了些。”
她听出来他的意思。
他要她在上面,可后来她渐渐失了力气只能像条搁浅的鱼继续攀附着他,到了后来更是浑浑噩噩,任由着他。
太深了。
她想。
是涤荡灵魂的快意化成水不断浇灌而下,累到最后连根手指都难以动弹。
好在休息了好一会儿她才恢复了些气力,吃过饭菜,不至于像先前那般疲倦。
萧灼也知累坏了她,心疼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温声道:“阿意受累了。”
这次受累是因为什么原因,她心知肚明,并不想看见他在此虚情假意。
既然已经没有办法逃离,理智逐渐占据上风,见他心情愉悦,她也终于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要去藏书阁,你不能拦我。”
他的手指微微顿住,瞳眸深邃,并未立即作出回答。
显然,他还在犹豫。
谢枝意心底暗觉好笑,怒骂了声无耻,情绪难免有些激动,“你都用了钟情香将我困住,还有那一纸婚书在手,不过是藏书阁罢了,又不是出宫,你在怕什么?”
萧灼知道自己她还在抵触钟情香的事,只是他既然做到这个份上,已经被她知晓全部到真面目,断然不会心慈手软,只能暂且退了一步,“好,明日我让沈姑姑和林昭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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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无人相陪,她连东宫都出不去,也是因着现在她乖觉,萧灼才会暂时放下戒心。
得了他这句话谢枝意总算稍稍松了口气,她没有提出出宫的事情是因为她认为萧灼不会答应,而宫中都是他的人,不过是去一趟藏书阁罢了,不会影响什么。
也正如她所说,她不会逃离,更无法逃离,所有软肋都捏在他的手里,她还能去哪里?
事已至此,再去计较其它毫无意义,只能竭力争取自己的利益。
至少,不能够再被困在此处。
夫妻二人看似情深意切,实则各藏心思,入夜时分,萧灼浅尝了番适时停下,到了最后也只是将她紧紧搂住,指腹缓缓摩挲着她手腕处的桃花印记,声音微哑,“阿意,我是真的爱你。”
他款款深情表白,似极了这世间最好的夫君。
如果——他不曾做出那些卑劣恶心之事,她或许还会相信。
“睡吧。”她不想陪他演戏,径自闭上眼睛,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
萧灼轻声叹息,好在温香软玉在坏,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慢慢来便是。
然而,刚要阖眸闭眼,倏然殿外传来林昭匆忙的声音,“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多叫几声
碧霞笼月, 瓦冷霜华,溶溶月华落在青石砖仿若铺上一层寒霜。
宫阙亮如白昼,平日无人问津的沐嫔寝宫此时灯火通明。
太医院院首携着其他医者匆忙赶来, 四皇子萧然唇色一片青紫, 气息虚弱,俨然奄奄一息。
沐嫔在一旁擦拭泪水,伤心欲绝,“不知怎么回事,我儿只是服用熬煮的补药,缘何成了这幅样子?”
太医把过脉后脸色沉凝, “四殿下这是中毒了。”
“中毒?”
另一位太医让宫人将剩余的汤药取来, 银针试过, 古怪的是,银针没有发黑,看来瓷碗中并无任何毒素。
“院首,您看这是怎么回事?”
汤药中没有毒素, 那这四皇子又是怎么中毒的?
一时之间,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
“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
殿外宫人跪地请安时,殿中人这才意识到萧灼和谢枝意来了。
原本萧灼是不打算带谢枝意过来,可谢枝意这几日心中有事睡得并不好, 一听是萧然出了事, 索性也想过来看看情况。
殿内众人跪了一地,沐嫔的心思都放在病榻上的儿子身上,根本顾不得来的人是谁,即便来的是萧禹,恐怕她的心思也不会分给旁人半分。
“起来吧。”
事出有因,沐嫔关心着萧然的安危, 萧灼也不会去计较这些事。
太医起身后将方才查出来的结果一一回禀,萧灼淡声道,“瓷碗边沿可有查过?”
“这……”
太医瞬间了然没再耽搁,立即命人去查,果不其然,这一次查出了下毒之处。
原来,放入汤药中容易被人察觉,因此有人将毒药抹在瓷碗边沿,只要萧然服用便会沾到。
一旁的谢枝意听后忽而想到一事,“四殿下平日服用药汤不用汤匙的么?”
跟在萧然身边伺候多年的宫人不明白她怎么问这个,不过还是恭敬回禀:“四殿下不喜欢药汁的苦涩,所以每次都是一饮而尽。”
话音方落,谢枝意和萧灼对视一眼,立即想到什么。
如若用了汤匙,那么毒药涂抹在瓷碗边缘不一定会被萧然服用,可要是了解之人清楚他的习惯,这下毒手法也就不足为奇。
恐怕,下毒之人和萧然身边人有关,是一个极为了解他的人。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