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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物是人非,这里也不再是可以任他玩闹的地方了。
一缕惆怅起,千般思绪乱。
因为商怀书死得突然,灵堂里莫名又多出一具棺材,整座迷望山庄被愁云笼罩。用午膳之时,已经不光是桌面上的人愁眉苦脸,食欲不振,就连传菜上菜的人仆人丫鬟们都是一脸心神不宁。
迷望山的午后,仍是清冷,仿佛鼻腔里总有霜雪往鼻子里钻似的。季窈因为今晨商怀砚的挑衅,非要南星陪着她再去到商怀书的房间。
“凶手能从这间密室里逃出去,我也一定可以。”
她一定要向众人证明她的猜想,商怀书就是被人杀死的。
两人一起进到房间以后,季窈将新换上的门拴插上,同时将窗户的卡扣也拴上,然后拉着南星退至房间正中央站定,“来吧,开始。”
“开始什么?”
少女一脸兴奋,目光不停地在门拴和窗户上来回游移,“开始想怎么在不开门也不开窗的情况下从这个房间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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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推推门,尝试着将自己从门缝里塞出去,接着又贴在窗户上,检查窗户是否可以将木窗框拆下来再装上去。南星则是笑着摇头,仍然陪着她在屋子里四处转悠,时不时敲敲墙砖,推一推桌子。
“不像是有暗道或者其他出口的地方呢。”
她不信这个邪,趴到地上连床底下都搜了,确实没有敲到哪一块砖是空心。
时辰过半,两人仍一无所获。看着季窈一脸沮丧,南星打开房门将她拉着往外走。
“哎呀,别急着走嘛,我还想再找找。”
结果少年只是将她拉到走廊上,然后把房门虚掩起来,双手一摊,“在里面找不到办法,就到外面找找。”
“什么意思?”
少年纤长指节轻点上季窈额头,目光满是宠溺与疼爱,“既然我们做不到从上锁的房间里出来,想必凶手也是做不到的。那不如换个思路,想一想如何从外面将房门锁上。”
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
她喜上眉梢,忍不住抓着面前人的双臂兴奋地蹦起来,“南星你真聪明!”
令人惊喜的发现让季窈从未时一直研究到酉时,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去,正如少女一点点流逝的耐心。无论是将门关上之后,翻窗出来,以寻求单独锁窗的技巧,抑或是锁好窗户之后,再从门出来,研究门如何从外面锁上,她尝试再三,依旧没能如愿。
烦躁涌上心头,季窈开始在房间内外踱步。目光随意扫过墙面,她突然被一抹艳色吸引,忍不住伸出手去指着墙上。
“南星你看!”
第43章 藏叶于林 氏族大家里每个人都有秘密。……
临近傍晚,迷望山浓雾四起,灰白色的水汽蒸腾,将整个迷望山庄屋顶遮盖,在丛林密布的山色中显得宁静而诡异。
南星顺着季窈的声音走进屋里,在昏暗的室内无法做到向季窈那般视物清晰,只好点燃一盏烛台,朝墙边靠近。
闪烁的烛光之中,一幅画卷出现在少年面前,画上江南三月,一派桃红柳绿,盛开的桃花从小舟泊岸的江边一直延伸到远山之下,灿然似锦。
“是山水画?”
季窈找来凳子,提裙踩上去一伸手将画摘下来,拿在手中不停地翻看。
“这不就是商老爷留下的四季诗中的第一个春景吗?”
仿佛在一团乱麻之中找到了绳子其中一端,两人举灯走得更近,贴在墙边开始一幅幅审视挂着的画卷。
可惜只有他们手中这一幅是春景,其他所画都是一些看不出时节的仕女或者山水。
四季……他们家里又刚好有四兄弟姊妹,难道……
南星收回目光,伸手将季窈的脸轻轻捧住,让她看着自己,“或许四个季节的提示,分别放在了商家四个兄弟姊妹房中也未可知,你且就在此处等我,我想办法去其他三人房间看看。”
季窈看着他温柔的目光,心想反正现在密室没什么进展,换另一条路先解诗谜也是个办法。
“好。”接过烛台,季窈看着南星走出房门,拐过穿堂朝商怀墨所居住的最后一间房走去。
闲着也是闲着,季窈干脆将烛台放到桌上,自己就着凳子站在高处,开始查看房梁和墙上是否会有机关。光滑的墙面别说是机关,连一点点凹凸都没有,正百无聊赖之际,房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和有东西拖动的声音。探头看去,原来是管家带着两个仆人,扛着梯子正准备上隔壁房间的房顶。
“你们这是做什么?”
管家老李指挥着其中一个看上去有些瘦小的仆人将梯子搭好,转过头来回答道:“昨儿下人进房间洒扫的时候发现屋顶瓦片碎了几块,估摸着可能是被山里的大鸟踩碎的。不及时补上,这雾一降下来,屋子里放的东西可就全部要遭殃发霉了。”
说完,他看见那个瘦弱的仆人已经抬脚开始往上爬,突然厉声呵斥道:“怎么又这样上去了,不是叫你在腰上拴根绳子吗?还要像上回那样再摔断腿你才能长记性是不是!”
被骂的仆人忙点头不迭,从梯子上下来,接过管家递来的粗绳往自己腰上拴。看季窈盯着他们,管家好声好气解释道:“小娘子别看这个阿豹瘦瘦小小一个,没什么力气,腿脚确实出了名的快,让他在山庄里里外外传个话、送点东西什么的,跑得比谁都快。平时也总是神出鬼没的,我们都打趣叫他‘鬼脚孙’。”
季窈随口敷衍着,看着他又爬了上去,把绳子另一头系在屋檐下最粗的那根横杆上,临了还不忘来回拖动几下,确认是否拴紧,才开始补屋顶。
“绳子……”
少女看着横杆与绳索,脑海中骤然闪过商怀书房门门拴的构造,眼神倏忽间亮起,“李叔,你的绳子能否借我一用?”
**
南星带着手里的东西回到西边厢房来寻季窈时,她正拿着绳子兴致勃勃的做着实验。
“你回来了?找得如何,其他三人房中可有线索?”
“嗯,”他将手中木质四方形雕花漆盒递到季窈面前,“这是在商雪诗房中找到的。”
垂目看来,漆盒盖子上雕刻着梅花数枝,在枝头上开得正艳,打开来却空空如也。
“其他人呢?”
原来少年到了商怀墨房门外,发现他一直闭门未出,不知道在房中做什么。南星想起他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眉眼,想来要到他房中搜寻有关四季诗迷的线索多半不会被允许,于是便选择先到东厢房来寻商怀砚和商雪诗。
商怀砚正跟着二夫人守在灵堂抄录亡经,南星索性直接推开窗户,翻身进去查看。而商雪诗病恹恹地躺在房里,听人敲门也只是应答着让他自己进来。
“商怀砚房里我是偷偷进的,不敢点灯也不敢多做停留,不过就商雪诗房中找到梅花图案而言,次子和三子房中必定留有夏和秋的线索。”
只不过这一张画和一个空的漆盒有何关联,实在不容易想,季窈干脆将盒子扔还给南星,自己又低头开始做着自己的实验。
南星看她把绳子绑在门拴上,笑得温吞,“师娘已经破解了密室?”
“嗯!”季窈难掩面上兴奋之色,便动手边解释道:“你看,像这样将绳子绑在门拴的这根横木上,先穿过门洞,再穿过窗户的缝隙往房外延伸,然后我只要在门里面将窗户锁上,从门走出去后将门关起来,再拉住那根绳子让横木穿过另一扇门的门扣就可以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说着,她已经设置好了机关,拉着南星走出房门到窗户边,开始动手拉绳子。
正如少女预料的那般,绳扣带动横木跃过第二扇门,来到门扣边,却因为粗绳绳结太大的缘故,直接卡在了门扣里。
南星看她用力拉扯导致手都勒红了,接过来道:“看来是绳子太粗了。”
“那就换细绳。”
季窈不死心,到房中搜寻一圈未果,干脆将自己鬓发上的丝带解下来。丝带质地轻薄,蚕丝柔韧度却好,她第二次尝试,看着横木十分顺利的穿过第二个门扣,成功将门从内部锁上。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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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高兴地跳起来,双手搭在南星肩上兴奋极了,“成功了!我就说不是什么自杀,也不是游灵杀人!人也可以做到!”
南星目光瞟到窗边,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将她按住,缓缓开口道:“那……那个怎么办?”
顺着少年的目光回望,那一截垂下的丝带还挂在窗户上,迎风微动。
“这个好办,抽出来就是了。”
季窈伸手去扯,却发现自己方才在横木上打的死结,此刻自己越用力拉扯,绳结缠得越紧,根本没办法从横木上取下来,她再一用力,直接将丝带扯断,整个人仰面向后倒去。
“啊!”
少年眼疾手快从身后接住她,看着她丧气的小脸憋得通红,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不行就再试别的,至少我们解开了诗迷。”
不行,她可不是轻易就会认输的人。
从少年怀里站直身体,季窈解下自己头上另一根丝带,推开窗户翻了进去,“既然这个办法已经可以从外面将门从里面锁上,就证明我至少对了一半,只不过是丝带被我打了死结才会抽不出来……这次我系活结就是。”
活结可以抽出来,可这次她缠得又太松,还没到把横木拉过门扣的时候,丝带的结已经从上面脱落。少女尝试再三,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
要么门拴成功上锁之后,丝带抽不出来,要么绳结提前松掉,无法完成锁门。
在房里房外忙活半日,体力也渐渐耗尽,季窈垂头丧气地将丝带扔开,一屁股坐在地上。
“难道是我想错了?”
隔壁房间的屋顶已经修缮完毕,管家来到商怀书房门口,毕恭毕敬道:“到用晚膳的时辰了,二位要随我走吗?”
南星上前扶起季窈,细心替她整理鬓发和衣袍后跟着管家到了前厅,东西厢房和灵堂里的人也陆陆续续到场。
商怀砚用筷子扒拉了面前一道青菜,面露不满:“怎么看着不大新鲜?”
方才上房顶补瓦的仆人低头站出来,支支吾吾道:“老爷留下每日采买吃食的钱银都是分好了的,突然拿出一大部分给大郎君置办棺材,是以钱银上有些短缺,所以……”
“呵,”商怀砚冷笑一声搁下筷子,脸上满是讥讽,“那他不是还留下那些金条了吗?怎么没拿来用?死了都还要带着我们跟他吃苦受罪。”
二夫人夹起一筷子青菜到自己碗中,神色淡然,“是我吩咐老李不准动那些金条的,不久后就是老爷出殡,如若找不到老爷留下的那些地契、银票,那些金条得留着给老爷下葬之用。”
这一番言辞堵得商怀砚没了话说,季窈看着众人埋头吃饭不语,脑海里突然闪过自己当时走进商怀书房中时的景象。
她好像记得,当时那些金条就散落在尸体附近,一路从商怀书的脚边延伸到门口。
这纯属巧合吗?
凶手刺他的时候,金条就正好从他身上掉出来了?
那金条四方长条,每条厚度刚好一寸,如果现场掉落的金条也是凶手计划的一部分,他会如何使用呢?季窈一边吃饭一边朝四周随意看去,随后陷入沉思。
晚膳过后,趁着所有人都在灵堂为商老爷诵悼亡经,南星又去了一趟东厢房,带着东西回到季窈房间时,才发现她不在。
白日里没能解除密室的手法,想也知道她此刻在哪。
路上遇到商陆,两人拐过西厢房门廊,仆人阿豹突然从其中一个房间窜出来,吓两人一跳。商陆上下打量他一番,奇怪道:你方才不是还在后厨吗?怎么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阿豹挠头嘿嘿一笑。还没走到商怀书房门口,季窈已经兴致勃勃冲了出来,抓着南星的胳膊大声道:“密室我解开了!”
商陆听管家说她忙活了整天,此刻听她如此说也难掩兴奋之色,“真的?掌柜好生厉害!那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还不能,但是我可以向大家证明,密室是人做的,所以你大哥一定是被人杀死,而非自杀。”她朝商陆挥手,示意他往灵堂去,“你去帮我通知所有人到这里来。”
**
每日戌时二刻由商家所有亲眷一同在商老爷灵前念诵悼亡经,是雷打不动的仪式。众人跪膝念完已经有些倦怠,此刻跟在商陆身后往西厢房而去,一路上呵欠连天,抱怨不停。
好不容易在商怀书房门口站定,见季窈站在门口面含笑意,商怀砚不悦开口道:“不是听老李说你那些朋友破密室失败了吗?还把我们叫来做甚?”
少女把玩着手中的金条和细绳,目光横了商怀砚一眼,“失败也是白天的事了,我现在就将凶手如何从门外制造密室的手法演示给大家看。”
漆黑的夜色下,众人只有借助屋檐下纸扎灯笼惨白的微光和房间内幽微的烛火,看着季窈先进到屋里,当着众人的面将窗户关上并上锁,接着她埋头在门拴上不知做了些什么,将细绳的一头从窗户的缝隙里伸出来,随后自己猫腰从房门钻出来,将两扇门关上。南星眼尖地发现伸出窗户的绳头变成了两根。
“呵,这不是还是你白日里用的办法,不是早就证明行不通了吗?”
对于商怀砚的嘲讽,季窈一笑置之,镇定自若走到窗户边,开始抽动细绳。
随着细绳的不断抽出,房门内传来木头擦挂门板的声音,接着“咔哒”一声,横木完全穿过第二扇门的门口。商怀砚上前用手推门,确认门以及高从里面上锁。
“我倒要看你如何把绳子从门拴上面解下来。”
她仍笑而不答,手上继续着抽绳的动作,眼看着绳子抽出的部分越来越多,房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掉落在地。接着,绳子竟真的从里面抽了出来,上面打着死结的圈还在众人面前随风摇晃。
商怀砚心有不甘,大喊道:“不可能,门上肯定留东西了!”
说罢他立刻如同今晨撞门那样带着仆人把门撞开,然后转到门口去看门栓。
“不可能……”
若商怀书真的是别人所杀,那他们整栋山庄的人都难逃干系。
二夫人眼里此刻也盛满疑惑,上前问道:“小娘子是怎么做到的?”
季窈弯腰,众人才看清原本在她手上的金条此刻掉落在地,想必就是刚才在房中发出清脆声响之物。
“用金条和两根细绳就可以。”
这一次,众人由屋外转到屋内,看着季窈将金条绑上细绳,再将它连绳子一起帮在横木上。
打了死结的绳子带动金条和横木一起往门扣内移动,缓缓上锁。接着季窈拉动单独帮着金条的绳子,将表面光滑的金条从绳结内单独抽出,到窗户边将之解开,金条应声落地,最后她再将已经松开一个小口子的细绳连带绳结整个抽出来,便完成了从外部上锁不留痕迹的手法。
“所以凶手才会让那些金条随意散落在地上,为的就是掩盖那一块单独用来制造密室的金条,藏叶于林。”
看完这一切,众人已经被惊呆,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开口。
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商怀墨眼中终于有了些许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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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声问来,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如何断定凶手是使用了这个方法,而非大哥自杀?”
季窈将手中绳子和金条举到众人面前。
“这是商老爷工匠房中的朱砂细绳,我问过管家李叔,一般这是商老爷做木匠活的时候,用来弹在木材上做记号之用,是以柔韧度极佳,不易崩断。方才我也问过李叔,这绳子是和刺死商怀书的那把匕首一同不见的,且独这一块金条内刻有神域天朝年号的凹陷部分残留些许红色朱砂印记,确实能够证明一定是有人先到工匠房内将朱砂细绳和匕首都偷走,有预谋、有准备的地将商怀书杀害。”
此言一出,众人再辩无可辩。
二夫人都到近前,眼里闪着泪花。
“那会是谁杀了他?”
季窈掌心缓缓收拢,语气沉下去。
“如此精密的布局与准备,想必杀他的人一定恨毒了他罢。”
可这山庄里就这么些人,此刻若是相互猜忌起来,怕是不好收场。
商怀砚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伸出手指颤悠悠指着商怀墨道:“二哥,一定是二哥!杀了大哥,你便是这商家一家之主,家产也好,生意也好,就都是你囊中之物!”
商怀墨冷眼扫过面前气势汹汹的毛头少年,冷笑道:“这十几年来你在别院住得不舒心,回来又被大哥针对,阖府上下皆知,犯不着这时候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说完还不忘把目光落在哭哭啼啼的二夫人脸上,语气恶毒。
“再说你的娘亲,当初带着你被我娘赶出去的时候,不也心怀怨怼?如今若是你们先杀了大哥再除掉我,这商家便是你们这些庶子庶母的天下了。真是好打算。”
他冷言冷语,像是从屋檐下取下的冰锥刺进心里,惹得二夫人哭意更重。商陆不忍大家继续这样剑拔弩张地吵下去,刚要站出来制止,被商怀砚一巴掌拍掉胳膊,嫌恶道:“当初二哥你才学兼备,却被大哥无意换药喝成了如今这个虚弱不堪的样子,大家谁不知道你才是最恨大哥的人?如今还说这话,便是根本没把我们当作亲人。要我说,这个姓宁的外戚恐怕才是觊觎商家家产第一人,怀疑我们不如怀疑他!”
“怎么又说到我这里来了,我十几年未归……”
二夫人见矛头终于调转,只好随大流附和道:“虽是多年未归,这宅子你幼时也居住多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十分了解……”
她泪湿衣襟,看上去弱风拂柳般摇摇欲坠。季窈没想到,自己解开密室反而给了他们互相猜忌的机会,此刻与南星站在这一群人中间有些无措。
眼看着天色渐暗,山庄之中寒意四起,忽的一阵疾风扑面而来,将屋内书卷纸页吹得飒飒作响,管家见状赶忙去档,一片慌乱间,季窈看见了他裸露的脖子上似乎隐隐泛红。
“你脖子上是什么?”
原本还在收拾书桌上散乱书籍的管家闻言立刻用手挡住脖子,被南星一个箭步站到他身边,双手随即被反扣在腰后,整个人被按倒在书桌上。
众人凑近,赫然瞧见他脖子上是四个醒目的指印。
“谁掐的你?是不是商怀书?”
管家被按在桌上,嘴角擦挂露着血痕,含糊不清道:“没谁……山里蚊子多,我自己挠的……”
又是“?”的一声,南星将他的头重重的压在桌子上,警告道:“你当我们是傻子,掐痕和抓痕都分不清?快说!”
反扣住的双手此时也被南星用力捏住,疼痛难忍,管家实在没法,一边“哎哎哎哎”吼叫着一边开了口。
“是……是大郎君掐的。”
果然。
见他说了实话,南星将他松开。众人注视之下,他只要将自己脖子上的掐痕与手臂上的挫伤一并展示出来。
“昨夜大郎君喝醉了,到老奴房中掐着我的脖子逼问谜底是什么,我哪里会知道?他不依,非说我一向最懂老爷的心思,要我把谜底和藏家产的地方告诉他。”
微弱的烛火映照下,他身上的伤确实十分显眼,难怪白日里要多穿一层来遮掩。
“所以你就杀了他。”
“没有!我没有!”管家矢口否认道,“我说我不知道,他便对着我又掐又摔,可我是真的毫不知情,哪怕任他打死了又能说出什么来呢?所以他骂骂咧咧离开之后,我便没再理会,想来他应该是回自己房间了罢。”
如此说来,他也许是最后一个见过商怀书的人。季窈走近一步,目光锐利。
“他何时从你房中离开?”
“亥时刚到。”
这么晚?难怪他在自己房里死的无声无息。
房中一时无话,大家都有各自的考量。二夫人显然最想息事宁人,见管家露了破绽,赶紧站出来道:“他既然伤了你,你狠下心来将他杀死也合情合理,要我看,老李现在嫌疑最大。”
她说得心虚,眼神闪躲不敢看向众人。商怀墨冷笑一声,也不拆穿,转头吩咐下人一切照旧,随即立刻转身就走。
“现在谁都别想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都老实点呆着罢。”
“等一下,”少女开口制止他的离开,正色道,“既然我已经破解了密室,且通过李叔的证词可以说明商怀书可能最晚死于亥时以后,那大家可以说一下自己当时在何处,在做什么,有无人证。”
二夫人看了少女一眼,不甚在意的模样,“那个时辰自然都在房中睡觉,谁还能有什么人证呢?”
商怀墨轻咳一声,指了指灵堂道:“今日轮到我守灵,所以我整夜都待在灵堂,阿豹与丫鬟素玉一直在门口守着,可以替我证明。”
众人一一说来,结果是除了商怀墨与两个仆从能为彼此作证以外,其余人都是各自带在房中休息。
此刻没有更多的证据,做再多的猜测也无济于事。诸人接连散去,只留下商陆陪着季窈和南星往东厢房走。
季窈破了密室,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商陆,生怕他会因为那些人的话受伤,“抱歉,我没能帮上忙。”
面容俊秀的少年郎眉若远山,眸似皎月,眼里没有半点波澜,“掌柜能破解密室,已较这山庄里旁人强上千百倍,何必道歉?若真是这庄子里的人对大哥痛下杀手,就该让大家知道,不用因为你揭露了事实就感到抱歉。”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季窈房间门口,南星索性掏出从商怀砚房中盗来之物,与商陆讲起他们白日里关于四季诗谜的发现。
季窈看着他手里瓷白鼻烟壶上画的檐下丹枫秋景小图,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这样看来,只剩下商怀墨房中有关夏天的物件,就可以解开四季诗谜的谜题了。”
第44章 暴风雪山庄 小狗嘛,哄哄就好。……
比起龙都繁盛而灿然的秋意,枫红与菊黄,迷望山只需一夜便已入秋,寒风与霜雪不时夹杂在每日傍晚降下的浓雾里,灰蒙蒙一片透着无趣,刺骨难耐。
凉意从脚底板钻进被窝,害得季窈数次从睡梦中冷醒,她不禁开始怀念入夏前,被赫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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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搂在怀里睡觉的日子。
那时候,但凡她因为睡相不佳踢了被或者露了脚,至少还有个人给她捞回被窝里。
加上连着两日都没能找到机会偷溜进商怀墨的房间,寻找四季诗迷中代表夏天的物件,季窈一个人成功给自己睡出了风寒。
“啊啾!”
南星端着药碗走进房间时,季窈裹着被子坐在床上,鼻头被捏得通红。夜已深,她却被鼻塞和头晕折腾得无法入睡。
“来,把这个喝了。”
一股刺鼻的药味钻进鼻腔,熏得少女柳眉微蹙,“不过是着了凉,又没高烧。我不喝。”
药碗却执意喂到少女嘴边,南星带着哄小孩的口气,另一只手轻轻捏住季窈的下巴,“别任性,这上头没医馆也没大夫,小病也需赶紧治才好。”
说完,还不忘看一眼她锦被半遮半掩下露出的肩颈肌肤,在昏暗的烛火映照下莹润光亮,不禁想起她前两日单薄的衣着。
“说了让你不要跟着仆人进山去采菌,非不听。”
一勺勺药汤喝下肚,少女娇俏的五官都挤在一起,连连伸手推开药碗,“又不是因为进山才着凉的。”
“那是为何?”
“我睡觉喜欢踢被子。”
“那从前怎么没听说你……”话还没说完,南星突然反应过来,喂到她嘴边的勺子顿在当场。
对啊,她以前身边有师父,睡觉自然有人替她盖被。
看着南星的眼神一点点暗淡下去,季窈自然也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赶紧伸过脑袋来主动把药喝了,企图岔开话题。
“啊,好苦好苦,去那边桌上摸颗枣糖给我罢。”
哽咽的话几欲出口,却最终全部咽了下去。南星木楞地收回勺子,默默起身去给她拿了颗枣糖。
若换作往日,这颗枣糖定是要喂到少女唇边,顺便手的主人要贴上来亲热一番的。可他只别过脸去站在床边,手只伸到季窈面前便再没了动作。
小狗嘛,哄哄就好了。
季窈一低头,连带少年玉白的指腹一起张口含住,舌尖轻扫,带起一阵阵酥麻。南星霎时整个人宛若触电一般转过来,看着她缓缓抬起头,以舌卷起那枚绛红色的枣糖入口中,薄唇微抿,眉眼间尽是妩媚。
“有你在真好。”
她笑得甜润,脸色因为生病的缘故较往日更为白皙,南星看着她唇红齿白的娇俏模样,一肚子委屈和不甘说不出口,心绪紊乱间只眨了眨眼,最终还是顺从地坐下来,继续喂她喝药。
药碗见底,他的脸色看上去像是好了很多,季窈此刻困意上涌,擦完嘴感觉自己眼睛都睁不开,便有意要赶他出去。
“你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等我好了,咱们声东击西,一定能去商怀墨房里找到提示夏天的物件。”
沉寂的夜色,好似让气氛也完全静下来。南星闻言也不应答,起身拂袖就往外走。
“对了,帮我把烛……”
“火灭了”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南星已经走出房门消失在少女视线,甚至没有因为她的话只说了一半而有所停顿。
“小气包,越来越难哄。”
略以叹气,奈何此刻她实在太困,犹豫半晌还是只能下床来,摸到窗边剪烛熄灯。
躺回榻上,目光所及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迷望山的秋夜浓雾不散,她感觉自己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月亮了。
“真是……明明是自己问的,说了他又不高兴……”
嘀嘀咕咕间,季窈正欲闭上双眼,一个推门的声音传来,吓得她直接一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门口。
“谁!?”
动静这么大,若说是来杀她的,未见太过嚣张。
没想到夜色朦胧之中,她赫然瞧见一团移动的被褥正在朝她缓缓走来,她忍不住退至床角,想与来人拉开距离。
“你是谁?别过来!”
那团移动的被褥并未停下,而是缓缓移动到床边,接着一个凌空抛,将季窈整个盖住。
“啊啊啊!”
失去视野的恐惧感瞬间将她笼罩,季窈在被褥里挣扎着钻出来,还没来得及看清面前人,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脱鞋上榻,躺在了少女身边。
那俊朗无双的面容此刻冷若冰霜,双眼紧闭故作冷漠,微微颤动的鸦睫却将他的忐忑出卖。
“南星?”
这人!
怒火登时窜了上来,季窈随手拿起一旁的枕头就朝南星身上砸过去。
“叫你装神弄鬼!叫你半夜吓唬人!”
虽然被枕头砸并不疼,但扫在眉眼和脸上也有些受不了,南星一把抓过她手里枕头,一个翻身将少女压在床上。
额头相抵,他的眼里是化不开的委屈。
“不是师娘怪我让你着凉了吗?我便来陪你睡觉不好?”
换做平常,她的力气还又几分挣脱的可能,但如今她尚在病中,加上刚喝了药睡意上涌,整个人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无,只好任由他抓着。
“胡说!我何曾说过怪你的话?”
距离如此近,他忍不住鼻唇游移在少女脸庞,扫过眉眼,擦挂过唇瓣,又停留在她耳边。
“有师父陪着,你就不会踢被子着凉,难道不是怪我没有照顾好你的意思?”
少女唇齿间呼出的气息还带着药气,唇瓣略触碰却带着甜,南星情难自制,眼眸变得深邃。
“出一出汗就好了。”
说完,他也不等季窈回答,薄唇直接覆住少女唇瓣,开始汲取香甜的蜜汁。
季窈一点挣扎的力气也没有,手脚无力任由他封唇索取,因为憋气的缘故,白皙面庞带上不正常的红色,配上满头青丝铺肩,看上去妖冶媚气。
“等一下……”
顺滑衣料在指尖滑动,指橼夹带炙热下滑至更加丰盈柔润之地,缓缓收拢,凉意与热气参杂其中,只觉神魂俱消。一丝寒风吹进帐幔,钻进她衣襟里,引起少女一阵哆嗦,只能再往面前人怀里躲,他自然顺势接住,整个人如同暗影一般将她笼罩,同时掌唇借发力,引娇啼呜咽之声更甚。
将绵软完全依托于双掌之中,锦衫长袍散落一地,两人都沉浸在一片水汽氤氲。季窈被他撩拨得浑身不适,又困又难受,心里一边骂自己没出息,一边伸出手去企图推开他。
“别这样,你也会病的……”
“我早就病了……”少年倏忽间红了眼,脑子里自动闪过赫连尘替她盖被子的场景,手上力气又加重了一些,“师娘且快些治好我罢……”
承认吗?他嫉妒得快要发疯,哪怕那个人已经死了。
动作间,季窈最后一丝力气用尽,一时急火攻心突然呛到,仰起头开始咳嗽。
“咳咳咳……”
干咧的咳嗽声在一派寂静的夜中显得尤为刺耳,也将南星失控的神志稍稍唤回,他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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