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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言的目光不卑不亢,冷笑一声道,“戌时六刻有赵恒,亥时四刻有周通判,这东郊别院如此热闹,我又怎会冒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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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那晚送完尤伶回到暖春阁后,直到打烊全程都待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伺候着,当夜大堂里所有人皆可作证,我没有再出过门。”
是与不是,都只有等这几个人面对面相互指证之后再议。严煜挥手,让李捕头带她回去,“关进大牢,记得将涉及此案的五个人全部分开关押,相互之间绝不可以有任何串供和交谈的机会,如若被我发现她们的证词有任何篡改、合谋之处,绝不轻饶。”
说罢一阵风从门外吹来,严煜身上没了斗篷,嗓子被风扑着,低头又咳嗽起来。李捕头赶紧将素言带出去,同时将房门关上,吩咐手下去给严煜准备回城的马车。
季窈脱下斗篷,踮起脚尖欲将它搭在严煜肩上,正巧被他捉住双手,侧眸笑道,“不用,这就走了。”
他重新将斗篷搭回季窈身上,抬眸扫过杜仲一眼,状似随意,“入夜风大,骑马恐生风寒,就坐我的马车一同回去如何?”
杜仲一点也不客气地伸手把季窈拉回自己身后,挑眉表示质疑,“严大人咳嗽声不断,想来多半已经染上风症。如此情形还叫我们与你同乘一车,也不怕她病了,是何居心?”
严煜喉头发痒不假,猜测自己可能真的染上风邪,自然不能传染给季窈,气势一下子弱了不少,“也是,那季娘子你与杜郎君坐马车回,我骑马便可。”
“那怎么行?”她瞧严煜咳得脸色泛红 ,忍不住伸手去探他的额头,面露担忧,“你这身子都开始烧烫起来,少不得要赶紧回去让彩颦给你看看才好。放心罢,我身体好着呢,加上有你给我的斗篷,不会生病的。你且安心坐马车回,不用管我。”
感受到少女手背温凉,或许真的是自己身体滚烫。少年郎目光流转,眼中只有无尽的温柔。
“好。”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此举有多亲密,杜仲在站在一边,看他俩相互嘘寒问暖气得身子都僵了一半,握拳的手将指甲嵌入掌心,直到疼痛让他骤然松了力道,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同样的温柔与关怀,他也曾从她身上得到过。
可惜那时他心中只有戒备与抗拒,忘了向她好好道谢,告诉她,他很珍惜。
季窈目送严煜离开后,转身没看见杜仲,左右邻舍找了找在之前替他找好的屋子里看见他,郎君眼帘低垂,不等她走近就准备将门关上。
“诶你方才不是还不愿意住在此处吗,这会子关门做甚?”
杜仲别过脸去,低头将门合上,隔着门低声开口,“你走罢。”
“可是我一个人回去害怕。”
“你骑马快跑两步就能追上衙门的队伍。”他们手里有火把,想来不会出问题。
莫名吃了闭门羹,身后好像又有风灌进脖子。季窈缩了缩肩膀,捂紧斗篷转身蹙眉离开,走过门口不忘嘀咕一句,“又怎么了嘛。”
月光穿透门窗,杜仲眸色黯然,听见门外脚步声完全消失后他才又开门走出来,瞧着这悲戚的夜色出神——
只剩他一个人了-
翌日晨起,季窈在床上懒到阳光穿透屏风照到床榻才起。
如今花魁被杀一案中五个嫌疑犯都关在牢里任官府的人慢慢审去,她眼下要办的只有替杜仲找个屋子“金屋藏娇”一件事。
她一贯惫懒不同馆内其他人同用早膳,厨子习以为常,在厨房笼屉里替她温上几块蒸糕、一碗白粥,偶尔还能吃到焦酥的胡饼。季窈进到厨房翻找一阵,嘴里叼着蒸饼刚走出来,触绪自算盘、账本里抬头,同她打招呼。
“掌柜,方才杜郎君来过,说让你别操心,他自己到北街胡同里找住处去了。”
季窈一口蒸饼嚼上几口囫囵吞枣咽下去,蹙眉道,“他怎么又这样?招呼不打一声进了城,被那群苗疆人撞见该如何是好?”
要说他平日里沉稳谨慎,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又如此莽撞?
胡乱把最后几口蒸饼塞进嘴里,季窈提裙迈步出了大门,急匆匆朝北街胡同来。
北街一带多官僚员外住处,远离闹市街巷,最是僻静不说,一般没点胆子和手段的宵小鼠辈也不敢往这一带来。杜仲能想到这附近来找住处,看来还是有深思熟虑过。她从进胡同开始一家家问过来,在第三家问到这附近有个胡大娘子有两间空置的内院正在招租,循着白桃木木门走进来果不其然看见杜仲与一身段丰韵的娘子背对自己正在交谈。
看推门进来之人是她,杜仲眼神从她面庞一扫而过即刻收回,继续与面前面前娘子攀谈。
“胡大娘若是也觉得不错,咱们这就打下契约如何?”
被唤胡大娘的女子看着年纪稍长,两只眼睛像是长在杜仲脸上一般,不管他说什么只一味点头,脸上痴笑不止。
“好好好,莫说只租一月,杜郎君就算要按每日来算,让我每天往这院里跑都是跑得的。”
这样养眼的俏公子租了她的屋子,真是让这僻静小院蓬荜生辉。
杜仲礼貌笑笑,掏出一块五十两的银锭还没递到胡大娘手中,被季窈一个箭步上前夺过来,宝贝似的拿在手里,想杜仲递来一个责备的眼神后转过身来冲胡大娘笑得讨好。
“胡姐姐是罢,哎哟您看着真是年轻,年岁不大,手里房子可真是不少,看您面相就知道这日子过得是真滋润,面若桃花似的。今年可有三十了?嫁人没有?”
这一顿灌蜜似讨好的话哄得胡大娘眉开眼笑,连连摆手否认之际,季窈又与她闲聊几句养生保养云云,看准时机切入正题。
“您看这一个月的租金,还能不能再便宜些?”说罢她看一眼杜仲,眼里突然流露出几分怜悯。
“杜郎君如今尚未娶亲,手里除开这五十两拢共不过还剩下些散碎银两,他是看胡姐姐您人美心善不忍开口,我就替他说了。”
这话不光把他说得又穷又可怜,好像他没娶亲是怎样丢人一桩事一样。杜仲刚想开口反驳立刻被她手肘捅了捅肚子,示意他闭嘴。
“胡说什么?”
“嘘,”女娘眼神剜他一眼,“就你阔绰,银子不也都是我们辛苦开店卖尽笑脸赚来的?能省就省,以后指不定就差这点银子能成大事。”
她嫌弃摆手,示意杜仲略走开些,拉着胡大娘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了漫漫讲价之争。
杜仲被晾在一边,心怀几分复杂滋味闲庭信步,走到院子外面瞧胡同尽头有几株黄桷树。
树冠茂密成荫,盛暑之后应该能引来不少老人孩童到树下乘凉。
郎君思绪正飘远,忽的被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唤回神志。尤猛捧着铜鼎疾步往胡同里走,隔着一段距离隐约瞧见黄桷树下高瘦郎君一袭白衣,只是远远被艳阳晃了眼睛看不清面容。
不好。
杜仲第一反应是转身过去,背对不断逼近的苗疆护卫使出轻功跃到黄桷树上,低头看一眼还在院子里与胡大娘讨价还价的季窈,横下心起身跳上相邻房舍的屋顶之后,沿着屋檐边往相反方向而去。
他逃跑的反应恰好印证尤猛猜测,他笃定白衣郎君一定就是楼元麟,挥手示意身后人大喊。
“给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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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猛捧着铜鼎多有不便,身后护卫却个顶个功夫了得。他们听命即刻追上去,踩着树干亦跳到屋檐之上,沿着杜仲走过的路紧追不舍。
杜仲听见身后传来脚步踩踏瓦片的声响,知晓他们追了上来,思虑片刻决定走出无人的胡同,往闹市而来。
一出胡同口,街上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立刻热闹起来。他自高墙跳下混入人群之中,路过卖手绢布匹的摊贩不忘随手抓起一条折成对半,蒙在脸上继续前行。
眼看着杜仲混入行人之中,苗疆护卫发起狠来,追踪的同时不停永手推开面前阻挡视线之人,动作粗暴。热闹大街被这群人闹得混乱不堪,一时间鸡飞狗跳,叫骂声、抱怨声此起彼伏。
杜仲跑远一段后转身回看,没注意到面前一个挑着担子的卖货郎直直撞上来,他闪避不及被撞了个人仰马翻,摔在地上滚两圈,被身后苗疆护卫追上。
“站住!”
银白色的弯刀出鞘,白花花晃了他的眼。杜仲拔剑挡住头顶砍过来的利刃,当街与之缠斗起来。
幸好他蒙着面纱,与苗疆人正面交战不用担心被他们记住面孔,杜仲正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一招一式皆气力全开,打得苗疆人节节败退。
街上多平头百姓,看见有人当街打架躲了个干净,方才还热闹非凡的街市上此刻只剩下他们。四个苗疆护卫被杜仲杀了三个,最后一个捂着被利剑刺穿的肩膀倒在地上,看面前衣袍染血的白衣阎罗持剑朝他步步逼近。
滴血的利剑划过地面,刺耳声声好似催命一般,就在他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之时,尤猛带着剩下四个护卫终于赶到。
自己手下人三死一伤,尤猛双眼瞪大,鼻孔不停喘着粗气。他打开铜鼎,伸长手臂将蛊母凑近,杜仲体内蛊虫即刻苏醒过来,争先恐后仿佛要自郎君皮肤之下钻出来一样,开始在杜仲体内四处游走。
剧烈的痛感一瞬间夺走他全部力气,杜仲仰天闭眼,只觉得蛊虫顷刻间已经窜上大脑。
地上苟延残喘的苗疆人看杜仲前一刻还镇定自若,不知怎么突然同他一样表情痛苦,扔剑在地后捂住胸口,弯腰低吟。
尤猛见蛊母起效,更加确定他就是自己此行要找之人,捧着铜鼎内同样游动不止的蛊母缓步靠近,表情凶狠得意。
“大王子,时隔多年,没想到你果然没死。”
杜仲忍受着体内蛊虫疯狂游动的剧痛,浑身冒汗。
“楼元应这几年苗疆新王没白当,□□的狗如今也会开口说人话了。”
“你!”
气愤之余,他突然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只是一时间想不起何时在何处听过。
在场除尤猛去年曾亲眼见过杜仲,只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以外,其他人都是初次踏足神域且第一次与杜仲正面遭遇。杜仲惊觉自己的声音差点将自己出卖,只能忍痛闭嘴。
“大王子的声音听上去倒熟悉得很啊,死到临头,还是揭下面纱,坦然赴死罢!”
不等杜仲回应,他盖上铜鼎立刻挑剑刺来。杜仲在地上摸索到自己的佩剑,举起来挡住尤猛剑尖,强劲的冲击力震得他手发麻,虎口裂开一条口子,佩剑应声落地。
铜鼎盖上的瞬间,蛊母气味稍稍减弱,杜仲缓过一口气脑子清醒过来三分,发现尤猛另一只手上仍然捧着铜鼎,猛的抬脚向他手掌踢过去。
这一招颇有些意外,尤猛应接不暇,手背吃痛的同时铜鼎自手上飞出去,吓得他赶紧全力去接。
杜仲看准时机想利用轻功逃脱,催发内力却发现自己体内真气无论如何无法调动,他只好撑起身子站起来,转身往反方向跑。
年过四十的尤猛不甘一再被戏耍,气得鼻孔瞪大。他把铜鼎扔给身后护卫后提剑前冲,不肖片刻追上杜仲,后者被迫空手接剑,强忍疼痛与他交手,期间屡屡被尤猛手中利剑划破手臂、衣衫,狼狈不堪。
再打下去胜算更低,杜仲闪身躲过一招之后,下定决心不再纠缠,转身就跑,尤猛咬牙大喊,“受死罢!”
刚迈出去的步子骤然止住,杜仲低头,呆滞目光看见自己胸口被利剑从身后刺穿,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之气-
季窈磨破嘴皮,好不容易把租房的月银从一贯钱压到六百文,转身走出来转一圈没看见杜仲,只有头顶翠绿的黄桷树叶飘落到她面前。
“人呢,怎的又不见了?”
第164章 起死回生 她不准他死。
在北街胡同转上一圈没看见杜仲,季窈扯着嗓子呼唤两声,倏忽间瞧见胡同出口附近有老百姓仓皇逃窜,像是在躲避什么。
她几步追出来,随手抓住一个挑着担子往外跑的商贩,心中升起一个不详的念头。
“怎么了这是?你们跑什么?”
小摊贩一把甩开季窈的手,指着身后神色慌张道,“那边有人打架,还拿着刀剑乱砍乱杀,死了好几个!”
杀人?
糟了。
季窈悬着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迈过小贩的担子赶紧往众人逃窜的方向赶去。
杜仲被尤猛的利剑刺中右胸,脑子轰的一声连痛感在那一瞬间都消失,在对方将剑拔出的刹那浑身发软,倒在地上。
尤猛拎着滴血的长剑靠近,剑尖一下子挑开杜仲脸上面纱。
“是你?”绢丝落地的同时,他看清杜仲容貌,立刻认出他就是去年自己带人到苗疆寻找赫连尘偷走的万蛊蚕衣之时,在灵堂里打得他们节节败退的三个郎君中的一个。
原来他早有预谋。
“也好,新账旧账一起算,”尤猛步步紧逼,居高临下笑道,“大王子,你最好乖乖将万蛊蚕衣一并交出来,我还可以看在当年王后对我多有提携的面子上,留你一个全尸……”
“住口!”杜仲感觉到胸口不断有鲜血自体内流出,哪怕只是在寻常不过的一呼一吸也疼得他蹙眉。
晴好的晌午他却浑身发凉,温热与生气正一点点从他身体流逝,“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提起我娘……”
“好。”尤猛不急着动手,而是示意身后护卫将铜鼎交给他。盖子打开的同时,杜仲身上无数情丝蛊虫再次得到召唤一般活跃起来,疼得杜仲在地上打滚。
他在地上越是挣扎得厉害,尤猛表情就越得意,“大王子,不想被这情丝蛊母勾得全身蛊毒发作而亡,我劝你还是放弃抵抗为好……说!万蛊蚕衣被你藏在在何处?”
“杜仲!”
身后有清亮女声响起,尤猛与剩余四个苗疆护卫尚没来得及回头看,季窈已经飞到近前一脚踹到尤猛面门,后者侧身躲过,随即抬剑指向来人,看清了她容貌又是一惊。
是她,赫连尘那个未亡人?“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方才赶过来的时候她远远已经发现杜仲手上倒地,她双手挡在杜仲面前,余光扫到杜仲的剑落在不远处,她趁尤猛刚认出自己,尚在惊讶之中赶紧扑过去将剑拾起,挥剑向尤猛刺来。
较去年与蝉衣、南星初学武功身法相比,季窈如今进步神速。若换做寻常对手,她以一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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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不在话下,可惜面前一个苗疆第一护卫统领不说,余下四人也都是苗疆数一数二的高手。她与尤猛缠斗一阵,几乎招招都被打断、弹回,被迫以剑作盾挡了他好几招,身后人看准时机一脚将她踹翻在地,尤猛趁机挥剑刺来,将她手中剑直接斩断。
断成两截的剑应声而落,女娘在地上翻滚数圈,后背撞上街边梁柱才停下。
该死,这一回好像没那么容易逃脱了。
季窈被撞得五脏六腑都感觉要炸开,浑身痛感来袭,疼得她龇牙咧嘴。尤猛刚准备走过来查看季窈伤势,脑袋突然被身后一块飞来的石块砸中,太阳穴一股鲜血即刻溅射出来,染红男人视线。
杜仲不知何时自一滩血污之中坐了起来,方才打出那颗石子用尽他最后一丝力气,尤猛伸手胡乱抹一把眼前血渍,暗骂一声走过来狠狠踹了他一脚。
“他妈的,敢偷袭老子。”
“不要!”
眼看着杜仲脸色苍白如纸,季窈赶紧跑过来到他身边,手指探向口鼻处几乎完全感觉不到他任何鼻息,急得女娘直掉眼泪。
“杜仲!杜仲你醒醒!”来不及细想,季窈低头看见自己掌心因为方才持剑与尤猛打斗之时手心被剑柄震裂开一条口子,鲜血正源源不断从伤口溢出,她干脆将整个手掌按在杜仲胸口,替他捂住被刺穿的伤口之余,企图直接用自己的鲜血替他疗伤。
女娘滚烫鲜血触及男人肌肤那一刻,杜仲身上痛感减轻,咳嗽两声,低低道,“他手上……有情丝蛊的蛊母……”
蛊母?那是什么?
尤猛不知道她此举是在做甚,以为只是两个濒死之人的无谓挣扎。听她唤面前人“杜仲”二字,突然冷笑道,“你唤他什么?杜仲?那不是一味草药的名字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着他重新举剑到杜仲面前,不大的声音却让季窈听得分明。
“……他可不是什么杜仲、人参,他叫楼元麟,是曾经高高在上的苗疆大王子,如今被新苗王通缉的叛徒!”
说罢他剑上发力,发狠再朝杜仲刺来,被季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剑刃,死死攥在掌心不让它落在杜仲身上。
“你们是谁?还不住手!”
街上百姓四处逃窜,终于引起附近日常巡逻的官差注意。听到身后官靴落地,发出急促的脚步声,连带佩刀别在腰间,随跑步速度一阵阵响来,苗疆人人看见官差出现在街对面,知晓他们无论如何不能与官府的人正面起冲突。
尤猛赶紧从季窈鲜血淋漓的手中抽出剑来,对准杜仲胸口准备补上最后一剑。
“不要!”
季窈此刻也已经被内伤、外伤折磨到神智不清,恍惚之间瞧见他利剑刺来,无可奈何只好以身接剑。
锋利剑尖划破皮肉、没入女娘肩头,发出一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闷响。与此同时,石万乔正带人穿行在密林之中,剧烈的地动山摇迫使众人停下脚步。沉睡在深山枯洞之中修养生息的神祇突然睁开它金色瞳孔,状似痛苦般无声长啸,尾部剧烈摆动掀起一阵又一阵的飓风,惊起一片鸟雀惊飞,野兽外逃。
尤猛没想到季窈如此有种,惊讶之余听着身后已经逼近到近侧的官兵,只好抽剑逃离。
“走。”
赶来的一对官兵之中有人认出季窈,挥手指挥一部分人去追苗疆人的同时,将季窈从地上轻轻抬起。
“季娘子、季娘子你还好吗?”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刻,季窈余光扫向身侧,满是血污的手艰难够到杜仲手腕,感觉到他的体温比自己还凉,心好似坠入深渊般哽咽落泪,耳边官兵的声音也渐渐听不见了。
“快,快去通知严大人!”-
“窈儿、窈儿你快看呀!”
呼唤自己的女声乍一听似曾相识,可她又很清楚,除了南星以外,还不曾有过第二人如此唤她。季窈于一片迷雾朦胧之中睁眼,看见身侧年轻貌美的青衣女娘正面对自己笑得甜腻。
“窈儿你快看,遮龙山山顶的云海,好美啊!”
面前女娘这身衣服,与季窈往日梦境中那个戴青眼獠牙面具,在她身边不断做法念咒之人的衣着几乎一模一样。
“你是谁?”
青衣女娘转身看她,眼神柔婉,让她在那一瞬间生出两人好似已经认识了许多年那样的伤感。
“我是英烛啊。”
英……烛……
好熟悉的名字,仿佛是早已镌刻在她心中,只是随着岁月消逝,被蒙尘掩盖,如今看见面前丰神俊逸的苗疆女娘后又重新被唤起于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片净土。
“别发呆啊,快过来。”
回过神来,还没等她接住面前英烛递过来的手,两人身后须臾飘渺的粉雾云海突然暗淡下去。季窈看见天空撕开一道裂缝,无尽的黑洞深渊风声阵阵,掀起一片树叶划拉作响。英烛来不及反应立刻被黑洞中巨大吸力拉扯往黑暗中飞去,两人手指指尖擦刮而过季,拼尽全力只抓住她衣袍一角,眼睁睁看着她被黑洞吸进去。
“不要!”
季窈突然大喊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牵动左肩膀伤口剧痛。她睁眼看见青纱床幔,显然已经回到南风馆后舍自己房中,床边不知道是哪位郎中的医药箱和沾满血水的布条、药瓶还散乱在木质小几上。
杜仲呢?
借窗外渗透进来几缕月光,季窈掀被下床,披上外衫走出来,走过木桥第一反应就是来到往日杜仲所居住的房间,推开门往床上看去。
没有人,床上空空如也。他会在哪里?活着还是死了?
心中哀恸牵动内伤,连带肩头深可见骨的伤口一并发作,疼得她满头细汗。彩颦刚去厨房烧完热水,端着铜盆穿过回廊,还没走到木桥就看见季窈站在杜仲房门门口,双手抱臂斜靠在门边,表情痛苦。
“季娘子!你怎么突然起来了?”放下铜盆,彩颦赶紧过来搀她,“你这次伤得很重,内里外伤需一起调理,快随我躺回去。”
季窈微微侧头,虚弱之际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杜仲呢?他在何处?”
至于最后一句是生是死,她没敢问出口。
彩颦眼神闪躲,支支吾吾,“这个……”
医女的迟疑立刻勾起她眼中热泪,季窈松开双臂抓住彩颦胳膊,豆大泪珠扑簌簌往下落,“他在哪?他死了吗?”
“杜郎君还……还昏迷未醒,留在医馆让人十二个时辰不间断伺候着,但是据范郎中说……说……”
“说什么!”
彩颦看她激动异常,一方面说出口来刺激到她,另一方面又知道自己此刻若是不说,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范郎中说,即便胸口剑伤愈合速度超出一般人,或许可以苏醒过来,但是他体内五脏六腑皆损,也……也活不过这个月了……”
“不可能!”她下意识否认出声,激动过度又咳嗽起来,“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他还有比性命更重要的大仇未报,还没有带她去苗疆寻找亲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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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窈屏气凝神,回想方才彩颦话里提到他胸口剑伤愈合速度惊人,那不正好是因为她在昏迷之前,用自己掌心鲜血替他按住伤口的同时,企图以血替他治伤的结果吗?
看来她的血真能起效果。
至于五脏六腑皆损……是情丝蛊!她想起杜仲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猜测是尤猛手中情丝蛊的蛊母牵动杜仲体内原本已经沉寂下来的蛊虫在他身体里肆虐,那她的血仍然可以压制住那些可恶的虫子!
在心底暗暗打定主意,季窈面色沉静下来,柔声开口道,“彩颦,我好饿啊,你可以帮我去厨房做点吃的送来吗?我想吃点东西再去医馆看他。”
彩颦虽然看她神色有异,但杜仲伤势过重,饶是谁去都回天乏术,即便季窈有心替他报仇,至少也要等大家找着那群苗疆人再说。
“季娘子,严大人已经加派人手到城门口守着,同时日夜不分在龙都城中搜寻伤你们之人的下落,定不会让他们逃之夭夭的!你切莫冲动,先养好身体要紧。”
“我知道,你去罢,我回屋等你。”
待彩颦消失在回廊尽头,季窈立刻调转脚步往前馆大门走去。临到柜台处忽听大门打开,京墨、蝉衣和商陆等人刚从医馆回来,个个瞧着脸色不好。她只得蹲下身子躲进柜台,等待他们离开。
走出大门,她凭借彩颦口中那位郎中姓范,苦思一阵想起好像就在簋街外不远处汤公胡同里,有一家百草医馆的郎中就姓范,拢了拢身上外袍往外街走去。
此时看天色约莫亥时前后,百草医馆早早打烊,整栋屋子漆黑一片。她沿着前门摸索绕至后门,拔下头上簪发的钗子伸进门缝将门栓挑开,悄悄进到后院。
一楼后院里仅一间屋子里还有微光闪烁,凑到床边近看,果不其然瞧见床榻上杜仲毫无血色的脸。
非是她不想从前门进,一则她不愿意让外人知道,自己的血能救人,二则不管是谁,瞧见她放血救人少不了都要一顿劝阻,还不如她自己悄悄把事做了再说。
摸索着坐到床边,季窈再一次将手伸到杜仲口鼻处,只能感觉到他几乎没有的微弱鼻息。余光扫到一旁桌上茶壶茶杯,她不再犹豫,起身拿起一只茶杯捧在手心,另一只手忍住剧痛揭开掌心包着的白布,用力张开手掌将伤口崩裂开。
“嘶。”
撕裂带来的钻心之痛让她忍不住吸气,看到鲜血从裂开的伤口处流出时赶紧攥拳用力,季窈赶紧将掌心鲜血源源不断挤出来,滴落在茶杯之中,再喂到杜仲嘴里。
如是再三,直到季窈感觉自己整只右手血液流尽,冰冷到使不出力气,床上躺着的郎君仍旧一动不动好似陷入无尽的沉睡,她浑身那股凉意又起,倚靠在床边眼皮渐重,没察觉到杜仲身侧手指动了一下。
彩颦端着煮好的白粥进到房间,发现房中漆黑一片,床上自然也是空无一人才惊觉自己上当受骗,放下粥碗跑出去敲响京墨和蝉衣房门。
众人紧赶慢赶来到百草医馆,径直敲开大门赶到安置杜仲的房间,看到季窈昏倒在床边地上,手里带血的茶杯碎了一地。
范郎中以为又来一个不听话的病患,仔细检查发现她只是失血过多。趁其他人料理季窈之时,他眼尾余光扫到床榻上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郎君胸膛开始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疑惑之心乍起。
“咦?”-
季窈再次醒来已经是三日之后。
多亏她那整整两杯茶的鲜血,杜仲捡回一条命。
范郎中替他细细检查,不但发现他五脏六腑所受阴损之伤都逐渐开始愈合,体内蛊虫也再一次被压制,整个人由内到外像是重回娘胎里走完一遭,焕发新生。
季窈对自己血的效用借口不提,只说自己的血不过是从旁辅助,真正起作用的是她珍藏的一颗丹药。
至于这丹药从何而来,是何种草药制成,她一概敷衍而过,不做过多解释。
毕竟都是她信口胡诌的。
范郎中的医术虽然比不上那个拿小孩性命作草药实验的梁之章,但却是真正的医者仁心。季窈听他说杜仲饮尽她的血,体内蛊虫仍然只是暂时被压制,意识到只有将尤猛手中那只情丝蛊母杀死,才是唯一能够彻底解杜仲体内情丝蛊的办法。
好在养伤期间严煜几乎每日都来看她。在季窈穷追不舍的问询之下,大批官差明面上的摸排转为暗地里调查,终于在第七日将尤猛等人行踪锁定。
时值入夜,无人的巷道里一声狗叫也不闻。三个黑色身影自暗处一闪而过,借高墙边大树树干之力纵身跃起跳进其中一户院中,为首的高大郎君转头示意身后二人稍安勿躁,自己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白天从严煜那里得到尤猛五人的藏身之处后,季窈担心官兵在抓捕过程中会泄露杜仲苗疆人的身份,决定单独行动。
京墨和蝉衣此刻带着她进到屋内,面前两扇卧房小门里能隐约听见男人打鼾的声音。京墨轻功了得,行走之间一点声音也无,蝉衣自然也不例外。
可惜季窈轻功一般,又重伤初愈,只在屋里走了几步就被门内苗疆人听见,四五个人自床上弹起来,亮出武器夺门而出,朝三人冲过来。
今时不同往日,季窈仗着有京墨和蝉衣两个帮手,连拔剑的念头也没有,看见他们五人冲过来直接退至二人身后,偷偷在屋子里寻找起只见过一次的铜鼎来。
那里头的东西才是她最终目标。
尤猛同样认出京墨,那日被划破面皮和后背的耻辱涌上心头,他提剑就朝着京墨面门刺来。季窈趁无人注意,猫腰进到尤猛房间,看见床边小几上青铜小鼎眼前一亮,打开来发现里头青绿色半透明的水里,一只从未见过、外形极为诡异的赤脚小虫正趴在里头,触须偶尔晃动两下,掀起一圈圈涟漪。
尤猛因近日四处躲避搜捕,身心俱疲,只不过短短数十招便败下阵来,摔在地上的间隙猛然发现季窈捧着楼元应给他的铜鼎,已经盖子打开。
“住手!圣水有毒,你伤不了它的!”
他越是如此说,季窈就越是笃定这水里头泡着的就是情丝蛊母。
尤猛的喊声惊动在场众人,所有人都停下手上动作,将目光集中在季窈身上。
只见她将手探进铜鼎,于泛着臭气的青绿色“圣水”之中捉住蛊虫,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它从水里拿了出来。
蛊母感知到危险,在季窈手上扭动不止。尤猛见状赶紧来救,京墨以剑拦路,横在他脖子上阻止他进房间。
女娘眉目灵动,嘴角憋着坏笑,于众人目不转睛地注视之下将蛊虫个高高举起,放到烛台上点燃,一阵噼里啪啦声响起之后,尤猛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蛊母被季窈用火烧成了灰烬。
正在杜仲身边照顾他喝药的楚绪突然被一阵阴风吹醒,她转头看向床榻,看见床上人腰腹和脖子皮肤上一阵异样突起,像是有什么东西极欲破茧而出,接着原本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杜仲闭着眼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喉头上下滚动突然弯腰,楚绪吓得从凳子上弹起来躲到一边,就看着他低头吐出一滩黑色液体,其中不乏许多条状类似虫子尸体的东西,然后又脑袋一歪,倒在床边。
与此同时,遮龙山脚下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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