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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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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瑜记得清楚,“夫人上晌提过一回,是礼部尚书家的千金?”

李夫人点了点头,“那位小姐已年过二十,尚且待字闺中,前些年来说亲的都看不上,到了今年,尚书大人和他夫人着急得不行。”

“顾大人虽然拒过一回亲事,在我看来,此事还不算作罢。尚书夫妇都是精明人,他们难得挑中一门合适的婚事,只怕还要寻大人游说几次。”男人有几个经得起游说?更别说那是礼部尚书家的千金。

林瑜分毫不在意顾青川的婚事,总归不会在这两个月就成亲。

“多谢夫人告知。” 她微微一笑,不是为这一句的提醒,而是为这一份交浅言深的好心。

李夫人心头又是一软,轻叹了声,“我亦不是什么好出身,不过到这京城多住了几年,对这些大户人家的做派也有所耳闻,都不是好应付的。姑娘如今得了大人看重,以后难免遭人嫉恨。还是要早日为自己做打算,抓住个依靠才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瑜配合点了点头,“夫人金玉良言,我心中都有数。”

李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我这人藏不住话,说到哪儿就是哪儿,姑娘自己多小心就是了。”

临走前,她又想起什么,从屉子里拿了一个纸封给林瑜。

“这是我上回在庙里求的,原是要送给一位亲戚,姑娘留着倒是正合适。每日诚心求上几遍,送子娘娘就能听到了。”

林瑜带着这个求子符上了马车,回到宅邸,已是酉牌时分。

天边覆着层铅灰的薄雾,朦朦胧胧,门前挂着几只澄羊角灯,在未化的积雪上晕开一圈昏黄光影。

安静非常。

林瑜掀帘下了马车,径自走上游廊回了东院,步伐比起平时,透着些不易察觉的轻快。

她一进正房,就把装着求子符的纸封扔到了边上,去寻自己的钱匣。

里面存着大几千张银票,数十两碎银,还有好些铺子的地契。

林瑜挑挑拣拣,拿了两张银票和几块碎银出来,匣子里还剩下良多。

她盯着里面的银票,少顷,用力合上了匣子。

不能再拿了。

这些钱若是都不见了,必然会引顾青川生疑。林瑜把拿出的银钱换了个地方存折,思绪渐渐冷静下来。

买尸的钱已经足够,此后要花费的银钱,留待往后再说。

夜色渐沉,林瑜梳洗完上了床,正房依旧不见顾青川的身影。自到了京城之后,一直都是如此,他有时是出门拜师会友,有时是在书房处理要事。

顾青川这个人,长袖善舞,风度翩翩,乍看是个有匪君子,内里却有着另外一副模样,有那么点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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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傲。

林瑜从来琢磨不透他的全部,也不常在这一方面花心思。

她阖上眼,心绪些微起伏,想的还是白日漏泽园一事,迟迟没有睡意。

夜半时分,拔步床外的烛影晃了晃。

林瑜闻睁开眼,就有一只长臂压在了身上。

“还没睡着?”

鼻端飘进淡淡一缕酒气,林瑜想了又想,决定先顺着他。

“还没有。”她轻声应。

床帐拂落,一切都如同往常。

直到一只枕头垫在腰后,林瑜才惊觉此刻不好,连忙抵住他的肩。

顾青川一手还扶着她的腰,挑了挑眉,“不是想要孩子?”

林瑜不知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疯话,半晌才想起那封求子符。

她不好立时反驳,恐引起他的疑心,支支吾吾道,“可是我想生个聪明的孩子,大人今日喝了酒,听说……”

顾青川默然看着她的眼睛。

林瑜讪讪笑道:“喝酒了会生个傻子出来,今夜不如还是节制一些。”

顾青川眉心一蹙,没再让她继续说下去。手掌悄然滑进她的衣下,四处游走,似有似无撩拨。

林瑜原本是清心寡欲的一个人,不知怎么,身上渐渐变得燥热。她深呼了一口气,仍是难忍得厉害。

男人的指尖愈发放肆。

良久,清潮涌出花心,沾湿了柔嫩花瓣,一片一片染成绯色。

林瑜歪靠在枕上,失神望着帐顶,墨瞳如经水浸,稍顷又变回清亮,看向身边这人。

他正拿着帕子擦拭指尖。

林瑜才要抬头,上方漆黑的瞳仁便垂低,像一颗磁石,被身侧的冷铁牵引着视线。

林瑜问:“我们要几时离京?”

顾青川道:“陛下近来不上朝,还要过些时日。”

年末山东,河南都有雪灾,死了数千牲畜,皇帝迁怒徐重,不肯见他,自也不会听自己述职。

他伸手抚她的头发,如少时轻抚喜欢的猫狗。“或许上元节也在京城过,那日城中有灯会,我带你去看。”

林瑜欣然答应,“京城的灯会一定很漂亮,我还没去看过。”

“南京的也有灯会,你若是喜欢,等回去了——”

他尚未说完,林瑜已经阖上了眼。

她才经了一场春潮,面靥潮红,泪痣如朱,一截雪肩露出被下,鬓发些微散乱,浸着细汗,散落黏在白皙锁骨。

如一朵歇在春枝上的桃花,娇懒天成,自己却浑然不觉。

顾青川才算明白,书上为何会有一句食色性也。

他将她身侧的被褥掖好,看着这张恬静睡颜,微微有些出神。

早知放温水管用,就多顺着她些,省得平白留下那些芥蒂。照她的性子,放到以后,说不准就要凸起疙瘩。

隔日,顾青川没有出门。不过他即便在,也是在书房,林瑜不过去倒也无事。

下晌的时候,杨瀚墨领着人送了许多东西到东院。

有珠钗首饰,也有布匹地契。

林瑜拿起装着地契的锦匣看了眼,有厚厚一沓,她确实惊讶,“这么多都是铺子?”

杨瀚墨的惊讶半点不比她少。大爷还说日后让姑娘慢慢往里填,听这意思,是要让姑娘自己经营试手。

“往下是一些庄子。大爷说,这些都记在姑娘名下,单独开一间库房。”

林瑜敏锐注意到他称呼上的变化。

不是喊自己“夫人”的么。

她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去书房找大人,恐怕要亲自谢他一番。”

杨瀚墨:“大人现在不在书房,姑娘不如等晚上大人回来。”

林瑜长长哦了一声,“大人原来出门了。他去了何处?”

这话一出来,杨瀚墨就知道自己上了当,不好再遮掩过去,“礼部尚书下了几次拜帖,大人方才出门应酬去了。”

他以为林瑜不知此前推拒亲事一事,故而直接说了出来,只让她以为是公事。

林瑜微微一笑,“原来如此,多谢杨管事告诉我。”看来李夫人的提醒不错,这门婚事果然有望要成。

当日夜里,顾青川早早就回了,林瑜看他面露笑意,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自然是高兴的,盼着尚书一家人所愿能成,顾青川顺利定亲,如此一来,自己趁机脱逃,也能方便许多。

顾青川看她在笑,只觉得冒了一股子傻气。

“你笑什么?”

林瑜摇了摇头,过了会儿才道:“我的胭脂颜色不好看,明日要再去胭脂铺里挑上一盒。”

第65章 第 65 章 尽早怀一个(16页续看……

女为悦己者容。

顾青川想起她以前一惯不爱涂脂抹粉, 面上笑意添了几分。

“看上哪家铺子,让杨瀚墨去买下来。”

真是财大气粗, 林瑜暗暗腹诽,面上仍是一抹浅笑,“人家吃饭养家的营生,我买回来做什么?只是想自己去挑一挑罢了。”

她不刺人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粉面笑靥,格外乖巧,善解人意。

顾青川屈指碰了碰粉腮,滑如凝脂。

“让许裘跟着你出去,别走丢了。”

翌日。

林瑜等着时候差不多了,坐着马车去了附近街上的胭脂铺。

此前马车经过这条街时, 她留心过一回。这家胭脂铺门饰锦绣, 进出的都是些富贵人家, 里间还有帘子挡着, 许人进去试妆。

下了马车,林瑜与许裘道:“人多了冲撞人家做生意, 你们都侯在外边,我领着金环进去即可。”

许裘躬身应是, “小的就在这儿等着姑娘。”

林瑜掀裙往里,才进门, 就有娘子迎上前来, 穿着鹦哥绿雁衔枝花样短袄, 大红撒花潞绸裙子,发髻高高挽起,满面堆笑道:

“姑娘想要什么样的胭脂,我来帮您找。我们这里有玫瑰胭脂, 花露胭脂,山榴花胭脂……”

林瑜没找见温小刀的身影,也不着急,缓步走过这一张摆满了胭脂的架子。不时挑出一盒,抹在手背上看颜色。

陪在她身边的娘子见状,不再多话,只陪着她慢慢挑选。

她这家胭脂铺开了许多年,招待过不少贵人,能往这边来的常常都是熟客。时日一久,她连贵人身边的丫鬟都能认得出来。

这一位姑娘却是面生,看她马车应是从西长安街来的,那里住的可都是京城排得上号的权贵。

“姑娘府上何处?我往后有了新样的胭脂膏,给您送到府上试试。”

这就是生意人了,每个机会都要抓一抓,林瑜暗自佩服,不过仍是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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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摇头。

“不必了,我这次并非久住,以后用不上娘子的新胭脂。”

有人自身后经过,林瑜往旁侧让了一让,尔后摸向腰间,呀了一声,“我的荷包落在马车上了,你去取一趟,把帐结了。”

“我先去里间试胭脂了,你回来后,就在外边等我。”

只不过是一会儿,金环没有多想,“是,姑娘。”

把周围人都打发开了,林瑜掀帘进了里间,里面有茶桌,有镜台,地方不大,

林瑜拉开一张玫瑰椅,在镜台前坐了下来。

温小刀就在她身侧,呆愣愣地看着她,少顷才回神,把一张纸封递了过去。

是一张再寻常不过的纸封,翻过来,才看见后面的一排小字。

自别后,又三年,喜相逢。

“这是二爷早先托人去办的,连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他只说若有机会,就将此物交给你。若没有机会,就算了。”

温小刀轻轻叹气,“也不知究竟要不要紧。”

林瑜没想着现在拆开,把这纸封藏进袖口,另取出两锭银稞子,语气压低,“其实我今日来,还有一事想要找你帮忙。”

温小刀看着她,想起扬州相遇的那些经历,已经猜到了些什么,“你不会又——”

林瑜握住自己不算渺茫的希望,肯定点头,“是。”

“我想请你买一具与我身形相近的女尸,近来冻死许多人,漏泽园或可寻到。”

温小刀随即明白了她的意图。

这于自己而言不算难事,二爷又把王姑娘当朋友,哪怕是为了他,她也愿意帮她。

只是——

温小刀刀看着对面的林瑜。

她现今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金簪玉饰,出行还有仆婢相随,气色红润,眉目清亮,也不像常常在家受气的。

这可是许多人求神拜佛都得不来的好日子,她如今享惯了锦衣玉食,当真能就此舍下这一切?

温小刀不肯轻易相信,“你要想好了,这回出去就什么都没有了,当真不会后悔?”

“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林瑜明白她的顾虑,“我永远不会为此后悔。”

她说这话时的声音虽轻,眸光却很是清亮,像天晴时井溢而成的水镜。

温小刀拿走了林瑜手中的银两。

林瑜心中一喜,打开了胭脂盖子,指腹挑起一点,在面颊抹开,复低声道:

“小刀,尸身送去增福灵侯祠,最好是打扮一番,先在灵侯祠寻一间不起眼的厢房。再将尸首运去那里。”

这样冷的天气,尸身又有雪覆着,亦不必担心腐臭。

“要多久能成事?”

温小刀琢磨了会儿,“少也要两三日,至多不过五日。”

远远不到上元节那日,林瑜心中有了数,“那我五日之后过去。”

她合上胭脂盖子,掀帘出了里间。

心头重压骤然减轻,此事比她想的要容易许多,林瑜此前做好准备,倘若小刀不愿帮忙,她还要自己寻借口去一趟漏泽园的。

金环正候在门外,林瑜一出门,她就跟了过来,两人先后上了马车。

许裘在外问道:“夫人,我们现在回府去?”

林瑜此时没有兴致去玩乐,可就这么回去,也不怎么愿意。

她想了想,“我记得大人昨日赏我的铺子里,有一家是卖布匹的,你知道是哪里么?我想去看一看。”

“倒是记得一家,只是离得有些远,约莫要两刻钟,姑娘还要过去么?”

“去一趟看看。”

林瑜在那儿待了许久,看完布匹,又问了存货,直到傍晚时分才回了宅邸。

马车停下时,许裘在外唤道:“大爷。”

林瑜掀开车轩处的帘子,瞧见了顾青川。

他穿着玄色镂银丝纹窄袖直裰,外披一件鹤氅,立在雪檐之下,越发显得宽肩长身,修直如松。

他也刚刚回来,斜瞥了眼,像是要等她下去。

两人一道回东院。走上了游廊,顾青川问:“买胭脂到了这时候?”

“不止是买胭脂。还去看了你给我的铺子。”林瑜如实回答,“掌柜把铺子管得很好,一年该有不少银子。”

顾青川听她话中颇多赞赏,心里不怎么舒服。

“你只认出他管得好,可清楚如若真正为商,最要紧的是什么?”

他放缓了步,林瑜不紧不慢地跟在这人身侧,慢慢想着这个问题。

沉默一会儿之后,林瑜抛出掷地有声的四个字。“勾结贪官。”

顾青川朗笑出声,一手揽过她的肩,“官商一体,你这么说也不算出错。”

“现在江南许多富绅便是如此,家里不止一个后辈,一个去经商,一个去考功名。”

“若是考不上呢?”

“考不上那就放些官吏债,拿住人家把柄,自然就走到了一处。”

“律法明文,不许放官吏债。”债主放官吏债五十两以上,查出来要枷号一月,钱财也得充公。

林瑜侧首看他,不怎么认同的眼神,“堂堂三品总督大人,就是这样教人违律的么?”

“总有胆子大的,再者,并非所有人都拿真金白银去放债。” 顾青川屈指蹭了蹭她的颊侧,温声笑道:

“换了你,倒不用走这些路子。”

林瑜撇开脸,不搭理他。

入夜之后,林瑜沐浴出来,取了蜕巾,坐在玫瑰椅上绞头发。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和顾青川说要再去一趟财神庙,手上的动作都慢了许多。

不知多久过去,手上的蜕巾被人拿走。

林瑜才抬头,就被他打横抱起,往床榻上去了。

翌日醒来,黑漆紫檀木拔步床上只剩林瑜一人。

她腰酸腿也酸,只动一动,也觉得这床还在摇。

这人当真想要一个孩子。

林瑜靠在床头,默默生了会儿气,掀被下床。

她才洗漱完,出门又遇上了顾青川。他在后院练完拳回来,上身只有一件深青短打,薄覆在肩臂,斜开的襟口露出锁骨下的一道疤痕。

林瑜佯装了几日的好脸色到底装不下去,从他身侧出了净室。

却还是同在正房用早饭。

黑漆雕花炕桌上摆了两碗粥,春卷,笋丝,薄皮烧麦,还有两盅鸽子汤。

林瑜端起面前的瓷碗,才发现两人的粥不一样,自己这碗是红枣山药粥。

安安静静用完早饭,未过多时,又有大夫进了东院。

自从去年离开杭州,林瑜已经看过许多次大夫,或有病或无病,从没有一次如现在这般忐忑。

她伸出手,搭上了迎枕。

那大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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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把脉,一面捻须,“说是这位姑娘此前受过凉,如今的脉象已然看不出来,这是养得差不多了。”

“姑娘的底子好,也无需再服什么药,只不过耐心一些,有孕并非难事。”

林瑜这时候该显得宽心一些,可后颈一阵发凉,怎么都装不出合适的反应。

直到大夫走了,顾青川目光转落向她,才勉强做出一副镇定模样。

“雀儿。”顾青川唤了一声,似是斟酌了一番,“明年五月,主母进门,你若是想要,就尽早怀一个。”

她若是不信自己,要在后院立稳脚跟,唯有怀上一个子嗣,无论男女,都是他的孩子。

林瑜怔了怔,反应过来是他定了亲,“我知道了。”

她真心实意想笑,直觉这样做不好,于是只抿起了唇角,偏脸转向另外一边。

与温小刀约好在五日以后,这几日,林瑜没再踏出大门,一心一意待在房内。

只在隔日想起与李娇月说好的香膏,叫人送去了李府。

到了第四日夜里,林瑜准备和顾青川提一提自己要去增福归侯祠。辗转反侧了好几回,欲要开口之时,被顾青川从后扣住了腰:

“早些睡,明日随我去拜访老师。”

第66章 第 66 章 滴滴金,梨花香

翌日, 下起了小雪。

推开门,就见到院子里银装素裹, 雪花如柳絮纷扬飘在空中,庭前已扫出了一条小径,去向大门。

顾青川从廊下走来,“今日这雪来得恰好,老师院子里有几株腊梅,正对着厅中,红萼遇雪更艳,每到这个时候,都要叫人去把窗子推开一半,在窗下围炉赏雪。”

林瑜怕冷, 今日穿得尤其暖和, 半张脸都埋在绒毛底下。抱着汤婆子听他说话, 冷不防手被冰了一下。

顾青川握住她的手, 温和笑笑,“走罢。”

他这人有着一副好皮囊, 眉目深邃,鼻高唇薄, 是英朗正派的长相,笑时又有些不同, 能显出几分温柔。

廊下几个丫鬟看见, 眼神都痴了一瞬, 神情欣羡。

林瑜心底叹气,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人明明已经定亲,却还是能与旁的女子同居同住,可见并不把女子放在眼里。妻是妻, 妾是妾,他心里分得再清楚不过。如今对自己不同,也不过是因为尚且还存着几分乐趣。

她把汤婆子递了过去,趁机抽出自己的手,“大人的手好冷,快暖一会儿罢。”

顾青川对她突如其来的关心还不大适应,转瞬就瞧见她在搓手,笑骂道:“你倒是嫌弃起爷来了?”

林瑜笑了笑,先沿着雪中的小径出去,上了马车。

马车行了不多时,在一处宅邸前停下。一个穿着青袄的下人开了门,见到顾青川,面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先生今早还嘱咐我把雪扫净,真是大人要来。”

顾青川亦能喊出他的名字,让许裘给了红封过去。

林瑜早先还不清楚是他的什么老师,古人讲究尊师重道,现在明白过来,这里住的,应是在他少时将他接去抚养的恩师了。

她跟在顾青川身后进了大门。

这间宅邸不大,几十步就走完了前院,沿路见到的下人不过二三,正二品御史的住处,与那些家底宽绰些的百姓所住见不出多少差别,与林瑜预想的很是不同。

两人到了见客的厅外,还未进去,先听得一声朗笑。

又传出小童惊讶的声音,“我怎么又输了?”

到了门前,里面一个扎着双环髻的小童,正抱着棋罐子,歪头不解。

他回身见到了顾青川,面上一喜,连忙把棋罐子放下,跑了过来。

“顾叔!”

顾青川拍了拍他的肩,笑道:“长青,你比去年又长高了。”

他将小童带到一边,看向上首。太师椅上坐着一个鬓发灰白的老者,留了一把长髯,精神矍铄,着灰青大袖,颇有儒士风范。

顾青川躬身,极为郑重地行了一礼,“学生年前回京,今日才来拜见先生,万望先生莫怪。”

林瑜在他身后,原是不准备开口的,就被顾青川带到身旁,“家中侧室,不善言辞,这回带她一道见过先生。”

林瑜垂首敛眸,福了福身,“见过先生。”

文正松笑了起来,“退之,难得你也有今日,都来坐罢。”又指使着那个叫长青的小童,“去给姑娘搬把椅子。”

他们师生寒暄,林瑜很有自觉,坐得远远的,挨着熏笼的另外一边。

底下的炭火忽亮忽暗,林瑜扭头去看窗外,雪中红梅纷纷,或许是这院子太旧,红梅映着斑驳老旧的白墙,与别处的梅花确有不同。

小会儿过去,一碟子剥好的热板栗到了面前,长青探出身来,“姐姐,这个板栗很甜,你尝一尝。”

林瑜下意识去看了眼顾青川,他仍在与老者说话,面上带着浅笑。顺手在矮几上放下了一盏热茶,冒出的白气虚虚藏住了后边的板栗壳。

吃了小半碟板栗,林瑜目光对上了站在一旁的长青,她轻声问道:“这里有热水么?我想去洗一洗手。”

长青点点头,“有的,我带你过去。”

出门走下石阶,林瑜便停了下来。

“姑娘,还要往前。”长青提醒完,就见她弯身在覆雪中捧了一把。

“还是不麻烦了,我就用这雪洗一洗。”林瑜掌心拍散碎雪,对他笑了一笑。

厅中于她而言憋闷得厉害,她不打算一直待在里边。

厅中。

顾青川拿起了早先长青拿过的黑子,与对面的恩师继续那把残局。

相隔一年未见,文正松落下一子,“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把我这梅树折落过好几枝。今日倒是挑着好时候来了。”

这是许多年前的旧事,顾青川笑着摇头,“那时莽撞易怒,心里不高兴,看什么都要撒气,险些毁了老师院子里唯一的景致。”

文正松:“现在却也反过来了,要是你父亲知道,必定十分宽慰。”

顾青川:“老师越来越念旧了。”

“或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文正松道:“我近来总想起你父亲。你还是五岁的时候,他与我说,从前总想着你也能上沙场,建功立业。又说可是到了眼下,却只望你这一生平安顺遂。”

半生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的一品将军,在新帝继位的第一年,就只盼着自己的儿子平安顺遂。

望他这一生平安顺遂,所以选定了当时还是个六品编修的姚朗,男女也不顾,就当着众人定下娃娃亲。

可这世上,哪里会有让出来的平安顺遂。

顾青川笑了笑,声音温和一如往常,“学生现今也是如此做想。”

文正松知道拿他没办法,近二十年了,从前他年纪小,还肯听上两句,越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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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性修得越好。像一汪潭水,投下什么,都看不到动静,连说上两句的机会也没有了。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叹道:“我看,今日这位姑娘与你很是相像。”其表温从,其里不折,这样两个人并肩而立,乍一看,竟是格外相配。

顾青川落子的动作一顿,眸光落向另外一边。

半开的支摘窗外,一树红梅傲然雪中,穿着青袄白裙的女子,正仰着面,素手拈花。

他看了一会儿,并未否认,“她的耐性,其实很好。”

这话寻常,文正松却听出来几分无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压下心中诧异。

“你这次回来,可有见过陛下?”

“陛下并未召见。”

文正松叹了口气,忧心忡忡,“河南两地雪灾,冻死了许多百姓,牲畜,府丞是徐重的门生,竟还试图欺瞒下来。陛下这回气得不轻,龙体亦不如往常了,听说最近又信了一个道士,在吃什么丹药。”

顾青川恍若未闻,在棋盘上又落下一子。

文正松又道:“再等等罢。此事不会就此过去,受了雪灾的是安王的封地,他亦会讨个说法。”

顾青川听到这个人,眉心才微微敛起。

当今陛下忌讳二龙相见,唯一的儿子封了亲王,赐了封地,早早出了京城,隔上几年才进京一次。

“安王诚然一片仁心,可徐重徐繁在陛下身边到底有了许多年,其分量轻重却也难说。先生在都察院,万事小心为上。”

文正松抚须,避而不答,“下棋罢,该你落子了。”

师生久未见面,这次过来,顾青川留下用了晚饭才走。

晨起时的那一场雪,在下晌就停了,只留下一层薄雪覆在地面。

城中几条街都摆起了夜市,这会儿还是正月初,小孩子们到处放鞭炮,摊子上有卖灯的,有卖元宵的,几处都冒着热气,闹哄哄一片。

林瑜在马车上,看得目不转睛,被人从旁握住了手。顾青川凑到她身边,

“想下去看看?”

林瑜点头。

马车随即被他叫停,两人一起下了马车。夜市其实大同小异,奈何林瑜见过的少,看着也觉得格外新鲜,步子不觉慢了下来。

路边有几个小孩,手里都挎着篮子,绕过身后的丫鬟护卫,埋头小跑到了他们两个人前面,唱道:“滴滴金,梨花香,买回家中哄姑娘——”

“大爷,给娘子买烟花吧。”

脆生生的童音响起,几双闪着亮光的眼都巴巴看着顾青川。

不管男女老少,如这样可归之为陌生人的百姓,他素来都是让身边人去打发,今日却没喊许裘。

他从他们手里接过一个竹篮,转而看向林瑜,“可有带钱?”

林瑜把自己的荷包给了他。顾青川接过来,把里面的银子分给了这些孩子。

几个孩子哪里见到过这么多银子,高兴地捧出双手来接,灯火晃映,每一张笑脸都是红彤彤的。

顾青川叮嘱道:“把钱放好,早些回家去,别叫人看见了。”

“多谢大爷!多谢娘子!”

几个孩子一哄而上,拿了钱,又高高兴兴散去了别处。

一只空荡荡的荷包落回林瑜手上,她面色凝滞了一瞬。

顾青川没忍住笑,牵了她的手。叫身后的护卫都回去。

街上人如潮涌,两人相牵的手掩在宽袖之下,并不算起眼。林瑜抽回几次,拿不出也就算了,由他这样牵着。

到了人少的地方,顾青川才开口,“从前觉得小孩子吵闹厌烦,现在却也还好。”

林瑜不知如何应他才好,只“嗯”了一声。

顾青川想起白日里老师说的那一句,心中仍是在意,牵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可见,时日一久,人都会变。原先不想要的,现在竟也想有一个。”

林瑜又应了一声,不好再回避下去,“我明白的。”

“你明白什么?”

林瑜偏过脸,“人心易变,叫我生个孩子,是大人害怕自己变心,为我着想。”

顾青川心头一哽,只觉刚刚这番话都白说了。

上马车前,林瑜买了两串糖葫芦,把两只手都占满,只慢慢吃糖葫芦,不再与他应付。

第67章 第 67 章 森寒

马车驶出喧闹的长街, 周围静了下来,车辕轧过道上的薄雪, 细微的咯嚓声也隐没在夜风中。

自己说了许多,却并未被她当一回事,顾青川心中难平,“你就没有别的话了?”

从很久之前开始,林瑜与他就无话可说了,这一回却不得不往后铺垫些什么。

她叹了口气,“我想问一句,大人一定要娶妻么?”

顾青川默了一瞬,“礼部尚书家的小姐性子谦和,有容人之量。她当主母, 自不会薄待你。”

如此不近人情的话, 听他的语气, 似乎还是在为自己考虑。

林瑜笑了笑, 虽未出声,眼睛里却不自觉流露嘲讽。

顾青川自认给她的承诺已经足够, 眉心微拧,“你难道还不知足?”

“我当然不知足。”林瑜掷地有声, 抬起目光,讽刺道:“大人现在难道不高兴了么, 可你不就是想听这个?你不就是想要看我为你拈酸吃醋, 丑态百出的样子?”

顾青川确然如此想过, 那一缕自己都捉摸不清的心思被她稳稳说中,一时哑然,竟答不出话。

两人静默相对,马车忽地颠簸了一回, 林瑜捏了一路的糖葫芦碰到了唇角,莹白面庞留下一点粘腻的红。

她正要擦去,忽而被揽腰带到了另一侧。

顾青川扣着她的后脑,俯首吻了下来。

糖壳的甜,山楂的酸,都还留在舌尖,勾连相融,成了一股带锈的腥味。

顾青川松开她,俯视着面前这双眼,倔强,不屈。

擦过唇边,指腹留下了一抹红。

这次不是糖丝,是血。

马车一停,林瑜就掀帘下去了,两串糖葫芦都扔在一边。

两人许久不曾好好说话,这回依旧没能说成。

顾青川还坐在马车上,看着毛毡上的两串糖葫芦,良久,无奈叹了口气。

候在马车边上的许裘亦有所感,仰头望天。

自打遇见这雀儿姑娘,自家大爷叹气的次数比起从前,真是多了不少。

顾青川先去了一趟净室,回到房内,林瑜已经换了身中衣,肩头裹着一张薄毯,靠在床头看书。安安静静像只兔子,等着人捧进怀中。

心头郁气莫名消散,顾青川在床边坐下,“看的什么书?”

那边一抬头,浓睫浸湿,眼眶泛红,分明是哭过一回。

她从来不肯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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