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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秀竹居
因大晟男女之大防, 程寰玥鲜少踏足前院,知晓三公子程寰谨外出参加诗会摔伤了右手,恐难下场秋闱, 面若寒冰般寻了过来。
“阿姐。”程寰谨神情不属, 垂眸不敢看向程寰玥。
“谨儿长大了, 也怪我只顾着府中事物忽略了你。我竟不知如今你同我也离了心, 此时想来我与祖父为你之事争论倒是成了个笑话。”程寰玥声音冰冷。
“阿姐您别这么说,我并没有与您离心, 只是知晓若是提前说了, 您定是不许的。”程寰谨垂着头跪在了程寰玥跟前。
“我自是不会许, 我日日手胼足胝, 拼上名声受损, 也要硬着头皮接了荣安伯府的管家之权是何用意, 你自小聪慧焉能不知, 如今整个盛京权贵势要提起荣安伯府五姑娘来,谁不讲一句‘心有成算’,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顶着‘心有成算’这四个字, 又有谁家敢娶。”
“什么权贵势要,不过是鼠目寸光之人, 我阿姐是全盛京最好的姑娘,阿姐我知晓您心中所选, 也知道您为我费心劳力, 但就如阿姐所言, 我长大了, 自应做阿姐的倚靠,而非躲在阿姐羽翼之下。”
程寰谨泣声道。
程寰玥眼眶泛红,昂首喟然叹
息道“也罢, 便饶了你这回,收了不该有的心思待明年再下场便是。”
“阿姐,太平盛世,边关安定做武将自是难以有一番作为,但如今不同,去年边外雪灾蛮夷之人本就过的凄苦,倚靠关市勉强糊口,今年边外天火袭之牛羊锐减,想来边关又要起动荡,边外蛮夷阳素王贼心不死,安稳这几十年也足够他们休养生息,阿姐,这是机会啊!”
程寰谨并未起身,眸中满是恳求,有战之时文臣哪比得上武将,荣安伯府本就军功立家,他是程氏儿郎正统嫡脉,他要凭自身夺回爵位,成为阿姐的倚靠。
“想都不许想,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的道理你比我清楚,如今驻守边关的征北将军不过是个只会阿谀曲从,攀上忠国公府的无能之辈,你若去了边城恐九死难生,更何况你如今还未加冠怎可如此胡闹。”
“曾祖被封骠骑将军时也不过是少年儿郎,我又为何不能拼搏一番。阿姐,我知您心中所想,若是我在军中搏出前程,定是您最好的助力。”
他韬光养晦多年,怎愿放弃。
何况阿姐志向高远,他心知拦不住。
荣安伯府日渐败落,祖父已是花甲之年,便是在阿姐运筹帷幄下他袭得爵位,文臣无实权空有爵位又有何用,如何能帮上阿姐,更何谈成为阿姐的倚靠。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无需多言。三公子既然伤了手便好好养病吧,安排下去,未经我允许不许三公子出府半步。”
程寰玥只觉愁绪如麻,世间又有几个曾祖那般的人物,13岁的少年儿郎便是入军营也不过是从最低等马前卒做起,真真的九死一生。
若是言明身份恐死的更快,忠国公府虎视眈眈,谨儿若是将才又如何会允他成长。
如今军中便是有程氏旧部也掌握在她那好祖父手中,自是不会交于谨儿手中。
这般谨儿恐只剩下遁名匿迹这一条路了,思及此程寰玥又吩咐木棉在府外也安排好人,勿要让三公子寻得机会逃了。
“姑娘,三公子赤子之心也是想护着您的。”木棉观程寰玥蹙眉沉着脸,隐隐透着凄悲,开口劝慰道。
她已经很久未见姑娘如此了,自是忧心。
程寰玥唇角勾起一丝苦笑“我哪会不知他的心意,我如今这般为的便是愿他平安顺遂。”
若是无机会死了便一起死了,如今前路已有,她自是要护他甘福一生,难路她一人踏足便好。
哪知他竟如此胆大,竟会擅自主张顺着三房的意,故作入局摔伤了右手。
“荣安伯府二房添了五公子,也应双喜临门让三房的六公子认祖归宗才好。”
程寰玥眸中满是惝恍,原想赤子无辜,却是没能想她难得发回善心,三房可着实不知收敛,登鼻上脸。
雅韵轩
二夫人林氏眸中闪过欣喜雀跃“你可瞅仔细了?”
大丫鬟桃溪点点头“奴婢亲眼所见,世子爷同那女子家中出来,那女子身姿妖娆一瞅便不是良家女子,她身后跟着的婆子怀中抱着襁褓,就是不知是否与世子爷相关。”
“自是相关,此事你不得声张去垂花门侯着,待二爷回来让他来我房里,就说我寻他有正事。”
二爷程子守回来时一身酒气,林氏眸中闪过一丝鄙弃。“二爷,虽母亲是继室,您这般吃酒恐小心落人口实。”若是连累了她的珺儿可如何是好。
“爷又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何况按我大晟律法为母守孝二十七个月那是长子嫡孙的事儿,同我这个庶子何干,你寻我有何要事?”程子守不耐道。
林氏让人呈上醒酒汤后道“今儿个桃溪去韵玉楼为我取珠钗时瞅见了三弟,自是觉得蹊跷便跟了上去。”
程子守眸中一亮“他养了外室。”
“养外室倒也不算稀奇,那女子身边跟着个婆子,怀中抱着襁褓,二爷就没想想往上走一走吗?”
大晟重孝,在守孝期间行荒淫之事若是被弹劾,她林家在暗中筹谋一番,世子之位恐难保住,届时荣安伯府世子之位,也不是不能想一想的。
程子守瞬息酒意全消,他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
他自是明了林氏所言何意,思衬再三道“此事难乎其难,恐是为人作嫁,大晟律法庶子袭爵降等,届时便会是嫡子孙承袭。”
“若这般我们便作不知,何苦做那吃力不讨好之事。”林氏心知二爷言之有理便失了兴致。
“此言差矣,谨哥儿今个儿去诗会回来时不慎摔伤了右手,秋闱在即恐难下场,想来与我那好三弟脱不开干系,再加上此事若是父亲知晓,自是有乐子瞅的。”
“那便听二爷的。”两人相视一笑。
翌日
“父亲,儿子也是着了道儿被惜娘诱惑才犯了错,但稚子无辜啊!年哥儿也是您的亲孙子啊!求父亲网开一面万不能送走年哥儿,边城如今局势混乱,眼瞅着便要起战乱,把年哥儿送回边城祖宅同要了他性命有何分别,求父亲网开一面,便是不能接进府里,打发到庄子上也可啊!”
荣安伯阴沉着脸,气涌如山怒斥道“我怎养出你这般孽障,竟在守孝期间行荒淫之事,如今竟还不知悔改,慈母多败儿当年我便不该把你交于你母亲。”
“求父亲给年哥儿一条生路吧。”
“你可知晓此事如被宣扬出去,你定会被弹劾,届时世子之位恐难保之,你还嫌荣安伯府乐子不多吗?”
“只要处置了私宅的下人定是无人知晓的。”
荣安伯狠狠踹了程子慎一脚“不知所谓。”
怒极之下荣安伯自是没收着劲儿的,他也算是戎马半生若非还存有理智刻意避开要害,此时程子慎恐是性命难保。
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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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般也被踹断了肋骨。
望月居
“姑娘,前院着人过来说世子爷不慎摔断了肋骨。”
程寰玥不禁嗤笑出声,眸中满是嫌恶。“这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之事想来是能做上瘾的,那孩子如何处置的。”
“被送到了慈幼局,其余相关之人未留活口。”
程寰玥挥了挥手,木棉躬身退下。
因边关局势混乱,阳素王频繁派兵扰袭,征北将军取巧图便命人取消了关市。
这般自是火中添油、雪上加霜。
关外蛮夷便是那不愿征战的部族为求活命也不得不投效阳素王。
征北将军李成祖本就是酒囊饭袋之辈,阳素王五万大军兵临城下之时李成祖哪敢出城迎战,只命人死守边关,他则带领亲信退到了边城。
八百里加急送到盛京之时边关已破,边城也未能守住,知府苏为慷拼死守城被敌军割了脑袋挂在了边城城墙之上。
征北将军李成祖则是不知所踪。
圣上大怒,荣安伯大殿之上请命出征。
“圣上,老臣虽已花甲之年,但还提得起刀愿抬棺出战夺回我大晟领土,杀蛮夷为我边城百姓报仇!”
这老匹夫到显得他了,忠国公暗恨被荣安伯抢先一步,只得紧随其后请命率领大军出战。
他心知圣上自不会让他们这等老臣出征,倒也无惧。
“爱卿请起。”穆炎帝亲自扶起已白发皓首的荣安伯、忠国公等武将老臣。
“众爱卿忠国之心,天日可鉴。朕心慰之,边城苦寒爱卿们年事已高,朕自是心为不忍。”
“文死谏者为贤,武死战者为荣,老臣能为圣上尽忠,能为我大晟效命,抬棺出征死得其所。请圣上成全老臣一片赤诚之心。”荣安伯再次跪地请命。
出征大军需统帅压阵,荣安伯此番拳拳盛意穆炎帝心中称许“爱卿赤胆忠心,朕便如你所愿。”
荣安伯被任命为西征军统帅,同时任命忠国公世子、武仁伯为副帅统领十万大军出征边城,收回故土歼灭阳素王之部。
程寰玥知晓后稍感差诧异,随之心中怅然。
无可否认,她祖父虽重声名,但也并非沽名钓誉之辈。
他非慈父却也是赤胆忠心之人,他不负大晟只亏妻儿。
“姑娘,三公子随西征大军出京了,是奴婢无能请姑娘责罚。”木棉面色慌乱跪在程寰玥跟前,双手呈
上程寰谨留下来的书信。
“他心向往之,便是横拦竖挡也难防住,你下去领十手板吧。”程寰玥看完信中所写,唇角扬起一丝苦笑,眸中充满了疲惫之感。
木棉躬身退下。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落日余晖透过枯枝撒在雪地上。
五姑娘院子里二等丫鬟的位置一直悬空着, 银佩家里也给她说好了亲事,待过几日便要离开五姑娘院子嫁人了。
是庄子上魏管事家的小儿子,在五姑娘私产糕点铺子里做跑堂的伙计, 这差事比进府当差做小厮要更有前途。
待银佩嫁人离开, 便又空出一个三等丫鬟的位置。
底下伺候的小丫鬟们自是心驰神往, 尤其是待五姑娘赏了银佩嫁奁后更是虎视眈眈。
赤金吊穗牡丹金钗两支、和田玉双喜佩、红玛瑙嵌金镯一对, 压箱底200两银。
巧娟、巧玲两个人一同送了织锦红盖头添妆,绣了鸳鸯双蝶图, 便是苏叶瞅了也不免有些心动, 巧娟的手艺越发的精湛。
木棉送了一对翡翠珍珠耳坠, 书瑶送了一只嵌宝花丝蝴蝶鎏金簪。
锦书送了亲手抄的《三字经》《千字文》, 苏叶则是送了一条云纱锦绣蝶帕子作添妆。
院子里的几个有心思的粗使小丫鬟过来送礼时, 银佩道了谢送了糖, 但未收下她们的礼。
待送完添妆后巧玲便跟着苏叶去了她房里。
苏叶在窗下长桌旁摆了小泥炉, 巧玲同她一起把小泥炉架在炭盆上,待烧开了水,两个人便围在旁边吃热锅子。
见巧玲欲言又止, 脸上还有些泛红的模样,苏叶微微挑眉“今儿个怎么扭捏起来了?”
巧玲娇嗔瞅了苏叶一眼道“你年岁尚小, 便是同你说,你也是不懂的。”
“总不会是你瞅银佩姐姐这般, 也想嫁人了。”苏叶随意道。
见巧玲脸颊染上红晕, 苏叶眸中掠过一抹诧异随后了然, 巧玲再过几个月便及笄了, 若是在上一世她不过是一名高一的学生,在这里却是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便是想想也并不稀奇。
银佩也不过才十六岁。
“我阿娘想让我留在姑娘身边, 待姑娘嫁了人,寻个姑爷身边有前程的小厮,待将来我出了师便做个绣房管事娘子。”
巧玲抿了抿唇,眸中满是困扰。“我原也这般想的,在府外摆摊子的货郎小顺哥你还记得吗?他前些日子问我,若是替我赎身要攒多少银钱。”
苏叶微微蹙眉“你如何回的?”玉髻阁的跑堂伙计自是见过世面的,怎会不知晓像巧玲这般家生子,又是在姑娘院子里伺候的,想出府并不算难事。
巧玲垂下头“我同他说我是家生子,家里会安排,他说他叔叔是玉髻阁的掌柜,待将来他会接他叔叔的差事,若是我能出府成为良人嫁给他,往后有了孩子便可以送到私塾去读书。
我知晓他心思活,不诚心的,我日后自是会远着他的。但他所言也是有几分道理的,我便想,若是我嫁给良人,哪怕是庄子上的佃农,生的孩子也是能读书考功名的。”
寻常人家哪里供得起读书之人,更何况考取功名。
同银钱无关,在于藏书。
便是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多数人却连个秀才都考不上的。
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但前者非书香门第世家大族是读不到万卷书的,后者若无银钱支撑也恐难实现。
苏叶原也是打过去父留子的主意,她要求不高,供出个秀才便好,在大晟只有秀才才可免杂役。
待她了解后才知晓,是她痴人说梦,全然被上一世那些科举文骗了。
寻常人家哪里有资格称之为寒门。
寒门的门是门第的门,庶世家族才配称寒门,没落的高门权贵才配称之寒门。
寻常人家若是能识字便已然是大造化了。
若是考上秀才就好比在上一世,偏远山区毫无教育资源的孩子,仅靠自己自学裸分考上清北一样的天方夜谭。
“你可知寻常人家考取功名难如登天,若你只想过寻常日子便也罢了,若是想那些虚无缥缈之事,可要慎重。”
“我知晓的,只是想想罢了,外面寻常人家哪里有我在府里过得舒坦。”她也不是那白日做梦之人,只是忍不住去想想罢了。
苏叶并不是很安心“你若是对那货郎无心思,便把此事同你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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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说一说,你也知晓咱们府外摆摊子的货郎是玉髻阁的伙计,玉髻阁虽不如玉韵楼,但想来他也是见过不少官家姑娘的,对如你这般在主子院子里伺候的家生子定也是了解一二的,哪里用得到银钱赎身,他如此明知故问还与你说那些逾越的话,恐是不安好心的。”
“我以后自是不会再与他接触,就不用告诉我阿娘了吧?”
巧玲有点于心不忍,她是知晓她阿娘的脾气的,她挨顿骂倒也不疼不痒,但小顺哥恐难再到府外摆摊子了。
这般回去,会受罚的吧。
她虽说不上喜欢他,但她还是头一次被男子说喜欢,也心知并非赤诚,但她也是雀跃高兴的。
“你可想过,若是他乱说一些是似而非的话,届时你如何自处?”
苏叶蹙着眉,心生烦意便不愿在婉转规劝,直接下了一剂猛药道“你是五姑娘院子里的丫鬟,同外男有个瓜葛丢的可是五姑娘的脸面,届时别说求恩典了,便是赏了板子发卖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恐你家里人也要被你连累打发出去。”
巧玲呼吸一窒,脸上一瞬便没了血色道“我并没有应他,不是私相授受应是无事吧。”
“人言可畏。”
两人匆匆吃完了锅子,巧玲便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苏叶有些心烦意冗,她与巧玲交好也存了几分真心的,她原以为巧玲是个拎得清的,若是原先也便罢了,自三公子擅自离府后五姑娘心情便不顺,眼中便更是容不得沙子,若是被宣扬出去,便是五姑娘念及旧情也不会再留巧玲在身边了。
苏叶也知晓,巧玲是瞅不上那个货郎的,不过是对男女之情起了好奇之心,亦或者是小女孩的虚荣之心作祟罢了。
这般却更是犯蠢了,若她与那货郎两情相悦到也不算什么,直接求了恩典便是,五姑娘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
良言不劝该死的鬼,只愿巧玲能听进去她的话,同她阿娘如实告知。
过了几日,苏叶便从锦书那里知晓,府外支摊子的货郎不知是得罪了何人,被人教训了一顿,守门的婆子也不许府里的小丫鬟们出去透风了,便是塞了银钱也不松口。
苏叶微微松了口气,好在巧玲是个听劝的。
但她也明显感觉到,她与巧玲的关系也日渐疏远了。
一则是巧玲的师父近几日拘着她在针线房学苏绣,故而巧玲自是不如从前那般有闲暇功夫来寻她。
二则她近来差事繁多,也脱不开身。
银佩出府备嫁,她的差事也落到了她身上,虽然银佩的差事本就算是闲差,但她还要每日跟在木棉身边伺候五姑娘,五姑娘那边无事时她便要跟着纸玉习药理,锦书每隔两日也要检查她练字的。
这般下来,苏叶也算是体会到何为分身无术。
虽是辛苦但苏叶心里是雀跃的,她知晓这般为何,便是再辛苦些她也是甘之若饴的。
锦书同砚桃的哥哥定了亲,成亲后便要出府与砚桃一同打理五姑娘的私产。
书瑶同她透露过,她家里也在为她相看,若无意外,待明年她也要出府嫁人了,届时空出来的大丫鬟位置无意外便会是她的。
因迟迟未提拔人补杨翩婷、银佩的二等丫鬟、三等丫鬟的空缺,院子里伺候的粗使小丫鬟们也越发的浮躁起来。
谁都想争一争,苏叶为此也很是烦心一阵,她虽也享受底下粗使丫鬟们的恭维,但并非谁都同夏梦那般有边界感。
忙碌了一整日的苏叶本想着
好好歇一歇,却未曾想夏晴竟会来寻她。
她同夏晴平日里几乎无交集,见她火急火燎的模样很是诧异,待她正想询问便见眼眶泛红的夏梦急忙忙朝这边跑来拦住了夏晴。
苏叶微微蹙眉“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苏叶姑娘求您为夏梦做主,您送她的”
“苏叶姐姐没事,你闭嘴。”
夏晴、夏梦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为拦着夏晴,夏梦扒拉她一下,夏晴便顺势摔倒在地。
这般动静自是不小,苏叶脸色倏然沉了下来“这般是作甚。”冷冷的瞟了一眼夏晴道“你说。”
一旁的夏梦见苏叶这般自是也不敢拦了。
“苏叶姑娘,求您为夏梦做主,白芷她们仗着是家生子便整日欺负我们,平日里无论是支使我们去大厨房领饭食还是把她们的活计硬塞给我们干,我们都忍了,万万不成想,这般忍耐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欺负,今日更是撬开了夏梦的榻柜,偷走了您送她的两支软簪。”
“她说的可是实情。”
夏梦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夏晴,最终点点头。
她并不想把事情这般闹出来,她本想私下同苏叶姐姐说的,现在闹到明面来,屋里就她们六个人,自是好查的。
如今闹出来恐难收场,也凭白给苏叶姐姐添事端。
“夏梦的事儿你倒是挺上心的。”苏叶最不耐的便是夏晴这般别有用心,多管闲事的。
“夏梦年纪小,我们又是一同进府伺的,自是不忍她小小年岁便被这般欺负,您不知道,夏梦极为珍惜您送她的软簪,平日里都是舍不得戴,用帕子仔细包好收到榻柜里的。”
夏晴强作镇定的开口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既然决定要利用夏梦做跳板便不能退缩。
见她如此道貌岸然,一脸为夏梦着想的模样,苏叶便觉得她有些口渴,想喝茶了。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捉虫
“外面何事喧嚣。”五姑娘程寰玥微蹙着眉, 语气很是不耐。
自三公子程寰谨不听她劝阻,一意孤行偷偷出府跟着西征军去了边关,五姑娘程寰玥便日日寝食不安, 这般心情自是不愉的。
此事又是瞒不住的, 战场刀剑无眼, 三公子程寰谨是大房唯一的哥儿, 若是出了意外,大房便等于绝了脉。
哪怕只是伤了脸恐于仕途无利, 便是她如今手握府中管家之权, 在底下人心里也不过是暂代罢了, 待老夫人二十七个月孝期一过, 三房世子爷程子慎娶新世子妃入府, 这管家之权她便是不愿也是要交还回去的。
三公子程寰谨在六馆极为受先生重视, 科举入仕自是前途似锦, 心思透彻的之人瞅着五姑娘程寰玥这般城府,又有雷霆手段,便也有想到五姑娘是想嫡子孙承袭, 为三公子夺世子之位。
毕竟五姑娘一回盛京,世子夫人赵氏便染了赤瘟, 原还叹一句赵氏是个无福的,但待事后盛京旁处却是未再有染赤瘟之事出现, 那赵氏一个内宅妇人又怎染得的?
她日日去寿安院晨昏定省, 怎寿安院的人却无人染上, 偏偏世子夫人的碧波苑无人幸免。
事后有心之人自是发觉府中同碧波苑有牵连之人, 哪怕是在庄子上的下人全都陆陆续续,寻了不同由头被打发出府了。
此事透着蹊跷。
老夫人虽近古稀之年,但怎会毫无征兆, 突然便心火亢盛,气怒攻心病逝了。
何况开春时府医王大夫竟也出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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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吃醉了酒,回府路上跌入湖中,人救上来时便已然没了气息。
诸般凑巧,若说其中没有五姑娘的手笔自是无人信的,这般看来,荣安伯府世子之位三爷程子慎能不能坐稳也是不一定的。
谁能想,三公子程寰谨竟弃文从武,偷偷跟着荣安伯去边关了,如此意气用事便是五姑娘心中再有成算也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罢了。
故而府里的下人虽明面上对五姑娘很是恭敬,但暗里也有不少投向三房的,毕竟这般看来世子爷程子慎便是再不着调也是荣安伯府未来的主子。
这般自是给五姑娘程寰玥增了不少阻力,又怎能顺心,待知晓了是她院子里出了贼,自是艴然不悦。
见苏叶耐心询问也无人承认,五姑娘挥了挥手,木棉便带着几个粗使的婆子去屋子里搜,在白芷的褥子下面找到了已经被压扁了的两支通草花软簪。
白芷脸色瞬间变白,惊恐的左顾右盼随即‘砰砰砰’磕头喊冤“求姑娘明查,此事并非奴婢所为,不过是两支通草花的软簪,奴婢断然不会如此眼皮子浅的,做出手脚不净之事。”
她同夏梦之间本就生了嫌隙,如今又在她褥子下找到了丢失的软簪,恐难自证清白,白芷抖得厉害,冷汗直冒。
“定然是你,当初你还当面抢过夏梦的软簪,平日里便是你带头自持家生子的身份,看不起我们这般被采买回来的,欺负我们在府中毫无根基,什么脏活苦活都交于我们,便是你自己的活也要让我们替你做,求五姑娘为夏梦做主。”夏晴也学着白芷那般磕头。
“她所有可真,想好了再回话。”
白芷哪里还敢隐瞒扯谎,只得承认她欺负夏梦、夏晴之事。“姑娘,奴婢是一时不忿为难了她们,但奴婢真的没有偷东西,求姑娘明查。”
夏梦极为珍重这两支苏叶送她的通草花软簪,怕被压坏了,故而放在榻柜里最上面,只要打开榻柜便能瞅见,她今儿个一早换衣服时还在。
程寰玥询问了夏梦同屋几人今日的去向。
如今软簪在白芷的被褥底下被发现,故而白芷不敢隐瞒把她今日所做之事事无巨细全盘而出,便是她为了躲懒少干活去了花草房寻人闲聊之事也说了出来。
她心知,这般虽会被赶出五姑娘院子,但也好过被冤成手脚不净之人,按荣安伯府的规矩是要被断了小指发卖出去的。
故而她虽眼热夏梦那两支软簪,想过让夏梦主动服软送与她,但万万不敢私下偷拿的。
夏晴一整日几乎同夏梦一起,只有夏梦去大厨房领午食时,她独自一人回了屋躺在床榻上小歇,当时屋里还有个粗使丫鬟竹香在,这般她自是洗清了嫌疑。
竹香今儿个是告了假的,她小日子来了腹痛难忍,此事书瑶是知晓的。
竹香头几年掉进过冰窟窿里,好在府中池水不深,她也会些水性,但即便这般也在冰水中泡了很久才让人救了上来,自此便落了病根,一到小日子那几日便会疼的下不来床。
“奴婢用完早食便喝了药,一整日昏昏沉沉的便是一直在屋里也未发觉到任何不寻常之事。”竹香脸色苍白,额间冒着细微的汗,此时一只手捂着小腹跪在地上。
竹香同书瑶交好,见她这般书瑶自是面上不忍便替她说话“姑娘,竹香每月用的药是原先府医张大夫所开,除了缓痛也有安神之效。”
五姑娘程寰玥微微颔首,但也未叫起。
另外两个粗使丫鬟喜燕、喜鹊两人是姊妹,几乎形影不离,说明了今儿个所做之事后便老实的跪在一旁,她俩的阿娘是大厨房的掌勺娘子,家里算是殷实,头上还别着银簪,自是嫌疑最小的。
喜鹊偷偷瞅了一眼夏晴,思衬再三后又开口道“奴婢曾经瞅见过夏晴不止一次偷偷盯着夏梦的榻柜。”
“奴婢没有,是喜鹊冤枉奴婢。”夏晴虽眼热嫉羡但却是不敢偷拿的。
“苏叶,你如何看。”
苏叶未曾想,五姑娘程寰玥会询问她,思衬再三道“奴婢拙见,此事如今看来最有嫌疑的是白芷,但奴婢细想白芷的阿爹的马厩的小管事,她阿娘在针线房做事,府上对下人宽厚,她阿娘绣活做的极好,想来家中还算殷实,眼皮子应不该如此浅。
她同夏梦之间本就有嫌隙,夏梦丢了东西想来第一个被疑的便会是她,若只是泄愤也不该如此明显的藏在自己褥子下。”
苏叶心中疑的是竹香,她能想到的五姑娘自也心中有数。
方才书瑶为竹香辩解想来是当局者迷了,她先入为主的信任竹香。
这般倒是提醒她了,日后她同院中丫鬟们相处自是不可全心信之、待之。
在这身不由己,视人命如草芥的大晟,她这个为奴为婢之人除了主子谁都不可全信。
主子,便是她不信又如何,又无法抵抗。
程寰玥观苏叶
看向跪在地上的竹香,唇角微微勾起,眸中微不可察的闪过赞赏。
“若是无人承认便都拉下去掌嘴。”便是往日,她也定然不许她院子中出现手脚不净之人,更何况是心思不纯栽赃陷害之辈,如今更是怒从心起。
夏晴懵了,明明是她替夏梦抱屈为何要连她也一同打。
不待她喊冤叫屈就被粗使婆子甩了十几个巴掌,只觉得耳鸣头晕,脸上更是肿胀疼痛起来,唇角也被扇破了口子。
木棉往前走了几步,几个粗使婆子便停了手。
她走到已经快虚弱昏厥的竹香面前“还不说实话吗?”
竹香心中一窒,瞳孔紧缩“奴婢听不懂木棉姐姐您的意思,奴婢。”
话未说完便被木棉打断道“姑娘掌管府中事宜,可谓是席不暇暖哪里还有闲心逸致瞅你这般拙劣之姿,你若不想说实话,那这辈子便用不到你这张嘴了。”
木棉招了招手,两个粗使婆子抬来炭盆,木棉往炭盆中丢了一颗铜球。
苏叶见此下意识绷紧了神经,脸上倏忽间便没了血色,若不是锦书在她身旁扶了她一下,她险些腿软摔倒。
趴跪在地上的竹香更是胆丧魂惊,哪里还敢存侥幸之心“奴婢说,奴婢认错,是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奴婢只是看不惯白芷平日里趾高气昂的模样,求姑娘大发慈悲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竹香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若是吞了这被烧得通红的铜球,一时是死不了的,但却是要日日挨着火燎之痛,生生的痛死饿死。
书瑶一脸不可置信,眼中满是不解,但此时也知晓她刚刚为竹香说话的举动是在姑娘面前犯蠢了。
微垂着头跪在了五姑娘程寰玥面前。
程寰玥起身眸中满是厌恶“我最不耐的便是你这般喜行腌脏之事之人,你让我如何饶你,凭何饶你?这冬日最显萧条,总该有些鲜艳之色才好。”
竹香被堵了嘴绑在院中,活生生在乱棍中咽了气。
夏晴已然吓破了胆子,白芷如今也是瘫软在地上,险些被乱棍生生打死之人便是她了。
程寰玥没有明说如何罚她俩,但想来是无法留在院子里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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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姑娘既已知晓是竹香所为,为何要一同掌嘴。”
事后木棉来寻苏叶。
“白芷虽是被冤的,但她平日里躲懒不规矩当差,捧高踩低欺负人却也是实情,夏晴心思不纯被罚也是不冤的,至于喜燕、喜鹊两人应是罚她们知情不报,想来其中也得了些方便的。”
木棉赞赏的看向苏叶,自是对她的回答极为满意。
“你书瑶姐姐之事也是前车可鉴,同下面的小丫鬟交好寻些方便自是无可厚非,但莫要像你书瑶姐姐那般全然信之。”
木棉倒是不担心苏叶同夏梦那个小丫鬟交好,她是忧心日后,若待她随姑娘进宫后,轻易信了人交付真心恐要累及姑娘。
故而姑娘把后面的事交于她时,她着重罚了书瑶,也是借此事儆苏叶。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苏叶故作乖巧的轻轻点头道“我听姐姐的。”
她自是不会轻信旁人, 便是此时的木棉,她也不会全然信之,这世上最易变的便是人心了。
重活一次, 虽不甚如意但她也是惜命的。
“三公子离府后, 府中魑魅魍魉之辈暗中没少生事, 姑娘虽掌管公中但伯爷不在, 没了管束,咱们那好世子爷没少自持长辈身份给姑娘添堵。
在这多事之秋, 竹香落得这般下场也不算冤枉。白芷、夏晴两人若换做以往可能便是小惩大诫, 如今自是严惩, 只打发到庄子上也是咱们姑娘开恩了。
至于你书瑶姐姐, 便是犯了忌, 她不应在未了解事情全面只因平日同竹香之间的私交情谊, 便轻信于她, 还在姑娘面前为她说话,这般自是对姑娘不尽责,要知晓这人心隔肚皮, 若是竹香一开始便别有用心接近她,恐因此害了姑娘, 罚她几个板子也是让她长记性。”
木棉很是仔细的同苏叶缕析。
苏叶为木棉递上一盏暖茶“姐姐所言我都记住了,这是我煮的酸枣仁百合茶, 用了酸枣仁、百合、莲子、桂圆、黄精、桑葚、山药、枸杞、红枣、茯苓、甘草搭配红茶, 我寻问了纸玉姐姐, 有安神养生之需效, 味儿有些微微酸涩,您尝尝。”
她心中了然,木棉是在提点她。
木棉接过茶盏抿了一口, 观苏叶是听进去了,心中自是满意,放下茶盏道“看来你是有认真同纸玉习药理的,姑娘喜甜,但不易多用,待往后你到了姑娘身边伺候定也要提醒些,万不能怕姑娘不喜便由着她性子来,姑娘的身子最为重要。”
她知晓今儿个苏叶也有些吓到,但这些是她需经历的,便如当初对常娘子用针刑时,纸玉让苏叶在旁观看,见得多了也就适应了。
深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若存着慈悲心恐难生存。
待木棉离开后,苏叶打开窗,冬日夜晚的寒风是刺骨的,吹在脸颊上微微刺痛。
苏叶长舒了一口气,望着夜空中那一轮圆月她不禁轻笑出声。
谁能想,此时此刻她心中冒出来的竟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句诗词。
透了会儿气,缓了缓心中憋闷,苏叶便把窗户仔细关严实,在这大晟她是要时刻谨慎的,万不可染上风寒。
钻进被汤媪暖着的被窝里,苏叶辗转难眠。
一闭上眼睛,便浮现出竹香被乱棍打死时那惨绝人寰的模样,五姑娘说‘冬日萧条,总该有鲜艳之色。’她那时并未反应过来五姑娘所言何意。
待看到竹香挣扎满地打滚,鲜红的血染在地面上时她才懂了,不知是不是站久了,只觉得脚底生寒。
若是以往,竹香也不会丢了命,最多便是断小指,赏几个板子发卖出去,如今却是正撞在枪口上,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